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年华如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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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傅伯伯告诉慕云实情的时候，慕云虽然一开始也想到了是这个结果，但是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可儿。隐藏了这么大一个秘密，要能立马装成若无其事，那慕云就修炼到家了。可是慕云毕竟还年轻，离修炼到家差着十万八千里。
　　慕云家和傅伯伯的家离得很近，走路也就十几分钟，回家吃过午饭就休息了。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李帆和可儿还在睡觉，慕云赶忙去叫醒她俩：“你们俩怎么这么能睡呀，赶紧起床，去爬山喽，要不然晚上该睡不着了。”
　　“就是呀，慕云，我以前中午只睡半个小时就够了，今天是怎么了？”李帆揉揉惺忪的睡眼，有点不相信太阳都已经收工回家了，她竟然睡了快三个小时了。
　　“别说你们了，我也是一样，只要回家，就跟睡不醒似的，可能是人放松了，就犯模糊吧。”慕云道。
　　“睡觉的时候竟然一点声响都听不到，这么安静，没人打扰，当然睡的时间就长了。”可儿倒像是很了解似的。
　　现在的山上郁郁葱葱，到处都是能吃的野酸枣，她们三个人一路走，一路吃，李帆和可儿一个劲儿的夸着山好，说慕云从小就住在这么好的地方，也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吧！慕云可不管李帆和可儿在后边说的什么，只管在前边带路，并告诉她们哪一棵枣树上的枣儿甜，哪一棵酸。从小到大，不知道在这山上吃了多少野果！每一棵树，每一个果子，都在慕云的脑子里。
　　许久不曾上山了，慕云记得上次上山还是两年前毕业要找工作的时候吧，那时候从新阳回到家，心中烦闷不知道是留在新阳还是回家找工作，就一个人跑到山上，在山上坐了一个下午，等看到晚霞漫天的时候，慕云就决定要留在新阳。
　　两年没上山了，哎，怎么就过去两年了，时间真是不能算呀，太可怕了。慕云想到自己已经在新阳呆了两年了。这次要不是李帆撺掇自己到竹阳，自己竟不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两年了。怎么自己的思维还停留在两年前下山回家的路上，哥哥来接自己，兄妹二人走在各种昆虫声交织的山路上，有哥哥在，再高的山，再黑的天，在崎岖的路，慕云都不怕。想到哥哥，慕云就想到了那棵柿子树。
　　“你们吃柿子吗？这山上有棵柿子树，年龄很大了，我爷爷说他小的时候就经常去摘那棵柿子树上的柿子，我小的时候每年也都会和哥哥一块儿去摘柿子，现在那棵柿子树每年还接着好多柿子。”
　　“行呀，去呗。”可儿和李帆一致赞同要去见识见识那棵百年老柿树。
　　“那棵柿子树是在半山腰上长的，所以你们就做好心理准备吧。”
　　慕云，李帆，可儿打打闹闹地就奔向了柿子树。一看到那黄橙橙的柿子，李帆和可儿就着急了，非要去摘，但是她们出门的时候慕云没想起来柿子树，自然也就没带工具。
　　李帆和可儿这个时候也不管什么工具不工具的，跃跃欲试准备徒手摘柿子。可是就是长的最低的柿子，她们就是蹦起来也摘不到。最后她们就想出了叠罗汉的主意，叠完罗汉，又拉又拽，折腾了好大一会儿，终于三个人都到了柿子树上了。
　　一到柿子树上，李帆和可儿就跟疯了似的，非要拍照留念。别人上树是为了摘东西，她们两个人不，是为了拍照留念。一边紧紧抓着树干，一边摆着各种奇异的造型，李帆和可儿女汉子的本色暴露无遗。其实她们两个人性格很像，开朗活泼，真诚不做作。
　　看着李帆和可儿欢快的笑容，慕云的心更紧了。可儿要是知道真相会怎么样啊？惆怅旧欢如梦中？从此以后可儿的旧欢难道只能在梦中追忆了吗？那眼下这短暂的欢愉真是难得！唉，偷得浮生半日闲。
　　霞散绮，红光漫天。夏天的山里容易起风，慕云知道风一起天就要黑了，等你意识到天色已晚要回家时，就只能披星戴月的赶路了。山里的夜路和城市不一样，山里边一到晚上，各种昆虫就上岗了，形形色色的声音交织成大自然最美丽的音乐诗歌，自己从小走惯了不害怕，李帆和可儿没走过山里的夜路，也许会害怕。
　　想到这儿，慕云决定赶快回家。好容易说服玩得正嗨的李帆和可儿回家，这时三个人傻眼了。上来的时候叠罗汉，下去时怎么办呀？她们离地面少说也有两米多高，夏天又穿的少，这要是磕着碰着，自己的身体怕是要破相了，所以都不敢冒险跳。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古语果然有道理。
　　从柿子树上往下看，慕云仿佛又看到了哥哥挥舞着双手接自己的情形。那还是自己很小的时候，有一年的金秋时节，哥哥问慕云要不要吃柿子，慕云说要。哥哥就带慕云上了山，在柿子树下，哥哥上树摘柿子，让慕云在下边等。
　　在下边玩了一会儿觉得无聊的慕云，看见哥哥在树上摘柿子，以为树上好玩，不知道怎么就爬上去了。哥哥发现慕云爬上树后，并没有斥责她，而是自己先跳下去，热后张开双臂，让慕云往下跳，慕云想也没想，就跳下去了，正好跳进哥哥的怀里。
　　其实哥哥也只比慕云大两岁，哪会有那么大的力气，结果兄妹二人一同摔在了地上。还好那时候小，慕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就和哥哥回家了。这时哥哥才警告慕云，以后不许爬树了。慕云还嬉皮笑脸的说，不爬就不爬。
　　回忆渐渐消散，地上空无一人。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慕云决定自己先跳。
　　“我先跳下去，然后我在下边接着你们。”
　　慕云说完望着李帆和可儿，她们都已经被吓的说不出话来了。
　　不就是两米嘛，在心里倒计时后，慕云把眼一闭，跳了下去。在空中停留了大概两秒，慕云想了无数种可能，腿骨折，要不就是胳膊骨折，总不至于摔成脑震荡、植物人吧？就算摔成植物人了，反正那个时候自己已经没有感觉了，也就不会难受了。可是慕云后悔没有听哥哥的话了。
　　在脚重新踩在大地的那一刹那，慕云噗通一声就坐到了地上。
　　“慕云，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树上的李帆和可儿早已经吓得七魂失了六魄，只剩一缕维持生息了。
　　慕云先动了动自己的左脚，左脚还能动，又动了动自己的右脚，也还能动，这说明自己还没有摔成半身不遂，慕云尝试站了起来，还好胳膊腿都没有受伤。这时慕云强作镇定的对树上的两个人挥了挥手。
　　“我没事，你们也跳下来吧。”
　　有了慕云在前边做榜样，先是李帆的胆子大了起来，也跟着跳了下去，也没受伤。现在只剩可儿了，可是可儿不敢跳。天色越来越晚了，慕云和李帆在下边鼓励了半天，可儿才把眼一闭，跳了下来，没有先检查自己受没受伤，可儿先放肆的哭了一会儿，接着对慕云和李帆说：“以后我再也不爬树了。”
　　看似大大咧咧的可儿，其实心里很脆弱。看来傅伯伯说的对，可儿还年轻，她经受不住太大的打击。只能让真相滥在自己肚子里了，打定主意的慕云有点后悔今天带李帆和可儿爬树了，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情的话，可怎么向尚在医院的伯母交代呀。
　　快到家时各种昆虫就上场了，慕云拉着可儿，可儿拉着李帆，一路小跑回了家。慕云的母亲一看三个人的样子，就知道她们爬树去了，也没有说什么，就去做饭了，慕云换好衣服后到厨房帮母亲忙，母亲才说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慕云连连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生日之局

　　星期一办公室内，慕云一直想着星期天爬树的事情，种种后怕后遗症频发，工作状态低到了极点。稿子写得乱七八糟的，被领导狠狠的批了一顿，快下班时，又把水洒在了同事的采访稿上，那采访稿是唯一的手稿。同事快疯了，慕云也有点想疯了，下了班就和同事一块儿K歌去了。
　　慕云属于那种五音不全型的，每次和朋友一块儿去　k歌，她都是听众，在别人唱完一首歌后，带头鼓鼓掌。可是因为今天心情不好，慕云到了包房内，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酒。同事们都玩得正嗨，谁也没去注意她。
　　不知不觉，慕云就喝高了。酒不醉人，人自醉。果然不能一个人喝闷酒，容易醉。等慕云意识到喝高的时候，已经喝得站不稳了，同事们都还在玩，这下出糗出大了。好在这时慕云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就沿着包厢房间边沿慢慢往门口走，有两个同事过来问慕云要不要帮忙，慕云都摆摆手让他们回去了，笑笑表示自己一个人可以。
　　刚走到KTV门口就听到一句：“慕云，你怎么在这儿？”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扶住了摇晃的慕云。
　　慕云抬头看了看，想起来了，是张海翔。
　　“我们公司在这儿聚会，我不胜酒力。”腿虽然这会儿不归大脑所管，可嘴还是可以的。
　　“那我送你回家吧。”张海翔似乎皱起了眉头。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可以的。”
　　“走吧，今天我正好开车来的，我送你回去。”张海翔说完也没等慕云拒绝，就扶着慕云向停车场走去。
　　也许张海翔摸清了慕云的路数，知道慕云下一句话肯定也是拒绝，索性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也没有见过几次面，这个男人就懂自己了。都说女人是书，慕云怀疑自己是不是一本童话书，成年人只要翻一页，就知道结局一定是“从此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慕云也没有喝多少酒，就是喝的有点急，再加上喝酒前没吃东西，就不行了。坐在车上，晚风一吹，酒劲就上来了，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在睡梦中慕云一直在找卫生间，可是不管怎么找，都没有找到。梦境一晃，慕云又来到了一大片田地，空旷的田地里一个人也没有，就在慕云忍无可忍，准备解决的时候，电话响了。
　　慕云被自己的手机铃声惊醒了。醒来的时候，还坐在车上，张海翔坐在旁边的驾驶座上也睡着了，慕云赶忙看看车外边，正是自己住的地方。电话是李帆打来的，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十二点了。李帆怕是着急了。
　　这时张海翔也醒了，连忙说：“我看你睡的香，就没叫醒你。”
　　“谢谢你哦，改天……”
　　慕云脸有点红，想起来自己刚才的梦境，要不是李帆这个电话，自己岂不是要在张海翔面前丢死人，自己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异性面前如此狼狈，以前是滴酒不沾的，也就没有什么酒量，所以这次才出这么大的糗。
　　“慕云，我能求你一件事吗？”张海翔又没等慕云把话说完就开口了。
　　“好啊，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一定答应。”
　　听说张海翔有事求自己，慕云多少还是有点兴奋，这个男人帮助自己两次了，自己还从来没为他做过什么，现在能为他做一点事情，自己多少也会心安理得点吧。慕云可不想一直欠别人的人情。
　　“以后能不能不要对我说那两个字？”
　　“哪两个字？”
　　电话铃声在这个时候又响了起来，看来李帆找不到慕云，是不会善摆甘休的。
　　“是李帆吧？你快走吧，她肯定着急了。”
　　“那你说的是哪两个字？”
　　“没什么，你只当我没说过这话就行。”
　　慕云有点吃惊，不明白张海翔到底在想什么，但看到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时，慕云就止住了好奇心。有些眼睛里写着拒绝，不需要言语，就知道结局。
　　“那再见，晚安。”
　　“晚安。”
　　下车回到家的慕云还是有点惊魂未定，不明白张海翔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李帆还在客厅内等慕云，慕云连忙道歉说自己喝多了，同事散场后才送她回来的，然后就吵着头痛回房睡觉了，奇怪梦中一直都是一眨一眨的眼睛。
　　这一段时间以来诸事不顺，竟没有一件高兴的事。这是怎么了？难道霉运轮到慕云了，人们都说人要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缝，慕云想这一段时间以来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的确是倒霉到家了。
　　先是可儿的母亲病了，接着李帆和皇甫复也没有什么结果，慕云夹在皇甫复和李帆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们，接着就是自己的工作也没有什么起色，这到底是要怎么样啊？慕云想难道说风水轮流转，现在转到自己了？还是过生日的时候自己没有许愿事事顺心呢？没有啊，自己每年生日的时候都会许愿来年事事顺心呀。生日，生日，慕云紧皱的眉头忽然就放松了，怎么早没想到生日呢。
　　其实慕云的生日是哪一天，她自己从来就没有记过。在慕云的想法里生日在哪一天都无所谓，反正这天是朋友团聚的理由，大家胡吃海喝，疯玩疯闹开心就好了，干嘛非得纠结哪一个具体的哪一天呢。
　　再说时光如流水，刚出生的那一天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母亲所受的痛处也不会有了，既然不能回来了，那又何必纠结呢。想明白了生日的真正含义，日子就过得随意多了。往年林慕云也都是随便找一天说是自己的生日就和一帮狐朋狗友疯狂去了。
　　今年的生日若变成转运的理由，也是一件好事情。肯定要叫上皇甫复，今年的生日若能再成人之美，那就更好了，顺便把顾恒然也叫来，让可儿和顾恒然好好谈谈。如此一举几得的事情，还真是不多见。生日得其所，才是生日的价值。
　　想到这，慕云就分别给皇甫复和顾恒然打了电话，两个人都表示周六一定到。
　　晚上下班回到家的慕云看着李帆，一个劲儿的傻笑，李帆莫名其妙就问慕云到底有什么事，慕云只说本周六自己生日，问李帆能不能推荐一个吃饭的地方。李帆说可以上网查一查。吃完饭后两个人就把竹阳吃饭的地方在网上查了个遍，终于选中一家叫“忆往昔”的中餐店，诗情画意的名字，性价比也很高，就它了。
　　可是慕云没有订位子，李帆问为什么，慕云只说再考虑考虑。其实慕云是不想当着李帆的面订，不想让李帆知道皇甫复也来，想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背过李帆，慕云很快就预订了五个人的位子。
　　周六到了。慕云一个劲儿的让李帆打扮的漂亮点，说今天有重要人物登场。好不容易两个人出了门，到了“忆往昔”。可儿，皇甫复，已经到了。
　　可儿一看见皇甫复就明白了慕云的用意，帮着慕云让李帆和皇甫复坐在了一块儿。四个人正说着话呢，顾恒然就来了。李帆一看见顾恒然也明白了慕云的心思，也把顾恒然拉到了可儿面前。
　　这时可儿，李帆，皇甫复，顾恒然都反应过来了，感情今天就是林慕云设的局呀，一不小心都掉进去了。这真是躲得了明枪，还的防着暗箭呀，既得看穿敌人的伎俩，也得绕开朋友的陷阱呀。
　　慕云看着面前四个人的表情，知道现在如果直奔主题，那今天晚上的局就白组了，什么也谈不成，就对四个人说：“今天是我生日，大家是来热闹的，都板着脸算是怎么回事呀。喝酒吧，今天谁要是喝的能站起来，就不是我的朋友。”
　　四个人都没有说话，拿起桌上的酒都喝了起来。酒壮怂人胆，这话不知道是夸人的还是骂人的，不过饭桌上的气氛不一会儿就热闹起来了，管他是夸人的还是骂人的，能帮人的就是好东西，说酒是穿肠毒药的，一定忘了酒也能帮人的。
　　“慕云，你说今天到底是不是你生日，你把我们都骗来。”先是顾恒然发问了。
　　“当然是，喝，喝。”慕云明显有点心虚。
　　“咱们平时聚一次不容易，慕云，今天不管是不是你生日，你把局组起来了，你就是功臣。”皇甫复还是很体谅慕云的。
　　“所以今天我们就只聊开心的，不醉不归。”慕云眼眶有点湿润了。
　　酒过三巡，茶过五味，按照平时喝酒的酒量，又看看面前的诸人的表情，慕云估计都喝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奔入主题了。
　　“皇公子，你到底找没找到女朋友？”
　　“当然没有，不过我心里是有一个人，不过……”
　　皇甫复明显喝多了，话都说成病句了，而且还没有说完，就又喝了一杯酒，“我们办公室都是清一色的男的，找个对象都找不着。”
　　“那你可以在外边找呀，复老弟，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顾恒然明显对皇甫复最后那一句话表示反对。
　　“你不懂，野花哪有家花艳丽呀。”皇甫复不甘示弱。
　　慕云赶忙看李帆，只见李帆的脸跟个红苹果一样，显然是听到皇甫复说的话了。这个皇甫复，怎么什么话都说呀，这男人喝完酒之后什么本性都露出来了，不能再让他们喝了，指不定一会儿还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呢。
　　慕云对四个人说：“要不今天咱就到这儿吧，今天也喝得差不多了，咱们下次再聚？”
　　“慕云，再喝会儿吧，我好久没喝这么畅快了。”可儿有点哽咽。
　　“你别喝了。”顾恒然夺过可儿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可儿，是你要和我分手的，现在你还表现的这么伤心，是怪我不伤心吗？可是我的伤心你又何曾看见了？咱们在一起六年了，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你这么绝情。”
　　“可儿只是怕拖累你，顾恒然，可儿是爱你的。”慕云对呜咽，神情落寞的顾恒然道。
　　“拖累？你不让我和你一起承担，是你怕我会中途反悔还是你说服不了自己要相信我？”顾恒然突然有点严肃了，正视着可儿说道。
　　“我，我不知道。”可儿似乎害怕了那目光。
　　“那我告诉你，可儿，我爱你，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不就是二十万吗？咬咬牙，也就过去了，我不想放开你的手，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还会是，等我们老了，我还要牵着你的手散步呢。可儿，你相信我吧，也相信你自己。”
　　空气好像一下子就凝固了，这动人的告白就像珍贵的续弦胶一样，把空气都黏住了，桌上四人都哭了。想不到顾恒然爱可儿爱的竟是这样的深，真不知道该是为他们庆幸还是悲哀，如果不是可儿母亲的病，他们只会被人羡慕，可是如今呢，因为那二十多万的债务，要把两个人就这么活生生的拆散，这到底是怎么了？
　　是时光错了，还是时空错了？如果六年前他们两个人没有认识，会不会就没有今天的伤心了？六年前，六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慕云还记得可儿和顾恒然的相识，说起来就像是故事一样。嗨，可不就是故事吗？这世间谁的事情说起来不是故事？！
　　六年前，刚参加完高考的可儿去新阳玩，晚上住在一个小旅店里。因为是夏天，屋里闷热，没有空调，所以拿张凉席就睡在了外边的走廊上。这当然不是可儿的独创，整个一层楼的旅客都在走廊上睡觉，走廊里的风让炎热的夏天凉爽不少。
　　在还没有睡着的时候，相邻的旅客也会聊天打发时间。可儿就是这样在走廊上认识了隔壁屋的顾恒然，他是留在新阳打暑假工的。顾恒然向可儿介绍了大学的生活，两个人一同对抗走廊里的蚊子。共患难的真情让两个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在新阳玩了几天，可儿要离开新阳的时候，顾恒然去车站送可儿，两个人都恋恋不舍。临上车的时候，可儿问顾恒然，自己也来新阳上学好不好，顾恒然一把抱住可儿，说我等你。暑假过后，可儿果然到新阳大学报到了，两个人自然也就走到了一起。
　　如此几率渺小的缘分都能让顾恒然和可儿遇上。不得不说他们真的是天生一对，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月老把他们两个人的红线拴在了一起，今生不管彼此在哪里，最终都要见面，结成夫妻。所以他们这辈子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然，我相信你，从此以后我都相信你。我也爱你。”可儿已泪不成声。
　　看着紧紧相拥的可儿和顾恒然，慕云知道今天的局组对了，再看看李帆和皇甫复，也都泪盈于睫。真是奇怪，如此煽情的画面，为什么只有他们五个人在场呢，应该让更多的人都看看呀，让那些不相信爱情的人看看这人间温暖的一刻，重拾爱情的信心呀。
　　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的慕云思绪万千，可儿和顾恒然终于和好了，“忆往昔”，忆起往昔，顾恒然和可儿度过了那么多欢乐时光，又怎会轻言放手呢，想分手也得把往昔删除干净不是，可是谁能把自己的往昔删除干净呢？要怎么做才能删除干净呢？忘情水吗？忘情水毕竟是神话故事中才有的东西。删除不了往昔，又如何会放手？
　　“忆往昔”，这名字起的真好，不知道这家餐厅的老板有怎样的故事，才会起这么一个文雅的名字？不过有故事的人都是幸福的，能在故事中徜徉，也是人间幸事！正在胡思乱想的慕云听到手机短信声，发现竟是张海翔：
　　“慕云，生日快乐！”
　　看完短信慕云就傻眼了，这个张海翔还真是阴魂不散呢，怎么哪都有他，他怎么知道自己今天生日呢？连自己都是临时决定自己今天生日的呀！难道今天他也在“忆往昔”吃饭，又看到自己了，可是不对呀，自己一直都在包厢内呀，没有乱晃悠呀。
　　百思不得其解的慕云决定不想了，思虑过甚伤心，许多事情不必明白，人生难得是糊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