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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女为妃之老祖宗宠妻-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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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的空气中,随着风吹来一丝气息,仿佛灵魂中带来的佛香,那是鸿蒙初辟时候便有的滋味。
    重云回头,看见那人。
    星光在野,月色在天,洪阳湖十里人群,却沾染不了那一丝白衣。
    那是,来自灵魂的力量。
    他突然觉得心被揪紧,这种力量让他心悸,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慢慢的裂开,带着无边的痛楚。
    那是一种,将自己撕裂,然后注入的痛苦。
    叶云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只玉笛,含笑看着重云。
    重云立在那里,勉强压住心里的那一股惊悸,幽深的瞳孔落到他的身上:“你是何人?”
    叶云突然笑了起来:“我叫叶云。”
    重云的耳朵听到这两个字,瞳孔一缩,慢慢的吐出两个字:“云,晔。”
    叶云摇了摇头,仰头叹息:“我如何是会是他?”
    但是他的这句话刚刚落定,重云却突然出手!
    这是这个世间,他第一次出手对付的人!
    叶云仿佛早就料到他有这个动作,脚尖一点,像是一片羽毛一样往后一飘,坠落下岸。
    一只雪鹰从苍穹之上往下俯冲,然后恰好接住叶云,带着他往下飞快的冲出去!
    叶云看着他微笑道:“重云,你知道你的本名是什么吗?”
    重云的眼角裂开一抹光:“我是何人,何须你这东西来说?!”
    叶云的眼底有种莫名的笑意:“是啊,我的确并不是东西。”
    他依然看着他,眼底有悲哀的怜悯:“你可知我为何会找上你?”
    重云讥诮的勾起嘴唇:“本殿何须知道你来找本殿干什么?”
    叶云道:“你可知,我遇见那谢长妤是安排,而今日,出现在这里,也是安排。而你,从头到尾都不算是一个人,不过是一个棋子,你走到今日,也不过是因为后面的那只手。这天下的所有人,都逃不过那只手。”
    重云静静的看着他。
    叶云看着他道:“你知道这只手是什么吗?”
    重云的嘴角似勾非勾。
    叶云抬头,看着那苍穹,眼底出现敬畏,那是一种,超脱死亡的敬畏,他慢慢的开口,仿佛带着无上的悠思:“那只手,叫命运。”
    重云宽广的袖袍在黑暗中飞舞:“命运?我从不信命?命是什么?我要这天下皆为蝼蚁,我的命,只在我手里。”
    叶云叹息道:“那你右手上的字迹是什么?”
    重云眯起了眼,看着他。
    叶云道:“那两个字,尽管未曾闪现,但是你已经猜出来了吧。你如何逃得了这个局?你如何走得出,这方圆的天地?因为,那就是命运啊。”
    重云在背后蜷起了右手,只觉得那右手仿佛烧了起来。
    叶云的眼底露出深思之色:“你若想还留下去,还想和那个叫做长妤的女子在一起,就不要再往下了,服从,才是你最好的结局,你妄想查出一切,可是你知道最后的结果可是你能承受的了的马?你以为你是云晔,可即便是云晔,也绝对不敢做出这样的豪赌,因为,那个代价,太惨烈了。”
    重云冷冷的道:“别给我提那个见鬼的云晔!”
    叶云笑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在害怕什么?在你内心深处,难道不是最忌惮这个人?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你明知道不可为,却还是在不断的前行,但是也挣脱不了命运啊。你不是担心,那个少女的云晔,却远远比你重要的多?”
    重云握紧了双手。
    叶云像是看穿一切的道:“我们打一个赌,你永远,都是被遗弃的一个。”
    你永远,都是被遗弃的一个。
    这些字像是针一样密密麻麻的刺来,突然之间,重云便觉得心口像是被捅穿,有什么东西在汩汩的流出来。
    他努力的想要压下那股往上冲的血液,但是无论如何的压制,那点点斑斑的血色带着诡异的速度直直的冲上他的眼。
    那血色变成一片茫茫的天地,白雪覆盖,累骨成沙。
    ——你为什么,要弃我!
    如花的容颜在冰天雪地里枯萎,变成一道凄冷的天地,那种茫茫人世的孤寂,伴随着生离死别,伴随着日思夜想,伴随着无能为力和痛彻心扉,疯狂袭来。
    在这一刹那,那抹血色终于彻底冲上他的灵魂。
    他的双目黑的看不清,却重新散发出盛世的孤寂和死亡气息。
    “咻——”的一声,长剑横掠而来,朝着叶云,杀了过去。
    杀了他!
    杀了一切!
    就如那些曾经杀了你的人一样!
    ——
    “重云!”长妤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往旁边一摸,摸到空空荡荡的床铺。
    手腕上突然传来剧烈的灼烧感,她低头,只看到那串佛珠紧紧的绞在一起。
    “师尊……”长妤呢喃出这两个字,然后又陡然惊醒,“重云!”
    她急忙奔出门外,心中慌乱,她看着一个目瞪口呆的侍卫道:“殿下呢?”
    那侍卫呆愣一下:“去,去洪阳湖了。”
    长妤立马飞奔上马,向着洪阳湖飞奔而去。
    手腕上的佛珠不停的发热,像是在纠缠着什么,这是云晔的佛珠,可是,为何,让她心惊胆颤的是重云!
    重云,重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长妤匆匆赶往洪阳湖,可是却任何人都没有看见,却看到落在地面的一只玉笛,她认得那只玉笛,那是叶云的东西。
    叶云,重云!
    她一把扯过旁边的侍卫,喝问:“殿下人呢?”
    那侍卫战战兢兢的道:“我也不知道。”
    重云站的地方,他们怎么敢靠近分毫,黑暗中隔得远了,所有人的注意又都投入在那洪阳湖中,哪里注意到这个地方?
    长妤的目光四处飘散,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她捂上自己的胸口,手腕上的那串佛珠一颗颗的绞紧,似乎要迸发出什么出来!
    她站在那湖岸,手痛得紧,而后,“啪”的一声,她手腕上的那串佛珠突然间崩裂,然后齐齐的坠落那湖面!
    “师尊!”长妤伸出手想要去接,但是又如何接得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串佛珠四散入深不见底的湖底。
    心中的惊惧愈发不安。
    但是这个时候,她却没有丝毫的心思去找那串佛珠,而是掉转马头,向着前方跑去!
    她要去找重云!
    而就在她向无头苍蝇在黑暗中乱窜的时候,一只大鸟突然俯冲下来,落到她的前面,一串银铃声响了起来。
    长妤看去,只见落在她眼前的那只大鸟竟然是一只雪鹰,而在雪鹰上面,坐着一个少女,十三岁上下,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明净无暇,歪着头看着她,脸上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姐姐。”
    她这样的喊。
    长妤想起来了,这就是当初在海岸上救她一命的那只御鹰少女雪鹰。
    这个少女看着纯真无邪,但是身份着实神秘,长妤看着她,灵光一动:“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雪鹰“啊”了一声:“姐姐是问我师尊吗?他在啊,他被一个黑衣的大哥哥追杀,哎呀,我忘了,我是来找你的啊。”
    长妤可不想管这少女口中的“师尊”是谁,但是那句“黑衣的大哥哥”立马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将马一勒,道:“快,带我去找他!”、
    雪鹰点了点头,然后带着飞鹰往前,长妤紧紧的跟在她后面,只恨不得她快点,再快点!
    马匹跟着雪鹰在黑暗中穿梭。
    飞奔了一会儿,来到一处平原,原上草莽,月光之下,一白一黑两个身影正在颤斗!
    长妤心中一惊,见是重云和叶云!
    想到叶云的神秘和那不知名的和云晔的关系,她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商城之后和这个人的再次见面,但是长妤却知道,这个人的出现恐怕不是巧合。
    长妤飞奔过去,但是还没靠近,那强大的杀意却逼得她呼吸困难。
    她的眼睛紧紧的落在重云身上,大喊一声:“重云!”
    这两个字令得那一剑铿锵的男子微微一顿,但是仍然无匹的划了下去,“嗤啦”一声,叶云的衣衫再次被削去半边。
    长妤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如何打起来的,但是叶云如此狼狈,显然也不是她所想见的,她强忍着那让人窒息的杀意,想要催马进入。
    但是这个时候,那仿佛游龙一样的长剑却将周围的世界都称为他的领域,那匹马感受到这种一入即死的感觉,在原地无论如何也不敢前行。
    叶云的身上已经是点点伤痕,而在旁边,还有一只受了伤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的雪鹰。
    长妤将马的缰绳一扔,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重云!”
    这声呼喊终于让眼前的男子停下了攻势,他猛地回头,一双冷漠幽深的黑眸不带丝毫的感情,看向她。
    长妤的心中一惊。
    怎么?怎么会这个样子!
    那样的眼神,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她心中一急,趁着重云停顿的刹那,用尽一切的狂奔过去,然后一把抱住重云:“重云。重云。”
    她轻轻的呼唤着他,而眼前的男子,因为她这呼喊而似乎平静下来。
    长妤抬眼看到叶云,只见到他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长妤心中一惊,重云却突然低头,冷冷的盯着她:“你骗我。”
    长妤一惊,她骗他什么了?
    然而,她却一句话都问不出来,她看到了重云眼底,那深切的悲哀和绝望。
    猛然,刺中心扉。

  ☆、第六十六章:摆棋

“重云……”长妤哽着吐出这两个字。
    重云低头看他,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握住剑柄,关节因为用力而泛起苍白。
    长妤用力的抱紧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喊他:“重云。”
    这声呼喊似乎将重云的理智拿回了一些,他低着头看着她,眼底渐渐地浮起一丝迷茫之色。
    “长妤……”他开口喊她,似乎有些不确定。
    长妤拼命的点了点头:“我是长妤,师傅,我是长妤。”
    就在长妤以为他已经恢复神智的时候,重云的眼底突然划过一道亮光,然互猛地将他一推,然后“咻”的一声,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
    长妤脚步一动,但是重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夜里。
    “重云!”长妤大喊一声,但是哪里又有他的身影。
    长妤心中惶惶,急忙翻身,想要骑着马朝着重云消失的方向奔去,却被一只玉笛拦住了去路。
    “你干什么?!”长妤一声怒喝,冷冷的看着他。
    叶云道:“追不上了。”
    这句话让长妤一阵心慌,她冷冷的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叶云看着她,道:“你不是猜测我和国师有什么关系吗?”
    长妤一把挥开他的玉笛,道:“我管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她此时心念重云,只想快步离开,然而她只听叶云叹息一声:“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在出生的时候他让我做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他该回来的时候,没有谁能拦得住。而他不回来,这碧落黄泉,再也没有人能找到他。”
    他说着,眼底露出一丝深重的哀凉,像是经历世事之后浓重的沧桑。
    而这个时候,银铃声响了起来,戴着银铃的少女雪鹰走了过来,脸颊上露出浅浅的酒涡:“师尊。”
    那个少女满心满眼的仰望着他,一如她当初。
    叶云那沧桑的目光像是突然照进了一道亮光,眼底清晰的映出少女明净的瞳孔,他笑了笑:“阿雪。”
    长妤看得发愣。
    这世间,又是谁照进了各自的生命,温暖了对方?又是谁曾用一切仰望着对方?
    她急忙将这刹那的想法排除在外,而是一夹马肚子,向着重云消失的黑夜里行去。
    但是这一路前行,却一点重云的影子都找不到。
    重云消失的消息自然不能放出去,于是她只有暗地里派人到处搜寻,可是这天大地大,小小的一个宋城,又哪里寻得来他?
    长妤不眠不休,却丝毫消息都没有,而这个时候,何足道甩着两个泥袖子来到她面前,道:“谢小姐,地下通道出来了。”
    长妤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何足道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道:“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否则等到殿下回来,看到您这个样子……”
    长妤笑笑:“我知道。我没事。你把那地方看好,我是准备休息一下了,等我睡一晚上,明天我再去看看。”
    长妤说着顿了一下,费了好大的劲才问:“有消息没有?”
    何足道几乎有些不忍心看少女眼底的希冀,他低头:“没有。”
    长妤挥了挥袖子,然后让他离开。
    何足道走后,长妤逼迫自己去睡了一觉。
    她知道接下去还有很多的事要做,休息,她必须要休息。
    ——
    黑夜下,何足道拖着两个袖管坐在地上发呆。
    而旁边跟着他的侍卫不停的将目光扫过他,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左相竟然还发起呆了?跟在他身边久了,有时候会发现这个年轻的左相言语之间有些不靠谱,但是这不靠谱的左相做的事情,又似乎挺靠谱的。
    但是现在,他盘腿坐在那里,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手里拿着一张纸,颠来倒去,捏来捏去,像是在下着什么决心。
    然后,他终于站了起来,然后一抖袖子,将袖子里的虎符给抖了出来:“传令下去,所有护河的士兵全部撤下来,然后,联合云家军五万人马,固守城门,便是死的干干净净,也不准让任何人走入这宋城之内。”
    那个侍卫听得一惊,什么死得干干净净,他脱口而出:“左相,这,若是拦一个人,用得了这么多人吗?”
    何足道挥了挥袖子,溅了那侍卫一身的泥,但是此刻,这个动作却一点也不显得滑稽,反而有种隐约的大气,那是一种,多年的宦海沉浮才有的姿态,他侧目,似乎在看他,又似乎没有在看他:“谁说我拦得是一个人?”
    侍卫呆住了,但是在那眼神下,竟然不敢多问,急忙领了命令下去。
    何足道站在那里,看着那湖面,还有那渐渐出现的轮廓,有些莫名的笑了一下。
    难道,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他心中有所想,于是拿了火把,朝着那湖面走下去。
    九个裂缝经过不断的下探,在五十米的地底,终于看出了些许门道。
    旁边的侍卫问道:“左相,需要我们陪同下去吗?”
    何足道捞了捞袖子:“你们下去有个屁用!”
    旁边的侍卫立马就放心了,这才是他们熟悉的相爷嘛。
    何足道捞起沉甸甸的袖子,然后举着火把往下,举着火把托着泥袖子又嫌累得慌,心中暗想这个狗屁身子真是没用得紧,干脆将那沉甸甸的泥衣一脱,往下面走去。
    说来也奇怪,这湖面刚开始还是沼泽似的,挖了十多米,竟然干的跟个铁打的似的,这么多天那么多天拼死拼活的,才弄到五十米,然而,就在五十米这个深度,再也无法撼动分毫。
    当时他便觉出不对,然后让人在五十米范围这个地方展开,结果,就发现了不对,每一处,巨大铁门将一切给封闭。
    那才是千年巨铁,他蹲了下来,从自己的裤腰带上拿起一个水袋,然后倒了点上去,然后伸手和水一起,将那铁门上的泥土给抹去。
    一些细小的纹路出现,像是某种禁忌。
    这下面封着什么东西呢?
    还有重云,到底算是什么样的人呢?他看不透,从现在来看,这个人根本无心帝位,当然,也完全没有为苍生尽力的想法,可是,随着他接触到这个位置,那个男子竟然丝毫不避讳自己,甚至将刑狱司的秘密都袒露出来。一方面来讲,重云固然是双手染满血腥,但是他杀得无辜的人多,但是奸人更多,这么多年根本没有搜刮过任何的民脂民膏,而且在民有大难的时候还能做到万无一失,到底是为什么呢?
    还有,他将自己派到江南干什么呢?而他看着自己的感觉,就像是,像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似的。
    想到这里他抖了抖。
    妈的,想这么多干什么,走一步算一步,他的本意就是想来看看罢了,卷进这个局真的是好没意思。
    他又将思绪转到了眼前的东西上来,这九道铁门,到底要用什么才能打开呢?很有可能,就是在当日的那些湖水力量下,催动了某些机关,所以那些铁门才打开,然后吞噬掉所有的湖水吗?可是如果需要那些水如此巨大的力量,那么要再次打开这些铁门,又哪里去找这样强大的力量?而且能吞噬掉那些湖水,这些地道下面,又藏着什么东西呢?
    哎,真是麻烦透顶啊。
    想到这里,他干脆躺在了那狭小的地道里,抬头看着天空。
    然而可惜的是,今晚并非晴空万里,天空黑漆漆的一片,连颗星子都没有。
    他闭上了眼睛,但是,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听到了蹚蹚踏踏的声音!
    难道,是真的?!
    他急忙从地道里面爬了出来,然后转头对着那些侍卫道:“守好这里,不得让任何人进入!”
    “是!”
    何足道翻身上了马,然后朝着黑夜里迅速的奔跑过去!
    ——
    长妤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面是铺天盖地的雪,一片又一片的坠落下来,她伸出手,那些雪落到她的掌心,像是一朵朵的白花,仿佛还带着馥郁的香气。
    “师尊,雪。”她从九重云塔里接了一片,然后递到云晔的面前,但是刚刚缩进来,那些雪便轻轻的融化了,在她的掌心,一片冰晶被融化的水渍淹没,一眨眼就彻底成了水。
    “啊,竟然成了水。”她有些失望。
    她抬起头,小小的脸被云塔外的风吹得发红,手指头冻僵了,直直的,弯都弯不了。
    “雪,自然会化的,这世间所有的东西,都有一段生命,人有百年,夏虫不可语冰,朝生暮死,自来如是。”云晔的声音是渺远的,低沉而空旷。
    “那,师尊也要死吗?”她抬起头,稚气的问他。
    云晔的声音像是一阵风就可以吹散,他说得像是一缕月光般清透,但是直到此刻,她才明白里面巨大的孤寂和哀凉。
    “有些死,不是生命。”
    那时候她还小,根本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只是抬起头,看着那雪吹进来,在他的周围慢慢的散开。
    而云晔却弯腰:“长妤,将手伸过来。”
    “哦。”她将自己冻僵的手伸了过去。
    云晔拿起帕子,低头,轻轻的,一点点的将她上的水渍擦干,他的手指那么大,那么修长,自己的手却那么小,她听到云晔问她:“长妤喜欢雪?”
    她歪了歪头,道:“也不是啊,我喜欢师尊您种的那株雪白雪白的花,但是好可惜啊,那花开的时间那么短,而且那么少。而且,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
    云晔的手掌轻轻的将她的手掌包裹,那手掌里的温暖暖着她的手,一点点的渗透进去。
    “那以后,这里都是这种花好不好?”
    那个时候她回答的是什么呢?不知道,不知道,只有漫天的飞雪吹进来,却吹不尽他们周围三尺。
    天地茫茫的一片,又成了云,一片片的绕过来绕过去,轻触着,然后像是雪一样化了。
    ……
    长妤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捂着心口,似乎还有那样暖和的滋味,那样,浩大的温暖,可以将一切都消解。
    怎么会梦见这些旧事?
    长妤站起来,才发现自己不过睡了三个时辰,但是即使是这样,她已经觉得好很多了,她穿好衣服,然后决定到那洪阳湖去看看。
    她刚刚迈开脚步,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然后,何足道就奔了进来。
    长妤很少看见这种模样的何足道,眼底一闪:“什么事?”
    何足道剧烈的喘息着,此时也顾不得身份之别了,实在跑得说不出话来,于是想要上前拖着她就走,但是他的手刚刚一伸,长妤便往后一退,凌厉的看着他。
    何足道这才想起来她不喜欢男人的触碰,于是拼命的喘息几下,方才道:“谢小姐,你手里可以出多少兵马?”
    长妤微微挑眉:“什么兵马?”
    何足道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道:“我听见了人马向这里逼近的声音,大概有十来万,来不及了,只有先抵挡住。你,你能让多少人马赶来?”
    长妤道:“何足道,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你听到了人马向这里逼近的声音,那么肯定在百里以内,这百里以内,如何能有十万的兵马?便是北夷和大夏打过来,难道边境上大燕的人马都是吃素的?”
    何足道几乎要跳起来,他道:“你给我一起去看。”
    长妤疑惑,但是也知道这是大事,于是跟了过去,到了那地道下面,仔细一听,果然有千军万马袭来的声音,而且,若非在此处,肯定不可能听到。
    长妤的目光转了转,看向那铁门处的纹路,觉得有些熟悉,又看了一眼,才发现这些纹路根本就是上古的梵文,便是太清神殿玉璧上的那些字迹。
    她觉得头痛,这些东西千丝万缕,可是她现在却一点也理不出来。
    何足道问:“谢小姐,这回你相信了吧。我何足道哪里是那种随口乱说的人?我说的话那可都是金玉良言,一句话顶别人十句话,别人一听肯定受益终身。当初若非殿下硬塞给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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