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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诛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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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推开家门,他还没等跨过门槛,就看见面前跪着一个人,旁边放着一个竹篮。
  郝老丈不知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跪在这儿的,也不知这个人跪了多久,只知道面前这个人就算化作灰他也认得,这个人就是王老千!
  王老千突然举起肥厚的大手,吓得郝老丈跪在地上,浑身哆嗦。
  只听“啪!”的一声!
  王老千这一巴掌居然打在自己脸上!
  “我该死!我混蛋!”王老千又接连猛抽自己十个耳光,边抽边喊:“爷!我错了!爷!我再也不敢了!”
  郝老丈颤声问道:“敢问阁下的爷爷现在何处?”
  王老千“砰”的一头磕在地上,哭喊道:
  “您就是我爷,您儿子就是我爹,您孙子也是我爹!今后我就是您孙子!不!……太孙子!”
  郝老丈被他这辈分搞糊涂了,但他不敢拒绝,也不敢吭声。
  王老千将身旁的竹篮双手捧到郝老丈眼前,扯开蒙在竹篮上的白布,只见里面装满了闪亮的金贝,耀眼的金光晃得郝老丈睁不开眼睛。这么多金子是他梦里也不曾见过的,让他顿时不知所措。
  王老千大声恳求道:
  “这些阿堵物是孙儿孝敬爷爷的!爷您若不认孙儿,孙儿就不起来!”
  郝老丈哪敢认这样的孙子,他虽然最恨王老千,却也最怕他。此时的郝老丈既不敢收下,也不敢拒绝。
  只要郝老丈不接过篮子,王老千就不停地磕头,任凭额头鲜血淋漓。
  郝老丈见此时的王老千不像一只毒蛇,倒像一只磕头虫,心中的忌惮不由得少了几分。他双手接过篮子,颤微微地放在身旁,小声问道:
  “敢问爱孙……何至如此?”
  话音刚落,王老千立即陷入了回忆,身体逐渐像虾米般蜷缩,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情,五官扭曲到极限,样子极为可怖,就像有一只厉鬼要来索命一般。只见他嘴唇不停地动,嘴里发出一连串喃喃自语。
  郝老丈听不清他说什么,但总觉得他今天的声音尖细刺耳,越听越像自己被骟过的儿子。他向王老千胯下瞧了一眼,只见他薄薄的裤裆里空荡荡的,也和自己儿子一模一样。
  他将耳朵凑到王老千嘴边,仔细一听,听见他说:
  “知道的……都说了……我……我什么都没做……真的……不知道林……姿去哪了……狐……狐爷爷饶命!”
  郝老丈恍然大悟,虽不知王老千究竟遭到了怎样的制裁,但他知道那必定是青灵庙的狐夫子神通显灵。
  尽管他儿子的残缺之身不能改变,但是能够以血还血,让王老千这样的地头蛇下跪认亲,已是他之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其实他还不知道一件事,王老千这个“朝歌第一泼皮”,现在已成了“朝歌第一笑话”!
  郝老丈转念一想,若今天王老千死了,虽然仇报得痛快,但自己和儿子却会活活饿死。而现在一块铜贝换来满满一篮金贝,这足以让他父子二人后半辈子丰衣足食。
  正所谓,庸人诛命圣人诛心。
  郝老丈老泪纵横,心中的恨意已然消退,双手合十,朝着青灵庙的方向拜了又拜。
  此时狐夫子在他心中简直是上天派来救苦救难的活神仙,没有任何一个神仙能像狐夫子这般神通广大,也没有任何一个神仙能像狐夫子一样帮助一个平凡的穷老头,更没有任何一个神仙比狐夫子更值得信奉。
  朝歌城里像郝老丈一样敬仰狐夫子的人越来越多,而青灵庙里的五位神祗却和人们想象中的伟大形象相距甚远。
  青灵庙里的五个人都是为了各自的**,扮演着拯救百姓于水火的角色。一成财产对穷人来说也许不多,但对有钱人来说,却是个不小的数字。
  很多时候,青灵庙都会有大笔珠宝贝币被人用箱子抬进来。
  善财公子告诉朝歌城里的有钱人,若是用上好的羊脂玉贝作为香火钱,添满五座空心的神祗雕像,狐夫子就会世世代代守护他们的子孙。城里有钱的财主对此深信不疑,以至青灵庙每天的香火钱多到难以统计。
  善财公子借青灵庙大肆敛财;苏季托青灵庙的福,每天都能喝上最好的美酒;小道士顶着无畏战神的名头,也算圆了自己的将军梦;五谷仙翁顿顿都能吃上大鱼大肉,从一个消瘦的老乞丐,吃成一个大胖子,已经开始为减肥而发愁了;
  然而,这几位神祗做的坏事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奉子娘娘”。
  当地有一个茶商姓王,人们叫他“茶里王”。朝歌自商朝以来的茶都是由他家提供的。他不但有钱又有名,而且有一个十分美貌的儿媳妇。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儿媳入嫁已有十年,却始终没怀上孩子。
  茶里王几代单传。为了抱孙子,他十年来不知给儿媳试过多少偏方,请过多少方士作法。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会尝试,但结果却让他一次又一次失望。他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奉子娘娘”身上。
  王夫人虽已不再年轻,却风韵犹存,举止娴静,举手投足都流露出大家闺秀的气质。她前脚一踏进青灵庙的门槛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一个人身上。
  花瘤儿从未见过如此雍容华贵的美妇人,馋的连口水都流了出来。他像往常一样从后堂取来“送子茶”,打算端给王夫人。
  还没等他端起茶杯就听门口有人问道:
  “你刚才把什么倒进茶杯里了?”
  花瘤儿转头一看,只见小道士唯唯诺诺地站在门口。
  “你管不着!”花瘤儿冷冷回道。
  “那些在庙里祈祷过夜的妇女,怀得可都是你的孩子?”
  “是又怎样?你一个出家人,少来多管闲事!”
  花瘤儿话音刚落,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传入耳畔:
  “他不能管,我能不能?”
  花瘤儿定睛一看,发现说话的是苏季,身上的霸气一扫而光,连忙打着哈哈道:
  “能管,当然能管。不过,季哥有所不知,王夫人原是花魁出身。据说她为了嫁入王家,狠心把两个孩子丢进河里淹死!自打嫁入王家以后,这只母鸡十年不下蛋。朝歌百姓都知道问题出在男的身上,可是她今天居然还来求子,说明这娘们儿依旧是个不守妇道的妖孽!若不降服了她,怎对得起我色鬼的名头?小弟答应季哥,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一次也不行!”苏季厉声喝道:“你现在已经不是鬼了!”
  花瘤儿将牙咬得吱吱作响,一张扭曲的脸憋得像烧红的铁块,低头喃喃地说:
  “当初也不知是谁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却来充好人!还真把自己当神仙了?”
  “我是神是鬼都无所谓!今天你敢把这碗茶端出去,我就没你这兄弟!”
  花瘤儿猛然抬头瞪着苏季,眼中既没有兄弟,也没有情谊,有得只是**裸的**。
  “没有就没有!你能喝酒,我凭什么不能玩女人!”
  “难怪你头顶生瘤,原来是坏透了!”苏季握紧拳头,一字一顿地说:“滚!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小道士左看看,右看看,不敢劝,也不知该怎么劝。
  花瘤儿端起茶碗,用身子撞开挡在面前的两个人,大步直奔前厅而去。
  王夫人每日品茶,对茶的品质很是挑剔。她觉得这“送子茶”简直是下品中的下品,不但口感欠佳,而且味道苦涩。她只捏着鼻子喝了半杯,就将剩下半杯偷偷洒了出去。
  送子茶远不如林姿的**剑,只喝下半杯的王夫人半夜从床上惊醒,发现自己赤身**,身边竟还躺着一个男人!
  当她用烛台照亮花瘤儿的脸时,吓得连衣服都忘了穿,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刚跑了几步,她踩到一块松动的石板,突然失足掉了下去。
  她跌进一个黑漆漆的洞穴,用手一摸,感到地上毛茸茸的,满是黏糊糊的青苔。玉手捡起地上的烛台,照亮四周,只见前方曲折婉蜒,时宽时窄,洞壁在微弱的光线里,显得朦朦胧胧。
  深吸一口气,她摸了摸自己的脉门,尽量让自己心情平静,小心翼翼地行进着。这洞里有洞,四通八达,她能感到自己正在向下走,越走越暗。
  突然,眼前出现一个人!
  王夫人顿时毛骨悚然,僵在原地。过了一会儿,见那人仍站着不动,她定睛一看,原来那不是人,而是一尊雕像。
  怎会有人把雕像供奉在这种地方?
  她疑惑地将烛台举在身前,照亮那尊雕像。只见那雕像一身道士装扮,脖子被连根斩断,左手拿着一个空碗,右手握着一把剑,剑锋沾满血迹。
  雕像脚下踩着一块圆圆的石头。王夫人起初以为那是雕像的底座,当她用烛台照亮那块石头,居然发现那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如此诡异的场面,吓得王夫人嘴唇发白,满脸泪痕。她终于抑制不住恐惧,尖叫着跑开。
  不知跑了多久,她已然香汗淋漓,娇喘不息。
  此时,突然眼前一亮,前方隐隐约约有一束光射在地上。她快步跑到那束光的下方,只见上面就是圆形的天空,看那天色已是黎明时分。
  一根粗壮的藤条从上方垂下。她拽住藤条,用尽浑身力气向上爬。历经无数次失败后,她终于爬出洞穴,那时天已经亮了。
  面前横着一米半高的木架,上面挂着晾晒的红缎长袍,原来她现在正在别人家的后院里。
  她回头一看,原来爬出的洞口是一口干涸的枯井。没想到朝歌地下竟有无数交错复杂的通道!
  就在这时,她油然而生一种猜测,双眼紧紧盯着那口井,眨也不眨。
  “无论是助人的仙,还是灭财的鬼,难道都是通过这地下洞穴进入每家每户的?”
  一阵冷风吹过,王夫人搓了搓裸露的肩膀,感到身上凉飕飕的,发觉自己还光着身子,于是无奈地咬着红唇,将木架上的衣服裹在身上从后门遁走。
  跑回家里的王夫人,将昨夜发生的事告诉茶里王。她只字未提与男人同床共枕之事,只说自己见到了鬼。她虽不认得花瘤儿,却记得他头顶的那颗瘤子。茶里王听了儿媳的描述,觉得唯一脑袋长过那种瘤子的人早在几年前就死了。
  王夫人见茶里王不相信,便当着全家人的面,将地下洞穴的事说了出来。她带领家人去寻找那口连接洞穴的干涸枯井。却发现那枯井下面根本没有她说的地道出口,也没有一根可以爬上去的粗壮藤蔓。
  家人都以为她中了邪,基本没人相信她说的话。
  然而,王家偏偏有一个人信了,这个人就是王夫人的丈夫,茶里王的儿子,王老千。


第八章 血祭凡身
  秋风萧瑟,寒叶飘零。
  晚祷的钟声越来越响,朝拜的人陆陆续续退出狐夫子庙。
  庙里的贡箱一早还空空如也,到了晚上就变得沉甸甸的。
  以前老乞丐可能累死也休想推动这箱子,但现在他身宽体胖,一身的力气。原本因为苍老而皱巴巴的皮肤已被肥肉抻开,让他显得年轻了十岁。
  老乞丐将贡箱横在地上,将里面的东西倾倒出来。贡箱里往往只有珠宝和贝币,但今天他发现一件奇怪的东西。
  他看见一块巴掌大的龟壳,这是一块专门用来写字的龟甲。这龟甲不是墨绿本色,而是被人用乌贼墨故意涂成黑色,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臭。黑龟甲在白花花的贝币中格外显眼,令老乞丐觉得浑身不舒服。
  老乞丐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皱了皱眉头,把小道士叫了过来。
  小道士接过龟甲一看,顿时尖叫起来,连忙将龟甲丢在地上,像是那龟甲突然着了火似的。
  庙里已经很久没人听“无畏战神”这样尖叫了。正在后院喝酒的苏季闻声赶来。他手捧一坛女儿红,醉醺醺地问:
  “你鬼叫什么?”
  小道士的喉咙好像忽然被塞住,连一个字都说不出。老乞丐指了指地上的龟甲,龟背已经被小道士手心的冷汗浸透。
  苏季捡起来一看,酒意顿时醒了七分,两眼死死盯在龟甲上,似乎要将这坚硬的龟壳看穿,脸上诧异的表情和小道士一模一样。
  老乞丐一脸茫然,莫非那龟壳被人施了法术,能让看它的人变成石头不成?
  这时,善财公子走了过来。
  苏季没有说话,只将手里的龟甲递给他。老乞丐觉得善财公子看了,肯定也会变成一尊雕像。
  然而,善财公子看的时候却面无表情,两个眼珠不停地转动。
  “写的什么?”老乞丐好奇地问。
  善财公子不慌不忙地将龟甲收进怀里,淡淡地说:
  “有人向我们要两样东西。”
  老乞丐又问:“要东西?他凭什么向我们要东西?”
  “凭他知道我们的身份,还有我们的秘密。”
  老乞丐怔了怔,沉吟了很久,突然问道:
  “他要。。。。。。哪两样东西?”
  “他要一千块金贝,还有一个人的脑袋。”
  “脑袋?谁的脑袋?”
  善财公子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苏季长叹一声,替善财公子回答:
  “要你儿子,花瘤儿的脑袋。”
  苏季话音刚落,老乞丐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哭着问道:
  “要钱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我儿子的命啊?”
  善财公子道:“我前几日发现地道入口被人打开过,定是某个被花瘤儿蹂躏过的女人得知我们的底细,想要报复。”
  小道士哆嗦着问道:“那些洞口岂不都要暴露!她不会已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吧?”
  苏季回答:“如果她说了,朝歌百姓恐怕早已杀上门了。况且,揭穿我们对一个被糟蹋的女人来说,未必有什么好处。只是……”
  到了嘴边的话骤然停滞,苏季觉得喉咙突然干涸,于是捧起酒坛不停地喝酒。
  小道士焦急地问:“你快说!只是什么呀?”
  善财公子接着苏季的话,道:
  “只是知道我们秘密的恐怕不止一人。一千块金贝,凭一个女人肯定搬不动。”说着,他向四周看了看,问道:“你们看没看见奉子娘娘去哪了,这几天都不见他人影?
  小道士想起那天的争吵,看向面色凝重的苏季,道:
  “他可能是被骂走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然后……”小道士话说到一半,突然说不下去了。
  善财公子接他的话,冷冷地说:
  “然后,杀了他!”
  老乞丐的眼圈红了,他呆呆地望着身边的几个人,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只听“哗啦”一声,苏季将酒坛摔得粉碎,上好的女儿红洒得满地都是。他大声喝道:
  “你们别忘了!这里我说了算!只要我还活着,谁也休想动他!”
  善财公子冷冷地说:“你不杀他,我们都得死!”
  苏季一把揪住善财公子的领子,吼道:
  “杀了他,刻字的人也不会替我们保守秘密!”
  “不杀他,一定会有人揭穿我们!”
  苏季和善财公子高一声低一声争执起来。
  就在这时,下方突然传出石板打开的声音。
  几个人同时看向地道入口,只见花瘤儿的脑袋将石板顶了起来。他赤膊的上身沾满淤泥,下身穿着肮脏的麻裤,头顶的瘤子被锋利的石壁划烂,流淌着脓血。
  他爬出洞口,将石板放回原位,气喘吁吁地说:
  “城里的洞口已被我堵住,不会留下证据。”
  苏季看着花瘤儿,不由得想起送子茶的事,不知是该怨恨他,还是应该同情他,只得把手里的女儿红递给他,道:
  “先喝一口再说吧。”
  花瘤儿没有接过酒坛,只是转身走向奉子娘娘的神祗雕像。
  雕像下方有七排高高的红木架,每一排都摆满半尺高的奉子娘娘白瓷像,慈祥庄重,雪白温润。每尊底座都写着一个名字,这些都是前来求子的女人名字,足足有一百余人。花瘤儿拿起其中写有王夫人名讳的白瓷像,凄然道:
  “我本是贱命一条。若不是当初季哥帮我保住命根子,我花瘤儿哪有今天的快活?只可惜这好日子就要到头了!一条贱命换四个人的命,划算!”
  “哗!”
  白瓷像摔在地上,摔得粉碎,花瘤儿捡起一片碎瓷,颤抖着逼近咽喉,道:
  “季哥,麻烦照顾我爹!”
  苏季目眦欲裂,嘶喊着冲了上去。
  “兄弟!”
  余音未落,花瘤儿已用锋利的瓷片割破喉咙!
  刹那间,血雾蒸腾,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射到一尊尊雪白的瓷像上,犹如点点朱砂……
  正月十五的早晨,苏季的奶娘在残疾的右腿边,发现一个白布袋子。袋子上能闻到淡淡的龙延香味,里面装满金贝。
  奶娘每年都会收到这样一笔钱,这些钱足以让她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她每次拿到钱都觉得既高兴,又害怕。因为有人能够在夜里登门入室送来一笔财富,就也能随时取走她的性命。
  她不知这些钱是从哪寄来的,也不知是谁寄的,只知道每逢正月十五都是如此,今年也不例外。
  奶娘移开残疾的右腿,将白布袋拿到身前。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袋子的重量比往常多了一倍,满满的金贝将白布袋撑得鼓鼓登登。
  除了金贝,袋子里还多了一样东西,一块黑色的龟甲。
  奶娘看完这龟甲便痛哭流涕,哭着哭着又破涕为笑。她究竟在这龟甲上看到了什么,谁也不得而知。
  那一年,朝歌百姓最关注的要数茶里王家发生的两桩离奇血案。
  首先是茶里王独子王老千无故失踪,几经探查只找到一条胳膊。
  据当苏府负责搜查的人说,这条胳膊是在摘星台下的坟地中发现的。当时胳膊的手上还握着一把铁锹,甚是诡异。
  根据坟地里发现的线索,可以推断王老千曾独自一人在坟地里挖坟,挖了很多人的坟,像是要找什么好东西,但没人知道他要找什么。他生前也从未和人提起。
  至此,王老千的下落成了一桩悬案。
  王老千失踪大概十个月后,他的结发妻子王夫人十年未孕,幸得一子。这让朝歌百姓都很纳闷,因为很多人都听说王老千已是不全之身。
  然而,王家上下却皆大欢喜。茶里王将这看做一桩大喜事,令他没想到的是,王夫人临盆的时候居然流血不止,半盆清水被染成满满一盆血水。
  孩子虽然保住,王夫人却因流血过多,一命呜呼。
  眼看喜事瞬间变成了丧事,茶里王痛心疾首,责怪产婆办事不利,命人将其绑在柱子上抽打。
  就在这时,门外家丁禀报说,一位贵客登门拜访。
  普通贵客茶里王绝不肯在这种时候接见,而当家丁说来者是青灵庙的善财公子时,他连忙亲自赶到门口迎接。
  善财公子道:“此次前来,只为一个人。”
  “仙公子,所为何人?”茶里王问道。
  “您的儿子。”
  茶里王欣喜若狂地问:“仙公子已有我儿失踪的下落?”
  善财公子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指的不是您大儿子,而是您的二儿子……”
  茶里王一时间竟没能反应过来。王家几代单传,他只有王老千一个儿子,哪有什么二儿子?他沉吟片刻,突然双目圆瞪,大惊失色,蓦然想起王夫人刚刚生了一个男孩儿!
  善财公子淡然一笑,道:“或许应该说是您的孙子……”
  茶里王陡然一怔,神色愈发紧张,只得钦佩地赞叹:
  “仙公子未曾见过我家娃娃,竟知他是男是女,真乃神人也!”
  善财公子摇头道:“此非我之神通,只因狐夫子有言在先。”
  “夫子他老人家有何吩咐?”
  “狐夫子说王家后生乃是灵童转世。若能在九岁诞辰之日送到夫子身边修行,日后必将大有所成。”
  善财公子说罢,茶里王欣然叩拜,道:
  “感谢夫子垂怜,老夫定按时将孙儿送到庙中,一刻也不耽误。”
  善财公子点了点头,翩然起身向外走去。当他跨过第一个门槛时,看见产婆被绑在一根石柱上,于是叹道:
  “灵童之母,血祭凡身,此乃冥冥注定,何必错怪他人。”
  茶里王恍然大悟,连忙命家丁将产婆从柱子上解下。产婆面对善财公子连连三拜,随即夺门而去。
  望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善财公子淡然一笑。


第九章 赤脚道士
  人定时分,朝歌的百姓多已入梦。
  青灵庙外回荡起一阵悠远的歌声:
  “高卧九重天,蒲团了道真,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
  飘渺的歌声在摘星台与坟地之间此起彼伏,声音越来越大。
  此时,苏季和老乞丐醉宿在小道士的房里。首先被歌声惊醒的是苏季,然后是老乞丐。
  二人从酒桌上爬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昏脑涨,酒意没有半点消散。苏季睡眼惺忪地向四周望去,只见小道士睡在龟甲床上鼾声四起,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诡异的歌声逐渐屏息,取而代之的是庙门被敲响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很急。
  苏季和老乞丐对望一眼,一起看向酣睡的小道士,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咚!”
  两只脚一齐把小道士踹下床去!
  “出去看看!”苏季呢喃道。
  小道士揉了揉屁股,敢怒不敢言,只好挑灯来到门口,从门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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