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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一万年-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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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愣子离开后，李真回到桌案前，拿出纸笔，沉默了。
看着纸笔发呆，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说，但是却不知道应该怎样来表达。
犹豫了很久很久，李真在纸上写了寥寥几个字。用火漆封存好，喊来一个学生：“帮我送到东南州。”
那学生看了一眼信件，‘学长亲启’。心中当即恍然，他的学长，便是当今太子了。
当信件离开了崂山，只是一个礼拜之后。一个噩耗传到了九州科学院，同时间，这个消息传到了整个九州。
一个爆炸般的信息，一个震撼的消息。
一夜之间，整个九州路人皆知，万人空巷，所有人都在谈论着。不由得唏嘘感慨。
皇储之争落幕。
最终，太子党倒台，皇子党上位。
九州新储君——八皇子，荀释天！
在京王与在野王，最终是靠近龙脉之处那人，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第170章：原始积累
这两天时间。
李真整个人都不好了，每天都在喝酒，每天都在焦虑着。
出大事情了。
一件事关国家命脉的大事情。
江山即将易主。
那曾经在中州意气风发招揽自己为座上宾的太子，现在竟然一夜从神坛跌落。
这便是九州的体制，充满了无穷的变数，充满了谁也无法想象到的有趣结果。
“荀释天成为了储君太子，怎么会这样呢？一丁点的先兆都没有，一丁点的预兆都没有的么？”
李真焦急的踱步走着，情况为什么斗转急下？
“荀释天当了太子，他会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将会不留余力的打击曾经的太子党，以及我。”
李真倒吸一口冷气，不好，灾难要来了。
报应不会太晚的。自己曾经灞桥桥头怒斩十人，其中有他的侍卫，也有他身后那主谋之人杜太平的亲戚。这两人恨自己入骨。也许荀释天坐稳了太子之位后，第一件事请是彻底打垮荀释飞，第二件事就是彻底摧毁九州科学院，摧毁自己。
李真倒吸一口冷气，不妙了。
————
八龙城。荀释天意气风发，他穿上了太子袍服，从一个皇子，变成了一个孝子。
荀释天意识到了，如今的父皇不再那样的开明。他现在只需要他喜欢的儿子，不需要一个能干的儿子。
所以，荀释天会大费周折的将嘉利安排在了荀伽源身边，会整天往国家科学院跑，混脸熟。会奉承自己的父皇了，会明白了如何去讨他的欢心。
当太子袍服加身，荀释天全身仿若脱力了一般，整个人冷汗淋漓。这一场政斗最终还是自己赢了，但是不能掉以轻心。
杜太平笑着道：“现在，才刚开始。现在，是最不能得意忘形的时候。”
荀释天郑重的点头：“我会很谨慎的。”
杜太平举起手来，竖起一根食指：“第一件事，彻底摧毁荀释飞。用尽办法，让他永远无法进京。”
荀释天呵呵一笑：“我知道。”
杜太平竖起两根手指：“第二件事，与国家科学院合作，彻底摧毁九州科学院，这是你最大的威胁。而国家科学院那群人绝对乐意效劳。”
“嗯，一定的。”荀释天眼中寒光闪烁，对李真恨之入骨。
杜太平眼中闪过一抹滔天杀机，压低了声音：“第三件事，尽快登基，否则夜长梦多。”
荀释天倒吸一口冷气，眼里闪过一抹惊恐之色：“杜大人什么意思？”
杜太平冷笑道：“你以为现在的国家，还有人支持你的父皇么？你以为……你父皇如今这般模样，能让你上位，便不会让别人再上位了么？心不狠，站不稳。成大事者应该六亲不认，不是么？”
荀释天眼里闪过一抹凶光：“你……你竟然想让我杀掉自己的父亲？”
“我们没有时间。等不及了。你不这样做，天知道他还能活多久，那就是给了别人机会。我相信十年之后，他九泉之下大概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吧。”
“你这是什么屁话！我现在杀了你，你十年之后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你这是什么屁话啊！”
杜太平呵呵一笑，眼里闪过一抹冷意：“若是为了千秋大业，我甘愿牺牲。”
“你……”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好好考虑。否则，我将出动紧急手段。”
杜太平猛然一把抓住荀释天的脖领子，狠声说道：“不要那么幼稚了。现在有很多人和你绑在了一起，夜长梦多迟则生变。你如果垮台了，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我也不会有好下场，很多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会很惨，比袁成还惨。我不允许你垮台，如果一个月内你没有想明白，我会使用紧急手段。”
荀释天第一次见到和颜悦色，从来胸有成竹的杜太平，露出如此狰狞的面目。他的心里开始发寒，猛然惊醒，似乎自己从未看见过真正的杜太平究竟是什么模样。
仔细想想，自己所走的每一步，似乎都在他的操纵之中。每一步！
荀释天忽然怕了，太子袍服加身的狂喜烟消云散，看着此时阴恻恻的杜太平，他猛然发觉……不对。
“什……什么紧急手段？”
杜太平冷笑一声：“到时候你就会知道。”
“……”
荀释天失魂落魄的走了。他这才突然惊觉，为什么当自己根本无心争夺皇储之时，杜太平会找到自己。
为什么满朝群臣都站在太子党那一边时，杜太平会单枪匹马，义无反顾的站在自己背后。就算明明没有胜算，他也要站在自己身后。
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投机者。
不是。他只是一个阴谋家。
不知不觉间，自己其实成了一个提线木偶，被他任意的操控着。自己就算上位了，登基了，是儿皇帝么？或者比那更糟糕，他会慢慢蚕食了这个国家，最终，荀氏家族宣告落幕，杜氏家族登上历史的舞台？
这一刻起，荀释天心中有了阴霾，也有无可奈何。上了这战车，现在想跳下去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你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很累。真的很心累。
但是不能放弃，放弃就是死。太子会灭了自己，杜太平也不会放过自己。
“我得逆境求生啊。”
荀释天眯着眼睛，狠狠地捏了捏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说实话，还是个比较乐观的人。
但他却不知道，李真帮他算了个命——余期数日。
这一刻，崂山。
“林国富。”
“在的，李师。”
“可以把那块铁碑挖出来了，送去八龙城，想办法让荀释天得到。”
“我知道了。”
“……”
挖出那动物尸体，取出那铁碑。林国富带着手套，摩挲着这锈迹斑斑，似乎经历了古老沧桑的东西，喃喃一声：“李师说它来自一万年前，那它就是来自一万年前。”
————
东南州。
荀释飞府邸，闭门不出已然数日。
这天，‘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所有人转头看去，皆尽沉默着。
长发披肩的太子，此时削去了漂移的头发，只有寸长。看不出精神状态有什么差别，似乎反而是神采飞扬。
“太……皇子早安。”
随从轻声道。
荀释飞哈哈大笑：“早安。走，去下一个郡。”
众人全部愕然，已经不是太子了，还要去下一个郡么？
“去哪儿？”
“杭城郡吧，去李真的老家看看。”
“对了，皇子，这里有一封从崂山寄来的信。”
荀释飞拿起信件匆匆走到无人的地方，拆开一看，上边一句话——工业兴起，请积累原始资本。
“原始资本？”
荀释天看着这几个字，发呆良久。什么是原始资本？
通俗来讲，是通过一些手段，使货币尽快从多数人手中，往少数人手中进行转移……
第171章：荒唐梦
八龙城中。有一套宅院，专供秦恩泽三人居住。
这天，三兄弟在院中对酌，互诉衷肠。
柳惊鸿叹口气说：“没见到天子之前，我一直以为那是一个英俊雄武之人。我一直视天子为偶像，但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是个这……”
秦恩泽眼眶有些泛红：“汉显，帮我在屁股上上点药。”
说着，秦恩泽褪下了裤子，趴在桌子上。
却见秦恩泽的背部、臀部一片乌青之色，有些地方有血扑棱，伤势极其可怕。
方汉显弄来一瓶从大夫手里买来的外伤膏，心疼的用手蘸着药给秦恩泽的背后涂抹，一边涂抹一边掉眼泪：
“恩泽，你受苦了。”
秦恩泽叹口气，趴在桌子上狠狠的灌了一口烈酒：“我心痛啊。比起身体的疼痛，内心的疼痛是我无法忍受的。堂堂九州天子，竟然相信一个戏子之言。我乃九州科学院物理系，机械院的院长，一席话竟然比不上一个戏子。”
“疼么？”
“疼。”
“别说了。”
“好。”
“……”
心情激昂的来到了梦想之地八龙城，那传说中世人之最为荣耀之地。结果却经历的是与他们幻想中完全相反的景象。
九州天子荀伽源勒令三人，一年之内务必要帮助他穿越宇宙。
这个明亮彻底都将三人惊呆了。
他们最初以为荀伽源的意思是，一年之内飞上天空，心中还想着，努努力，把飞艇的设想完善后应该能够做到。最后才明白，确实没听错，荀伽源的意思很明确的说飞出地球，飞上宇宙。
想到这里，秦恩泽就来气：“我都给他解释了。我说地球存在这大气层，臭氧层，平流层。比空气轻的气体，在进入平流层的时候，就会失去效用。我给他解释了，充满氢气的气囊一旦达到某种高度，就会爆炸坠落。他就是不听。他非要说一定是可以的，非要说只要能离开地表，那么飞出地表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这不是扯淡嘛。李师都讲过，速度存在着第一宇宙速度，第二宇宙速度，第三宇宙速度……”
柳惊鸿狠狠的一口烈酒下毒，苦笑道：“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这么笃定，只要能升空就一定能飞出地球，就好像是他以前飞出过地球似的。李师很明确的讲过，想要脱离地球的引力，需要以至少一秒钟十六公里的速度，以抛物线的形式离开地球，脱离地球引力之后，再受太阳的引力围绕地球以抛物线惯性在失重环境中进行运动……我给他解释很详细了，他不听。他非要说我说的是错的。”
柳惊鸿狠狠的一拍桌子，怒不可遏：“我说的是错的？我们都是经过实验证明，还有完善了设想之后的结论。他却一口否定，非要说不是我们说的这样。非要说只要用氢气不断的上升就可以了。这不是屁话嘛。他还真以为直上直下就能摆脱地球引力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去过宇宙，他特么的是不是流落到地球上的外星人啊，说的话比我还要笃定。我承认，有一瞬间我看见他那坚定的表情，我都真的以为他说的对了。”
秦恩泽倒吸一口冷气：“轻点。”
方汉显连忙一缩手：“疼了？”
秦恩泽点点头，擦了把眼泪又道：“他这是让咱谋财害命啊。给他怎么讲道理他都不听，看见我们氢气实验成功，就立即要让我们给他打造一艘黄金飞船。竟然熔炼了十吨黄金来造飞船，要让我们制造出能负重十几吨的氢气囊来协助他飞上天空。他还要带一千兵甲上天。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说直接一次性造好，不需要实验，直接就造飞船去宇宙，已经迫不及待了。负重十几吨的飞艇，我去他娘的。他怕是个傻子哟。我给他说了氢气的负重对比，他不管，他只让我们去做就行了，他还真的是天真的以为让氢气无限大，就能负重无限大啊？最搞笑的是，他说他进入宇宙后，第一站要去征服太阳。我九州天子，竟然是个沙比。我说太阳有一万度高温，他不听，他说晚上去……”
秦恩泽抹了把眼泪：“晚上去！他说晚上去！我天呐，这怕是个傻子哟。他还跟我讲道理，说他那个戏子，是不是叫嘉利？他说那个嘉利都说了可行，荀释天也觉得可行，说大多数人都觉得可行，就我们觉得不可行。少数服从多数，所以那么多人说可行，那理论就是可行。我去他丫的，这是科学，这不是投票选举。”
“……”
三兄弟互吐苦水，心中难受至极。看见的，是一个让人失望透顶的天子，看见的，是一个让所有各怀目的之人玩弄欺骗的天子，看见的是一个固执的坚信一个错误想法的天子，看见的，更是一个宁愿听一个戏子的话，也不相信科学的天子。
秦恩泽身上的伤势便由此而来。是为了和天子争论，能不能飞去太阳……
天子非要说晚上可以去太阳，秦恩泽跟他讲道理，说不能去。
结果荀伽源觉得在嘉利面前被人反驳，失去了面子。下旨，打秦恩泽四十闷棍。
一道旨意，秦恩泽双腿差点废了。
这一顿打挨的，是史上最冤。比起身体的疼痛，秦恩泽内心的痛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头次觉得自己这么无力，这么绝望。为了讨论天黑了能不能去太阳上征服太阳的问题，而被差点打残废。
甚至……根本就出不了地球的好么？
以现在的科学水平，最多只能达到高度几千米就顶天了。想要出地球，需要至少达到第一宇宙速度……而事实上，别说第一宇宙速度了，九州科学院连飞机都还没有发明出来，还妄谈什么宇宙星空。扯犊子的话。
就算飞机发明出来了，至少需要好几十年，大家一起努力，看看能不能把音速和音障给破了再说什么第一宇宙速度的问题……
太冤了。
但是，这种冤枉没有人会在乎，没有人会理会。
三人仍然不得不肩负起‘造船行动’。荀伽源在中州某个荒野，开辟出了一个大工厂，每天熔炼黄金，让三人监督造宇宙飞船。
只有他们三人心中知道……那一批黄金，是掏空了九州国库！
只有少数人知道，现在九州拿不出一分钱了。
而在这风云诡异的时刻，八龙城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他再次秘密找到了秦恩泽：“秦桑，回国后我无法忍受我国落后科技的现实这种折磨。我思考了很久，这一次，我再次远渡重洋，我一个人来的……我需要秦桑，大和国需要秦桑，大和国的疾苦百姓更需要秦桑。如果秦桑真的不愿意离开故土，可否，能让我跟在秦桑身边学习贵国先进知识。”
秦恩泽愣住了：“你还能活多久？跟在我身边学习知识？又有什么用？”
井村教授呵呵一笑：“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只能尽量……多活着吧。我的国家盼望着我带回先进的知识，以及科学。用我毕生，去换整个国家的一点繁荣，我也愿意奔波。”
秦恩泽抬头，看着朗朗星空，回味着井村的这句话“我的国家盼望着我……”，扪心自问，那我的国家盼望我么？
看着那建造黄金飞船的地方，那是一个帝王的荒唐梦。
第172章：我委屈
七月下旬，注定九州龙脉开始断绝的一天。
南方忽然爆发水患。
南州乎降暴雨，持续一月，所有庄稼、房屋全部冲毁。
整州动乱，百姓无家可归流离失所。在洪水的肆虐之下，经不完全统计，南州全州范围内已有二十万人口失踪。这几乎是两个郡的总人口和了。
南州州督整日以泪洗面，全州所有人员从上到下全部挽起裤腿，光着脚丫，奋战在了抗洪的第一线。南州州督亦未免俗。
因官员管理治洪不利，南州州督一怒之下，怒斩三十名相关官员之头颅。
几日间，连发数十道紧急奏折去往中州八龙城，拨款！拨款！拨款！
求援！求援！求援！
南州州督嵇康站在白云山上，看着下方怒龙奔腾，跪在了地上仰望苍穹，久久无言。
“朝廷……为什么还是没有动静？”
嵇康语气低沉的问。
羊城郡郡主红着眼，擦了把眼泪，喃喃道：“其实……已经接到了朝廷回复奏折。”
嵇康整个人似乎活了过来：“什么？有奏折？批钱多少？批人多少？”
羊城郡郡主脑袋更低垂了，片刻后，从怀中掏出一份奏折递给嵇康：“我……一直没有告诉您。因为您看见之后，会失望。”
嵇康连忙拿起来看，上边朱砂笔写的字很工整，却让人陷入了绝望之中：“嵇康爱卿，朕知道你南州难处。可朝廷也要兼顾九州，还望嵇康爱卿站在天下的角度上看待问题，为九州着想，为朕着想……自己想想办法吧，朝廷也无钱了。”
“什么？”
嵇康反反复复的看着这一行字，喃喃一声：“自己想办法？啊哈哈哈，让我自己想办法？”
羊城郡郡主几乎已经缩着脑袋了：“可能……是天子不知道南州的现状吧？”
嵇康红着眼：“不知道么？我写的很清楚了。至少二十万人口失踪，全部被洪水冲走了。泥石流、洪水、暴雨。庄稼全部毁了，百姓流离失所，现在全部迁移等着我南州官粮来养活。我南州储备官粮昨天就已经吃完了，自己想办法？自己还怎么想办法？我们南州……就不是九州人么？南州是这国家的九分之一，难道我们就不是人了么？为什么，朝廷为什么不能救济我们？”
“怎么办？”
嵇康颤声道：“朝廷不管……我去借！”
羊城郡郡主叹口气：“借过了。东洲、东南州、东北州，都最大限度的借给了我们粮食。否则我们几个礼拜前就吃完了。这些相邻之地，官府也都没钱了。因为从上上个月开始，朝廷开始聚敛钱财，征调了各州几乎八成的钱。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我南州在水患之前，也被朝廷缴纳征收了4万万币，您忘记了么？”
嵇康叹了口气，他记起来了。以为只是征集了南州的钱，没想到各州的钱都被征集了。但是……不是征集了那么多钱么？钱呢？朝廷怎么会说没钱来救济南州呢？
……
八龙城，深宫之中荀伽源看着一封接一封的南州而来的奏折，抓狂的全部扔掉。
叹口气：“嵇康啊嵇康，你怎么这样呢？朕也有难处啊，知道南州有水患，但是……不能忍一忍么？但是，你就不能自己想想办法么？朕……朕是为了千秋大计，用心良苦啊。”
嘉利也知道这两天的事情，看见了奏折之上的急急急。眼里闪过一抹于心不忍之色，劝慰道：“天子，不行的话，咱们取消黄金战舰的计划吧。用木材，或者其他钢铁也可以……拨一部分钱，去救救他们也好。”
荀伽源叹口气：“你不懂。”
“有何不懂？”
“咱们的目的是征服宇宙，我九州上国，无论走到哪里都必须要庄严肃穆。只有黄金战船，才能体现出我九州富贵之气，才能体现出我九州泱泱大国之脸面。”
“这……”嘉利勉强笑了笑，她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种女人的直觉，好像，要出大事了！
她有点后悔了。以为玩弄了天子，是一种成就感，但现在不是了……天子入迷太深，现在已经彻底走火入魔了，就如同他……似乎已经登上了宇宙一样。
后悔了。是一种心惊胆战的后悔。
要摊上大事了！
————
八月初。
南州巨变。
接近内陆的韶关郡，整个南州流离失所的百姓全部聚集于此，或者是围绕韶关郡而聚集。
南州全州粮库掏空，民变！
韶关郡府衙之内，嵇康饿的皮包骨头，坐在桌案之上，听着外边的喊打喊杀之声。眼神之中一片绝望。
挽起袖子，毛笔蘸着浓墨站了起来。面向身后那一片墙壁，忽然哭了出来。
已经一个礼拜，只喝水，没有东西吃了。这一个礼拜，堂堂南州州督吃过树皮，吃过自己的皮带，那跟了自己六年的老马都杀掉，让大家一起吃了。
眼泪流出，滔滔不绝。
屋外，是shārén放火的声音，是官兵与暴民的战斗之声。
嵇康仰天长叹一声，擦干眼泪，猛然抬笔，在墙上写下了三个大字——我委屈。
我委屈，三个字潦草，却触目惊心。
‘嘭’忽然，门被推开。
一群饿的皮包骨的汉子从外涌了进来，手中提着锈迹斑斑的钢刀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背对着他们的嵇康的头发，使劲往桌案上一摁。
嵇康被按在桌面上，眼中浮现一抹安详，慢慢闭上了眼睛。
‘噗’的一声。
血光飞溅，一抹血水洒在了墙上。溅在了‘我委屈’三个大字之上，触目惊心。
片刻后，一群人提着嵇康的脑袋从府衙中走出来，跳上了房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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