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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诛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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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继承父亲的一切,姜赢就只能暗中韬光养晦。他是什么时候联合阐教,什么时候将白袍收入麾下,什么时候修炼的化血阵,连姜玄这个自认为城府颇深的爹都毫不知情。
姜玄虚弱地喘着粗气,对儿子笑道:
“好孩儿。你有这样的手腕,何愁不能将我申国复兴光大,何愁天下不平?哈哈哈哈!”
姜赢阴沉地说:“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不晚……”缓缓说着,姜玄握住儿子刺出自己前胸的利爪。
姜赢陡然一惊,刚想抽手挣脱,但为时已晚,一只手已经被父亲牢牢按住,顿时一股霸道的力量自手臂冲入。
这股力量虽然霸道无比,但进入姜赢体并没有横冲直撞,而是慢慢凝聚在丹田。片刻过后,随着注入的力量逐渐枯竭,姜赢感到体内好像多了一个力量凝聚的圆丹。肺腑瞬间舒畅,全身的病痛尽皆消失。他意识到父亲在油尽灯枯之前,已将玄清八境的内丹全部转移到自己体内。
白鹤三君子互望一眼,不禁眉头紧锁。他们原想借师门的名义把姜玄的尸体独吞,没想到姜玄肥水不流外人田,居然肯将功力传给杀害自己的儿子。三人气得咬牙切齿,顿时陷入无限妒忌之中。
姜玄失去内丹以后,原本衰老的容颜更加枯萎,花白的头发和眉毛变得苍白如雪。
“你以为这么做,就能跟我两清吗?”姜赢冷冷地说。
此刻,姜玄脸上毫无生气,眼中失去了残暴凶狠的气息,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
“不是为你,只是感觉你们能帮我完成夙愿,仅此而已。”
苏季微微一怔,留意到姜玄用了“你们”二字。这两个字显然不仅指姜赢,而且包括自己在内。
想到这儿,他突然痛苦不堪,双眼紧闭,忽觉得一股血液狂冲入体,
姜玄的血液顺着化血结阵的锁链流入苏季体内,湍急的血液使得苏季瞬间有一种整个人都要爆裂开来的感觉。那是一种如毒蛇般冰冷的血液。若不是独目医仙之前给自己服用过许多药,他想必自己早已暴毙身亡。
不知过了多久,苏季的剧痛骤然减缓,浑身血液恢复正常流动。
姜玄眼光逐渐黯淡,慢慢合上双眼,脸上神情慢慢凝固,仿佛最后一缕夕阳被黑暗湮没。
这时,一道微弱的声音传入苏季耳中:
“站在巅峰的滋味,你想了解吗?”
苏季勐然睁开眼睛,发现姜玄消失无踪,地上只剩一堆黑色的绒羽。
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乱苏季的头发,将地上的黑羽吹向遥遥天际。
巅峰之上,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第一百一十八章 求贤若渴
大风吹向天边,羽毛已在天边。
黑色的羽毛越飞越远,白鹤三君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望着天边的羽毛,三人收回贪婪的目光,惋惜地长叹一声。旁人看来,这三位君子正在为一个恶人的死而惋惜,事实并非如此。
“师哥,姜玄连毛都没给我们剩下,看来我们这一趟只怕要空手而归了。”
易清听出声音是直接从脑海中传来的。这是九宫山所创的一种名为“白鹤传音”的阐教法门。白鹤三君子用这种法门互相说话的时候,其他人是完全听不见的。
瞄了身材矮小的易浩一眼,易清也用白鹤传音回应道:“姜玄虽然尸骨无存,但他身上最重要的两样东西,都还保留在那两个人体内。”
易淳挺立着高大的身躯,说道:“师哥是指姜赢和那个戴青铜面具的?”
“没错。”
易浩和易淳一齐将目光转向易清,期待地问:“想必师哥已经有办法了。”
易清笑而不语,移步走到姜赢面前,拱手施礼道:
“恭喜赢公子。”
姜赢正惆怅地凝望天边,瞥了笑盈盈的易清一眼,冷冷说道:“家父刚刚去世,何喜之有?”
易清眼珠一转,笑道:“令尊去世,赢公子便可继承申候之位,成为申国之主。这难道不值得恭喜?”
姜赢皱了皱眉,缓缓用手指向通往山下的白石阶,淡淡地说:“下山的路在那边,恕不远送。”
易清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消失。他将目光转向姜赢身后戴面具的苏季,仿佛已经看到面具背后隐含的潜力。他清楚任何人拥有五毒蛇君的血,日后所能带来的好处将会远远超过玄清八境的内丹,甚至可能超过所有人的预料。
苏季见易清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禁眉头一挑。
易清微微一笑,问道:“请问阁下方才所用的截脉法门,师承何人?”
苏季稍稍迟疑,暗想截脉法门是杨逆偷学而来,如说出来龙去脉就相当于出卖杨逆。他眼波流动,脱口而出:
“是我娘亲自传授。”
“敢问令堂尊姓大名?”
苏季举起手中的锋凶剑,道:“我娘是这把剑原来的主人。几位与她应属同宗一脉,想必听说过吧?”
易淳附在易清耳边,小声说道:“郁红枝会这种法门,并不奇怪。”
易清瞪了易淳一眼,旋即眉头紧锁。
易浩虽然第一个知道苏季的身份,但现在亲自确认,还是稍稍有些惊讶。
目光凝视面前一身长袍的青年,易清缓缓说道:“听阁下的声音,不过三十而已,但相传郁红枝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功力尽失,死于非命,又怎能传你截脉法门?”
苏季不动声色,易浩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惊愕。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是郁红枝亲传,那么这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能在短短时间之内,凭借一己之力修行旁门左道,达到能与姜玄抗衡的实力,实在令人惊讶。
易浩和易淳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与彼此相同的情绪。
苏季故意咳嗽一声,压低声音道:“其实,我没有听起来那么年轻。”
“那能否恳请阁下摘掉面具,让诸位一睹阁下尊容?”
正在这时,黎如魅翩然走来,迷人的眼波在白鹤三君子身上扫过,腻声道:
“呦,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风尘三飘客。三位的腰可好些了么?”
见到黎如魅,白鹤三君子不约而同地捂住腰部,低头道:“姑娘想必认错人了,我们不是什么风尘三刻。”
黎如魅黛眉轻挑,透出一种诱惑的神情,娇嗔道:“人家与三位有过每人一刻钟的缘分,虽然**苦短,但我毕竟是以一对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易浩连忙用白鹤传音,暗中对易清说道:“师哥,别和这骚娘们纠缠。他们人越来越多,咱们赶快把人带走!”
易清上前一步,对苏季说:“我想截脉法门一事必定是误会,但还是想请阁下跟我们回九宫山一趟,面见阐教仙长把这个小误会解释清楚。”
“如果,我不跟你们走呢?”
说罢,苏季脸色一沉,周身弥漫的血雾缭绕而出,脚下踏出几道深深的裂缝,草地迅速枯萎……
狂风骤起,血雾不散。风中夹杂着隐隐的杀意,咆哮的风声压迫耳膜,吹起白鹤三君子的头发和白衣。
三人都能清楚感受到苏季身上的气势。那种压迫感非比寻常。单凭这气势,他们已然知道苏季的实力照比刚踏入广场的时候强出许多倍。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拥有无限潜力的年轻人,多年以后会成长到何种地步。哪怕不能从他身上取得五毒蛇君的血,若能用一些非常的手段将他收入阐教门下,今后必然可以成为九宫山一脉的中流砥柱。
易清用略带一丝威胁的语气说道:“阁下的截脉功法来路不明,若不解释清楚,恐怕会有麻烦上身。”
“等等!”姜赢目光扫过白鹤三君子,厉声道:“此地乃我截教祖庭,三位如此行事,莫非是觉得我教中无人?”
白鹤三君子互相对望一眼,隐然感到一丝不安。现在的身怀玄清八境内丹的姜赢,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姜赢的脸色没有太大变化,早在苏季从姜玄手中救出自己的一刻开始,他就早已知道苏季再也不是曾经撕毁婚书后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废物。
现在姜赢眼中的苏季,无疑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尤其他此时刚刚继承父亲的权利,正是求贤若渴的时候,怎肯让苏季落入他人手中?
白鹤三君子脸上浮现出凝重的神情,缩在袖袍中的手缓缓握紧。
不过,虽然存有忌惮之心,但既然来到这里,三人还是不能空手而回。如果苏季一旦成为姜赢的左膀右臂,日后必将成为阐教无法想象的威胁。想到这个极其严重的后果,三人想要带走苏季的想法变得愈加坚定。
“各位且慢动手!”白公公突然来到中间,笑着说道:“旋灵阁主只有一个。他究竟想跟谁走,我们还是不妨先问问他自己的意愿才是……”
姜赢与白鹤三君子缓缓转头,顿时脸色一变,发现苏季早已不在。
刚刚趁白公公说话的时候,苏季用上玄裂隙划开一道缝隙,脱离了是非之地,用一个简单的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意愿。
第一百一十九章 对症下药
旋灵阁外一片寂静。
花如狼静静躺在一张白玉床上,神态安详无比。尽管白玉床散发的寒气在他周身缭绕,使他身躯不腐,但那幼小的身躯依旧没有一丝毫生命迹象。
独目医仙用食指和中指轻按他的小手腕上,正在为他把脉。
闭目良久过后,独目医仙眉头紧琐,缓缓摇了摇头。
显然,蓬莱一战过后,花如狼复活的可能性更加微乎其微。
阁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个聒噪的声音骤然响起:
“不好了!大事不好!”
“大哥,你得救救我们啊!”
独目医仙应声转头看去,只见双头神将和四臂赌鬼急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我早已经不是大哥。”独目医仙淡淡地说道。
“你永远是我们的大哥!我们永远只有你一个大哥!”
“那白衣女人从蓬莱岛一路追杀到这里,您不救我们,就没人能救我们了。”
独目医仙缓缓取出准备好的一张羊皮卷,轻轻在两人眼前晃了一下。
“这是什么?”双头神将和四臂赌鬼齐声问道。
“救命的药方。”
话音刚落,门外吹来一阵风,将一个白色的人影吹到三人眼前。
风吹起斗笠的白纱,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沐灵雨站在门口,眉宇间散发淡淡的寒气。
三人感觉两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从头到脚扫视着,带来一股凉飕飕的感觉。
独目医仙明显比身边的两人镇定许多,任由沐灵雨这般打量,却始终不发一言。
沐灵雨步步紧逼,好似连一片雪白的衣角也在散发着杀意,令人望而生畏。
双头神将和四臂赌鬼被逼得后退两步,喊道:
“那天是黄眉道人绑的你,都是他的注意!”
“你要找也得先找他算账!”
独目医仙上前一步,缓缓说道:“姑娘,可否先听我一言。”
沐灵雨举起青铜剑,“有什么遗言,快讲!”
“我想和姑娘做一笔交易。”
“我不想和死人做交易。”
独目医仙淡然一笑,道:“那你可想知道沐家灭门惨案的真相?”
沐灵雨眸中蓦然浮现出一抹惊色。
打量面前白衣如雪的女子,独目医仙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令尊就是犬戎的沐鹤巫医。当年我与你爹并称犬戎两大巫医。关于沐家灭门一事,我知道一些至关重要的事情。我很愿意把这些事全盘托出,只求姑娘放我一条生路。”
双头神将急道:“不是我,是放我们一条生路!”
四臂赌鬼用四只手指向自己,道:“对!还有我!”
沐灵雨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告诉我的事情都是真的?”
“姑娘能从蓬莱岛一路追到申候府,可见我们三人根本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若姑娘发现我胡说八道,尽管随时回来杀我们便是。”
沐灵雨低眉思索了一会儿片刻,缓缓放下手中的剑。
双头神将和四臂赌鬼顿时松了一口气。
独目医仙释然一笑,将事先准备好的羊皮卷交给沐灵雨。
沐灵雨打开羊皮卷,只见上面写四行黑字:夹龙山飞云洞土鳖道人、九龙岛四小圣、九宫山白鹤三君子、干元山金光洞莲花散人。
望着一头雾水的沐灵雨,独目医仙解释道:“沐家都是身中噬魂丹而死。炼制噬魂丹必须用玄门五毒之首的噬魂王蝎尾巴上的毒液,而当年拥有噬魂王蝎的只有我一人。羊皮卷上写的名字,就是从我这里买过蝎毒的人。沐家灭门的凶手想必与这些人脱不了干系。”
“你怎么证明下毒的不是你?”沐灵雨眼中逼人的肃杀之气更盛了几分。
“一来我没理由毒害你全家,二来如果我要下毒害人,可以想到很多掩人耳目的办法,绝对不会蠢到用噬魂丹。”
这时,屋外凭空裂开一道缝隙。
沐灵雨转头看去,只见苏季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狼儿怎么样了?你说过有办法让狼儿起死回生。”
说着,苏季径直朝花如狼走去。当他看到那幼小身躯的一瞬间,顿时心痛如刀绞一般。
独目医仙叹息一声,道:“这孩子原本在我医治后略见好转,但自从蓬莱归来后,他的情况开始逐渐恶化。现在能救他一命的,只有白狼王内丹。”
听到“白狼王内丹”的时候,沐灵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白狼王是谁?”苏季问。
沐灵雨眼光低垂,低声道:“……是我师哥,白戎族人,玄清七境的阐教修士,身怀三十七种截教法门。”
苏季眉头紧锁,目光转向独目医仙,“我与那个叫白狼王的修士非亲非故,他凭什么将自己苦苦修炼的内丹给我?”
“如何取得内丹,你自己去想。我只知道这是救你徒弟的唯一办法,而且必须在半年之内拿到白狼王内丹,否则错过时机,纵然神仙也无力回天。我最多还能告诉你一件事。白狼王可能出现在两个地方:一是周都王城镐京,二是截教三岛之一的九龙岛。”
听到“镐京”的时候,苏季蓦然想到与青黎约定的一年之约很快就要到了。因此一定要先去镐京寻找白狼王,但镐京一行凶多吉少,就算大难不死,也很难在半年之内抽身赶往九龙岛。
正在他烦乱之时,沐灵雨看了一眼羊皮卷,说道:
“我正好去九龙岛拜访四小圣。如果看见白狼师哥,我可以设法说服他与你见一面。三个月后,我们都在镐京最大的那间酒楼汇合。”
沐灵雨说话时目光暗淡,似乎并不抱太大希望。
然而,苏季却眼前一亮,不胜感激地望着沐灵雨。
“你替我师父报了仇,这只是举手之劳。”
语声中,沐灵雨眼光低垂,翻动着如雪的白衣,如一阵微风翩然离去。
苏季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回头凝望花如狼片刻,旋即转身大步走出旋灵阁。
二人走后不到一盏热茶的工夫,狐姒和杨逆接踵而至。
杨逆环顾屋内,发现苏季不在,不禁叹道:“看来咱们来迟一步。”
“哼,本小姐可不是来找他的。”狐姒径直走向独目医仙,缓缓摘下风帽。
双头神将和四臂赌鬼看到她的脸,顿时毛骨悚然,连忙捂着嘴跑了出去。
独目医仙望着她惨不忍睹的面容,微微挑眉,摇头道:“你的病,我治不了。”
杨逆眼光低垂,脸色沉了下来。
狐姒用绝望的目光望着独目医仙,黯然道:“那你知不知道,还有谁有办法?”
独目医仙思索片刻,说道:“你这副身躯原来的主人是褒国王室后裔。囚禁你三魂七魄的咒术,只有同宗之血才能解除。我想你只有去一趟褒国,才能找到办法。”
狐姒点头致意,旋即身子一纵而出,掠上树梢。
杨逆轻叹一声,跟随她的背影转瞬离去。
二人刚刚离去,旋灵阁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今天的病人可真不少。”
姜赢身着一袭华丽的帝王长袍,缓缓走来。
独目医仙迎出门外,附身问道:“申候也是来瞧病的?”
“我这有一块心病,想请您看看。”
“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需心药医,只要对症下药,方可药到病除。申候心病的病根在于两点:其一是离家出走的大小姐,其二是造化玉牒。若这两样东西回来,您的病自然就好了。”
“不用两个,只需一个。”
独目医仙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申候的意思?”
姜赢长叹一声,缓缓答道:“盗走造化玉牒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女儿。”
第一百二十章 星夜启程
东方未明,玄狐宗沐浴在璀璨的星光下。
繁星的光芒倾泻而下,洒在青铜狐狸面具上。
仰望星空,视线穿越无垠的天际伸延开去,苏季透过面具可以清楚看到夜空中的群星。
自从走出玲珑塔狱,他已经很久没看过这么美的星空了。
此时,宗门外停着一辆古朴的马车,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苏季摘下青铜面具,轻轻交还到黎如魅手中。
“墨夫人,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黎如魅接过面具,黛眉轻挑。
“阁主确定不再需要它了?”
“这东西虽好,但总带着身体难免吃不消。更何况玄狐宗真正的掌教其实一直都是夫人你。凭借夫人的美貌,像我这样的男人,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黎如魅轻叹一声。“痿阳之体倒是不少,但像阁主这般生龙活虎的男子,却是不多……”
苏季苦笑一声,自知寡妇门前是非多,当然不想留下来搞破鞋。他将视线缓缓下移,盯向她手里刚刚一直捧着的绿色的奇楠木盒。
“夫人,那个盒子是给我的么?”
黎如魅见苏季只关心自己手里的东西,不禁撇了撇嘴。
“这是申候托我交给阁主的。”
“夫人现在听命于姜赢?”
“如今姜玄已死,截教元气大伤。玄狐宗与截教同气连枝,一损俱损。唯有不计前嫌,辅佐申候复兴截教,才能一荣俱荣。”
苏季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顿时皱起眉头。
“这盒子里……什么都没有啊。”
黎如魅神秘地一笑。“阁主再仔细看看。”
苏季凝神屏息,眸中泛起青色的光芒,通过狐瞳再一看,只见盒子里盘着一条翠绿的小青蛇。
黎如魅解释道:“这是姜玄生前养的一条竹叶青蛇,是姜玄生平最珍惜的活物,甚至看得比自己儿子还重要。除了凡人无法看见它以外,无人知道它有什么特别之处。这条蛇之前是喝姜玄的血长大的,现在只有你的血才能喂养,否则就会饿死。至于是否要养活它,阁主还是自己决定吧。”
犹豫片刻过后,苏季还是收起盒子,拱手拜别:
“夫人保重,来日方长。”
黎如魅望着苏季走进马车,依依不舍地离去。
马车夫刚刚举起马鞭子,忽然听到一阵悦耳的琴声……
“请等一等!”苏季连忙叫停车夫。
事实上,马车夫虽然举起马鞭,但并没有抽下去。就算不懂音律的人,也不会愿意打扰如此美妙的琴声。
聆听着耳边萦绕的旋律,苏季的嘴角浮现出温暖的笑意。
那是狐姒的琴声。
那是她第一次与苏季邂逅时弹奏的曲子。
听着那熟悉的旋律,苏季仿佛回到梦中,不禁想起第一次与她相遇的场景。
狐姒金色的秀发闪闪发亮,微微曲卷的鬓角垂在瓜子脸的两侧,透出一股天真无邪。苏季记得那时为了血契金兰,她还曾故意撕掉下身的裙摆,褪去披在身上的华服……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妹妹。
曲子还是那时曲子,但此时琴声中却似乎隐含一股淡淡的忧伤。
风吹过,带来树叶的清香。
远处树林间坐着一身黑袍的狐姒。
密林遮挡着她的身躯,一缕月光洒在漆黑的风帽上。
她用那枯瘦的手指划过琴弦,动作有些僵硬,又有些颤抖。
曾经共用一副身体的时候,两个人对于彼此的存在毫无知觉,而在这一刻,两个人才意识到彼此的距离如此遥远。
那一瞬间,狐姒终于明白什么是忧心一个人,思念一个人,在意一个人……
每当想到那个在玲珑塔狱中浑身浴血,舍命相救的青年,她心头总会涌起淡淡的温暖。那时的她没想到自己刚刚体会到一丝人间温情,就要面临这样的分别。
早知如此,她宁可一开始就不认识苏季,也好过此时的离别。
狐姒微微张开苍白的嘴唇,似是想要轻声哼唱,而当感到自己干涸的喉咙时,她的嘴唇又缓缓闭合。尽管努力压抑心头的情绪,她的眼眶还是不禁湿润。
一滴晶莹的眼泪落在琴弦上,琴声戛然而止。
马车夫听到琴声骤停,忍不住问道:
“公子,咱们走不走啊?”
苏季沉默良久,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远山笼罩在一片忧郁的深蓝之中,仿佛也在静静的等待,等待那片金色的曙光。
天边泛起一片清冷的晨曦,一颗高悬的启明星暗淡无光。
曙光没有降临。
狐姒始终没有出现。
苏季清楚她有无法相见的难言之隐,也不想给她带来伤害。如果现在不是去镐京赴一年之约,他恐怕会跳下马车去见她一面,可是这一去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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