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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沐烟雨-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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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这样好好的叫过他一声爹,只怕有八年了吧。
  烟雨听闻宣文秉的呼吸略急促了几分,又是良久的沉默,忽而听得耳中传来宣文秉低沉压抑的声音,“对不起,绍儿……八年前,你经历过的生死挣扎,如今爹才明白,那有多痛苦……”
  宣文秉会在刚刚醒来之际,向宣绍这个做儿子的道歉,是烟雨始料未及的。
  做父亲的便是有错,会用如此诚挚的口气,将道歉之语说出口的,只怕也是少之又少。更可况宣文秉身为皇城司总指挥使,也是骄傲自负之人。
  “爹……”宣绍摇了摇头,后面的话却没能说出来。
  宣文秉抬手吃力的拍了拍他的肩。
  曾经跟在他身后,仰着小脸儿,一脸崇拜的望着他,一声声唤着“爹爹”的小男孩儿,如今已经长成一个真正的大人了,如今已经能靠自己的肩膀扛起整个宣家了。
  不,也许不是现在,早在八年前自己推他挡住那一剑的那刻开始。
  他就已经不信任任何人,能放心依靠的唯有他自己了。
  试想这世上,连最亲最信的父亲都会在身后推你一把,还有什么人是值得信赖的?
  他曾经只觉自己是有愧与宣绍,但并不能真正理解他的忤逆,他的骄纵,他的飞扬跋扈。
  只觉这儿子心胸狭窄,只喜欢和他对着干,再不像小时候那般讨人喜欢。
  躺在床上这十几天以来,不能动不能说,倒是让他想通了很多事。
  也想明白了当初他以为只是忠君,以为只是本能反应,无甚大错的一推,对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意味着什么。
  一个父亲对一个一直仰赖他的孩子,就好似整个天空,那致命的一推,好似天塌地陷的背叛。他曾经让儿子整个人生都灰暗了。
  如今的道歉,真是来的太迟了。
  但幸而,他有生之年终于明白了,幸而他还有机会将这话说出口了。
  “我已经能明白爹爹当时的所作所为了,孩儿……孩儿已经不怪您了。”宣绍的声音有些暗哑。
  在外间将一切都停在耳中的烟雨,觉得眼眶有些酸。
  一侧脸,这才瞧见宣夫人一直在看着她。
  “母亲……”烟雨忐忑唤道。
  宣夫人淡淡的点了头,没有言语,目光平静的转向别处。
  烟雨却不敢只留心着里间的动静了,宣夫人就在跟前,她听得太过入神,自是不好。就好似自己偷听,被人发现了一般。
  宣文秉父子又说了一会子话。
  宣绍才从里间缓步走了出来。
  烟雨瞧见他眼睛里有些红,起身迎上前去。
  宣夫人正要往里进。
  宣绍却忽而说道:“父亲要见你。”
  “嗯?”
  宣绍低头看着烟雨,“父亲说,他要见你。”
  烟雨这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宣文秉真是要见自己。
  他是要责问自己了么?是要责骂她了么?
  宣文秉会不会逼她……逼她离开宣绍?会不会怪她太过心狠手辣?
  烟雨艰难的咽了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如今她哪里有逃避的余地?自己一手将事情弄成这样,自然要自己去收拾。
  她点了点头,一步步向里间行去。
  那表情,那架势,颇有几分上刑场的味道。
  当初她被抓紧狱中之时,也不见她脸上有如此紧张忐忑。
  宣夫人蹙了蹙眉头,终是没有跟进去。
  宣绍却是跟着烟雨又进了里间,倚在门框上,看着烟雨的背影。
  “父,父亲……”烟雨挪着步子,站在床边两三步远之外。
  宣文秉倚在床头,神色复杂的凝望着她。
  良久,“你是叶丞相的女儿?”
  烟雨点了点头,“是,家父叶正梁,家母安氏。”
  宣文秉重重的点了点头,“你是他的嫡女……真是没想到,他还有个女儿活在这世上,真是没想到,他的女儿会成为我的儿媳妇……天意,冥冥之中的天意啊……”
  宣文秉喃喃自语道。
  烟雨闻言,抬眼打量着宣文秉的表情。为何她觉得宣文秉这几句话说的,丝毫没有不甘不愿,倒有几分庆幸的意味在里面?
  当年父亲欲行刺皇帝,拥立年幼太子,把持朝政。
  宣文秉的儿子又在行刺中险些丧命,他带人亲手灭了叶家满门,如今得知自己竟混到了他的身边,还占据了他儿媳妇的位置,他不应该是意愤难平的么?
  “我一向佩服叶丞相。在叶丞相已经身居丞相之位时,我不过是四品武将,叶丞相每每上奏,主张皇帝出兵迎战金国,夺回上京,军营之中都是一片欢欣。我们身为武将,吃皇粮拿军饷,我们不怕战死沙场,只怕老百姓骂我们软蛋,骂我们无能,骂我们不敢与金国对抗,将大好河山拱手让人,偏安一方,做缩头乌龟。”
  宣文秉说到这儿,情绪有些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
  宣绍欲上前,被他抬手挡住。
  他稳了稳心神,看着烟雨继续说道:“自古以来,为臣者最大的荣耀就是武将战死沙场,文臣以死相谏,‘武死战,文死谏’,你生于叶家,想来这样的话并不陌生。”共乐豆圾。
  烟雨点了点头。
  “叶将军本是文臣,以死谏皇帝,出兵迎战。不同与其他文臣,主张向金求和,以年年缴纳岁币换得一时平安。他本是文臣之身,却有这般骨气,甚至向皇帝请命,愿亲自带兵出征,不收回上京,便愿死不返朝。”宣文秉长叹一声,“叶丞相在整个军中,都是有着极好的口碑,极高的评价的。宣某也一直十分敬仰叶丞相,在宣某心中,叶丞相是任何人都不可比拟的英雄。只是……我怎么也不曾想到……叶丞相为了出兵抗金,竟会……”
  宣文秉说着,眼眶竟濡湿了。
  烟雨闻言低头,她将脸埋的很低,似乎这样就能藏起心里的悲痛不让人发觉。
  “不管怎样,行刺皇帝是大罪。倘若叶丞相当年成功了,我虽不敢苟同他的做法,但也不会带人以那般惨烈的方法平息圣上的怒火。”宣文秉声音沉重的说道,“结果,他失败了。行刺失利,皇上震怒……结果可想而知……”
  “我知道,卷宗和父亲的亲笔信我已经看过了。”烟雨突然出声,打断宣文秉的话,她不曾想到原来爹爹当年在宣文秉心中是这样高大伟岸的形象。
  但是爹爹在她的心中,一直都是一个好人,一个好爹爹。
  爹爹会做出那样的事,亦是让她感到痛惜。
  “所以,对向您下毒之事,如今我痛悔非常……不求您能原谅我,只求……您别赶我走,我知道自己错了,冲动莽撞不计后果……可是如今,我是真的想和宣绍好好的在一起。八年前的是非,我已经想明白了。”
  烟雨口气艰涩的说道。
  宣文秉长叹一声,“我怎么会赶你走呢……当年灭门之事,虽属无奈之举,但我心中亦是深感愧疚。如今你能来到宣家,或是上天给我忏悔的机会。此事闷在我心中良久,我从不曾与人说过。当年皇帝下令销毁卷宗,我却是不忍。销毁卷宗,真相就没有了。叶丞相就永远死的不明白了。所以我将卷宗藏于书房之内。每每深感无力之时,都会翻看卷宗。好像又看到当年叶丞相以死相谏皇帝时的执着,不屈不挠。”
  烟雨怔怔看着宣文秉,良久,她忽而唤道:“父亲……”
  宣文秉闻声一怔,缓缓转过脸来看着她。
  “嗯!”
  他重重点头,好似这一声父亲里,包含了她与当年之事的谅解,对自己做下下毒行为的释怀,更是对未来一家人和美生活的期许。
  瞧出宣文秉脸上有疲态,宣绍牵着烟雨的手退出了里间。
  烟雨整个人还有些蒙蒙的。
  踏进里间之时,她是忐忑不安的。她怕宣文秉会恨她,会不原谅她,会赶她走。
  走出里间之时,她却整个人都是轻松的,整个心都是明朗的。
  好似心头的阴霾全部被风吹散。
  对过往,对当下,对未来,都充满了包容和释怀。
  原来,放下包袱的感觉,这么好,这么愉快!
  曾经的八年,她是多么傻,将仇恨背负在心头,到头来不过误人误己,多么可笑!
  宣文秉还没有用饭。
  宣绍和烟雨也只在回廊中吃了些点心。
  两人走出上房,宣夫人命人背了些清淡的饮食,送进里间。
  烟雨听得宣文秉握住宣夫人的手道:“她是个可怜的孩子,此事怪不得她。你莫要再和她计较了,八岁就失去整个家,所有的亲人,她何错之有?却要经历这灭顶之灾……如今她能放开心结,是最好不过的事。我本就对叶丞相心有愧疚,你日后好好待她,只当只补偿了。”
  “老爷当年也是无奈……总算是救了叶家九族,避免了更多人的无辜枉死……”
  “此话莫要再说了,你只需记得,日后待她好些,别记着这件事不肯放过。且她如今的身份是周家的女儿,也只是周家的女儿,叶丞相之事莫要再提。此事虽过去多年,若是让皇帝知晓……”
  “妾身知道了。”
  两人已经走出了正院,缓步走在翠竹间的青石小道上。
  风过竹林,竹叶沙沙作响。
  宣文秉和宣夫人的声音已经变得飘渺。
  烟雨也收回耳力,不再听下去。
  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一切都在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一切都有了转机,原来生活可以这么简单,这么轻松,又这么……幸福。
  她伸手握住宣绍的手,十指相扣,掌心贴着掌心。
  她手心柔软,他手心有硬茧。
  两人一同迈步,每一步却都是那般的平缓稳健。
  宣文秉一日日好了起来。
  虽体力不复从前,内力也大有损耗,但日常的行为已经不受影响。
  中毒如山倒,毒去如抽丝。
  想要将余毒肃清,得好生将养上许久。
  不过宣文秉出现在朝堂之上,却是不能耽搁上那么久。
  他醒过来的第五日,便亲自前去向皇帝告了罪,重新站在了朝堂的政治中心上。
  让那些妄想趁着宣家内乱的机会,重重的踩宣家一脚的人,也断了心思。
  且细心的人还能够发现,经此一事,宣家父子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
  曾经虽有传言宣家父子不和,但除了宣绍大婚当日,也没有见过父子两人在外人面前红过脸,父子总是各忙各的,谁也不多理会谁。
  如今却见,宣绍的马车经常会等着宣大人一同回府。
  宣大人原本喜骑马上下朝堂,如今倒也从不拒绝专程来接送他的儿子。
  和宣家马车擦肩而过的马车,若是留心还时不时的能听到宣绍那华丽的大马车上,传来父子爽朗的笑声。
  上阵父子兵,原来人家父子不多和睦之时,宣家在天朝的地位已经是无人可以撼动。如今父子同心,只怕想要动摇宣家,就更是难了。
  朝中大局已经稳定下来。
  如今宣绍倒也不似之前那般忙碌了。每天都能挤出些时间在家中陪伴娇妻。
  宣文秉的情况也日渐好转,只要平心静气,就基本看不出他身体曾受过大的损害。
  这日烟雨正坐在凉亭里,拿银叉子插着浮萍剥好的葡萄,一颗颗嚼着。
  葡萄是青色的,酸的很。
  烟雨却一颗接一颗吃的爽快。
  近来心情好了,她也开始嘴馋起来,尝尝想吃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就比如不是这时节的葡萄。
  宣绍恰从外面回来,也拿着银叉子,扎了个葡萄。
  浮萍正欲说什么,话还没出口。
  宣绍就已经把葡萄放进了口中。
  浮萍闭上了嘴,要说的话也不说了。
  眨眼间,就看见宣绍一张俊脸皱在一起,呸的吐出口中葡萄,酸,从舌尖酸到牙根儿。
  “成了,别吃了。”宣绍抬手挪开了盘子,挥手让一旁伺候的丫鬟都退了下去。
  “父亲身体如今已经大好,我跟他讲了母亲的事。”宣绍在一旁白玉绣凳上坐了下来,对烟雨低声说道。
  烟雨本还咧嘴笑着,看他被葡萄酸倒的囧态,闻言,立即收起脸上嬉笑的表情。
  如今,这是她最最挂念之事了。
  宣绍口中母亲,自然指的不是宣夫人,而是烟雨的母亲,安玉芝。
  如今安玉芝的尸身和穆青青都在安念之手中。
  安念之是个执拗到疯狂的人,谁能守着一个死人的尸身,守了八年,不许岁月摧残,还妄想将她唤醒?烟雨自问做不到,但安念之就做到了。
  且路南飞也说了,安念之在医术上的造诣,让人望尘莫及。
  不管他是妄想,还是真有办法,此时此刻已经摆脱执念的烟雨,都不想让他对自己的母亲下手。
  “父亲怎么说?可有办法夺回母亲遗体?”烟雨放下手中银叉子,急切问道。
  宣绍微微点了点头,“父亲也觉得此事骇人听闻,不能任由他胡来。只要你能确定母亲的遗体确实在高府之中,那就有办法夺回来!”
  “是,一定在。”烟雨轻声说道,“安念之对他那个琉璃花房里的优昙婆罗花在意的紧,碰都不让旁人碰一下,且高府频临曾经的丞相府,一定是有用意的。我观察过,安念之的花房正是在曾经的丞相府旧址之上。他将花房建在那里,一定和母亲有关!所以,我曾经见过的那个密室,一定就在高府之内!”
  “好,”宣绍点头,“你且安心!”
  烟雨原本觉得宣绍是那种雷厉风行之人,却不晓得这许是遗传了宣文秉的特制。
  她不知道宣绍是何时将母亲之事告诉宣文秉的,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宣绍告诉她不过一日的时间,宣文秉就已经采取了行动。
  高坤院中有一颗老槐树。
  槐树可能有百岁之龄了,主干粗的一人抱不住。
  槐树在天朝深受喜爱,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平明百姓,没有不喜欢槐树的。
  所以高坤买下这院子之时,虽然那槐树已经死了好几年了,他也没让人除去。
  就在宣绍告诉烟雨,要救她母亲的第二日。
  高坤府上已经死了数年的槐树,却一夜之间,枯木逢春,且是在这初冬时节。高大的树冠上吐出点点新绿,糯软泛着鹅黄的嫩芽,让人看了都心生欢喜。
  枯木逢春可是难得一见的景象,且是广受喜爱的槐树。立即有大臣将此事上报皇上。皇上如今沉迷修道成仙之事,听闻这天降异象,自是觉得此事或许正预示着自己要得道成仙。当下便决定去高坤府邸亲眼看一看这“枯木逢春”的景象。
  皇帝出行不是小事,不能让任何有威胁皇帝安危的意外出现。八年前皇帝好好呆在皇宫里的时候,还会有遇刺之事,如今如果离了守卫森严的皇宫大内,不严密保护起来怎么能行。
  于是负责皇帝安危的皇城司兵力全部出动。将高府团团包围起来。
  要在皇帝出行以前,排查任何可能存在的隐患。
  原本在宫中当值的高坤听闻自家死了多年的老槐树发芽,还觉得欣喜,现在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了。
  当他在皇帝身边伺候着,听闻宣文秉已经派皇城司兵力包围了他的家的时候。他就觉出了这“枯木逢春”可是不简单。
  只是如今皇帝正在兴头上,满脸笑意的扯着玄机子道长,“道长修道多年,可曾见过枯木逢春?”
  玄机子摇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此乃吉兆!莫说亲眼所见了,这枯木逢春只在传说里听闻过,此乃上天给圣上的启示,预示我天朝将春回大地,万物逢春,也预示皇上您必能心想事成,得道成仙!”
  皇上一听这话,更加喜上眉梢。
  高坤在一边已经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如果他现在跳出来说,这枯木逢春不是什么吉兆,皇帝会不会立即让人将他的头拧下来?
  不让皇帝去看?只怕皇帝不会听他的。
  可若真让皇城司排查他的家,那后院里的花房,和花房里的干爹不就暴露了么?
  这才是宣文秉的真正意图吧?
  不管高坤想的多明白,也阻止不了皇城司排查的脚步。
  在皇帝出宫以前,他们定会将高府翻个底朝天,已确保皇帝出行安全。
  皇城司众兵将高府围上的时候,烟雨和宣绍正坐在霸北西街的一家茶楼,二楼临窗的雅间,打开窗,刚好能看到高府的院子。
  烟雨倚在窗边,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的院子,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他们能找到母亲么?”烟雨忍不住担忧的问道。
  “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把母亲找到的。”宣绍来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
  高坤也算的皇帝面前的红人,皇城司不能无缘无故的包围他的府邸大肆搜查。如今借着皇帝出巡的机会,却可以将高府排查的彻底,便真是掘地三尺,旁人也只能说皇城司紧张皇帝安危,挑不出半个不字来。
  所以说,有些时候,姜还是老的辣,父亲这招,他就没想到。
  如今众人搜查,只要烟雨母亲的尸身被藏在高府,就没有找不到的道理。他确信,今日一定会有个结果的。
  皇城司开始搜查之时,已经是上午的时光了。
  临近晌午之时,烟雨和宣绍所在的雅间之外,有人来禀报,说寻到一间密室,可是他们无法打开,前来询问宣公子,要不要强行打开。
  烟雨立即紧张起来,“是,我见过母亲的地方就是一间密室,里面地方不大,摆了许多冰,如果强行破门,会不会……会不会伤到母亲的遗体?”
  宣绍闻言,向外问道:“可曾寻到后院之中的琉璃花房?”
  “寻到了,花房之中尽是同一种只长叶子的花草。”门外侍卫回禀道。
  “那花房之中的人呢?”宣绍追问。
  门外侍卫似乎有些意外,“花房之中无人看顾。”
  无人看顾?
  宣绍和烟雨对视一眼,那安念之呢?
  “皇城司已将高府包围,高府可曾有人出入?”宣绍沉声问道。
  那侍卫立即答道:“自包围以后,绝没有一人出入。”
  “他是在被包围以前就逃了,还是……仍旧藏在高府中?”烟雨看着宣绍低声问道。
  宣绍没有回答,心下也在思量。
  “我们到高府去看看吧?”烟雨抓住他的手。
  宣绍没有立即答应,“我去看看,你留在这里。”
  “我……带我一起吧,有你在,有皇城司众兵在,他即便是仍旧藏在高府中,也决计伤不了我,我想……亲自去看看。”烟雨心系母亲,且她如今已是觉得呆在宣绍身边是最为安全的。
  见她面色焦急,宣绍能体会她的心情,唯有点头同意。
  两人离了茶楼,往高府而去。
  高府中的下人都被聚集在前院,整整齐齐的在墙边站成一排。
  宣绍同烟雨乘着马车,在皇城司侍卫的簇拥保护之下,缓缓进了高家的院子。直奔后院儿去。
  马车在后院那片灌木林外停了下来。
  宣绍扶着烟雨,步下马车,穿过灌木林的青石小道,后院的琉璃顶花房,在初冬的暖阳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烟雨听得自己的心跳骤然加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紧张,还是在为能夺回母亲遗体而兴奋。
  她随着宣绍一道进入了那花房。
  花房里清一色只长叶子不开花的优昙婆罗舒展着翠绿的叶脉,沐浴着明媚的阳光,寂寂无声。
  烟雨侧耳听去,花房底下似乎有几人的呼吸声传了过来。
  密室就在花房下面?
  发现密室的侍卫引着两人走到花房的尽头,那里有一处入口,入口向下同去,此时整个阴暗潮湿的通道已经尽被火把的光照亮。
  宣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烟雨,生怕地面湿滑,她脚下不稳。
  这通道不算窄,两人并行绰绰有余。
  两人很快来到密室的石门前。
  几个皇城司的侍卫正守在这里,见到宣绍纷纷抱拳,躬身,“公子!”
  宣绍上前,借着火把的光自己查看石门。
  安念之似乎对此类机括十分在行,城外十里亭附近的密室就设有机括,这里的密室也是如此。
  他这般费劲心机,看来的确是十分在意烟雨的母亲。
  若只是兄妹之情,应不至于如此吧?
  宣绍的手指放在石门上细细摩挲着。
  烟雨担心母亲的遗体就在里面,如果强行破开石壁,难免会损伤其遗体。
  宣绍一点点的用指尖触摸着,一丝一毫都不曾大意放过。
  忽而在石门与石壁的边沿处,触到一块小小的凸起,他借着火光仔细看去,那凸起像是人为留下的。
  “保护少夫人。”宣绍吩咐一声。
  周遭的皇城司侍卫立即将烟雨护在中间,不留缝隙。
  宣绍这才用力将凸起按了下去。
  只听“咔嚓嚓…………”几声响,像是机括内部转动的声音,石门缓缓向下落了下去。
  烟雨被众人围着,看不到前面情形,耳力倒是不由自主的放了出去。
  密室里没有呼吸声,没有心跳声,安念之不在这里,那母亲呢?母亲的遗体还在不在?
  烟雨正要推开围在她身边的人往前走。
  却忽而听到宣绍迈起脚步,踏进密室,紧接而至的便是冷箭破空之声。
  “小心…………”烟雨大喝一声。
  宣绍已经旋身而起,骤然出掌,以掌风之力生生将冷箭止住。
  冷箭扑簌落地。
  宣绍警惕的看着周遭,一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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