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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诛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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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想必她的心一定和她的胸一样软。我倒要看看,她要怎么逼老子开口。”
  “商朝的酷刑我都玩过,和挠痒痒差不多。老子就喜欢被人严刑拷打,尤其被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鞭挞在身上,一定很爽!”
  “我四人师承分水将军申公豹。他也算是这丫头的太师叔。杀了我们,她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而郁红枝眼前的四个人,现在既不要命,也不要脸,纵然天上的神仙下凡也无计可施。
  郁红枝虽然修为高深,却从没有过严刑逼供的经验,一时间也想不出用什么办法逼他们开口。
  一番思量过后,她刚想开口用言语相逼,忽听身后传来一个男子温和的声音:
  “千万别和四个疯子争辩,否则别人会搞不清到底谁才是疯子。”
  语声中,青年朝郁红枝,缓缓走了过来。
  郁红枝上下打量着青年,见他毫无半点修为,不禁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撕开这四个人的嘴!”
  青年说话时没有笑,而那双清澈的眼睛,却在忠诚地微笑着。


第七十七章 陌生的团聚
  青年话音刚落,旁边的兄弟四人纷纷对他怒目而视,厉声喝道:
  “别白费力气了!我四人忠肝义胆,绝对不会说的!”
  “哪里来的小白脸!少来多管闲事!”
  “大热天别来火上浇油!哪凉快哪呆着去!”
  “书生肉酸不好吃!不过你敢多嘴!本仙照样一口吞了你!”
  郁红枝柳眉倒竖,妙目一转,眼中浮现出一抹杀机。
  四人顿时不再吭声。
  “你有办法让他们说出造化玉牒的下落?”郁红枝转头问那青年。
  “办法很简单。”青年朗朗答道:“这四人吃喝嫖赌各占一样。只需把他们关起来,不准一只眼睛的吃饭,不准两个脑袋的喝酒,不准三条腿的碰女人,不准四只手的赌钱。我想不出一日,他们连自己长了几根毛,都会如实招来!”
  “主意不错,我觉得值得一试。”说罢,郁红枝转头看向身边的四人。
  四臂赌鬼瞬间傻了眼,嘴里小声嘟囔着:“这小白脸什么来头?居然知道老子的嗜好!”
  三腿花盗暗自唏嘘:“我平时伪装成正人君子,没想到还是被他知道了弱点,真是不简单!”
  双头神将愁眉苦脸地说:“不许老子喝酒?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独目医仙将牙根咬得吱吱作响,犹豫片刻之后,终于将秘密说了出来:“造化玉牒在一个叫兮伯吉甫的人手上。你想要,就去找他要吧!”
  听到“兮伯吉甫”四个字的瞬间,青年脸色微变。
  苏季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心头掠过一丝激动,终于确认了他的身份。
  郁红枝缓缓将桃木剑收回腰间,目光直视风墙中的四人说道:“我答应放人,这就送你们一程!”
  语声中,兄弟四人的身体像虾米般蜷缩,五官扭曲到极限,样子极为可怖,仿佛突然陷入恐怖的幻觉。
  苏季转头一看,只见郁红枝双眼泛起红光,原来她正对那四人施展青灵魇术!
  兄弟四人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情,嘴唇不停地颤动,发出一连串喃喃自语:
  “太他娘的难吃了!这是给人吃的吗?呃……肚子好饿!必须吃!必须得吃饱!”
  “这是什么酒!比尿还难喝!啊!别杀我!求你们别杀我!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我的老天爷!哪来的这么丑的狐狸精!快来人啊!妈妈!救命啊!”
  “输了!又赌输了!大爷!你们行行好!给我留一条裤衩吧!”
  青年惊愕地望着原地挣扎的四个人,问郁红枝: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郁红枝翩然转身,淡淡一笑,道:“好人有好梦,恶人就该从噩梦中惊醒!”
  四人一番龇牙咧嘴过后,化作四道青烟消失无踪,从梦中滚回了现实。
  “你帮了我一个大忙。”郁红枝对青年说道:“但我凭生从不与人道谢,这次就当欠了你一个人情。”
  青年微微一笑,道:“只言片语之劳不足为谢。小生斗胆,请姑娘进楼小酌几杯,不知可否赏光?”
  “今日有要事缠身,不便奉陪。”
  郁红枝翻动着染血的衣衫,身影化作一阵微风。
  风吹向天边,人已在天边。
  郁红枝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仿佛是从天边来的:
  “明年今日,此地相见。”
  青年望着伊人离去的背影,呆立良久,心头一股莫名的悸动久久不能平息。
  此时,苏季也用同样激动的目光望着青年,问道:
  “你果然是兮伯吉甫。”
  青年突然回过神来,笑道:“贤兄,难道你非要醉了,才能想起我是谁?”
  苏季之前心中的怀疑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呼吸加重,心跳加速。一种久违的温暖涌遍全身,脉管里的血似乎正在激烈地奔流,仿佛那是亲人血脉之间的召唤,眼前的青年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贤兄。我是时候该走了。”
  “你要往哪去?我送你一程。”
  兮伯吉甫伸手指向远处,道:“只要穿过那片海棠林,就能回到人间。你果然什么都忘了……”
  苏季记得那片海棠林。他曾与狐姒去过一次,血契金兰也是在那个地方。
  两人走上山坡,夜色中盛开着火红的海棠,连绵曲折的山路,都被这迷宫般的花海层层遮蔽。
  兮伯吉甫一边朝山上走,一边说道:“这片海棠林是青灵寐境中,距离红尘世界最近的地方。那里的时间和外面是一样的。越是远离这片海棠林,时间越是过得飞快。你在海棠林外度过一天,这里则会过去一年。这些都是你以前告诉我的,难道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苏季淡然一笑,转移了话题,问道:
  “造化玉牒真的在你身上?”
  兮伯吉甫沉吟了片刻,回答:“先王被截教异士诛杀于彘地,临死前将一个铜盘托付给我。他说那铜盘关系大周命脉,不到必要的时候,绝对不可以交给他人,甚至连他的儿子也不可以。我想那铜盘很可能就是那女子口中的造化玉牒。”
  “周厉王连那铜盘是什么都没告诉你?况且……什么才是必要的时候?”
  “那时先王危在旦夕,还来不及说就咽气驾崩了。至于什么才是必要的时候,我不知道,但我想绝对不是现在。”
  苏季边走边琢磨,并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大周国教的女修士想要造化玉牒,很可能是奉天子之命。而你身为当朝太师,却藏匿先王秘宝多年。万一被当今天子知道,非但解释不清,反而势必要惹来杀身之祸。况且截教的四个怪胎已经见到你的相貌,很可能会找你的麻烦……”
  “贤兄,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兮伯吉甫停下脚步说道。
  苏季轻轻推开一支海棠枝,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山崖边。
  前方没有路,只有一片漂浮的云海。
  兮伯吉甫望着云海,眼中掠过一丝忧虑,仿佛苏季所说的也是他担心的问题。
  “贤兄,自从你救过我的那天算起,已过去整整三年了。虽然我每年今日都会来,但对你来说却只认识我三天而已。你今天跟以往很不一样,让我感觉格外亲切,我也说不上为什么,那种感觉就像见到久违的亲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多问,只愿你多多保重,后会有期。”
  亲人……
  没错。我们就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苏季回味着那种微妙的感觉,就在刚刚,一家三口团聚,只是那时还很陌生,还不知道多年以后,彼此都是对方最重要的人。
  苏季望着兮伯吉甫一步一步,朝那云海走去,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爹!”
  语声中,兮伯吉甫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苏季扶着一颗海棠树,痴立了很久,心中涨满了酸楚,而又温暖的情绪。
  悄然间,天边渐渐亮了起来,海棠树的枝条慢慢被朝霞映得发红。
  旭日东升,流动的云朵下面,隐藏着无数道金光,如梦幻般变换着形状。
  少顷,一片幽暗悄然降临,迅速赶走了朝霞的光辉。云朵的颜色越来越深,仿佛得到了自由,突然浮动起来,征服了整片天空。
  风驰云涌,一霎时黑云盖过头顶。
  狂风吹得海棠树沙沙作响。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倾盆大雨从天上倒了下来。
  苏季顷刻间被浇成了落汤鸡,不禁感叹梦中变幻无常,天气也像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
  他刚要离开这里,就听头顶上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儿?”
  抬头一看,他发现一只小狐狸惬意地趴在树上。
  小狐狸的皮毛是金色的,一条毛茸茸的尾巴遮在头上,就像一把金色的小雨伞。它一边眨着大眼睛望着苏季,一边舔着被雨水打湿的小爪子,似乎刚才也在一直这样观察苏季的一举一动。


第七十八章 再见海棠
  苏季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望着树上金色的小狐狸。
  见他不说话,小狐狸自己先忍不住问道:
  “以前从没见过你……你是谁?为什么要到这儿来?”
  “我叫狐七,来找海棠君。”
  “你找我爹爹?”
  小狐狸叫海棠君爹爹,莫非它是三十六年前的狐姒?
  苏季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想起人间一年,寐境一日。
  人间过去三十六年,而狐姒在青灵寐境,却只度过三十六天。虽然狐姒在青灵寐境年龄增长会很慢,但这片海棠林的时间却是和人间一样的。既然苏季第一次见到狐姒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小姑娘,说明她不久以后就会离开这片海棠林。
  那又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离开这片海棠林的呢?
  小狐狸望着苏季,叹道:“你来的很不是时候。”
  “怎么……你爹他不在这里?”苏季问。
  小狐狸摇摇头,说:“他在,但他很快就要走了。”
  “去哪?”
  “爹爹说他参透了一个法术,要去很远的地方,去救我娘。”
  “法术?很远的地方?”苏季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你娘怎么了?”
  听到苏季的问题,小狐狸垂下了头,悲伤地说:“有一天,这里来了一个很坏的道士。他用一面镜子把很多族人都带走了。我娘差点被他抓去,幸好被一个穿白衣服的姐姐救了。我就是在那天出生的,但我娘却在那天……走了。我爹说那天雨下的很大,就像今天一样。”
  海棠君要去救他的妻子?苏季微微一怔。
  小狐狸的两只耳朵耷拉下来,眼睛看着一个方向,道:
  “我爹就在前面的海棠树下。他不让我过去打扰。要去你自己去吧。”
  说罢,小狐狸窜入林中,消失不见了。
  苏季冒着大雨缓慢前行,拨开海棠树的枝条,看见一棵树,一个人,还有一块墓碑。
  高大的海棠树下,坐着一个红衣男子,乌黑的长发披在雪白的脖颈后面。
  倾盆大雨打湿了他的头发,还有身上的红衣,他却纹丝不动,深情望着墓碑,仿佛望着自己最深爱的女人。
  苏季看那墓碑上只刻了一个“四”字,想必那便是海棠君妻子的名讳。
  停下脚步,苏季发觉眼前的海棠君给他的感觉,与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塔狱里化身白袖的海棠君,似乎已经看淡了一切,而现在的海棠君,似乎正沉浸在失去妻子的无尽悲痛之中,没想到已是仙人之身的他,居然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我知道你是谁。”海棠君说话的时候,眼睛依旧盯着那块墓碑。
  语声中,苏季发现自己怀中飘出一朵海棠花,花瓣散发着微光,缓缓飘向树下的红衣背影。
  海棠君轻轻接住花朵,低声道:“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吧。”
  苏季不想过分打扰,省去了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道:“您是用什么办法,从七宝玲珑塔里逃出来的?”
  “我从未进过七宝玲珑塔,也不知道出去的办法。”海棠君的语气平淡如水。
  苏季低声沉吟道:“听说七宝玲珑塔关押着一只仙灵,难道传闻是假的?”
  海棠君沉默了一会儿,说:“很久以前,那塔里确实镇压过一位青丘狐灵,但不是我,而是青黎。”
  “青黎……青狸?”苏季低声重复了一遍:“一只青色的狐狸?”
  “它是一只幻化成人的青狐,喜欢穿梭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行遍诸多世界。我所了解关于它的故事,只是它漫长旅途的一小部分,甚至最渺小的一段情节。至于那些无从知晓的部分,早已湮灭在纷纷攘攘的世俗里,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声匿迹……”
  听了海棠君的描述,苏季感觉青丘狐灵的一生实在太过漫长,漫长到从中已找寻不到自己熟悉那段历史的影子。而他口中的青黎十有**就是与他定下一年之约的青衣公子。
  海棠君望着雨中的花朵,眼中目光错愕,仿佛看到自己的未来。
  半晌过后,他缓缓说道:“不久以后,我与青黎会有一场决战。青黎打败了我,并要置我于死地,但我已是地仙之身,他只能毁灭我的肉身,却无法泯灭我的元灵。为了赶尽杀绝,他教唆截教门徒用曾经镇压它的七宝玲珑塔,将我镇在塔底,让我慢慢消耗自己的魂魄。”
  海棠与青黎的决战?那势必是一次惊天动地的对决。
  苏季激动地上前一步,问道:“既然知道会输,难道不能设法改变这个结果吗?”
  海棠君脸色黯然,沉声道:“你在三十六年后看到的一切都是定局。而你现在看到听到的都只是梦中的幻影,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影响未来的结果。当你想做出影响未来的改变时,就拿出这朵海棠。切记,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能拯救你的亲人,我欠红枝的人情也算还清了。”
  欠红枝的人情?
  苏季想起小狐狸刚才说一个白衣姐姐,从道士手下救了她母亲,看来那白衣姐姐就是郁红枝。
  想到这儿,苏季顿时愣住了。他想起小狐狸还说过,他爹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去救它娘。这很可能是海棠君想在今天用魇术回到过去,拯救自己的夫人。可是因为苏季今天的出现,让海棠君看到郁红枝的死亡,从而放弃拯救妻子的想法,转而报答郁红枝的恩情,把改变过去的唯一机会留给了自己。
  青丘狐灵会牺牲自己,去报答人类的恩情,这是很多人类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如果说未来皆是定局,那么海棠君今天会改变主意,也是冥冥注定的事。可是就算一切都是注定,但海棠君真挚的情义,却是发自内心,无可否认的。
  苏季望着那红衣的背影,神色不禁动容,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动,深深震撼着他的心灵。
  海棠君轻轻挥手,将花朵送回苏季怀中,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若没有就去做你该做的事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苏季问道:“为什么你要让我变成狐七?”
  海棠君望着树梢的雨帘,说道:“你会变成狐七,并不是我的决定,而是狐七的决定。”
  “狐七的决定?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它究竟是个怎样的狐灵?”
  “它是一只三百岁的白狐。这个年龄在族中还只是个孩子。这孩子生前不苟言笑,没人知道它在想什么,它决定的事也只有它自己知道。你若想扮成它,必须要表现得沉稳一些,否则一旦被识破,势必要惹来杀身之祸。”
  “你刚才说……生前?难道它已经死了?”
  “狐七现在还没死,不过七天以后一定会死。一旦狐七死了,你就会回到来之前的地方,也就是说你只有七天时间去改变你父母的结局。”
  七天时间?
  苏季意识到时间紧迫,不再多做打扰,默默拱手拜别。就在他转身离去的一瞬间,海棠君好像想起什么,突然说道:
  “虽然现在的我,不知道离开塔狱的办法,但我想多年后身在塔狱的我,也许知道。
  苏季不解地问:“既然知道,那时候为什么没有当面告诉我,反倒让我来问你?”
  “没有告诉你,恐怕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担心隔墙有耳。”海棠君停顿了一会儿,说道:“你回到塔狱以后,务必留意身边是否有可疑的人,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离开玲珑塔狱的关键。”


第七十九章 不速之客
  从海棠林回来以后,苏季在恭骨楼睡了一觉。
  这是个神奇的地方。
  苏季刚来的时候,天气闷热如夏,夜里却下了一场冷冷的秋雨,次日早晨窗外飘起鹅毛大雪,到了中午冰雪消融,温暖如春。虽说人间一日,寐境一年,但谁能想到一年中的四季,竟也会在同一天中交替变幻。
  苏季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主要原因是自己的亲人会在这里出现,能看到父母年轻时候的样子,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其实,青灵寐境本就是虚幻的梦境,而他自己的身体正在黑暗的玲珑塔狱中沉睡。
  七天后会发生一件导致狐七死亡的大事件,注定这将是一场噩梦,但至少现在,苏季是幸福的。
  醒来后,他一推开房门,外面的喧嚣传了进来。
  从一楼到四楼,酒客们络绎不绝,但与昨天相比明显少了许多。人挤人的场面已然不复存在。
  苏季走到一楼,环顾四周,发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摆着一张不起眼的小方桌,一男一女分坐两旁。
  男人滔滔不绝地说着,女人静坐一旁,虽然一言不发,但是听得很认真。
  酒客们来来去去,他们都不在意,也从不抬头看一眼,仿佛无论周遭发生什么,都与他们毫无关系。
  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男的是兮伯吉甫,女的是郁红枝。苏季想起二人约好一年后此地相见,意识到自己一夜没睡,一不小心就睡了“整整一年”,差点错过了父母见面的时机。
  他默默走了过去,不想打扰两人,却还是被兮伯吉甫发现了。
  兮伯吉甫看见他,眼睛里就有了热情的笑意。虽然昨天才见过面,但对兮伯吉甫来说,苏季却是一年没见的朋友。
  苏季摇了摇头,示意不想讨饶,径自坐在附近的桌位。
  兮伯吉甫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禁感谢他的理解。与“狐七”喝酒的机会,虽然一年只有一次,但与郁红枝喝酒的机会,可能一辈子只有一次。为了能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最后抱得美人归,兮伯吉甫必须把握这第一次机会,用尽浑身解数争取美人的芳心。
  关于兮伯吉甫的想法,苏季作为儿子再清楚不过。虽然他独自一人坐着冷板凳,心里却是暖暖的,一方面他能感到自己与父亲心照不宣的默契,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能帮自己的父亲去追求自己的母亲,这件事本身就是十分神奇的一件事。这世间恐怕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有如此奇妙的经历。
  想到这儿,苏季激动不已,不禁油然而生一种使命感。作为儿子,他有义务促成这一桩喜事。这不仅是对自己的父母负责,更是对即将出生的自己负责。
  就在这时,狐九捧着一个黑漆漆的炭炉走了过来。炉中盛着烧红的木炭。
  苏季见狐九想和自己打招呼,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不要打扰前面的两人。
  狐九微微一笑,倒也识趣得很,自己轻轻拿着火钳拨了拨炭火,将一个泥质的酒坛摆在上面,然后细心地将坛口的封泥敲开,用一张皮纸封住坛口。每一个动作都很细心,连坛口的淤泥都被他清理得干干净净。
  苏季作为一个酒鬼,知道这温酒就像泡茶一样,要讲究火候和温度。火焰太旺,温度太高,再好的酒也会被蒸发掉原本的醇香。适当的火候,适当的时间,要做到这些并不容易,需要历经无数次失败。
  然而,狐九做的恰到好处,表明了他是个喝酒的行家。
  苏季记得在凤栖楼的时候,狐九点了和自己一样的竹叶青,想必他和自己口味相投,不禁对他倍感亲切。
  狐九倒了两杯温好的酒,一杯递给兮伯吉甫,一杯递给郁红枝,又倒了两杯放在苏季桌上,自己坐在他身边。
  一杯温酒入喉,苏季感觉胃里热乎乎、暖融融的,很舒服,脸上不禁泛起温暖的笑意。尽管当下感受到的一切都只是梦幻泡影,但这一切又是那么真实、那么的温馨、那么的和谐,让人舍不得从这美妙的梦中醒来。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平静温馨的气氛被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彻底打破了。
  苏季不经意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不知已经站了多久。就在看到那个人的一瞬间,苏季举到唇边的酒杯,蓦然放了下来。
  那人头上扎着小辫儿,一身道士装扮,衣服款式与郁红枝身上的大同小异,只是颜色脏兮兮的。好端端一件白衣被他穿成了抹布的颜色,而且胸襟大开,袒胸露乳。最可笑的是,这个人脚下居然连鞋都不穿。
  苏季一眼辨认出,这赤脚道士便是昔日一语道出“苏大人命犯青灵”的太甲真人。
  他来这里做什么?而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种人生大事的关键的时候来。
  太甲真人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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