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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沐烟雨-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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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夫人此时也抬头看她,见她愣怔的样子,吸了吸鼻子,对刘嬷嬷道:“她还小,何时见过这场面,许是吓傻了,快,让人扶她到一边坐着。”
  烟雨闻言,忽然想笑,宣夫人得有多傻?还能在这个时候,以为她是吓傻了?还能在这个时候,心疼她?让人扶她到一边坐下?
  是她,是她下毒杀了她的相公!是她,辜负了她的信任,利用她一点一点将毒手伸向她的相公!
  她扯了扯嘴角,没有扯出笑来,倒是眼泪滚滚而下。
  一旁的丫鬟倒是真的走上前来,将她扶到一边,扶着她在黄花梨玫瑰椅上坐了下来。
  “少夫人,您在抖,您是害怕,还是冷了?”小丫鬟低声问道。
  烟雨低头,瞧见自己的手真的抖如筛糠。
  她是怕么?毒是她下的,人是她毒死的,她有什么好怕的?
  她冷么?好像真的很冷……八年前,她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遇到宣绍后,得他倾心相对,得宣夫人认可后,她以为,自己又找到了家的温暖,亲人的温暖……可如今,她又亲手将这一切都毁了……好冷……
  小厮拽着府医,气喘吁吁的自院中跑来。
  “夫人,府医到了!”小厮在外面喘息着回禀了一声。
  刘嬷嬷立即叫人打帘子,引府医进来。
  烟雨怔怔的看着屋里的人紧张忙乱,怔怔的看着府医半跪在宣文秉身边,为宣文秉把脉,怔怔的看着府医的眉头越蹙越深。
  府医忽而收了手,声音沉痛压抑的对宣夫人道:“老爷这是……中毒!”
  “什么?”宣夫人霎时脸色苍白,“可……可还有救?”
  府医起身退到一边,无力的缓缓摇头,“恕在下才疏学浅……”
  宣夫人登时腿一软,就向后倒去。
  丫鬟们惊叫着上前扶住她。
  “快,去通知公子!快!”刘嬷嬷朝门外喊道。
  “不会的!不会的!老爷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中了毒呢?刚才还好好的和我一起用膳!”宣夫人难以置信的摇头,撕扯着府医的衣袖,“不可能的,你看错了!你再看看,再看看?!一定是看错了!”
  屋子里低低的抽泣声,宣夫人嘶哑的质疑声,府医无奈的叹息声,声声撞击着烟雨的耳膜。
  也撞在她的心头,她以为自己终于大仇得报,会快慰,会高兴。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想大哭一场,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将心里的痛,心里的压抑都哭出来。
  府医抬眼看向桌上还未撤下的晚膳,指着晚膳道:“桌上饭菜都别动,待公子回来,找人查验。我想,毒就下在饭菜中。”
  宣夫人闻言怔住,回头看向桌上饭菜。
  转过脸时,目光却停在了烟雨身上。
  此时,她才骇然发现,烟雨从宣文秉倒地的那刻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格外的沉默,不曾安慰,不曾询问,好似……她一点也不意外。
  宣夫人缓步上前,俯身看着烟雨,“府医说,老爷是中毒,你听到了么?”
  烟雨看着近在咫尺的宣夫人,默默的点了点头。
  宣夫人喉头动了动,“不,不会是你……绍儿那么喜欢你……你不会这么做……”
  烟雨缓缓从椅子上起身,艰难的开口,“是我。”
  她缓缓走到桌边,指着那盘蜜汁火方,缓声道:“不用查了,毒就下在这盘菜中。”
  宣夫人闻言诧异看她,瞪大了眼睛,蓄满泪水的眼眶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烟雨喉头涩涩发疼,心头发苦,“我说,是我下的毒,是我要毒死宣大人。”
  宣夫人扬手掴向烟雨的脸颊。
  烟雨不躲不闪,闭上了眼,等着耳光的落下。
  可耳边向起一阵惊呼,火辣辣的痛感却迟迟未来。
  她睁眼瞧见宣夫人竟昏厥过去,倒在刘嬷嬷怀中。
  丫鬟们手忙脚乱的将宣夫人往内室抬。
  门外一些小厮也涌进来,将宣大人抬向另一侧房内软榻上。
  烟雨不想宣夫人会骤然昏过去,无措的上前,却被一旁丫鬟挤开。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一屋子的人惊慌忙乱,却无人理会她。
  她忽然听到破空声急促而来。
  她转身面向门口,她知道,是宣绍回来了。
  宣绍抬手挥开门帘,抬脚迈进门槛。
  抬头,与她的视线撞在一起。
  两人皆怔在原地。
  宣绍面带焦急之色,烟雨面色怔怔,恍如失了心魄。
  一屋子忙乱的家仆,穿梭往来,可烟雨的眼中,却只剩下离她两步之遥的宣绍。
  他漆黑的眼眸中,有着她清晰的倒影。
  深邃的眼眸中,好似她的身影已经跌进深渊,无可救赎。
  “公子,老爷身中剧毒,性命垂危。夫人急火攻心,昏迷不醒……”府医上前低声说道。
  宣绍闻言未动,只定定的看着她。
  烟雨浑身都在抖,抖的几乎站立不住。
  他的父母,一个被她亲手毒害,一个被她气得昏迷不醒……
  她利用他的爱,他的包容,他的信赖……害他至此……
  烟雨动了动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时隔几日,她怎么也不曾想到,两人再见面竟是这种情形。
  想必,他也不曾想到吧?
  宣绍忽而抬脚,走向她。
  烟雨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我以为,你会等得及,我给你一个交代……”他抬手轻轻触碰她的脸。
  他的指尖很烫。
  浑身冰冷的烟雨很想抱住面前这唯一的温暖。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她已经没有资格再贪恋他的一切。

  第117章 生离死别的感觉

  “绍儿!”
  宣夫人的声音,从宣绍背后传来。
  烟雨抬眼,瞧见面色苍白的宣夫人在刘嬷嬷的搀扶之下,虚弱的站在那里。
  她的眼睛没有看她。只看着宣绍。
  “如果你还承认自己姓宣……如果,你还承认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是你的父亲……”
  “母亲。”宣绍突然出声打断宣夫人的话。
  “你住口!”宣夫人没让他说下去,“如果你还是我的儿子,就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许做。如果你已经不认你的爹娘,只想要护着这个害死你爹的女子,你滚…………现在就滚出宣家!”
  烟雨只觉宣夫人句句如刀,刀刀割在她的心口上。
  她双膝一软,噗通朝宣夫人跪了下来,“宣绍,什么都不要说了,是我做的,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辜负了宣夫人的信任……我一直别有用心,我一直刻意而为欺骗你们……我是叶家的女儿。我是叶烟雨,我无法放弃家仇,对不起……只能辜负你……”
  宣绍怔怔看着她,想要抬手扶她起来,却终是没有动。
  “来人,去报官,让衙门的人将这大逆不道,毒害老爷的人带走。”宣夫人倚在刘嬷嬷身上,似乎站都站不稳,开口却是声色俱厉。
  “皇城司的人就在外面。”宣绍开口道。
  宣夫人闻言,缓步来到宣绍面前,忽而扬手,狠狠给了宣绍一个耳光。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袒护她么?”宣夫人一字一句道。“这件事,皇城司不许插手,你,不许插手!”
  烟雨伏地痛哭,那一耳光,不应该打在宣绍的脸上,应该打在她的脸上。
  宣绍自始至终。只做错了一件事,就是遇见她,爱上她……
  宣绍闻言没有出声。
  宣夫人面色苍白,虚弱的样子已经经不住一再的打击。
  他没有反驳,再气自己的母亲。
  烟雨朝宣夫人磕了几个头,不管怎么说,宣夫人是无辜的。无辜被她利用,无辜被她害的失去了亲人的人。
  和当年骤然失去亲人,痛彻心扉几欲活不下去的她一样无辜。
  她经历过家破人亡,经历过生离死别,所以,她能懂宣夫人此时心情。
  衙门的人很快便到了。
  衙役冲进院子,透过丫鬟们打着的帘子,看屋里的情形,一时有些发毛。
  这是皇城司总指挥使大人家里的家事啊!
  皇城司的侍卫就在外面站着,让他们衙门搀和进来算怎么回事儿?
  宣夫人回头,瞧见衙门里的衙役,站在院子里,不敢进屋。
  抬手指着跪在地上的烟雨道:“就是她,不遵不孝,大逆不道,天子脚下恶意妄为。把她抓起来。听候圣上发落!”
  衙役们闻言,看向一旁站着的宣绍。
  宣绍僵着脸,一言未发。
  烟雨缓缓从地上站起,抬脚向外走去。
  当她跨过门槛之时。
  听闻宣绍的声音道:“烟雨……”
  烟雨摇头,“我该得的,下手之时,我就想到了结果,我不后悔,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仍旧会这么做。所以,什么都别说了。”
  她迈出门槛,来到衙役们面前,伸出手去,让拿着锁链的衙役将她拷起。
  衙役们尚不清楚这宣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气氛如此古怪。
  但也知这不是打听事情的时候,犯人都老老实实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拷下来呢?
  且不见宣公子反对,衙役们胆战心惊的将锁链绕过烟雨的手腕,大喝一声:“带走…………”
  冰冷的锁链坠在手腕上,烟雨回眸,最后看了眼宣绍。
  也许,这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见他了。
  她说自己不后悔……共团华技。
  其实如果上天真的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一定,不要在遇见他……
  他是她这八年来黑暗人生里最美的美好,可是遇见她,想来是他人生最大的不幸……所以,如果可以重来,她宁愿错过,让他不必遇见她,不必面对人生如此大的遗憾……
  宣绍默默的立在原地,沉默的看着烟雨被带走,带离他的视线。
  宣夫人霎时没了力气,刚才的疾声厉色仿佛已经耗尽了最后的力量,她完全软倒在刘嬷嬷怀中,“走,扶我去看看老爷。”
  刘嬷嬷搀扶着宣夫人向一侧内间走去。
  宣夫人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原地站着的宣绍,缓声道:“父子间能有多大的仇?当年你受伤,他亦痛彻心扉,如今你活着,看他被你心爱之人害的垂死,你……还不能原谅他么?”
  宣绍皱眉,脸色铁青,没有言语。
  刘嬷嬷低叹了一声,扶着宣夫人往宣文秉所在的里间缓缓走去。
  宣绍冲门外唤道:“路南飞!”
  路南飞闻声进屋,“公子。”
  “走,你同我一起去看他。”宣绍说完,亦转身向里。
  如今心里的压抑痛楚才让他明白,原来八年前,他恨,恨的不是父亲,而是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
  如今却又要再次经历了么?
  为什么一直要让他到现在才明白?
  宣绍捏紧了拳头,脸色难看之极。
  路南飞为宣文秉把脉,良久才抬头说道:“宣大人一向身体康健,又因常年习武,身体强盛常人百倍。且这毒药十分怪异,虽毒性霸道,却不能立时取人性命,倒好似……”
  宣夫人闻言立即问道,“好似什么?”
  “好似故意让人留着一口气,痛苦挣扎,生死两难。”路南飞面有难色道。
  “她到底是有多恨你父亲?才会用这样的手段来让他受尽折磨?”宣夫人看着宣绍问道,又转而向路南飞,“你说,不能立时取人性命,那,可有办法配出解药?”
  路南飞垂眸深思了一阵子,“得先知道毒药都有何成分,入药的顺序,方才能找到破解之法。”
  “这……”宣夫人面色指着外面道,“饭菜都还在桌上,你且去查验,看能否有所帮助。”
  “是!”路南飞拱手退出里间。
  宣夫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床边,握着宣文秉泛着乌青之色的手。垂着眼眸,肩膀微微的颤抖。
  宣绍立在一边,一时看着父亲母亲,默默无言。
  他知道,父亲今日受到这般苦楚,确实是他这做儿子的所致。他一开始分明知道烟雨是带着目的接近他,分明知道她的身份有疑,分明知道她刻意的接近有所图谋。
  可是他以为,他可以将一切尽在掌握,可以将一切都控制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
  却忘了,人心是最难以掌握的东西,感情是不受任何人控制的。
  当他知道她是叶丞相的女儿,当他知道当年叶家灭门之案是父亲做下的,他就该想到如今的局面。
  不该自以为是的自己能将一切处理好,再和她彼此坦白。
  她耳聪目明,心思敏锐,自己寻到真相之时,不该以为,他可以快她一步……以至于局面终是到了现在,无可挽回。
  宣绍默默向后退去。
  宣夫人骤然抬头看他,“你知道原因,是么?”
  烟雨被关进了临安府衙。
  阴暗潮湿的地牢,不远处有唧唧的老鼠叫。侧脸看去,偶尔还能看到老鼠那泛着绿光的小眼睛。
  烟雨抱着膝盖,靠着墙边蹲着。
  地牢里很冷,腐败潮湿的味道只熏得人呼吸都觉困难。
  她的脸埋在膝头,脸上干干的有些僵。
  眼睛涩涩发疼,却已经流不出泪来。
  她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总有一天,她会和宣绍走到这一步的么?她不是一早就准备好了么?只是不料一切回来的这么快罢了……
  如今,有什么可念的呢?她该做的已经都做了,该报的仇也报了。
  剩下的,就等着圣上的审判吧。
  舅舅如果知道她已经毒死了宣文秉,应该会放过宣绍,放过宣夫人了吧?
  她也已经将穆青青的来历告诉的舅舅,如果真的有希望,舅舅是可以救醒母亲的吧?
  只是,她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第118章 你后悔么?
  
  夜色已深。
  地牢里没有窗,看不到外面情形,昏暗的只有远处墙上火把幽暗的光远远映来。
  地牢深处,时不时有笑声或是哭声飘出一两声来。
  地牢外面的牢头打着哈欠。
  地牢顶上。有侍卫时不时的巡逻。
  烟雨全都听到见。
  她忽而想起,自己第一次坐牢的情形。
  那是上官海澜在春华楼杀了铃兰之时,那是她和穆青青还情同姐妹。
  两人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那时,她还没心没肺的在牢里也能呼呼大睡。那时,穆青青还会脱下外衣为她披上。那时……她忽而听到宣绍的声音,如同天籁,在她最是绝望之时,救她出牢狱……
  如今她却只能在牢中,等待和他生离死别。
  烟雨捂住心口,心里抽痛的感觉,让人窒息。
  她背靠在冰冷的墙上,整张脸都伏在膝头。枯坐着,一动不动。
  远处的老鼠窥伺了她很久,见她不动,便好奇上前,先是快跑至她身边。又迅速跑走。
  来去几次,见她也没什么动静。
  鼠胆便大了起来,竟大摇大摆的在她脚前的地上走来走去。
  烟雨仍旧一动不动的坐着。
  老鼠见状,许是闲的太狠,觉得这么也挺有趣,便开始向烟雨脚上爬去。
  烟雨仍旧没动,静默的,像是在等死一般。
  老鼠爬上她的脚,又迅速跳下,跑的远远的看她反应。
  见她不动,便又跑上前来。
  如此折腾几番,亦不见烟雨理会它,便啃咬着烟雨的绣花鞋,唧唧的乱叫。
  烟雨脑中全是她和宣绍的过往。从第一次见面,到两人相处,到彼此生出情谊,再到如今……
  忽的脚上一痛,她这才从膝上抬起头来。
  猛的瞧见一直大如猫一般的老鼠,正啃咬着她的绣鞋,登时吓了一跳。
  抬脚踢开老鼠。
  更紧紧的抱住了双膝。
  她这才向暗处看去,有忽明忽暗绿色的小眼睛,在黑暗中窥伺着她。似乎随时都准备上来啃她一口。
  烟雨忽觉有些讽刺,曾经的自己,是不是就像这暗处的老鼠,藏起自己阴暗的复仇之心,窥伺着宣绍,准备随时利用他的爱和信任。反咬他一口?
  烟雨摇了摇头。
  不管怎样,如今已经结束了。
  她的仇报了,她和宣绍,也完了。
  今生注定了欠他,若有来世,再还吧。
  烟雨不知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背后冰凉的墙壁都被她暖出了些许温热之意。
  牢头敲了敲铁栏,递进一碗稀饭,一碗菜,并一个馒头。
  “喂,开饭了!”
  烟雨恍惚惊醒,不知自己何时竟睡着了。
  她看了看提着灯的牢头。以及牢头放在牢房里的饭菜,没有动。
  “喂!吃饭了!听到没?”牢头又敲了敲铁栏。
  “嗯。”烟雨应了一声,坐着没动。
  牢头听到她回应,知道人是还活着的。就不管那么多了,提着灯又走了。
  地牢里一直是黑漆漆的。
  看不到光,也分辨不出是什么时辰。
  记得她被关进来时,是过了晚膳的时候。
  现在狱卒给送饭来,想来已经是第二日了吧?
  烟雨坐的太久,浑身已经僵了。她满腹痛楚,哪里有心思吃饭?
  借着远处火把微弱的光,她瞧见那只硕大如猫的老鼠,快步上前,挡在饭菜边上,虎视眈眈的看她。
  她垂头,没有理会那老鼠。
  老鼠捧起馒头,尖嘴吱吱的啃了起来。
  不知从哪里又跑出一群稍小些的老鼠,围在那硕鼠身边,一群老鼠,瞬息之间,就将她的饭菜分食干净。
  还将碗沿都舔了舔。
  碗中干净如新。
  烟雨忽而想到,狱卒估计不会有那么好的心会刷碗,那碗也不知是不是已经被诸多的老鼠添过?
  顿时觉得一阵恶心,胃中忽有翻江倒海的感觉。
  她趴在膝盖上干呕了起来。
  吐了一阵,吓走了老鼠,牢房里安静下来,周遭都不见老鼠的踪影,她才总算好了些。
  连连喘息。
  干呕的那么几下,让她发觉自己实在是坐的太久,浑身僵硬酸痛。
  她扶着墙,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腿一麻,整个人又扑倒在地。
  她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磕在硬冷潮湿地面上的膝盖,又倚着墙壁,缓缓的站了起来。
  这次她起的很慢,总算没有再摔倒,眼前昏花了一阵,眩晕的感觉才退了去。
  她扶着墙壁,慢慢的走着,每一次抬脚似乎都用尽全身的力气。若非将大半的重量都倚在墙壁上,想来她一步也迈不动。
  身体的酸痛僵硬倒在其次,心里的绝望和无力才是最打击一个人的东西。
  如今她的生命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仇也报了,爱也被自己亲手了解了。什么都没剩下,是该走到尽头的时候了。
  她扶着墙,大口的喘着气。
  忽而一个远远的声音传入耳朵,这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的耳熟。
  “什么宣家少夫人?少蒙我!宣家少夫人会被关到这种地方来?我分明瞧见是以前春华楼里那个小婊子!上次让她逃了,这次又落我手里,我岂能让她好过?”
  一旁狱卒劝道:“真是宣家少夫人,王捕头你别是看错了吧?这宣家少夫人听说是周家的嫡女。不管是宣家还是周家,咱们都得罪不起呀!您……”
  “滚犊子…………那尊贵的人物会被关到这种地方来?别是你们几个想私吞,故意吓唬我吧?”
  狱卒急道:“真不是,王捕头,您可别乱来,虽说现在是被关起来了,谁知道明天是不是就会被放出去?您准是认错人了!”
  被称作王捕头的人推开那人,骂骂咧咧气哼哼道:“是不是认错人,也得我亲自看了才知道。放出去?进了咱们衙门大牢的人,还能那么容易被放出去?滚一边去!老子自己去看!”
  烟雨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整个人倚在墙上,皱眉。
  外面人说的是不是她?王捕头?哪个王捕头?
  火把昏暗的光被人挡了一下。
  烟雨瞧见一个身影晃晃荡荡越走越近,被火光拉长的影子投在地牢冰冷的墙壁上,很有些狰狞。
  那人取下墙上火把,缓缓靠近。
  烟雨将脊背贴在墙上,全身紧绷着防备。
  拿着火把的人终于出现在视线里,透过铁栏,举起火把,凝神往牢房中看去。
  烟雨眯眼一瞧,来人面色黝黑,身形魁梧,却只有一只耳朵挂在脸侧。
  她心中一凉,骤然想起这王捕头究竟是谁。
  当初出了铃兰的命案,在皇城司接手以前,正是这王捕头前去抓的人。
  也正是这王捕头将她和穆青青单独关押起来,欲行不轨。
  后来更是路南飞削掉了他一只耳朵。
  两人这算是有积怨的了,如今好巧不巧的,让自己又落在他的手中,倘若让他认出是自己,只怕……
  烟雨立即侧过脸,将自己的面容隐在火光的阴影处。
  “喂,你,走近点儿让爷看清楚!”王捕头冲牢房里嚷道。
  烟雨背着身子,没有理会。
  “说你呢!耳朵聋啦?”他嗓门儿很大,震得烟雨耳朵嗡嗡响。
  她倚着墙缓缓蹲下,仍旧不理会他。
  “嘿,我还不信了!钥匙拿来!”王捕头冲一旁狱卒吼道。
  狱卒忙劝,“王捕头,您看也看了,真是宣家少夫人,您就别进去了。这地牢是个腌臜地儿。走走走,我请您喝酒成不?”
  “滚,老子差你那一口酒?少废话,把牢门打开!”王捕头举着火把,似不看清她,就绝不会罢休的架势。
  蹲下身的烟雨忍不住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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