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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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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顾简低着头不说话,孟初远脾气更上来,巴掌随之挥顾简脸上,嗓门比刚才还大:“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说老师误会吗?你小小年纪还学会撒谎了!”
顾简立刻起身,咬着牙道:“我不想和你吵,我去睡觉了。”转身往卧室方向走。
顾雪照见丈夫还要动手,连忙去抓他手臂,叫住儿子:“小简,你跟我们说实话!”
顾简每次和父亲吵架都能梗着脖子一撑到底,但只要顾雪照开口,他立刻眼睛就犯酸,那是一种类似于被背叛与被抛弃的复杂情感,或许可以称之为委屈。他维护了母亲许多年,可母亲永远不会站在他的角度说一句话。
顾简转过身,紧紧抓住父亲伸过来的手臂,他个头随了高挑的母亲,如今才十六岁,已经与孟初远的眼睛平行。顾简眼神坚定,脸上没什么表情:“爸,上次我跪着让你打是因为我瞒着你报了文科,确实让你生气。但是这次我没有错,你无权打我。”
顾简与顾雪照两个人拉住孟初远,他倒真没力气继续纠缠,只能气呼呼的摔门睡觉。关门前撩下句话:“我等着看你这次期中能考多少分!”
顾简连续几天心情抑郁,夜晚在路上一言不发。谭城宣耍宝犯贱都引不出来他一句话。憋了两天,终于在顾简又沉默着往小区里走时叫住他。“顾简,心情不好的话,多睡会觉,早上别出门那么早。”
顾简没什么表情的眨眨眼睛,点点头又进去了。
谭城宣愈发觉得顾简这个人没良心,他自以为经过这半个学期的相处,两人也算是朋友了。可顾简顶多在自己面前多说两句话,该保持沉默时还是端着一张面瘫脸,谁都进不了他的圈子。亏谭城宣这么实诚的对他!
十一
期中考试如期而至,顾简连续几天睡不踏实,精神有点恍惚,考数学时几道题都算的不顺畅,最后一题更是卡克了二十分钟才想出解法。
不出所料的,顾简以十三分之差排在年纪第五。这应该是他高中以来最差的名次。夜自习数学试卷发下来,顾简又压着时间重新做了遍,做完后离放学还有一小时。顾简觉得心烦,起身出了教室。
谭城宣在位子上坐了大半个小时,还是没见顾简回教室,有点担心。要知道从来都是他在外面玩的不回班,还从来没见过顾简在外面晃这么长时间,不会出什么事吧?
谭城宣出教室找人,学校里能去的地方不多,谭城宣首先就去操场看情况。果不其然,顾简正在操场上跑圈。
谭城宣找着人就放心了,靠在草坪边的足球架旁,冲顾简吹口哨:“顾简,你不会一直在跑步吧?”小学霸考试稍微差点就这么自我惩罚,真是上进的让旁人羞愧。话说回来,他还以为顾简考第一都是信手拈来,原来也有不会做题的时候啊。
顾简并不搭理谭城宣,只一圈圈地跑。
谭城宣看着看着就幸灾乐祸不出来了,顾简这完全不要命啊!四百米的跑道跑一个小时,慢跑还行,顾简却一直拿自己当博尔特,两腿步子迈的像是要劈叉,路过谭城宣旁边时呼吸粗的像个破风箱。顾简这种不经常运动的体质,这么跑非伤身体不可。
谭城宣在顾简旁边一个跑道慢跑:“顾简,你没疯吧?慢慢减速停下来!”
顾简充耳不闻。
谭城宣没办法,强行拉住顾简胳膊,“一次考试而已,顾简你至于吗?!”
顾简不得已停下来,整个人立刻恶心的天旋地转,只想就地躺下。谭城宣扶住他慢慢走:“你现在不能直接躺,先慢慢走一圈。”
绕着操场走了一圈,顾简才缓过劲,随后坐在足球架旁仰头看天,闭着嘴不说话。
谭城宣一见他这种表情就觉得有些慌,好多次了,顾简只要抬头看天,眼睛就很神往,整个人都像要活不久似的。谭城宣就纳闷了,顾简才这么点大,怎么就时不时的有一种要撒手人寰的衰老感呢?
谭城宣没话找话,“我还以为像你们这种学霸,都有大将之风,成绩起伏都不放心上呢。”
“不放心上怎么可能考的好。”顾简跑完步心情好很多,愿意搭理谭城宣了。
谭城宣试探着打听:“我听说你以前都是甩第二名一二十分,这次怎么会发挥这么差啊。”
顾简从来不在外人说自己的家事,他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发挥差,还不是因为想考了高分堵住父亲的嘴,越是紧张反而越是影响精神状态。他从小到大成绩一直优异,多数来自自己施压,父母对他的成绩很放心,很少会主动要求他考多少分。这还是孟初远第一次拿成绩来说事。
“可能是被董老师气的。”顾简避重就轻的把另一个理由推上来。
“啊?”
顾简整理好心情,不想谭城宣看出端倪,勾了唇角道:“董老师前两天说我和马薇薇早恋耽误学习,我就想考个高分证明她看错了,可惜越紧张越考不好。”
谭城宣:“……”班主任这老太太是老花眼了吧!谭城宣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又道:“就这么点事,你至于自残吗?”
顾简瞪着无辜的眼睛:“为什么不至于?考不好就是我的错,身体难受了下次才长记性。”
谭城宣第一次见到这种毫不爱惜自己的人,竟无言以对。
两人在操场上坐了一会,放学铃声响了。谭城宣拍拍大腿起身:“走吧,放学了。”
顾简起身有点晕,左腿绊右腿往后仰。谭城宣眼疾手快地把人捞住,顾简就着惯性直接撞谭城宣怀里,他比谭城宣矮了小半个头,嘴唇从谭城宣脖子上擦过,柔软的触感让谭城宣一下子愣住。
顾简揉着额头站稳,“还真有点跑猛了,头晕。走吧。”说完就转身走了,走两步发现谭城宣没跟上来,他纳闷地扭头:“你傻站着干什么?”
谭城宣大梦初醒似的跟上去。
十二
顾简早知道谭城宣这人风风火火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但他没想到谭城宣这么嚣张。上午第三节是自习课,谭城宣人五人六地走向讲台,用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他活泼又讲义气,虽然成绩不行,但在班里一直很受欢迎,突然跑到讲台上来这么一出,大家都停下笔看他热闹。
谭城宣清清嗓子:“有件事压在我心里很久了,今天是我生日,我想借这个机会说出来,希望大家捧个人场。”
“好!”方少奇带头鼓掌。
谭城宣似乎有点羞涩,等大家的掌声停下来,才开口:“马薇薇,我喜欢你。”
哗——整个班里掌声如雷,男生全部起哄地叫马薇薇,女生卖力的鼓掌。顾简竟也开心地举起手鼓掌。
马薇薇没有任何高兴的感觉,她深刻地感觉自己被耍了,这是直觉。马薇薇起身用笔扔讲台上的痞子:“谭城宣你大爷!”
谭城宣双手摊平在空中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马薇薇,你不喜欢我没关系,等你考上大学我再追你!”谭城宣说完就不再看马薇薇,反倒盯着前一排的顾简,“明天周日,我在皇朝KTV包场过生日,大家一定要来!”
“一定去——”班里的同学应声。
“自习课不看书吵什么?!”董茹神不知鬼不觉地推门而进,刚才热火撩天的教室立刻安静地能听见呼吸声。“谭城宣,马薇薇,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顾简本以为依马薇薇的性格回来时肯定要揍得谭城宣满头包,结果这两人进门时有说有笑,俨然一对好伙伴。临放学时,顾简又被董茹叫到办公室。
董茹很是愧疚:“顾简,上次是老师没有调查清楚就冤枉你,老师向你道歉。”
顾简满脸疑惑。
“今天上午谭城宣向我说清楚了,你们两家是世交,是他拜托你帮忙照顾马薇薇,老师之前误会你了。”董茹确实为自己的老眼昏花感到羞愧,顾简一走就掏出电话给孟初远道歉。
回家路上顾简难得的主动调笑谭城宣:“你先前还不承认,今天就自己招了。”
谭城宣心道还不是为了帮你个忙,老子脸皮厚不在乎名声,哪像你被老师批评一句就要死要活的。嘴上却笑道:“我就这性格,说不定过一个月就不喜欢她了。”
“马薇薇怎么没揍你?”
谭城宣立刻解释,马薇薇一个月内因为早恋的事被谈了两次话,还是不同的男生,马薇薇莫名其妙一身枪眼,恨不得把送上门的谭城宣大卸八块。谭城宣发挥话篓子特长,安慰马薇薇,她跟顾简是早恋,跟自己那就是被恋,哪个罪行轻一目了然。马薇薇一想也是,谭城宣这么一闹,她跟顾简的关系倒被洗清了。于是两人就这么达成和解。
马薇薇一直把谭城宣当哥们,她对顾简这种高冷学霸心有仰慕,对谭城宣却恨不得一天揍他八百回,谭城宣大庭广众之下表白,马薇薇再没心没肺也不至于无动于衷,她很正经地对谭城宣说:“谭城宣,你就此打住,咱两以后还是哥们儿,你要是再乱来,我们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谭城宣连忙道:“你想多了,真的。我从小到大不知道喜欢过多少女生,没哪个能超过三个月的。”
顾简听完谭城宣的说法,也没多想,继续问道:“你今天几岁生日?”
“十八。”
顾简有点吃惊:“这么大。”顾简上学早,暑假才过完十六岁生日。
谭城宣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去年我爸非要学人家弄高考移民,把我学籍弄到新疆去参加高考,结果高考前被上面查出来了,我那一批二十来个学生都被打回原籍,高三不允许进,只能从高二重新念。”
顾简了悟地点头,“那你明年只能在锦城高考?”
谭城宣面如菜色:“你觉得我的成绩考本科有戏吗?”
顾简不忍心打击他,好心道:“……我觉得你需要努力。”
谭城宣愤怒地往前骑。顾简快到家,在后面说了句:“谭城宣,生日快乐。”
谭城宣猛的刹车,回头笑着问顾简:“你想考哪里的大学?”
顾简的成绩不出意外就是全国前十的学校,虽然他拼了命的学习就是想尽早离开锦城,但要说去哪里,他还真没想过。
“不知道,可能去北京。“
谭城宣心碎一地,北京那种走路上都能撞见重点大学生的地方,自己怕是拼老命也考不过去。
十三
谭城宣是谭允的独子,从小就宠上天,过个十八岁生日十分隆重。中午大摆筵席请一帮亲戚吃饭,下午就随儿子的意包了皇朝KTV的场。四五点时同学基本上来齐。谭允和老婆站在门口招呼一群学生,接他们送的礼物。夫妻两脾气好又会说话,一个劲的夸孩子们懂事聪明。顾简也被拉着跟他们站一起招呼同学,顾简父母常年吵架,经常某一方生日当天还在冷战,久而久之,三个人都不怎么过生日,顾简也只有填各种表格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顾简看着谭家夫妻温和热情,心道怪不得谭城宣活得恣意潇洒,底子却很端正,原来是父母熏陶。
谭允见人差不多到齐,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和老婆离场,不打扰年轻人的玩兴。谭允一走,整个包间气氛就活络了。寿星最先被推到中间开嗓。谭城宣会唱很多歌,不论抒情情歌还是口水歌都信手拈来,扯着嗓子连唱三首就把话筒扔给别人,凑到顾简身边看他和方少奇马薇薇玩骰子。
顾简运气奇差,连续几把都输,啤酒被灌了四五杯。谭城宣从小爱玩,可有个毛病就是酒量差,俗称三杯倒,看着顾简连喝五杯觉得头晕,“顾简我来给你报仇!“马薇薇道:“那你输了一次两杯!“谭城宣不屑,老子还从来没输过。很快马薇薇和方少奇都被灌趴下。方少奇一张脸通红:“谭城宣,你是不是作弊!“谭城宣又露出一口白牙:“我运气好,玩骰子从来不会输。”马薇薇不服,拉着顾简说:“顾简,你休息这么长时间运气转过来了,你来和谭城宣玩一局。”
顾简连喝了几杯啤酒一点反应没有,好像他喝的都是水。谭城宣摇出两个六一个五,稳赢。顾简接过筒子,随意的摇两下扣桌子上。马薇薇和方少奇觉得大势已去,从地上往沙发上爬,准备给顾简倒酒。
顾简打开竹筒,三个六。
众人:“……”
马薇薇乐得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耍酒疯:“喝酒!喝酒!”换了小杯子,拿大杯子倒了两杯递到谭城宣面前。
谭城宣不可思议地看顾简:“顾简你就这么恩将仇报?”
顾简笑:“两杯酒而已,愿赌服输。”
谭城宣闭着眼睛灌进肚子,杯子刚放下酒精就上了脸,一张脸在包间里闪着暗红的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冲屏幕前的人吼:“再让我唱首歌!”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
谭城宣嗓音一出,包厢里吓倒一片,齐呼大爷饶命。
服务员送蛋糕进来,谭城宣依然在屏幕前嘶吼。几个女生快速地插好蜡烛,谭城宣也不知道真醉假醉,看见烛光又很聪明的走到蛋糕面前,准备许愿。
谭城宣跪在地板上,双手握住放在嘴边,闭眼许愿。
包厢里合唱生日快乐歌,唱完第三遍,谭城宣仍然跪在蛋糕前许愿。
顾简试探性的叫了声:“谭城宣?”
没有反应。
马薇薇用手指轻轻推了下谭城宣的胳膊,半响才道:“他睡着了!”
众人:“……”
方少奇首当其冲抓起蛋糕就往谭城宣脸上糊。众人立刻反应过来一起抓蛋糕往他身上招呼。醉鬼谭城宣被闹醒,力气奇大,一起身推翻三个人,右手抓了蛋糕就来报仇。一时间包厢里闹成一团。顾简绕着桌子跑了两圈到底还是被谭城宣拎着衣领抹了满脖子奶油。
众人闹到半夜才散场。谭允家里的司机来接谭城宣回家,谭城宣醉醺醺的拉着顾简上车。到路口时,顾简向司机道谢下车。谭城宣晕乎乎地往旁边歪,正好看见后视镜里的情况,“张叔停车!”
顾简在家门口碰到父亲,他一身奶油,头发上也挂了五颜六色的东西,看的孟初远火起,手直接拉着儿子衣领往旁边扯,嘴里训道:“你到哪儿疯成这个样子才回来?”
顾简虽然酒量好,但是下了车一吹风也有点头晕,孟初远的动作让他随着往旁边踉跄。清瘦摇晃的背影落在后视镜里,很是可怜。
顾简脑袋不舒服,站稳身子解释:“谭城宣今天生日聚会。”
孟初远不耐烦地用脚踢儿子:“赶紧回屋,这什么鬼样子。”
顾简右腿反射性地弯了下,孟初远脚上没使劲,顾简不想和他多说,转身进了单元楼。
谭城宣右手正握着车后门开关,此刻青筋一根根爆出,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顾简被踹的那一脚就像踹他身上了似的,有点疼,夜晚的两杯酒全醒了。
夜里谭城宣脑子里一直是顾简摇晃的背影,害他做梦也梦到了他。梦里谭城宣满手的奶油往顾简身上招呼,脸上被涂满了,谭城宣就把手往他脖子里伸,顾简蹬着腿和谭城宣打架,谭城宣嚣张地把人压倒在沙发上,顾简偏着头,细长的脖子上涂了一层奶油,谭城宣鬼使神差地就伸出舌头舔了奶油一口。
这一舔,谭城宣立刻从梦中惊醒。
谭城宣已经十八岁,不是对情事一无所知的年纪,内裤里黏湿的东西让他脑袋发懵。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但那都是在梦到美女之后会发生的,如今这是怎么回事?谭城宣觉得自己一定是今天喝了酒的缘故,加上和顾简同桌,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脑子里自然而然把他记熟了。
想明白这茬,谭城宣下床换件衣服继续睡。
谭城宣照旧一觉睡到六点半才被闹钟叫醒。谭允上午要接待市里来的领导,也起的很早。谭城宣洗漱完坐饭桌边吃早饭。谭母煎好锅贴也落座。
谭允瞅了两眼儿子:“吃那么快干什么。”
谭母:“你爸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早上七点就得上课。”
谭允平时工作忙,对儿子的生活琐事没精力管,听妻子一说才怒道:“你七点上课睡到六点半?!”
谭城宣连忙给父亲剥鸡蛋:“爸,我平时都不在家吃早饭,骑车二十分钟就到学校了。今天不是因为你起来的早,这蹭口饭吃嘛。”
谭允有些心疼:“外面的早饭多不干净。”
谭母笑道:“咱儿子会疼人,知道我睡眠不好,不愿意我起来给他做早饭。”
谭允又对老婆有点愧疚,老婆精神衰弱很多年,每天夜晚睡觉都不踏实,也就清晨那会能迷糊几个小时。今天这一大早就把她吵起来做早饭,怪折腾人的。“你等会再回床上躺会,中午我回来做饭。”
谭城宣捂着眼睛:“要被你们腻歪瞎了。”
谭允笑骂:“兔崽子慢点吃,蛋黄噎人。”
谭城宣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又想起顾简,开口道:“爸,顾简他爸脾气好吗?”
“我们那楼里就属老孟脾气好,平时有个什么无赖来闹事,都是老孟去摆平。”
谭城宣心里奇怪,昨晚孟初远对顾简连扯带踢的,怎么看也不像个脾气好的。“顾简为什么不跟他爸姓?不是亲生的?”
谭允楞了一下,回忆半天才说:“噢,我记得以前听老孟提起过,他年轻时家里穷,做了顾家的上门女婿。”谭允喝了口粥继续道:“对了,老孟他老丈人顾恒知可是个名人,那会儿一幅字能顶别人赚几年的。可惜后来好像犯了什么错误,家里东西都被上头收走,人也没了。”
谭允说完又叮嘱儿子:“人家家里事你别瞎打听。顾简是个不错的孩子,你也学学人家,上进点。”
谭城宣匆匆擦嘴,“知道。”
十四
谭城宣向来对学习持无所谓态度,或许是他从小过的顺遂,爹娘又疼他,什么都不缺,也就没什么紧迫感,日子过的吊儿郎当的图个自由舒服。可十八岁生日一过,谭城宣突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砸吧着嘴上完两节课,再看看旁边低着头写字的顾简,谭城宣扪心自问,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顾简那么优秀的人回家还被亲爹踹,自己这爹疼娘爱的,反倒次次倒数第一。咋突然觉得这么惭愧呢。
谭城宣默默地掏出抽屉里尘封的辅导书,摊开第一页。
连看三题都不会。
谭城宣厚着脸皮把书往顾简面前挪,指着书上的题目问:“顾简,这题怎么做?”
顾简给谭城宣讲题一直很有耐心,自然地理太考察人的空间想象能力,谭城宣门都没入,顾简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想了一会,顾简道:“这题如果理解了基础概念,做起来就不难。你理解大气环流吗?”
谭城宣摇头。
顾简翻了翻他桌子上的课本,道:“这样,你别急着做题,先从课本概念重新学。”说完又不太信任地问谭城宣:“你能坚持吗?”
谭城宣知道自己以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校态度让顾简很是蔑视,连忙表决心:“我这次一定好好学,我要重新做人。”
顾简唇角上扬:“你受什么刺激了?”
谭城宣表情严肃:“我已经是个成人了,不能再混日子。”
顾简挑眉:“那行,我再信你一次。”说完唰唰唰地把谭城宣桌子上的废书都挪到抽屉里,把课本依次摆好。“谭城宣,文科不难,你要认真学,很快就能看到成绩。不过现在老师的进度你肯定赶不上了,我可以帮你把基础补上来。”
谭城宣双手抱拳:“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顾简笑:“你需要买一批东西,我只说一次,你记好了。”
谭城宣飞快地抽出笔和纸,双目灼灼的看着顾简。
“地球仪、地图拼图、世界地图详解、政史地随身记……”
可惜谭城宣是个野惯了的性子,打鸡血似的坚持了三天,第四天早自习就抱着课本开始睡大觉。顾简并不叫他,但从那以后连正眼都不看谭城宣。往常谭城宣主动找他说话,顾简会随心情回答两句。可这次无论谭城宣说什么,甚至拿着题问他,顾简都当自己没听见。
谭城宣自己说话不算数,也没立场跟顾简发脾气。连续几天下夜自习,顾简都收拾书包一个人骑车回家,谭城宣路上就算装作摔跤,顾简也从不回头。
真是个冰块!
谭城宣揉着摔疼的屁股站起来,负气似的将车把晃的咯吱响。等红绿灯时,顾简扭头看旁边气呼呼的谭城宣,面无表情道:“谭城宣,我不是你的家庭教师,没有义务陪着你这个大少爷玩。”
谭城宣见他搭理自己,高兴的尾巴翘上天,“顾简,我向你发誓,我一定好好学,再不会食言。”
顾简往前骑,冷冰冰的声音飘到后面:“前几天我给你讲的知识点,你一科抄五十遍,明天早上如果拿不出来,以后随便你自己玩,别再来烦我。”
谭城宣差点从车上掉下来,一科五十遍?!一整夜不睡也抄不完啊!
第二天一早,谭城宣顶着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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