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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尘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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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距几步距离，就这样互相凝望着对方。
或许是气氛太好，或许是晚上的酒精作用，艾青杨觉得有些微醺，在艾尘没回神之际，艾青杨已经走至身前，双手捧住艾尘的脸蛋，低头，自然地吻上了那淡粉色的唇瓣，轻轻舔了舔，再用牙齿小心翼翼地咬了一下，便将头放在艾尘的肩颈旁，来回磨蹭，无赖的说，
“生日礼物，我的。嘿嘿。”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做完说完，也不顾艾尘的反应，钻进洗手间里，不一会响起了哗哗地流水声。
艾青杨的唇，牙齿碾磨在自己唇瓣上的触感，转瞬即逝，可是，又那么真切。
浑身滚烫的埋在被子里，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艾青杨的模样，艾尘知道自己要疯了。
艾青杨对他，对他，是不是，是不是……
一个迫切的答案在脑子里回旋，一会儿喜一会儿悲，艾尘真正体会了什么叫患得患失的情绪，忐忑不安，可是又忍不住的多想。
索性，最后干脆鸵鸟一回，就这样迷迷蒙蒙下去算了。
既不说破，又能保持暧昧。
于是，艾尘自以为想通了，便心安理得的睡着了。
艾尘睡着后，艾青杨轻轻推开房门，蹲在艾尘床边，借着床帘缝隙里透出的点点微光，抚摸着艾尘的脸蛋。
艾青杨确定了，艾尘对自己没有反感，这么亲密的行为居然没有反抗或者恶心的厌恶。
心里美得冒泡，天知道他刚才在浴室还哼歌来着。
“傻孩子。”
俯身，轻轻吻了吻艾尘的额头，目光宠溺温柔地在熟睡少年的脸上寻梭，最后，忍不住，再次俯身，轻嘬对方的唇瓣。
“宝贝，晚安。”
想着两人在一起的种种温馨情节，憧憬着未来两人的幸福日子，慢慢来吧。
艾青杨入睡前如是想着。
☆、43。
艾尘所在的学校前身是一位颇有作为的历史名人创建的，所以每年十一、十二月份，有为期两个月的校庆活动，也是学校最热闹的一段时间。而今年，刚好是建校一百周年，其意义就更加非比寻常。
作为一名学习虽然成绩拔尖，受到老师关爱和同学关注，但一直很低调的人，艾尘居然向老师申请报名十二月份的文化艺术节活动，要求上台表演节目。
虽然令老师们很意外，但更意外的是这个清秀干净的好学生的才艺——钢琴。
于是，艾尘每天放学后，就会在一个音乐老师家里练习一个小时的钢琴，然后被年轻老师两夫妻留下来吃晚饭，回家基本上都八、九点了。
艾青杨生日那天后，两人的举止更加亲密，无形间的默契更甚从前，对彼此的关心也深入到方方面面，要是让一般人知道了Fu…Zi两居然能一天好几通电话，再看到彼此互发的内容非常腻味的短信，不少人立马能起鸡皮疙瘩。
“中午多吃点哟，宝贝，昨晚胃口不怎么样。”
“没有啦，晚上不是要少吃点么，这叫养生，懂不。你一把年纪了，更是要注意点。”
“嚯哟，宝贝嫌弃我一把年纪了，好桑心％>_<％还有你年纪轻轻，体重偏轻，不能少吃！”
“谁说你老了，你正当男人大好时光，╮（╯_╰）╭但是，养生要从年轻开始，知道么。”
“遵命！那我们今晚就吃，啊，今晚我不在家里吃，你也好久没回来吃饭了，还说我。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吃些什么山珍海味的，都不管我死活％>_<％”
“我上课了！艾青杨你幼稚。o（︶︿︶）o唉”
俩人每天就这样，上班上课的人分开不到一个小时，就能立马发短息，斗嘴聊天，乐此不疲。
艾尘绝不会告诉别人，他每天是在跟自己老爸打情骂俏。
这天，艾尘刚在老师家练习完钢琴，用了晚饭后就冲冲忙忙赶回家。
因为艾青杨晚上特地发信息说晚上有事要说，别急着睡觉。
一路上，心情愉悦、艾尘迫不及待、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家里，以为艾青杨会在家里等着自己呢，结果，八点半到家，打开门后，一片漆黑，艾青杨还没回来。
尽管难掩失落的情绪，艾尘还是自我安慰，或许晚上饭局吃晚了点，就耐着性子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胡乱的换台消磨时间。
九点，艾尘试着给艾青杨拨了一通电话，可惜一直没人接。
眼看着已经快十点了，艾尘实在等得焦急，除了不停给艾青杨打电话，别无他法，他们单位的同事电话倒是知道几个，可是艾尘也没有熟悉到能够鼓起勇气给对方打电话的。以前有个何希希，现在那些人，他不好意思把电话拨过去。艾尘突然发觉，他对艾青杨一点也不熟悉和了解呢，连他的朋友、他的同事，居然自己都没有非常熟悉的。
自己从到这个身体后，除了自己，好像就只有艾青杨了啊。
“咚！”
“一天就在外面吃吃吃！！”
艾青杨的电话还是不通，又是难受又是着急又是无奈，只有狠狠地将听筒叩到座机上，再拿起遥控器往地上摔，缓解一下自己的焦躁情绪。遥控器的电池盖立刻散落，两节电池在客厅地板上咕噜噜的向两个方向滑动。
静静的房间里，那声音显得格外令人心烦。
在房间来回踱步了十多分钟，艾尘最终认命地将遥控器的电池拾起来，装到遥控器里，再盖好盖子。
对着电视机试一试，嗯，还能用。真经摔。
快十一点了，平息了怒气的艾尘再次拨通了艾青杨的电话，好不容易电话终于接通，没等艾尘开口抱怨，却突然听到了一堆男男女女的声音，艾青杨说话的气息也不太稳定，嘟嘟囔囔的说着艾尘听不清的话，对方手机里非常嘈杂，艾尘气得不行，对着电话大吼，“艾青杨！你还回不回家了！！”
又是半小时后，终于，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只是开门的人反反复复试了好多次，将钥匙扭来扭去就是没成功打开门，艾尘忍无可忍踩着很重的脚步走到门前，将门打开，正要发火，却看到艾青杨歪斜着身子，几乎全身都靠到那个女人身上了女人还扶着他的手臂，随着艾青杨踉踉跄跄的左移右摆。
艾尘硬生生将火气憋了回去，行动先于大脑，几步上前，将人从女人手里硬拉过来，让艾青杨靠着自己，然后堵在门前，没有丝毫请对方进屋的意思，艾尘自认为保持了面容的冷静，看出心里的愤懑，语气僵硬的说，“谢谢阿姨送我爸回来，太晚了，就不留你坐了，请早点回家吧，再见！”
“嘭！”一声，房门关上，一系列动作前后不到一分钟。
童之婷在门口足足愣了一分钟，才想到自己被一个小鬼嫌弃了，又好气又好笑。
本来今天晚上是接收艾青杨的邀请吃饭，童之婷对艾青杨很有好感，上次虽然碰了钉子，但是非常自信的她相信只要今晚把握下机会，两人应该有进一步的发展，于是在艾青杨邀请她吃饭前，就叫上了一大帮朋友，假装不期而遇，去喝酒唱歌，打算灌醉艾青杨后，两人有点什么关系就最好了，可惜，想她一个在商场打拼多年的女强人，居然被一个小鬼给戏弄了，真是。
“现在的小孩真是讨厌啊！”
童之婷在电梯里暗自嘀咕，想想只当是孩子对父亲晚归在发脾气，所以也不以为意，心理盘算着又能借今晚的事，让艾青杨请客，下次可不能灌醉人，把这个小孩带上得了。出了电梯，童之婷仍然是那个在商场上所向披靡的女强人。
艾青杨被艾尘扔在沙发上，艾尘看着醉眼朦胧的人，火气又蹭蹭向上冒。
有事说？有事说？最后就是让自己等一个醉鬼回家嘛。
或许是在沙发里睡着不舒服，艾青杨扭了扭身子，恍惚发觉自己回家了，然后面前站的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吧。
还好，艾青杨在KTV没喝多少，只喝了点啤酒，离开前上了个厕所，现在已经比较清醒了。
“宝贝，我有事对你说。”艾青杨感觉头晕地厉害。
“……”
“宝贝？”艾青杨睁开眼睛，看到艾尘站在自己面前。
“宝贝？宝贝？你怎么不理我呀。”说着，伸出双手，做出要让对方到他怀里去的邀请。
可惜手臂抬起、垂下好几次，艾尘还是没动静。
“嘭！”
回应艾青杨的，是震天响的关门声。
☆、44。
“嘣！嘣！嘣！”
“宝贝，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艾青杨歪歪斜斜地走到艾尘的卧室门口，敲门。
或许是酒后的力道掌握不好，这个敲门在艾尘看来就是在砸门。
艾尘不理，他就继续砸门。
连续几次后，艾青杨也有点生气了，毕竟自己现在的工作压力非常大，每天应酬交际，累死累活，就是为了让艾尘有好的生活，甚至以后的规划他都想好了，只是一直没对艾尘说而已。
看到艾尘的笑容是他每天回家后，唯一的安慰和期盼，现在发脾气算什么事！
“艾尘！你给我出来！有你这样当儿子的吗！！！”艾青杨不自觉地提高了声调。
“你吼什么！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吗！！！”从来没被艾青杨这样吼过的艾尘，已经红了眼眶。
“我怎么啦，我一天到晚累死累活，你不体谅就算了，你发什么脾气啊！”
艾青杨烦躁的抓着头发，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发觉艾尘红着眼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可是，一时间也不愿意让步。
而且今晚的事本来是件好事的，结果这么一闹，艾青杨也没心情说了。
两人彼此不让地僵持着。
“烦死了！！！”
艾青杨不想继续吵下去，转身回自己卧室。
艾青杨走后，艾尘的眼泪夺眶而出。
委屈、伤心、焦急、难过。
此时此刻，他非常厌恶自己居然还在想着艾青杨能回来抱抱他，安慰他。
可是艾青杨洗了澡，关灯，锁门，根本就没有再到艾尘的房间里来。
艾尘有时候能感觉到，无论多晚，艾青杨都会到自己房间说晚安，他虽然睡得迷迷糊糊，但是那声晚安是最让人心安的催眠剂，他能够一夜好梦到天亮。
可是今天……
艾尘睡不着，艾青杨也不好受，同样辗转反侧。
他隐隐能猜到艾尘是为什么这么生气，自己应该是失约的一方吧，原本以为跟童之婷应酬几下就能够回家了，结果哪想到她还有后一出。
手机上几十个家里座机拨打的电话，也不知道这孩子急成什么样子了。知道艾尘对自己的占有欲强，对女人特别敏感，只是没料到反应会这么强烈。
这算是今晚唯一的收获么。
“呵呵”
黑暗里，艾青杨苦笑一声，自己打算说的事还是等明天吧。
“宝贝，对不起。宝贝，晚安。”
艾青杨看着手机里儿子的照片酸涩地、低声地道歉。
本以为第二天能够好好安慰儿子，结果，艾尘别扭起来也不是吃素的。
一大早，连一贯先做好早餐的习惯也放弃了。
艾青杨看着空荡荡的餐桌和房间，无奈地叹气。
打电话不接，发短息不回，最后直接关机。
“这孩子。”
从上午打到下午，艾尘一直没开机。艾青杨无奈地看着手机苦笑。
已经连续几天了，两个人居然都没见到一面。
艾青杨下午要到外地出差，可是艾尘一直不接电话，无奈，他只有回家草草收拾了一下东西，给艾尘留个小纸条。
将纸条压在客厅茶几上。
艾青杨立刻起身赶往了机场。
“宝贝，我要出差两天，别生气了好不好，是爸爸错了，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爱你。”
艾青杨闭上眼睛，静静感受飞机起飞、越过云层，机窗外是大朵大朵的金色的白云，像是绽放艳丽的花朵。
希望一切顺利。
艾青杨默念。
艾尘这边。
照旧在老师家里练习完钢琴，这几天，学习临时让他帮一个独唱的女生伴奏，于是晚上的联系时间又加长了。
所以，艾尘跟艾青杨才在晚上一直没碰上面。
黑漆漆的房间，艾尘握着刚开机便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手里拿着艾青杨留的字条。
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滋味。
“哎。”
跌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一条条的看着艾青杨的短信息。
艾尘抿着嘴角，看着艾青杨对他的关心和焦急，想起自己的任性，艾尘苦笑着瘫在沙发上，双手将手机压在心口。
“越活越幼稚了！”
艾尘突然发现，他都忘了自己是个原本将近三十岁的灵魂，在艾青杨宠溺下，越来越不像话了。
“爸爸，艾……青……杨。”
在昏暗的房间里，艾尘不自觉地呢喃着现在专属于这个人的称呼，之前的那个父亲，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其实在艾青杨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从前的种种已经渐行渐远。
现在的艾尘，只想做好艾青杨的儿子，不盼望更多的，不奢求遥不可及的。
他只是很喜欢很喜欢他而已。
爸爸。艾青杨。
是艾尘的世界里最美好的词语，是他活着唯一的希望和寄托。
☆、45。
之后的两天，两人又恢复了短信的来往。
虽然只是些只言片语，艾尘依然有些别扭的用“知道了”“嗯”“好的”“你也是”来回复艾青杨，可艾青杨小心翼翼地关心和温暖，让艾尘一直心情很好，嘴角上扬。
这天刚到学校，老师就临时通知学校的艺术节活动被提前了半个月，原因是高三学生的强烈抗议，“无视我们的痛苦，你们居然这么快乐，不公平”！
抗议年年有，今年搞得最阵仗，据说是学校有个有钱人的小孩正是高三，回家跟他父母“一说”，父母再跟学校一“沟通”，于是乎，整个活动都不得不提前了。
艾尘听到消息后，镇定的在老师关切殷殷关切的目光下表示没问题。同时也收到艾青杨要迟几天才回家的消息。
晚上，艾尘盘腿坐在沙发，捏着手机，反复计算着艾青杨回家的时间和自己表演当天的时间，发现艾青杨回家那天，刚好是学习艺术节的开幕，正好是艾尘表演当天。
艾尘咬着嘴唇，犹豫再三，还是给艾青杨发了信息。
“十五号当天学校艺术节，我也要参加，你能赶回来么。”
“啪！”
发完信息艾尘的心蹦蹦直跳，感觉将手机礽在茶几上，忐忑又期待，两眼放空，一会儿想着那天不知道老师借的衣服好不好看，一会儿又想到如果艾青杨来，会喜欢自己的表演吗，一会儿又想干脆他不来算了，这样就算演砸了也不会觉得丢脸啊，可是，这次是想他看看自己的另一面才好不容易主动请缨的啊。
“啊啊啊啊！！！烦死了！！！”艾尘烦躁得坐立不安，被扔在一旁的手机却一直静静的。
这种被吊着一口气，等待宣判你是死是活的感觉太差劲了。
另一边，艾青杨盯着手机，一直在发呆。
他了解艾尘，这个孩子在外人看来很和善有礼，其实别扭着呢。
“我的傻儿子。”
艾青杨聪明地从艾尘一条短信息分析出了艾尘急切想他去参加他们艺术节的意愿，当天他的宝贝儿肯定还会有表演吧。
“嘿嘿，嘻嘻！”
高大的艾青杨，嘴里叼着一袋牛奶，左手提着一口袋的食品，右手举着手机，站在陌生城市的便利店门口，贼兮兮、又万分花痴地笑出满脸褶子了。
路过的市民纷纷侧目…_…｜｜｜有些美女经过还遗憾地摇了头。⊙﹏⊙‖
这人模人样的高大年轻，怎么智商有问题呢。
哎。可惜了可惜了呀。
（⊙o⊙）……
“我尽量赶回来，宝贝。早点休息，晚安。”
终于收到短信了，艾尘将艾青杨的回复来来去去看了好几遍，确定艾青杨当天有百分之八、九十的几率能赶回来，总算安心了点。
艾尘终于能够躺下睡觉了。
“嗯，当天的衣服明天一定要找老师要到，先试穿一下，也不知道好看吗，当天天气怎么样啊，下雨吗，艾青杨的飞机不会晚点吧，对了，要跟老师说一下，给他留个好位置啊，哎哟，可是这么前排，看着自己会好尴尬又紧张的呀……”
艾尘纠结了一会儿终于睡着了。
艾尘每日都过得即兴奋又紧张，很快捱过了短短的几天时间，终于迎来了十五号。
一大早艾青杨的手机就打不通了，短信也没回复。
“你什么时候能到？”
艾尘发完终于一条短信，就被老师叫走做最后的排练。
其实艾尘自己的独奏还好，主要是要配合那个独唱的女孩。女孩一直很紧张，老师就把两个人叫到一起做思想工作。
“只是一次表演而已，又不是高考，不用紧张哟。”这安慰一点没用。
“出错了也没关系，只要自己尽力就好，不过你平时的水准就很高，肯定不会出错的。”女孩紧张得要哭了。
“艾尘同学，你要加油啊，给你爸爸留了最前排的位置，可是老师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艾玛，艾尘表示本来不紧张，这么一安慰，怎么心脏扑通扑通地好像打鼓一样了。
艾尘觉得老师的安慰太具有攻击性了，干脆走到一个角落，再记一次谱，所有的步骤在脑中回回想一遍。
当一大段领导发言，同学致辞，歌舞啊，时装模特啊，还有小品什么的噼里啪啦的结束后，终于到了艾尘的节目。
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会紧张啊。
艾尘整了整身上的白色西装，确定形象OK后，深呼吸，保持镇定地一步一步走上舞台。
这次活动是露天的，没有过分闪耀的灯光，没有追光，可是那个白衣少年，终是吸引了全场师生的眼光。
少年坐在钢琴旁，侧影挺拔俊秀，少年的十指修长，闭眼在琴键上飞快又准确地移动。
音乐响起。他的世界，此刻一片纯洁和雪白，圣洁的雪地上，是两个相拥的身影，一高一矮。
音乐高潮。世界里，出现了林成的过去，那些对父爱渴望而不可及，那些被误会被责骂的日子，在这个纯白的世界里与林成一起挣扎扭曲，最后渐渐透明，变成晶莹的雪花，飘洒在大地。
音乐尾声。世界恢复最初的平静，他站在艾青杨身前，眼里满满地，都是艾青杨。
刚毅却温柔的面容，宠溺又深情的目光，痛苦又痴缠地在喃喃地说着话语。
过去的一切随风而去。
而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你，才是我此生唯一的信仰。
而我们两人的感情，可以让我抱有一丝期待吗？
艾尘收回情绪，睁开眼睛，食指落在最后一个琴键上，结束了演奏。
六分钟的演奏，意犹未尽。
几秒钟的静默后，是热烈的掌声、口哨声和尖叫。
全场沸腾。
艾尘微红着脸，浑身有些发颤地站起身，走到舞台中央恭敬地朝台下疯狂的人群鞠躬，视线扫到座位席右方时，微微一愣。
☆、46。
不是艾青杨。
那个人不是艾青杨。
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不是艾青杨。
失重般地回到后台，在同学老师的热烈掌声里，艾尘强忍着内心巨大的失落和空荡感，勉强应付着微笑。
几分钟后，他说了声抱歉，跑到洗手间。
“是飞机晚点了吗，还是有事耽搁了。”
艾尘烦躁地踢着洗手间隔间里的门，书包都在老师那里，手机也没在身上。
难掩的巨大失望淹没了自己。
“之前不是做了他不来的准备了吗。振作振作！也许真的是飞机晚点了，手机，对！手机！艾青杨肯定给自己发了信息的，就算失约也肯定有原因！！！”
之后还有个节目，一定要坚持住。
为了不连累之后表演的女个女同学，艾尘不断的鼓励自己，要坚持，至少坚持到这个节目完。可是，只有艾尘自己知道此刻他浑身上下多么的难受，这次的演出，本来就是因为艾青杨，可是如今表现得再完美，没有了那个人，一切有什么意义。
太难过了！！
天昏地暗，天崩地塌，也不过如此。
沮丧的情绪涨满四肢百骸，快要喷涌而出。
艾尘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艾尘走到洗手台的镜子前，想确定自己神色无恙后赶紧出去，可是镜子里那个人眼眶泛红怎么办？
艾尘用双手紧紧捂住嘴，不让呜咽的声音泄露出来。
开门声想起，艾尘赶紧退回到隔间里。
“宝贝？”
“……”艾尘觉得自己肯定疯了，怎么能听到艾青杨的声音。
“宝贝，刚才的表演真棒啊！”
艾青杨没发现艾尘的异常，就着艾尘侧身而立的姿势就将人拥在怀里，不断用下巴磨蹭着艾尘的发顶，兴奋地拥着人微微摇晃。
“宝贝？怎么不说话？”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这个人是故意的吗？！！”
抬起那张满是泪痕的脸，眼前的人确实是艾青杨呢，好久不见的艾青杨。
泪眼朦胧间，艾青杨的摸样都看不太清楚，艾尘使劲的眨了几下眼睛，让泪水滑出眼眶，终于看到眼前的人。
“你……怎么，我，我以为，我以为，你，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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