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乌衣行-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愿治一小县,使民富足安定,或者为贤明君子之下手,振兴礼乐教化。”他思考许久,方慎重地道。
  
  他说的这些志向,均是寒门之子能做到的极限。显赫清闲官位被士族牢牢把持,连县令都由次等士族操控。剩下的都是□□品小吏。
  
  看来还不明白,让他改姓的意思。
  
  “谦虚矣,若是让你治一郡,劝耕务农,礼乐教化,岂不妙哉。”谢幼安想了想,自己也不能随意许诺,便道:“待到了建康城再说,你先养好身体,和脸。”
  
  晋人追捧美男,若脸生得足够俊秀,哪怕才华不显也是无碍的。沈谢衣脸庞微红,大概是羞恼了,低低地道:“是。”
  
  谢景恒在旁看够热闹,待他退下,才道:“我送你回徐州,顾子缓送你回建康城。”
  
  “为何忽然改主意了?”
  
  “怕你的郎君胡来,我只好当水袖善舞的角色,稳定军心去。”
  
  谢幼安颔首应下,谢景恒犹是不放心地道:“乖乖回建康城,别再多生事了,王烨之可都被陆恒抡军棍了。”
  
  “他不会因此事迁怒的吧?”
  
  “怎么不会,王烨之在军营里喝了点酒,被人抓了现行。”谢景恒幸灾乐祸地道:“虽然是他的错,但你家郎君分明借着这个错处,以权谋私的好好发挥了,打了他二十军棍。”
  
  “教他行军还喝酒,活该被责。”
  
  高阳郡到徐州,马车走了大概两日多。谢幼安坐在车内,犹自不甘地想着,她从慕容燕脱困,陆恒竟然没有半点担心,原来还以为他会来见自己。大概战场胶着,但为何书信也无。
  
  雪小了许多,踩在脚下有微弱的吱嘎声。
  
  谢幼安眸光越过茫茫细雪,定定看着远处一点,靠近细看也是个商队。看来是顾子缓到了,她认清马车上的标志。
  
  车队停下,踉蹡地跑出个女郎,身着深色冬袄,很快来到谢幼安面前。抬脸已是双眼泪光,道:“女郎还好吧。”她擦掉甘棠脸上的泪,笑道:“这般天还哭甚么,脸都冻僵了。”
  
  谢景恒从她身后走出,上前同顾子缓说话。
  
  两队人马交换领头,不久便要继续上路,一行人将上战场,一行人往回建康。
  
  “甘棠无能,让女郎受苦了。”甘棠眼眶微红,道:“若是璇玑姐姐在,便不会那般束手无策,只知逃跑。”
  
  彼时遇到奇袭,谢幼安带着甘棠往回跑,后有士兵追赶。她体力不及甘棠,裹发的帽子又掉了,目标太明显跑不了。便让甘棠一人先跑,不然难道陪她一块儿被抓。
  
  “关你何事,我也没受什么委屈。”
  
  千说万说,甘棠终于心绪好了些。待她上了马车看见沈谢衣,有些惊讶地看着谢幼安。
  
  “逃难路上,不便弄很多马车。”谢幼安笑了笑,解释道:“这是伤者自然骑不了马。他是陆恒的从弟。”
  
  “安西将军的从弟?”甘棠打量了下,不自禁地道:“原来如此,不愧如此的俊秀。这伤是战场上弄的吧,真乃勇士。”
  
  她一说安西将军,沈谢衣立刻想起了,陆恒这个何等耳熟的名字。当下眼眸望着谢幼安,掩不住地震惊之色。
  
  谢幼安朝他看了一眼,意在安抚,沈谢衣也如她所愿沉默了,自己慢慢消化这震撼。
  
  “该启程了吧。”谢幼安掀开车帘,往外看去。
  
  果然时候差不多了,顾子缓和谢景恒交换队伍,马车继续向前走。甘棠有许多想问的,但顾忌着不熟悉的沈谢衣,迟迟没有发问。最后忍不住地道:“那帮杂碎可让女郎受苦?”
  
  “平日里的沉稳哪儿去了,见我缺胳膊少腿了?”谢幼安身边只有耀灵咋咋呼呼,大哭大笑的,甘棠最是冷静。
  
  实是这才太吓人了,两国开战,落入敌手。还是凶残生啖人肉的鲜卑慕容。
  
  “谁知那些胡人会做什么。”愤愤过后,甘棠终于镇定了,道:“将军定然会替女郎报仇。”
  
  “徐州被夺,兖州也大半重归晋朝。慕容垂极力想抢回兖州,又要封锁掉消息,怕人心惶惶,引来北燕分食。”躺在马车上的沈谢衣,忽然插话道:“慕容燕,快要亡国了。”
  
  谢幼安微笑不语,不辩喜怒。
  
  夕阳落下,顾子缓命商队停下,原地扎营。
  
  谢幼安下了马车,甘棠去拿晚上的食物。她便走到顾子缓身边,这才打了个招呼,对他道:“幼安任性荒唐,劳烦师兄护送了。”
  
  顾子缓说道:“知是任性荒唐便可,日后不可为之。”话落,他低咳一声,旋即不可遏制地咳嗽,掏出锦帕捂住唇。镇定自若,显然不是新病了。
  
  谢幼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无语。又见他咳得厉害,忍不住地道:“身体无虑吧?”
  
  “无虑。”说完这两字,顾子缓转身离开,看得出在极力忍着咳。
  
  谢幼安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顾子缓是师父的得意弟子,医术也习得不错,若是普通小疾,为何会咳得这般厉害。一时心有惶恐之意,许久,嘲笑自己太过多心。
  
  北地天寒,伤寒咳嗽再正常不过。正巧甘棠回来,见她傻站在,刚忙拉回马车内。
  
  “天寒地冻的,女郎多披件大氅再下马车。”为她披上灰黑大氅,甘棠又道:“将军给奴婢带了坛酒,女郎路上可小酌,驱驱寒气。”
  
  陆恒之前给她的女儿红,在遇袭时弄丢了。
  
  “好,拿出来吧。”谢幼安颔首,此地此景,煮些酒来宜人的很。
  
  甘棠下了马车,去取火又架了小篝火,设好樽俎。谢幼安闻着酒香晕开,脸上映着火堆的光,忽明忽暗。
  
  “天又快要下雪了。”她捧着酒盏道。
  
  “等到了建康城,便看不见如此鹅毛般的雪了。”
  
  “也不知建康城是否和我走时一样。这么算算,王齐玥同崔家萧家几位女郎,也该已经嫁人了。” 谢幼安笑着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这是出征的将士归乡诗,昔日走时是杨柳依依,归来时雨雪霏霏。正巧合谢幼安心意,她喝了酒兴致高了起来,便唱了起来:“昔我往昔,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瞎闹了一阵子,甘棠也没有劝阻。谢幼安酒气散了些,悄悄问道:“顾子缓在哪里?”
  
  “在车队西面。”甘棠给她指了个方向。
  
  谢幼安便站了起来,绕到车队西面。侍卫举着火把,她看见顾子缓一人坐着,小桌前放着五色药散。
  
  “师兄要服散吗?”她喝了些酒,却还存着神智。认得出那是寒石散。
  
  “我有些伤寒,此处的大夫便给了我这个。”顾子缓指了指面前的,此时倒是不咳嗽了,便说道:“江宴的弟子,怎么会服散。”
  
  谢幼安的父亲壮年而亡,那时她伤心欲觉,师父对她说多半是为因为五石散。这种药本治伤寒,但经何晏服用后,“服五石散,非唯治病,亦觉神明开郎。”
  
  大力推崇之下,加之五石散甚贵,不久在士族中盛行。
  
  此后江宴禁止自己是弟子服散。谢幼安也变得格外厌恶五石散。
  
  “伤寒师兄自己不能医治?”
  
  还是这般敏锐。顾子缓镇定自若地笑道:“本是为了抓药,郎中太过热情,定要替我把脉才肯卖给我药,又赠了些五石散。”
  
  谢幼安想了想,道:“定是见师兄俊秀。”
  
  她犹记得当年初见,是师父亲手领过来,道:“幼安,他便是你的师兄。”江宴的弟子按长幼排序,所以顾子缓其实比谢幼安晚入门。
  
  他那时才十岁,脸庞极为白皙,眸色深深,唇红齿白。他未戴那晋人皆喜的漆纱笼冠,乌黑柔亮的发以青布束着。若不是师父说了是师兄,她定然会以为面前的是个师姐。
  
  严格来说顾子缓的长相,才是最合晋人心意的俊秀。
  
  粉雕玉琢,唇红齿白,漂亮的雌雄莫辩,俊美的略带阴柔。
  
  是夜,万物寂静。
  
  顾子缓辗转反侧,从怀中掏出一支檀木簪子,透着清冷的月光,能模糊看出像是雕着什么花。他以手轻抚摸,垂眸看了久久,直到薄云遮挡住月。
  
  全然没有光了,依旧怔怔地看着。
                          
作者有话要说:  顾子缓的感情线是暗笔。终是没有好结果的,所以不想详细写了,会虐伤我自己QUQ

☆、安平郡

  
  “师父在哪儿,要做什么?”谢幼安忽然问道。
  
  她昨日收了封师父的信。谢幼安一直将她要做的事,以及所有经历的情况,都写在纸上传信给江宴。那是从上战场起,一年多来第一封回信。
  
  只有七个字,回建康城去。落款是江宴。
  
  谢幼安猜不明白,但愿意听从师父的指使,这才是她愿意乖乖回建康的原因。
  
  “师父未告诉我他的踪迹,大抵在陪着殊莹玩吧。”顾子缓笑道。殊莹是他们的小师妹。
  
  谢幼安想了想,颔首笑道:“我也觉得是如此。”
  
  “快些去睡吧,明日还要赶路。”顾子缓看了眼走来的甘棠,嘱咐了声,便起身回去了。
  
  百里之遥的安平郡,漆黑的夜,万物寂静,火星点点。
  
  “有人纵火!”吱嘎声伴着火光,半响便有滚烟浓浓冲天,“有人烧了我们的粮草,快点来救火。”“胡人偷袭啊!”晋军顿时乱作一团,有人喊救火,有人喊有奇袭。
  
  “偏将军去整队救火,郗将军随我揪出混入编制队的奸细。”陆恒一眼即确认,没有什么奇袭,是内乱也。把一支汉人俘虏编为先锋队中,这做的太匆忙了,未曾管束严厉。
  
  “将军,作乱的几人抓到了,如何处理?”
  
  “拖出去砍了。”陆恒淡淡地道,“收编俘虏是虎彪将军的事,没有调查清楚混入了胡人奸细。这便是失职了,杖二十军棍。”
  
  “可是将军,我们的粮草被烧了。”
  
  “预备粮够撑五日,这五日足够江左再送一批粮来。”
  
  “是。”有陆恒在,上下军心很快稳定。
  
  林青衣也被熙攘之声吵醒,他旁观了一会儿,见陆恒指挥的秩序俨然,便悠悠地笑了笑,道:“将军,江左真的还会运来粮草吗?”
  
  “会的。”陆恒答后,瞥了他一眼道:“混入奸细也是你的失职,自己去领十五军棍。”
  
  “是。”领罚还是漫不经心地语气。犹豫了下,林青衣是还没走,又低低地道:“将军,你真的不退兵?”
  
  “退兵做什么?”
  
  “可是建康城那边。”
  
  陆恒回眸看他,唇边一抹淡笑,道:“所谓君有令,将在外而不受。”
  
  此话原应是“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将士在战场可以随机应变,不需要完全遵照君王的命令。陆恒却说将在外,君王的命令不必接受。
  
  “将军这话若是传出去,建康城就要变天了。”半响,林青衣幽幽地感叹了句,这才转身离开。
  
  谢幼安一行人路程极顺。
  
  “庶民都充军了,田地竟是老妪在耕,燕兵倾巢而出,国中连半个壮年的影子也是见到。”甘棠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去,道:“很快就要离开慕容燕了呢。”
  
  “对啊,不过还要许久方能会建康城。”
  
  谢幼安手里拿着本书,笑吟吟地道:“一路经过了桓家的荆州、崔谅的清河,陶朱的邺城。昔日庄子周游的列国,今我也走了一遍。”
  
  甘棠不禁冷笑:“女郎好好想想,待回了建康城怎么办。”
  
  谢幼安不禁笑容一僵。捅了这么大的漏子,娘亲即便不说什么,陈郡谢家的族伯叔父们,自然不会轻易揭过去。不由喟叹道:“是很麻烦啊。”
  
  甘棠递给她暖手的汤婆子,道:“女郎心里有主意了?”
  
  谢幼安摇头,接过裹着貂裘的汤婆子,把手里的《庄子》递给她,干脆唱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甘棠微微摇头,定然是没法子的。谢幼安只有烦闷时,或是饮完酒高兴时,才会吟唱《逍遥游》,大小境界,聊以慰藉。
  
  大抵在外只是微不足道一支商队,谢幼安反倒随性得多。
  
  建康城的谢家女郎,可不会说出“桓家的荆州”这样的话来。
  
  “女郎,前面便是广陵了,便快要到建康城了呢。”
  
  “从广陵坐船回建康,只要一天半。”谢幼安想了想,苦笑道:“我还没想好如何面对族内伯叔。”
  
  大抵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念想,在慕容燕顺风顺水,到了广陵却反倒不得进了。甘棠去打探了消息,回来禀告道:“据说广陵戒严,这段时间不得入城。”
  
  “广陵力战场远得很,也从无屯兵,为何要戒严?”谢幼安想了想,猜测道:“莫不是有人聚集党羽徒众,犯上作乱?”
  
  “如此将康城也必然戒严,我们何时才能回去。”甘棠大惊。
  
  “唬你的,司马徽叛乱都是前年的事了,建康城乱不了。”谢幼安笑了笑,又正经地说道:“一道再看看去,今晚应该就能入城了。”
  
  下了马车,在旁人的指引下,谢幼安和甘棠找到了顾子缓。见他在和一商贾说话,正是排在他们之前进城的商队。谢幼安一出现,顾子缓忙给她使眼色。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对面的中年男子眼神很快注意到她。
  
  顾子缓便无奈地笑了,心知今晚没准得留在城外了。
  
  “哟,兄弟艳福不浅,外出行商还带着妻子?”那商贾看着谢幼安,话一转道:“有这般美貌的妻子,那两匹缎子对兄弟自然不算什么。”
  
  “哪里哪里。”顾子缓笑着,稍稍面露愧色,拱手一礼道:“贱内不知行商之苦,让兄长见笑了。”
  
  “仔细想想绸缎不好出手啊,兄弟折成十金如何?”
  
  “出行数月也才赚了几金而已,还望兄长帮忙,五匹绸缎赠给嫂子做新衣,让我等早点进城。” 顾子缓拱手道。听到现在谢幼安大概明白了。
  
  一时忘了自己现在不是士族女郎。在伪装商贾贩卖绸缎的商队里,女郎是很突兀的。商贾在外行商不能带妻室,这是默认习俗,影响不好,所以她很是招惹人的注意。
  
  “不过十金,郎君给他便可,为何还要这般讨价还价?”甘棠也看明了一些,只是还是有些不解,于是轻声地道。
  
  “我们此行不能暴露身份,哪里会有商队出手如此阔绰。”谢幼安看着顾子缓的神情,低声地道。甘棠喔了声,不再说话。
  
  毕竟是大族的婢女,又跟了个极好的主子。哪怕身处动荡乱世,在她们面前的仍旧大多是春花秋月,歌舞欢宴,几许寂寥。平日动辄百金,或视金如阿堵物。
  
  半点不知每当轻描淡写的大灾二字,每个铜板,每粒粟米的背后是多少家破人亡,甚至父杀子而食,饿极啖人肉的丑恶惨剧。
  
  顾子缓似乎被逼急了,咬牙道:“二十匹缎子都增于兄长,实在我家中有事,母亲病逝而不奔丧,大不孝啊。”
  
  那商贾被惊道,愣了一下才说:“原来兄弟口中的急事,是这般大事。那我也不便趁人之危,拿五匹绸缎,让兄弟先行吧。”
  
  “如此多谢!”顾子缓又是拱手一礼,差人将绸缎送到那商贾车上。这才回队启程进庐陵。
  
  沈谢衣忍了又忍,终是不禁问了句:“那公子,以用自己的母亲之死撒谎,不太妥当吧。”
  
  谢幼安知道他是学儒的,对礼教执念甚重。当下看了甘棠一眼,自己先上了马车。意思是让她来解释。
  
  “郎君隔得甚远竟也听见了?”甘棠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奇怪地道:“子缓郎君的母亲,本就不在世了,也没什么大的不妥。”
  
  说完,她行了一礼,上了谢幼安那辆马车。
  
  商队如愿进城,不日即将达建康城。
                          
作者有话要说:  有趣否?无聊否?烧脑否?幼稚否?0。0

☆、苦破城

  “将军,真的要火攻?”
  
  “虎彪将军还有何妙计?”陆恒合上面前的牛皮地图,抬眼道。
  
  “非有什么妙计,只是先前我们烧了其粮草,又埋伏截获了他们新一批的粮。已是死城一座了,不如等开城门投降。”
  
  东晋大将都是读了书的,称之为“儒将”。接下来陆恒就抿着唇,听着面前这个壮汉满口先人云,说着要如何如何,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他打断虎彪将军,说道:“此一时非彼一时,此城久攻不下,你我知道是在等待良机,但士卒觉得是慕容垂神将之名犹在。”
  
  陆恒放下了手里的书卷,哪怕心中不耐,还得解释道:“我也读过兵书,自然知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但不知虎彪将军可听闻,‘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军便是处境尴尬,再拖下去便要损士气了。”
  
  虎彪将军搓了搓手,八尺大汉犹如学生面对老师般,请教道:“但冒然火攻,如此风势地势,怎么看都对我军不利啊。”
  
  “虎彪将军说的也是,这还要待军师与将军细谈。”陆恒笑了笑,看似是让步了。实则心中是放弃解释了,全部交给林青衣去说服。他只管计划的妥当。
  
  两个时辰后,夜幕将近,炊烟升起。
  
  “将军,解释如何应战不是我的职责吧。”林青衣在营帐里踱步,看见陆恒垂眼看书不为所动,便走到他面前,双手撑着案几。
  
  “如此独断专行,将军你是会吃大亏的。”他断言道。
  
  陆恒淡淡地道:“这事我和郗将军商议过很多次了。”
  
  “但无论是第几次,郗将军都是不赞同的吧。”林青衣冷冷地道:“就因为建武将军同意,将军便决意一意孤行了。若此战失利,担责的是将军你。”
  
  “谢景恒肖似其先祖,有勇有谋略,将来能有作为。不过此计是我想的,若失利当也由我承担。“陆恒笑了笑,看了他一眼,“胜败乃兵家常事,为何我便不能败。”
  
  “因为你是常胜将军,威名赫赫能让婴孩止啼。但凡败上一仗,兖州不稳,就连徐州也难保。”
  
  陆恒揉了揉眉心,闭目道:“我自然知道不能失败。”
  
  七万人马守城尚艰,破城又谈何容易。只能行险招。
  
  夜半,只有明月安详垂于天际。
  
  谁都没有料到陆恒会用火攻,绑着火的箭雨射来,燃烧了城墙上的旗帜。燕军一时慌乱起来,待他们准备好水,雪已鹅毛般飞扬下来,熄灭了大火。
  
  是夜,雪花飘落。
  
  “哈,陆恒竖子,没见过雪天用火攻的。”慕容垂已是年迈了,反应不比年轻时,但犹能做出好的决断。
  
  “弓箭手准备,朝着火光处放箭。” 登高往下本就占着优势,恰好己处甚暗,对面的敌军可亮堂得很。
  
  两军对峙不过半刻,陆恒的那支队便不存多少了。
  
  “将军,请下令撞开城门。” 虎彪将军虽极力否决火攻,但也没料到忽逢落雪,但也知不是丧气的时候。
  
  “等着,还不到攻城的时候。”陆恒抿着唇,目送前方儿郎一批批赴死,面上神情在暗处辩不分明。虎彪将军却急道:“将军,不如暂退吧!”
  
  “继续火攻!”陆恒下令道,“虎彪将军听令,撞开城门。”
  
  “是。”
  
  “不好,将军他们在撞城门。”
  
  雪盖灭的火挡不住青烟,黑夜滚滚浓烟中,“咚咚”撞门声传入心底,慕容盛笑道:“慌甚么,快去抵住城门,继续放箭!”
  
  “将军,箭雨里实在撞不开城门呐!”
  
  几个时辰,守城的慕容燕死伤方才百数,他这边却能以万计数。
  
  “继续撞开!”陆恒望着高高城墙,心中有一种无力感,果然,希望还是太过渺茫了,此战役怕是要大败了。刚有次想法,他陡然清醒。手搭着弓三箭齐射,又是两个燕卒坠下城来。
  
  眼看燕国可破,这时怎么可言失败呢。
  
  “陆恒那竖子也在,为何奇袭得如此匆忙。”慕容垂立于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