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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娘子还债记-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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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竟棠也太惨了些,亲爹不亲罢了,便是外人也看他不顺眼。
“子矩的立场与大殿下并不一致,站在那位的立场上,自然是希望未来的承恩侯能够坚定的站在他的身边。”谢言酌分析的很认真,虽然自家娘子对朝堂之事并不十分明白,但是他十分乐意给她讲解分明,朝堂之事虽然看着与寻常人没有什么大关系,但是其中一举一动都关乎百姓福祉,更甚者,关系天下万千性命。
顾木蓉闻言点点头,这种事情很好理解。
“娘子放心,虽然娘子身强体健,但是无论怎样,为夫断不会如承恩侯那般糊涂的。”谢言酌又借着机会,表达自己的心意。
身强体健,这形容词儿真是有说不清楚的怪异。顾木蓉听着不禁有些无语。
顾木蓉进宫之前,还去赵府转了一圈,自从赵青萍离开了帝京,顾木蓉又嫁了他人,赵夫人在长公主面前便失了宠,整日里在府中装病,也不出门,深怕那位找她麻烦。
可惜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赵将军做为宫中侍卫统领,大长公主又经常进宫,倒是被刁难过几次,只是并未曾伤筋动骨,只是回府对着赵夫人发过几次脾气,赵夫人便是哭的梨花带雨,对赵将军尚还有几分用处,却浇不熄大长公主的怒意。
余白芷的婚事始终未曾定下,大长公主又想在能给她带来利益好处的权贵中寻得,又想要将对方拿捏在手中,一时之间竟无合适的人选。
知道对方过得不好,顾木蓉心情顺畅了许多,她坏了赵夫人的盘算,勉强算是报复了她一场,在她心目中却也只能算是收了些利息,还有剩余的债,总要慢慢收回的。
这事,还要从大长公主处入手。
只是想到余白芷,顾木蓉不禁皱眉,这位想必是和余大夫见过面了,虽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听余大夫的意思,他并没有和余白芷说顾家的事儿,也没有说山谷的事儿,两人只是简单叙旧,因着余白芷记事起便养在温家,即便是后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虽然是血缘上的祖孙,但到底没有朝夕相处的感情,他心中始终坚持自己的打算。
余大夫并没有劝他,也没有多说其他,只是让他好自为之,便是对他的行事十分的不赞同,但是到底没说什么。
除了血缘,他没有别的底气开口,毕竟这事为人长辈的亏欠在先。
余大夫只是希望顾木蓉保住余白芷的性命,其他的,便什么都没提了,保住这人的性命,这事委实不是难事,甚至与顾木蓉而言,简单的很。
明王府也去溜了一圈,明王妃已经生下一子,那顾家的小姑娘早已被她至于脑后,虽然辛苦些,但还算是自在。
只是明王妃的儿子……顾木蓉只是站在房梁上,偷看了那孩子一眼,便觉得心惊,只是这危险的感觉只延续了片刻,便恢复正常。
她可以确定,这孩子和她之间必定有某种因果牵扯,甚至还是于自己不利的那种方面,明王年近三十多方得一子,宠爱非常,便是一向高冷的明王妃,对着那幼儿也是满脸遮不住的疼爱。
顾木蓉自然不会对一个孩子做什么,她甚至一点伤害这孩子的想法都没有,上天已经给她示警,她戒备着便是了,若她真是沦落到杀小孩的地步,她会觉得那样的自己还不如早去投胎。
离了明王府回到住处,便和谢言酌说起明王世子——这孩子得来十分的不易,方出生两日,明王殿下便去当今陛下那里将世子的名分讨了来。
“明王妃昔日和娘亲却有龌龊,只是娘亲早逝,这事又过去已久,所有恩怨便消散了吧。”谢言酌对明王妃却是只提了一句,再然后半个字都不想提起。
顾木蓉也不再提,她也不想了,现在她另有要事在身,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124章
扶柳汗如雨下。
她咬着牙,腹中那孩子折腾的厉害,却迟迟不出来,她从来没有想过生孩子是这般辛苦的事情,竟是这般的疼痛难忍,她想要叫出声来,却因着口中塞着的软木,完全喊不出来。
她不要生了,不生了!可是事到如今,却由不得她自己了。
那孩子蠕动着要出来,却迟迟出不来,折腾的她死去活来,后悔不已,早知是今日这般,她绝对不会答应冯公公。
她虽然得了圣宠,那宠爱也不过是几日,待她怀了孕,陛下便转了心思,她因着是罪奴的身份,不但没有得到任何的名分,反倒因此在宫中四处被针对,她身份太低,若不是皇后将她护在身边,别说腹中的孩子,便是她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了。
如今,这孩子却又折腾她,她真的后悔了,她当初守着九皇子,也比这般生不如死强些。
在她身旁两个稳婆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位便走了出去。
“冯总管,孩子马上便要出来,这女子……”那稳婆略微有些迟疑。
“保住她的性命。”红色的灯笼被风吹过,那位冯公公的脸笼罩在半明半暗之中,看不真切。
“是。”
那稳婆闻言,便走了进去。
方进去半刻钟不到,便听的产房之中响起孩童明亮的声音。
然后一会儿功夫,产房大门打开,方才那位稳婆提着一提篮走了出来,对着冯公公行了一礼,便将提篮递到他的手中。
“禀告总管,是位小皇子。”
冯公公轻轻的挪开提篮的盖子,里面露出一个方才出生的幼儿的脸来。
他点点头,那稳婆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冯公公并没有急着去皇后寝宫,而是提着提篮去了自己的住处,在他房中安然的放着同一样式的提篮,那提篮中安然睡着另外一个孩儿。
这孩子乃是皇后偷偷准备的,防的便是那女子生下女儿来。
皇后想要一个皇子,虽然大皇子养在她的膝下,但是一个孩子还是太不安全了,她需要更多的筹码,陛下正值壮年,谁知道还能活上多少年呢。
虽然陛下得了风寒,一直缠绵未愈,但是据皇后所知,陛下的身体已经好上许多了。
她需要儿子,自然越多越好,尤其是这种生母身份低微的皇子,更好拿捏控制。
冯公公跟在皇后身边,想法子得了她的信任,这事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变相的考验,他自然也是要做的万全。
他将提篮放在榻上,拿起另外一个提篮,走了出去。
进了皇后的寝宫,皇后已经安歇,她的贴身宫女,安凤宫女官南宫琴正焦急的等着。
“冯总管。”那女子见了冯公公,眼前一亮,便迎了上来。
“是个皇子。”冯公公将提篮递到南宫琴的手中。
她将提篮放在桌上,掀开,便见一包着锦黄襁褓的幼儿在提篮中安静的熟睡。
“辛苦冯总管了。”南宫琴欢喜的将孩子抱起来,对着冯公公感激道。
“都是为了娘娘,有什么辛苦不辛苦。”冯公公点点头,脸色一直非常平静。
“那个女子……”南宫琴有些迟疑的问。
“还活着,总不好做的太过明显,娘娘的名声,咱们还是要顾及的。”
虽然冯公公说的隐晦,但是南宫琴还是点点头,都是聪明人,话无须说的太白。
冯公公将提篮送进皇后寝宫,人便退了出来。
一阵冷风吹来,他竟觉得背后出了一阵冷汗,但是许是想到心愿即将达成,竟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他回到自己的寝室,那孩子还在襁褓中沉睡,想到那产房中的女子,心思一动。
他提着那提篮来到产房,此时房中已经收拾妥当,稳婆已经离开,只剩下一聋哑老宫女守着那女子。
那老宫女见了他,行了一礼。
冯公公对着老宫女比划几下,那老宫女点点头,将床上熟睡的女子用大被包起,抱在怀中,跟着冯公公出了房间。
拐了几个弯儿,来到一处皇后宫中一处偏僻之地,这里的宫室比较破败,无人居住,很极少人来,但是距离冯公公的住处很近。
他便将人安排住在此处,对外只说这位生下孩子,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第二日,皇后便赐下了许多补品,那聋哑的老宫女便为她熬起补品来。
而冯公公却将那孩子给她哺育,只说皇后殿下念及孩子尚小,便交由她来照看,待皇后与陛下商议一番,她便会得到她该得的封赏。
扶柳本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苦尽甘来,竟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喜极而泣对着冯公公感恩不止。
冯公公扯扯嘴角,却并不说话。
一月之后,一日深夜,那日正是十五,月华如水,深宫静寂。
扶柳喂饱了孩儿,上了床榻,扶柳叹了口气,孩子满月,陛下的封赏迟迟为止,她身边只有一个聋哑老宫女,虽说冯公公偶尔回来,她却并不好意思询问。
也不知陛下何时能想起她来,生下孩子之后,她身材变得臃肿,为了恢复以往的身材,她少吃饭,孩儿奶水虽然不足,但是她的身材却恢复了不少,如今花容月貌再度恢复,她又有了自信。
若是陛下想起她来,赐她名位,她身边又有皇子傍身,人生实在圆满了。
这么想着,慢慢的便有了睡意,便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吵杂之音,
“发生了何事?”扶柳赶忙起身。
外面并不动静,她又喊了一身,外面那老宫女方才走了进来,快速的服侍她穿衣,将那孩儿包好,护在怀中,两人匆忙走了出来。
夜风凌厉,刚出房门,扶柳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远处的天空一片通红,入鼻便是灼烧的气息。
扶柳的居所比较偏僻,便是着了火,她这里也安安静静的,看那火势,应该蔓延不到她的居所来,不由得安了心。
寻了个避风口,扶柳远远望去,安宸宫大火熊熊,不知这火势怎么起的,关键是安宸宫里住着郑贵妃,不知可有什么损伤?
想到郑贵妃,扶柳银牙暗咬,这位心肠那么歹毒,被火烧死了才好!
她正想着,突然前方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来,扶柳仔细看去,正是冯公公,冯庆喜。
冯公公对着那老宫女打了个手势,那位便默默退下。
宫中一处偏僻胡同,冯公公带着扶柳匆匆而过。
扶柳心中忐忑,寻常这个时间都有宫中御用侍卫巡逻,今日因着安宸宫走水一事都不见了人影,她也不知道冯庆喜要带着她去何处,只觉得心中不安的很。
两人越走越是荒凉,越走越是陌生,竟来到宫中一处非常偏僻之所。
“公公,咱们这是去何处啊?”扶柳忍不住开口问道,对于这位神秘的公公,扶柳总是心存畏惧。
“此处是宫中禁地,元皇后故居。”庆喜说的极为随意。
“什么?”扶柳大惊,她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听到这个名字。
“怎么,你们顾家的人不应该对这个名字非常熟悉吗?”庆喜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
“我们顾家和元皇后有何关系?!”扶柳面露不解,她只是在非常冷僻的野史中偶尔听闻过这位皇后,仅仅也只是知道这么个人而已。
“身为顾家人,你却对顾家如何发迹的半点不知吗?”庆喜带着扶柳一路走到宫殿的某处,那里荒草绵绵,凄凉一片,荒草尽处,有一座废弃的宅院。
扶柳面露疑惑,顾家如何发迹的?不是因着顾家祖先眼光精准,善择明主吗?很显然,眼前这位冯公公并不如此想,所以扶柳也并没有说出口。
“你们顾家最初发迹,乃是因着修道之故。”庆喜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前走。“简而言之,便是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你胡说!”扶柳不信。
“信不信,跟我来看看便是了。”
那破败的宅院,有一处枯井,井口被巨石所挡,庆喜走到枯井旁,伸手按了墙壁中的某处,那巨石震了震,在扶柳惊异的眼光中,缓缓升起。
井口处缓缓露出,却并非水井,而是石制的台阶,顺着台阶往下去,却是一处幽深隐秘之所。
“此处地宫,便是你顾家先祖建议大庸先帝所辟。据说是在下方也有布置,可保大庸千秋万代呢。”
“你为何要带我来此处?”扶柳站在幽黑的井口,眼睛不由自主的向下望去,仿佛有无尽的寒意自井底升起,她心中控制不住的升起几分恐惧来,忍不住将怀中孩儿紧紧搂住。
“因为你是顾家血脉。”
“啊?”她是顾家人,这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想要为顾氏报仇吗?不是想要陛下的宠爱和地位吗?也许求你们顾氏的祖先,实现的更加快些。”
冯庆喜摸出怀中的打火石,站在井口,看了扶柳一眼,走了下去。
扶柳看着那人走下去,她略一迟疑,想了又想,便还是咬着牙,抱着孩子跟着下去。
便在两人的身影慢慢被黑暗隐没之时,那井口的大石也缓缓地落下。
正在此时,另外两个黑色的身影极快的在那大石未落下之前,跟了进去。
大石落下,卷起尘土飞扬,荒凉的宅院又恢复了平静。
☆、125章
走在最前方的冯庆喜似乎对这地宫十分的熟悉,带着扶柳,一路前行,一边走一边说起这地宫的由来。
大庸立国初期,国运动荡,初为帝王的李淮虽得到无上权利,却并非安枕无忧,皇后的娘家元氏居功甚伟,却傲慢自大,元皇后的父亲元大将军手握重兵,并不半点放权之意,元家的几个国舅爷具是手握重权,有元家在先,其余几家功臣也都是居功自傲,并不将帝王放在眼中。
李氏皇族内并无杰出的子弟,多是才能平庸,但是偏偏其中有一人热衷求神拜佛,无事也要三柱香,那人也不知如何,便与顾家人搭上了。
顾氏家族绵延数代,繁荣不衰,自是有些本事,那人将当年的顾氏族长,暗中介绍给了出宫散心的帝王,因着顾氏的出现,将那些本就深埋的祸根一一引出,许多功臣家破人亡。
虽然其中有许多人本来就触了帝王的霉头,但是顾氏也要付上许多的责任。
扶柳抱着孩子,许是感受到了地宫的压抑气氛,那孩子睡的并不安稳,时不时的哼哼唧唧,似是十分的不舒服。
扶柳多是用心哄着孩子,对冯公公的话听的并不上心,便是连对方的语气都听不真切。
冯公公停下话头,看了她一眼,伸出手臂来:“孩子我来抱。”说着便不等扶柳动作,将孩子抱了过来,转手将手中的火把递给了身旁的扶柳。
“公公小心!”扶柳接过火把,她满心满眼都在这孩子身上,虽然初期心中对冯公公带她来到此处十分的不解,但是如今因着孩子,松了心神。
冯公公并不理会她,而是继续迈步向前,扶柳便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这地宫地势十分的复杂,各种通道四通八达,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达一处宽敞的地带。
扶柳看着眼前的情景微微吃了一惊,面前是一座石桥,悬空而架,石桥约有五十步之距,桥下是黑暗的深渊,石桥对面,却是一座石壁。
看到这个,扶柳几乎是马上看向冯公公,光影阴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莫名的,有寒气自脚下升起:“公公,孩儿我来抱吧,不好一直劳烦公公大驾。”
冯庆喜并不理会她,略一迟疑,一脚迈上了石桥,扶柳赶忙跟了上去。
两人过了石桥,身影消失在石壁后。
顾木蓉站在石桥边上,在她的神识感知之中,这座石桥并非寻常的桥梁,而是密密麻麻的布置着许多的‘机关’。
这‘机关’并非寻常的机关,而是石桥周围雕刻着许多特殊的图案,那些图案寻常人甚至看不到,但是一旦有人迈了上去,那花纹便会瞬间亮起。
那光线是危险的红色,顾木蓉只是略微扩散神识,便感受到巨大的压迫,她赶忙收回,站在桥头,不再动作。
“怎么了?”谢言酌看着她,也笔直的站着,并不动作。
顾木蓉转过头看着他:“有些小问题。”
方才扶柳和那个公公一起过去了,却是一点事情都没有——这地宫若真是顾氏人做的,那么扶柳能够过去,便十分合情合理了。
但是那位被称为冯总管的男子能过去——顾木蓉不由想到那人怀中的孩子,心中明了。
她肯定能过去,那么谢言酌呢?
顾木蓉想着,便拉起谢言酌的手:“咱们过去吧。”
谢言酌微微一笑,便跟着她上了桥。
桥身并无特别,眼见到了桥的那一边,顾木蓉方知道杀机在何处——在桥尾处,布着一处满是杀意的朱砂阵符,虽然没有白骨,却能见到暗红发黑的血迹。
顾木蓉这时心中方才隐约相信,这地宫真的有可能出自顾氏之手,不过她又有些好奇,这样的手段若真是出自顾氏之手,那么如今的顾氏怎会堕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她带着满心的疑惑,跟着谢言酌转过石壁。
然后她便看到九根巨大的石柱映入眼帘,那石柱各个都十分的粗壮,需得两三个男子围着方能抱起,九根石柱游龙缠绕,姿态各异,栩栩如生。
在九根石柱的中央,有一石盘,那公公正和扶柳纠缠在一处,隐约能听到女子的尖叫声。
“公公,放过那孩子吧……”
“错就错在你不该将九皇子推下湖去……如今只能用你的孩儿相抵了。”
冯庆喜被扶柳抱着双腿,简单的解释,说罢,便一把扯开她的手。
便在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抱孩子的手,倏的一轻。
然后眼前就突然出现两个黑衣人,一男一女,而那孩子便被那身着黑裙的女子抱在怀中,轻声哄着。
冯庆喜和扶柳都呆住了,扶柳赶忙站起身,便向着那黑衣女子跑去:“还我孩儿!”
顾木蓉转了个圈,躲过扶柳。
“冯总管可否把话说明白?”顾木蓉抱着孩子站在冯庆喜身边几步之遥,她虽然看着冯庆喜,其实真正注视着的却是护在冯庆喜身前的元绵绵。
“说什么?”冯庆喜很快的镇定下来,他打量着突然出现的一对男女,心里想的却是这两位和顾氏有些什么关系?或者说和皇室有何关系?
“比如说,您和元氏有什么渊源,或者你需要什么,还有您最终想要做什么?”顾木蓉看着他,目光清澈明了,语气干脆利落。
她话音落下,冯庆喜变了脸色,一旁一直盯着顾木蓉怀中幼儿的扶柳,也微微一呆。
“你们呢?你们想要做什么?”冯庆喜努力平静心绪,他也没想到马上就能完成的事情,会突然出现两个程咬金,而且据这女子所言,对方对这件事情并非一无所知。
“我们的要求不多,稚子无辜,弱女可怜,能保住两者的性命即可,总管不必想的太多,元皇后和我家也是颇有渊源,你所行之事,不伤天害理,便是帮你又如何?”
“便是要改朝换代也无妨吗?”冯庆喜冷冷说道。
“就凭您一人足矣吗?”顾木蓉反问。
“断了大庸龙脉也无妨吗?”冯庆喜又问。
“大庸龙脉若是那么容易被断,只能说,上天注定到了该断的时机。”顾木蓉淡然。
“你们不是皇室中人?”冯庆喜听了这话,双眼微眯。
闻言顾木蓉眉头微蹙,却还是点头。
“那便是顾氏族人了。”冯庆喜了然。
“如何判断?”顾木蓉好奇问道。
“能安然过桥者,不是皇族便是顾氏。”
果真如此。顾木蓉想到那桥上的暗纹,不由点头。
“顾氏乃我族仇敌,恨不食其骨,啖其肉,你今日竟要助我?!真是天大的笑话!哈哈!”冯庆喜说着便大笑了起来。
“不知是哪位姐妹?!”旁边那扶柳却是一脸惊喜,自家姐妹,她和孩儿便安全无虞了。
顾木蓉看了她一眼,并不出声,而是又转向冯庆喜。
“仇人又如何?京城顾氏和南阳顾氏死了那么多人,男丁全部断绝,难道其中背后就没有你元氏的推波助澜吗?”
“恩当还,仇当报!一报还一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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