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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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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再下盘棋,若我胜了,便要应我一个条件。”慕容盛眼眸微挑,笑看着她道。
  
  “反之,将军应我一条件?”
  
  慕容盛颔首,将黑子往她面前推了推,竟还让她先棋。谢幼安自己是四品通幽,若发挥得好,敌手是三品具体她也能胜出。
  
  谢幼安当下凝神,落下一子。
  
  她判断慕容盛是六品,就算藏了几手,也没道理能赢她。所以明知不简单,但仍自觉胜算极大。
  
  窗外掩着萧潇寒风。
  
  半柱香后,谢幼安越下越凝重,纤手拈着白子,目光在棋盘上不曾移开。她自负颇精棋艺,除了几位较父辈仍年长的高手,甚少遇到过敌手。
  
  但眼前这个慕容盛,明明是胡人将军,竟也棋力甚强,丝毫不在她之下。反观慕容盛,依旧气定神闲,脸上带笑。
  
  一炷香之后,谢幼安看着满盘大势已去的黑子,抬眸久久无言,半响蹦出四个字:“殿下耍赖。”
  
  “休要污蔑我。”她此言甚不理智,分明是气坏了,慕容盛开怀大笑道:“我从未悔棋,也未多下一颗子,还让你先走,谈何耍赖?”
  
  “殿下真是深谋远虑。”谢幼安面色平静,内心咬牙切齿。在建康城的不逢敌手,到像是养在深闺了,没有半点自知之明,连自己的棋力逊色他良多,都半点没有丝毫感觉到。
  
  “过奖。”他笑得猖狂道:“我与人下棋想输想赢,全凭心意,不过一念之间耳。此乃天纵奇才,凡人不敌亦是常态,你何须如此沮丧?”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倒是隐约有点王烨之的影子了。或是太过熟悉,谢幼安不由放松了些,忍不住嗤道:“棋或不及你,单凭琴书画玄谈,淑安不才,定然全胜于将军。”
  
  “怎能比这些,若说古六艺中礼乐射御书数。便有射与御两种,你不及我。”慕容盛打破她从容不迫的面孔,只觉得异常高兴,笑吟吟地道:“江宴的弟子不会不守承诺吧?”
  
  “殿下有何吩咐?”
  
  “留着日后再说吧。”
  
  晨起练兵,午时正是慕容盛最忙的时候,他很快走了。谢幼安轻摸银簪,待周围无人时,轻叩簪头。簪子里打开是空心,里面全是粉末。
  
  “他的话是何意思,警告我,还是我多心了?”她垂眸细思,将簪子藏在怀里,心道:“无论如何,赌一把吧。”
  
  深夜,忙碌了一天的燕军都回营休息,星星点点黑幕。
  
  她没料到的是,明日便撤军回国,燕卒却毫无松懈之意。不过这也无大碍。
  
  谢幼安拿着一盏火烛,身着士兵衣裳,来到慕容盛帐前。簪尾在火烛烧烫,戳破窗纸,冒起淡淡白烟。谢幼安屏住气息,等了片刻,悄悄进入帐内。
  
  慕容盛躺在胡床上睡得极沉,她将火烛吹灭,手在他身上很快找到令牌。还摸到一把匕首,抽出一看,刀身在月光隐泛寒光,是把利器。
  
  看了看沉睡中的慕容盛,想着此子日后若能得势,必将是晋人大敌。谢幼安心中这么想着,匕首抵到他胸口,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再冷静,她毕竟是士族女郎,连鸡都未杀过,何谈杀人。
  
  算了,他能不能得势还难说。
  
  谢幼安收起匕首,藏入怀中,连着他的令牌随身玉佩,一齐摘下拿走。
  
  随后朝着晋人驻军的方向,她步态从容地走去。
  
  “且慢,你是何人?”果然被巡逻的士兵拦下,谢幼安旋即掏出令牌道:“我乃长乐公近侍,将军有急事要办。”领头的检查了令牌无虞,还了给她,抱拳让路。
  
  谢幼安脚步稍稍加快,显得确有事要办,但毫不仓皇。一路无阻,顺利的谢幼安暗叹果然时来运转了。只要充作燕兵,在客栈以玉换马匹,天亮她便能回到晋军营里。
  
  若是慕容盛的追兵到来,此地一路广阔她无处可躲。
  
  谢幼安犹豫许久,决定在客栈待上一夜,天亮慕容盛若还没收兵,陆恒必会亲至。
  
  她找到简陋客栈,见到是汉人伙计,便暗自舒口气。上前道:“一间上房。”她一身胡人士兵打扮,又是深夜来此,伙计战战兢兢地说:“是,上房在两楼,左边那间。”
  
  边走在前带路。
  
  传来微弱的刷刷声,那是训练整齐的精兵战甲摩擦,才能发出的声音。谢幼安脚步一顿,刚回头客栈门即被踹开。
  
  “连客身份都不曾问,便敢招待了?”那本应躺在胡床上的人,此时正面带笑意的看着她。慕容盛为何不曾昏迷。她手有些发麻,捏住袖子里的银簪。
  
  电光火石间,她想明白了,慕容盛早便知道簪子里的玄机,偷换了药粉,却不阻止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是诱敌之策。
  
  只能认栽了。
  
  背后一层冷汗,暗自庆幸她更改了主意,还不曾来得及传信陆恒。若是败露了身份,为了不拖累陆恒连累家族,她此刻怕是要撞死在这客栈柱子上了。
  
  慕容盛鼓掌道:“女郎甚有勇,惜计谋拙劣。”他走近谢幼安,看着她那张暗黄的脸,又啧啧道:“稍稍乔装,便想在我慕容盛的军营来去自如,莫不是太小瞧我燕国了?”
  
  她垂眸不语,心里犹自想着脱身之策。
  
  “押回去。”他面无表情地下令道。
  
  谢幼安刚逃出慕容燕的营帐不到一个时辰,便被抓了回来。
  
  “你似乎从来不怕我,为何呢?”慕容盛看着她,微笑道:“是对你太客气,教女郎忘了我胡人慕容燕,是你晋人口中生啖人肉的虎狼,茹毛饮血的异族?”
  
  这慕容盛才是真有胆识,她方才匕首对着他心脏,都能按兵不动的装睡。若他有一丝肌肉紧绷,神色防备,她都能察觉出不对劲。
  
  谢幼安垂着眼,不知如何面对他的怒气。
  
  “燕国也知礼学儒,怎会生啖人肉。”半响,谢幼安微偏了偏头,说道:“我本晋人,也无做出什么有损燕国之事。还望将军雅量放我归国。”
  
  “你前个时辰还将匕首搁在我胸前,现倒是叫我雅量?”他笑道,手指将她的脸庞摆正,道:“我可非圣人君子,气量甚小,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谢幼安苦笑道:“将军是燕国皇族,读书习礼,一言一行皆是表率,莫要玩笑。”
  
  “谁同你玩笑。”他眸色深深,说道:“索性你那一刀未□□去,该庆幸自己一时心软。总归我慕容氏在你眼里,是蛮人异族。”
  
  他生气的实是莫名其妙。她本来就是晋人,想要逃跑回国不是再正常不过,何必如此费口舌同她争辩理论,难道还想要教化她不成?
  
  “淑安不敢。”良久,她才说了句话。
  
  “我问你,你拿走匕首也罢了,为何还要将我的玉佩取走?”
  
  她顺手拿走当然是觉得有用处。抬眼刚欲认错,便看见慕容盛眼眸略弯,似乎眼带笑意待她回答。谢幼安心中悚然,当下迟迟不语。
  
  “可是好歹顾忌着我待你不薄?”慕容盛似是心情稍霁,扬唇笑道:“你可知,这玉佩是母妃传下,命我送给未来妻子的。”
  
  他误会了。以为她是对他有情才取走玉佩?谢幼安惴惴不安,以前觉得此人睿智不凡,怎么又如此愚不可及。她又是久久不言。
  
  慕容盛笑了声,竟然丢下了她,径直走了。
  
  望着空无一人的帐内,谢幼安坐在地上发愣。被抓回来的下场难道仅此,没有别的惩罚吗?
  
  不对,待白日慕容盛再细思,便能猜到她拿玉佩的真实心思。到时恼羞成怒,她怕是要吃些苦头。罢了,只要能留下性命,到了燕国她自有脱身的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no评论no动力【躺哭

☆、女夫子

  谢幼安被掳来战场起先是闲着的,每日无所事事的看几卷书。但随慕容盛退军至安平后,她便被指派了件差事——教导此处小孩习字。
  
  能接触多人人便能找到离开的办法。谢幼安于是欣然接受这差事,笑道:“正巧我喜欢孩童。”
  
  慕容盛似笑非笑,道:“若教得不到镇不住那些孩子,可别回来哭诉。”
  
  “殿下是让我以何身份?”谢幼安很快明白了关键。
  
  “我之爱妾。”
  
  谢幼安默然,如此卑微地位要去为人师,慕容盛还真看得起她。
  
  翌日辰时,谢幼安便赴往她的学堂。本以为她是第一个至,谁知学堂里静得落针可闻,却坐满了人。她抬眼看了看天色,心道他们到底是何时来的。
  
  谢幼安一踏进学堂,底下孩子有大有小,年纪最小的估摸只有六岁,也有十四岁的少年。俱是沉默着看她,还看她身后是否跟着人。
  
  “从今日起,我便为你们授课。”
  
  她这话刚起头,孩子们顿时瞪大双眼,一瞬安静消失,学堂里议论声如沸水般,“女子怎可为夫子?”“要我们拜这个女郎为师?”
  
  谢幼安见状心中暗骂,万万没想到,慕容盛连她是女子都未曾说明过。她也不说话,等待着议论过去,第一位站出来质疑的人。
  
  “敢问足下是何人?”
  
  “长乐公之妾。”她这话一说出,几位年长的少年满脸通红,看向她的目光刀子般尖锐,仿佛她侮辱了他们。
  
  “是女郎想要来教书?”那少年蹭地站起来,问道:“何不为长乐公诞下孩儿,好好在后院养育自己的孩子。”
  
  她眸光望了底下一周,那些孩子顿正跪坐着,年龄小的还带懵懂之色。他们身上的衣着整洁干净,但都不是什么好布料,甚至有几个补丁。
  
  在学堂的第一课,她相信这些孩子穿的,肯定是家中最好的衣物。
  
  被她教学的孩子大半是胡人,据她的猜测,多是慕容盛手下官兵军户的孩子。寒门贱籍本来是上不了什么学堂。这次机会格外难得,所以那些少年才会如此愤懑。
  
  但都如此愤怒了,也不曾出言中伤羞辱她。除了在意上下礼仪,这也正说明了,慕容盛是他们不敢得罪的。
  
  “仲尼焉学?”谢幼安对那起身的少年道。
  
  孔子的师父是谁?
  
  “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那少年脸庞清秀,认真地道。
  
  “这是子贡的话。”谢幼安知道他的年纪,应当是读过论语,才故意如此问。当下便笑道:“周武文王之道既然遍地都是,在哪里都能学习,你们便不需要专门的师者传授了?”
  
  少年脸色微僵,没有说话。
  
  “师者何解?”
  
  他想了想,道:“教人以道者为师。”
  
  “然也,《礼记》云‘师也者,教之以事而喻诸德也’”谢幼安脸上带着淡笑,循循善诱地道:“孔子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认为哪里言错否?”
  
  “无错。”
  
  “女子不可为师,可有何典故?或哪位圣人所言?”
  
  少年涨红了脸,半天摇头道:“无。”
  
  “我学识不够还是品德恶劣,何以不配为人师?”那少年不语,另有一人站起道:“哪怕足下教的再好,我等日后若被问师从何人,总不能说师从长乐公之妾吧?”
  
  “我只管启蒙指引,你们在座同窗——”谢幼安又扫了一遍,道:“在此共二十八人,日后不得言师门。”
  
  此言一出,学生皆哗然,片刻后低低议论起来。
  
  再次安静之后,有人问到:“足下能教我们什么?”
  
  “世人皆好的玄儒我能教,其余墨家法家兵家书法绘画,你们若是想学,我也教得。”谢幼安勾唇微笑,知道总算压住了,这样才能正常讲学。
  
  “夫子是对年长学着之尊称,我不敢当,在学堂内唤我先生即可。”
  
  没人应她,底下显然被她轻描淡写的“都教得”,再次狠狠惊到了。
  
  谢幼安便笑了,说道:“若无其他疑问,今日且先讲论语。八岁以上需理解背诵,以下孩童先认字。”
  
  习字读书多是士族才能做的事,所以一旦接受了她,这些孩子便格外勤奋珍惜。哪怕没有书籍,谢幼安的才学亦足够教导他们了。
  
  她将孩子按年龄资质分成了三批,依次因材施教,以《论语》、《道德经》认字启蒙。
  
  总之不过三两天,谢幼安的学堂也像模像样起来。甚至还引来胡人贵族的侧目,但他们也只是围观罢了,贵族的子弟自有专门先生教导。
  
  “为何不让他们言师门?”
  
  “像孔子那般自学成才,或是以长乐公之妾为师,殿下认为哪个好听?”
  
  “你教得太好,给我平白招了不少红眼,竟然有人想用百金来换你。”慕容盛笑了笑,转而戏谑道:“当女夫子的感觉如何?”
  
  “还不是殿下你要让我当的?”谢幼安白了他一眼,道:“不过就是教幼童习字,谁人不会,没甚么了不起的。”
  
  “谦虚了,你教的比那些半猜半蒙的大儒好的多。”
  
  “玄学各人自有一番理解诠释,怎便能说大儒是瞎蒙的。你拿我开玩笑便罢了,若是被士人听见,定要气得自刎,或是拿剑捅你。”谢幼安被他逗笑。
  
  慕容盛言出必行,对她当真以礼相待。这般时日的相处以后,她对其惧意早已消失大半。
  
  “那卢家女郎可有为难你?”
  
  “殿下何出其言?”
  
  “她问我可否让你出府,陪同她一块儿赛马?”慕容盛眼带疑惑,问道:“此女性子泼辣得很,怎么倒是对你如此热情,你与她是故交?”
  
 

''

  “我乃南人,在北地哪里来的故交。”
  
  “那你想去否?”
  
  “殿下能同意?”谢幼安心底惊讶,连忙道:“自然是想去的。”
  
  “有何不可。”不知慕容盛是觉得在自己的地盘,她怎样翻腾也如泥鳅般激不起浪,所以良心发现以下。还是犹存着试探之意。
  
  她站在慕容氏贵族圈起来的草场。
  
  看着远处低头食饲的马匹,个个毛色亮丽,矫健不凡,便觉得心情大好。连带着对身旁这个卢氏女郎,都瞧着有些欢喜了。
  
  “淑安会骑术否?”
  
  谢幼安道:“略懂一些。”
  
  她娇笑起来,甩了甩手里马鞭,划到半空簌簌声,道:“在这慕容燕国,无论男郎女郎都会马术,骑不好马是会被嘲笑的。”
  
  侍从牵来一匹乌黑骏马,卢微嘉道:“来上马看看,我来指点你。”
  
  疾风划过脸颊,一扫心中多日的压抑。谢幼安在马背上待了一下午,幼时为强身练的一点马术,倒是捡了回来,骑得像模像样起来。
  
  “饿了。”卢微嘉有些闷闷地道。心里疑惑,明明不是为了骑马而来,怎么倒像专门来教她骑马了。
  
  就怪谢幼安漫不经心间,有种深入骨里的淡雅从容。还有那张漂亮的脸,看着远比张扬的胡人贵女舒服多了,教她一时真心欲与她结交了。
  
  “回府去?”谢幼安瞧着远处霞光渐染,笑着问她道。眸光里映着天边淡橘色,她扬唇笑着,眼里水光流转。卢微嘉一时怔愣,喃喃道:“无怪纣王昏庸,美人一笑足倾城。”
  
  谢幼安疑惑地看她。
  
  卢微嘉回神道:“我要归家了,你便回长乐公府用膳吧。”
  
  夜里,雁歌服侍谢幼安就寝时,终于忍不住道:“女郎好生厉害。那卢家女郎可不是个省油的主呢,竟然如此喜欢女郎。”雁歌跟了谢幼安几天,心中震惊犹如滔滔江水。
  
  “她怎么了?”谢幼安问道:“我瞧着性情挺好,骑术也极好。”
  
  “去年主上多看了某个胡姬一眼,教卢家女郎生生那鞭子抽死了。”
  
  “卢家女郎只喜玩鞭降马,御术比一般男郎还好。但她喜欢我家主上,这在都城可不是什么新鲜事了。”雁歌平日无话,今夜仿佛认清谢幼安不会多话,便一鼓作气地道:“她见着哪个女郎多看主上两眼,倘若心情不好,鞭子定要抽花其脸。”
  
  听她说完,谢幼安若有所思的点头,笑道:“那对我如此友善,倒是我的运气了。”
  
  “是呢,卢家女郎自小得宠的很,就算鞭打死几个人,多的是人替她善后。”雁歌连连颔首,又提醒道:“所以女郎平日相处,小心些不要惹怒了她。”
  
  知她是好意提点,谢幼安报以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0。0作者没话讲了…

☆、讲学堂

  翌日卢微嘉再邀谢幼安去马场,慕容盛竟然还是准许了。
  
  “万不可松了缰绳,马越难降,越是要夹紧马腹,只要不落马。”卢微嘉今日专心指导她道:“这畜生认人的,你软它便是要欺你。”
  
  “微嘉对御马之术如此精通,真厉害。”
  
  她笑了笑,倒竟有几分羞涩的样子,道:“我无心读书,若生在晋朝建康城,便只能当个纨绔了。”
  
  “在建康城,读上半卷离骚,便能称名士了。”谢幼安半真半假地道。
  
  卢微嘉被她逗笑,道:“名士如此易当?”
  
  “易,易得很。”
  
  路过青楼,谢幼安突发奇想道:“我在晋朝还从未见过胡姬,若不然我们去里面坐坐?”一直跟着她身边的雁歌,闻言面色大惊,却忌惮着卢微嘉不敢插嘴。
  
  “你是从未去过青楼酒肆吧。”卢微嘉豪爽极了,大笑道:“既到了燕国,便再没什么要拘束的。我带你去开开眼。”说完,真的便带着谢幼安,进入了这声色犬马之地。
  
  卢微嘉肆无忌惮地道:“雅间可有?好酒好肉,美姬速速召来起舞。”眉眼间神采飞扬,可窥知并非第一次来。虽说是雅间,但大堂只是喝花酒之地,间隔开来的座位罢了。
  
  二楼才是真正一间间的隐秘上房,是用来嫖的。
  
  很快,侍女端肉,美姬捧酒而来。
  
  “此处不但有胡姬绝色,大堂里还能谈论国事呢。”卢微嘉咯咯笑了起来,显然是觉得在青楼里议事有趣得紧,道:“据说是效仿春秋战国,无论是清谈还是论国策,说得好便能免酒钱。”
  
  “燕国欲效仿古人,可有收获?”谢幼安心道,如此国君若是搬下什么国策,诸位士子议论赞扬一番,该策也能推行的顺利些。这说得好,这“好”字颇妙啊。
  
  “会来喝花酒的都是什么人?掏不出钱强行论国的有,真材实学的无。”
  
  谢幼安笑了声,道:“也罢,若是天天有人以此免除酒钱,店家还如何做生意。”
  
  “晋朝羊仔般弱国,桓温那老贼死后,几时有人再敢来与燕开战!”此言突兀之极,谢幼安不由望过去。
  
  “自陛下在吞并西燕后,我大燕国南至琅琊,东讫辽海,西届河汾,北暨燕代。”她们旁边坐着大袍翩翩的士人,却是个作晋人装扮的胡人,大谈国事道:“长乐公虽已退兵,太子却依旧在与晋人夺城,届时我大燕版图便又扩大几分,天下一统指日可待啊。”
  
  “稀罕呢,来青楼里还有关心战事的。”
  
  卢微嘉皱眉,听了片刻后又笑道:“他在议论晋燕之战呢,哈,我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虽然她只是躲在大军后方。
  
  “今日之酒我请。”谢幼安笑道。
  
  “啊?你有钱财?”卢微嘉方才怔怔。便见谢幼安拦下侍女问道,是否谈国事妙则免酒钱,侍女呐呐应道是。
  
  “方才有位先生言‘与晋朝夺城,便能一统天下。’此言甚谬,我欲驳之。”谢幼安起身朗声道:“燕屡屡出兵,虽胜战颇多,然不见寒冬将过春耕在即,万顷良田荒废长满野草。”
  
  众座皆望着她,原先那胡人已经不再说话了。
  
  不知何故,燕人还不知徐州已失,兖州也大半归晋。不知缘故,她便也不打算说。
  
  “燕国的男郎呢?倾以举国之力,杀伐不断,确也带来了短暂粮食衣物,却也荒野了良田万顷,死伤了多少儿郎。哪怕有健壮的妇人耕地,田里的庄稼还是东倒西歪。”
  
  “那女郎之意,我燕国便该退兵割地,以求无战,若晋人般躲在南方自乐?”
  
  她正需要反驳之声,如此才能压倒性地胜。
  
  于是不疾不徐地道:“大燕并西燕后,南至琅琊,东讫辽海,西届河汾,北暨燕代。已是如此大国,群雄对峙之际,豪夺他人国土,便不怕群起而攻之?”
  
  “战便战,我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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