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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诛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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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好像不是一个人来的。”
  突然,鹿角珊瑚里侧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苏季微微一怔,那声音离得特别近,好像说话的人刚才一直就在鹿角珊瑚的后面,又好像是突然飘过来的,因为完全没有听到脚步。
  “嘿嘿,是不是女的?”
  一个猥琐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声音不是同一个人,但也是突然从近处发出来的。苏季感到匪夷所思,不禁瞄了净明大叔一眼,只见他的神情比之前还要紧张,似乎特别在意鹿角珊瑚后面的人。
  “不是女的,只是个玄清一境的小道士。”净明大叔毕恭毕敬地答道。
  苏季突然又看了净明大叔一眼,心里知道他是故意说了一句谎话,不禁暗暗感激。如果他说自己一点修为也没有,势必会引起这四个人的关注,惹来无法预知的麻烦。
  净明大叔说完,似乎又有一个人朝这块珊瑚走来。这个人与刚才说话的两个人不同,不是突然出现,而是能听到一个沉重的脚步声缓慢靠近。苏季很想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屏住呼吸等那人从珊瑚两侧的空隙走出来,但是结果跟预想的不一样,脚步声突然在珊瑚后面停住了。
  紧接着,珊瑚两边的空隙中扔出一堆人头骨。这些头骨的数量,足足比下层所有人的头骨数量加起来还多。
  净明大叔不禁皱了皱眉,朝墙里面轻声说道:
  “今天的……好像比以往都要多……”
  这言外之意,如果骨头太多,下层的修士就无法喝道足够的水,然而那个发出脚步声的人,却丝毫没有理睬净明大叔的话,径自走了。
  净明大叔无奈地摇摇头,朝苏季摆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帮忙把这些骨头穿起来。
  苏季刚拿起一个骨头,忽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来了……”
  那声音冰冷而空灵,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把苏季悄悄带回那个梦魇里去。
  毫无疑问,那是梦中女人的声音。苏季身子一震,下意识地望向净明大叔,只见他面无表情,自顾自地整理着头骨,似乎并没有听到这个声音。
  苏季一边帮忙弄那些头骨,一边时不时瞄着那面墙,等待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传出。可是直到苏季离开这个地方,那个女人的声音都没有再传出来。
  少顷,净明大叔和苏季各提着一串白花花的人头骨,来到玲珑塔狱的最顶层。
  苏季逐渐脱离净明大叔的引领,注意力全被一扇紧闭的大门吸引住了。虽然失去了亮丽的金色光泽,但苏季还是能分辨出,这是一扇用价格不菲的纯金打造的黄金大门。
  这扇门连把手都没有,看起来就像一块厚重的大金板直接嵌在坚硬的石墙里。门顶有一条小拇指宽的缝隙,光线透过缝隙射出来,光源应该在门里。那是一种古老而忧伤的光,与下层五颜六色的光截然不同。
  最令苏季感到好奇的是,黄金门下方有一条半尺宽的水沟。
  这条水沟从门下方横穿出来,一直延伸到门外很远的地方,向远处汩汩流去。水上漂着动物的肢体,使得接触石地的部分都变成了可怕的暗红色。
  难道这就是净明大叔所说的,绝对不能靠近的黄金门?
  苏季朝门下面的缝隙喊了几声,结果听到了细碎的回应,好像是人的声音。
  黄金门里居然住着活人!
  由于回音,苏季根本听不清那人在说什么。他把膝盖跪到地上,想透过铜门下的缝隙看看里面有什么。鼻子嗅到水沟里发出的腐烂的臭味,让他泛起一阵恶心。
  当他看向里面的一瞬间,忽然看到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也在里面望着他!
  苏季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大叔回头瞥了苏季一眼,用嘲弄的口吻问道:
  “看到什么了?”
  苏季见他一脸戏谑的表情,显然是在明知故问。他没有回答,只是心有余悸地沉默很久。
  净明大叔摇头道:“都告诉过你不要乱看!黄金门里住着一只怪物,已经有不少人被它生吞了!按理说你现在应该被它挖了眼睛。可是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放过你,也许是它今天心情好吧。”
  苏季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什么怪物?明明是个人!”
  他本想问问里面究竟是什么人,但见净明大叔已经走远,话到嘴边的又咽了回去。
  一路上,苏季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他知道继续想下去会遇到未知的危险,可是内心深处,还是免不了要对那黄金门里的人产生好奇。
  他究竟是谁?长什么样子?为什么会被关在里面?他究竟遭遇过什么?
  当然,沦落到这种地方的人,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的遭遇。
  临走之前,苏季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黄金门。门里伸出来的水沟,仍在不紧不慢地流淌着。
  苏季跟着净明大叔来到塔狱尖顶的正下方,只见上方倒悬着一颗颗用布条绑着的人头骨,每颗头骨里都盛满了渗下来的雨水。
  苏季随手扯下一颗盛满雨水的头骨,发现头颅骨里的水平面是倾斜的。他猛然回想起之前净世莲子掉在地上的时候,也是会朝一个方向滚动。这说明玲珑塔狱不是直立的,而是倾斜着矗立在某个地方,
  “这个塔狱为什么是斜的?”苏季好奇地问:“如果不斜,这骨头里至少还能多装一半的水。”
  净明大叔一边小心翼翼地收集盛水的头骨,一边解释:
  “关于玲珑塔狱的倾斜,有两个不一样的说法:一种说玲珑塔狱是截教先祖打造的镇仙塔,由于一次地陷,宝塔一侧陷入地下,故而倾斜。另一种说玲珑塔是天界的法器,里面镇压着一只触犯天条的仙灵。仙灵逃脱后,宝塔从天上坠落下来,斜插在某个岛上。宝塔丧失了大半法力,维持着巨大的形状。截教先祖对其进行一番修建,将它变成世间最恐怖的牢狱。”
  玲珑宝塔里镇压着一个仙灵?
  莫非就是那黄金门里的人?
  苏季思索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激动的声音。
  “果然是这里……”狐姒的声音有些颤抖,“终于……找到了……”
  苏季走到远处,低声问她:“你找到什么了?”
  狐姒的语气愈发激动,哽咽道:“我爹爹就被关在这七宝玲珑塔里。”


第六十一章 伤疤
  狐姒的爹爹海棠君也在玲珑塔狱?
  玲珑宝塔里镇压着一个仙灵?
  莫非是那黄金门里的人?
  苏季刚想继续询问,但见净明大叔把一串盛满水的头骨递了过来,只得暂时作罢。他接过骨头以后,趁净明大叔不注意,先偷偷拿一个喝了两口,虽然水里带着土腥味,但对口渴难耐的他来说,却如玉露琼浆般甘甜可口。
  两人提着盛满水的头骨,又来到之前那四个人所在的鹿角珊瑚。
  净明大叔提着一大串人头骨,刚要从珊瑚边走进去,忽听里面有两个人分别说道:
  “你别进来……”
  “……让那个新来的进来!”
  话音刚落,苏季连忙望向净明大叔,只见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必须服从这个命令。
  苏季犹豫了一会儿,深吸一口凉气,挺胸抬头走了进去。他前脚一踏过那面墙,只见两条人影像风一般吹到他面前,带出一股酸臭味儿。
  定睛一看,苏季发现这二人,一个只有一只胳膊,另一个只有一条腿,想必这二人一定就是净明大叔口中的三腿花盗和四臂赌鬼。
  二人都披着一件暗红的鹤氅,披头散发,皮肤比鱼的肉还白,枯瘦的脸上没有二两肉。两个人的动作都异常灵活,尤其是三腿花盗,如今这个只有一条腿的采花大盗,居然依旧能行走如风,可见他三腿健全时会是如何逍遥法外,又有多少良家女子的清白,葬送在他第三条腿上。
  三腿花盗仔细打量着苏季,舔着舌头说:“没想到是个唇红齿白的兔儿爷。老子好久没开过荤了,不如就拿你打打牙祭!”
  四臂赌鬼抢着说道:“嘿嘿,咱兄弟四个刚才打过赌,大哥、二哥都赌进来的是个丑八怪,但这小哥儿长得不赖,他俩都输了,这小子得归咱俩!”
  说完,四臂赌鬼转头望向深处的一片阴霾,只见满面虬髯的双头神将,从阴影里缓缓走了出来。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吧!”双头神将用鼻子哼了一声,道:“我现在就把这小子的脸划个稀巴烂,再俊秀的脸蛋,也要变成丑八怪!”
  双头神将说完,从腰上取出一把锋利的人骨匕首,步步紧逼而来。
  苏季神色自若,但紧握的拳心却已渗出冷汗。
  三腿花盗连忙大声制止:“二哥!你可别乱来啊!算我赌输了就是,这么俊秀的脸蛋,割花了多浪费!”说罢,他转头看向苏季,表情兴奋得就像蚊子见了血,开口道:
  “美人儿,你看爷为你受了多么大的委屈?快来让爷抱抱,然后再找个地方坦诚相见,深入了解一下,嘿嘿嘿……”
  四臂赌鬼嘿嘿一笑,道:“上次你才把一个玄清二境的小伙子弄得半死不活,这次我就赌他撑不过一个晚上!”
  苏季后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脸上却努力保持着镇定。
  “沙沙!”
  深处的黑暗中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声,像是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三腿花盗和四臂赌鬼连忙跑过去,将阴影里面的一个人搀扶出来。
  双头神将的眼睛本如鹰隼般锐利,但等转头看向过来的人时,却立刻变得温顺起来,而且充满了敬畏,就好像一条恶犬正在望着他的主人。
  苏季虽然还没看清阴影里的人,但见其余三人的神态,就已经能感受到一种恐怖的威严。
  阴影里面的人被一点一点搀扶过来,苏季终于看清他的脸。
  那是一张枯黄而丑陋的脸,看来就像一颗黄蜡的死人头。这张脸上只有一个空洞的眼窝,鼻子很小,嘴巴很大,几乎占据整张脸的一半,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缝,两边的嘴角都快和耳根连在一起了。
  苏季望着四个男人神奇的外形,不禁暗自感叹造物主的创意。如果负责造人的是传说中的女娲娘娘,那她那天的灵感一定非常丰富,要么就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否则不会造出这样四个风格另类作品。
  独目医仙吞了一口唾沫,命令道:“先把这小子的心掏出来,给本仙尝尝鲜。”
  三腿花盗眉头一皱,于心不忍地望着苏季,却不敢吭声。
  四臂赌鬼和双头神将瞪着苏季,等待看他露出恐惧的表情。独目医仙侧耳倾听,期待听他发出苦苦的哀求。
  然而,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这四人的预料。
  苏季一脸风平浪静,至少表面看着是波澜不惊。他不用别人,自己先扯开胸前的衣服,露出一片漆黑的伤疤。
  眼睛能看见的三个人,突然愣住了。三人望着那凹凸不平的黑色伤疤,沉默端详了半天,谁也没有继续动作。
  眼睛看不见的独目医仙,问道:“怎么停了?你们看到什么了?”
  四臂赌鬼盯着苏季胸前漆黑的伤疤,嘴里发出一声惊叹:“这小子身上不知长了什么?好恶心!”
  三腿花盗茫然地眨了眨眼,低喃着:“这是怎么搞的?难不成是花柳病?”
  苏季心里当然知道那不是花柳病,而是姜玄用血雾烧灼后留下的印记。他眼珠子一转,朗朗说道:
  “我的血契金兰是一只幽冥鬼蟾。我修炼魇术的时候,不慎遭到反噬,自己也中了蟾毒,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幽冥鬼蟾?没听过……”四臂赌鬼低头寻思了一会儿,喃喃道:“莫不是玄门五毒之一的万毒蟾怀孕了?生下了新品种?不对啊,万毒蟾是个寡妇,连唯一的一只公蟾也在二十年前被它毒死了,到底多么邪性的东西能把它的肚子搞大?两只有毒的动物是怎么在一起的呢?是单纯的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
  “你这个蠢货!管它蛤蟆肚子是谁搞大的!反正不是我!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三腿花盗说着后退一步,恐惧地望着苏季,倒吸一口凉气,道:“万毒蟾的毒,神仙沾了也得魂飞魄散!”
  双头神将不屑地瞥了神经兮兮的两个人,不以为然地说:“你们这两个蠢货!根本就没有什么幽冥鬼蟾!这不是烧伤,就是被戾气浸过,这小子是在耍你们呐!”
  苏季淡然一笑,下面的拳头微微握紧。
  “信不信那是你们的事,反正就算我的血契金兰会说话,你们也是听不到的。”
  双头神将冷冷一笑,道:“我们三个的确听不到。不过大哥可是能听见。你说的是真是假,大哥只要一听便知!”
  这时,独目医仙一步一步,朝苏季蹭了过来。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苏季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脸色越来越难看,后脖颈早已被汗水浸湿,但眼神还依然保持着镇定。
  “呱呱!呱呱!”
  耳畔突然传来一阵蛙鸣。
  独目医仙的脑袋突然动了一下,额头上的一撮眉毛,也跟着一颤!其余三人看见大哥的反应,一下子全都愣住了,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
  苏季松了一口气,知道那一定是狐姒,正在硬着头皮学蛤蟆叫。万万没想到娇生惯养的她,居然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苏季有些惊讶,又有些感激。
  “大哥!你听到什么了?”三人齐声发问。
  独目医仙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蟾鸣声清脆无比,好像是只母的!这小子没有说谎。虽然感觉不到他的玄清气,但本仙能感觉出他的确修炼过魇术!他胸前若是魇术反噬造成的蟾毒,那就算是我的医术也救不活。”
  三腿花盗摇头叹道:“连老大都说救不活,这小子想必也活不长了。”
  “他是死是活不要紧,可别连累了我们几个!”四臂赌鬼将像赶瘟神一样挥了挥手,示意苏季马上离开。
  “快滚!以后你不要再来了!送水就要外面那个人!”说罢,双头神将抢过苏季手里拎着的一串骨头。
  苏季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胸前的衣服,大摇大摆地走出鹿角珊瑚。
  净明大叔见他全身而退,仿佛突然看见了鬼,惊愕地揉了揉眼睛。
  事实上,苏季刚才表面始终表现得从容淡定,没有任何失态的地方,可是现在的他早已两腿发软,浑身冷汗,一步也走不动了。
  他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儿,忽听到耳畔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
  “杀了他们!”
  飘忽不定的声音是从周围某个地方传出来的,又是梦中女人的声音。
  苏季发觉身旁的净明大叔毫无反应,连鹿角珊瑚里面的独目医仙也无动于衷,似乎只有自己听得到这个声音。
  “我在坛子里……”女人说。
  苏季猛然转头,目光落在旁边的一个不起眼的泥坛子上。这坛子有半人高,上面贴满了灰土土的符纸,脏兮兮的颜色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仿佛里面沉睡着某个诡异的东西。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他并没有看见这么一个坛子,也许自己没注意吧。
  他上前一步,只听坛子里再一次发出女人的声音:
  “只要你把我放出来……我就能带你……从这里出去……”


第六十二章 规则
  听到能从玲珑塔狱里出去,苏季不由得心跳加速。
  其实他知道自己早晚会出去,只不过会以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一种是活着站在姜玄面前,另一种是死了变成一坛酒,再变成姜玄的一泡尿。
  苏季脑海中浮现出姜玄不屑一顾的表情,回想起之前对他放过的狠话,拳头不禁微微握紧,仇恨如同潮水在胸中汹涌起伏。当他想到自己死去的徒弟,仇恨的潮水逐渐退去,变成了心底的沉痛。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鹿角珊瑚后面突然有人喊道:
  “你们还磨蹭什么呐?还不快滚!”
  净明大叔浑身一震,连忙拉着苏季离开。
  返回的路上,他询问苏季在鹿角珊瑚后面发生的事。当苏季提到三腿花盗的时候,他不禁捂了一下自己的屁股,这个动作引起了苏季的注意……
  二人边走边聊,又来到迷宫一样的珊瑚丛。苏季记得净明大叔说这些交错复杂的路上死过很多人,唯一正确的路线是前人用生命试出来的。这也就表示当人们发现一条正确的路的时候,就没有尝试其他的路,但并不代表其他的路就一定是死路。
  苏季把往返的路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发现所有的方位都是遵循先天八卦的方位排列。他知道阴阳八卦的排列不止一种,只要稍作推演,便可以找寻出一条更简单的路线,根本不必在里面绕圈子。他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净明大叔,却遭到了严厉的驳斥:
  “你以为就你聪明?这里的人哪个不比你道行高?这么简单的事他们可能没想过吗?反正你在这儿闲着也是闲着,多走一点路和变成一泡尿,哪一个更可怕?真是一身懒骨头!”
  “我骨头懒,这里可不懒。”苏季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像下面那些人一样傻坐着,变成一泡尿也是早晚的事!”
  净明大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随即捂着裆部,说道:
  “哎呦!你一提撒尿,我倒是正想去解个手。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啊。”
  说罢,净明大叔丢下苏季,快步向前走去。
  苏季狐疑地望着他背影,心想如果真的是去解手,为何两只手要各提着一串骨头?
  刹那间,他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朝净明大叔跑了过去!
  净明大叔健步如飞,快步来到通往下层的石门前,用力把石门推闭,将苏季留在了二层。
  苏季来迟一步,用力捶打着石门,大声喊道:
  “净明!你什么意思?”
  净明大叔冷冷地说:“我告诉你的三条忠告,全被你逐一打破!你还记得刚进来时看到的那个人吗?他就是想出去才死的!你想找死,可别连累我!自己饿死在里面吧!”
  这些话说完,石门那边再也没了声音。
  石门很厚,无论苏季再怎么打也纹丝不动。
  饥饿、恐惧、愤怒、忧愁……
  苏季百感交集,只能呆呆地望着漆黑的棚顶,沉默了很久。继续呆下去,不知道将会遇到什么意外,苏季仿佛看到黑暗中有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时间一点一滴,安静地流逝着。
  黑暗中的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希望是如何静默无声的泯灭。关于活下去的想法,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动摇,他的内心开始滋生出一丝懒惰,是关于活着这件事的懒惰。也许净明大叔说的没错,这里最容易的就是死,就算再痛苦的死去,也比活着一天天被饥渴煎熬要痛快。
  “嘭!”
  苏季突然的一拳打在石门上,拳头迸溅出血花。沉闷的声音,仿佛在说,凡人的力量根本打不开这扇门。
  什么狗屁规则!
  规则都是拥有权利的人定的!
  规则就要用来打破!
  乖乖认命的让你,永远只能别人的阴影之下!
  玲珑塔狱里的人,正是因为遵循那些所谓的规矩才没能出去,对于余下的生命,他们已经决定这样糊弄过去。
  苏季觉得这样根本毫无意义,这样就算保持修为多活几年,也只不过活得像一条狗。他们泯灭了幻想,失去了好奇心,心中不抱有任何希望,或者确信奇迹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就像曾相信自己十七岁会死的苏季一样。
  苏季等了十七年也没死成,所以对于“等死”这件事,他是个有经验的过来人。他知道如果“死”干等不来,你可以主动去找它。
  说难听点是找死,委婉一点是不想坐以待毙。与那些修士想比,苏季没有修为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在这里随便走动。
  他牙一咬,心一横,对狐姒说道:
  “你不是想让我帮你夺舍吗?现在,我想我可以帮你。”
  狐姒笑道:“你终于想通了。”
  “我虽然不像姜玄一样杀人如麻,却也算不上正人君子。这里的人我都看不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
  “很好。”
  狐姒心目中夺舍的目标不止一个,连她自己也不确定到底哪一个会成功,只能把针对每个目标的不同方法全部告诉给苏季。
  苏季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说:
  “我知道了。那么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坛子里的女人搬到顶层。”
  说罢,苏季动朝坛子所在的地方走去,远远就听见鹿角珊瑚后面传出细碎的攀谈声。
  这些声音的主人是分别是,一条胳膊的四臂赌鬼、一条腿的三腿花盗、一颗头的双头神将、还有瞎了的独目医仙。由于回音的缘故,四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动物的吼叫,感觉整个塔狱都在震动。
  苏季一步一步缓慢接近那面墙,期间听到四个人很多谈话,大多是在互相嘲笑、挖苦、谩骂,等等。
  过了一会儿,四个人说着说着,不知为什么吵了起来。
  苏季觉得时机已到,连忙趁机搬走坛子,直奔上层走去。他万万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如此轻易得手,让他毫无真实感,然而那些所谓的真实在自由面前,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坛子虽然不小,却很轻。苏季捧着它,在塔顶的黄金门前停下脚步,把坛子搁在地上,又仔细打量了一下。
  这坛子看起来年代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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