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念-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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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我感…到很…害…怕…我怕…你看…到那…些东…西之后…会…选择…离开我…但是…你没…有…”
　　“你…对我…的深…情…让…我感到…更加…自责…我…这…样的…身体…不仅…要拖…累你…还害…得你…为了…我放…弃了…那么…多…我…心痛…”
　　“所以…我故…意跟…踪你到…C城…在…你弟弟面…前说难…听的…话…我想…逼走…你…逼你…回到…你父…母那里…做回…你…万千…宠爱的…小公…主…而不是…陪在…我…这个…等死的…废…人…身边…”
　　“那天看…你临…走前…对我…露出…那样…一…个…凄惨…的…笑…容…我的心…都碎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没…想到…你虽然…一直…都在…生我的…气…但还是…没有…离开我…”
　　“直到…今天…你…突然…不声…不响地…走了…我让…小…唐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找不…到你…我…快疯…了…那时…我才…发现…一直…处心…积…虑要…你离…开的我…根本…无法…真正…承受你…离开的…结果…”
　　“念…我爱…你…真的…很爱你…我忍…了…这么…久…逃避…了这…么…久…不敢…对你…说…因为…我…知道…给…不了…你未来…可是…现在…我忍…不…下去…了…现…在不…说…也许…将来…就再也…没有机…会亲口…对你…说了…对不…起…我…很自…私…但是…求你…别…离开…没有…你…我…会…我会…死…”
　　星星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越说越慢，越说越吃力，说到最后，差点儿一口气喘不上来，满脸憋得通红。而我一直红着眼睛，一边耐心地听着，一边不断地为星星擦去脸上流下的眼泪鼻涕和口水。
　　“星星，你真的是对不起我。一句我爱你，竟让我等了足足四年。四年前，我第一次对你表白，说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你不仅不信，还冲我发火，所以这么多年，我都没敢再说喜欢你的话，还要一次次地忍受你想将我从你身边推开，愣是死皮赖脸地留了下来。你知道我爱你爱得多累，爱得多小心翼翼吗，你怎么就忍心让我等这么久。”我抹了一把脸上湿漉漉的泪水，没好气地瞪他。
　　心里却是早已冰川消融，再没了一点怨气，有的只是被自己所深爱的人表白的幸福和欣慰。
　　“我…错…怪…我…我…后悔…念…现在…你…还愿…意…爱我…吗？”星星期待地看着我，眼睛一眨一眨地，真的就像是挂在天上的小星星一般闪烁着，很是可爱。
　　“我不愿意。”我却又望着星星可爱的小眼神起了坏心。
　　“你…”星星一听我说我不愿意，露出一副要跟我急的样子，嘴角又是一大坨口水落了下来。
　　“但是不愿意也没办法，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早已经覆水难收了，傻瓜。”我轻轻地弹了一下星星的脑门，笑了出来。
　　“你…吓…我…”星星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口中却在不满地嘟囔。
　　“我不仅是吓你，我还要亲你。”星星委屈的小模样让人看着好生心痒，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了捏他的脸颊，对着他一阵坏笑。
　　“别…脏…我…”星星有些别扭地想要拒绝我。
　　但我没给他机会说完，便俯身朝他的嘴唇上吻了过去，先是轻轻噬咬，然后霸道地用舌尖撬开他的牙齿，长驱直入，纠缠住了他的舌头。
　　星星努力地想要回应我。只是由于舌肌萎缩得厉害，力气很是微弱。
　　但我不在乎。
　　我只知道，无论他的身体多么病弱，无论他能给我的多么有限，从今天起，他便是我的男人。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叫他的爱称而不是哥哥，我可以大声地说我爱他而不怕他会生气，我可以拥抱他，亲吻他而不怕被他推开。
　　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第八章　2011。秋

？　　自从与星星正式确认了关系之后，我便从楼上的房间搬下来，和星星住到了一起，亲自负责起了夜里照顾星星的工作。
　　起初，星星以夜里需要多次翻身，会让我睡眠不足变得不漂亮，还有他不能控制排泄，怕会弄脏我，房间里的气味也不好闻等等理由各种推脱。但在我给了他一枚香吻之后，便也乖乖地妥协了。
　　我不得不说，正牌女友这个身份，真的比妹妹要好用太多。
　　正如星星所担心的那样，和他同床共枕的第一夜，确实没有我想象中的顺利，甚至可以说是剧情曲折起伏，□□不断，直让人应接不暇。
　　那天晚上，喂星星吃过晚饭，陪他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电视，我便推着他的轮椅回了房间。
　　“念…躺…腰…疼…”刚刚将房门关好，便听见星星的催促。
　　听见星星喊疼，我一点都不敢怠慢，赶紧手脚麻利地将星星半拖半抱地转移到了床上。因为我知道，虽然星星的身体几乎已经完全不能动弹，可是他的知觉并没有消失，甚至，变得比常人还要敏感，一点点的疼痛对于四肢瘫痪的他来说，都是加倍的折磨。
　　“腰疼吗？是不是今天坐得太久了？来，我们翻个身，我帮你按摩一下好不好？”帮星星调整了体位，让他在床上躺平之后，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腰部，的确有些僵硬。
　　“不…骗…你…不…疼…想…念…抱…坐…不…方…便…”星星一边费力地说着，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
　　“傻瓜，想要抱抱你就直说，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还会拒绝你这么简单的要求不成？以后不许再用这种傻理由故意骗我，我会担心的。”我埋怨星星几句，还是顺从地在他身边躺下，一只手越过他的身体，揽住他的腰，有意无意地为他揉捏了起来。
　　“嗯…我…错…不…气…”星星怕我生气，一边努力地转动眼珠想看清我脸上的表情，一边乖乖地道歉，那怯怯的模样，完全就像是个刚进门的小媳妇儿，哪还有半点做哥哥的威严。
　　“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心疼你都来不及。”我将按捏着星星腰部的手沿着他的身体向上移动，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了安慰的甜蜜一吻。
　　“念…”星星的表情有些飘飘然。
　　但这温馨和谐的画面并没有保持多久，几秒钟后，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从他的肚子里传出来，在这只有两个人的寂静房间里显得格外明显。所以，我们都听见了。
　　“星星，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询问星星的话音还未落，空气中已经飘散开了一股排泄物难闻的气味。
　　“对…对不…起…我…”星星忙不迭地道着歉，脸色变得惨白，气息也有些不稳定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星星，别紧张，没关系的，有我在。”我宽慰了星星几句，便翻身下床，到卫生间里打来了一盆温水准备为他擦洗，并取了一条干净的纸尿裤放在一边待换。
　　尽管已经在努力地克制自己，为星星解开穿在身上的纸尿裤的时候，闻到那股浓重的恶臭味，看到白色的垫子上那一滩惹眼的稀黄，我还是忍不住干呕了两声。本就紧张地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的星星，自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一切，眼神里泛起一抹疼痛。
　　“我…脏…叫…唐…”星星的声音里充满了失落。
　　“那怎么行，现在有我这个正牌女友在呢，还让外人碰我男人的身体，这是几个意思？你是不是嫌弃我做的没有小唐好？”知道星星心里不舒服，我一边佯装生气转移他的注意力，一边手下不停，将换下来的纸尿裤包好扔在一边，用温水反复地将他的臀部和大腿擦拭了几遍，又取了张干净的一次性毛巾将上面的水份吸干，这才为他换上了新的纸尿裤。
　　“不…是…怕…念…嫌…我…”看着我顺利完成了接下来的工作，星星的眼里才有了一丝轻松的神色。
　　“嫌你嫌你，嫌你我就不和你在一起了，笨蛋，当初小唐还没来之前，不也是我照顾你的吗，又不是第一次，别扭什么，再这么作，以后就叫你作男好了。”话虽这么说，其实我很清楚，现在的星星，护理起来的难度跟当初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那时他还能流利地说话，手臂还有一点力气，虽包着纸尿布，也能稍微控制一点大小便，不至于在不痉挛的情况下也失禁得这么厉害。
　　“念…嘴…好…坏…”被我一阵数落，星星委屈地扁了扁嘴，倒是不再纠结于自己刚刚失禁的事。
　　“就对你坏，我已经被你欺负了五六年，现在终于有机会了，还不赶紧都赚回来，那才傻呢。”我又回顶了他一句，自己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开了。
　　“好…怕…”见我笑得开心，星星也咧了嘴笑了。
　　房间里的气氛，终于成功转暖。
　　接下来，将星星换下来的脏衣物交给了门外的小唐之后，我打开了屋里的暖气，调到合适的温度，又重新打了一盆温水来，打算顺便为星星擦洗一下身子，好让他更舒服一些。
　　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之后，我跪坐在星星身边，开始解他身上的扣子。
　　失去了衣料的掩盖，星星胸前由于太过瘦弱而根根突出的肋骨便一一暴露在了我的面前，惹得我一阵心疼，擦拭的时候，更是小心又小心，生怕一个用力过度，便会伤害了星星苍白脆弱的皮肤。
　　擦拭完星星的前胸和两条手臂，我又给他翻了个身，让他趴在床上，开始为他擦拭背部。
　　由于长期卧床和长时间久坐，星星的背部佝偻，颈部突起，整条脊椎骨都已经严重变形，根本不能成一条直线，不该成一条直线的足部和小腿，反倒是怪异地绷得笔直，竟能在背部朝上的姿势下，与平坦的床面紧紧地贴合到了一起。
　　“星星…你到底受了多少的苦…”我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指尖轻轻滑过星星背上弯曲变形的脊骨，低声呢喃着，心疼的眼泪滴落在他背部的皮肤上，发出几声细微的轻响。
　　“呃…呃…”星星趴在床上，完全看不到我脸上的表情，敏感的肌肤却是感觉到了我的触碰和滴落在上面的泪水，想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又因为面部贴着枕头，一时说不出话来，急得直叫唤。
　　“没事，没事，星星，别紧张。”我尽力地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哭腔。
　　“呃…呃…”显然我的安抚对星星并没有说服力，从他嘴里发出的叫声，又比刚才急促了许多。
　　我只得暂时放弃了擦洗星星背部的工作，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身子又翻了过来。这才发现，星星已经泪流满面。
　　“星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我刚才弄疼你了？”担心星星被自己的眼泪和口水呛到，我赶紧拿来纸巾，为他擦拭干净。
　　“我…没…用…只…会…让…你…辛…苦…让…你…难…过…让…你…为…我…哭…我…和…你…在…一…起…是…不…是…错…了…我…不…配…”星星一边说，一边仍是淌着泪。
　　“你没错，你没错…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矫情，这么爱哭…但是以后不许你再说这种话，不许你再动任何放弃我的念头，你做不成念念的大树，但你就是念念的灵魂，没有你，我生不如死…”我俯下身去，动情地亲吻吮吸着从星星的眼角溢出的眼泪，然后又带着咸咸的滋味，吮住了星星的双唇，他也努力地回应着我，彼此的气息，紧紧地交融在了一起。
　　“念…扶…坐…起…来…想…要…”经过了一个长长的深吻，星星脸色潮红，双眼迷离，开始无法自控地向我索要更多。
　　我轻轻一笑，依着星星的意思，将他扶坐了起来，又在他背后垫上了高高的枕堆，让他靠在上面。
　　然后迈开腿，凌空跨坐在他的身上，牵住他的双手，引领它们向自己的胸前探索。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星星蜷缩的手指在我的胸前不规则地划动着，若有似无的触感很是特别，逗弄得我一阵兴奋，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低吟。
　　“念…脱…”星星的语气里带着些恳求。
　　我听话地褪去了外面的睡衣，然后，又解开内衣的扣子，将它也取了下来。
　　“念…美…过…过…来…让我…吃…一…口…”第一次见我赤身裸体地袒露在他面前，星星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说起话来，也开始有些结巴。
　　“说你爱我，我就过去。”我调皮地卖了个关子。
　　“我…爱…爱…你…念…”星星费劲地说着，眼睛却是贪婪的锁住我胸前的两个小白兔，目光热烈得几乎能喷出火来。
　　“我也爱你。”我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身子凑过去，使得星星的嘴巴恰好能够含住我左胸前的蓓蕾。
　　下一秒，便是一阵□□难耐，兴奋感电流般击穿了我的全身，我耐不住再次发出一声□□。
　　“念…帮…帮…我…好…难受…”星星用力地吮吸着我的身体，鼻尖贴着柔软的小白兔，欲望越来越强烈，恨不能马上要了我，却又碍于不能动弹的身体，只能求助于我。
　　我配合地撕开了星星身下包裹着的纸尿裤，上面仍算得干爽，只星星点点地沾上了少许滴漏出来的尿液。得以解放的小星星，正微微抬着头，蓄势待发，期待着我的爱抚。
　　“念…给…我…”星星已是迫不及待，连声催促。
　　看星星如此难受，我不忍再多逗弄，褪去了自己的内内，便要将小星星纳入自己的体内。
　　可是就在那一瞬间，一辆黑色的卡罗拉，三个猥琐粗鲁的男人，以及那一片见证了我的耻辱的荒地，突然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我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冷。
　　我已经不是处女了…星星，会介意吗？我该怎么向他解释原因呢？
　　不，我不能让他知道，至少现在还不能。
　　“念…怎…么…了…”见我突然停下了动作，星星着急地询问。
　　“对不起…我可能还没准备好。”我听见自己细如蚊蝇的声音，这样向星星解释着。
　　“嗯…知…道…了…”星星并没有说出任何责怪的话，也没有再追问我原因，眼睑却是低落地垂了下去，不愿再看我。
　　我知道，他一定是以为自己遭到了我的嫌弃，感到自卑了。可是此刻，我又能向他解释些什么呢？只能为他将纸尿裤重新包好，又自己默默地穿好了衣服。
　　“睡…吧…”许久，星星低叹一声，说了这句话。
　　“嗯…”我答应了一声，熄灭了屋里的灯。
　　眼前顿时漆黑一片。
　　在这片漆黑的夜色笼罩下，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再出声，各怀着沉沉的心事，进入了睡眠。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依然是去往M城的公路上，依然是那辆黑色的卡罗拉，依然是与我同车的三名陌生男人。只是，一切似乎都还没有发生。
　　“哥哥…我不去M城了，让我下车好吗？”明知道一切都还是会无可避免地发生，明知道这不过是在梦中，我还是不死心地想要尝试着改变自己的命运。
　　好把最完整的自己留给星星。
　　“下什么车，马上就到了，小妹妹。”车内后视镜中，我看到男司机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然后，汽车还是拐上了同一条岔道，驶进了同一片荒地，我也同样被从车里拽出来，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星星哥哥！秋城哥哥！救我！救我！”我挣扎着，反抗着，拼尽了全力大声地呼喊。
　　然而，所有的努力都全无作用，我终究还是没有逃过被轮番□□的命运，甚至，在对我羞辱尽兴之后，其中一个男人冷笑着朝我走了过来，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立刻感到了一阵窒息。
　　“不…！”突然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这样喊着。
　　就在这时，放在枕边的手机一阵震动。这是我给自己调的闹钟，夜里给星星翻身的时间到了。
　　为了能让星星再多睡一会儿，我轻手轻脚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按亮了床头柜上光线微弱的小台灯。
　　再转过身去查看星星的情况时候，我被惊呆了。
　　星星是醒着的，而且看样子，已经醒了很久。
　　他仍旧保持着入睡时的姿势平躺着，双眼大睁着，呆滞茫然地望着天花板，看上去就像是个毫无生气的木头人一般。眼角，却有大颗大颗的泪珠纷纷滚下。
　　“星星，星星，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告诉我…”我急急地坐回他的身边，将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他的体温。没有发烧。
　　“走…别…碰…”原本星星还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流着泪，被我这一碰，竟突然激动起来，被子下的躯体开始颤动，细弱的四肢打在床板上，发出“砰砰”的闷响，大坨大坨的口水从口中涌出来，迅速地打湿了洁白的枕巾。
　　“星星，你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好吗？”我被星星这幅惨烈的模样一吓，泪水立即涌了出来。
　　“疼…”也许是因为身体的疼痛来得太过猛烈，星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嘴里无助地说出了个疼字。
　　“哪儿疼？星星，你哪儿疼？你告诉我，你说呀…”星星什么都不肯说，我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情绪激动，不知道他哪儿疼，所以根本不敢贸然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面前痛苦地抽搐流泪，心如刀割。
　　星星的抽搐久久不能平息，而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帮他，只好下床倒了杯水，又从床头柜里取出一片止痛片，喂到星星嘴边。
　　“星星，乖，张嘴…”我哄着他，试图将药片放进他的口中，他却拧着一股劲儿，怎么也不肯张口。
　　“星星，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还在为晚上的事生我的气？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别气了好吗，你这样我害怕…星星，你不想吃药，那让我给你按摩好不好？”我试着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想要为他按摩四肢来缓解他的痛苦，却不想，我的手刚刚触碰到他的身体，他的抽搐，又有了加剧的迹象。
　　“出…去…”星星紧咬着牙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我出去，我出去，我去叫小唐进来，你千万别再折磨自己了，求求你…”我当然不放心就这么丢下星星，却又实在没了办法，只得依着他的话离开了房间。
　　“对…不…起…”合上门的那一瞬间，我听见房间里传来这一句虚弱不堪的道歉。
　　凌晨两点。我就这么原因不明地被星星从他的房间里赶了出来，然后在客厅里看着小唐忙忙碌碌地进进出出，直到一切又归于平静，才蜷缩在沙发上，疲惫地合上了双眼。
　　接下来的几天，星星都没有踏出过房间一步。而但凡我有进入房间看看星星的请求，都被他一一拒绝了。
　　也许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在我搬进自己男朋友的房间和他睡了半个晚上之后，不但惹得他半夜发病，还从此被取消了见他的资格。
　　我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儿。难道，真的就只是因为我那晚的拒绝，深深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心吗？
　　星星拒不与我见面的日子里，我一直处于闷闷不乐的状态中，无心上课，食欲减退，短短的一个星期时间，身子明显清瘦了不少，抵抗力也因此严重下降，很快便因为感染了风寒发起了高烧。
　　向学校请过病假，我自己到药店买了点退烧药回家，却因为身体太不舒服，还没顾得上吃药便先躺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一睡，便是昏昏沉沉地一直睡到了黄昏。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轮椅上，一脸担忧地望着我的星星。
　　只一眼，我的眼里便溢满了泪水。
　　那个这些日子以来心心念念地盼望着能够见上一面的人，此刻就坐在我的身边，触手可及的距离。可是我却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只怕再多一眼，心里面那些淤积了许久的酸涩和委屈，便会一齐不受控制地宣泄出来。
　　“念…难…受？”见我刚一醒来便落下了泪水，星星急忙关切地询问。
　　我却并不回答他，而是用力掀开了不知什么时候盖在自己身上的厚毛毯，忍着头痛挣扎着从沙发上起身，绕开了星星的轮椅准备上楼。
　　“念…别…走…”星星在身后急急地叫我。
　　“为什么你要我别走，我就不能走，我想见你的时候，你却可以一再将我拒之门外？为什么只有你可以对我招之则来挥之即去，为什么我和你之间，从来都不公平？”我仍旧背对着他，却已停下了脚步。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用…什么…都…不…能…做…啊…啊…”星星的情绪听起来有些失控，我忍不住转头去看，却见他眼眶通红，望着我的眼神里满是痛苦和内疚。心立刻软了一半。
　　“星星，我知道你也不好过，但是，有什么事请你说出来，不要再憋在心里，彼此伤害了好吗？”我便也顾不得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没骨气地又回到了他身边，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念…那…天…去…M…城…你…被…欺…负…了…对…吗…”这对星星来说，似乎是个难以启齿的问题，所以他哆嗦着嘴唇停顿了好久，才终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问出了口。
　　“我…”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