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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一日为师-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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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这话说的好。”叶舒笑眯眯地道,“倒像我叶舒要是不让小浚出来见你们,是要让你们骨肉离散?”
叶舒想到聂桐娘的所作所为,不由又恶心又愤怒。这女人真是好大的脸,竟然能面不改色地说出如此一番话。
顾旭的爱子之心?全都放在顾温身上吧。至于顾家这豺狼窝里的骨肉亲情,顾浚若是要了,恐怕立时就要被剥皮拆骨,连点肉都不剩。
“桐娘……”一旁的顾旭觉得不妙,连忙偷偷扯了扯聂桐娘的袖子。
谁知聂桐娘却不理会他:“叶掌门误会了。”她依旧是柔柔弱弱的声音,“叶掌门爱徒心切,些许小错,也纯属无心。”
叶舒这下是真火了,在她心里,早已将聂桐娘看做了死人。现在这死人竟然还来撩拨自己,你是找死呢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她心中已然动了杀念,面上却依旧淡然:“夫人,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关于本座的传闻?”
聂桐娘原以为叶舒不说发怒,至少也会出言反驳,闻言不由愣了愣:“什么传闻?”
叶舒慢悠悠地理了理袖口,忽而展颜一笑:“若有人敢惹怒我,就是一个‘死’字。”
“桐娘!”她话音刚落,本就紧张无比的顾旭立刻抛出法器,欲将聂桐娘护住。
但此时已然迟了,剑虹乍然亮起,刹那间斩破虚空。聂桐娘面上惊恐的神色还未完全显露,光芒闪过,一颗头颅冲天而起!
怎么……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提剑杀人,我乃顾氏主母,难道她不怕和顾家翻脸?
不,不对,我的目的就是要她和顾家翻脸,可是……可是和她对上的人不应该是顾旭那个蠢货吗?
对了,顾旭为什么没有像以往那样为我出头?不然那剑也不会冲着我来,他好像,特别害怕叶舒……
意识渐渐模糊,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聂桐娘看到自己无头的身躯重重倒地,鲜血满地……
“桐娘!”顾旭的喊声撕心裂肺,他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在众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软在了地上。
叶舒慢条斯理地收剑,她甚至还朝顾旭温和地笑了笑,而顾旭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顾道友,有句话我要送给你。”她柔声道,“不作不死,切记切记。”
说罢,她转身踏上飞宫,飘然远去。
☆、108|427城|
嘭咚一声,茶盏被狠狠掼在了地上。似乎还嫌不解气,一双手伸过来,又将桌上的几个花瓶尽数掀翻。乒里乓啷一阵乱响,等到顾温稍稍从愤怒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整间屋子已经被他砸了个稀巴烂。
他猛喘了几口气,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想喝口茶,才想起来茶杯已经被自己砸碎了。他不由一脚踢向手边的桌子,将那张玉石的大桌踢了个米分碎。
“叶舒……”少年口中低喃着这个让自己恨之入骨的名字,“好啊……好你个潇真派叶掌门……”
叶舒在顾家大宅前,一剑割了聂桐娘的头颅。这件事一经散播出去,立刻在九易洲传得沸沸扬扬。在外游历的顾温还没接到顾家的飞书,就从路过的修士口中听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他一开始根本就不相信,直到顾真君和他在家里留下的暗桩都写信证实了这件事,顾温才接受了事实。
他心中除了悲痛,更多的是难以遏制的惊愕和愤怒。
“叶舒,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如此胆大包天,在众多顾家人的眼皮子底下,杀了顾氏主母!
不仅顾温不明白,修真界但凡听说了这个消息的修士,有大半都不明白。叶舒此举,难道是要正式对顾家宣战?
其实叶舒才没想那么多呢,她就是想一剑砍了那个叽叽歪歪、面目可憎的女人。
可惜不管是顾温,还是看热闹的大多数人,都没等到他们想要的那个结果。
叶舒杀完人后,挥挥衣袖潇洒地离开了。而顾家就跟这事没发生一样,悄无声息地把聂桐娘收殓了。不仅没有要替聂桐娘报仇的意思,甚至对潇真派连一点谴责都没有。
外人看不明白,顾温哪里还会不懂——这是顾真君的意思。他已然心知肚明,顾真君是铁了心不打算把家主之位给自己了。
聂桐娘被杀,而顾旭当场吐血后,回去就昏迷不醒。眼下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他有谋害亲父嫌疑的事已经传了出去,这个家主的位子绝对坐不稳当。
此时不安抚生母横死的顾温,反而对此不闻不问,顾真君的态度一目了然。
而不与潇真派翻脸,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顾真君还没有放弃让顾浚做家主的打算。
“二叔啊二叔,你处心积虑、步步谋算,恐怕没想到老祖就这么不待见你吧。”
顾温露出一抹凶戾的冷笑,顾昶自以为做的隐蔽,难道自己会发现不了?
叶舒之所以会杀聂桐娘,说白了还是为了替顾浚的母亲报仇,而这个秘密正是顾昶透露出去的。他借了叶舒这柄刀,杀了聂桐娘这颗棋子。
那个愚蠢的女人,恐怕在死之前,都以为顾昶是爱着自己的吧……
顾温身为人子,实在不知该对母亲的这段畸恋做出何种反应,所以他只能装聋作哑。再想尽一切办法,通过各种旁敲侧击,来提醒聂桐娘顾昶的狼子野心。
可惜那个女人果然是太蠢了,她越陷越深,终于将自己的一条命搭了进去。
而顾温甚至不能将顾昶在背地里的勾当捅出去,那女人虽然蠢,但到底是自己的母亲。哪怕是心狠手辣如顾温,也无法在她死后糟践她。
不过没关系,顾昶,你以为这样你就赢了?
顾温从袖中拿出那封飞书,定定地看了许久。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定。
他原本以为自己筹谋多年,只需静待胜利,看来还是自己太天真了。不过没关系,顾家如今乱象尽显,迟早要日薄西山。而自己却会背靠更大的势力,获得更多的力量。
到了那时,顾温眸中的冷意有如实质,叶舒、顾昶、顾浚……你们谁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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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之中,一艘巨大的飞宫正在云间快速穿行。此时日已近晚,天际被夕晖铺洒成鲜妍的赤色,仿佛烈火燎原,又似星河流淌。
叶舒惬意地倚在玉栏上,一边欣赏美景,一边随意浏览着手里的飞书。修真界的八卦总是传得特别快,距离叶舒结果聂桐娘尚不足一日,虞怀季、盛南浔、司修……各种各样询问的信件就飞到了叶舒手中。
几个好基友自然是关心叶舒这么做带来的后果,叶舒却一点也不忧虑。先不说顾真君会不会为了聂桐娘大动干戈,就算顾家想如何,难道她叶舒就怕了?
至于顾昶……叶舒的笑意十分冰冷,想借刀杀人,也得先看看那把刀会不会反噬自身。
顾昶为了提防叶舒,不惜让她立下不插手顾家之事的道心誓言。但是叶舒不插手,有的是人想插手。
叶舒笑眯眯地从一堆飞书中抽出司修的那封,开始提笔给司修回信——小司啊,打碎顾昶如意算盘的重任,就交给了你。
她心情正好,顾浚顺利结丹,已经从星辰洞天中出来了。以他的天赋,一颗紫丹妥妥的。
结丹之后,顾浚便待在房中稳固境界,叶舒想到自己还没恭喜他,抬脚就去寻顾浚。
她先是敲了敲门,发现屋内没有人回应。不由略皱了皱眉,就推门走了进去。屋内寂然无声,只闻叶舒的鞋底在地毯上擦过的沙沙声响,她在外间环顾了一圈,并未看到顾浚的身影。
叶舒心中就是一紧,虽说顾浚已经放下了对顾家的心结,但他遭逢大变,到底还是伤心难言。叶舒忙走了几步,进了内室后,发现顾浚伏在榻上睡着了,方才松了一口气。
到了他们如今的修为境界,睡眠早就不是必需品了。顾浚素来勤勉,修炼之余也只是靠打坐入定来恢复精神,鲜少有真正入睡的时候。
叶舒走到塌边,少年的睡颜并未有一丝恬淡安详之感。他双眉紧锁,薄唇微抿,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显得十分疲惫。
叶舒不由叹了口气,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上那对蹙起的眉头。顾浚的眉毛生的修长浓黑,斜飞入鬓。只是他往日里总不爱笑,眉宇间冷凝无比。少年人的意气飞扬,似乎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
细细想来,很多时候,不是叶舒在照顾顾浚,反而是顾浚要照顾时不时抽风的叶舒。
他从不需要叶舒为他操心,即使是这般痛苦,也都默默隐忍下来,只在睡梦中流露一二。若叶舒不推门进来,恐怕连他这一点软弱的情状都看不到吧。
她心中愧痛,为人师者,除了传道授业,还要护着自己的徒儿长大成人。顾浚失母失祖,母族甚至惨遭灭门,剩下的两个至亲,一个糊涂冷酷,一个狠毒阴险。他在这世上唯一可以依靠的,竟只剩下同门几人。
而假若叶舒都不能时时关心他,他又要向谁去求的一方安眠之地呢。
纤细的手指在顾浚眉间摩挲着,想要将他紧皱的眉头抚平,但这似乎只是徒劳。迷蒙中,顾浚觉得眉心传来一阵暖暖的痒意,他费力地睁开眼,却疑惑地看到了正坐在自己身侧的叶舒。
“师父?”少年忍不住又看了看,才能确定自己不是在梦里。
“呃……”叶舒有些尴尬地停了手,颇有一种趁机骚扰人家被现场抓包的窘迫感,她干笑了几声,“我就是随便摸了摸你,别的什么都没干。”
顾浚闻言,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股酥痒是师父的手指,他微微涨红了脸:“师父,有事么?”
叶舒下意识就要回答没事,想到自己是来关心顾浚的,再也不能如以往那样大大咧咧。于是郑重地点点头:“小浚,你心里好受些了吗?”
顾浚怔了怔,看着叶舒隐含担忧的神色,不由露出一点笑意来,低声道:“嗯。”
可怜叶舒一向粗疏惯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妥帖温柔地安慰人。她生怕顾浚为了宽慰自己才强颜欢笑,绞尽脑汁地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小浚,让师父抱抱你吧。”
顾浚原本还只是薄红的脸颊顿时绯色一片:“师,师父,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心灵鸡汤不都说了嘛,拥抱能给予人最多的力量。叶舒满怀着一腔爱徒之心,不由分说地把顾浚拽过来,一把搂在了怀里。
“师……”顾浚话还没说完,就身不由己地扑进了女人的怀中。
鼻端处缭绕着似草似木的清香,叶舒穿着一袭轻软的纱袍,少年的整张脸都埋在那片顺滑的衣料中。隔着那层轻纱,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叶舒的心跳声,和胸前香软的起伏……
这就是母性的胸怀啊,叶舒满意地点点头,还顺手给怀中的徒儿理了理头发。
顾浚浑身僵硬,感觉到那只手温柔地拂过头顶,竟然开始轻轻拍抚起他的背脊。
他不由又是无措又是紧张,整具身躯都好似要燃烧起来。只能一动不动地趴在叶舒胸前,竭力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小浚。”叶舒轻柔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你若是困了的话,就在师父怀里睡吧。”为师还可以免费提供摇篮曲哄睡业务,一定让你身心舒畅。
顾浚挣扎着从叶舒怀里抬起头:“……师父,我看还是免了吧。”
“为什么?”叶舒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眼,又将顾浚的脑袋给按了回去,“乖乖的,不要动。”
“唔!”
这一下实打实地,将顾浚的鼻子磕在了两团绵软之上。叶舒只觉得胸前一湿,顿时大惊失色:“小浚,你哭了?!”
顾浚拖着鼻腔里的两管血,只能闷声回答:“嗯,哭了。”
☆、109|427城|家
关于徒儿宣称他哭了,但是自己的衣襟上为什么会留下血迹这件事,叶舒思考了许久。她闭目沉思,忽然猛地睁开眼睛:“难道小浚流的竟是血泪?!”
思及此,不由越加心疼顾浚。果然还是自己不够关心大徒弟,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顾浚这不会哭的孩子,过去确实被自己给忽视了。
叶舒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时时刻刻关心顾浚方好。从修行历练到日常起居,自己大可一手包办。她琢磨了一会儿,要不先给顾浚介绍个女朋友?
顾浚正在屋内看书,没来由身上发寒,竟然破天荒地打了个喷嚏。恰好叶舒推门而入,立刻一溜烟奔到顾浚身前,一把抓住顾浚的手:“小浚,你是不是生病了?!”目光灼灼,恨不得把顾浚扒开,从头到脚都观察一遍才好。
顾浚抽了抽嘴角:“师父,我已是金丹元师,寒暑不侵,且并无寿元衰败之相,不会生病。”
虽说叶舒近日过于热情的态度弄得顾浚有些无所适从,但他心中高兴非常,只是面上并不曾表露出来,依旧如往常一般。
此时见叶舒的动作,他心头一动,任由叶舒将自己的手牢牢抓住,轻声道:“师父既来了,我这里泡了好茶,师父可愿一饮?”
叶舒见顾浚确实无事,顺势就坐了下来:“也好。”
只是她握着顾浚的手也抽了回去,顾浚只觉双手一轻,眼神也跟着一暗。
叶舒却毫无所觉,她以手支颐,笑眯眯地道:“小浚,旧年你与司修的妹妹有过婚约吧,这事是怎么成的?”
顾浚不由一愣:“此事乃是司家世伯所请,祖父也觉得甚好,于是就定了下来。不过这门婚约并未大张旗鼓,知道的人也甚少。”
顾浚口中的司世伯,正是司氏家主,司修的父亲司朗。
司家与顾家的婚约,说的是将司朗独女许以顾氏嫡子。所以后来顾浚被逐,婚约就延到了顾温身上。
司家肯以一品门阀之尊如此屈就顾家,叶舒早就猜测其中必有内情,不过她今日要说的不是这个。
“我记得那姑娘是叫司雪吧。”叶舒想了想,“小浚,你觉得司姑娘如何?”
顾浚疑惑不解,但还是斟酌着回答道:“司姑娘……自然不错。”他见叶舒双眼一亮,顿时福至心灵,“只是我与她只有兄妹之谊,如今既无纠葛,于人于己都是好事。”
叶舒立刻就蔫了。修真界千千万万修士,没道侣的比有道侣的要多得多。尤其修士修为越深,境界越高,便越发不在意红尘俗世,一心只求大道。
但叶舒怜惜顾浚孤苦,自己虽然是做师父的,到底不如相爱之人,可与他长长久久、扶持一生。
这也是纯阳真观那位杜掌门为什么总爱给门中的一众光棍做媒的原因,毕竟修道之路漫漫,若无人相守,怕是愈发苦痛艰难。
可是看顾浚的架势,自己到底要去哪里给他介绍一个女朋友?
和曹衍那个桃花满天飞的家伙比起来,顾浚就和苦行僧似的。叶舒仔细想了一遍,发现他身边出现最频繁的女性,好像就只有自己和他两个师妹。
不行,不能再任由顾浚继续当宅男了。如果不扩大交际圈,如何才能认识妹纸。
一般天命之子不都是走在路上就能碰到个姑娘要以身相许的吗。为什么到了顾浚这里,就乏人问津了?
顾浚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叶舒在想什么。他原本心情甚好,此时却觉得胸口发闷,不动声色将话头转了过去:“师父不是说新收了一个徒弟吗,不知是何等人物?”
叶舒立刻来了兴致,将宁玉堂在北溟海的丰功伟绩都细细描述了一遍
她却不知,离合山上,宁玉堂正欲哭无泪,恨不得卷起包袱回老家。
他随着曹衍几人回了潇真派后,叶舒已经在信中将宁玉堂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虞怀季。宁玉堂不能修炼,除了在山上招猫逗狗,竟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做。虞怀季便将教导那三十个弟子的任务交给了他。
身为一个拥有多年培训班授课经验的老手,宁玉堂调教起那三十个弟子来可谓是驾轻就熟。而且他乃掌门真传,辈分上就比那三十个弟子要高。虽说毫无修为在身,也无人敢轻看于他。
等到他将自己那一身高绝的悟性显露出来后,别说其他人,连曹衍和傅曲舟修炼时遇到疑难,也爱来请教这个师弟。
宁玉堂每日里就是上上课,睡睡觉,日子过得不知有多惬意。比起以往在北溟海上,也不枉多让。
大概是看他太清闲,曹衍就将小朱若拜托给了宁玉堂看顾。
叶舒虽未回山,但她命令曹傅二人闭门思过,两人也老老实实地遵从了,只是这样一来就无人照顾朱若。
山上诸人,虞怀季是大忙人,贺显又不着调,青辰自己都还要人照顾呢。曹衍想来想去,觉得只有宁玉堂最合适。
朱若虽已活了不知多少年,但心智形貌却如同稚子。她生来就有凤凰一族的神通传承,但毕竟没有正式修炼过。大凡这种妖族因为天生神异,初期实力不知高过人修多少。但越到后来,境界越高的时候,因为没有系统地学过道,修为进境就越发缓慢,反而大大落后于人修。
为了小朱若好,让她跟着宁玉堂学道,乃是应有之义。
宁玉堂无可无不可,不就是带孩子嘛,还没有宁小爷办不到的事呢。就是因为这份自信,让他日后追悔莫及。
只见一个米分雕玉琢的小女孩坐在地上,两条嫩藕似的小腿在地上拼命踢蹬,一面蹬一面哭:“我要娘亲……呜呜呜……我要娘亲……”
宁玉堂一脸苦色,无可奈何地拍抚着朱若的背脊:“别哭了,你娘可忙着呢。”
四周虽然没有光明正大看热闹的人,但朱若这么大动静,弟子们早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诶,你说这小姑娘到底是宁师叔什么人啊?”当中就有一女弟子问道。
“还用问吗,看宁师叔这架势,总不是他在外面留下的孩子,小姑娘哭的可怜,大概是想娘了。”
说完,众人就一阵唏嘘。
宁玉堂耳聪目明,闻言脸上就是一黑。朱若和青辰身份特殊,山上的弟子没见过他们俩的原型,自然不知两妖的底细。
看宁玉堂整日里抱着朱若,小姑娘又闹着要娘,都误以为朱若是宁玉堂年少风流在外面欠下的债。他们又不当着宁玉堂的面议论,宁玉堂就是想辩解都无从说起。
他虽然非常讨厌朱若对自己的称呼,为了自证清白,也不得不诱哄道:“好朱若,莫哭莫哭。知道你最乖,快叫我一声。”
朱若抽搭着:“哥哥坏!”
“呃……不对吧,朱若怎么管宁师叔叫哥哥?”那女弟子又问道。
“大概……朱若其实是宁师叔父亲在外面留下的孩子?”
得了,宁玉堂是清白了,他那倒霉催的便宜父亲又喜当了爹。
这是宁玉堂最不能理解朱若的地方,她管曹衍叫爹,管傅曲舟叫娘,为什么独独到了自己这里,就成了哥哥?好歹他和曹衍是师兄弟,至少要叫叔叔吧……
朱若才不管这些,她哭的累了,双眼微阖。正在昏昏欲睡之际,忽然睁开眼睛,望向天空。只见一座飞宫破云而出,原来是叶舒回来了。
双脚踏在潇真派的土地上,叶舒心中欢喜。小朱若被宁玉堂搂在怀中,早已伸出了两条胳膊,脆生生地叫道:“奶奶,要抱。”
“为,为什么朱若又叫掌门奶奶?”那女弟子已经彻底糊涂了。
“难道……宁师叔的父亲其实是掌门在外面留下的孩子?”
叶舒额角抽搐,本座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哪来的这么大的孙子!
顾浚站在叶舒身侧,也是瞠目结舌。他干咳一声,正欲打破尴尬的气氛,就见朱若小脸一仰,疑惑又好奇地望着自己,忽然灿烂一笑:“爷爷!”
“顾师叔是朱若的爷爷……那,那顾师叔和掌门……”那女弟子顿时呆若木鸡。
一直负责回答她的女弟子突然一把捂住她的嘴:“别说了,师妹。”她偷偷看了看叶舒的脸色,“知道的太多了,恐怕会死的。”
叶舒:“……”你们到底脑补了些什么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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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舞阳城内的司家大宅,司修正一派闲适地喝茶。他手中拿着数封飞书,都是司家在外面的探子传回的情报。
叶舒业已回离合山,但她在顾家闹出的一番动静,不仅没有渐渐平息,反而愈加发酵起来。
如今外面流传的已不是叶舒一剑杀了聂桐娘的惊人之举。
虽说但凡知道些内情的,都清楚聂桐娘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叶舒此举毕竟太多凌厉,倒有不少人指责她出手狠辣。
叶舒懒得理会这些非议,谁知过了几日,外间忽然又起一传言。说叶舒并非无缘无故要杀聂桐娘,而是聂桐娘与霍真的死脱不了干系,叶舒为了徒弟,方才有此雷霆之怒。
如此一来,那波针对叶舒的声浪立刻被压了下来,反倒是聂桐娘又被提了出来,被诸人言辞痛斥一番,狠狠地鞭了一回尸。
有心人自然看得出这其中有人推波助澜,皆以为是潇真派所为,其实都不知是司修的手笔。
霍真的事是叶舒告诉司修的,依叶舒的意思,并不想此事流露出来,再惹得顾浚伤心愤怒。但司修可不管这些,他原本就和顾浚不对付,能有机会给顾温添堵,当然求之不得。
毕竟聂桐娘手段如此阴毒,连带着顾温这个儿子也讨不着好。
侍女见司修面露笑容,显然十分满意外间的反应,不由忧虑道:“少爷,您这么做,要是叶掌门着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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