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娘子还债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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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去，正好，咱们可以作伴。”谢言酌眨眨眼，语气中带了些许的笑意。见过胡氏的宝物之后，谢言酌便知道，自己这一生定然不能碌碌无为的辜负，那样壮丽的画卷铺陈在眼前，谁都想要成就一番事业，他也是男人，岂能容忍一生平庸？
　　
　　顾木蓉也笑了起来，她想，这样作伴也很好，谢言酌是一个可靠的人，有这样一个同伴，一起走过那些风景，也是很好的。
　　
　　两人相视而笑，便在此刻，有着灵犀一点通的默契。
　　
　　“关于婚期，你可有什么想法？”谢言酌出声问道，此时两人说开，他便已经放下心中大石，口气也轻松了许多。
　　
　　“你和我叔爷爷不是已经定在我及笄之后吗？”待她及笄，三年孝期已过，她自然可以嫁人，此时讨论这个，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羞涩的，反正当年定亲之时，两家便已经交换了庚贴，虽然谢言酌的庚贴也不知沦落到何处去了，但是她的庚贴想必谢家还收着呢，那上面可是有自己的生辰八字。
　　
　　“嗯，只是想问问你罢了。”因为顾木蓉一直东奔西走，他也是怕联系不到人。“只是你的踪迹暂时不方便公开，咱们的亲事不能在谢家办。”谢言酌皱着眉头，对此他实在是有些无奈，虽说谢家如今对他是半用半弃，在婚事上奈何不了他，但是这般偷偷摸摸还是让他有些郁闷。
　　
　　“这没关系，咱们就在这岛上办。”顾木蓉才不在意在哪里办，反正看谢言酌和谢家的关系也马马虎虎，谢家什么的，她并不在意。
　　
　　“在下父母皆已经不在了，便是祖父也在两年前去世，谢家与我而言，除了血脉，并无其他。”谢言酌努力将自己和谢家的关系和顾木蓉说个明白。
　　
　　“我爹娘也都已经不在，家中比较亲近的也就是帝京谢家的远房堂姐妹，然后便是我叔爷爷。”顾木蓉也将自己的亲戚关系和谢言酌说清楚，其实这些谢言酌都知道，帝京谢家的女眷本就是他的属下去查的，自然也会汇报到他的书桌上。
　　
　　至于顾家军的头领，那日他来寻自己时，便都说了个清楚。
　　
　　“有件事情非常唐突，当时在下还是想要问个明白，希望……不要介意。”谢言酌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人，自然不能再唤做五郎，便是称呼为你，也有些失礼，再亲密些，他便不知道该怎样称呼才不会唐突。
　　
　　说来，他和女子打交道的时间实在是太少。
　　
　　“长龄便唤我五娘好了，反正我在家中确实是排行第五的。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好了。”顾木蓉看出他的窘迫，坦然地开口。她在家中时，长辈唤她五娘，兄弟姐妹们不是唤她五妹便是唤她五姐，总之她已经习惯按着辈分称呼她。
　　
　　“五娘。”谢言酌轻轻唤了一声，那声音十分的温柔，听的顾木蓉这时才心里生出些羞涩来，她一个没出门的大姑娘竟然和未婚夫如此直白的谈婚事，若是被母亲知道，估计是要昏倒。她微微低下头，也没想到自己这么的‘不知廉耻’。家里人都死个差不多，不自己谈，难不成还指望顾华帮她说？
　　
　　想到此处，顾木蓉心中便坦然了不少，这些话她跟顾华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自己来便自己来吧。
　　
　　“那日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日是个什么情形？可知幕后主事到底是何许人物？”谢言酌问的不快，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慢，似乎是怕刺激着她一般。
　　
　　“那日晚上啊……”顾木蓉眯起眼睛，回忆起那日的事情来。她很少会去想那天晚上的事情，也许是因为忙碌，也许是因为忙着修行，如今慢慢回忆，那日晚上的情形便又慢慢的浮现在眼前。
　　
　　那日晚上和寻常并无不同，和母亲一起吃过晚饭，她便回到自己房中，顾府因为帝京的事情，很久没有热闹过，便是她的生辰过的也非常的安静，除了家中姐妹们送来些小礼物，长辈们根本没有理她的心思，所以她借口生病，也不出门，并不知道府中有什么不寻常，她身边的侍女倒是有机灵的，也都多是盯着后宅的女眷，前院发生的事情很少能传到后院，更别说她一个小姑娘，并没有权利去管前院的事情，当时她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理会。
　　
　　她心情一直不好，睡的也晚，一晚上翻来覆去的，总也睡不着。
　　
　　这样的晚上已经有许多日子了，贴身侍女便是担忧，可是也没有办法，便如往常一般去厨下熬了些牛乳，据说对睡眠有好处。
　　
　　喝了牛乳，顾木蓉却并未如寻常一般安定下来，反倒是更加的烦躁，只觉得心中烦闷的很，便穿了衣服，准备去院中走走。
　　
　　她的小院精致的很，院中偏僻之所有一处水井，寻常很少会经过那里，那天晚上安静的有些诡异，便是守着院门的婆子的声音也很难听到。
　　
　　她和身边的几个侍女半夜在院中散心，却没有想到快走到水井那处的时候，院中突然出现一些黑衣人。
　　
　　那些人手里拿着大刀，遇人便砍，并不留情，她最先是听到女人的尖叫声，方才注意到那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的。
　　
　　侍女们早就惊慌的不成样子，女人的尖叫混合着刀光剑影，让她瞬间以为自己身处梦中，直到为了护她蝶云和罗兰双双身死，跌倒在地上的顾木蓉方才回过神，爬起来，提着裙子，往前跑。
　　
　　最后她只记得自己挨了一刀，然后便掉进井里去了。
　　
　　顾木蓉说的并没有太过详细，她本来知道的就少，再加上那些日有些心事，并没有特别关注顾府有什么异常。
　　
　　“至于凶手，并没有查出什么眉目来。”她零零总总的也听到些针对顾氏的事情，但是对方一直说的是帝京顾氏，她也不清楚是不是同时也针对了南阳顾氏满门。
　　
　　多大的仇怨，才会灭人满门，而且便是灭门，也是需要实力的，毕竟顾氏数百年望族，家底丰厚，私兵也不在少数，虽然大部分当时并不在府中……
　　
　　谢言酌一直紧紧的皱着眉，他的眼神透着难解与迷惑。
　　
　　“那些日子可发生些特别的事情？可有什么特别巧合的事情？或者说有什么线索？”谢言酌又问。
　　
　　顾木蓉摸着下巴，想了想，方才将顾华与她说的那事说了出来，顾家军在那样巧合的日子被调走，这算是线索吧？而且这事和广南郡郡守有关系。
　　
　　谢言酌听了不由沉思。
　　
　　那信若是其他人作假的，便可能有内奸，里应外合，可是能接触或者仿造印信笔迹的人，肯定是族长非常亲密的人。
　　
　　若那信是真的，便是顾氏族长和广南郡郡守有某些交易，不得已为之。
　　
　　总之，这事顾氏族长不太可能将私军送那么远，毕竟帝京顾氏刚出事，南阳这边肯定是要防备的。
　　
　　便是他们谢家，也不可能犯这样的糊涂。
　　
　　广南郡郡守，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人和南阳顾氏的灭门案有关联。
　　
　　两人都寻思了半晌，也只得出这么个结论。
　　
　　“我听闻那些贩卖人口的蛇头背后是南都城太守的小舅子？”谢言酌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是呀，真没有想到，那南都城太守竟然是这样的人物。”顾木蓉点头。
　　
　　“咱们也许能从此处做些文章。”谢言酌微微一笑，对她眨眨眼，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顾木蓉有点不解，他们说着广南郡郡守，怎么又算计到了南都城太守的小舅子身上了，但是她没问，只是点点头。
　　
　　这种算计人的活儿，还是让擅长的人来做好了，反正她最后肯定会知道结果的。

☆、74章

　　虽然顾木蓉的身份对于几人不再是秘密，但是她还是习惯穿着男装，将自己抹成黑小子。
　　
　　顾木琴始终对于她的女孩儿身份表示质疑，但是转念一想，自古以来只听说过女扮男装的，却很少听说男子扮作女孩儿的，再者说，人家也没有必要说谎话，虽然对于顾木蓉的肤色有些别扭，她记得当年蓉妹妹分明是白白嫩嫩的，怎么长大了变得这么黑？她在船上几度开口想问，却不好意思张嘴，她总觉得女孩儿的皮肤很重要，就怕谢家公子再因此嫌弃她。
　　
　　后来他们一起说起顾木琰的事情来，她方才将这事放下，心中只想着，待她回去见了琼姐姐，问问她有些美白皮肤的方子没有，那些各色的方子琼姐姐那里最多了，谁让她最得宫中做妃子的姑奶奶的宠爱呢？！
　　
　　想到宫中死去的淑妃，顾木琴心中略微低沉，家中最器重的女子便这般香消玉殒了，只留下了九皇子孤零零在宫里待着，也不知日子过的苦不苦。
　　
　　她一时有些走神，直到上了岸，方才回过神来，想到琰琰，在船上的时候，顾木蓉便说这次回来尽快寻个机会让她们姐妹见面，谢家公子也说这事包在他身上，想来以谢家公子雷厉风行的风格，她很快便可以见到琰琰了。
　　
　　想到许久没有见面的妹妹，不知怎么的顾木琴心情有些郁闷，她本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也许是遭遇的事情多了，以前什么都不想大大咧咧的个性改变了许多，如今想的也多了，很多时候想和以前一般洒脱，也不容易了。
　　
　　只是这心思也就放了那么一会儿，很快她便想开，反正有人兜着呢，她怕个什么劲，她如今后台也硬着呢，只管将事情和琰琰说清楚，自家妹子自己知道，琰琰那性子虽然多愁善感了些，但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她把事情说明白就好了。
　　
　　顾木琴很乐观的想着。
　　
　　平哥儿是个聪慧敏锐的小孩儿，他见了自家师傅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自然猜出来对方有心事，只是他知道的不多，便是想要开解，也无从下口，便借口去海里抓鱼，拉着顾木琴在船上一起玩耍，倒是让顾木琴将烦恼忘在脑后，顾木琴在船头接着，船上的船工带着平哥儿在海里抓鱼。
　　
　　他们闹的欢，顾木蓉也站在一旁看的高兴，平哥儿也不知什么时候学的游泳，在海里游得欢快，一行人的心情都好上不少。
　　
　　他们回来的时候，胡家的事情在南都城热度已经下去了，南都城本就是繁华，来往的人多，每日里有趣的事情也多，很快大家都不再关注一个没落的家族。
　　
　　盯着韩邈的探子却来禀告谢言酌，那住户这些日子正在收拾行礼，看样子是要准备离开南都城。
　　
　　只是另外两个女子所在的宅院却是半点动静也没有。
　　
　　顾木蓉便琢磨着，看来顾木琰与那人而言已经是弃子了吗？如果真是这样，即便是钓不出幕后之后，但是顾木琰起码可以平静的生活了。
　　
　　只是有人似乎并不甘心，顾木琰身边的那个侍女一直也在暗地里盯着韩邈的动静，甚至两人见过几次面。
　　
　　看来即便是顾木琰想要过平静的日子，她身边这位却是不肯的，顾木蓉晚上去盯过一次，却听见那侍女一直在怂恿顾木琰回到帝京，回她所谓的少主身边。
　　
　　顾木琰的态度有些沮丧，似乎和顾华的那次成亲让她有些自我厌弃，觉得没脸去见心上人。便是那侍女说尽了好话，她也并没有给出一个坚定的主意来。
　　
　　只是看那侍女着急的态度，顾木蓉却觉得她肯定这几日还要去寻韩邈说话，到时候正好让顾木琴过来。
　　
　　等了不到一日，那天那侍女借口出门采买，离开了小院，那人前脚走，顾木琴后脚便去敲了顾木琰的门。
　　
　　顾木琰小心翼翼的开了门，两姐妹见着面，静静的看了许久，都落下泪来。
　　
　　顾木蓉让人看着，待那侍女快回来，赶紧让顾木琴离开。
　　
　　那侍女每次出门采买最少也要半个时辰，长的时候也要一个时辰，抓紧时间说话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若是再抒发些感情，怕是就有些紧迫了。
　　
　　顾木蓉并不愿出面，她跟着那侍女去见韩邈。
　　
　　韩邈却跟以前见到的有些不同了，也许是前些日子病过一场的缘故，整个人瘦了许多，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只是见了那侍女，眼神却明显的带着些不奈。
　　
　　那侍女却并不放在心上，她一心想要回到帝京，无奈那顾木琰石头脑袋，她伶俐的舌头如何也说不动她，如今只能试着说服韩大人，毕竟她并不想一辈子待在这个角落里，她要回帝京，只有回到帝京，回到少主身边，她才能够有未来。
　　
　　她不能一辈子待在南都，留在一个弃子的身边，等待着一个被遗忘的下场，那样的事便只是想一想她都觉得自己会疯掉。
　　
　　无论如何她要拼一拼！
　　
　　两人的话，并没有多少有意义的内容，那侍女想要说服韩邈带自己回到帝京，可是韩邈却只坚持一个原则，那便是只有顾姑娘想要回帝京，他就承诺带着两人一起，如果顾姑娘留下，他却带走顾姑娘的侍女，便是他自己也无法和少主交代。
　　
　　他在南都城的谋划，成一半败一半，主上来信却轻描淡写的让他回帝京，让他心里很是忐忑与恼怒，那事败露本就不是他的主要原因，以他对主上性情的了解，让他对自己的前途多少有些不安，复杂的情绪让他几乎不想要理会对方的无理取闹，但是看在少主的面子上，他还是给对方留了些许薄面，毕竟是少主身边四大婢女之一，若是少主哪日心血来潮想了起来，他也要留条后路。
　　
　　所以只能强忍脾气，以不变应万变。
　　
　　“韩大人莫要小看顾家姑娘在少主心中的地位，若不是因着顾阁老出事，少主早就便去顾家提亲！难道韩公子将顾家姑娘仍在南都城，便不怕少主生气吗？”那侍女粉面寒霜，终是忍不住威胁道。
　　
　　“姑娘可不能这般说，哪里是在下将顾家姑娘扔下，分明是顾姑娘不愿意离开，难不成还要在下将人绑了送去帝京不成？”这人发了火气，韩邈心中倒是爽快了许多，他说的都是实话，并不怕任何人的威胁。
　　
　　“韩大人可能不知道，少主和顾家姑娘许久前便一见如故，心中对顾姑娘心心念念多年，顾姑娘的容貌想必韩大人也是见过的，难道韩大人便一点也不想着成全少主吗？”那侍女说着语气又软和了下来。
　　
　　“少主并未曾来信说起顾姑娘的事情，在下也不知少主是什么心思。”韩邈又开始装傻，他对眼前这个女子耐心即将告罄，他连自己都顾不得了，哪里还愿意管这两位，他自己也是男子，自认了解少主的心思，那顾姑娘生的虽然美貌，但是放在帝京的闺秀圈子里也算不得美得独一无二，若是真的少主放在了心上，又怎么会舍得送到这里来，做为钓鱼的饵来用？鱼饵本就是被放弃的，可笑眼前这女子，满心眼里还装着情情爱爱。
　　
　　真是可笑啊。
　　
　　“奴婢虽不知少主的心思，可是顾姑娘的美貌却是有目共睹的，这样的美貌，放在这南都城白白浪费掉，总是可惜的不是吗？”那侍女微微带笑，开口感叹道。
　　
　　韩邈脸色一肃又很快的恢复原样，他自然明白对方是何等的意思，他心中收起对这人的轻视，真没有想到，眼前这女子竟有如此的想法。
　　
　　他脑中浮现出顾木琰的容貌来，这女子确实有着让人过目不忘的精致美丽，弱质芊芊，气质温柔，对于大部分男子而言，确实是足以神魂颠倒。
　　
　　这样想来却又觉得带回帝京也许是个好主意，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女子心思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姑娘说的有理，只要顾姑娘不反对，在下自然乐意带着两位一起离开，姑娘还是需要在顾姑娘那里加把劲才是。”韩邈的语气软和了起来，他别有用意得在不反对三个字上，语气重了重。
　　
　　那侍女冰雪聪明，自然听懂了，是啊，不反对，沉默可以是默认，自然也谈不上反对了。
　　她点点头，韩邈便将出发的日子告知于她，那侍女便告辞了。
　　
　　顾木蓉跟着这侍女出了门，心中却在想，难怪她背后的主子让这人待着顾木琰的身边，以顾
　　木琰那软性子对上这般心机深又心狠的人，压根就没有翻身的余地，只剩下被对方搓在手心里任其揉捏的份儿。
　　
　　今日不该让顾木琴去寻顾木琰说话，而是应该让顾木琰来听听才是，想必听了这两人的对话，起码心中的幻想能消下去一半，哪里还用的着浪费唇舌呢？
　　
　　那侍女心中却在想着自己该如何让顾姑娘不反对才好，距离出发还有两三日的时间，自己再与她讲讲少主的好，若是那人再不改口，她便真要想其他法子了，还是要先做准备才是，这般想着，走到路口又拐了个弯，去了药铺，抓上一副汤药备用。
　　
　　这般折腾，回去的时间又拖了一些，那侍女走到路口没有拐弯，顾木琴方从那宅院出来，红着眼眶，一路奔离，顾木琰关了门，也是红着眼睛回到屋中。
　　
　　她很难相信姐姐所言，如果今日寻上门的人不是自家亲姐，顾木琰压根一个字儿都不会相信，可是因为话从亲姐口中说出，两个亲姐妹年纪相差无几，自小亲密无间的长大，顾木琰相信姐姐据绝对不会害自己，可是这便意味着她的心上人……她不能接受，坐在床上，她左思右想，实在想不通姐姐有什么可污蔑那人的理由，可是她同样想不出那人对顾家有什么怨恨，便是当年祖父在时，那人和顾家的关系也是极好的，更别说那人在顾家出事之后，还出手护着她，便是顾家男丁的尸体也都是这人帮忙收敛的。
　　
　　这人不会害她们家的，姐姐肯定是误会了。
　　
　　顾木琰听到侍女开门的声音，赶忙躺在床上，扯上被子，做出睡觉的样子，她现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人，今日受的刺激实在太大。
　　
　　“姑娘？”侍女温柔的声音传了出来，轻缓地脚步声也越来越近，那侍女掀起床边的帘子，便见顾木琰安静的睡在床上。
　　
　　那侍女便不再出声，只将被子拉扯了一下，给她整理好。
　　
　　看看天色，今日回来的有些晚，该准备晚饭了，便快步离开卧房，去了厨房。
　　
　　两人本来饭量也不大，那侍女只简单做了一菜一汤，再加上在两小碗米饭，便准备去唤醒顾木琰，却没想进了屋，人已经醒了。
　　
　　“姑娘，醒了么？”侍女温柔的走上前来。
　　
　　顾木琰抬起头，她的眼眶还有些红，不待那侍女惊讶的出声，她便先开口回道：“我方才梦到了帝京，咱们回帝京吧。”
　　
　　那侍女闻言惊喜莫名，她也没有想到，自己费了好多功夫都没成的事情，不过是做了个梦便都解决了。
　　
　　“姑娘可是想通了，咱们在南都城做的都是噩梦，回了帝京，有少主子护着姑娘，可没人胆敢欺负咱们！”侍女欢天喜地的感叹道。
　　
　　“嗯。”顾木琰点点头，简单的回她，那侍女只顾着欢喜，却没有注意顾木琰脸上并无半分喜悦，仿佛自己的欢喜与她并无半分关系。
　　
　　顾木琰躺了一会儿，心中却一直在想姐姐说的话，她决定还是回帝京，她要亲自去问问那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真的与顾家有仇吗？！
　　

☆、75章

　　顾木琴在她们离开前又见了一次顾木琰，两姐妹谈了一会儿，却是谁也没有说动谁，顾木琰始终坚持要亲自问个清楚明白，顾木琴劝说无法，回来也是一脸的懊恼。
　　
　　“我那妹妹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怎么许久不见如今这性子变得如此固执？”顾木琴对着顾木蓉大吐苦水，顾木蓉也不出声便由着她说，顾木琴便开始回忆两人小时候的事情，顾木蓉能够听出来，在顾木琴的口中，她的琰琰妹妹是一个柔弱听话的姑娘，从小便乐意跟在她身后，像个小尾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妹妹一直非常支持她，如今不过两三年不见，怎么变化这般大？
　　
　　难道是因为这两三年……的关系？顾木琴说道这里，却沉默了，她自然知道妹妹这两三年在何处，想到这个，她心里疼的很，却怎么也再说不出责备她的话。
　　
　　“琴姐姐，你可知道琰琰她幼年时可认识过什么男子？”顾木蓉想起那两个人的对话，那少主肯定是与顾木琰早就认得，否则那侍女也不会那般说。
　　
　　“什么男子？”顾木琴眼睛瞪大，她还有些反应不来。
　　
　　顾木蓉便将那两个人的对话简单的告知顾木琴，只说那幕后之人早早便认得顾木琰，她们既是姐妹，而且总在一起玩耍，按着道理顾木琴实在不应该不知道才是。
　　
　　“你是说可能很早就认得？”顾木琴重复了一遍，便见顾木蓉点点头，她便努力的想了起来。“琰琰自小生的就非常精致漂亮，因着这个的缘故，娘亲对她管得很是严格，无论去何处，都是一群丫鬟婆子跟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