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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娘子还债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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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两人日夜交错的缘故,基本上碰不到面,顾木蓉对那人没有什么明显的好恶感,虽然相貌看着不舒服,但是以貌取人实在不妥当,那人并没有给她十分强烈的印象,这样的人,顾木蓉心中自有定位。
她五感灵敏,便是直觉也强过寻常人数倍,对人本能的厌恶喜爱往往是直觉最明显的表示。虽然对对方而言,自己这室友占了原本属于他的一间房,但是这人对这件事显然并不在意,对自己也并没有恶意。
这三五日,船在运河中行进的十分的顺利,听老船工说,这是还没有到地方,等真到了进入安南的地界,河匪便会多了起来。
虽然船队挂了官家的旗子,但是对于胆大的河匪来说,他们还是会下手,在那些老船工的嘴里,有许多惊险刺激又有趣的故事,顾木蓉喜欢和老人家待在一处,众人只当她年纪小,又算是有后台的人物,对她光明正大的摸鱼,并不当回事,反正谁也不指望如此瘦弱的少年去与河匪战上一场,只要不拖众人后腿,便没人管她。
顾木蓉一边听故事,一边早就将周边警戒在内,他们附近除了离的远些有几艘船之外,并无其
他,自然可以安安心心的听闲话。
这日便进了安南的地界,河面狭窄了起来,对面青山耸立,仿佛一眼就能看清山上的青松巨石一般。
船队在一处狭窄的河道处听了下来,原来对面行来一个船队,那船队看旗子却是挂着侯府的标志,他们惹不起,便停在一旁等着对方过去。
顾木蓉正好是三日前换的白班,便在船上光明正大的看热闹。
那船队由三艘大船,五艘小船组成,那大船十分的华丽,一看便气派非凡,船上坐的该是女眷,
船外守着的都是些婆子,身上穿着的是绫罗绸缎,头上带着的也都是银簪,腕上带着银镯,从顾木蓉的方位和距离,看的一清二楚。
“真不愧是富贵人家,看看人身上穿的,头上带的这么远看着都晃眼呢!”船上的护卫们兴奋的讨论着对面的情况,他们未必真看的清楚,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去讨论,最后甚至讨论到那些婆子的长相,顾木蓉听的全身起鸡皮疙瘩,她实在是接受不能,那些婆子大多四五十了,还有个什么姿色值得这般人如此惦记?!
她只能说,对男子理解不了。
听着话题越来越不入流,顾木蓉便挪了位置,远远的避开。
“五哥儿这是害羞呢?”船上的老船工在一旁见了他这般样子,脸上带笑的调侃道。
“就是觉得没意思。”顾木蓉赶忙解释,她确实是有些害羞来着,便是这么些日子还是习惯不了,实在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她的人生中真的是没经历过,虽然还是会有些害羞,但是真是很开眼界,男子原来都是这般在背后讨论女子的,真是八卦嘴碎的完全不比那些婆子差。
“五哥儿还小,等长大了便知道,在船上一呆便是一两个月,哪个男人也受不了!这娘子离不开相公,相公也离不开娘子!”最后一句说的就像唱戏一般,老船工意味深长的一笑,看着顾木蓉带着些许戏谑。
顾木蓉撇撇嘴,她早就调整好心情,回道:“谁离的开谁,都活的下去。”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年幼的时候,觉得离开了娘亲,自己一定活不下去,恨不得一辈子守在娘亲的身边,可是现
在不止是娘亲,所有亲人都没了,她还是活的好好的。
老船工听了她的话,似乎是触动了心事,也不再说话,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没有故事,又如何会在这里相遇?
这夜,顾木蓉在船舱中修行,她如今身体的大穴都已经打通,丹田中的那团灵气早已长到婴儿拳头那般大小,这一路行来,灵气单薄,她吞吐的速度很慢,往往一夜之间吞吐量不过成人一拳罢了,四色的灵气循环与空中的灵气交换,因着空中四色数量分布不同,所以一夜之间很难全部交换。
空中还有黑色的灵气数量偏多些,无奈那灵气很难在身体中留住,往往吸入循环,便慢慢的消散。
她也已经习惯,并不觉得着急或者有其他的心思,修行的事情着急不得,越是到后面她越是要慢慢的摸索,最后一步是藏气,却是教导她如何运用身体里吸收的那些灵气,她也还正在摸索中,除了那次打山洞的时候成功了一次之外,她就再没有用过了,书中的口诀法门她早就已经背下,希望这次南下能有机会能实践一番。
这般想着,便觉得古怪,似乎有什么自水下慢慢靠近,便是船体的四周也有不少人自水中慢慢的向着船队靠近。
她的神识约么能笼罩整个河面数里,只要进入她神识得领域,便能够被她捕捉到,当然水中的鱼也包括在内,只是那些鱼十分的灵动,和人的感觉并不相同,人在水下如何的灵活也是与鱼不同的。
他们这不仅是被河匪盯上了,对方还要抢上门来呀。
顾木蓉一下便睁开眼,现在正是深夜十分,好梦正熟的时候,便是船上值夜的护卫,也有偷着打盹的,那些巡夜的管事有固定的点,他们早就摸熟了的。
顾木蓉飞快地起身,快步的往船上走去,刚上来船舱,便遇到她的室友野大,那人并没有打盹,一双眼睛精光闪闪,看着精神的很。
他见顾木蓉上来,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看了几眼便转身欲去其他地方巡视。
顾木蓉走上前,叫住了他。
“这位壮士,在下木五郎,方才睡梦中做了一个噩梦,总觉得有几分不吉,壮士能不能将人都叫醒?”
按着顾木蓉的性子,她最该做的便是赶紧去敲船上的锣鼓而不是和他废话,她也正有这个意思,一边说着一边往架着锣鼓的地方走去,只是随口知会这人一声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噩梦?”那人见着顾木蓉行走的方向,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心中想着果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不过是做个噩梦罢了,却值得如此大惊小怪。
只是船上的人多是迷信,秉持着安全第一的原则,即便是大惊小怪也比睡梦中死于水匪之手强的多,反正这人后台硬,便是追究起责任来,也与他无关。
那人想了想便绕了一圈真将人叫了起来。
顾木蓉已经敲响了锣鼓,响亮而刺耳的声音将整个商队自安静中惊醒,所有人都醒了过来,船上值夜的不说,便是船舱中睡着的,也都慌乱的穿衣穿鞋,所有人手忙脚乱,呼喝声起。
大头目也自睡梦中惊醒,他也算是经历的多了,并不慌乱,睡觉本就没有脱衣,很快便出了船舱。
船上本是一片慌乱,见他出来,众人有了主心骨,方才都安稳了下来,锣鼓身自旁边的船上传来,他眯着眼望去,隐隐约约看清那敲锣的人身材瘦弱。
“怎么回事?”他问身边一护卫。
那护卫本是今日值夜的小头目,早就摸清了动静。
“似乎是因着水中不太平,所以有人察觉了,敲了锣鼓。”
那锣鼓很快便觉得停了,大头目也听出水中不寻常来了,那水声杂乱无章,分明是有人藏在水中扑腾。
借着火光远远望去,水面并不平静,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不远处水中有人在浮动。
分明就是一群水匪!
“去问问敲锣的是谁,如何发现的,船上的人都起来,多安排些人警醒些,便是船底也寻人去看看,可有损伤的!”这些水匪最是狡猾,多是乐意在船底凿个洞,从船底袭击上来。
半刻之后,消息传来,却是那个叫木小五半夜做了噩梦,起来解手的时候发现的。
原来如此,那大头目听了也觉得十分的侥幸,那木小五他还是有印象的,便是他伯父托他照顾的少年,没有想到这少年还有几分运道,便赏了十两银子给他。
顾木蓉得了银子,便出钱让船上的厨娘做了顿好的,船上人人有份,一瞬间十两银子便散了个干净。
船上众人对她的好感一下子生出来不少,也有人酸她走了狗屎运的,但是无奈自己赶不上,没哟法子。
谁也没有料到,这不过是第一次,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不是她吃坏了肚子,半夜解手,就是她值夜的时候听着水匪的动静了,要不就是各种其他缘故,反正一路下来,竟是都被他叫起来了,众人竟然一次和水匪面对面干上一场的机会都没有。
先是上了船,只听到水匪离开的声音,到了后来,便是听了锣鼓也醒不来,只在第二日听着船上人乐呵呵的说起昨夜木五郎君又如何如何发现水匪了……
木小五在船上竟成了吉祥物一般的存在,大头目早就让她上了自己的船,给她一个舒服的单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只是她做为护卫,仍旧坚持着日夜替换这值班。
大头目开了极好的条件像让她加入船队,可惜木小五只说自己是出来历练的,家族还有其他安排。
大头目听了十分可惜,他有些后悔,早知道伯父寻了这么个好运道的人上船,如何一开始也要好生伺候着,他们常年水上走的,最是相信运气这回事,这样的人若是乐意留下,实在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可惜了。
那大头目又问她,如何发现那些水匪的。经过几次,他自己也发现,往往那贼人距离他们有些远,这人就发现了,并不会等到贼人靠近。
顾木蓉只能满脸无知的摇摇头。
“这个在下真的不知道啊,就觉得心里发慌,一定要去敲那锣鼓才好。”
大头目听了也不为难他,天底下的奇人异事多的去了,真遇上这么一个,实在是幸运的很,这趟船走的实在是顺利极了,完全没有遇到半分危险,比寻常情况下还要提前更多,下次伯父再给他介绍人,一定要奉为上宾,给最好的待遇才行。
大头目摸摸下巴的胡子,心里默默的想到。
☆、52章
这趟船实在太顺利了,一路到崖州,没有一个人员损伤不说,也没有和贼人打上半个照面,船上的人见了木小五差点就要上三柱香,磕上几个响头了,如果不是因为木五郎总是一脸发懵,啥也不懂的小孩子样,大家对她的神秘感崇拜感瞬间就都消散了,总之船上的人都有了统一的认知,这就是一个运气极好的少年。
羡慕的人多,嫉妒的也有,但是他们这些复杂的情绪完全影响不了她,这些日子对她而言反倒是最自在的时候,船上没什么事,也没有要她操心的事情,她唯一的功能便是预警,其他的都有人伺候。
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差不多了,大头目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没管她,现在完全是将她当贵宾对待,这待遇整个商队也没谁了。
很快,船便上了海路,贼人什么的不用担心了,只是颠簸的很,船上每日都有颠簸的呕吐的,偏偏顾木蓉没有什么影响,该吃吃该睡睡,多大的风浪,都没见她晕船,倒是让许多想看她笑话的人,遗憾了许久。
顾木蓉心中却在想着,在海上果然难过的很,她其实挺不习惯的,完全没有外人所能看见的那般毫无影响。
她也头晕,但是刚有感觉,灵气一运转,啥事就没有了,唯一的问题便是灵气随时都在运转状态,让她比寻常感觉要累的多,偶尔晚上还会睡过去。
又过了些日子,船终于到港,南都到了,他们顺利的到达了最后一站。
南都的繁华,完全让人看的移不开眼,商队中也有和顾木蓉一样,初次来到南都的,脚踩实地上了路,方才觉得活了过来,见着眼前这繁华的南都,实在是让人有种回到帝都的感受。
南都是广南郡的都城,乃是当今陛下弟弟陵王的领地,虽然陵王和皇帝不是一个娘,但是天高皇帝远,陵王在南都便和皇帝是一样的。
商队众人在南都城一座名唤云来的大客栈落脚,幸而出来的都是押送货物的护卫,船上的船工们停了船边都开始休假,回家的回家,找乐子的找乐子,反正到了目的地便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
顾木蓉还颇为纳闷不是说要偷着做海商的生意吗?没了船,要怎么做?
这事她也是外行,并不懂其中有些什么弯弯道道,既然到了南都,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幸运的话,应该可以离开船队,做自己的事情去。
客栈很大,但是来南都的商队本来就很多,所以剩下的房间不多,多是只能挤一挤,顾木蓉算是
商队的幸运物,大头目也不能委屈她,她便自己得了一个小单间。
收拾好了之后,众人才得到大头目的命令,各自休整,不要走远,一两日之内应该便有动作,这算是给船上的护卫们一两日假期,想要做什么便做什么。
顾木蓉看看天色,已经是黄昏时刻,大部分的的护卫多是兴高采烈的准备着银钱在南都城四处采买的,或是成群结队的出去喝酒,有相识的叫着顾木蓉一起,她却做出一番疲惫的样子来,只说
自己坐船坐的实在太累,先回屋休息,明日再去也是一眼。
那些护卫们听了她的话,却都不知为何相对笑了起来:“白日里有个什么玩头,便是晚上才有趣呢!”
管这些人如何怂恿,顾木蓉打定主意不去,大家虽然觉得她无趣,但是好歹觉得她年纪还小,便也不强拉,随她自己去了。
顾木蓉回来房间,便将神识散出,她还记得韩邈的气场,若是他人在南都,便一定能寻着。
南都城人太多了,这个在山上寻人完全不同,山上人少,南都却是人挤人,虽然气场各不相同,但是总有类似,顾木蓉这一一寻来,直至天色漆黑,也没有查个头绪。
这般大海捞针费时费力,却也是顾木蓉所能想到的最方便的法子,从她得到的林林总总的消息可以拼接而出,那韩邈正在打私兵的主意,也许两方已经有所交接,只要寻着了他,事情她便已经办成了大半。
只是她对南都城还是陌生了些,那样的贵公子吃穿住用行都十分讲究,肯定不会将自己混在寻常人中。顾木蓉想起她和倩娘在饕餮阁见过那人时,他的样貌气质,越想那样的人肯地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人。
一边想着,神识一边扫描,却没有想到寻到一处,心底一阵战栗,那感觉太过熟悉,却是引动因果的状态。
这一处人与顾氏有因果未结,真是没有想到,南都与南阳距离如此之远,竟然还能有和顾氏勾连上的因果,其实想想也是,顾氏灭门之时,本应该身带守卫之责的顾氏私兵却去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广南郡南都城,若说其中没有缘故,顾木蓉自己都不相信。只要寻着私兵,这谜题便可以解开了。
她收回神识,虽然没寻着韩邈,但是既然遇着因果了,顾木蓉也想去看看。这般想着,顾木蓉便换上一套黑色衣服,出了房门。
她一边往印象中记得的方向前进,一边放开神识,继续寻找熟悉的气场。忽的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场一直跟着自己,她眉头一挑,在繁华处转上几个弯,到了一处偏僻所在,上了房顶。
“跟着我做什么?”见着那人又跟了上来,顾木蓉从高处跳了下来,站在那跟着自己的人面前。
那人跟着半日,突然所跟之人没有踪影,正纳闷呢,没想到顾木蓉从天而降,他有些惊讶,但是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高人,请收在下为徒!”那人下摆一撩,跪在地上。
“野大,你这是做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赶紧起来!”顾木蓉赶紧避开,她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这人跟着自己竟是要拜师!这也太古怪了吧?!这人从哪里认定自己是高人的?!
那野大见她面色不爽,便又站了起来,行了个大礼,一双眼睛很是认真:“高人,请收在下为徒,不论高人有什么条件,在下赴汤蹈火都能做到!”
“你如何认定我是高人?”顾木蓉真的是哭笑不得,她完全没有法子理解对方的想法。
“在下从来不相信运气。”野大直起身来,一双暗沉的眸子,盯着眼前的人。“在下只相信实力,只有有实力的人,才有运气。”
顾木蓉扯扯嘴角,敢情运气好这个借口也不是在所有人那里都好用的。
“我不会收徒。”顾木蓉摇摇头,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为人师的资格,做师傅在顾木蓉看来,实在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她没有时间耗费在这上面。
“那请让在下跟着先生。”野大丝毫不放弃。
“你跟着我可以。”顾木蓉点点头,她对南都太陌生了,需要有人帮忙。“但是我不能允许一个不知根底的人跟着我。”
野大听了她的话,脸色先是一喜,后有一凝。
“说吧,你是谁。”顾木蓉靠着墙,看着他,野大看似和大部分护卫一样,但是却也有很明显的区别,这区别寻常人可能觉察不了,但是只要在那样的环境中生活的人,都能感受的出来。
“若是在下说了,先生肯收在下为徒吗?”野大问道。
“我不会收徒。”顾木蓉再次摇头,她看着野大瞬间失望的神情,继续说道:“我师门的功夫不是人人学得的,我可以教你,但是不会做你的师傅,至于你能不能学,那就是你自己的缘法了。”
野大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郑重一拜。
“多谢先生。”
然后方才将自己的身份缓缓道来。
野大姓周,名唤周书理,乃是帝京周氏的子弟,帝京周氏,那是响当当不输顾氏的名门,便是当今陛下的皇后便是周氏之女,虽然皇后膝下只有长公主一女,奈何周家树大根深,在帝京的影响力也不可小觑。
周书理这一只乃是周家的旁枝,并不算显贵,家中祖父和父亲做的都是小官,周书理乃是家中嫡子,按着正常的套路,他和他父辈该走同样的道路,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他娘亲早逝,爹爹续弦,却娶了个不等闲的继母,生了两个弟弟。本来他还可以忍受继母的各种挑衅陷害,却没想继母竟将自己的妹子嫁了个老头子,周书理实在接受不了,出手打伤了继母的兄弟,被父亲一怒之下赶出了家门,然后他便弃文从武,跟着商队南来北往,就这么随意的活了下来。
顾木蓉听了这番话,只觉得半真半假,野大身上有富贵之气,却不是小官家能有的,他显见是并没有说实话,只是真假掺杂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她心中想着,那么一群人中只有这么一个怀疑所谓的运气,相信自己这么个少年是个高手,周书理也算是有些缘法,不管他是猜的蒙的,还是一根筋脑子不好使,既然有这个心,她也可以考验他一番。
她可以理解对方不说实话,但是决定权在她手里,她也并不觉得野大是坏人,虽然她并不喜欢别人说假话糊弄她,但是野大不是倩娘也不是谢言酌,她对他没有这样的要求。
反正她需要帮手,周书理送上门来,她不觉得他有坏心思,但是彼此没有新任感,他想要从她这里得到的,她观察着觉得对方合格了,而且如果他还可以入门,自然便是缘法到了。
反正她本来就想要将那修行方法传播出去的,有缘者得,也没有什么不对。
所以顾木蓉没有多说什么,算是认同了他可以跟在她身边这件事情,然后她开口问道:“你对南都城熟悉吗?”
“我来过南都城四次,对这里还算熟悉。”周书理点点头。
“那咱们走吧。”顾木蓉在前,周书理在后,两人一路便到了顾木蓉感受到因果的那处所在,却是城中一处大宅,门上写着胡府两字,府外挂着白幡,显见是不久前家中有白事。
“你知道这家人吗?”顾木蓉指着这宅子问道。
周书理并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还是将自己所知道的实在的道来。
这胡家不是寻常人家,乃是整个广南郡出名的大户,因为胡家拥有广南最大的造船厂,传承了好几辈,两个朝代,自从本朝禁海以来,胡家的生意明面上便清淡了不少,但是暗地里的收益,便看不出来了。
胡家枝繁叶茂,可惜传承到这一代的胡家家主却是个倒霉蛋,只得了个女儿,妻子便去世了,后来虽然纳了几个妾,却还是生了几个女儿,儿子却没得半个。
胡家的事南都城人都知道,随便打听市井中人,都能说出个一二来。
胡家想要寻人入赘,这事情整个广南郡都知道,众人都在等着看好戏,只是到底结果如何,胡家谁离世了,周书理便不知道了,他离开南都有些时日了,还需要打听一番。
顾木蓉听了周书理的话,点点头。
她看着胡府,那种因果越发强烈,虽然没有达到山谷和小苍山那般的因果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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