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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沐烟雨-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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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绍借着钟乳石的遮挡,侧脸向里看去。
  此处已经到了洞底。洞底有一块平整的地面,周围摆着数个火把。之前进洞的两个侍卫此时正无声无息的躺倒在地面之上。
  洞中本就不似外面天寒,地方不大,却又有如此多的火把,宣绍和路南飞的身上都隐隐冒着汗。
  此时宣绍要寻找的安念之正站在洞底,背对着他们。
  他面前是一个二尺来高的石台,这石台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经过人工打磨,玉白的颜色,火把映照之下,透着莹润的光。
  而此时,穆青青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石台上,眼睛紧闭,一动也不动。
  她还活着么?
  安念之突然侧了侧身,似乎是向外看了一眼。
  在他侧身的瞬间,宣绍看到石台上放着的一个不大的琉璃匣子,映着火光,他瞧见匣子里盛放的正是他百般寻找的一颗人心!
  宣绍当即弹身而出,抽剑出鞘,直逼安念之面门。
  路南飞紧随而上,并打响了一个呼哨。
  山洞里立即传来众人急速奔袭而来的风声。
  安念之似早有准备,飞速打出数枚暗器,铮铮几声,暗器有些被宣绍和路南飞用兵器隔开,打落在地,亦或钉进墙壁之中。
  安念之一面击出掌风与两人相抗,一面抬眼看了看石台上的沙漏。
  他手中捏着锋利的匕首,似乎在等待着某一时刻的到来。
  宣绍瞥了一眼石台上躺着的穆青青。
  她衣衫完好,胸口有轻微的起伏,看来他们来的很是时候,安念之还没有动手。
  随着宣绍和路南飞的步步紧逼,安念之出手也愈来愈快。
  少时,随后跟来的皇城司侍卫也出现在不大的洞底。
  二十多人,如果全部涌入,必将洞底填满。
  “主,束手就擒吧!”路南飞大喝一声。
  安念之瞧见所来人数众多,一面与宣绍等人缠斗,一面看了眼那沙漏。
  眼见沙漏中的沙子已经快要落尽。
  他大吼一声,磅礴的内力震得整个山洞都跟着颤了一颤。
  有些内力不足够强的侍卫更是被震的吐出一口血来。
  离他最近的宣绍也被震的倒退两步,才稳住身形。
  “宣绍,你不是真心爱着烟雨么?我如今要救烟雨的母亲,你为何阻拦?”安念之一双灰色的眼睛映着火光,泛出血红色色泽。
  “母亲已经去世八年,你不过是邪术枉害人性命,休要再执迷不悟!”宣绍厉声回道。
  “哈哈,邪术!这复活之术,乃是上古遗传下来的精医术,你这黄口小儿懂得什么?!如今时辰就要到了,还不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安念之冷喝道。
  安念之本就不是会手下留情之人,会如此说,定然是知道如今这么多人在场,他想要顺利完成换心之术,已是不可能。
  宣绍不再与他废话,再度提剑而上。
  却见安念之抱起石台上的琉璃匣子,拽着穆青青,挥手弹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球,小球击在洞内石壁上,四下弥漫开白雾。
  “止息——”路南飞大喝一声。
  可许多侍卫来不及屏住呼吸,吸入这白雾,立时便晕倒在地。
  这白雾不但能让吸入者立时昏迷,且这白雾浓度颇大,一时间整个洞底影影绰绰,伸手看不清五指。
  且白雾落下,火把的光也一个接一个的熄灭了。
  洞底陷入黑暗之中。
  安念之弹出那小球之时,宣绍离他最近,虽一片迷雾,漆黑之下,目不能视,但他凭着听觉判断出安念之的位置,用长剑挡住安念之的退路。
  安念之如今带着穆青青,必然会行动不便。
  宣绍长剑宛如游龙,紧紧缠着安念之,使他不能顺利脱身。
  路南飞循着打斗之声靠近,但却不敢贸然出手,一片漆黑之中万一误伤了自己人,岂不趁了安念之的意。
  宣绍剑法极快,安念之虽占着熟悉地形的优势,却因穆青青的带累,脱不得身。
  宣绍知道,此时必须速战速决,这迷雾会使人昏厥,他就算屏住呼吸,又能忍得几时?安念之想来有解药在身,却是不受制约的。
  宣绍剑招越发凌厉。
  安念之被逼到洞底角落,心下一狠,忽而将昏迷中的穆青青向宣绍推去。
  宣绍虽看不见情形,但听闻声音,知道“扑”上来的不是安念之,剑尖一转,避开穆青青,往后而去。
  立在一旁的路南飞也听闻到这动静,上前接住穆青青,将她拽到一边。
  既然答应了李佑救穆青青,便先救一个是一个吧。
  安念之趁次机会向洞口略去。
  宣绍立即尾随而上。
  因着白雾还未散去,便有有欲来越多的人不能屏住呼吸而倒下。
  “退走!”宣绍闻声,大声吩咐道。
  此时安念之却出手重伤堵在门口的几人,飞身掠出了洞底。
  宣绍紧随而上。
  洞中没有晕倒之人,拖着同伴向外移去。
  路南飞也带着穆青青往外走。
  安念之没有了穆青青的拖累,行进速度极快。
  宣绍紧紧追在他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行进中几乎脚不沾地。
  终于看到洞外透过藤蔓漏尽来的些许的天光。
  安念之旋身而出,宣绍提剑飞身向他后心刺去。
  安念之挥手出掌,掌风使得宣绍剑身铮铮作响。
  宣绍和安念之手持峭壁之上垂下的绳索,悬于半空,恶斗起来。
  安念之内功深厚,宣绍虽剑术不俗,但毕竟年幼,体力已有不支。
  安念之被宣绍缠住脱不得身,此时似乎已经怒极,盛怒之下似有用不完的力气。
  峭壁顶上守着的侍卫,瞧见半空中两人的恶斗,立即有人顺着绳索而下,助宣绍一臂之力。
  安念之被众人围攻,却仍旧能丝毫不落下风。
  其内力功夫可见深厚。
  安念之一手拽着绳索,以脚尖点着峭壁,移动着身形,劈手从侍卫手上夺过朴刀,旋身而起,刀刃划过结实无比的绳索,却见握在他手中的刀,好似锋利非凡,竟立时将那小孩儿手腕般粗的绳索给斩断了。
  拽着绳索的侍卫,惨叫着跌下峭壁。
  身影消失在一片迷雾之中,许久许久也没有听见他落地之声……
  众人皆心惊了。
  这云雾笼罩的悬崖之下究竟有多深?掉下去还能活命么?
  安念之拽着绳索,在半空荡着,桀桀而笑,“宣绍,若是不想看着自己的手下就这么枉送了性命,就快些撤走!穆青青已经在你们手上了!”
  安念之说着,瞧见洞口有人探头出来,立时飞身而上。
  宣绍提醒之语还未出口,便见安念之拽着那人的脑袋,又扔下了悬崖。
  只听那人惨叫一路向下,渐渐消失……
  众人的脸色此时都不太好看,不过还没有人望风而逃。
  拽着绳索吊在半空里的侍卫们此时还在半空里悬着,没人慌乱的爬上山崖。
  宣绍知道安念之功夫果真如转说中那般深不可测,便是自己,再耗下去,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冷声道:“你将母亲的心留下,我可以放你走。”
  安念之闻言,瞪眼看向他,“母亲?你凭什么叫她母亲?你以为你娶了烟雨就可以叫她母亲了么?她是被你爹害死的!你也脱不了干系,你有什么资格叫她母亲?!”
  “她是被你害死的!”宣绍忽然大声道,“八年前若不是你与叶丞相合谋,何至于害得她家破人亡,何至于害得她年纪轻轻便命丧黄泉?是你!是你害死她的!”
  “你闭嘴!你知道什么?谁准许你这么说?”安念之似乎被宣绍的话给刺激。
  灰色的眼睛中霎时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好似被激怒的猛兽,龇着獠牙向宣绍飞扑而来。
  宣绍竟不避不闪,迎面而上。
  当时挂在半空中的侍卫们皆看惊住了。
  只见宣绍双手放开绳索,向飞扑向他的安念之迎面掠去,他一手对上安念之击出的手掌,一手探向安念之胸前挂着的琉璃匣子。
  安念之不妨他会有这般大胆的举动,且当时正在宣绍言语刺激的盛怒之下。
  和宣绍对了一掌之后,只见宣绍紧紧拽着那琉璃匣子,被他的掌风急速击退。
  宣绍一手抱着琉璃匣子,后背撞在峭壁之上,身子往峭壁下跌落之时,另一手迅速在峭壁上抓着藤蔓,及一切可以减缓他落下速度的东西。嫂索浮生沐烟雨“公子——”
  这变故发生的太快,谁也没有想到宣绍为了夺那琉璃匣子,会做出这般危险的举动。
  见他身体顺着峭壁向下跌去,众人才反应过来。
  离宣绍近的去拉宣绍,离他远的去挡住安念之。
  宣绍扒住峭壁上凸出的棱角,终于阻止的继续跌落,将力量灌注与扒着峭壁的那只手上,奋力旋身而起,拽住侍卫们递上来的绳索,借着绳索之力,飞身上到崖顶。
  将琉璃匣子交给守在崖顶的侍卫,“给少夫人送回去!”
  交代完,便见宣绍又拽着绳索,旋身下了峭壁。
  
  第133章 我从未如此喜欢过一个人
  
  不过瞬息之间的功夫,却又有数个侍卫被安念之打伤,有两人没抓紧绳索,跌下峭壁。……
  安念之见宣绍再下来时。手中已经没有了那琉璃匣子。
  双目都是血红的颜色,“她的心呢?安玉芝呢?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他灌注内力的声音大喝而出。
  震得众人耳中轰鸣。
  宣绍一面提剑击向他,一面冷声说道:“烟雨是她世上仅剩的最近的亲人,自然是应该交由烟雨处置。”
  “我才是她最亲近的人!那个不孝女,她凭什么决定玉芝的生死!她不配!”
  安念之连连大喝,像疯了一般。
  “快上去!”宣绍朝众人说道,并上前缠住欲追击而出的安念之。
  安念之掌风不断向他袭来,已经疯魔不计后果。
  宣绍不与他硬抗,能避尽量避开,只见峭壁之上,不断有碎石滚滚而下。
  安念之像是有耗不尽的内力,一掌接一掌的向宣绍击出。
  忽而安念之觉出手上一松,他立即松开手中绳索,扒住峭壁。而他此前拽着的绳索,已经被崖顶上的人解开。
  此时正往崖底掉落。
  安念之扒着峭壁边沿。狠狠的看着宣绍,纵身而上,扑向宣绍。
  宣绍忽而将自己手中长剑,向安念之掷出。
  拽着绳索飞身向崖顶而去。
  此时挂在半空里的已经只剩下宣绍和安念之两人了,旁人不是躲在洞中,就是已经爬上了崖顶。
  安念之没抓住宣绍,身体向山崖下滑落了几分,但他迅速攀住峭壁,借力向崖顶飞身上去。
  宣绍刚在崖顶站稳不久,抬手按着前胸。
  就听闻身后有掌风袭来。
  他立时避开,安念之也已经到了崖顶。
  他脚还未落地,便见一排的弩箭向自己射来。
  原来皇城司侍卫,随身带着精巧的弩箭,适才一直地势不利。没有弩箭的勇武之地。
  如今宣绍将他引上崖顶,弩箭便发挥了威力。
  他立时挥手,以掌风击退弩箭。
  但因适才在峭壁之上时,他已经不计后果。连连出掌。便是再强的内力,也有油尽灯枯的时候。
  皇城司侍卫则分成两列,前一排的弩箭刚放出,后一排的弩箭就紧随而至。几乎没有停歇。
  安念之终是势单力薄,眼见自己已经落了下风。一面防备着弩箭,一面狠狠瞪向宣绍,“此事不算完!”说完,只见他翻身跃下山崖。
  皇城司侍卫立即上前,围拢在山崖边上,眼看着安念之如坠落的石头一般,坠下崖顶,坠下那缭绕峭壁边的云雾。直到再也看不见。
  “公子,现在该如何?”路明阳上前问道。
  却见宣绍按着前胸倒退一步,微微张口,便喷出一口血来。
  “公子!”
  众人立即大惊失色。
  宣绍在皇城司多年,都不曾见他受过伤,今日竟被伤的难以言语。口吐污血。
  “哥,哥!快上来,公子受伤了!”路明阳趴在悬崖边上冲峭壁上的洞口大声喊道。
  路南飞闻言,将穆青青交给旁人,拉着绳索,迅速上到崖顶。
  宣绍面上已经几乎没了血色。
  他抢夺琉璃匣子的时候,已经受了安念之一掌。
  他虽面上镇定,装作若无其事,但他的内伤,他自己十分清楚。
  眼见旁人不是安念之的对手,他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安念之枉害自己的部下。
  几番缠斗,他的伤势自然又加重了。
  为不让安念之看出端倪,他一直强撑着。
  此时安念之跳崖而去,他才放松下来。
  “先回去,派人去崖底搜索。”宣绍气息紊乱的说道。
  “是!”周遭人应了。
  崖顶的人接应着还在山洞里的人上来,路南飞同路明阳,上官海澜已经护送着宣绍下山而去。
  琉璃匣子率先被皇城司的侍卫送回宣府之中。
  当那匣子交到烟雨手上的时候,她看着匣子中泡在淡红色液体里的一颗人心之时,心下翻腾。
  “相公呢?怎么不见相公?”烟雨捧着匣子,瞪眼看着浮萍。
  “这……奴婢不知道,送匣子回来的人并没有说,许是还没回来……”浮萍低声说道。
  “那他情况怎样了?安念之抓到了么?相公可曾受伤?”烟雨心下越发担忧。
  “少夫人,您不要急,不要担心。许是公子还有旁的事,过会儿就会回来,公子不会受伤的,奴婢在宣府这么久了,从没见过公子受伤,您就安心吧。”浮萍安慰道。
  烟雨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手上的琉璃匣子上。
  这就是母亲的心么?母亲的心终于夺回来了!宣绍终于阻止了安念之再糟践她的母亲了……等宣绍回来,她要和宣绍一道,好好安葬母亲。
  八年前宣家的一场大火,她以为什么也没有给她留下,连亲人的骸骨,她都找不到。
  如今却有着母亲依然如故的尸身。她定要好好安葬母亲,也算是与八年前的一切告别,以前的过往和仇恨,正式的在她的生命里结束了。
  日后,她只是宣绍的妻,只是宣家的少夫人,只是一个母亲……再不去想那许多事了,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烟雨捧着琉璃匣子,一面等着宣绍,一面想着,等宣绍回来,就和他一起,去将母亲的心放回身体里,选个日子,将母亲安葬。
  在她忐忑不安的等待中,似乎又过了许久,才听闻外院有人进来的声音。
  她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宣绍回来了么?
  她侧耳细听,眉头却微微蹙起。
  她听到路南飞的声音,听到路明阳的声音,也听到了上官海澜的声音,却唯独没有听到宣绍的声音。
  她焦急迈出房门,往二门出迎去,宣绍还没有回来么?
  “主子,您走慢些!”浮萍搀扶着她,竟有些跟不上她的脚步。
  烟雨转过竹林旁的青石小路之时,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整个人恍如泥塑,呆呆的钉在原地。
  浮萍险些撞在她身上,侧脸向外看去,却见两位路大人,和一位面生的大人,正抬着他家公子,脚步匆匆的往内院而来。
  他家公子脸上身上,还带着斑驳的血迹。
  此时已是临近正午的时光。
  冬日的暖阳挂在天上,阳光落在人的脸上,却似乎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唯有凉风划过耳畔,让人忍不住瑟缩。
  “他怎么了?”烟雨跌跌撞撞的跟在三人抬着的宣绍的身边。
  在浮萍的搀扶之下,也往内院而去。
  路明阳回头看了她一眼,眉心微蹙,“公子受伤了,你不必担心,不会伤及性命的。”
  路南飞闻言,抬头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抿嘴没有说话。
  一行人将宣绍抬回正房宽大的檀木床上。
  宣绍安静的躺在床上,棱角分明的脸上,此时却没有了平日里生硬冰冷的神色。
  烟雨立在床边,定定的看着宣绍,眼眶里似有水光打转,但一直没有泪落下来。
  宣绍不会有事的,他一定只是累了,会醒过来的,自己不能哭,他不会有事,自己哭什么!
  “路大人,请你告诉我,相公他究竟伤的怎样?”烟雨一字一句,看着路南飞问道。
  路明阳狠狠瞪了路南飞一眼。
  路南飞却没有理会他,只冲烟雨拱了拱手,“公子受了内伤,又强忍着与安念之缠斗,心脉受损,伤得不轻。多则三年五载,少则一年两年,才能完全恢复。”
  路南飞的声音冷冰冰的,语气里似乎有对烟雨的谴责。
  烟雨心下亦是愧疚,若不是为了寻回母亲的心,宣绍何至于受伤?
  浮萍说,她在宣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宣绍受伤。为什么自己一来,就偏偏要害得他受伤?
  先是害得宣文秉险些丧命,那是有着过去的缘故在,也就罢了。宣绍却是无辜的,如今又因为她身负重伤。
  是不是她就是宣绍的灾星,在他身边只能给他带来不断的厄运?
  烟雨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就淌了下来。
  “哥!你吓唬她做什么?!”路明阳愤然道。
  路南飞瞥了弟弟一眼,“我何曾吓唬少夫人?我不过是照实说而已!”
  说完他便转身向外走去,“咱们都别守在这儿了,我去备药,给公子煎药,你们还不快去处理余下的事情。”
  这里是内院,是宣绍和烟雨的卧房,他们这些外男自然不便留在这里。刚才是事情紧急倒也罢了,现在宣绍都安置好了,他们自然也就没有了逗留的理由。
  路明阳跟着路南飞,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
  上官海澜看着他似笑非笑。
  不多时,卧房之中便安静了下来。
  只听闻宣绍浅短紊乱的呼吸,和她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她在床边坐了下来,抬手轻轻握住宣绍的手,将他粗粗的掌心贴着她的掌心放着,抬眼看他,又看了看放在桌上的琉璃匣子,琉璃匣子里淡红色的液体映着阳光,似有华彩流转。
  她的眼泪滴在宣绍的手背上。
  “是我错了,我根本不该让你去夺回母亲的心的……人都没了,还要心做什么……宣绍,你不要不醒,你为什么要受伤……你明明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会平安回来……为什么,要失信于我?”
  烟雨之前觉得自己要找回母亲的心,想要让母亲安然入土,这不过是一个做女儿的一点单纯的愿望,本无可厚非。
  如今看到宣绍为此重伤在床,昏迷不醒,到觉得自己这想法甚是可笑。
  既然觉得安念之复活的说法是无稽之谈,疯言疯语,为何非要拼上宣绍的安危去阻止他呢?由着他胡来不就是了?
  烟雨微微摇头,这似乎也不妥……
  可不管怎样,她都不想宣绍受伤的啊!他明明答应了他一切以自己的安危为重。
  当看到先被送回的母亲的心之时,她心中就隐隐有预感,宣绍定是遇到危险了。若一切顺利,不是在情急之下,他为何不亲自带着母亲的心回来?反而要遣旁人单独送回?
  “相公……”烟雨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上,感受着他手的温度,眼眸一瞬不愿眨的看着他。
  口鼻之间,萦绕的是檀木床和他身上的檀木清香,窗外的阳光从半开的窗户缝里漏尽些许,偶有鸟鸣远远传来。
  宣绍的院中似乎和往常一样的宁静。
  可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气息时快时慢,心跳也不似平日那般有力。一切似乎又是那么的不同。
  明媚的阳光之下,似乎笼罩着散不去的阴霾。
  为何他回到家中,却不能睁开眼来看看她?
  烟雨听到有脚步声靠近。立即抬手将自己脸上的泪抹去。
  宣绍不会有事的,她必须坚强,不能让旁人看到她的软弱。似乎这样,宣绍就能好得更快一般。
  浮萍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少夫人,汤药熬好了。”
  浮萍端着漆盘走上前来。
  烟雨接过漆盘上的药碗,试了试温度,见汤药已经不烫口,便让浮萍将宣绍扶了起来,她用勺子舀了药汁,想要送进他口中。
  可他的牙?却咬的很紧,汤药都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浮萍见状,低声说道:“路大人说,人在昏迷之时,特别是在受伤之后的昏迷中,都会潜意识的排斥外界的东西,不会主动配合喝下汤药。特备是像公子这样的习武之人,昏迷之中会潜意识的保护自己,防御外界。”
  烟雨端着药碗,看着浮萍,听她继续说下去。
  “路大人说,少夫人或许有别的办法给公子喂药。”浮萍说完眨了眨眼睛。
  “没了?”烟雨问道。
  浮萍摇了摇头,“具体什么办法,路大人没说,他只说,少夫人若是心系公子,定能想得到。”
  烟雨眉头紧蹙,“路南飞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还要玩儿这样的把戏?他戏弄我无所谓,他这不是耽搁宣绍的伤势么?!”
  浮萍微微抬眼看了看她,似乎不知道自己是该帮着主子骂上路大人几句,还是帮着路大人辩解几句?犹豫之下,她站起了身,将宣绍仍旧平放在床上,立在一旁,什么也没说。
  烟雨瞧着平躺在床上的宣绍,忽而想到了什么。
  她忽然捧起碗来,喝了一大口浓黑的药汁,含在口中。
  “夫人,这是给公子疗伤的药,你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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