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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万万岁-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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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是可以拿来讲的吗?
  稍微冷静下来的徐芳心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看着洪姨娘难看的脸色道:“姨娘,女儿不想继续留在府里,徐琼得天独厚,所有的人都对她好、都宝贝她,我呢,我算什么?这里从来没有我的位置,我替自己打算又有什么不对?只要侯府派人来提亲,我就嫁。”
  “荒唐!婚姻大事是可以拿来置气的吗?”洪姨娘的语气里都是恨铁不成钢。
  “爹不替我想,姨娘一心只扑在弟弟上,我每天还要在徐琼那小蹄子的鼻息下苟且偷生,我不为自己寻活路,难道你要我像大房那些个庶女一样,活得可怜兮兮又憋屈无声吗?我不干。”
  就算是饮鸩止渴,她也认了,凭她的能力,她就不相信自己混不出另外一片天。
  可怜洪姨娘一片爱女之心,在偏激固执、眼里看不见别人半点好的徐芳心面前,全都付诸流水。
  而像是应允了徐芳心的话,为了赶在年前将婚事定下来的几户人家,不约而同都挑在同一天上门提亲。
  一个官媒来提亲是喜事,两个官媒算是好事成双,三个官媒连续上门,偏偏三个小主子有两个不在府里——这还叫不叫人活了?
  媒人婆差点将徐府门坎踩坏了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第三十九章

  原本忙碌着过年的事宜而焦头烂额的高门贵户大小夫人们,这下可有了歇息喝茶的新话题。
  据说,最早进门的官媒是替黄将军府的十一庶子来求亲的,众所周知,黄将军府里,无论嫡庶感情甚好,即便是庶子女也一视同仁,没有差别对待,十一少爷求亲的对象是徐府大房行三的庶女,还是十一少爷的妹妹黄雀儿牵的红线。
  嫡妹替庶兄牵线,说来可是桩美谈,可见兄妹感情融洽。
  第二个是高阳侯府请来的媒人,求娶的是三房庶女,这个庶女据说当日也参加了唐花宴,小侯爷惊为天人,回家便吵着要娶她为妻,老侯爷夫妻见流连花丛的儿子居然洗心革面想成婚,四处打听之下也挑不出这庶女的错处,毕竟徐芳心才到京城不久,也没有错处可让人挑拣,只是日后如何就不知道了。
  经过磋商,老侯爷和儿子达成协议,想让这女子进门可以,但是只能纳进来当作侧室,他们可是堂堂侯府,嫡子没有娶庶女的道理。
  小侯爷心想,当初和那人的协议里也没有非要娶徐芳心为正妻这一条,便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最后上门的媒婆可大有来头,竟然是元贞公主,随行的还有驸马爷和宁国公,这任何一个都得让徐府上下一百多口人亲自出府迎接,更何况元贞公主从来不曾为谁说过媒,也没和哪家有过往来,这回亲自来徐府拜访,说的是哪家的豪门俊秀甚至皇室贵族的媒啊?
  想想嘛,寻常人家请得动这位老祖宗吗?
  让老夫人跌破眼镜的是,男方不但籍籍无名,连听都没听过,没有功名没有仕途,搬得上台面的就只是个富商,这是在作践他们徐府的女儿吗?
  这个无名氏提亲的对象是三房嫡女。
  高阳侯府与黄将军府提亲都尚可理解,但是这不知根底的无名蝼蚁是向谁借的胆子啊?
  要不是因为元贞公主的身分地位摆在那,恐怕就得捱扫帚被轰出门了,更别提徐老夫人有多气了。
  万要儿见徐老夫人脸色难看,这才想到自己也莽撞了,别人眼中的她的爹可不是高高在上的万岁万万岁,只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一个商人想娶官家女儿,别说徐老夫人会脸色铁青,换成她,身分差这么多,她也不会点头。
  都怪她兴致勃勃,却没想到这一桩,白跑了一趟。
  “我看这不能成事,驸马,爹要是知道我办砸了他的事,会不会发火啊?早知道就该听你的,这事要从长计议才是。”回府的路上,两轿相邻并行,万要儿坐在自己的轿上,朝驸马和儿子嘀咕着。
  “公主,我觉得,这件婚事还得请泰山大人去见一见皇上。”宁缺早有这个打算。
  万要儿没把父亲交代的事情办妥,心里像猫抓似的非常不安,“咱们不回公主府了,吩咐轿夫到天带桥胡同。”她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人,也不征求驸马和儿子同意,径自吩咐轿夫改道。
  父子俩也了解她的脾气,连吱一声都没有,父子同坐一顶轿子,虽说不能妄论皇室,倒是细声论起,要是皇上见到他那岳父大人,会不会不认这个亲、又或者会不会把岳父当妖孽治了?
  “爹,”宁邺问得有些小心翼翼,“您怎么看起来好像有些幸灾乐祸啊?”
  “小鬼,胡扯些什么,要是让你娘听了不踢我下床才怪,爹要是没地方睡就去找你。”
  说是小鬼,宁邺都五十好几了。
  “别别别,您还有自己的驸马府邸啊!”都一大把年纪的夫妻还同床共枕,恩爱逾恒,又不是坏事。
  先不提万要儿在天带桥胡同有没有找到万玄、又说了什么,倒是在外面跑了一天的徐琼才刚回到自己院子,喝了口茶就听菲菲把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菲菲这丫头有个好处,就是说话从不添油加醋,很能说清楚事情真相。
  徐琼仔细听完,倒也没说什么。
  她对京郊的大窑场非常满意,那窑场竟然有十几个小巨蛋那么大,那些万玄招揽来的六七十位师傅,个个都是人才老手,她相信来日开窑之后,窑场日夜吞云吐雾,必能烧出属于她徐琼的遍地繁华。
  “四小姐?”菲菲迟疑地又喊了声,四小姐怎么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这可是攸关一辈子的终身大事耶。
  “这事,小姐心里有主意,就不用你操心了。”几个大丫鬟里,春娥是唯一见过万玄,甚至打从他还是自家小姐口中的“小不点”时就有幸见过,在她以为,世界上若是有谁能匹配得上她们家小姐,也就那位万公子一人了,所以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插一句嘴,“小姐从外头回来就听你唠唠叨叨的,你这丫头也不知道让小姐的耳根子清净一会儿。”
  菲菲吐了吐小舌头,“四小姐忙了一天,饿了吧?奴婢这便去替您拿来刚做好的酒酿汤圆,热热身子。”她半伏了身子就下去了。
  徐琼托着腮沉思。
  徐府虽然跻身为京城里数得上号的人家,不过京城寸土寸金,徐府也大不到哪里去,再加上没有分家,主子、仆役、家奴的吃穿嚼用全靠两房微薄的俸禄,这些年眼看着孙子们都到了议亲的年纪,负担越发沉重,嫁娶就成了老夫人一块心病。
  府里要是一口气谈成三桩亲事,三个孙女要出阁,单就嫁妆和排场,也够好面子的老夫人头疼了。
  “小姐,您不担心老夫人回了万公子吗?要是亲事不成……”替徐琼卸妆、换上家常衣服又替她捏腿松肩的春娥也不是真的稳如泰山,说到底,她还是不由自主替小姐操心。
  徐琼轻弹春娥的额头,“我操什么心?那是他要去烦恼的事情。”
  这种事没有她能置喙的地方,她总不能只听到楼梯响就迫不及待要冲上前去大声嚷嚷说自己非万玄不嫁吧。
  面子上不允也不能这么做,只能说,事情没有她预料中的顺利就是了。
  徐琼闭目养神,享受春娥力道适中的揉捏,不料,显然对这消息更有心的人掐着她回府的时间来落井下石了。
  “姊姊好生乐观,妹妹可是替你掬一把同情泪呢,低贱如泥的商贾,姊姊那过世的母亲也是那般出身,身为女儿的姊姊到底也只能嫁给商人。”徐芳心说着还做作地叹了口气道:“妹妹还以为来给姊姊提亲的会是什么名门大户、贵族子弟,没想到上门的是这种低贱的人,实在太好笑了。”
  一见进来就劈里啪啦说了一串让人堵心话的徐芳心,徐琼的几个丫头脸上都是忿忿之色,只盼在她的嘴上缝几针,叫她闭嘴才好。
  几个洒扫婆子和小丫头跪在地上慌乱地磕头,“四小姐,奴婢们拦不住五小姐,请小姐恕罪。”
  “没你们的事,下去吧。”徐琼挥退她们。
  看起来是得换些粗壮结实的仆妇了,否则,阿猫阿狗的想进来就进来,把她这儿当菜市场逛,她才没有耐性一个个应付。
  这庶妹每回来都说些不三不四的,是见她这个姊姊不哼不哈的,就当她是软柿子捏了吗?这回居然污辱到她母亲,看起来不给她一点教训是不行了。
  “徐芳心,你太放肆了。”徐琼厉声道。
  “我放肆又不是今天才有的事,你又能拿我如何?”徐芳心可得意了,一双美眸萦莹生光,却让人感到无尽的阴寒。
  “春娥,掌嘴。”徐琼眉毛一竖,随即下令。
  徐芳心退后好几步,面色狰狞,撒开喉咙尖叫道:“谁敢碰我一下,我就让她不得好死。”
  春娥恨不得小姐早点这么吩咐,扬手就是一个耳光过去,“啪”的一声脆响,打得徐芳心发懵,她身边的丫头也全都傻了。
  过了好一会儿,徐芳心捣着脸尖叫道:“徐琼,你竟敢叫人打我,凭什么?”
  “就凭你出言不逊,污辱嫡母。你不过是个庶女,居然当众羞辱已经过世的嫡母,徐芳心,是你自己讨打。”
  “你们这些死丫头全哑了聋了呆了笨了吗?小姐我被贱人欺负,还死待在那里不会动,我养你们这些饭桶做什么用?”徐芳心企图搬救兵。
  “你们哪一个敢上前一步,就直接撵出去发卖了。”徐琼也不跟这些下人客气,当恶人她不是不会,取决于是不是踩了她的底线。
  这一世的母亲就是她底线。
  荼蘼簌簌发抖地跪了下来,替主子求情,“四小姐,您就饶了五小姐,她只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

☆、第四十章

  主子就是想不清,胳膊怎么拗得过大腿,身为庶女,老爷对小姐还不够好吗?要什么有什么,四小姐的个性又好,小姐却是一股劲儿地争强好胜,抓尖要强对她又有什么好处?身为丫头的自己都能看清楚的事情,为什么小姐偏偏看不透?
  “不修口德可以说是心直口快,推我落水算是怎么回事?我不说,你当我懦弱可欺吗?害人性命,恶性重大,都敢杀人了还不算恶意?蔑视我去世的母亲不叫恶意?荼蘼,本小姐的度量没你的大,再说,本小姐教训桀骛难驯的庶妹,有何不妥?”她打都打了,还能怎样?
  “四小姐,婢子一时失言,请小姐明鉴。”
  徐芳心的一干丫头仆妇也全都跟着跪了下去。
  徐芳心精致的小脸肿得老高,她眼里全是怨毒,咬牙恨声道:“徐琼,我跟你没完没了,今天我受到的耻辱,改日一定要十倍讨回。”
  徐琼走到她面前,指着她冷冷道:“我一直谨记我娘告诉过我的话,她要我答应照顾你这个妹妹,不论你多嚣张、多僭越,我从未责怪过你,可是你似乎忘了,我是徐家正室嫡妻的唯一嫡女,你可以对我不喜、对我不敬,可是却不能对我娘放肆,今天这一巴掌就是要提醒你,记住你的身分。”
  徐芳心咬牙切齿地看着徐琼,却被她汹汹的气势镇住了。
  “还有,在徐府,我娘才是主子,洪姨娘和荣氏见了我娘还是要行妾礼,所以,你也不算什么。”
  “徐琼!”徐芳心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恨恨地盯着她。
  “荼蘼,扶你家小姐回去。”徐琼冷冷说道。
  荼蘼连忙爬起来扶住徐芳心。
  “你们这群废物。”她随手狠拧了荼蘼一把,将怒气完全发泄在丫头身上。
  “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送我回去?”自从来到京城,她还没有这么狼狈、这么丢脸过,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荼蘼倒抽了一口气,神情怨慰却没敢出声,搀扶着徐芳心,垂头丧气出了王夐院。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徐琼发作庶妹的事,很快从徐芳心的丫头嘴里漏出来,传遍整个徐府。
  有人说,徐琼没有嫡女风范,和一个庶妹计较,有人批评徐芳心就是个被她爹宠坏的臭丫头,不是个东西,徐琼教训得好。
  徐琼还是…贯不予理会,也勒令丫头们不许和人争辩响应,无论自己出面说了什么,不过是替那些婆子仆妇增添流言碎语的题材,大可不必。
  徐芳心一口气难消,扬起肿胀的脸,一状告到徐明珠面前。
  徐明珠看着二女儿那一边肿得比肉包还难看的面皮,深觉此风不可长,把徐琼叫来,劈头便是一顿告诫。
  “爹可以自己去问她,女儿是为了什么搧她耳光。”徐琼已经说不出自己对这个爹是什么感觉了,说他不好,似乎也没不好到视为陌路的必要;但是说疼爱,自从母亲过世之后,她在这个家里其实也可有可无。
  “你还有理?”
  “您就只听妹妹片面说词,她颠倒是非、胡说黑白,说是女儿的错,女儿就有错,说女儿无理,我就无理,您可曾想过,女儿为什么不搨别人却掮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您问过吗?爹,您可知公平二字怎么书写?”
  徐明珠瞧着眼前咄咄逼人、表情含怒又失望的女儿,他似乎很久没有这么仔细端详过大女儿了,这会儿看了一眼又一眼,在何时她长这么大了?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一般,这是他以前扛在肩头去逛街、视若珍宝的掌上明珠吗?他好像忽略她很久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会这样?
  她问他可知公平二字怎么写,她这是在怨他因为前妻走了而忽视了她吗?
  也的确是如此,想想之前抱着有温度的洪姨娘和怀着他骨肉的荣氏,再想想很久没有想起的褚氏,有些已成往昔的情怀和愧疚涌上心间,他怔忡了。
  【第十八章 玉玺换赐婚】
  宫里,退了早朝的开日帝独坐御书房,不发一语,就连案头的奏折也不看。
  对于一个勤政又有心天下的帝王来说,这是不常有的事。
  经年侍候的太监安静送上陛下习惯喝的香茗,握着拂尘,束手立在君侧。
  陛下不想说话的时候还凑上去,简直就是找死,他想找人谈心自然会开口,这是中年太监伴君十数载的心得。
  “小德子,摆驾永思殿。”
  小德子不小了,即使他已经身为宫里地位超然的太监总管,许多小太监要喊他爷爷,他在陛下身边却是永远的小德子。
  他朝门外喊着摆驾永思殿。
  永思殿是皇家办理丧事及供奉祖先画像的地方,陛下临时起意,是因为昨儿夜深进宫的元贞公主,抑或是这会儿候在门外等皇上召见的那位?
  小德子无暇细想,开日帝已经领先走出御书房。
  一个时辰后,从永思殿回来的皇帝召见了万玄。
  当他看见万玄举步朝他走来时,他必须强压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才能克制住自己想摸脸和差点要站起来的身躯。
  不动如山向来是帝王要学的第一课,无论发生任何足以撼动人心的事情,帝王就是要冷静自持,不为所动。
  万玄倒是很淡定。眼前的人看见一张和自己有着七、八分相似的面孔还能不喊叫出声,他心里给开日帝打了高分。
  起码开日帝并没有如他想象的一般,喊他是妖孽鬼怪、蛊惑众生,让人推他出午门砍头,表情激越扭曲成这样了还愿意见他,真不容易。
  说实话,他的面貌比起太子还要年轻三分,也难怪开日帝怎么也无法相信元贞公主的话,现在还愿意接见他,由此可见这位皇帝有着非凡的能耐。
  开日帝挥手要小德子出去,小德子也看见了万玄的面容,知道事情重大,随即安静出去,阖上御书房的门就恭立在门口,就连侍卫也让他遣到半丈之外。
  “你想要什么?”皇帝开了金口。
  “赐婚。”
  “凭什么?”即使元贞公主已经把事情梳理过一遍,他还是想亲口问出个所以然。
  大费周章来见他就为了一个女人?
  “唔。”万玄摩挲着光滑的下巴,也不废话,“你当初即位时,还欠一样东西,对吧?”
  应该说,自他以下,所有的皇帝都缺了那一样东西,无人追究,也不敢追究,就算追究也追不出结果,因此就算顺利当上皇帝,也只能以九鼎替代,耿耿于怀到撒手归天那日。
  但若是有了那东西,坐起龙位来不只理直气也壮,即便挑刺的言官也得乖乖摸着鼻子不说话。
  开日帝霍地站起来,双臂撑着御案,“你是说……你胡说!传国玉玺早年就已经失传,你怎么会知道它在哪儿?除非……除非你真的是大创朝的开国太祖。”他说着还不忘恭敬地朝天作揖。
  “我不想废话,传国玉玺你要不要?”
  “要。”一个字从开日帝的牙缝迸出来。
  “我要的赐婚呢?”万玄这是步步为营。
  “只要你能把玉玺交给我,就算你要半座江山,朕也给。”
  这也未免太过豪气,不过万玄不领情,“对于已经坐过的位置,我没兴趣,你的江山岂能随意送人,没志气。”
  这可是第一次有人敢指着开日帝的鼻子骂他,心中的揣测越来越真实,他气馁了,“请您指点。”
  孺子可教也。万玄暗自颔首道:“你随我来。”他也不客套,领先起身推开门。
  外头的小德子见他出来,后面居然跟着陛下,惊讶地张开大嘴,差点闺不拢。
  “不用跟来,在这里候着。”开日帝吩咐。
  “遵命。”小德子躬身。
  万玄已经去远,开日帝赶紧追了上去。
  万人之上的皇帝居然追着一个藉藉无名的人跑?
  这话说出去谁会信?
  不不不,这种事就算烂在肚子里一万年也不能让第三者知道,这些眼睛闪亮的侍卫和小太监看起来是不能用了,他该想想是要毒哑他们还是把眼弄瞎了,或者更干脆一点,撒点化尸水好了……
  没多久,万玄已经领着开日帝来到金銮宝殿。
  他看也不看金碧辉煌的朝殿,往中央一站,指使着皇帝道:“龙椅的左扶手第九片龙鳞有个擎纽,你按下去。”
  “你要是敢蒙骗朕……”他天天都坐着的龙椅居然有他不知道的机关?但是一对上万玄鄙视的目光,开日帝突然气短了。如果万玄真是开朝皇帝,整个王朝都是他的,想从中做点什么机关有何难处?

☆、第四十一章

  他依言从龙椅的左边鳞片摸过去,表情一凛,用力按了下去。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龙鳞发出细致的声响,一片收拢起来,露出巴掌大的黑洞,龙椅的扶手居然是是空心的。
  开日帝伸手掏出一方蓝田玉雕成的玉玺。
  他颤抖着声音问向万玄道:“你说,这玉玺上刻了什么字?”
  “受命于天、既寿且昌,八个虫鸟篆字,由玉工孙寿刻于其上。”
  开日帝完全没有疑问了,“一国之重的玉玺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该在御书房吗?
  “不告诉你。”万玄回答得很干脆。
  他总不能说少年顽皮的他把玉玺拿来敲核桃壳吃,随手就摆在那儿了吧,他哪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些不堪的事情。
  “曾孙儿……”
  “不用了,往后,我仍是平民,陛下还是陛下,别忘记答应我的事。还有,自己要善加保重龙体,往后就不见了。”万玄挥挥手,轻松自在地离开金銮殿。
  开日帝也不知该留住万玄还是该让他走,自己还有许多事想问、想知道。
  在他挣扎的片刻,万玄已经走出朝堂,步下阶梯,袍角消失在他的眼底。
  来宣读圣旨的公公正是小德子,他看了一眼伏跪在地上的徐府众人,朗声宣读了明黄绫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詹事郎徐明珠之女徐琼,娴淑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皇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太皇太后今收徐琼为义女,为朕之姑母,号太元大长公主,今吾嫡皇亲摄政王适婚娶之时,殊堪良配,当择贤女匹配,值徐琼待字闺中,与摄政王堪称天造地设,特将徐琼许配摄政王为摄政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徐琼接过旨意与诰命官服,赏了小德子一个厚重的赏封。
  小德子也不掂量,陛下对这旨意可是十分重视,万万不能出错,要有什么差池,他的脑袋不保,他还是赶紧回去复命,好让皇上了了这件心事。
  辞了徐府的设宴招待,小德子径自出了徐府。
  宣旨公公走了,徐家人这才回过神,皇上下了这旨意是给徐琼赐婚,太皇太后还认她为义女?
  老天啊,徐琼成了皇帝的姑母、越一品诰命,这地位说来还是皇帝陛下的长辈,他们徐府以前是满京城里吊车尾的人家,要是徐琼嫁给那个皇亲摄政王,从此,他们便是皇亲国戚,而且还是开朝以来绝无仅有的位高权重,这天大的荣宠不是天下掉下来的大馅饼是什么?
  其实,开日帝还是绞尽了脑汁才给了万玄这么个封号,天下只能有一个皇帝,没有能与皇帝比肩的人,但是摄政王既有高度也有实权,这样一来,他那位曾祖应该会满意了吧?
  万玄其实不在意开日帝给他什么封号,在他以为找到人生羁绊时,身长年龄重量什么的都是屁,但是他想娶徐琼进门,想给她一个风风光光的名衔,虽然她不见得会领情,但是为了她,他想做到最好。
  徐明珠毕竟身为徐琼的父亲,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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