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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凝香华扰君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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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提点,自己与她情定莫稷山,谁都不比她早。
  凝若安心的很快,这没头没脑的良心也没停留多久。
  而且这良心很快就被漠黎的一封密信捏揉粉碎。
  密信内容乏善可陈,通篇诋毁,没一句入耳,从家世到容貌无一不加以讽刺。在家世这一块,凝若也没什么辩驳,但漠黎拿家世说话也不知哪来的底气,父辈给足她气势,硬生生被她作没了,如今她亲姑母孙老太妃因她的干系禁足宫中,忠武亲王府落寞萧条,丝毫不见当年的风采。说起容貌,凝若自视不高,可自己亲妹容貌惊人,自己同宗同源总不至于落魄到“麻脸敝妇”的程度。
  凝若暗叹漠黎真会浪费战时资源,纵阳关山外几处埋伏,尤族大军进无可进,只消大渝将士暗入狄族,里外一通,便可一举拿下。在这番危机之时,她也不忘托使节给自己寄上这么一封酸气十足的信来显摆自己的威风,当真是一朵傲然挺立的奇葩。
  凝若心里嘲着漠黎,连看了八张三尺信笺,翻来倒去还是那么几句话,直到靠近落尾,凝若终于看到一处不同寻常的。

☆、纵阳关

  这不同寻常之处只有短短一句,虽与其他内容一同写在信笺上,但突然插出这么一段,反倒像极了被捉奸时男女主角的脸,拿着被掖遮得影影绰绰,却又备受瞩目。
  凝若没能防备漠黎会来这么一招,虽说不上惊动,但对漠黎头脑的评价也不会像以往那么简约直白了。
  她居然拿夏家姐妹的性命来威胁自己,思路如此清奇,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显然漠黎在知道凝若是自己情敌时,就明察暗访套出了凝若的秉性。她自知不能拿夏归荑如何,可夏家那一家子是没人搭理的,剑走偏锋,下了这一步棋。这棋下得独特得很,别人摸不清的路数却对得上凝若的胃口,果然女人间的暗斗还是女人处理起来才会显得高明。
  这密信是经过萧何的手,凝若不知萧何有没有看完,毕竟这话藏得隐匿,探了萧何的口风。萧何只道了声不必在意那些胡话。显然萧何是没能注意的,他可能看了三页和落款就放弃了读下去的念头,凝若突然觉得也许漠黎是个大智若愚的智者,长年犯浑,关键时刻却能骗过最大的狐狸。
  凝若出宫去找归荑,恰巧碰见了正在嚎啕地夏夫人,自己刚进大门就被抱住了大腿。夏夫人哭得好不可怜,与归荑大婚时的尖酸嚣张大相径庭,凝若动了恻隐,想想,夏家的三姐妹虽各有各的刁蛮但无一不是自己娘亲心尖上的肉。
  别人家女儿被绑,都可以集结自己能有的人脉帮忙,可夏夫人却不敢声张,只因这绑匪的要求独特。凝若也纠结的很,她恨夏家对归荑的种种,但又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养育之恩,几番对比之下,凝若还是觉得要去救上一救。一是算是给这个债画上一个句点,二是她们被绑终究还是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虽然已定了决心,但凝若不准备声张,自己和萧何发过誓,自己决然不可再作出冲动之举,此举说不上冲动,因为经了几天的思量,可这对萧何来说是冲动的,这种没有评判标准的东西,不能和他辩,口头上赢不了,武力上也不是对手。
  所以,凝若走时,对归荑也表现出一副决然不会去相救的神情,并嘱咐归荑要对言清萧何保密,以免他们在战事上分心。
  凝若回忆一下自己的人脉,发现能够愿意和自己涉险的,无一不会向萧何通报一声,虽知他们出于善心,但还是暗骂萧何架空自己的人脉。
  于是,凝若也剑走偏锋,想到了邀空。
  邀空听完凝若的长篇陈词,也开始陈列利害,自己关在牢里,对被劫走的妻儿也是毫无救助之力,现今凝若和自己主动商讨计划,不失为一条出路。
  只是邀空不解,“你有了这个打算,但如何逃过我徒弟的眼睛。”
  凝若摇手叫他放心,“我诓他要回韶云山一趟,暗里准备让我侍女登了我的轿子。瞒个一两日应是没问题的。”邀空连连摇头,“你此举只会害了你的侍女。”
  凝若忙说不会,“萧何自然知道是我的主意,又怎么会怪罪到浅月头上。”邀空形容不端,眼神藐藐,“为了你,他把我这个师父关在天牢,这等欺师灭祖的事都做得,难不成还会轻饶了那丫头!”
  凝若心里白了一眼,暗骂邀空为老不尊,自己先行不义,现在还倒打一耙。
  但他此言不无道理,于是凝若决定再留封陈情书给浅月。
  可邀空仍有犹疑,凝若犯不着为了夏家的三个姑娘涉险,邀空有点同情自己徒弟,好不容易动了凡心,偏偏动在这么不靠谱的丫头身上,满腔热血,单单往没用的去处撒。
  邀空仗着长辈的身份对凝若好一顿教训,凝若也自知对不住萧何,越发觉得自己像个负心汉,答应了姑娘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戒。可凝若也有自己的算牌,救人是一事,但她何尝不是想借着救人手刃仇家,别人帮自己报的仇,永远不如自己报的那么心安理得。
  凝若不管邀空好意,“秃驴,你这忙是帮还是不帮,枉我难得发次善心想连你的妻儿一起救了,你别不是抬举。”
  凝若这话说得极有魄力,连见过大世面的邀空也难免怔上一怔,暗想这丫头这等修为也敢如此放肆,逍遥仙人教徒如此,真是晚节不保。心里又略过一丝丝得意,萧何这竖子虽不顾师徒情谊,心思深沉,偶尔还有点可怕,但却是侠二代中最有出息的。
  随即点了点头,郑重道了声,“好。”
  凝若助邀空出了天牢,邀空假意挟持凝若一路赶到了纵阳关。
  待到萧何发现时,浅月瑟缩着身子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了陈情书。
  书上言:“山水昭昭,我心悠悠;与君一别,离路迢迢。红叶泠泠,车马簌簌;望穿秋水,言罢离愁。落款苏凝若,外加二字,等我。”
  这哪是陈情书,这分明是首酸诗。
  萧何只能愤然拍桌,大骂一声混账。
  群臣跪伏在地,大喊息怒。
  萧何料想凝若已经跑远了,再加上还有自己不着调的师父相助,以这二人的轻功应快到纵阳关了。速速飞鸽传书两封,一封寄至韶云山,一封寄至先锋军让其加快行程潜进狄族。
  等这二事做完,萧何发现无事可做,顿时恐惧之意袭来。
  事实证明,男人的第六感也是可以很准的。
  大渝先锋未达敌营,便听前方探子来报,敌营少将弑父叛逃,烧了敌军粮草,毁了尤族营帐,如今敌营内斗不休,元气大损。
  骠骑将军暗叹一声大好,却又隐隐生了股“想我英勇少年,才智谋略竟未派上用场”的遗憾,即刻又暗骂自己一声,自己的功名爵位怎可与将士性命相提并论,一时百感交集,表情丰富。
  叛军和尤族正内战不休,潜伏军收拾的很是顺畅,俘虏众多,不过仍有大量尤族军及时退出境外,大渝潜伏军乘胜追击,直至到了狄尤边界才立营稍息,到了尤族,大渝军力又加了一筹,借着兵力和尤族慌乱之时乘胜追击,把狄族边界扩了几里。这一仗打得也很不豪情,尤族元气大伤,粮草不济,也未久留,这场仗图谋了几年,最后了结左右不过几月,着实始料未及。
  此战一避,多少将士性命得以保全,敌营自乱阵脚成了京城百姓的一大谈资,人人都笑称天佑我朝,但其中的端倪萧何怎会不知,自登上皇位以来,举步维艰,巩固政权,夺取军权。皇叔见自己朝堂之上大势已去竟联通外敌,对阵稍见起色的大渝,此战实属恭亲王垂死正砸,但大渝多多少少会伤些元气。
  如今这仗赢得不明不白,百姓沉浸在柳暗花明之中,但萧何知道其中的端倪,着实欢喜不起来。
  到了第三日,邀空回了靖京,带回了六人,除了自己妻儿,夏家三人,剩下一人便是凝若。萧何大喜,走近一瞧却发现凝若双眼避闪不及,压低着声音问起邀空,“阿凝在哪?”
  邀空摇头叹道,“你娶得那丫头真是丧心病狂!”
  那日,邀空挟持凝若到了纵阳关,第一个与他们相见的既不是恭亲王,也不是萧睿,而是漠黎。漠黎远在纵阳,不知邀空已被策反,便想着要取凝若的性命。结果却被施了魄离,二人魂体互换。
  凝若借着漠黎的身,轻而易举近了萧睿的身,萧睿果真是个痴情种,对漠黎可谓言听计从,凝若恨不能把漠黎摇醒问问到底是怎样的驯夫之道,能把一个人驯成这样,自己回去也好对萧何试试。转念一想,漠黎的法子不一定能适用于萧何,不然萧何早被拐跑了。
  漠黎的话好用,凝若轻易摸到了关押人质的地牢,把这一行人救了出来。凝若并未告知邀空自己还有其他打算,邀空听闻她还准备借此报了家仇顿时有些慌,自己的武功的确独步武林,难遇敌手,无人能敌,千秋外代。可要是一群人围上来自己不一定能顾得上她。
  凝若回了一句啰嗦,不顾及邀空妻儿在一旁,白了他一眼。
  邀空觉得失了颜面,便不再多嘴。但凝若要他带人先逃,这种过河拆桥之事自己决然不能做,尤其不能在妻子儿子面前做。
  凝若开始对他分析利害,指着哭哭啼啼的夏家三人,“你瞧瞧她们现在这个样子,不赶紧逃了,被发现是早晚的事,到时候你又能救得了几人?”邀空似有犹疑,老婆儿子好不容易救到岂能半路折了腰,凝若见他动摇,随即补充道,“你带着我的魄体一起回去,有漠黎为质,哪怕他们发现,也不会对我如何。”
  邀空彻底被说服了。

☆、尾声

  邀空未能深知魄离,回到靖京才发现自己被那丫头诓了。
  魄离之术,疑云诡谲,修炼之人,需是万中无一的灵体,所谓灵体,以魄养魂,以身养魄。魂虽受于魄却不宿于魄,魄受于身宿于身,魂魄分离十日,魂必散,魄必崩,独留躯壳之身。
  把邀空支走,凝若正在熟悉自己的新身,她把漠黎和萧睿的身子换了。凝若没有换过男身,体格魁梧了许多,有些不适应。
  借着萧睿的容貌,凝若进了恭亲王的营帐,凝若第一次见恭亲王是在靖安宫做宫女时,那时她还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自己的仇人,只觉得是个面目和善的老头。可见,相由心生这种话素来是骗骗小孩子的,江湖上有许多面目狰狞的壮汉,可都怀着大仁大义,可自己最近遇见的面相俊俏的,除了言清还保持着与他容貌一致的纯真,其他人无耻起来简直枉为人,比如萧何。
  眼前这个老头也是,长须髯伏在胸前,看着儿子进了帐也是喜着嘴脸,若非当日在麟牙潭与萧睿一番较量,自己还真不能肯定是否找对了人。
  凝若克制自己的怒气,像寻常儿子一般给恭亲王请安。
  恭亲王把凝若招向前来,“睿儿过来看看,这暗兵该从何路撤了?”
  凝若走上前去,心思却不在地图上,衣袖中藏着的匕首紧捏在手中,手心渗着汗,声音也跟着微颤,“苏凝若已被抓了回来,您不去看看。”
  “不必了,本是让邀空直接杀了,他倒好直接把人带回来了。可笑,可笑,萧何这竖子怎么为了个女子乱了大局。反倒直接杀了她,可以怔一怔他的心神。”恭亲王始终注视着地图。
  “你可知她是谁?”凝若问道。
  恭亲王有些不耐烦,“你不是与我说过了,当初苏家留下的余孽。。。孽。”恭亲王忽觉心头一疼,一把匕首已然插到了自己心口,他瞪大着眼睛,顺着手看到了自己儿子露出阴冷的笑意,“你知道就好。”紧接着笑意沉了下去,豆大的泪珠从眼中簌簌流下。
  恭亲王强撑着最后一个气,颤着手指向凝若的背影,“你究竟是谁?”
  凝若并未回头,冷冷地回了一句,“苏家的冤魂。”
  凝若频繁施术魂体已然支撑不住,但她最后还是把萧睿的身子还了回去,弑父这个罪名,自己是踢他安实了。
  等她在顶着漠黎的身子溜出纵阳关时,眼睛已然发黑,这不仅是魂体疲累了、,魂体离开魄体太久,已有分散的征兆了。
  似乎撑不回靖京了,自己又失信于人了。
  那日前方将士救下在马背上晕死过去的漠黎公主,萧何自然知道那人是谁?太医束手无策,逍遥仙人赶来宫中只留下一个“等”,便又匆匆离宫。
  活了这么久,萧何突然发觉自己原是个如此无能之人,他用竹筷小心翼翼推出自己的撑垒,眼前这人突然闯了进来将其推翻,做尽让自己惶然之事,如今可怜兮兮躺在床上,自己却毫无办法。
  他想给她一个长安盛世,她却只身闯进敌营。他想护她一世周全,可她却随时可能长眠于塌。怎会有人,这般不听话。
  原本该由她自己回到本源,只因施术过多,魂体难支,遂进了昏迷状态。
  细算之下,凝若还有三日。
  第一日,萧何还算淡定,除了在殿中来回踱步便是派些精骑兵去寻逍遥仙人的踪迹,无果,还是等。顺便在殿内处理些公文奏折,对叛军后事指示一番。太后前来探望,见萧何起居执政一切正常,便安了心。刚出殿外,便有宫女小心说道,殿下这一日水米未尽,也未曾片刻阖目。
  第二日,萧何人显得呆滞了些,一整日竟是握着凝若的手,在床头细细瞧她,时不时验验她的呼吸。殿外邹然嘈杂,漠黎竟在众人围堵下硬闯进来,真是不懂惜命之人。
  萧何见其冲入殿内,一下子有了凝若醒了的错觉,瞬间眼睛发光,可眼前自己手中感觉到逐渐微弱的脉搏,刚亮起的光,骤然熄灭。
  视线回到床榻之上。
  只听漠黎一声冷笑,“要是以前,我见着你这般对‘我’,我定喜不自胜,如今看着,只觉得自己可笑。”
  萧何紧握着凝若的手,一直静静瞧着她,可榻上的人儿始终紧闭双目,脸色枯槁,神色黯淡。
  漠黎见萧何并不搭理她,上前紧紧抱住萧何的左臂,“萧哥哥,你瞧瞧我,我现在长着你喜欢的模样,你不是喜欢这贱人的模样吗?你为何还是瞧着她,你以前都不会这样看着我的,你快看看我呀!”
  萧何没有回头,只是用力抽出了左臂,冷冷抛下一句:“你以为,你现在还活着是为了什么。先帝留下的免死金牌?”
  漠黎后退了一步,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一颗棋子?我自幼便喜欢你,即使。。对我有意我也一心向你,为何你要如此待我?”
  萧何冷笑一声,转身看她,“孤以前看着阿凝,想着这么一个人孤一辈子也不会看腻,如今被你占着,孤倒不想看了,你还真善糟蹋东西。”又将被子掖了掖,眼神中散着冷气,“你不愿当颗棋子,孤钦佩你的傲气,但你不具备棋手的智慧,又不甘被人利用,真是毫无权贵的自觉,对于感情的事,孤从未回应过你,更没有在感情上利用过你,若是你觉得孤对不起你,那孤倒要反问一句,你可对得起。。。?”
  漠黎苦笑一声,踉跄着后退两步,。。。在这段感情里表现得太卑微,卑微到尘埃里,反而不会让人看到。漠黎知道。。对她的感情,可这感情来的太容易,她向来得到什么都容易,容易在她的眼里意味着不值得珍惜。萧何不一样,当自己被别人捧在手心时,萧何看似礼数周全,面带微笑,却永远那么的不冷不热。于是,漠黎终于发现有这么一样东西,她得不到,这让她花费更多的精力去观察,去探索,越陷越深,等回过头来才发现,以前一直给她收拾烂摊子的傻小子早就被自己卖掉了,如今再也没有人会这么不顾及一切的顺着她宠着她了。
  “我对不起。。。,我自会去陪他,而你,我秦漠黎得不到,她苏凝若也休想得到!”瞬时抽下发簪直直刺向自己的脖子,确切说来是凝若的脖子。
  萧何连忙上前反手扼其腕,杀气四溢,“若你敢动这身子分毫,孤定会让你秦家一朝之间无人生还。”
  “先父为国捐躯,免死金牌立于秦家祠堂之上,你,你不敢这么做。”
  “不要去试探一个疯子的底线。”一瞬间漠黎对上了萧何空洞的双眼。
  到了第三日,萧何的焦虑中生出了一股处事的泰然,他开始嫉妒别人,嫉妒季成勋能够和她度过十几年的春秋,嫉妒逍遥仙人,可以四处寻方,不像自己只得留在殿内害怕着最糟糕的结局,他甚至有点嫉妒派出去的精骑兵。
  等待的人向来是最难熬的,等了三日足够让萧何从凝若醒来与之白头,想到凝若辞世自己孤稿一生。他甚至已然想着封后之日要送个镶着玛瑙的简碉金簪,想着将来要生几胎,几儿几女,各自应取什么名字,各自应教什么技艺。到她刚生白发时怎样才能取个别致却不失幽默最好能怒一怒她的外号。如何统筹结交自己儿女,以稳固自己在家中的地位,以免一旦失势,他们跑到娘亲那边去嘲笑自己。两人吵架之后,如何使计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后自己道歉也显得不那么窘迫。
  每每想到这是,萧何便傻笑一声,傻笑之后,便涌出深深的悲凉,像是缓缓沉入海底,眼见阳光渐渐暗淡,刺骨的冰凉肆意袭来,这个过程尤为绵长,却痛的惊心。
  萧何将凝若拥入怀中,看窗外云起云落,过不了多时便是漫天红霞,霞光映着殿内的二人,昏昏成成照得萧何有些晃神。殿内灯火渐起,烛光要比霞光柔弱些许,衬得凝若的呼吸更加低沉。时间慢的揪心却又快的惊人,漏刻水滴滴答滴答落,凝若的气息也开始慢慢地,慢慢地停了下来。
  最后一次测鼻息时,萧何久久未探出呼吸,之后他便没了知觉,整个人僵直在那,混混沌沌。
  待他再次回过神来时,是季成勋在气急败坏的扳着他的手,嘴里一连串的骂娘话,一旁自己母后双眼红肿,在一旁的言情正拥着站不住脚的归荑。逍遥仙人很符合仙人的身份,悠然地俯瞰着萧何,一旁却多出一人。
  面纱蒙住了脸让人瞧不出她的年龄,一身西域打扮,都留个碧色的双眼凝视着昏迷着的凝若,左手系这个金色的铃铛,胸前却挂着甚不匹配的汉族玉佩。
  面纱下面传来,“我施魄离之时,万不可有人入内。”
  承明殿外,声势甚为浩荡,皇帝陛下面容憔悴,但仍傲立于殿门之前,左边太后陛下和一品夫人在旁候着,右方是锦衣卫护卫使和他新婚燕尔的夫人。在屋廊亭边的鹤发高人正静坐品茶,一旁的蓝衣少侠却不似一般从容,时不时的探探殿内,着急的紧。
  太后和一品夫人耳语几句,时不时瞟一瞟在亭中饮茶的逍遥仙人。
  只见这二人退了宫女双双进入亭内,太后娘娘走进一瞧,先是一怔,而后释然一笑,微微颔首,“多年不见,故人可好?”
  鹤发高人在桌边添了两个茶杯,一旁的季成勋顿时觉得自己以往的阅历不够用,陪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师父,向来鄙夷庙堂的师父会和这身居宫中的太后和位列高位的一品夫人有何干系,真是让人心痒的一段趣事,可惜师妹现在情况紧急,不然定会在旁不自觉得端起一盘点心,坐下静听。
  刚坐下的一品夫人刚拭干眼泪,立马义愤填膺状,“王爷当初好生过分,只管自己把长姐带了去,如今我姐妹二人清明祭拜,对的只是个空空的棺木。”
  逍遥仙人苦笑一声,“那真是对不住了。”
  太后暗暗踢了脚一品夫人,“由您安置长姐,也算遂了她的心愿。”
  逍遥仙人眼中浮起一阵波动,修长的食指轻轻搭在墨绿色的瓷杯上,杯中飘着的嫩芽尖震了一震,袭来的回忆怔得他有些许头疼,不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伤怀起来还似年轻人这般矫情。
  太后察觉出了逍遥仙人的形容异常,叹了一声,“长姐生前说过,世人之苦,皆因执念太深,还望王爷早日放下执念。”
  “既是执念,又起是说放就放。她说话向来通透,却自大的很,从未管过别人心思。”只见承明殿缓缓开启,“你儿子比我有福,若是差了一步,恐怕也是我这幅形容。”
  太后远远望着萧何冲进殿内,“先帝说过,子则的性子像极了长姐,也因这样,这孩子从小便不得父亲宠爱。”
  这话把逍遥仙人拉到了二十年前,那是他还是黑发,心性和现在大不相同,他正和一个容貌姣好的姑娘攀谈甚欢,“以你的智慧才谋,若生为男子定会是匡扶社稷,栋梁之才。”结果那女子却不以为然,挑眉回道,“我为女子,亦可搅弄风云,但本姑娘志不在此。”
  逍遥仙人干笑两声,“这世上怎会有人像她这般疯魔异常却不自知。”
  殿内只见漠黎公主已然坐起,萧何望去,刚对上双眼她便怯怯逃开,看来已经换了回来。但一头的凝若却始终闭目,殿内已不见那西域女子的身影,漠黎也悻悻逃开,萧何先是快步奔向床榻,最后坐上去时却踌躇了一番。
  他小心地攀上床榻,伸出手指,微颤着靠近凝若的鼻尖,漏刻还在滴答的响,殿内的烛焰微微晃荡着。
  滴答,滴答,滴答。终于,指尖察觉到了一股温热的湿气。

☆、番外

  萧何和凝若吵架了,这次吵得和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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