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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一万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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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回答。
答案无解。
也许只能说是幸运?
‘嘟噜噜’
忽然,一声嘹亮的号子声传来。
是从这燕子矶的峡谷四面八方传来的,阵阵回响,让人魂飞魄散。
李真壮着胆子将脑袋伸出马车窗外,却见左侧峡谷上抛下来一根铁索,一个赤膊大汉一手抓着残破的大刀,一手攥着滑轮往下溜。
‘嘟噜噜,嘟噜噜’
一种由特殊口哨发出的号子声越来越急促。
片刻后,只听整个峡谷都回荡起了吼叫声:
“驻马!”
“速速驻马!”
“……”
刘全将脑袋缩在角落里,哭喊道:“是马贼来了么?是马贼来了么?他让我们停下,是不是让我们停下?”
李真此时也是全身颤抖,紧紧抓着刘全的手,面上强自镇静。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老师年纪大,经验也极其丰富,闻听这吼叫声,连忙爆喝一声:“不能停。一鼓作气冲出燕子矶,千万不能停。”
有老师已经很犹豫了:“停下吧,马贼喊我们停下。不停的话,会不会被杀掉。”
王老师呵斥:“不能停。停下就是死。燕子矶的马贼绝对不会留活口。前些年马贼一直很少,近年突然有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燕子矶的马贼是官匪。”
“官匪!”
“嘉禾郡的郡主,是去年从北州调来的。他一上任,马贼就出了。此地距离嘉禾郡主城不过十公里的距离,却有马贼如此猖狂,必然是官匪。野贼留活口,细水长流。官匪向来不留活口。”
“啊,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啊。”
“我们告诉他们,我们是去赶考的,求他们放过我们可不可以啊?”
“留下钱也可以,求求他们放过我们吧。”
“……”
这次,就连那些老师们也都哭喊了出来。
看着从峡谷上不断用滑索往下跳的马贼,看着本来空荡荡的后方突然冲出来的十几匹烈马载着的马贼。看着前方零散的马贼堵路,用驻马桩准备封锁峡谷的前路。所有人都吓傻了。
王老师一双眼睛血红,花白的头发凌乱着,癫狂的站在马车上吼道:“冲过去!冲过去。不能停,千万不能停啊。”
“要死了,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如果我们求求他们,他们会放过我们么?”
“……”
有老师歇斯底里的对外吼道:“好汉们,我们是去赶考的,行行好,让我们过去吧。”
“哈哈哈哈。”
回答他的,是回荡在峡谷里的猖狂笑声。
王老师一巴掌扇在那老师头上:“不要有求饶的心思。你仔细想想峡谷入口的那些尸体,他们有逃跑,有反抗的痕迹么?”
此言一出,惊醒梦中人。
对,那四五十人死的凌乱,但是却没有任何逃跑的痕迹。就像是……站在那里让人杀的。
真的是官匪!
李真此时走出车厢,一手抓在扶手上站在车外,对头车的马夫吼道:“从中间冲。从两个驻马桩中间的缝子那里往外冲,那个地方一冲就破了。”
马夫满脸泪痕:“我马会死的。”
王老师爆喝一声:“现在还要管马么?冲过去,把马的眼睛蒙住,把马的眼睛蒙住啊!”
马夫一咬牙,从车上跳上马背,慌忙的撕下衣服的布条将狂奔的马儿的眼睛蒙住。然后又跳回车上,狰狞的抽了一下:“驾!”
‘嘶’头马发出了嘶鸣声,发疯一样的往前冲去。
后方的十数匹,一个手拿砍刀的大汉眉头一皱:“大当家,他们要冲。”
被称之为大当家的,是一个面色白净,约莫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人,冷笑着说:“哟,老江湖,看来是宁死不屈。那别吊着了,吹号子,直接杀。”
“得嘞。”
“嘟噜嘟噜嘟噜”
号子声再次响起,这一次节奏变了,变得非常急促了。
忽然,从悬崖上用滑索降落的马贼,开始狰狞的笑着,持着刀往马车队包抄过去了。
王老师面色一变,爆喝一声:“快,速度再快点。马贼要开杀了!”
‘啊’
一声惨叫传来。
众人转头。
却见最后边的一辆马车上,押生活物资的张老师被一个马贼拽下了马车。疯狂的挣扎着。
只是挣扎了两下,就被扑上来的马贼一刀攮进了心脏里,鲜血彪飞中,张老师身体抽搐着然后没了声响。
“小张!”
“张老师!”
王老师和李真睚眦欲裂的吼叫一声。
‘嗖’
这时,李真耳边一凉,惊得汗毛耸立了起来。却是一只箭矢贴着耳朵射了过去。
李真转头去看,却见一个骑马追来的马贼一边将新的箭矢搭弓上弦,一边摇头叹息,似乎为刚才没有射中而惋惜。
王老师急忙将李真脑袋往马车里按,爆喝着:“不要出来!”
李真一边往马车里缩,一边紧紧的盯着头马。看着被蒙上眼睛的头马越来越接近驻马桩了,歇斯底里爆吼一声:“从中间撞,一定要从中间撞啊……”
‘嘭’的一声,前方灰尘漫天。
已经进了马车的李真什么也没看见。他只听见了头马发出的痛苦嘶吼,以及马车车夫凄楚的哭喊声……
第10章:值得么
撞开了。
马贼也惜命,看见头马被蒙住眼睛冲来,根本就不敢去阻挡,只能向两边退散。
头马很惨,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看不到。一头冲撞在驻马桩上,没有任何的停顿,全身上下就被插出了四五个血窟窿。
连同马车滚到一边,像是一块烤肉,被挂在了驻马桩那密集的木刺之上。
头马的马车翻了,却在驻马桩上撞出了豁口。马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来得及挣扎爬起来跑,退散到两旁躲避的马贼忽然如狼似虎的又扑了上来。
“死去!”
一个络腮胡子拧了拧嘴,一脚踩住马夫的脑袋,一刀就送进了他的脖子。
“杀了他们!”
“一个都不能放过。”
“不允许有活口出这燕子矶。”
“……”
马贼凌厉的吼叫着,然后散在两旁,紧紧握着兵器等待后续马车的到来。
第二辆马车冲到了豁口前,驾车的马夫却不见慌乱,镇定的挥舞缰绳誓死不停:“驾,冲过去。冲。”
马夫也很有经验,整个人缩进马车里,只露了一只手和缰绳在外边赶马。害怕有马贼从侧边扑过来把他扯下去。
马贼见其缩进马车里,却并没有为难住。当即就有两个身材瘦小的马贼从两侧的高台上一跳,直接就跳到了马车顶棚,顺着就钻了进去。
第二车的马夫是条汉子,被钻进来的马贼一刀捅在肚子里,却伸手死死的抠进那马贼的双眼之中。
‘啊’
瘦小的马贼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两眼疯狂流血,那马夫的双指直接插进去了。
‘救我,救我。’
马贼狂呼着。
马夫疯狂的笑着:“死,你给老子去死。死啊。”
嘶吼着,另一只手疯狂挥舞缰绳,马儿受了刺激发了疯的跑。但是很快,另一个马贼也钻进了车里,没有任何犹豫,一刀就砍进了马夫的脖子。
因为刀钝,所以一刀没有斩下脑袋,反而卡在了骨头里。
马夫还没死,却几乎无意识了。
忽然,无意识的一勒缰绳。马儿受痛的瞬间前蹄起立。受到惯性的缘故,那马车冲了出去。
‘嘭’的一声,连马带车撞上了山壁,粉碎,一个活口都没有。
“大柱子!”
马贼看见同伴两个都送了命,红眼了。
“杀,杀了他们!”
“一个活口都不准有。”
“我要吃了他们的肉,曰你吗啊!杀啊!”
“……”
第三辆,第四辆,马车连贯的从豁口冲了出来,向着燕子矶之外奔驰而去。
马贼彻底不要命了,彻底疯狂了。不断的从侧面跳上马车,疯狂的杀人。
而李真这一方马车队的人也都彻底红眼了,明知是死的话,那就一命换一命吧。
头三车的是马夫,头三车的马夫都死了,死了要拉垫背的。
那我们这些教书育人者,不能怂包。
第三辆往后,就是随行赶考的老师们亲自驾马了。红眼了,都红眼了。
第四车是李老师在驾,他知道马贼会跳上车,提前就站在了车台上。手中紧紧攥着一个教学用的圆规。
因为太过悲愤,也许是明知必死,握圆规的手背上青筋起伏着。
一个马贼飞扑而来,人在空中吼道:
“给老子下来!”
“我和你拼了!”
李老师哭喊着,狠狠一脚踹在马屁股上,然后竟然纵身跳了下去。与往车上跳的马贼在空中撞了满怀。
那马贼下意识的用刀抵挡,‘噗呲’一声,锈迹斑斑的砍刀将李老师扎了个透心凉。
“啊!”
李老师疯狂的吼叫着,眼泪混着汗水与血,滚滚而下。等到两人落地,他却死死压着那马贼,右手攥着的圆规恶狠狠的扎向那马贼的太阳穴。
“不要!”
马贼凄厉的嘶吼着,脑袋一痛,彻底没了知觉。
“死啊,死啊,给我去死啊!”
李老师癫狂的嘶吼着,不断的用圆规去扎这已经死透的马贼脑袋。
片刻后,四五个马贼围了上来……
‘噗呲、噗呲、噗呲’血光飞溅之中,李老师死了。
刘全紧紧的抱着李真的手臂,睚眦欲裂:“李老师!”
李真的眼泪落了出来,身体筛糠般的抖动着。他们两和王老师是坐第五车。李老师就在他们面前死的!
透过马车车窗,还能看见四五个马贼围着李老师的尸体劈砍着。
“小李啊!”
王老师擦了擦眼泪,看着二十米外的豁口,看着二十米外已经准备就绪,跃跃欲试准备往车上扑的马贼。
忽然回头,一双布满血丝和眼泪的眼睛紧紧盯着李真和刘全,用命令的语气吼道:
“这次赶考只需成功不许失败。十几人的性命,换你们两人的功成名就,换我杭城郡二十年来的首次一炮双响……”
末了,王老师语气低沉了下去:“得对得起我们。”
话音落下,已经到了。
七十岁高龄的王老师此时已然疯狂,站在车台上,手中攥着一把之前给李真削了水果的小刀。
“来啊,我活够了!”
王老师主动跳下了马车,将一个准备往过来飞扑的马贼撞开。落地后,年迈的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双腿当场就断了。
其余马贼见这老头没有杀伤力了,便空出一人来杀他,其余人就去追李真的马车。
“别让他们跑了!”
一个马贼疯狂吼叫着,从高处冲向马车。
“给我停下!”
王老师声音已经沙哑的吼了一声,一刀脱手甩了出去。那马贼反应极快,连忙猫腰一躲,躲过了这一刀。却错失了跳上马车的机会。
“把这老帮子给我剁了!”
一刀就宰了过来。
王老师犹若疯了一样,哈哈大笑着,紧紧抱住一个马贼的脖子。抱着就不松手了。
一群马贼踩着他俩,将王老师剁死。
死了,王老师还是紧紧的抱着那马贼。无论如何用力,他都挣脱不开。
“王老师!”
“王老师啊!”
唯一跑出这豁口的两个少年,脑袋伸出马车的窗外,眼睁睁看着一群马贼将王老师剁碎。
李真的眼泪滚滚而下,双眼之中充满了恨意,在两眼的水光之中,只有浓浓的仇!
刘全早已失禁,此时却也是睚眦欲裂。
第六车。
是生物老师徐老师,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她站在车台上看着两个少年冲出了燕子矶,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又回头看,却见后方二十多个骑着烈马的马贼也包抄了过来。她知道,不能让他们追上去……
这平时特别温柔的女人露出一颗虎牙,尖声凄吼:“勒马,堵路!”
‘吁’狠狠的一扯缰绳,马儿急停站了起来,却扛不住那惯性。连车带马平扫了出去。
“女人!”
“哈哈哈,女人留活口!”
“……”
马贼狞笑着扑了过来。
徐老师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竟然也反冲了过去。
“哈哈哈哈。还挺烈。”
一个马贼将刀插在后腰,腾出两只手就准备将徐老师按在地上。
却不想徐老师猛然扑了过去,犹如一个疯狂的母狮子,双眼赤红着一口咬住了那马贼的脖子。
“啊……嗬嗬……”
马贼双眼暴突,声音也发不出来。
‘吁’
第七车。
刘老师摘掉了眼睛,忽然一扯缰绳。
连车带马再次横扫出去。
然后刘老师七荤八素的,随手抄起一块石头就向着一个马贼冲了过去。
第八车。
‘吁’
赵老师一扯缰绳……燕子矶的狭小出口,再添一乘。
第九车。
‘吁’
教务处的孙教导一扯缰绳,同样连车带马横扫了出去。
四车堵住燕子矶,合着那些凌乱散落的驻马桩,将整个出口堵得死死的。
孙教导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马贼的主力军,那二十多驾着烈马的马贼近在咫尺的追来。看到了他们大当家面色铁青,孙教导不由得轻笑出声。
他没有去找马贼拼杀。
又回头,看向燕子矶外,那乘着马车将两颗稚嫩的脸蛋伸出车窗外哭喊的少年。以及吊在他们后边百余米外,步行急追,却越拉越远的马贼。
轻轻叹口气。
“你们好好……”
‘噗’
孙教导想说什么,没有说完。
随着后方铁蹄的到来,大当家挥刀,头颅抛飞了起来。无头的尸体软软倒在地上,正对着燕子矶的出口,血流如注!
李真看着后方马车不断勒马,不断的翻车堵路。看着那些老师们被马贼围着砍杀,听着嘶吼声,尖叫声,痛哭声。
全身颤抖着,抽搐着。哭的已经没了人形。
心里前所未有的震撼,李真从未想到有一天,会有十数人为了自己而死……
他现在也有些迷茫了,值得么?
杭城郡出两个金榜题名的考生,对他们到底意味着什么?值得么?
前仆后继的送死,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飞蛾扑火的与马贼搏命……
值得么?
不值得么?
刘全此时不知道怎么了,不再哭泣了,整个人面色沉冷到了极致,眼神中是一种压抑极深的仇恨。平淡的问李真:“现在我们怎么办?”
李真没和他说话,无声的流着眼泪坐在车台上,一挥缰绳:
“驾!”
PS:今天周一,从今天开始一天两更。大家不要忘记给我投推荐票哦,有能力的读者来点打赏吧。书评我都有看,一天要刷好几次书评,还有本章说,特开心。
另外,我爱你,无论如何我都会感谢上苍,让我遇见了你们。在我心里已经再也不能承受和你们的分别之苦了,我只想和你们每天腻在一起,不离不弃……
再见。
第11章:一个人的马队
悲剧结束了么?
刚开始……
李真驾车疯逃。刘全便又将脑袋伸出窗外往后看;燕子矶的出口,大当家指挥着马贼将那些挡路的东西全部撤走,露出了一个豁口。
再次追来。
远远的,能隐约听见大当家动了真火的爆喝:“我说了,一个都不准活!”
二十骑,从数百米外追来。
刘全面无表情的将脑袋缩回来,平静的说:“根据以前学的数学能够计算出,同样的条件下两马赛跑,负重的马肯定是跑不过不负重的马的。也就是说,我们的马车,会被他们追上。”
李真也很平静的说:“这个常识不需要数学计算。追上来了?”
“嗯。”
李真沉默一阵:“分头跑吧,我跳车,步行就从这里进山了。你骑在马上,我帮你把缰绳解开。马车不要了,你骑马跑吧。”
“……”两人都沉默了。
片刻后,刘全将自己的贴身背包摘下来,从中取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李真一边解缰绳帮刘全准备,一边回头:“这是什么?”
刘全得意的一笑:“你有没有听说过炸弹?这是帝国理工研究出来的新武器,我爸从境外弄了几个。我上个月从他柜子里偷了一个就一直贴身放着,没事儿拿出来研究一下。你说我爸是不是傻?这么危险的东西,他藏在衣柜里。”
“你说你是不是傻,这么危险的东西,你藏在身上。”
“哈哈哈哈哈。”
刘全癫狂的大笑了起来,笑罢,眼泪滚滚的将自己的贴身背包强行拴在李真身上:“里边有一万币,我爸给我赶考用的。”
李真全身颤抖了起来,眼泪决堤般的流了出来:“我们其实都能跑掉。”
“但根据你提过的一个概率学来看,两人都跑掉的几率小于百分之五十,而只是一个人逃掉,几率大于百分之八十。”
刘全说完,毫无预兆的跳下了马车。
李真睚眦欲裂,连忙勒马,站在车台上探出身子爆吼:“给老子过来。我跟你换!”
刘全平静的看着李真,声音非常柔和的道:“你比我厉害,比我强。争点气,考他娘个帝国理工。”
李真暴怒:“谁特么稀罕你跟老子说好话。”言罢,就跳下了马车向刘全追去,想将他抓回来。
刘全见李真追来不由得愣了愣,拿着炸弹拔腿就往燕子矶的方向跑。一边甩脱李真,一边吼道:“你自己看着办,我死意已决,理智点就滚,滚去赶考!难道想两个人都死在这里?”
李真傻了,看着刘全奋不顾身的向相反方向跑去,整个人痴傻着。
跑了几十米,刘全又停了下来,深深看着李真说:
“你记住,你欠老子一万币……”
“还有我未完成的梦……”
“……”
‘驾!’
一骑绝尘,马车留在了原地,一人一马狂奔着。
李真红着眼睛回头看向燕子矶,看向那个冲向马贼的少年的背影。
刘全也回眸了,两个少年对视。
李真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
“若有一天我官爵加身,荡平整个燕子矶!”
“若有一日我权倾朝野,扫荡了这个世界所有的马贼。”
“若真有那一天,我肯定承载你的梦。”
“那一天若是无法到来,我便来燕子矶陪你们葬身九泉!”
“……”
双目赤红,热泪滚滚。转头,看向前方的绿意盎然的嘉禾郡方向——‘驾’
刘全转头看向李真远去,流露出一抹解脱的笑。
“哈哈哈,那个少年说要荡平燕子矶。”
马贼听着前方李真的嘶吼传来,发出了讥笑。
大当家冷笑一声,看向大摇大摆站在路中间的刘全,冷笑着:“还来个主动送死的?”
当铁骑接近,刘全哈哈笑着,将那炸弹拉开了引线冲进了马贼群。
‘嘭’
火光漫天,地动山摇。
血肉横飞中,十数人当场毙命。
人亡,马惊。
后方追来的马贼看着活着的人爬出火海,看着活着的马匹不受控制的四散奔逃。
已然吓傻……
————
隔着一里路,眺望嘉禾郡的城门,看着那络绎不绝进进出出的地方。
李真眼中闪过一抹仇恨,喃喃一声:“官匪?”
驱马绕路。
不进城。
李真也不知道黄浦郡具体走哪条路,他只知道是那个方向。便骑着马一路走山路,绕行了嘉禾郡,风尘仆仆的向着黄浦郡而去。
孤独的一人一马,绝尘在黄沙漫天之中。
却并不孤独,他一个人身上,承载了十几个人的梦。
天为被,地为床。
一路上尽量不引人的注意,只是背着刘全的背包快速赶路。饿了就随便吃一口干饼,渴了就喝一口被身体捂的温吞的水。
接近黄浦郡了。
沿途中,李真也看见了越来越多的其他地区的赶考车队。
有从湖州郡而来的浩浩荡荡的车队,考生百余人,陪考之人多达七百。
李真站在沙土地上牵着马,看着那团队里不断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环首四顾,天上地下只有自己一人。眼神莫名。
别个郡城的马队多壮阔。
“喂。”
马队里,有人向李真叫喊。
李真看去,却听一个手中拿着地图的老头说:“孩子,你是到黄浦郡的吧?”
“对。”
“哈哈,我们也是。我们是湖州郡去黄浦郡赶考的,看你一个人赶路,不介意的话跟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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