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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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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发一言,将谢幼安拥在怀里骑马赶回驿馆。
  
  “收兵。”那领头军士见陆恒如此匆忙,心中大惑,留下善后收军。
  
  谢幼安的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连唇色亦淡的吓人。陆恒刚将人放在床榻上,甘棠便带着医者进来了,一番切脉诊断。耀灵酝着泪光,却死死咬着唇不哭。
  
  甘棠凑在床榻前,目光紧紧盯着医者的神色,心里不知思忖着什么。陆恒一语不发,惊鹊垂首而立。屋内一片死寂。
  
  “这个,”医者蹙着眉诊好脉,回头见四个人眼神不善的盯着他,却没有一人说话。他有些尴尬地皱了皱眉,道:“有纸笔吗?我来开个方子,先熬过今晚再说。”
  
  耀灵一瞬便叫了出来,“先熬过今晚是何意思?好一个庸医!”
  
  “耀灵去拿纸!”甘棠斥了句耀灵,脸上恢复沉稳的模样,道:“大夫,我家女郎病得很厉害?难道不是普通的伤寒小疾?”耀灵被她一凶,眼泪落了下来。她随手擦掉,麻利地去找出了笔纸。
  
  那医者无故被骂,皱了皱眉,但见陆恒在旁气势甚迫人,只得讪讪道:“她本有先天体虚之症,小病尚且不好痊愈,何况是如此严重的高热,人都昏厥了。今夜若是高热不退,恐有性命之忧。”
  
  说完,拿着笔纸写下一几味药,“药箱里没有治高热的药,得快些去药铺里买。”
  
  惊鹊忙接过,转身去买药。
  
  “你们先用冷水敷在她额上。”
  
  甘棠瞥了耀灵一眼。耀灵点点头,连忙端来一盆冷水,两块毛巾泡在水里,交替敷在谢幼安额上,期待高烧退去。
  
  不到一炷香,惊鹊提着一大包药材,递给医者后,便向陆恒请罪道:“药铺里无人,侍卫砸开门才拿到的药。”
  
  医者拆开裹药纸头,惊道:“药童不在,你如何识得药材?”
  
  在军中多年,什么药材认不得?如此想着,惊鹊也没有说话。
  
  “药材没错?请先生快些去煎药,惊鹊去帮他。”医者便忙不连点头,拎着药材跟着惊鹊。甘棠和耀灵交换着凉毛巾,谢幼安依旧闭着眼,没有丝毫醒来的意思。
  
  陆恒默默的跪坐在床畔,望着谢幼安的脸庞。片刻之后,他轻轻扯出她的手,把她的左手包裹在两只手里,又极仔细的掖好被子。
  
  在耀灵等不住了,就要去催药的时候,惊鹊终于端着药进来了。
  
  甘棠忙接过滚烫的一碗药,连碗浸在水里凉了会儿。她拿着药勺皱眉,问医者道:“女郎昏迷着,怎么喝这一大碗汤药?”
  
  “这……”医者一个这字还没完。陆恒便接过了药,喝了一大口,便俯身唇对上唇,将药汁渡给昏迷中的谢幼安。太突然,甘棠微红了脸,赶紧让惊鹊带着医者,先去门外候着。
  
  药汁渡到谢幼安嘴里,她昏迷中犹抵触这种味道,不肯下咽。
  
  陆恒便堵着她的唇,直到她憋不住咽下第一口。他右手轻托起她的身子,又顺手塞了个靠枕,让她不至于呛到。
  
  三两口后,她终于自觉地吞药了。陆恒便拿碗口对着她的唇,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喂她喝药。甘棠和耀灵在旁,互换了个眼色。这里一时竟不用她们插手。
  
  一碗汤药就快见底,谢幼安再也不肯喝了。陆恒放下了碗,扶她躺下,将两床被子又掖了掖好。
  
  耀灵很快又端来一盆冷水,拿下她额上的毛巾,换了一块。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啦!!!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夸我 (ω`) 
【此作者卖萌过多,已被举报

☆、陆纳 (修)

  “女郎,明日我们便要回建康了。”
  
  谢幼安刚喝完午时的药,望着外面一碧如洗的天,飘荡着几缕白云。想到晚上还有一碗药汁,便怎么也提不起兴致,恹恹地应了声。
  
  这半个月来,谢幼安可谓吃尽了苦。
  
  早中晚三大碗的漆黑药汁,喝的她想到药便反胃恶心,吃什么都觉得嘴里发苦。悄悄叹了口气,道:“甘棠啊甘棠,你帮着陆恒准备各种肥鱼鲜鸭,却只给自家女郎几碗白粥兼苦药,于心何忍。”
  
  “女郎近几日都只能喝白粥,还是忍忍吧。”
  
  “陆恒还在吴郡各大士族那儿做客?”
  
  甘棠轻轻点了点头。
  
  谢幼安却笑了:“觉得奇怪?不奇怪啊,想要得到南方士族的支持,光靠立下的战功可不行。”
  
  “想要得到南方士族的支持?为何?”甘棠不解道。
  
  “大概,他想要北伐吧。”
  
  甘棠瞪大了眼,浑身一颤,望着谢幼安脸上平静的神色。久久她才开口道:“将军想要北伐?他娶了女郎又立下了大功,还想要再北伐,为了什么?”
  
  历来将军主动北伐,为的便是立功。而陆恒娶了北方门阀大族的女郎,再得到南方士族的支持,一旦北伐成功,青史留名尚且不算什么,司马氏的江山岂非都要移位了?
  
  当年的桓温因北伐屡建功勋,整个龙亢桓氏便由此显贵壮大,几乎凌驾在了晋王朝司马氏的头上,桓温更是几欲逼司马氏退位。
  
  若非后来桓温几次北伐失利,威信大失,加上谢家为首的等众门阀士族扶持司马氏,此时的晋王朝早早便是桓家的了。为什么谢幼安对陆恒的态度,这般捉摸不透,甘棠好像隐隐明白了些。
  
  “这样做只会遭官家忌惮,甚至连我谢家不会愿意。”谢幼安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微笑道:“吴郡的门阀士族亦不是容易糊弄的,且静待陆恒的打算吧。”
  
  “女郎,万一吴郡士族真的支持将军北伐?”
  
  “那就北伐吧。”谢幼安轻叹了一口气,“举目见日,不见长安。北伐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女郎……”
  
  “我知道。此事太过困难,所以北伐是不会成真的,万一吴郡士族真的被说服了——”谢幼安沉吟一下,摇头笑道:“那就到时再说罢。”
  
  “那女郎明日还去陆府吗?”
  
  “去啊,为何不去?”陆恒明日便要回建康城,陆家想要为他设宴。谢幼安若还不登门拜访下,便是失了礼数了。
  
  甘棠迟疑许久,终究还是问了出来:“女郎莫非是想要帮将军谋划?若是将军有女郎的相助,北伐之事定能成。”
  
  “甘棠你太高看我了。”谢幼安脸上带着淡笑,道:“且不说我有无这本事。但凭北伐对整个北方士族,甚至是连我陈郡谢氏在内,几乎没有半点好处。我能怎么帮他?”
  
  “那陆将军此次来吴郡,注定无功而返?”
  
  谢幼安若有似无地嗯了声。
  
  翌日,谢幼安随着陆恒一起去了陆府。
  
  吴郡陆氏拥有良田万顷,童仆成军,部曲万数。府邸曲廊蜿蜒,景色秀丽,占地也要两百多亩。谢幼安和陆恒在前方婢子的引领下,来到陆府的会客堂。
  
  屏风前,一老者背对他们,在欣赏屏风上的画。
  
  谢幼安上前敛袖,行了一礼,道:“陈郡谢氏幼安,拜见陆使君。”
  
  陆纳闻言转过了身,细细打量她后,面露惊异地道:“你是那日江面上拂琴的小娘子!”
  
  “正是晚辈。那时初来吴郡,见山湖风光秀丽,便兴起弹了一曲。”谢幼安笑道。
  
  “小娘子琴音甚妙,不负盛名。”陆纳指了指面前屏风,却忽然问道:“能否看出这是谁的画,好在哪儿?”
  
  谢幼安瞧了一会儿,旋即认了出来:“顾长康早年的画中,竟然有如此大的一面屏风。世人只道他精于人像画,没想到绘这五禽六畜也传神得很。”
  
  “画人前必得先习死物禽兽,否则怎么迁想妙得。”陆纳笑道:“可知此屏风中的画,不俗之处在何?”
  
  谢幼安闻言又细看了遍屏风上的画,本以为妙在画笔传神上。眸子扫过右下处青黛淡扫的犬,她忽然悟道:“六畜里的犬是老庄里的刍狗。”
  
  陆纳禁不住频频颔首,又考她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何解?”
  
  谢幼安思考了一瞬,便立即答道:“天地任自然,无为无造,万物自相治理,故不仁也。”
  
  “此画中笔法如何?”
  
  “笔迹周密,以形描神。”
  
  “那此屏风题字又如何?”落款只是几个字的年份罢了,这都要让谢幼安来评价下。
  
  “雅重之气发于笔端而有典则,亦足以昭示于世也,堪得上品。”
  
  “小女郎看出是我陆家人题的字了?”陆恒脸上笑意难掩,既有无限惜才之意,心中却又止不住的叹息。想他吴郡也算钟灵毓秀,物华天宝,怎么便没有这样才气逼人的女郎。
  
  上个名惊江左的才女谢道韫,也是陈郡谢氏的芝兰玉树。谢家果然人才辈出。
  
  他连续几问,几乎要将琴棋书画教考了个遍。若非神态松散和蔼,简直像是要故意难住谢幼安。最后又道:“小女郎棋艺可好,等会儿手谈一局?”
  
  手谈便是围棋,魏晋士人之间极其流行的。
  
  “幼安棋力不算多好,四品通幽罢了。”谢幼安抿唇笑了笑,应下道:“待会儿还需使君手下留情。”
  
  “如此年纪便是四品通幽的棋力,后生可畏,老夫怎敢想让?”陆纳笑逐颜开地道:“和你这谢家小女郎讲话有意思。比你那除了领兵打仗,什么也不会的郎君有趣多了。”
  
  在旁“什么也不会”的陆恒,见状无奈地笑了笑。
  
  随后陆纳招待他们用餐,上桌皆是精致的菜肴。多以新鲜的蔬菜为主,鱼肉嫩薄入口,带着原本的鲜甜味,没有特别重的调味。让原来没什么食欲的谢幼安,都多动了几筷子。
  
  很快饭毕,谢幼安便被陆纳叫去书房下棋。
  
  青铜小鼎炉焚着淡淡青烟,袅娜着盘旋而上,消失不见。谢幼安凝视着棋盘,望着陆纳落子的位置,仔细思考着。屋内宁谧极了,谁也不曾说话。
  
  片刻后,落下一颗晶莹白子。
  
  陆纳下棋的速度很快,几乎刚思忖一下,黑子便已落下。谢幼安手里拈着棋子,下得缓慢,半点不为他的节奏所带动。走一望三,落子极稳又狠。
  
  陆恒在一旁看着,只觉得两人下棋的快慢颠倒了,年长的反而要落子干脆些。
  
  香炉中的檀香快要熄了,陆纳这才放下手中的黑子,悠悠叹了口气,连道了两声:“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棋面上黑白子厮杀猛烈,难舍难分,却终究是黑子占了上筹。
  
  “幼安竭尽全力了,还是敌不过使君棋力高深。”谢幼安笑道。
  
  “老夫学棋的时候你母亲还犹是奶娃娃呢。若是下不过你这小女郎,老夫大半辈子岂非白活了?”陆纳哼笑道,“不过等过个几年,你再长上个几岁,说不定老夫便不如你了。”
  
  “就算幼安几年后再来讨教,怕是太公早已一品入神了,幼安照旧敌不过使君。”下棋时她虽全神贯注,但陆纳落子从容,未必有竭尽全力。所以谢幼安心中估摸着,陆纳的棋力应当有二品坐照。
  
  陆纳摸了摸长须,露出开怀笑意,叹道:“我和一品入神可差得太多,且年岁大了,也不知能否活到参透一品之时。”
  
  谢幼安的话恰好说到陆纳心中得意处。他平时最好书法作画,最擅长有天赋的却是下棋。
  
  “太公六脉调和,福寿康宁,定能早日达一品入神的。”谢幼安笑着如是道。
  
  “你这小女郎真会讲话。”
  
  “以后每隔上一年半载,幼安便来吴郡找太公下棋,太公可不能让我。”她双眸弯弯,眼里的笑暖意融融,说着一些讨喜又不夸张的恭维话,哄着老人家开心。陆纳本就喜她的才华横溢,当下对她的喜爱都超过陆恒了。
  
  等午时,陆恒和谢幼安将要回将康城了。告辞时,陆纳还仍不住挽留,甚至还出言让她和陆恒留在陆府,住上一段时间再走。
  
  “幼安,你之前认识陆使君?”
  
  “就我们来吴郡的那日,我在江面弹琴,他正巧乘着扁舟路过。”
  
  “真是缘分。”陆恒颔首。
  
  牛车停了下来,轿帘被甘棠从外掀开。谢幼安随后搭着甘棠的手,先下了牛车。湖边依旧广阔无际,水路来的,水路回去。夜黑了下来,很快便能回到建康城了。
  
  谢幼安站在船边出神。想着先要回乌衣巷,再要想解决师兄安复临的事,最好找兄长谢景恒,明早便去找他。
  
  又想想,不成还是先去找安复临,再去找谢景恒,最后再回乌衣巷。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更新……

☆、袁平 (修)

  “幼安,一定要以我之名约见袁平,到底为了何事啊?”
  
  此处修建精巧别致,亭台轩榭,假山假水。谢幼安坐在视野开阔的高处,俯视着人群不语,等着谢景恒倒茶。
  
  谢景恒悠悠地倒了杯茶,推到谢幼安面前,再给自己倒了杯。这才抬眸又道:“你与袁平素无交集,在这儿不怕让他误会?”
  
  若还是个小姑子也就罢了,如今她谢幼安都嫁人了,还能以自己的名义约见不熟的男郎?谢幼安索性不答,反问道:“你觉得袁平是个什么人?”
  
  “崇尚清谈,淡泊名利也有些才华,与一般名士无异。”
  
  “当世之事,连年灾乱不断。”谢幼安指尖摩挲着茶盏莹润外沿,慢悠悠地道:“王谢袁萧里头,反倒是陈郡袁氏最平稳安逸,从不出头却也不曾被压下过。”
  
  “那倒也是,纯素寡欲,始终不言人之短,滂独中立于朝。”谢景恒想了想,扑哧笑了:“袁家从不让自己的权势过盛,就怕致祸。小心谨慎如此,也不容易。”
  
  “你别小看袁家,这可确实是不易的……”门开了,谢幼安的半句话压了下去。
  
  外头侍从将袁平引了进来,谢景恒起身迎了上去,笑道:“许久不见袁兄,思念的紧啊。”
  
  “思念我做甚么?”来者比谢景恒要年长两岁,面容不算出奇,但唇角含笑,交领青葛衣广袖翩翩,有种自在意味。
  
  谢幼安敛袖行礼,微笑着道了声:“平之兄好。”平之是袁平的字。
  
  “吾妹幼安,知道我约了袁兄,非要来凑个热闹要见见袁氏大才子。”
  
  “在谢家女郎面前,平之怎还敢称才子,实在羞煞我也。”明明是无比随意的客套虚词,从他口中说出,便有种说不出的真诚。
  
  他落座后亦不多话,只等主人言。谢景恒最怕他这种不多话的模样,实则难蒙得紧。
  
  他给袁平倒了杯茶,调着气氛道:“平之兄和幼安都好琴,偏巧我只懂胡乱弹奏,宫商角徵羽上面的技巧,半点不通,今日反正无事,你们可愿来教教我?”
  
  “此处无琴,这要怎么教。”谢幼安笑道。
  
  袁平颔首道谢,接了那杯茶,又道:“无需多在意宫商角徵羽的技巧,琴本也就为了陶冶情操,实在不许多加雕琢。”
  
  此话果然有些名士风度,自在随性,不拘于章法。
  
  谢幼安闻言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平之兄长不知,景恒哥哥的胡乱弹奏可没夸大,实是陶冶不了什么情操的。”
  
  “喔,”袁平怔了怔,也没想到什么话,便道了句,“那还是多多练习吧。”
  
  “哈!”谢幼安唇角弯弯,睨了谢景恒一眼,笑了起来。
  
  见三人间气氛稍好,谢景恒松了口气。但想要竟然拿自己琴技取了,心中还是不禁郁闷了下。谢幼安便就琴这话头,和袁平聊了些曲谱嵇康名士等,又谈了老庄。
  
  袁平强记博闻,确实是有才之人。
  
  从老庄玄谈,到偏门冷僻些的书籍,他们竟然都能交谈起来。说到书法,谢幼安忽然道:“陆士衡的《平复帖》我自小练着的。”
  
  袁平微露惊讶之色,亦颔首道:“我也是。”
  
  “咦,真是有缘。”谢幼安仿佛随意一提,微笑道:“平之兄长这么看待陆士衡?”
  
  华亭鹤唳的陆机,字士衡。
  
  “二陆入洛,三张减价,少有奇才,文章冠世。”袁平沉吟了一下,才道:“翩翩藻秀,可惜时运不济。”
  
  果然是论议清当,柔而不犯呀。
  
  关于他那悔入政治的华亭悲叹,一点也不评价。会被抓住小辫子的话,他是半字不说的。不愧是善与人交的陈郡袁氏,谢幼安心里想着。
  
  兜着绕着,她总归有了个大概。安复临的差事比想象的更棘手。
  
  她正寻思着找什么理由先走,一口口抿着茶水。
  
  袁平却忽然面带歉意道:“已是午时了,我还有事要做,我先行一步了。”
  
  谢景恒道:“那么急?我送你下去吧。”
  
  “不必要这些虚礼。”
  
  谢景恒见袁平真走了,问道:“你们聊了半天不着边际,倒是问到你想问的了?”
  
  “休小瞧我啊。”谢幼安喝尽杯中茶,笑道:“大概有个底了。”
  
  谢景恒轻哼一声,道:“如此,怎么回报我?”
  
  “我的景恒哥哥啊,幼时先生交代你要写的文章,我可不知替你代笔捉刀了多少回,这点小事还要我报答?”
  
  “好好好,左右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今日便喊你姊姊,拜托别在提这事了。如今我好歹也是个从二品的,给我留点脸面吧。”
  
  “便是你这样不学无术的,也能从二品,若我是男儿身,非得做宰相不成。”
  
  “胡话,我这还叫不学无术?我谢家子弟哪儿有不学无术的。”谢景恒又给她倒满茶,笑道:“你平日里对生人倒温柔端庄得紧,在我面前便恃才傲物起来,从小便这样,也就尽欺负我憨实。”
  
  谢景恒一句憨实,逗得谢幼安乐不可支起来。
  
  这人幼时念书时便顽劣得很,嘴甜求着哄着,让谢幼安替他捉刀练字帖,代笔写文章。又仗着自己有些急智,这才能屡次在先生那儿过关。
  
  大了仗着家世和敏锐的眼光,倒是也能混得如鱼得水。他这样的人尚且自称一句憨实,让陆恒这样的情何以堪。
  
  “幼安,和你讲个好玩的,作为交换,下次不许提代笔捉刀了。”
  
  “我怎么知道好不好玩。”
  
  “我何时骗过你。”谢景恒无语,站起身道:“你看看此处奇特在哪儿。”
  
  谢幼安睨了谢景恒一眼,站起身看了看。
  
  他们坐的位置靠近窗柩,阳光斜斜照入内,墙上字画古朴雅致,角落摆着矮小绿树。靠暗的屏风处另隔了块小几,深褐色坐垫。
  
  这个雅间除了精致些,与别处也没什么不同。
  
  “奇在哪儿?”
  
  谢景恒轻笑了笑,道了句:“原来还有吾妹幼安不知道的东西。”才指了指暗处的坐垫,让她看着那处,道:“坐那儿去。”
  
  谢幼安绕过屏风坐下,便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先别说,我自己来找找。”她盯着那看似普通的屏风,若有所思的站起身,在谢景恒意外的目光下,伸手摸了摸屏风上的画。
  
  “不对啊。”
  
  半响,她回到屏风隔开处,跪坐了下来,摇头道:“我看不出,还是你说吧。”
  
  谢景恒笑了一声,“好险,好险,你若是轻易便看了出来,岂不是白费我数年苦思。”他走到谢幼安面前跪坐下来道:“这儿三楼只有两个雅间,左右各一间。进来时你也发现了,两个房间隔得很远。”
  
  见谢幼安垂眸思索,他赶紧抢在她悟明白前说道:“其实障眼法罢了,门相隔的远却不代表两个雅间隔的远,其实这两间是通的。”
  
  “相通的?”
  
  “对,子母间,此处雅间是母,那间是子。”
  
  “何意?”
  
  “你方才已经看出来了,这屏风不对。”谢景恒笑了笑,说道:“看着那么厚却一点也不重,里面是中空的,塞满了棉花。”
  
  “为了隔音?”
  
  “聪慧。”谢景恒赞了句,“为的便是让子间的人,听不见母间里的声音。”
  
  谢幼安顿时反应过来,伸手摸左侧墙壁,弯起手指,敲了敲,“好薄,里面空的?”她站起身,绕过屏风敲了敲别处的墙面,道:“我知道了。”
  
  这两间雅间原是一墙之隔,只是布置的让人觉得隔开的很远。这间开了一扇门,掩饰起来,只要身处屏风里的暗处,便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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