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年华如羽-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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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缺失的地理神经仿佛突然一下子又长出来了，甚至连张海翔家的门牌号都记得清清楚楚，仿佛昨天才来过。
　　叮咚，叮咚，叮咚……
　　慕云从没有敲门敲得这样急过，这样没有礼貌过，像要把门铃累死一样。
　　没有人应门，慕云的心一冷。接着敲门。
　　叮咚，叮咚，叮咚……
　　还是没有人应门。慕云还不死心。接着敲门。
　　叮咚，叮咚，叮咚……
　　门还是没有开。慕云绝望了，张海翔，你到底去哪了吗？慕云沮丧的转身下楼，却看见张海翔的父母上楼了，面容憔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年。
　　“伯父，伯母，请问张海翔在哪？”
　　“我还想问你呢，你是叫林慕云吧，为什么我儿子昨天见过你之后，就非要出院，怎么劝都不听，他的伤还没有好啊。你说到底为什么？”张海翔的母亲道。
　　“伯母，对不起。我也没想到张海翔会不辞而别，对不起。”
　　“算了，海翔不是说火灾和这位林姑娘没有关系吗，叫我们别为难她，算了。”
　　张海翔的父亲提到自己的儿子，眼泪也是簌簌落了下来。
　　“伯父，伯母，对不起，再见。”
　　慕云深深鞠了一个躬后，默默转过身，走出了张海翔家的小区。天色已经黑了，路灯又在和天上的星星暗传情愫，星星眨巴眨巴的回应着路灯的密语。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慕云数着路灯，寻找着路灯下自己的故事。可是一直都没有，每盏路灯下都有别人的名字，都写着别人的故事，唯独不管慕云怎么找，都没有自己的名字。
　　上一次来君川，是因为那个德高望重的书画家，因为种种原因被迫留宿君川，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这样的路灯，慕云想起来上一次自己突然就听到了张海翔的呼唤，一转身就看见了张海翔笑意盈盈的在看着自己。这一次，慕云竖起耳朵，仔细听后边的声音，可是直到午夜时分，慕云都忘记了脚的疼痛，还是没有听见来自背后呼唤自己的声音。慕云升起的希望终于破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未济之卦

　　在君川找寻张海翔未果后，慕云就回了老家，她把最后的一点希望寄托在傅伯伯的身上，她相信傅伯伯会告诉她张海翔此刻在哪里。回到家的时候，父母并没有过问慕云的事情，只说大病初愈，当心身体。慕云猛然发现父亲的鬓角有了一丝白发，只几个月啊，父亲竟然都有白发了，慕云一直以为父亲还年轻着呢。
　　从自责的情绪中挣脱出来，慕云就去了傅伯伯家。许久不见，傅伯伯依旧健朗，岁月的痕迹一点也没有刻画在他的脸上。慕云想起来可儿说山中住着神仙，还真是，像傅伯伯这样的得道之士，不就是神仙吗？谁说神仙就一定要住在天上，要会腾云驾雾，神仙就是心中有大爱，为民解忧，淡看岁月的逍遥人，一年，十年，原没有区别，岁月不曾来过，而我也已经忘了年龄，心中无忧，自然长寿。
　　没有等慕云开口，傅伯伯便示意慕云坐在蒲团之上，看焚香升起的氤氲烟雾，在烟雾中照见自己的内心。道家有很多养生方法，慕云从来没有去研究过，以前是因为年龄小，理解不了那些道理，现在虽说年龄稍大了点，可是因为一直忙工作，也没有去研究，现在傅伯伯让慕云找寻自己的内心，也是清除她身上的焦躁。
　　一炷香燃毕，慕云的心平静了很多，为张海翔的安危忧思的情绪也缓解很多，可是张海翔毕竟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慕云做不到心中一点波澜都不起，如果真是一点波澜不起，那就证明张海翔在慕云心里如同路人，可是张海翔怎么是路人呢？张海翔是在慕云最痛苦的时候唯一陪在慕云身边的人啊。
　　“傅伯伯，我照不见自己的内心。”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法自然。慕云，你看不见自己是因为不知一从何而来？你要找到一呀？”
　　“傅伯伯，如何才能找到一？”
　　“清静无为，顺应自然。”
　　“傅伯伯，我做不到，现在我只想知道张海翔在哪？他怎么样了？”
　　对于傅伯伯所说的照见自己的内心，找到一，慕云现在没有办法去理解，也没有心情去探究，现在她只关心张海翔的处境。所以在傅伯伯说出那些话时，慕云还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问题。慕云相信傅伯伯一定知道张海翔现在在哪里。
　　“等你找到一时，自然就找到你想找的人了。慕云，别让那些杂念蒙蔽了你的心智。去吧，好好想想你的一在哪，返璞归真才是无上道行。”
　　傅伯伯不愿意说出张海翔的下落，慕云又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家了。从家里出来时，只想着去哪找到张海翔，又在想去哪找到自己的一？原本杂乱无序的心这下彻底乱套了，再也理不出头绪。
　　回到家时，母亲告诉慕云刚才有一个叫李帆的打电话来，说有急事找她。慕云这才发现自己出门竟忘了带手机，就赶紧给李帆打电话，李帆说她在街上看见张海翔了，就在一个十字路口，张海翔神色匆匆，可是等李帆走过十字路口，张海翔又不见了。听到这个消息，慕云激动不已，现在张海翔毕竟有下落了。
　　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慕云就向父母辞别。父母都很开明，并未多言，只是劝慕云凡事想开点，莫要钻了牛角尖。找到找不到皆是命数，不要忘了傅伯伯说过的话。慕云转身就踏上了回竹阳的车，不让父母看见自己愧疚的眼泪。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比找到张海翔更重要了，爸妈，请再一次原谅女儿的任性。
　　到达竹阳后，李帆问慕云有什么办法没有，偌大的一个城市，找一个人，还不是就如大海捞针一般？在街上撞见的机会太小了，再说就连李帆都有点恍惚了，那天看见的到底是不是张海翔，毕竟只看见了一眼，再看时人已经不见了。慕云摇头说没有办法。
　　到底该上哪去找张海翔呢？傅伯伯说找到“一”就能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可是“一”是什么？“一”到底在哪啊？玄之又玄的“一”，到底该如何参透？慕云心里没有一点谱，杂乱无序的麻越搅越乱，越缠越紧，慕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慕云，既然张海翔在竹阳，在大街上总能碰到的，他不会整天呆在家里吧，我们就去竹阳最繁华的街道，一定可以找到他的。”李帆又在试着开解慕云。
　　慕云何尝不想开解自己，把自己从窒息的状态中解救出来？所以慕云的回答很简单，只一个字“好”。但就是这一个字，是慕云目前能发出的最充满希望的声音，有希望，总比没有强，有希望就有幻想，有幻想就有梦，有梦就能安慰自己，说服自己不要倒下，这是知道自己还活着的唯一的信念。
　　竹阳的大街小巷都被慕云和李帆贴上了寻人启事，扰乱了社会公共秩序，破坏了竹阳卫生城市的形象。所以慕云和李帆在前边贴，环卫工人在后边撕，若是正好被环卫工人看见，免不了一顿责骂。骂就骂吧，那都是小事，现在只要能找到张海翔，就算被环卫工人打一顿，慕云都心甘情愿。曾经劝人女孩要有自尊，也是做不到了。
　　张贴了半个月的广告，又在竹阳人流量最大的街道守株待兔了半个月，始终一无所获。慕云失望的眼睛渐渐代替了开始时充满希望的双眸，张贴寻人启事时，动作不再迅速，总是拖拖拉拉。在街口守株待兔时，眼睛也不再人流中寻找，而是仰望着天空或是盯着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发呆，常常是泪流满面，吓坏了旁人。
　　路人不解的看着在人流中停止不前又泪流不止的慕云，充满怀疑，有人给打电话报警，说慕云蓬头垢面像一个流窜犯；有人打电话给电视台，说大街上有个女孩像是失恋想要撞车自杀；有人打电话给精神病院，说大街上出现了一个扰乱交通秩序的精神病人。
　　这半个月，李帆要一次次的去派出所保慕云，也要一遍遍的和精神病院的医生解释。后来连警察和医生都懒得搭理慕云了，电视台也失去了兴趣。反正这是一个被男人甩了的女人，现在心情激动，行事出格，可能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吧。
　　这半个月，张海翔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天下之大，茫茫人海，张海翔丢了，慕云终于错过他了。昔日横波目，今为流泪泉。被陈云飞刺伤的泪腺神经痊愈了，是被张海翔治好的。陈云飞告诫慕云说，不要相信男人的嘴。慕云想陈云飞终于有一句话对自己是真诚的，没有欺骗。
　　一望天边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州，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树上莺啼今朝事，花上蝴蝶舞娉婷。抬头莫忆当年情，故人薄情随水流。又半个月过去了，慕云彻底绝望了。古人凉薄，如汇海河水，一去不回头。
　　就在慕云心灰意冷的时候，手机上传来一条短消息，是乔媛发来的：林慕云，你把张海翔藏哪去了？我找不到他，你把他还给我吧。只要你把张海翔还给我，我就把皇甫复还给李帆。你想清楚，今晚子时优胜路53号见。
　　子时，那不就是午夜吗？优胜路53号不正是“怜华年”吗？慕云记得很清楚，“怜华年”门前的路就叫优胜路，而“怜华年”就是优胜路53号，可乔媛为什么非要半夜见面呢？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她不是真以为是自己把张海翔藏起来了吧？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先答应吧，也许这是皇甫复和李帆重归于好的机会。
　　慕云并没有告诉李帆短信的事情，子时的约定结果还是未知，自己饱尝希望之后的失望苦果，深知那味道比黄连还苦十倍，就不要让李帆再尝了，等一切都有了结果再说也不迟。况且这个时候自己也不知道张海翔在哪里，又怎能换回皇甫复呢？结果多半是失望。不过慕云还是给皇甫复发了一条短信。
　　在越来越接近子时的时候，慕云独自一人出了门，往“怜华年”方向去了。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可是乔媛怎么就这么胆大？大半夜的出来约见仇人，慕云有点害怕了，但是还是撞着胆子往前走，大街上只听见她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怜华年”到了。这是自大火之后，慕云第一次回来这里。现在虽说是深夜，但并不影响“怜华年”的样子，因为月光足够清亮，照映着这里的一木一草，一断壁一残垣，慕云的鼻子发酸，双眼也瞬间被眼泪充满。
　　眼前的“怜华年”就是一片废墟，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垃圾场。烧成灰的实木建筑材料飘散着触目惊心的烧焦味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味道还在，也不知道当初它们是经历了多大的熊熊烈火，而废墟之上已经开始有人倾倒垃圾了。看着“怜华年”的狼藉，慕云庆幸自己居然还活着，这样一想对张海翔的感激又加深了。
　　慕云喊了几声乔媛，没有人答应。乔媛不会是在故意恶作剧吧？因为午夜月光下的“怜华年”实在恐怖，除了慕云的呼吸声和喊声，四周似乎就没有别的能喘气的了。可是张海翔丢了，乔媛应该没有闲情逸致大半夜的开这种玩笑吧。
　　慕云在“怜华年”的废墟前又等了一刻钟的时间，还是没有人出现。突然一只鸟儿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在废墟上盘旋了两圈后，又飞走了。慕云被吓得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爬起来就要跑。这时，一个似女鬼般的声音从废墟里飘出来。
　　“慕云，这就要走了吗？你应该多欣赏一会我的杰作呀？”
　　说是女鬼的声音，一点不假，那声音尖锐刺耳，关键是从废墟里发出来的，就像困在大火里被烧死的女人临死前的叫声一样，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况且现在是午夜时分，当然就是女鬼回来报仇了。
　　初听到这个声音，慕云撒开腿就跑。可是没跑两步就意识到那个声音不正是乔媛吗？慕云就停了下来，往声音响起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从废墟里走出来了一个人，在月光的映衬下，女人面目渐渐清晰。慕云看清楚了，就是乔媛。
作者有话要说：　　

　　☆、彩虹桥上

　　“乔媛，你到底想干什么？”
　　“让你欣赏一下我的杰作呀，这个地方很快就要被重建了，再不看就没机会了。慕云，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胆呢，这点灰烬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你是没有见到那天的大火啊，映得满天通红，哈哈哈……”
　　是呀，现在到处都在拆迁盖房子，房地产公司都忙着盖大楼呢，优胜路这么好的路段，政府会放任一个废墟这么久已是格外开恩了。再说现在的“怜华年”的残败和周围辉煌的大楼实在不搭调，是该重建了。同时慕云有点恼自己了，怎么回事？在乔媛面前怎么能装怂呢？这以后找到张海翔，怎么和他一起面对乔媛呢？！
　　“慕云，你的命够硬的啊，这么大的火都烧不死你。”
　　空中又飘来乔媛凄厉的声音，慕云想这个时候若是空气有知觉，大概也不愿意当乔媛声音的介质，太痛苦了，太吓人了，那能折好几年的寿呢！
　　“乔媛，这下你知道张海翔有多爱我了吧，你没有机会了。”
　　“慕云，我和你无冤无仇，我回来就是报复张海翔的，和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爱上张海翔了。我们相爱，你没看到吗？”
　　“相爱？慕云，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的关心李帆和皇甫复，还是假的？”
　　“我只关心我自己的幸福。乔媛，实话告诉你，我和张海翔已经领证了。”慕云说完这句话，就从包中拿出大红的结婚证，在乔媛的眼前晃了两晃，接着说：“今天来就是告诉你，我只要张海翔。什么李帆，皇甫复，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今天李帆没有和我一起来，你就没有觉得奇怪？”
　　慕云说完这就话，心虚的往身后看了一眼，这话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李帆。这么伤人的话，若被第三个人知道，还以为慕云是有多冷血呢！结婚证当然是假的，是她下午去商店买的，专门用来忽悠乔媛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只敢在乔媛的眼前晃晃，而是直接就给她了。
　　其实慕云还是只想激怒乔媛，愤怒下的人说话、做事多半是不经大脑思考的，这是人性的弱点。要不然上次乔媛也不会纵火了，但愿她这次只说些伤人的话，不做伤人的事。慕云已经悄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只要乔媛说出自己报复慕云，报复李帆的话，那么慕云就可以发给皇甫复，让他自己决断了。
　　慕云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但是落空了。
　　“慕云，我还想着你晚上出门怎么不叫我？亏我还担心你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悄悄跟来。你刚才说话的时候，我的确不宜在场，是我错了，我不该跟着你来。你和张海翔都已经结婚了，可怜我还傻啦吧唧的整天跟着你找人，原来你都是在演戏。林慕云，你大爷的，耍我们很好玩啊？”
　　李帆不知道在哪个黑暗的角落里藏着，听到慕云说那些话，忍不住跳出来，眼含泪水，怒目圆睁的盯着她。慕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李帆在后边跟着呢，还真是粗心，活该被人误会。慕云在心里骂了自己十八遍之后，开口说话。
　　“李帆，我只想和张海翔在一起。可是乔媛的步步紧逼让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把张海翔交给你。”
　　已经误会了，索性就误会到底吧，慕云又在李帆的伤口上撒了把盐。
　　“哈哈哈，慕云，我原以为你是真的为朋友两肋插刀，没想到你也是人面蛇蝎的女人。李帆，你现在知道慕云是什么样的人了吧？”
　　李帆没有说话，凄惶的看了一眼慕云，转身欲走。
　　“李帆，别走，只要你帮我找到张海翔，我就把皇甫复还给你。”
　　“不用了，你怀孕了，就算你不爱皇甫复，他也会娶你的。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李帆看了一眼乔媛，又转身欲走。
　　“我怀孕是假的。”
　　乔媛情急之下说出这句话，让李帆瞬间定格了。慕云的目的达到了，乔媛终于说出真相了。
　　“不可能，皇甫复就没有陪你去过医院？”李帆还是不相信。
　　“起初的确是真怀孕了，我和皇甫复一块做的检查，这样皇甫复才会死心塌地的娶我。就是我回竹阳的那天，我去医院做了流产手术，实话告诉你，我压根就没有想过和皇甫复结婚，也没有想过给他生孩子。”
　　一切都清楚了。乔媛在青阳照顾皇甫复的时候，的确是怀孕了。这样皇甫复在明知道乔媛是骗他的，也决意要娶她。于是他们就在乔媛的提议下回了竹阳，乔媛做了流产手术，晚上就去了“怜华年”，所以皇甫复后来找她的时候是一副着急心疼的样子，可是第二天当张海翔再找乔媛去医院的时候，她却不敢去了，就找借口推脱。可是皇甫复还被蒙在鼓里，一直死心塌地的对待她。
　　这个女人，为了报复，连一个未出生的无辜小生命都可以利用，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舍得，当真是不择手段。慕云的心里陡然生出一丝凉意。皇甫复，这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孩子，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笑话，就是报复的工具。此刻，慕云有点后悔临出发前给皇甫复发短信了，这一幕要是让他看到，该是多么伤心啊！
　　“乔媛，你连一个小生命都不放过，你好狠的心肠。”慕云道。
　　“慕云，你以为你好到哪去，还不是和我一样。利用李帆制造烟雾弹，好叫我相信张海翔是真的不见了。可是我又怎会上当呢。”
　　“不，她是真的不知道张海翔的下落。乔媛，慕云才没有你那么卑鄙，她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又岂会因为自己的幸福，而伤害到朋友。”
　　李帆的突然说话，让慕云有点吃惊，吃惊之后是莫大的欣喜。李帆怎么反应这么快啊，看出来自己是在激怒乔媛，连自己都被她骗了，她的演技是越来越高了。真朋友果然是不需要太多言语的，有默契就够了。
　　“李帆，你怎么……”乔媛一脸吃惊的表情，看来也是被李帆突然地转变弄蒙了。
　　“慕云为了知道你是不是真怀孕，差点被你烧死，她为了我和皇甫复和好，连命都可以不要。现在又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放弃我和皇甫复破镜重圆的机会？再说，张海翔留给慕云的书信，还是我给她的。”
　　“李帆，我没有拿命去换你的幸福，乔媛放火在我意料之外，你不要把我说的那么好，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不过你今天的演技的确是够好的，连我都被你唬住了。尤其是你骂我那句，生动活泼，可以考虑去拿个大奖了。”慕云调侃道。
　　“我要是不骂你，乔远也不能信啊，你就不要耿耿于怀了。”
　　李帆摇晃着慕云的胳膊，半是撒娇，半为道歉。
　　“就算是你们知道我没有怀孕又怎么样。慕云，你以为皇甫复会相信你们？别忘了，他曾经陪我一起去过医院的，而且我还告诉你，你发给皇甫复的短信我根本就没有给他看，你们别妄想了。”
　　乔媛凄厉的声音又飘荡在空气中。闻听此言，慕云和李帆的神情由刚才的欣喜化为悲伤。知道真相的目的是为了阻止皇甫复和乔媛结婚，如今皇甫复不相信，知道真相又如何，徒增心酸而已。
　　“慕云，你的手机？”李帆碰了碰慕云的胳膊，提醒道。
　　对呀，手机，慕云一拍脑袋，记得刚才开了录音功能的，自己真是个榆木脑袋，这么关键的事情都想不起来。慕云赶紧拿起手机查看，发现录音文件是空的。这是怎么回事？慕云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终于想起来刚才李帆突然出现，自己一时陷入愧疚中，竟忘了打开录音功能。
　　“哈哈哈，慕云，这才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乔媛冷笑道。
　　“李帆，对不起。”
　　慕云不敢看李帆，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了。李帆看到这个结果，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半天起不来。夜空中突然出现了几颗星星，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在嘲笑这两个人，演技高有什么用，把自己人都骗了，活该是这个结果。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为我们这么费心尽力吗？”
　　皇甫复突然笑意盈盈的出现在两个人面前。慕云和李帆同时抬起头，被这巨大的转变惊住了。皇甫复怎么会出现呢？发给他的短信不是被乔媛删掉了吗？
　　“皇甫复，你怎么会在这里？”乔媛看见皇甫复的突然出现，脸上的表情和李帆、慕云一样。
　　“乔媛，我是没有看到那条短信，而且我的确也睡着了。可是为了照顾你，我定了闹钟，每两个小时醒来一次，看看你有什么需要的。当我发现你不见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来这里了。乔媛，你为什么杀死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皇甫复还真是一个绝品好男人啊，乔媛这才刚怀孕，晚上就不睡觉了，两个小时醒来一次，。这要是以后生完孩子，他是不是就打算不睡觉了？没想到事情的结局就是皇甫复自己好男人的品质救了自己，也救了李帆啊！
　　“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孩子？皇甫复，能让你的孩子在我肚子里呆一段时间，已经是他的福气了，你别做梦了。今天所幸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天开车撞你的人是我，我本想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