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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沐烟雨-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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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捉他!”宣绍吩咐道。
  围困那人的几人,似乎配合变换出阵型,叫那人被困的紧紧的,招招狠厉,却一直无法突破几人的防线。
  那黑衣人忽而旋身而起,长剑宛如游?,瞬间在空中挑出数个凌厉的剑花,凌厉的剑气撞在围困他的几人身上。
  那几人忍不住闷哼一声,退了两步。
  但很快又回复阵型,并未叫他逃脱。
  烟雨却忽觉宣绍握着她的手,骤然增加了几分力气。
  她抬眼向他看去,却见他眼睛微微眯起,更听得他胸中心跳,也骤然加快了几分。
  自从那黑衣人出现,他一直都十分淡然的。
  为何在那人使出那一招之后,他忽然神态有异?
  眼见几人就要将黑衣人困死,活捉之时。
  忽然破空声而来,宣绍护住烟雨,纵身向后飞掠。
  几颗银光闪闪的暗器正钉在两人适才站着的地方。
  烟雨抬眼看去,见一席艳红的硕大斗篷仿佛从天而降,大大的兜帽之下,漆黑一片。
  “是他!璇玑主!”烟雨忍不住惊道。
  却见那身着宽大的斗篷之人,并未上前与宣绍缠斗,只用暗器逼开几个围困在黑衣人身边的宣家侍卫。
  抓着黑衣人就纵身跃起。
  “追!”宣家侍卫纵身追去。巨来沟亡。
  宣绍却只是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默默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相公,相公,你怎么了?”烟雨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宣绍这才骤然惊醒一般,看向她的脸。
  烟雨发现,他脸上竟有她从未见过的骇然和怔忪。
  他这是怎么了?
  宣绍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终于恢复平日里的淡然。
  她一向以为,他是泰山崩于眼前都可以岿然不动的人,刚刚的神情,真的是他会有的么?
  有什么事,是藏在他内心深处,而自己不知道的么?
  
  第108章 八年之前
  
  烟雨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相问。
  宣绍抬脚向前走去,缓缓走进凉亭,看到钉在原本他和烟雨站着的地方的几枚暗器。
  “蝴蝶镖?真的是璇玑阁阁主?他果真在临安!”烟雨看着那钉入汉白玉桌面和青石地板上的小小暗器。
  这得是有多么深厚的内功。才能在那么远的距离之下,将这么小的暗器,击入如此之深呢?
  宣绍一直未发一语。
  不多时那几名宣家侍卫就折返回来,单膝跪在凉亭之外。
  “公子……属下无能……”声音甚是愧疚。
  “嗯,下去吧。”宣绍只淡淡应了一声。
  他拉着烟雨的手,转身出了凉亭。
  原本就没指望他们能追上那人,在泉州时,自己尚且不能追上那人,他们又怎么可能追的上呢?不死在那人手中,已是命大。
  城郊一处僻静之地。
  黑衣人被艳红斗篷之下的人大力灌在地上。
  “上官靖,愚蠢之事,只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艳红的斗篷之下,是嘶哑恍如锈了的锯子摩擦在木头上的声音。
  黑衣人拽下了脸上黑纱,月光之下棱角分明的脸。果不其然正是曾经在无人的殿中,和穆青青激情的男子。
  他嗤笑一声,“我的事,你少管!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艳红的斗篷之下,看不到那人的脸,上官靖却是觉得,那兜帽之下,正有一双眼睛。仿佛狼一般盯着自己。他脊背一寒,别过脸去。
  “再发生今日这种事。我就立刻送你回去。”艳红的斗篷之下,冰冷的声音道,“好自为之,大皇子!”
  上官靖不悦的皱眉。
  眼前却是红影一闪而过,旁边已经没人,僻静的城郊,凉风缓缓而过。地上只有他的影子与他为伴。
  “该死的……”上官靖啐了一口,从地上跃起,拍了拍身上尘土。
  烟雨被宣绍拉着,一路不停的回到正房。
  他走的有点快,她跟的有些喘。
  两人进了里间。宣绍忽然转身,将烟雨紧紧抱入怀中。
  紧紧的抱着,仿佛怕骤然失去,怕这一切不是真的一般……
  烟雨心下莫名,两人相处良久,宣绍的情绪她亦能感受到到,他此时的不安,他的焦躁,她都能觉得出。
  虽然他脸上已经平静的让人看不出端倪。
  她也抬手回抱着他,将自己的脸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却微微急促的心跳。
  他很不安。
  她却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他若不愿说,她一定不勉强去问……
  “烟雨。”宣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烟雨看着他,看到他漆黑的眼眸中,自己的倒影,好似自己整个人都落进了他深不见地的眼睛里。
  “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我和父亲的关系,变成如今这样么?”宣绍淡声道。
  烟雨点点头,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她听得出,他有些紧张。
  他如今的不安,也和八年前的事情有关么?
  究竟是什么样的过往,能让平静淡漠如他,也会有这般情绪?
  烟雨期待着他的下文。
  却见他忽然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烟雨眼神怔怔的,不是要说原因么?他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做什么?
  宣绍撩开上衣,抬手摸着自己的左胸。
  “这里有一个伤疤,你看得到么?”
  烟雨闻言看去,两个人“坦诚相见”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她以前怎么没有注意过他胸前有伤。
  凝眸细细察看,才在他手指的地方,看到一个细长的伤口,伤口的颜色已经淡的和皮肤差不多,若不是他专门指了给她看。她一定不会发现。
  “八年前,就是这个伤口,险些要了我的命。”他口气很淡,很淡,“当时剑尖已经触及心脉,我昏迷了整整七日,险些醒不过来。”
  烟雨怔怔抬眼看他,她从来没想过,光鲜如他,会有这样的经历。
  “所以你在泉州受伤之时,我很害怕,怕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怕,你会那样不声不响,然后,离我而去。”
  烟雨抬手,轻轻触摸着他胸前那处剑伤,他的语气很轻,却让她心疼不已。
  那时他才十岁啊,一个十岁的孩子,要独自经历生死,整整七日,挣扎在死亡的边缘,那是要何等的痛苦?
  “我与父亲关系生疏,甚至有时,如仇人一般,就是因为……是他亲手把我推到那刺客剑下。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刺客的剑扎进我的心口……”宣绍说完,低下头,嘴角挂着一抹苍凉而冰冷的笑。
  烟雨心中一痛,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
  “怎么会……”怎么会有人如此对待自己的孩子?父母不是都是最爱自己的孩子的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当爹的?把自己的孩子推到旁人的剑下?眼睁睁的看着旁人杀害自己的孩子?
  是有什么误会吧?会不会是当初宣绍年纪太小,记错了什么?
  烟雨摇头,只觉难以置信,她和宣文秉相处不算太久,见面也鲜少说话。
  可凭他对宣文秉的了解,她觉得他不会是这种人。
  他还是很爱很关心宣绍的。共找圣弟。
  有时,他在宣绍面前甚至不像是一位父亲,小心而带着些许的讨好。
  “你也觉得很难相信吧?”宣绍靠在床边,半躺下,抬手枕在脑后,目光落在很远的地方,语气里透出回忆的味道,“到现在,我仍旧记得很清楚,我昏迷的七天里,一个梦魇始终将我困住,让我逃不出来,那个拿剑刺向我的人,变成了父亲,青面獠牙,面容可怖……怎么会有这样的爹呢?我也觉得难以置信。从我醒过来的那天起,我就发誓,我一定不会成为他那样的人。”
  烟雨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在他身边坐下,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总是有原因的吧?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的,对么?当时,究竟是怎样的情况?”
  烟雨只觉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她却问的无比的艰难。
  好似在揭开宣绍掩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疤,好似在窥视他伤疤底下血肉模糊的过去。
  宣绍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开口道:“当时父亲听闻,有人要谋反,意图刺杀皇上,拥立当时年仅两岁的太子为帝。那时世间皆传宣家之子,天生武学奇才,年纪轻轻,造诣不凡。”宣绍冷笑了一声,“恰逢那日,皇帝召我进宫,要看看我到底如何个奇才法儿。”
  “皇帝遇袭之时,我恰恰就在皇帝身边。刺客人数众多,武功高强。宫中侍卫不是对手。很快便败下阵来,且皇帝身边的侍卫,也有些被那谋反之人买通,倒戈相向。刺客很快便攻进金殿。他们中领头之人,撇开众人,纵剑而来,直取皇上性命。我当时正与旁人恶斗,忽被父亲推了一把,挡在了皇帝跟前,挡住了那人的剑……”
  宣绍停下了话音。
  烟雨已经陷入震惊之中,不能自拔。
  宣绍笑了笑,“也许旁人会觉得,父亲做得对,跟自己的儿子相比,自然是保护皇上更为要紧。推了这一把,能救了皇上,我便是死了,也该毫无怨言。”
  烟雨摇头,眼泪无声的滑落,连连的摇头。
  “可是我就是不能原谅他,不能原谅他当时就那么毫不犹豫的把我推过去……他是皇上的臣子,可他也是我爹……我不能原谅,八年了,每当想起此事,我仍旧无法释怀。便是胸口的伤已经好的看不见了,我还是忘不了当时濒死的挣扎……”
  烟雨泪落不止,已经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她心中既痛,且惊。
  八年前,他说的事情是八年前……
  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真相到底是怎样……
  宣绍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轻笑道:“原本不欲告诉你这些,若非今晚见到那黑衣人,所用招式和八年前刺伤我那人招式十分相似,我也不会提起这些往事。倒招了个小泪人儿出来!”
  宣绍将烟雨揽进怀中,轻拍着她的背,给她安慰。
  原本是他的伤心事,原本应该烟雨来安慰他的,如今到都反了过来。
  他表情平静,她却哭声大恸。
  好一阵子,烟雨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扶着她的肩道:“别伤心了,如今我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么?八年过去,有着和当年刺客招式相似之人重现临安,并且和璇玑阁搅合在了一起,此事不能大意,我得去趟皇城司,或许还要进宫一趟,你先歇下,不必等我,也莫要多想了,好么?”
  烟雨点了点头,眼睛已经是通红的了。
  她心下难以平静,却又不想宣绍为她操心,便扯着嘴角道:“你也早些回来。”
  宣绍起身穿好衣服,摸了摸她的脸,留给她一个温和的笑,抬脚离开。
  烟雨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远的出了院子,远的坐上马车,远的再也听不见。
  她才扑倒在床上,将自己整个人都闷到被子底下。
  宣绍说,八年前有人要谋反,行刺皇帝,扶植年幼太子为帝。
  舅舅说,宣文秉为求富贵,陷害叶丞相有不臣之心,安排刺客假作护驾,谋得皇帝信任。
  如果舅舅说的是真的,刺客是宣文秉故意安排的,那么宣文秉又如何会在行刺当天,带自己年仅十岁的儿子入宫?又怎会在刺客行刺皇帝之时,不惜将自己唯一的儿子推至皇帝面前,替皇帝当下那致命一剑?
  这未免也太假戏真做了点吧?
  如今宣家深得皇帝信任,宣绍在皇帝面前深得宠信,不得不说,的确是源于八年前的护驾之事。
  可谁又知道,在护驾之后,宣绍几乎九死一生,整整昏迷七日,剑伤触及心脉,对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意味着什么?
  如今的荣华富贵,是宣文秉放弃自己儿子,为救驾的一推……是宣绍生死关口挣扎,死里逃生拿命拼来的……
  谁会为了荣华富贵,拿自己唯一儿子之命冒如此大的风险?
  烟雨闷在被子里摇头,别人会不会,她不知道,但宣文秉不会是这种人,一定不会是……
  舅舅一定是搞错了!
  烟雨忽的掀开被子,从床上站起身来,大口的喘着气,在被子里将她闷得不轻。
  她要去找舅舅!她要问清楚!宣文秉不是她的仇人!当年的事一定另有隐情!
  她转身就要出门,拉开门,凉凉的夜风扑在脸上,吹凉了她一脑门儿的汗。
  她手扶门边,瑟缩了一下。
  整个人这才冷静了下来。
  这大半夜的,她上哪儿去找舅舅?舅舅一心以为宣文秉就是他们叶家的仇人,就是杀了母亲的人,就算她把从宣绍这里得知的过往告诉舅舅,他就会相信么?多半会以为自己是因为爱上宣绍而偏袒与他吧?
  烟雨深吸了口气,抬手将门缓缓关上,又一步步的回了里间,在床边坐定。
  自己太冲动了。
  舅舅或许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她以前也是。
  是宣绍无微不至的关切,宣夫人不计前嫌的接纳,宣文秉淡漠疏离却没有敌意的相处,让她对宣家的印象改观,让她开始眷恋如今的温暖,让她的生活从仇恨之中生出了别的期待。让她八年来的黑暗人生,仿佛见到了一丝曙光。
  她必须冷静,从迫切的复仇和对宣绍至深的爱慕中冷静下来。
  这样,她才能没有失误的判断。
  还好,如今为时还不算晚,还好当初舅舅给她的是慢性毒药,还好宣文秉只中招过一次……
  只要她冷静下来,找出真相,一切还来得及挽回。
  烟雨和衣躺在床上。
  反复回想着宣绍和舅舅的话。
  他们都提到了八年前皇上遇刺之事,说明,当时确实有人要谋反,宣文秉确实护了驾。
  那么当年谋反之人,究竟是谁?是她爹要谋反?宣文秉为了保护皇上,灭叶家满门?
  她相信,如果她爹当年真的有谋反之心,以宣文秉忠君的性格,定然会做出这种事。
  可她爹是那种人么?她爹会策划行刺皇帝,扶植两岁的太子么?
  八年了,她对爹和娘的印象已经一日日的模糊,对儿时的生活,愈来愈淡忘……
  她爹到底是怎样的人?
  烟雨长叹一声,阖目而息。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爹对她很好,很疼她,很宠她,每日下朝回来,会将她抱起来,举得高高的,让一众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羡慕不已……爹爹会在休沐之时,陪他们一群孩子下棋,会指点哥哥们功课……爹爹会听她抚琴,告诉她抚琴之时不应只用技巧,应当用心,用自己的感情……爹爹会教她背诗,背着背着,他自己先泪流满面动情动心……
  这样的人会谋反么……
  
  第109章 成仇
  
  烟雨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醒则是被苏云珠压抑的哭声吵醒的。
  她按了按有些痛的额角,翻身从床上坐起,这才发现昨晚睡着,自己竟然连外衣都没脱。衣服上全是褶子。
  “浮萍,云珠?”烟雨唤了一声。
  浮萍立即推门走了进来。
  苏云珠则过了片刻,才抹着眼睛,蹭了进来。
  “怎么回事?”烟雨抬手指着苏云珠道。
  浮萍看了她一眼,低头没吱声。
  这倒是罕见了,浮萍一向看不惯苏云珠的大大咧咧,但凡有机会讽刺挖苦,断不会错过。
  苏云珠红着眼睛,抬眼看了眼烟雨,又很快低下头去,“没什么,风大,沙迷了眼睛。”
  烟雨无语的看着她,“你还能找个更傻点的借口么?”
  “少夫人,您别问她了。”浮萍却忽然为苏云珠说了话。
  这倒是叫烟雨更为惊奇了。
  但瞧着一向没心没肺的苏云珠。却是哭红了眼,苦着一张脸,甚是可怜,她也不好真就逼问,摆了摆手道:“罢了,今日放你的假,去歇着吧。浮萍,替我拿件衣服出来。我要去趟母亲那里。”
  两人应声退出了屋子。
  浮萍取了衣服很快折返回来,伺候烟雨更衣洗漱。前往正院而去。
  宣绍果然一夜未归,想来是昨夜的事情还未处理好。
  不过烟雨的心思不在那上头,对她讲,如今当务之急,是要找出重重矛盾背后真正的真相。
  浮萍跟在她后头,几次欲言又止。
  烟雨索性在几杆青竹旁的小道上停下了步子,回头看着她。“你若有什么话要说,现在尽管说,等到了母亲院中,再想说,只怕就没机会了。”
  浮萍咬着下唇。眉头紧皱,挣扎了一阵子,“主子,您知道苏云珠为什么哭么?”
  烟雨挑了挑眉。
  浮萍低垂着头,声音很轻的说道:“听闻她昨天夜里,偷溜出去和老爷身边的护卫一道喝了酒……那护卫喝醉了,喃喃叫了您的名字……”
  浮萍说完,脸色十分尴尬的抬头,偷偷看了烟雨。
  烟雨微微一怔。
  老爷身边的护卫?秦川?
  她眉头微蹙,轻叹了一口气……还是让苏云珠知道了么?她以为苏云珠的执着会超过秦川,毕竟自己已经嫁给了宣绍,一颗心如今也全给了宣绍。待秦川将她放下之时,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受苏云珠。自己亦可以全心祝福他们……
  “主子……”浮萍轻唤了一声。
  烟雨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还是先去母亲那里吧。”
  浮萍跟在她身后没有再多言,只在脸上浮现出几许莫名的担忧。
  烟雨一路走来宣夫人的院中,脸上的表情已经平静如常。
  门口有小丫鬟为她打了帘子,福了身冲里面道:“夫人,少夫人来了!”
  烟雨抬脚迈进屋内,瞧见宣夫人正和刘嬷嬷一道翻着大大小小的箱笼,不知是在寻些什么。共找找扛。
  “母亲在忙什么?”烟雨走上前去。
  宣夫人冲她招了招手,“不忙不忙,闲着没事,我叫徐嬷嬷将绍儿小时候的东西翻出来,待会儿日头好了拿出去晒晒。”
  说完,宣夫人的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肚子上,呵呵一笑,没再言语。
  烟雨走上前去,“相公小时候的东西?”
  她好奇的向箱笼里看去,有小衣裳,还有不少小玩意儿,甚至还有好几身女孩子的小衣服。
  烟雨蹲下身,拾起一套小花裙子,抬头看向宣夫人,“母亲,这也是相公小时候的东西么?”
  宣夫人掩口而笑。
  一旁的刘嬷嬷也笑弯了腰,“是呐,少夫人是没见过,公子小的时候,俊的跟个女娃娃似的,见人就爱笑,穿裙子可漂亮了!”
  烟雨看着手里的小花裙子,很难想象宣绍那一张冷脸,穿上女装会是什么样子?
  宣夫人点头,“因着老爷喜欢女孩儿,可那时候府里只有绍儿一个孩子,我便偶尔也将他打扮成女孩子的样子。他那时可不像现在这样,好玩儿的紧!”
  既然话赶话说到这儿了,烟雨垂了垂眸,忽而抬头道:“母亲,那相公是如何变成如今这样了?”
  宣夫人一怔,满面笑意也僵在了脸上。
  刘嬷嬷偷偷拽了拽烟雨的袖角。
  烟雨却没有理会,她一大早过来,目的就是想听听宣夫人对于八年前的事情的说法。又怎么会错过当下的机会呢?
  宣夫人别过了脸,似是想要遮掩眼眶里浮起的泪。
  良久才长长叹了一口气,“都过去了,不提了。刘嬷嬷,快将这些东西让她们拿出去晒晒。”
  “是,夫人。”刘嬷嬷起身,还猛给烟雨使眼色。
  烟雨却只当没看见。
  待屋里只剩下婆媳两人之时,烟雨又道:“相公的脾气,是从八年前改变的么?”
  宣夫人闻言,诧异的看向烟雨,瞪大了眼睛,下唇微微有些抖,“他……他都告诉你了?”
  “是,可是孩儿不能明白……为什么,为什么爹爹会那么做?”烟雨直视着宣夫人,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的变化。
  宣夫人闻言,浮现着水汽的眼中终是落下泪来,她抬手捂住眼睛,呜咽的哭了起来。
  刘嬷嬷听到哭声,立即掀帘子要走进来。
  “你们都出去,别进来。”宣夫人带着哽咽的声音吩咐道。
  “是……是……”刘嬷嬷一边往外退,一边瞪了眼烟雨。似是不满她让夫人这般伤心难过。
  烟雨迫切的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太迫切了,她已经顾不上许多。
  “烟雨你也知道,我和老爷,只有绍儿这么一个孩子……”宣夫人接过烟雨递上的帕子,一面抹着眼泪,一面哽咽说道,“其实我怀了绍儿的时候,老爷身边的一个通房也怀了孩子。只是比绍儿小几个月。老爷许了那通房,生下孩子就抬为妾。”
  许是这段过往压抑在心中太久,太久无人可诉说。今日烟雨这般提及伤心的过往,宣夫人就像找到一个突破口一般,忍不住将心中苦水,一股脑的往外倒。
  “谁知那女子就起了歹毒的心思,不仅想要为老爷生下孩子,还想让她腹中孩子成为宣府的长子……她设计害我,险些让绍儿……胎死腹中。不过苍天有眼,没让她得逞,只是让我生下绍儿时,伤了身子,从此再不能有孕。”宣夫人说的极其伤心,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宣绍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健健康康,她仍旧是心有余悸之状,“因她当时也怀着身孕,老爷便没有处罚与她。却不想,她最终只生下一个死胎来……老爷伤心不已,将她发卖出去。因着通房的毒手,让我和绍儿都经历危险,老爷心悸与后院争斗,发誓不再纳妾。”
  宣夫人微微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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