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年华如羽-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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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孩子？皇甫复，能让你的孩子在我肚子里呆一段时间，已经是他的福气了，你别做梦了。今天所幸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天开车撞你的人是我，我本想把你撞死的，好让李帆一辈子伤心，慕云一辈子内疚，张海翔一辈子不得安宁。没想到你只是失忆了，我才不得不编造出那些谎言。……”
　　“乔媛，够了，别再说了。”
　　慕云看皇甫复的脸色已经变了，出口制止乔媛的伤害。既然皇甫复已经知道乔媛现在没有孩子了，那就够了。也就没有必要计较其中的曲折，计较的太清楚，只会让自己更伤心。人生难得是糊涂啊！
　　“慕云，没关系。我现在有了李帆，再也不计较其他的了。”
　　皇甫复把目光从乔媛的身上转移到李帆的身上，满目深情，望着李帆。再看李帆，也是满眼泪水，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皇甫复。这一天，他们等了很久了，这一刻，他们曾在梦中无数次的梦到，这一秒，他们拥有了整个世界。你掌心的温暖，我终于又能触摸，皇甫复拉着李帆的手，温柔的替她擦去眼泪。
　　李帆，让你等了这么久，是我的错。我曾经为了孩子放弃你，是我偏执了。离开你，我才发现没有人能代替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也再没有人能把我从你手里抢走。李帆，我会用余生补偿你，补偿我们错过的时光，补偿我们险些错失的爱情。
　　皇甫复，曾经你因为孩子放弃我，我并不怪你。你给了我一段美好的时光，让我感受到了你的爱。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幸福。请相信我不能为你生孩子，将是我毕生的遗憾。但是我愿意加倍的爱你，以补偿你没有孩子的遗憾。我会爱你如命。相信我，二人的世界也可以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结婚典礼

　　乔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皇甫复突然地出现，她大概就意识到了自己今晚要失去皇甫复这个筹码了。没有了筹码，就没有了威胁的资格，一早离开也是为了自己的颜面。其实慕云有一个判断是错误的，乔媛不是没有自尊，只是有时候为了报复，自尊也是利用的工具而已。
　　事情渐渐理出头绪了。李帆和皇甫复破镜重圆，准备结婚了。曾经说好的给李帆当伴娘，如今也要实现了。慕云问李帆还记不记得青阳宫道人说的卦辞，有没有参透里边的玄机？李帆说当然记得：“来时为情去时陌，青阳城中已无情。转头消散来时意，大梦殊途同日归。”自己的婚姻在这28个字中，只是玄机不用猜了，命中注定的事情提前参透也是无用。
　　李帆突然就变成学问高深的学者了，将道家的精髓解释的这样透彻。道不是束缚思想的工具，也不是逃避世事的借口，道需要每一个人去感悟，她教会我们怎样看待生活，怎样对待生活中的磨难，她是我们迷路时的指南针，是我们彷徨无策时的灵感。返璞归真，追寻自己的内心，才不枉生命。
　　如今只有张海翔还不知道在哪里？张海翔，你快出现吧，李帆和皇甫复都已经和好了，你怎么还不出现？这是我们一同努力的结果啊，你应该分享这胜利果实的。张海翔，你在哪里？我想你了。你不是说你答应了一个人，要永远保护我吗？你要做一个食言的人吗？那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因为要感谢慕云在自己和皇甫复婚姻之路上的付出，李帆决定在竹阳举办婚礼，婚后再和皇甫复一起回青阳工作。皇甫复也极力赞成。听到李帆说这个决定时，慕云高兴坏了，明白这是李帆不舍她们之间的情谊，这几年时光大家一起走过来，酸甜苦辣一起尝，有太多的回忆。结婚后，就要各奔东西了，再相见，飘渺无期。
　　但慕云用不耐烦的语气说：“这下又有得忙了，真烦。”李帆笑着说：“是啊，你这免费苦力不用白不用，你以为我傻啊！我才不舍得让我家皇甫复劳累呢。”听听，这还没有嫁过去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两个人追着闹着，打成一团，也忙前忙后地张罗，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是大婚之日了。
　　早上慕云起的特早，陪李帆化妆，穿婚纱，兴奋地等新郎皇甫复来迎娶。其实昨晚她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睡着，激动的呗！每一个待嫁的新娘出嫁前的一晚估计都睡不着吧，新娘，老婆，这一天之中的身份转换，太快了，需要花费很多心情来准备。
　　新郎皇甫复今天也是格外的精神，迎娶新娘的时候，被慕云这位伴娘为难的够呛。慕云突然想起来表妹结婚的那次，被司仪为难，是陈云飞仗义执言，表妹才顺利完成仪式。没想到今天自己也干了一回为难一对新人的事情，不知道李帆和皇甫复在心里有没有骂自己。慕云大手一挥，放皇甫复进房间了。
　　在酒店举行仪式的时候，李帆和皇甫复的深情表白，感动了台下很多的宾客，女人偷偷擦眼泪，男人都向皇甫复伸出了大拇指。婚礼不是婚姻，但愿从今往后他们的婚姻生活就如他们刚才相互表白时说的那样，一辈子和和睦睦，吵架了相互忍让，生气了彼此安慰，不开心时愿意当对方的开心果。
　　可儿和顾恒然也赶来了。可儿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走几步路都很费劲，顾恒然忙前忙后的照顾可儿，羡煞旁人，甚至抢走了新郎新娘的风头。所以敬酒的时候，惹得皇甫复多敬了顾恒然好几杯酒，使得可儿和李帆在一旁咯咯的笑。敬酒的最后，皇甫复端起一杯酒，郑重其事的感谢慕云。
　　天知道从一大清早起来，慕云就开始陪着李帆，直到刚才敬酒完毕，一刻也没有闲着，什么也没有吃。刚想着终于结束了，可以坐下来开吃了，就看见皇甫复端着一杯酒让自己喝。皇甫复，你能让我吃点东西再喝吗？在心里骂着皇甫复，慕云将酒一饮而尽。
　　“慕云，我还没有说话呢，你就喝了，那再给你倒一杯，你等我说完再喝。”
　　听到这句话，慕云的鼻子瞬间歪了。皇甫复，不带你这么玩的，想说什么啊，罗里吧嗦，话多起腻。慕云瞪了一眼皇甫复，发现他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只好老老实实竖起耳朵，听皇甫复说些什么。
　　“慕云，今天我和李帆，可儿和顾恒然一起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
　　没听说过一对新人结婚，给伴娘准备礼物的，不过既然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给准备的礼物，那应该不会错，反正不管什么吧，总之不会是炸弹。慕云微笑的看着皇甫复和李帆，又转身看了一眼可儿和顾恒然，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在慕云笑意盈盈的看着李帆和皇甫复的时候，一个人忽然就出现在了慕云面前，脸上鲜红的疤痕夺人眼球，且触目惊心，一身休闲黑西装，那人忧郁的神色中写满对慕云的关爱。等等，这不是张海翔是谁？慕云热泪盈眶。
　　“慕云，我们四个人一同帮你找到了张海翔。”皇甫复道。
　　礼堂里喧闹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来宾们都看着一脸婆娑的慕云，和脸上已毁容的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慕云泪眼早已模糊了视线，看不见张海翔了，但她还是一步一步向张海翔走去。
　　张海翔也是泪眼朦胧，看着渐渐走近的慕云，也一步一步向她走去。短短的几步路，在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下，很快就走完了，慕云甚至感觉到了张海翔的呼吸，那么熟悉。朝思暮念的男人此刻就在自己面前，梦耶幻耶？张海翔也感觉到了慕云的呼吸，如兰清雅，舍命保护的女人此刻就在自己面前，真耶假耶？
　　慕云伸出手抚摸张海翔脸上的伤疤，轻轻地，像是怕要弄疼了那些新长出来的肉。没错，这就是张海翔，和那日在医院触摸的一样。慕云再也忍不住，默默流泪变成嚎啕大哭，这还是慕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不顾形象，嚎啕大哭。
　　张海翔把慕云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触那些伤疤，像是要确定这双手是不是慕云的。没错，这就是慕云，和那日在医院中触摸的双手一样，那样轻柔，仿如绵若无骨。张海翔一把就把慕云拥进了怀里，任慕云的嚎啕大哭弄湿衣衫。在心与心最近的地方，慕云和张海翔传递着彼此的心事。
　　慕云，别哭。我不会再走了，上一次的离开只是想保护你，但我离开后，你并没有快乐。皇甫复和顾恒然说服了我，我知道错了，只有我在你身边，你才会快乐。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要永远护你平安康乐。如今，我是该回来践行承诺了。慕云，此后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海翔，别再离开我了。除了你，这个世上没有人愿意舍命保护我，你为我甘愿舍弃生命，我自然也该为你撑起半边天。我曾经向刘师祖祈祷过，只要你能平安，此生我将常伴你左右，不离不弃。如今，也是该我实现自己诺言的时候了。海翔，留在我身边，让我好好待你。
　　心事已知，眼含热泪，深情相拥，慕云和张海翔终于在一起了。慕云想自己和张海翔也没能抵挡住红颜知己走着走着就绿了，和蓝颜知己走着走着就黄了的结局，他们之间的感情终究没有伯牙绝弦的纯洁。
　　也是，世俗终不可免，红尘中的人和物都是庸碌的。俗世太繁杂，住在里边的人注定不能纤尘不染。但正是因为俗世的纷杂，红尘中的人们才能明白生命的真谛，原来一直庸庸碌碌，寻寻觅觅，哭过笑过，痛过伤过，甜蜜过，绝望过，走到生命的尽头才猛然发现，其实这一辈子的折腾就是为了找得一位知心人。
　　知心人寻得，此生无憾，才会无牵无挂的遁入下个轮回。
　　“慕云，张海翔，行了，你们要再这样神情凝望下去，就抢我的风头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给点面子。”
　　还是李帆的快人快语结束了礼堂的宁静，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又回来了。如此大团圆的结局，让来宾们的推杯换盏又开始了，而且越演越烈，各种酒后的豪言壮语也是词出不穷。张海翔帮慕云擦掉眼泪，率先露出了一个笑容，慕云也笑了。
　　“终于办成一件大事了，慕云，我曾经说有一个朋友让我明白了李帆对我的重要性。刚才这酒自己实在喝不着那一杯酒就算是你喝的，那这一杯酒就算是你为那个朋友喝的。”皇甫复道。
　　“你朋友的干嘛让我喝啊？”
　　听皇甫复说他朋友的酒要让自己喝，慕云迷惑不已。自己干嘛要喝这杯酒啊？非亲非故，干嘛要替别人喝酒，慕云又不是贪杯之人，无酒不欢，有替人喝酒的习惯，。
　　“慕云，皇甫复既然说了，你就喝吧。”张海翔道。
　　慕云想今天是皇甫复大喜的日子，他说让自己喝，那就喝吧。再说这是自己和张海翔在一起后，他第一次替别人求情，自己怎么着也得给他这个面子。算了，管他什么朋友不朋友的，谁喝到肚子里是谁的。慕云伸手接过那杯酒。
作者有话要说：　　

　　☆、石破天惊

　　“皇甫复，你干嘛不告诉她这杯酒是替陈云飞喝的呢？”
　　乔媛阴魂不散的声音又出现了，她还不死心。李帆和皇甫复都已经结婚了，她还能怎么样？张海翔已经答应和自己在一起了，她还能怎么报复？等等，她刚才说的是陈云飞，这个在慕云心里已成路人甲的名字，如今又再度出现她的耳边。
　　“乔媛，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这杯酒是替陈云飞喝得？你说清楚。”
　　“慕云，你还不知道吧，陈云飞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他在旭川好好的啊，现在应该已经当爸爸了吧。”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了，皇甫复，李帆，郑可儿，顾恒然，张海翔，只有你还被蒙在鼓里，不信你问他们。”乔媛的眼睛中充满着恶毒。
　　慕云转身看向皇甫复，皇甫复低下了头，又看向顾恒然，顾恒然也低下了头，又看向可儿，可儿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不出声，又看向李帆，这时李帆的直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改了，眼睛望着天花板不出声，最后慕云望着张海翔，希望张海翔能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大家有什么事情是瞒着自己的。
　　没有人说话，原本喧闹的酒店就在慕云不断搜寻的眼光中又安静了下来。所有的来宾都像静止了一样，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吃东西，没有喝酒，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慕云，都在等着慕云想要的答案，在等着那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终于张海翔在与慕云的眼光对战中，率先败下阵来，缴械投降了。
　　“慕云，是陈云飞死了。乔媛说的没错。”
　　突然，这个喜庆喧闹的地方的空气仿佛停滞了一样，空气中不再有菜香，也不再有欢乐的笑声，那一刻，所有的生物都忘了呼吸。但也只是一秒。下一秒，空气中回荡着乔媛凄厉的笑声，像鬼哭一样。于是空气又恢复了流动，菜的香味继续飘散在空气中。
　　“慕云，陈云飞患有罕见的阿莫兹铟症，已于半年前去世了。”
　　半年前去世了，怎么可能？他明明在旭川生活的好好的，怎么会去世呢？一定是乔媛故意这么说的，一定是的，她就是为了让我生气，我不能生气，不能生气。慕云使劲的平稳着自己的呼吸，原本已经忘怀的关于陈云飞的记忆一点一点都回来了，那么清晰，就像是在昨日发生的一样，慕云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没有忘记陈云飞。
　　“我不信，我不信。”
　　慕云双手紧捂着耳朵，不想再听乔媛胡说八道。
　　顾恒然拿掉慕云的手，一字一顿的说：“慕云，我和可儿的蜜月最后一站是日本，就是为了去送陈云飞最后一程。我说过有一个朋友让我明白了可儿对我的重要性，那个朋友就是陈云飞，是他嘱咐我们，不要跟你说出实情的，他怕你伤心过度。”
　　皇甫复也接着说：“也是他让我思考若是明天我就要死了，希望谁在我身边。我也是听说了他的死讯，心绪不宁，才出车祸的。慕云，陈云飞死了，是他帮助我们克服自身的障碍，教会我们不虚度年华的。”
　　慕云的脑袋嗡嗡的，耳朵也是嗡嗡的，眼前是漆黑一片，根本就没有听清两个人说的是什么，只知道顾恒然的嘴皮子一上一下，说了好大一会儿，接着就是皇甫复，也是嘴皮子一上一下，说了好大一会儿，但是他们两个说的是什么啊？自己怎么一句都没有听见。
　　慕云茫然着看着地面，突然感觉头很沉，脚很轻，她想找个墙靠着，还没站起来就一头栽了下去。接着就听到很多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答应了，现在她只想睡觉，只想休息，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梦中又来到了那条河边。老婆婆不在，慕云想找老婆婆问清楚，到底此地和前方有什么不一样？就沿着河岸一直走，一直走，走到腿都算了，脚都痛了，还是没有找到老婆婆。慕云有点渴了，想要找点水喝，看见滚滚的河水，突然想到那次陈云飞说自己掉河里了。陈云飞，对了，刚才有人说陈云飞死了，他一定没有死，我必须告诉大家他没有死。
　　慕云忽地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发现四周无数双惊恐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像是看一个外来生物一般。慕云想起来自己从河边而来，是要告诉大家陈云飞没有死的。对，一定得告诉大家陈云飞没有死，告诫大家不要再以讹传讹了。
　　“各位，陈云飞没有死，你们都上当受骗了。乔媛是骗你们的。”
　　“慕云，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们啊。”
　　“我没事啊，我就是告诉大家陈云飞没有死，他之前是说他掉进河里了，可那是在梦里，梦里的河能淹死人啊。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慕云，你醒一醒。陈云飞真的死了，我们没有骗你。”
　　不，你们都骗我。有谁可以证明陈云飞还活着？赵文洋，对，赵文洋是睡在陈云飞下铺的兄弟，他一定不会咒自己兄弟死的。对，我要去找赵文洋给你们证明陈云飞还活着。慕云想要冲出众人的包围圈，可是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慕云，忘掉陈云飞，和我重新开始吧。”张海翔拉着慕云的胳膊道。
　　空气中又传来乔媛凄厉的笑声，接着就是乔媛鬼哭般的声音：“张海翔，你别做梦了。慕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了，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说过你是我的，慕云永远得不到你。”
　　空气又恢复了寂静。此刻慕云也在心里揣摩乔媛的话，果然自己是得不到张海翔的，就算刚才曾经答应过在一起，可是现在陈云飞生死不明，自己怎么可能安心的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呢？喧闹的礼堂中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静得连掉根针都听得见。
　　慕云茫然的看看乔媛，又看看张海翔，看看众人，终于还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想安慰张海翔，说自己只是想搞清楚陈云飞到底死了没有，拆穿乔媛的谣言之后，她就会回到张海翔的身边，可是她努力张了几次嘴，都没有发出声音。
　　突然空气中传来呼唤乔媛的声音，先是一句女声，接着就是一声男声，再接着又是一句女声，又是男声，然后就看见一男一女相互搀扶着走进来，男的双鬓如霜，眼睛浑浊，佝偻着身子，神情疲倦极了；女的白发苍苍，眼睛红肿，满面皱眉，弯腰驼背，精神萎靡。他们要相互搀扶着才能往前走，丢失一个人，另一个人恐怕连站都站不稳，显然他们是一对老年夫妻。
　　张海翔看见这对夫妻走进来，立刻变了脸色，快走了两步，跑动他们跟前。
　　“乔伯父，乔伯母，你们怎么来了？”
　　老年夫妻自一进来后，嘴里喊着乔媛的名字，眼睛在人群中四处寻找。这时看见一个脸带伤疤的男孩走到自己面前，呼唤自己，忙站定脚步，用浑浊的双眼仔细看了好几遍眼前的男孩，终于男的先看清了。
　　“海翔啊，是你。你看见乔媛了吗？有人说看见她进来了，她在哪呢？”
　　“是海翔在这吗？”
　　听到老头说张海翔在这，老太太先是一脸的欣喜，接着眼神中有一丝怨恨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无边的空洞所代替，然后就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伯父伯母，你们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张海翔的疑惑怕也是在场的所有的来宾的疑惑，来人若是乔媛的父母，不该如此老态龙钟啊，他们的样子和他们的年龄相差的也太大了吧。
　　“说来话长。海翔啊，你有没有看见乔媛？”乔媛的父亲道。
　　张海翔在人群中找寻着乔媛的身影，奇怪明明刚才还在，怎么一眨眼就没了呢。其实乔媛自看见父母进来后，就悄悄溜出去了，她盛气凌人的声音和样子也都消失了。
　　“她刚才还在这里，现在可能出去了。”张海翔道。
　　“那我们再到别处找找吧，对不住，打扰你们了。”
　　乔媛的父母又像来时那样相互搀扶着出去了，步履蹒跚的脚步，佝偻的身子，看者皆心酸落泪。张海翔快走两步走到慕云面前，从口袋中掏出一封信，放到慕云的手上说：“慕云，陈云飞真的死了，这是他给我的信。现在我要去帮伯父伯母找乔媛了。”张海翔说完大步追乔媛的父母去了。
　　张海翔走了，走之前说陈云飞真的死了，慕云对眼前这一系列的变故，手足无措，不过她始终不相信陈云飞已经死了，看着自己手里的信，慕云迫不及待地就打开了。
　　海翔兄：
　　展信如面。我是陈云飞，是慕云的男朋友，不要误会我给你写这封信是为了挑衅，相反，我是有事相求。海翔兄，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希望我死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慕云。同时也请你原谅我，在我生命的最后几个月里，把慕云拉近我的生命中，毕竟没有我，也许她会选择和你在一起。不过，你放心，我走的时候，一定会让她恨我。海翔兄，虽然我与你只有几面之缘，但我知道你深爱慕云。答应我吧，好好照顾慕云，护她平安康乐，九泉之下我会安心。
　　陈云飞绝笔
　　看完信，慕云恍然明白，陈云飞这是在临终托妻。既有临终托妻，那么那些曾经的情深意重就是真实的。云飞，我是你的妻子，你忘了你说过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你忘了我的答复是“不离不弃，生死相随”吗？云飞，你忘了我们大红的结婚喜帖还在“恋云居”的书桌上吗？我是你的妻子，不要别人来保护。
　　口中念着“云飞，你是要食言吗？”，慕云脚下一个踉跄，就摔在了地上，昏了过去。梦中又看见陈云飞在过那座桥，这次他回头向慕云挥了挥手，自己跳进了河里。慕云大喊着不要，可是无济于事，滚滚的河水早已把陈云飞淹没了。
　　慕云哭着喊着奔向河边，要跳进河里，与陈云飞生死与共。可是一次次的被人拉了回来，每一次被人拉回来，慕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多了一道管子，接着莫名其妙的液体就随着身体的血液乱走，她想拔掉那些管子，想要吐出那些液体，可是她根本就没有力气。渐渐地那些液体彻底模糊了她的心志，她再也看不见陈云飞了，再也走不到那个河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梦醒时

　　慕云绝望了，任由那些管子在自己的身体里插着，任由那些液体在身体里游走，抢走自己的陈云飞。抢就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