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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刮过生涩的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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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了好一会儿，她还是翻了个身下来了。咬着嘴唇紧握着双拳，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去，还得小心翼翼地走，否则一个控制不住她就糗大了。
不过她也没那闲心左顾右盼，不然，她就能望见头顶那个吊扇上挂着的白衣女鬼，正直勾勾地盯着她，下巴上都是口水。
紧接着，她像脸一样毫无血色的舌头，悄悄地在嘴巴周围舔了一圈，像极了一只准备觅食的蜥蜴。
对，就像《活佛济公》里的绿姬那样，只不过，装束比绿姬更恐怖一些。
“这一届的高一学生来的可不少啊。”
“对哟，交来的军训费用，平均一下也够我们用好一阵子了。”
朱悦走到半路上，忽然听到了两个女教官正不知躲在何处讲悄悄话，她仔细一听，呵，讨论的尽是些不堪入耳的事情。
但是，怎么说她们也好歹给这条晚上看起来，无比阴森幽暗且狭长的走廊，增添了一丝一毫的人味。虽然朱悦反感她们的对话，可还是感谢她们无意的陪伴。
停下脚步的朱悦刚想继续走，两个女教官又说话了。
“不光是钱呐，那些学生，也够咱们吃上几个月了。”
“诶诶，你不怕老师发现然后报警啊。”
“报什么警，你个蠢蛋，很快，等这里又变成深山老林的模样，还哪来的信号？到时候我们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这里是…深山老林？
一听这话，朱悦瞬间吓得小脸煞白，这两个女教官这是有多无聊？大半夜的讲鬼故事呢？她想逃走，腿却吓得死死僵硬在原地。早知道，还不如在寝室出糗呢！
她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一刻也不停歇，冷汗直流把衣服给浸湿了。
诶！窗外突然飘过去的白色东西是什么？怎么突然闪电了，还是绿色的！朱悦的心狂跳不止，她好怕。
静的出奇的阴森走廊里，除了她，就只剩下两个不知是嗜血杀人魔的变态，还是怪物教官的东西在讲说那那幕啊�
心跳的声音，怎么会听不见呢？更何况，那是一颗因恐惧而疯狂跳动的心脏。
“干脆，我们现在，就去吃夜宵吧？我吃上半身，下半身，归你，呵呵。”
“好吧，那明晚，我要上半身。”
怎么办…怎么办？！有病啊别吓人好不好！朱悦的脸已是毫无血色了，妄想着，只要自己没有动静，便不会被发现了。
“轰隆！”
“啊！！”
突如其来的惊雷还是给朱悦来了个防不胜防，只见她凄厉地惨叫了一声。之后，她眼泪夺眶而出，绝望的脸上写满了恐怖。
腿终于没有再僵硬，她整个身子瘫软下来，倒在了地上。
不行…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把室友也带上，要死一起死！朱悦心里有了这个念头，残忍的想法给了她行动的能力，她不顾一切地朝寝室飞奔而去。
“怎么回事…怎么开不了灯！”朱悦拼了命地不停按着开关，灯却丝毫没有动静，只是象征性地闪了几下而已。
外面的阴风刮地愈发猛烈了，像是怪兽在咆哮嚎叫一般。幽森的绿色闪电代替了灯的工作，一闪一闪地，把整个寝室照成了鬼魅的海洋。
朱悦时不时神经兮兮地左顾右盼，终于，她瞧见了电风扇上那个倒吊着的长发女鬼。
不得不说，她的头发乱蓬蓬的，像一团被扯烂的棉絮，破烂不堪的白裙子硬是被闪电照成了绿色。她的五官，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嘴完好无损，其他位置，只留有一个近乎干涸的血洞。她的嘴唇哆哆嗦嗦，胳膊也颤抖着向朱悦伸过来。
只听“啪”地一声，这个不知有何用意的女鬼掉在了地上，瞬间涌出一滩血和蛆。只见她的上身缓缓抬了起来，仰着头，手慢慢地举了起来。
“不…不要…我不要！”朱悦歇斯底里地抱着脑袋，她带着麻木的表情空洞的眼神，一直往后退。
可是，那个女人的脸上，却渐渐浮现出恐怖和绝望的表情来，“不要走…不要走…我的晚餐…晚餐…”
“哼哼，什么你的晚餐，现在是我们的夜宵了。”
突然，一个微微熟悉的声音从朱悦的背后冒了出来，正是刚才的女教官之一。
朱悦愣住了，突然，她想起回来的目的，于是垂下头，沙哑地说：“你们，可，可不可以…先吃我的室友！”
“你的室友？”另一个女教官说着，发出尖锐的怪笑声来，冰凉的手拍了拍朱悦的肩，“你自己去看吧。”
于是她便哆哆嗦嗦地，一个一个查看床铺。结果，那七个人，都不见了，床上，只留下了一滩血。
“跟她们团聚吧，我们带你去。哈哈哈。”
“我死也不去…”朱悦喃喃着，突然冲出门外，朝窗户口跑去，歇斯底里地往外爬，笔直地从六楼坠了下去。
“嘭！”
“不！！”
……
“叮铃铃铃铃——”
清晨五点半，闹钟准时准点响了起来。
太阳最末端的裙摆柔和地撒了进来，静静地等待着，中午蜕变成最为炽热的烈焰。
文棠揉了揉眼睛，抱怨地说：“擦，我昨晚特么老是听到咱们六楼有女的一直尖叫，是不是闹鬼啊？”
打了个哈欠，吕洺安摇了摇食指，“此言差矣，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说不定只是你幻听而已。”
“不一定，我好像也听到了。”旁边的魏楠一本正经地说着，“但是好像是从对面那栋女生宿舍传过来的。”
“文娘，那咱等会儿问问华莱士那两个人吧。看你眼圈黑的，别人还以为你通宵干嘛了呢。”
“去去去。”文棠鄙视地瞪了一眼边刷牙边讲话的吕洺安，“胖子，你听…我草，还没睡醒这家伙。”
“睡这么死，所以他肯定是没听到的。”吕洺安摊手笑了笑，端着洗漱用品从阳台走了回来，“排队吃饭咯～”
“诶诶！等我诶我擦。不是说还要跑步吗。回来！把胖子弄醒先！”
楼下稀稀拉拉地站着一小群人，有男有女，或沉默不语，或说说笑笑。
被硬拖下来的苏晟东看了看表，“才五点四十，你们猴急啥啊。丫把我拽起来了就直往我嘴里灌自来水，也不怕把我给呛死。”
“别贫了，我问你，”文棠皱着眉头说道：“你昨儿个听见女的尖叫没？”
“没啊。”苏胖子一脸茫然且呆滞地摇了摇头，“是不是你太想妹子所以幻听了？”
“啊呸！老子吐你一脸吐沫信不。”文棠一把捏住苏胖子胳膊上白花花的肥肉，“你想妹子的时候，那妹子叫的跟女鬼似得？”
然而趁他俩贫嘴的功夫，吕洺安已经开始行动了。他左瞧瞧右看看，终于，望见文心雅和王思云一行人从对面宿舍楼走了下来，一个个的又是眼袋又是黑眼圈，看来文棠说的搞不好是真的。于是他连忙走了过去。
“二位请留步，在下是胖子的朋友，也是你们的同班同学。有一事想请问二位。”吕洺安又变成了一副文绉绉的书生模样，微微点头问好，仿佛想以此来显出他品德兼优。
“啊，你说。”王思云也认真地看着他。
“是这样的，我室友昨天听见对面六楼，就是你们这层楼，总是有女生在尖叫，请问是真的还是假的？”
“呵，别提了。”文心雅揉着太阳穴，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嫌恶地回答道：“还不是我们寝室那个朱悦，也不知道梦到什么鬼东西，嚎了一宿，那声音响的哟，其他七个人全被吵醒了。诶，你们也听到了？”
吕洺安怜悯地苦笑着，“是啊，不过你们似乎更可怜。话说那她在么？”
“嗯？她，完蛋，忘记叫她起来了！”文心雅突然想了起来，“算了算了，不叫了。”
“一直嚎到凌晨四点多，让她睡会儿得了。”王思云笑了笑，刚想说什么，教官却来了。他们连忙赶了过去，王思云的脸上，一个阴险的笑容一闪即逝。
☆、胖子中暑
“高一七班集合了！集合！”龚苟教官拿着哨子使劲儿吹，脸都憋红了，“六点了，集合！”
很快地，他们走到了一大块空荡的场地，此时阳光已比较充分，晒在身上不免有些燥热。
“龚教官。”吕洺安举起手，说道：“空腹运动会导致人体血液当中的游离脂肪酸明显增高，如果游离脂肪酸过量的话，就会出现损害心肌的‘毒物’，那种‘毒物’往往导致人心律不正常，甚至出现猝死情况。我们为什么要空腹跑步啊。”
“闭嘴。”龚苟教官瞪了他一眼，“叫你们跑就跑，来军训还磨磨唧唧的，人家女孩子都没二话，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废什么话。”
“凶什么凶啊。”苏晟东看不下去了，“他又没冒犯你，就是问一下而已咯，那么凶干什么。”
“你这个胖子，中文倒是学的不错啊，教官就是要教导你们指出你们的错误。”
“他又没错。”苏胖子继续不知死活地说下去。
“给我闭嘴！”龚苟教官火冒三丈，“接下来我来布置任务，本来是六点半吃饭，你们一共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这里一圈大概六百米，你们给我跑两圈，先跑完的，先去吃饭。不要找错班级位置。刚才那两个人，给我罚多跑一圈，再有异议就再跑一圈！现在开始！你们两个，给我出列，去旁边一个跑道！”
他话音一落，文棠也主动出列了，跟着他俩站在同一个跑道。
“黑小子，你干什么？”龚苟教官十分不解。
“陪跑。”文棠面无表情，语气也十分冷淡，丝毫看不出他平常就是个二傻子。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他从来都是这么孤傲。
他冷冷地盯着教官，一副“不屑与你对话”的样子，说：“学生想要多跑，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多跑六百米，黑小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脑子冷静点，战场上，可是不容许你这样冲动的人存在的。”龚苟教官笑了起来，似乎很是欣赏这个铁铮铮的汉子，于是心情也舒畅起来。
苏晟东在一旁一个劲儿地使眼色，眼珠子都酸了只想让那傻文娘回队伍里去。
而吕洺安呢，则是放慢了速度用嘴“说”：你——有——病——吧。
谁知文棠狠下心来根本不领情，他不畏惧的眼光，毫不躲闪地看着教官，一字一顿地道：“我就要和他们一起跑。”
“好，好。”龚苟教官赞叹地鼓起掌来，“本来想让他们少跑一圈。但是——”
苏胖子和吕秀才一听，吓得心里“咯噔”一下：完蛋，该不会要多跑吧？！
“但是——”龚苟教官继续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还是照样跑三圈。”
“呼，吓死我了。”他俩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要是又被罚多跑，丫掐死文棠那冲动的蠢驴！
龚苟教官在前面带队，轻松惬意地享受着早晨舒适的阳光，这种严谨的生活他早就习以为常。
然而他身后的学生们可累的不行，这才跑了半圈，就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有的还累得翻白眼。坑人的是，这操场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藏玄机。
这才十分钟不到，苏胖子的脚碰着小石头栽跟斗不下仨回。把他给气得哟，心想着丫必须要减肥了。
同学们气喘吁吁地跑完三圈，都陆陆续续地去吃饭了。一时间，逐渐燥热的场地上，只剩下了他们三个，就连其他班级的同学都去往食堂没了踪影。
“寝室其他，那几个，真不够义气。”苏晟东挥汗如雨，看了看手表，还差十分钟，还差一圈。这是做的什么孽。
“别。”半路加盟的文棠没好气地白了胖子一眼，“他们要来，我还不乐意了。哥这叫义气，他们，那纯属多管闲事。”
一旁的吕洺安沉默不语，很好地成为了“我就笑笑不说话”的实例。
太阳光又加重了一些力度，玩味地看着三个人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一步跑。
……
食堂里，核桃巧克力奶、鸡蛋和包子已经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每个餐桌上。同学们一波又一波地走了进来，认领它们。
吊扇日复一日地转着，底下坐着的人是否更换，与它半点关系都没有。天若有情天亦老，吊扇无情，怎么还会报废呢。
“这里的空位是哪个？”朱史班主任饭后，便开始执勤了。其他人的桌子都满满的，可文心雅这一桌，却少了一个。连罚跑的铁三角都回来了。
文心雅低头吃包子，不愿搭理他。寝室另一个女生答道：“朱悦没来，她早上没有出来，可能是被宿管关在寝室里了。”
“你们叫下她咯，一点团队精神都没有的啊？”班主任“啧”了一声，脸色极其难看。此时文心雅依旧面无表情，目光有点淡淡的不屑。
“我们忘记了…”被训斥的女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喝粥的速度也慢了不少，脸颊通红。
“忘记了。”班主任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生气地哼了一声，“寝室关系要弄好来，不要整天耍心机，听到了没有。”
“我们没…”那女生还没说完，朱史已经转身去检查其他同学了。只见她脸涨得通红，怨毒的眼神盯了他好一会儿，便继续低头吃饭。
什么老师啊，不分青红皂白。文心雅悄悄翻了个白眼，不免恶心起来。
很快地，已经八点多了，那么大一块光秃秃的场地，似乎被烈日照得油得发亮。遮阴的大树都密集地躲闪一旁，明明像死了一样，可偏偏又是活着的。场地里，零零散散的树苗都瞧不见一颗。
餐后这一个多小时，教官们没教别的，就一直让他们站军姿，站军姿，站军姿。
站得众学生个个汗流浃背又不能挥手擦。
站得众学生刺目的阳光透过帽子不能用手挡。
站得苏晟东一个头两个大。
胖子本就怕热，这没站多久便招架不住，左摇右晃的，被眼尖的龚苟教官给揪了出来。
“死胖子，出列。”龚教官没好气地把他扯出来，死死摁住他的肩膀，疼地苏胖子呲牙咧嘴直求饶，逗得其他人拉低军帽偷笑。
“不要一直晃！”龚教官突然吹胡子瞪眼的，吓得其他人屁都不敢放一个。“你，还有你，出列。”
文棠和文心雅被相继点中，对视一眼，茫然地走了出去。
“你们两个，站军姿，给胖子看。”看着他们俩，教官的脸色才稍微有所缓和。
“胖子，看见没有，他们这才叫站军姿。要像一颗大树一样挺拔，要有胡杨树的精神。看你这么胖，怎么蔫成这个样子，没骨气。”
呀哈？居然被表扬了。文棠喜出望外，差点儿没站稳。
哪知，苏胖子此刻头晕眼花，眼前一黑，只听“轰”地一声建筑物倒塌般的巨响，他倒了下去。
“诶诶诶！胖子！”文棠和吕洺安想也没想冲了过去。死胖子，居然中暑了。他俩不约而同地看向龚教官，等待他发号施令。
“你们两个，带他去医务室，往前直走有个十字路口左拐。我们继续。”龚教官说罢，转身继续训练同学们。
有人不服了，“教官，凭什么让他们两个去。”
“胖子体型那么大，你要一个人去抬？那我现在把他们两个叫回来。”
众人扭头一看，乐得开花，只见他们仨慢地跟蜗牛似的，才走开一米多。文棠和吕洺安一人抬他一只胳膊，那腰都快弯到九十度了，一刻不停地喘着粗气，明显这是个费力活儿，比站军姿累多了。
“你们三个，等下。”
听到教官喊，文棠和吕洺安万分艰难地把头扭了过来，“教官…呼…还有啥吩咐的。”
“你们到了医务室就不用回来了，等下十二点就直接去吃饭，如果胖子还没醒，你们就先把他抬到寝室去休息。”
“得嘞，谢谢教官。”文棠刚想继续走，手一哆嗦，胖子便“咚”地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吕洺安幽怨地瞪了文棠一眼，抹了一把汗，叹口气，继续把他抬了起来。有得必有失。
得亏苏胖子晕倒了，否则他不跟我拼命才怪。文棠汗颜，心想着等会儿一定要买点鸡腿，补偿补偿他老人家，还望他大人不计小人过。
最主要的是还指望吕洺安别嘴贱告诉他，否则以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自己还不得活活冤死，尽管气死的可能更大一些。
将苏胖子抬到病床上后，军医用听诊器听了会儿，摇了摇头。
“医生…他没救了？”吕洺安一脸关切地问。
“噗！”文棠鄙视地瞥了他一眼，这家伙，又无聊了。
“不，这个小胖子没有大碍，只是由于长期不运动不晒太阳加上吃太多，并且身体似乎有什么难以消除的异样，才会导致出现中暑的情况，休息休息就好了。”
军医收回听诊器，摘下眼镜一本正经地对他俩道：“你们一定要记住，让他控制住食欲，你们看看，这，唉，再吃就要成猪了。”
文棠看军医这副严肃样子，笑得前仰后合。“好嘞，肯定让他节食。”
“嗯，好。不过…”军医怪异地打量着文棠，“小伙子，你是中非混血？”
“啊，是啊。”
☆、三巴掌
没等文棠辩解，吕洺安已经主动跳出来，把这个小误会越抹越黑，“这个，难民。”说着，他还故意挤眉弄眼，做出“你懂得”的表情。
“哦…”军医继而怜悯地看了文棠一眼，气得他火冒三丈恨不得把吕洺安给撕了。
不过既然是军医，必定也有一手，三下五除二把文棠解决是没问题的。于是他光有火，也不敢发作。
朴素简陋的白色墙壁上，那军绿色挂钟不停发出“咔咔”的指针走动的声音。就这么一直地，“咔”了一个上午。
挂钟显示此时是十一点二十四，蝉鸣的响声愈发刺耳了，阳光也不知不觉燥热起来，像爬山虎一样往各处蔓延开来。
“嘎吱”转的吊扇底下，躺着的苏晟东依旧昏迷不醒。可怜了文棠和吕洺安，一人坐一边，摇着蒲扇给病号扇风。与此同时，他俩嘴里还叼着跟冰棍，苏胖子也有份，不过已经在他额头上呆着了。
“文娘，我问你。”吕洺安冲他摇了摇蒲扇，“你站军姿怎么还被教官夸了？”
只见文棠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副“一言难尽伤透我心”的表情，答道：“被骗的。”
早在文棠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学校就组织过一次军训。儿时的文棠少不经事，对于“军训”这个东西，脑子里是一点儿概念都没有，旁人怎么说的天花乱坠他都会信。
于是，文棠他爸就灵机一动，告诉他，军训有空调吹有冰西瓜吃，还有电脑玩。嘿哟，可把文棠给乐的，开怀大笑，笑得合不拢嘴。第二天屁颠屁颠的就交了报名费，下了课冲着明媚艳阳天傻笑，还以为淘到了不的了的好宝贝。
再后来，他被骗上车，到了目的地后，目瞪口呆的顿时就傻了眼。老师轻轻推了他老半天，等他回过神来，“哇”地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一天到晚的军训也就算了，晚上还天天要洗澡。文棠小时候羞涩的很啊，默默站在一旁，等人少了才敢动手。冰凉刺骨的水直冲下来，似乎要把他硬生生砸进地砖里。
洗完衣服也不敢出去晒，只能挂在几乎晒不到太阳的寝室里。穿着睡衣在寝室来回晃悠，突然所有人被班主任叫了去。
原来，班主任要亲自帮他们擦痱子粉。班主任可是女的啊，还挺年轻漂亮的呢。
于是文棠又在一旁扭扭捏捏的，最后一个才走。得亏他发育的晚，当时还是个小屁孩，否则还不得羞死。
然而第二天，别人的军装都干了，就文棠这臭小子把衣服挂在寝室，所以没有干。于是他上午没去，中午被臭骂一顿，憋屈死他了。
最后一天晚上，小伙伴们窝在一起谈心，气氛太伤感，文棠这家伙捂着眼睛悄悄掉眼泪。
结果第二天到家，丫跟没事儿人似的，抱怨了两句，就开着空调吃着西瓜玩电脑去了。可谓是变脸达人。当然，他心里可没忘这事儿，第二天他就血宰了他爸一顿，要吃什么买什么。
吕洺安一旁听得喜笑颜开，还时不时插嘴点评一二，可最常做的则是“孺子不可教”地摇头，说：“一个好好的纯洁可爱的小男娃，如今却变成这副祸害苍生的妖精样。真是造孽…造孽啊，造化弄人。”
“丫别扯犊子你给我滚！”文棠说着，朝对面嘻嘻哈哈的贱人扑了过去。
“诶…谁压我腿了…”突然，躺着昏迷不醒的胖子突然有了动静。
“来来来胖子你躺好躺好。”文棠心中一惊，连忙笑容可掬地把想要直起身子的苏胖子给扶了回去，“你刚昏倒了，别剧烈运动。”
可是，这哪是剧烈运动。
苏晟东也是感动的稀里哗啦，肥大的手掌直拍文棠肩膀，“唉，患难见真情啊。”与此同时，随着他胳膊的摆动，浑身上下的肥肉一齐抖动起来，仿佛他一身的肉肉都跟随着他的主人，说“唉～患难见真情啊。”
“咳咳。”吕洺安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俩一眼，几乎是一气呵成地说完了以下一段话：
“胖子你还好么？刚才我们抬你的时候文娘手一松，然后你整个人就摔倒在一块脑袋那么大的石头上，看得我都疼了。怎么样，背还痛么？不过你肉多应该没大碍。对了没记错的话，文娘还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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