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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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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马被喂养得极好,车夫一鞭子,它便扬蹄疾快地跑了起来,半点不费力。
  
  千里之外的建康城。
  
  “陛下,谢混袭了父爵便已经很好了,为何还要再封他中书令?”
  
  “中书令一官最为清贵华重,常用有文学才望者任职。”司马曜望着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和蔼地说道:“叔源文章作得不错啊,其人也仪表堂堂,他当中书令有何不可的吗?”
  
  “陛下难道忘了,以前的谢安石也是从中书令执政,怎样步步权倾天下。如今谢家借着陆恒,风头愈盛。”司马曜眼睛瞪大,急急地道:“不能放任士族坐大啊!”
  
  “你当我愿意与王谢袁萧,顾陆朱张这些,数都数不清的士族分庭相抗?”
  
  “臣弟以为,必须要打压谢家……”
  
  司马曜淡淡地打断他:“谢安石在时,兵可领谢家北府军打退苻坚大军九十万,文可治我晋王朝清平安乐,让民吃饱穿暖,使士族不欺君!”
  
  “没有士族,何来我晋王朝?”司马曜说着说着,心里一簇无名火腾升,言辞便不禁锋利起来:“你说不能让谢安石继续北上收复失地。你说他军功太甚,你怕谢家权力太大。我把你扶持上来,你呢?整日只知寻欢作乐。”
  
  “秋七月丁丑,太白昼见。八月,太白昼见。十二月地震。十八年地震。二月乙未,地又震!”
  
  见司马道子嚅嚅的模样,他更加生气:“那些奏折上报的,整日里不是灾难便是灾像。”
  
  “这天灾又不是臣弟的错。”司马道子出声反驳道。
  
  “不是你的错?自从朕扶持你把持这朝政,朕便从未有过几天安生日子。”司马曜冷哼道:“干旱水灾战乱,假使都是你的错,你真万死也不足平息百姓之怨。”
  
  莫名受了一顿责罚,司马道子也脾气上来了,行了一礼道:“左右谢太傅已亡,臣弟怎么也比不过一个死人,臣弟告退了。”
  
  “滚吧,扰朕雅兴。”司马曜对左右之人道:“去传贵人来。”
  
  等到张贵人来,司马曜已经在殿上喝了个大醉了。
  
  乌木几上两坛子酒,旁边堆积着厚厚竹简奏章。司马曜揽着张贵人,面上挂笑,一杯杯的饮着杯中酒。杜康酒能消千古愁。
  
  “陛下今日为何这么高兴?”
  
  “朕有酒喝便高兴。”司马曜老实清秀的脸庞泛起一抹红晕,拿起酒杯往张贵人嘴边,强迫她也一起喝,道:“你坐边上有甚么意思,陪朕一块儿喝啊!”
  
  张贵人配合的微微扬颔饮尽,却因司马曜喂得太急,酒水从唇边滑落。滴在了簇新的绯红锦袍上,喉咙也被辛辣的酒水呛得咳了起来。
  
  “瞧你,连杯酒都饮不好。”
  
  司马曜喝得双眼朦胧,一把推开张贵人,顺势一把挥落桌上积叠的竹简,听到奏章稀里哗啦的掉落声,又开心起来,扬眉发泄道:“滚!都给我滚。”
  
  张贵人以为是在让她滚,她于是默默起身,穿着被酒污沾惹的衣衫,行礼退下。
  
  谢幼安眼睛被黑布蒙住了,渐渐恢复了意识后,她陡然惊醒过来。强按捺下心中的惊慌,不管怎样,她现在还活着。
  
  深深吸了口气,她用有些发蒙的脑子,想着此处是哪里。
  
  她开始担忧耀灵和甘棠,不知她们两人有没有危险。难得一次任性,便把自己和身边人置入了如此险境。她复又阖上了双眸,心中充斥着恼怒沮丧与不安,浑身木木的无法思考。
  
  静了许久,这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想。
  
  谁会绑走她,谢家得罪的人,还是陆恒得罪的人?临走前安复临说的大劫,难道是指此事。三封家书应该还有半日才能到建康城。
  
  难道是吴郡士族。
  
  应当不会。三吴大族不该做如此不入流的事。
  
  夕阳渐斜,她虽被黑布蒙着眼,但也清楚自己被绑了很久了。一直到现在,周围寂静得不可思议,连送饭菜的人也没有。
  
  怎么一点点动静也没有。
  
  又是两三时辰后,天色便黑了下来。她一整天没吃多少东西,衣裳也单薄,柴房高窗还开着透气,风往里刮着。谢幼安很饿,也很冷,心彻底冷静下来。
  
  费力把她绑来,定然有所求。
  
  她脑海中理不出思绪,心中反复思量又驳回,乱七八糟混成一堆。思维散开,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然越想越乱,毫无头绪。谢幼安闭上双眸,无力地叹了口气。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不对。想到一种可能,谢幼安渐渐地背脊发寒。会不会是今上司马曜?
  
  她这种猜测非胡来。
  
  谢幼安之所以嫁给陆恒,当然不仅仅是为了一块玉玦,或是一个曾经谢家族长的人情——这是只有民间百姓才会深信不疑,津津乐道的。
  
  陆谢联姻,可以说当今圣上司马曜,才是最大的功臣。
  
  这桩婚姻不单能隐约压制谢家,还能笼络住南方士族和陆恒,又以陆恒牵制南北各大士族,顺便利用他的将才挡住胡人战乱南侵。这是谢幼安一直以来的想法。
  
  而她若是失踪,或者说死了。陈郡谢氏同陆恒必定反目,甚至连带着侨姓士族和南方士族,关系也将愈加剑拔弩张。看似是最坏的结果,实则不然。
  
  毕竟陆恒靠军功立足,毕竟根基不稳,还需依靠一手扶起他的今上。
  
  作为帝王,对南北士族之间的不和,至少是喜闻乐见的。黄雀在后,渔翁得利的是谁?只有一直想削弱门阀士族力量的,琅琊王司马道子和今上司马曜。
  
  谢幼安觉得头很痛,又继续想下去。
  
  难道是司马曜想利用陆恒,让她死在吴郡以激化南北士族的矛盾?似乎这种解释最为可信。
  
  她眸子半睁,眼里仍是漆黑一片,片刻后,她缓慢地眨了眨眼,哪里不对。若真是今上的主意,倘若一切都如她所想,那陆恒也必定能知晓。
  
  她有些不确定了。
  
  但哪怕此时此刻,仍不相信陆恒会叛她至斯。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有读者催更,吓得我赶紧从床上跳起来更文……
谢谢ta2小天使233333
毫无防备的停更,纯粹是我懒了【。
也感谢基友这么及时就看到了评论,是不是整天在刷新我的页面???
为表歉意直接更三章补回啦~w

☆、前缘 (修)

  不比谢幼安待着的柴房安静,驿馆可是热闹得仿佛炸了锅。
  
  闪电陡然划破酽酽夜色,照亮了驿馆内外进进出出的严肃脸庞。衣着暗沉低调却是锦袍,昭示着他们不同于一般私兵。大雨滂沱,雨点噼里散珠般砸在身上,毫不留情。
  
  林青衣狼狈的擦拭着发上雨水,脚步踏进驿馆,陆恒眼神便望了过来。让他抢着般地答道:“没找到。”他怕如果再慢上一瞬,在那种眼神下,他再也吐不出半个不字。
  
  “再找,如果依旧找不到的话……送信去建康城。”
  
  他猛地睁大了眼,动了动唇,劝谏的话就在嘴边,却生生咽了下去。
  
  雨丝斜打入高窗,一半落在谢幼安身上。她想要避开雨水,却只是枉然,手和脚被固定得太好,半点挪不了。受着冰冷的雨水,她衣裳很快湿了大片。
  
  腹中饥饿倒是感觉不到了,冷意侵占了所有知觉,身子不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谢幼安唇瓣微动,不知在为谁辩解的,呢喃着,“如果是官家……那我此时便不该还活着啊。”她只觉得自己做了很长一段梦。
  
  乌衣巷谢家,前院有棵极大的桃树。三月枝桠便缀满了水粉,风一吹拂,满目缤纷,四岁的她只能离得极远的望着。就看见娘手里牵着个男童,踏着满地柔软的粉意,一步步向她走来。
  
  “这是陆将军家的小郎君。”娘亲半蹲下身,向男童介绍她,“你唤她幼安便可,往后便把她当做你妹妹。”
  
  男童没有说什么话,点了点头。
  
  她好奇地不眨眼,直直地望着面前这个陌生人。他从未开口说话,沉默寡言的样子,长长睫毛微微垂下,稚嫩的脸庞,眉眼掩饰不住的清秀。他大概也只八岁的年纪,眼眸墨色,唇红齿白,极为清秀稚气的样子。
  
  六岁的小幼安鬼差神使地伸手,轻碰了碰他的脸。
  
  他抬眼惊讶地看她,但很快又平静下来,没有别过脸。
  
  虽然男童极少开口说话,谢幼安依旧很喜欢他。在谢家被管束保护极严之下,她童年第一次有这么一个可称为玩伴的人。但也就半月左右的相处。谢幼安的父亲从战场回来,陆恒便被接走了。
  
  那是初次相遇。如此短的日子,本以为也就谢夫人会有些印象,连一直跟在谢幼安身边的耀灵甘棠,年长她两岁也都没了记忆。
  
  却不料当时才六岁的小幼安,心中还藏着这抹记忆。
  
  有日,谢父赴旨前去北方。小幼安从解下身上玉玦,系到将要远行的父亲身上,道:“阿爹出征配谢家之玉正好,回来再还给幼安。”谢父点头微笑,摸了摸谢幼安发顶。
  
  毕竟沙场无眼,哪怕是儒将也免不了遇险。
  
  利剑即将刺开谢父胸腔那刻,陆恒的父亲以身相挡,救了谢父一命,忠骨沙场。
  
  陆恒母亲早在他幼时便逝去,彼时十二岁那年。陆恒无父无母。
  
  谢父受了如此大恩,只能将所有感激报在独子陆恒的身上。他将随身传家的那块玉玦送了陆恒,又许诺下无论官位财富,凡陆恒所能,他必依之允之。
  
  半年后,谢父壮年暴毙而亡。那块玉珏也一直留在陆恒手里。
  
  谢幼安再次遇到陆恒,是在机缘巧合之下。
  
  那时的谢幼安正是最无虑的时候,身子终于不似幼时羸弱,可以随堂兄出府游玩。那段年少得意,她满腹才华名扬建康城,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半夜里,束手束脚难以行动,她喘息渐渐急促起来,脸烧得通红。
  
  前半生的记忆错乱颠倒着的,慢慢交织着过去。梦见了八岁沉默寡言的陆恒,忽然暴毙而亡的父亲,一袭白衣的翩翩少年郎君。
  
  她忽然睁开了眼,面前一片漆黑。
  
  绑了太久的手脚已经发麻到没知觉,微微动了动,血液流动,酸麻如针扎的感觉。她呼吸气促起来,不用摸也知道脸上滚烫一片,心知不妙。
  
  “娘亲啊……”她唇动了动,无声地道。
  
  再怎样料事如神的母亲,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如此愚笨大意。
  
  “借来的陆家私兵,和我们能直接调令的三千军士,全部派去搜查了。”林青衣无暇擦拭发上雨水,径直道:“动静太大,瞒不过那边了。”
  
  “瞒什么,不需要。”陆恒面无表情地道:“再给你半个时辰,若找不到便下令封城。调北府兵来,暗里——我训的私兵是废物么?”
  
  谢家的北府军就够让今上忌惮的了,将军你的私兵还要拿出了来显摆。真不知道树大招风的下场吗。林青衣这样想着,知道多言亦没用,他转身步入黑暗,继续去下达命令。
  
  时是子夜,大雨倾城。
  
  大批军士的搜城弄得难民惊骇,百姓惶惶,纷纷议论。
  
  谢幼安脑仁涨的发痛,浑身忽冷忽热,再也不能睡着了。她想了想,还是大声地喊道:“有人吗?”嗓子干涩沙哑,她一下竟没能发出声音。
  
  咳嗽一声,她继续喊着,“外面有人吗?”
  
  虽没指望有人会理她。
  
  喊了几声后,谢幼安再也发不成声音,她勉强干咳了下,乖乖闭嘴。
  
  “嚷嚷什么,不要睡觉了?”
  
  忽然听见应答声,谢幼安浑身紧绷地期待着。旋即听见一阵脚步声,她脑海飞快的猜测着,来的人要做什么,会是谁?
  
  轻微的嘎吱声后,柴房被打开。
  
  “哟,竟忘记给她弄些吃食,怪不得半夜叫了起来。”来人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屑,在谢幼安还未反应过来时,便上前一把扯下她脚踝的锁扣。
  
  又冷冷警告道:“知道乱跑是什么下场吧?”
  
  谢幼安一动不动,仍由摆布。那女子似乎要把谢幼安带出去,扯着她的手,没有顾忌她脸上蒙着黑布,走得极快。谢幼安也未不说什么,只努力跟上她的脚步。
  
  病中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她脚踩在地上软绵绵的,刚能活动的双腿还是麻木着的,谢幼安努力不让自己摔倒。片刻后,她就被带到了别的地方。
  
  类似瓷碗的东西粗鲁地放在她桌上。伴着那小娘子不耐烦地声音,“快吃,吃完就滚去柴房睡。”原来方才的地方是柴房。现在距柴房几步之遥,也不知是什么地方。
  
  谢幼安心里默默思索着。摸到面前的饭碗,正想问,难道要让她用手抓着吃?脸上的黑布被一下子粗鲁的扯了下来,眼前旋即恢复光明。
  
  几根火烛微弱的照着,眼前的年轻姑娘梳着双丫髻,身着身褐衫子,婢女打扮,此时正一脸不耐地看着她。她面前的深色小碗看样子不那么干净,碗里的豆饭也早已冷掉了。
  
  “快吃啊,傻愣着做什么?”谢幼安拿起桌上筷子,极为老实地埋头扒饭。
  
  冰冷的饭入口嗓子生疼,胃里也不舒服。不过心中才是翻腾着,不敢置信她如此轻易地,便揭开了蒙住她眼睛的黑布?
  
  “吃得真慢,磨蹭个什么。”对面婢女不耐地语气,拉回她的心思。
  
  如此轻易扯了她蒙眼的黑布,让她得以观察环境。要么此处防卫森严,不怕她想逃,要么此人心思粗浅,没想那么多。谢幼安直觉多半是后者。
  
  眼下的情况,和方才自己心中猜测的很不同啊。
  
  这婢女虽看似极不喜她,但眼神中没有戾气。谢幼安喊时她也本可不必理会她。大概这婢女便是负责看管她的人。
  
  此人可用。谢幼安垂下眼睫,作出万分无助的模样,试探地道:“我头甚疼,小娘子能否帮我找个医者?”话一出口,声音沙哑脆弱,有些断断续续无力的,连谢幼安自己也吓了一跳。
  
  “啪”手仿佛甩巴掌般贴到她脸上,试探了温度,半响道:“还真烫!”
  
  谢幼安从小到大还未受过如此委屈,又是在病中,身体和心智都极为虚弱。当下眼眶微红,又想哭亦无用,这罪是自己作下的,强迫自己把眼泪收了回去,还要说:“那就拜托姑娘了。”
  
  “烦人,你在这等着。”
  
  她顺手把门锁上。其实哪怕她不关门,此时的谢幼安也无力逃跑了。
  
  那婢女跑去后很快又回来,似乎是受了气,回来统统发泄在谢幼安身上,嘲讽道:“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受个凉就要请医者,贱命一条,还使唤老娘。”
  
  谢幼安微闭了闭眼,脑仁疼得已是混沌一片,仍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贵人,下三滥的身子要什么医者,吃完赶快滚回柴房睡。”
  
  陈郡谢家的女郎不金贵,到底什么样的人才称得上?
  
  她混沌的想着,莫非他们抓错了人。错把她当成了犯错的婢女,逃走的妾侍……或者随便什么人,碰巧自己倒霉,被误抓了?
  
  谢幼安虽然吃的腹中难受,但也一口口吃着,省得没力气饿死在柴房,多丢脸。在婢女的数落声下,微垂下目光,吞咽着碗中豆饭。
  
  “不吃了?”
  
  婢女粗声问道,又嗤笑道:“才扒那么几口,倒是斯文,等等饿了别再瞎嚷嚷。”谢幼安一语不发,心中有些慢半拍地思索着。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喔(。‘ω)

☆、肖骏 (修)

  此时真正绑走她的人,正躺在胡床上,悠闲地等着面前美人儿脱衣起舞。
  
  谢幼安毕竟年幼,难免百密一疏。
  
  不过就算今天被绑来的是陆恒,或者是更老谋深算谢安,也绝不会料到世间竟有如此狭隘且无聊之人。
  
  男子斜躺着,消瘦的面颊一脸享受,舌头舔了舔下唇,勾了勾手,示意美人儿过来。一把抱住那小娘子,上手下其手起来。
  
  这人赫然便是,耀灵在客栈得罪过的华服男子。
  
  原来此人原是三吴的商贾,但他亲姊姊忽然附上权贵,于是连带着肖骏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为人圆滑,加上懂得献媚取巧,近几年混得越发如鱼得水起来,连脾气也蹭蹭涨。
  
  耀灵在客栈如此得罪他,若是他招惹不起,遇不到的人也就罢了。但巧的是,他路过马车时瞥见里面的人似曾相识。也是机缘巧合,若谢幼安坐得是平常那辆偏穗牛车,任肖骏有再大胆子也不敢绑她。
  
  可她坐的是驿馆马车,那马其貌不扬,车也普通得紧。他便只当谢幼安是哪家富裕庶族的女郎。
  
  待翻云覆雨后,那女子趴在肖骏身上,娇声问道:“奴家听说郎君绑了个美貌小娘子回来?”肖骏鼻子里哼哼应了声,平复着急促气息。
  
  “那小娘子是什么人啊,郎君要收了她么?”
  
  “不急,先关柴房饿上三天。”肖骏咧嘴笑了起来,捏了捏女子的鼻子,“柔娘嫉妒了?别担心,郎君我都快死在你身上了,哪儿有功夫管别人。”
  
  柔娘扬唇一笑,一双玉臂勾住肖骏脖子,娇娇嗔怪道:“郎君话说的好粗。”
  
  “你郎君我可不只有话粗……”
  
  “坏死了!”他们嬉笑得正开心,却见管家吴世惶恐的敲门道:“郎君!大事不好了,一干军士不知要来抓谁,正在府里到处搜着呢!”
  
  “混账东西!谁允许你把人放进来的。”
  
  肖骏立刻推开柔娘,拿起衣裳披了起来,开门怒道:“是谁敢闯我肖某人的府邸?”
  
  “一大帮的军士啊,穿着锦袍的,都是骑着马匹来的。不是那些破破烂烂的士卒,看样子不好惹啊郎君,他们闯进了后便搜着院子,其他什么话都不说。”
  
  看上去来头很大的样子,肖骏心里火气倒是消了大半,冷静想了想是不是得罪了人:“你说,他们是在找什么东西?”
  
  “不,钱财半点也不曾拿走,只抓女眷对画像,好像在找什么人?”
  
  “找女眷?”肖骏不明所以,皱眉思索半天。
  
  忽然想到,他确掳来个小娘子!
  
  再仔细想想,这次反应过来她衣衫华贵,寒门庶族哪里能穿这种质地的衣裳。
  
  莫非是个士族女郎?肖骏立刻汗流了下来,心中暗悔鬼迷心窍便罢了,竟然还大大咧咧的不曾善后。
  
  这会儿人若真被找了出来,对他简直是五雷轰顶天大的麻烦。
  
  “快去!帮他们一起找!”肖骏脑海想法飞快道:“那小娘子就在后宅柴房,去交给他们。便说是你晚上从俳优手里买来的,原打算安排在府里用做婢女。”
  
  老管家应了一声后,忙小跑着拦下一个军士
  
  “哎,军爷军爷!你们是来找女眷的吧,我肖府上倒是有个新来的小娘子,俳优手里买来的。现就睡在后宅柴房里,我带军爷们去!”
  
  “什么样的小娘子?”领头将士从马上翻下,府邸各处都有军士在搜查,他目光落在老管家身上:“带我去吧。”老管家应了一声,转身便带路。
  
  余光却瞥见那将士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火把不怎么能照到的位置,交领玄袍,浑身笼在黑夜下,瞧不真切。老管家心中有些发怵,忙收回眼神,麻利地在前带路。
  
  走了不一会儿,他便停下恭敬地道:“这儿便是了。”从衣襟里掏出一大串钥匙,取出其中一把开了柴房外挂着的锁。
  
  那军士刚欲进去,被身后人推了开来。顺势取走他手里火把,火光映出他侧脸俊秀,眼眸黑不见底,“先别进来。”那军士一呆,很快应了声。
  
  陆恒踏进柴房,火把的光映亮空却窄小的屋内。
  
  地面青冰冷,还拢了一层几乎肉眼可见的灰尘。谢幼安便斜斜倒靠在墙边,没有任何反应,连他进柴房都不曾察觉,未知生死。
  
  “幼安?”陆恒跑了过去,抱起谢幼安的时候,连唤了她几声也毫无反应。他的声音统统压在了嗓子里,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带着无法言语的心颤。
  
  浑身紧绷着,脑中空白一片,再也顾不得其他。
  
  他不发一言,将谢幼安拥在怀里骑马赶回驿馆。
  
  “收兵。”那领头军士见陆恒如此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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