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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万万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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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儿,你真是我的财神爷。”
  徐琼撇嘴,不怎么领情,既然礼已经给了,她是不管去处的,不过她猜得出来,半个月后,万玄的德宝斋架上就会有这半套茶具。
  在这时代,官员崇尚青色,因为在他们看来,青色象征两袖清风、为官清廉,就算带进墓中,为的也是名流青史。
  她也大概猜得到这两只青瓷杯会在京里造成什么样的轰动。
  她认为,在世上但凡要想挣钱就要舍得花钱,自来真金都要白银换,没得取巧,这茶具便是如此。
  万玄细细看着她宛如玉雕的侧脸,“为什么是半套?”
  “我原来的意思是想送你自己泡茶用。”他那个孤僻的性子,就算邀人来对飮也不会超过三人,所以是属于他的私人用品。
  他不回应这件事,“我放了个人在你身边,往后你要是有事找我,又或者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叮嘱他就是了。”
  气氛突然有那么一丁点不同了,是别绪,是离愁,还是从来没想过分离这么快就来到眼前,有些猝不及防,有些茫然了。
  直到很晚,万玄才从徐府出来。
  “大君,徐姑娘这一回去,往后不就见不着了?”
  好歹有过几年情谊,浮生觑向半明半掩在夜里的老宅子,心中也不免有些失落,别说那位沉稳大气的徐小姐,就连嘴皮子不饶人的春娥,还有每回碰到他总对着他羞怯笑着的贞娘,一来一去,总有那么点情分在,他的心里不好受。
  万玄异常安静地走完从徐府到自家府邸的那段路。
  不急。
  是的,他能等,他从绝望等来希望,如今希望变成真实,那么,他可不可以有另外一个奢侈的愿望?
  如果能,还有什么他不能等的?
  但是,这念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从起初不经意瞧见她的泥脸开始,还是打从她相信他受人诅咒而致病的无稽之谈、非要自己交底开始?
  然后,他慢慢吃了她的茶,听了她的话,信了她的一切所有。
  他停下脚,看着天上那轮月,这三年怎么过得这么快呢?
  出了孝期之后,徐琼带着春叔一家还有阿青和庄氏,一行人搭船回到常州。
  她原来只打算留下几个顾门的人待在婺州的宅子就好,可是阿茂说柴窑不能离开他,不然柴窑会死的,她懂他,他说的是实话,所以她就让胡二一家留守,贞娘也留了下来。
  “我们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主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命?”胡二媳妇欢喜得不敢置信。
  “阿茂有把好手艺,他是个人才。”徐琼微微笑道。
  胡二媳妇一时没反应过来,“就是个傻孩子,哪来的手艺啊?”
  是吧,主子是看中他们家阿茂会看火、会顾窖、会捏泥坯,可这些不都是主子教的吗?
  不不不,主了说是看着阿茂的脸面让一家团圆,是儿子有出息,他们哪曾想过有一天可以享这个傻儿子的福。他们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主子厚待,她对胡家的祖先总算可以有交代了。
  徐琼向钟螽辞别,钟螽倒是朗朗大笑,说没有不散的筵席,能在婺州住上三年还得了她这么个学生也值了,师徒情缘既然已了,他想趁着还体强脚健,游走各名山大川。
  她虽然再三挽留,却是未果,她只能送上束修、程仪和亲手做的护腰与护膝,才说完没几天,钟螽便决定轻车简从离开,徐琼送出三里亭,只能泪别。
  三年,多么微不足道的时光,那可是为父、为师、为母的夫子啊。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日为母,慈恩浩荡,如何能忘?
  最后,她去了外祖家,见到了外祖母和三舅父与三舅母,大舅母随大舅去了荆州,二舅母和二舅则去天津谈造船生意,可见褚氏一族商机无限,生意旺盛。
  外祖母一见到她就拉着她的手不放,寒暄过后就告诉她,家里日前接到徐明珠让人送信来,说要接她回常州的消息。
  这三年,她和外祖父母、舅舅舅母们来往密切,有好吃好喝的,老人家就让表哥们往她那里送,任何东西从没少过她一份,感情亲密得比一家人还像一家人。
  众人一听到她要出发的日期已经确定,老人家开始抹泪,徐琼百般安慰,又使出孙女儿撒娇使憨的绝活,终于把老人家哄得笑逐颜开。
  临走前才发现三舅父已经安排了几大车的土仪名产,甚至好几百匹的绫罗绸缎,还有江南新式样的杭绸和云锦,够她几辈子都穿不完,连珍珠、赤金、宝石头面等等的也是应有尽有。
  她啼笑皆非,长者赐不能不受,只不过,他们这是当她一辈子都不回来了啊?外祖父外祖母,常州到婺州真的不远。
  她出发那天,因是顺流,本来该要一天半的水路只走了一天便抵达常州。
  常州码头上一如往常地人来车往,有做苦力的汉子、拉客的挑夫,有要搭船、要下船、各往不同地点的旅客。
  徐琼乘上有着徐府标志的马车,仆人则是坐上后头放着行李的马车,此时是初夏,经过城中临河的桥,河中画舫颇多,有陪恩客玩的女伎,也有出来消暑的平常人家。
  “大姑娘。”春娥轻喊。
  徐琼放下车帘子,问道:“有事?”
  “府里现在有了主母,之后大姑娘的日子只怕不好过……”
  “没有试过,怎知道日子好还是不好?”徐琼的脸色与平常无异。
  日子,总是要过过看才知道好不好的。
  到了知府后衙,两排迎接她的小丫头莫不对她投以好奇的眼光和窃窃私语,据说这位元配夫人的嫡女一直住在婺州,想不到这位大姑娘居然如此脱俗清纯如幽兰,这要是让一向不准人在面前提及的大……呃,二姑娘瞧见,心里不窝火才怪,而且,那位小主子据说在知道嫡长女要回来之后就已经把屋里的东西都砸过一轮了。
  徐琼压根不在意这些人心里在嘀咕什么,后衙已经不是她初来的那个样子,很显然,她不在的这几年,本来只有正房和东西跨院的宅子如今往外扩建,多是青瓦红砖大房,连环紧套,庭院绿荫遍地,蝉鸣切切,好一派大户人家的排场。
  她进了门,知道父亲尚未下衙,婆子告诉她,荣氏还有洪姨娘等人都在厅堂等着要见她。
  来不及回院子换衣服,让春娥大致替她整理了服装和头发,徐琼便去了正房的厅堂,还未跨进门槛,她就听见里头传出来的娇蛮声音。
  “凭什么她一回来我就要退居老二?我才是徐府的大小姐,她还好意思,竟然只身回来了。”
  她认得,这是徐芳心的声音,她亲爱的庶妹。
  守在门前的婆子略带尴尬,福身称呼了声大姑娘,撒腿便进去通报大姑娘回来的消息。
  徐琼只听见里面有啸声,随即没了声音。
  她淡定地踏进厅堂。
  人的过去总会以不同的形式样貌追上来,现在就是。
  荣氏的面貌生得好,朗目疏眉、秀鼻菱嘴,唇边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身子微微隆起,看得出来有孕几月了。
  徐琼微微朝荣氏施礼,视线稳稳慢慢扫过。
  “见过夫人。”
  她的称呼令荣氏有些不快,可在同时,她也打量着这个元配的女儿。
  十三岁的少女穿着素色罗裙,除此之外,浑身上下别无其他饰物,但是那份从容端雅的气度,又或者说那份由内而外、皎若明月的大家风范,令她熠熠生辉。

☆、第二十二章

  荣氏让自己平下心气,早在知道这个女儿要回来之前,她就说服自己无数遍,她是有肚量的后娘,懂得公正处理事情,绝不是因为看重仕途的丈夫日夜告诫才如此,毕竟若家宅不宁,无法齐家的人在朝中岂会有大作为?
  她也是出身大家的女儿,不能让人说她半点不是、说她容不下元配留下的子女,更重要的是,丈夫对这女儿极为看重,在她还未生下儿子、站稳脚步之前,凡事得谨慎着点。
  再说,这个女儿都十三岁了,迟早要许人,在家也待不久。
  “琼儿,你这一路奔波,想必是累了,往后我们一家人有的是说话时候,先让人带你回院子去歇息,晚膳的时候再好好叙一叙。”荣氏努力端出和慈善和蔼的一面。
  “多谢夫人。”
  “对了,因为你不在家许久,你的院子如今是芳儿住着,我另外替你安排了一个院子,里面要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尽管和婆子说。”荣氏说道。
  “那院子,我们芳儿都住了三年,哪有姊姊一回来就要妹妹搬走的道理,人家都说姊妹情深,做姊姊的让着妹妹也应该。”坐在下首的洪姨娘从徐琼一进门就发现自己彻底被忽视,鼻子差点气歪。
  好歹她可是替老爷生下了长子,徐琼这丫头居然还是像以前那样目中无人,此一时彼一时,情况已经不一样了,看这丫头还能得意多久。
  听到姨娘为她出头,徐芳心哼了哼,也难怪她眼高于顶,这几年徐琼不在,她就是众星拱月的徐家大小姐,大家有什么都巴着她、护着她,她要往东就没人敢说要向西,可如今徐琼还未回来就想抢她的院子,她的安芳院可是知府后衙最好最大的院子,她才不管以前谁住过,如今她住着就是她的,谁也别想跟她抢。
  “无妨,住哪儿都一样。”徐琼看着鼻孔朝天的洪姨娘和立在她身旁多年未见的庶妹,还是一副宠辱不骜的表情。
  荣氏微不可见地颔首,单单这份不争不抢,徐琼可比芳儿强多了,但是只看一面是不准的,日子还长得很,往后谁会笑到最后,没人知道。
  于是,荣氏身旁的老婆子领了徐琼出来,立在门外的春娥随即跟了上去。
  老婆子姓范,是荣氏的奶娘,她一路安静无声的端着架子,看看这位大姑娘会不会朝她打探有关主母的消息,不料,直到安排好的新院子门口,大姑娘也只朝她说了声“嬷嬷请留步”,点了点头便径自进去。
  居然不让她进院子,瞧不起人嘛。
  只是再生气又如何,她也只能灰溜溜地去回报荣氏。
  【第十章 与继母过招】
  院子是簇新的,位在后衙最偏远的西北方,院子里有几丛小竹、几簇种下不久的小花,还有几块湖石和一株老腊梅,干净倒是干净,只是花草看起来都恹恹的,没什么元气。
  春娥一路嘀嘀咕咕,再看见内室里的情况就爆发了,“这是欺负人啊!您是府里的大姑娘,大院子让二姑娘占去了,这会儿给的院子居然……居然……”接下来就无声了,向来不闹事的她被气哭了。
  内室并不大,一张长榻、一张卧床、一张几案和…张梳妆台。
  就这样。
  比起两层小楼的安芳院,这里简直就像个杂物间。
  “把眼泪擦擦,这里没什么不好的,赶紧把东西归置好,一路颠簸,咱们也好歇了。”
  “没想到夫人竟然让大姑娘住这种地方,还有没有把您放在眼里啊?大姑娘,晚膳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向老爷要回安芳院才行。”春娥握着小拳头,信誓旦旦。
  徐琼笑着道:“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名字都已经改了。”那是安徐芳心那颗芳心的院子,就让她安心住着吧。
  “我们住进去再把名字改回来。”
  “没必要多此一举。”
  “大姑娘,奴婢不明白您何苦要如此眨低自己,这个家可是您的啊。”春娥苦着脸道。
  “春娥,人再大也睡不了两张床,吃再多也只有一张嘴,夫人给我院子住是看在父亲的情义分上,不管如何,别人不欠我什么,她愿意给我这样的院子住,我就住,因为,我对她没有任何期望。”
  因为对父亲的继室没有任何期望,别人对她不好也就不会有怨愤、失望和悲伤这些情绪了。
  只有自己允许、对其有欲有求的人才能左右自己的心。
  她对那位夫人没有任何欲望和要求。
  “不会的,老爷还是疼您的。”春娥这下终于明白自家小姐无人可靠的困境,说穿了,二姑娘还有个洪姨娘替她打点,洪姨娘又替老爷生了儿子,新主母说什么也得礼让她三分,至于大姑娘的母亲,虽然不是人走茶凉,可老爷是外宅男人,就算有心也顾不上身居内宅的女儿啊。
  直到大姑娘出嫁之前,势必要和新母亲绑在一块的。
  “是啊,夫人是个贤慧的。”
  春娥干巴巴地看着自家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听不懂。
  殊不知,徐琼看出来了,这位继母是个好面子的人,她知道母亲在父亲心中的分量,古来后娘入门最爱与前妻较量,可能从容貌,可能从嫁妆,可能从任何一个角度,不一而足,倘若前妻留下子女,就像自己这样,因为怕别人会说她苛待元配子女,自然是不敢怎么虐待,但不时刁难却是少不了的,像这院子的事她如果嚷嚷出去,继母就有借口来对付自己了,她犯不着让这样的人找到理由来对付她啊。
  既然回来了,就安心住下吧。
  晚膳时,全家团聚,徐琼见到了徐明珠。
  这些年,徐明珠仕途顺遂,和江南的乡绅和顶头上司都交好,家中看起来一团和气,如今惦记的女儿终于归来,他一高兴就多吃了几杯酒。
  “琼儿,回来就好,在这边如果缺少什么,尽管和你娘说。”他瞧着女儿和妻子的目光里并无其他情绪,便放下一颗心来。
  “女儿倒是有件事想和爹商量。”洪姨娘和徐芳心咄咄逼人的眼光对她毫无影响,她该吃就吃、该尝就尝,不出风头、不要强,面对徐芳心那鄙夷的眼神也只是一笑而过。
  “什么事?尽管和爹说。”女儿三年前还像没长好的青苗,这会儿却美丽得像欲开未开的花骨朵,徐明珠欣慰的同时又有些内疚。
  “那女儿就先谢过爹爹了,女儿从老宅带回来的那些人已经用习惯了,女儿想求爹让他们回来照顾女儿的一应起居,可好?”
  这要求不过分,也不需要荣氏多腾出人手,徐明珠爽快答应了。
  荣氏即便想存心挑刺也无法,她心想,左右就是一些老仆,徐琼要就给吧,反正是现成的人情。
  “既然爹答应要给女儿人手,那么,也把他们的卖身契一并给了女儿,这样女儿也好管理下人,免得出错。”
  荣氏的眼睛慢慢睁大,这个小蹄子不简单。
  这可是女儿归家后对他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徐明珠哪能不允,当然是满口答应。
  安顿不是多难的事,徐琼着人把院子上下洒扫过一遍,小炉里烧上水,内间点上除虫熏香,妆奁和几样胭脂拿了出来,床上挂了帐幔又铺好被子,人能吃上东西睡好觉,这就安顿下来了。
  当然,日子的确是和在婺州时不一样了,她得日日早起去向荣氏请安,加上从她这个王夐院要到正房厅堂约有一刻钟的路,晴日还好,雨天就算穿着木屐也容易溅湿脚板和襦裙,说有多不方便就有多不方便。
  “大姑娘,下雨天,我们不去了吧?”春娥盯着外头的雨势叨念着。
  “去,怎么不去?”只是毛毛雨,不会去不得。不做就不做,既然要做,她就要做到最好。
  春娥撑起伞遮住徐琼,又替她拉了拉披风,“二姑娘也没您勤快,这样的雨天,她肯定又不知找什么头疼脑热的借口说起不了床了。”
  “妹妹是妹妹,我是我,再说,夫人贤慧,我也不能失礼。”她明白荣氏不是蠢笨的女人,她出身大家,知道轻重,何况她肚子里怀着父亲的子嗣,她犯不着和自己过不去。
  既然她要贤名,自己总得成全她的贤慧。
  厅堂内的荣氏看起来有些精神不继,怀孕的月份大了,平常容易困倦,遇到雨天更只想赖在床上,为什么她每天非得一大早起床折腾,就为了两个不是己出的女儿要来请安,一个是风雨无阻,但咬紧牙始终不肯称呼她一声母亲;一个是偷懒耍滑,爱来不来,两个都没把她这过于年轻的续弦主母放在眼里,她忍着,等她生下嫡子,坐稳徐府当家主母的位置,看谁还敢轻视她?

☆、第二十三章

  “琼儿来向夫人请安。”徐琼在外厅卸去斗篷,进了内厅请安道。
  “坐吧坐吧,亏你有心,这下雨的天儿还过来,我都于心不忍了。”
  “向夫人请安是琼儿的本分。”
  荣氏见她端庄而坐,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丝一毫没有失礼之处,都说这丫头野居乡下,身边连个礼仪嬷嬷也没有,她是从哪里学来这些应对进退的礼数?但不管如何,不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说什么都亲近不来。
  无妨,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就要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到时候,一个个都给她滚一边去吧。
  “这些天,我瞧你身边来来去去就一个丫头,这样出去会让人说堂堂知府对家中大姑娘竟如此小气,不如安排几个人去你那儿,可好?”
  荣氏年纪不大,充其量就二十五、六,真要和颜悦色笑起来,加上一身绫罗绸缎精致打扮,颇有几分雍容之态,只是那双眼一不小心就会流露精于算计的凿痕。
  “那么,琼儿就谢谢夫人了。”徐琼微笑。
  居然不推辞。
  荣氏略为吃惊,她本以为要在徐琼的身边放人并不容易,谁知道她这么好说话。也罢,如此一来,往后要拿捏她就容易多了。
  “琼儿还有一事要征求夫人的同意。”徐琼的语气恳切。
  “又不是外人,用不着那么客气,有话就直说。”
  那么,她就不客气了,“因为琼儿住的院子有些偏远,雨季里要大老远去厨房拿膳食不方便,所以想在院子里砌个小灶。”
  “不是不可以,只是此例一开,对其他人不好交代啊。”荣氏不想应得太爽快,当家主母的架子总得扮个十足才没有人敢看轻她。
  徐琼笑得端庄。
  有何不好交代的?徐府的正经主子没几个,若是硬把洪姨娘和徐芳心与庶弟算进去,一双手也够用,一句话的事非得这么迂回,以示自己揽权在手吗?
  她也不废话,“既然夫人不能作主,琼儿也不敢再让夫人劳心,但是小灶实在需要,琼儿只好去向爹说了。”她摆出了一脸的为难。
  荣氏的面子端不住了,一口银牙差点磨碎,“不过是件小事,怎好劳动老爷,我这儿就能允了你。只是,既然开了先例,这银钱就不能从公中出,你也知道我的难处,琼儿得自掏腰包了。”她就是不想给徐琼一个痛快。
  徐琼就靠那六两银子的月钱度日,根本不够往后的菜肉饭钱和一应开支用度。一个小丫头而已,看她要用什么来养活那些侍候她的下人。
  她若是好好和大家吃一样的饭,不挑不捡,自己绝对不会少了这丫头一口饭吃,但是这丫头想找事做,就得自己担责任了。
  这可不是她这个主母无良,完全是这丫头自找的。
  “琼儿明白。”徐琼老神在在,花自己的钱养自己的人,谁敢不听话。
  荣氏暗地里撇着嘴,徐琼是不当家不知米贵,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她倒要瞧瞧一个小丫头能嘴硬到何时?
  “那么,琼儿告辞,不扰夫人歇息了。”她想要的到手了,这些母慈子孝的表面文章可以打住了。
  晚上,徐明珠下衙,今天的案子委实有点多,加上没几个月就又到了秋收季节,农民去年上缴到官仓的谷物多,今年风调雨顺,税收也不会少,他愁的是,若是将去年的稻谷大量释出市面,容易造成供给过多以致谷贱伤农,但若是要继续屯放,官仓的陈稻只能往西北送,但送往西北的车资、运费与人手要到哪里筹措呢?
  夫妻俩躺在床上,他想得出神,没注意听荣氏正语带哀怨地嘟囔着徐琼的自专和不知轻重,没把她这个主母放在眼里,她有多么委屈。
  不得不说,荣氏的表情模样都很到位,只可惜徐明珠心不在焉,安抚得很敷衍,“你肚子里有着孩子,别为了这些家中琐事烦心,好好养胎,替为夫生下一个大胖小子才是正经。我们家里人口简单,中馈这事一会儿油、一会儿米的,不知道有多累人,交给管事嬷嬷也可以,琼儿今年也十三了,也是到了该让她学着如何理家管事了,你就让她来帮衬着吧。”
  “这事妾身何尝不知晓,但是无规矩不成方圆,大姑娘一回来就没把妾身这主母放在眼底。”她很努力地抛着媚眼。
  要她教那丫头管事?门都没有!等到那丫头说上亲事了再说吧。
  “女儿本就要娇养,弄个小灶只是小事一桩,也没什么,这和尊不尊敬你是两码子事,别扯在一块。”
  荣氏听了,不高兴地转过头去。人人都说女人的枕头风最厉害,随便吹一吹,男人就晕头转向了,怎么到她这儿却不管用了?当初应该跟嬷嬷学点什么房中术的,说不准还真能把丈夫捏得死死的。
  她哪里知道丈夫一心扑在仕途升迁,只要家中安和,他对后院的事其实并不是很关心。
  徐明珠总算收拢起其他心思,抚着新妻的小腹,婉言宽慰,毕竟新妻入门不久,身为男人,还是要顾着她的心情的。
  “那孩子刚失去母亲不久,又在外头住了些时候,我外头事多,在屋里,你和她多亲近亲近,琼儿是个细心的孩子,迟早会体会到她的好。”
  荣氏不禁咬牙。刚失去母亲不久?褚氏都死了三年,要多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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