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之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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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由于笼罩在自己身上的畏惧感而说不出话来。他处身于没有所谓时间、否定了他对于年代之观点，也否定了他自我归属的泡沫之中，看着人类的历史。在一眨眼的时间中，他就被驱使站在已逝之观察者的地位上，自身的经验被悬在另一个时空当中，以如同神般的大能看着人类种族的递嫔。许多错综复杂的织锦画，颜色曾一度鲜明但现在却黯淡了下来，明确的轮廓也渐渐模糊，将他带入一种幻想似的景象，上演着人类这种族的故事，每个故事都被重复地诉说着，乍看之下似乎是重复的故事，然而每一次都些微地改变，显现出了各自不同的本质以及相异的结果。

各个时代的武器和盔甲在墙上排成一列，上方挂着无数个被遗忘王国的旗帜以及家徽。在地下安息的英雄以及圣哲的肖像，有些是最博学的学者们所熟悉，但大部份是连他们也不知道的，从椽上往下瞪着他们，它们所捕捉的容貌生动到能够表现出所描绘的每一个人的感情。

他没有去触摸这些东西，只是静静的看着，门廊上的画卷记载了万年，甚至几十上百万年人类的变迁，连最细小的环节和无人知道的阴谋都记载的一清二楚，似乎是冥冥之中的双眼在这里观察，再由一双巧手画了下来。

第二道门，这次是木头做的，直接安在从第一个房间穿过圆筒形走廊后的尽头，很明显地通到塔后的山腹里面。当它打开的一瞬间，他打算打破这里的魔法逃脱出去。

然而他没有人拿起武器，他知道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东西）住在这座塔中，他的力量都是超越在这种尘世力量之上的。

在门口面是一座祭台，台上端放着一个架子，上面摆着一把弯刀。

他靠近祭台，弯刀开始毫无征兆的嗡嗡的鸣响，不知道是预警还是欢迎。

“你可以试一试！”一个声音出现在空洞的房间中，吓了他一跳。

“你是谁？你在那里？”他四处张望，开始寻找说话之人。

“我，我在你面前！”这个声音再次出现。

由于有了提防，所有他很快找到了声音的来源，在祭台上面弯刀的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木台，上面有一个银色的雕像。

雕像是一种银色的金属制成，是一个小小的带翅膀的孩童模样，现在宝石制成的双眼盯着他，似乎是活着一般。

“是……是你？”他小心翼翼的询问，拿不定主意般得左顾右盼。

“恩，”宝石双眼闪了一下。

第七十八节　烁影

“我叫欧拉若，”小天使欢快的说道：“是一个天使！”

“这个……你是一个雕像？”他很仔细的措辞，免得无意中得罪了这个免费得解说：“还是中了魔法变成这样的？”

“恩，可以说我就是一个雕像，但是我也可以变成一个魔像！”欧拉若解释道：“只要你可以找回来我的核心！”

他知道，魔像是巫师以泥土或金属等为原料，透过魔法所创造出的魔法生物，一般的武器根本无法伤其分毫，是冒险者们最不愿意遇到的敌人之一。

同样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一切。

“如果我找回你的核心，你能帮助我吗？”他提出自己的条件：“比如说带我出去？”

“出去？你要出去？哦，我的天，你的意思是和我一起出去吗？”欧拉若激动起来，连续不断的说道：“为什么不呢？只要你找回我的核心，然后带上我，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它甚至开始催促起来：“赶快，赶快去找我的核心，然后我们离开这里！”

这种表现使得他开始有点怀疑：“你真的能够带我出去？”

它不耐烦的吼叫起来：“你在怀疑我！我的天，你居然怀疑伟大的欧拉若！创世神制造的魔像！——我被造出来就是为了回答问题，你现在竟然认为我不能找到一条出路！你要知道……”

“够了，”他打断了欧拉若的喋喋不休：“我相信你能带我找到出路——问题是核心在那里？”

这个问题马上使得它开始重视起来，欧拉若发出一阵声响，然后很冷静的说道：”原本我的核心被放在里面的祭坛下面，但是现在被他们拿走了——最有可能的地方是在里面的收藏室里！”

“收藏室？你告诉我位置，我去帮你拿出来！”他说道。

欧拉若露出一丝笑容：“我觉得你需要带上一把武器，然后再去寻找核心——你也许会需要的！”

“武器？你是说它吗？”他指了指祭坛上的弯刀：“开始你叫我试一试，现在叫我带上得就是它？”

“恩，我不确定你是不是能使用它，但是如果你没有办法使用，我会让你想办法找到其他武器的！”它又笑了笑：“因为能使用的可能性很小——它并不是一把普通的弯刀！”

“这点我倒是不反对！”他看着面前的弯刀，上面闪烁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夺目光芒，就连最普通的装饰，都是复杂的魔纹。

“如果我能够使用它，那么这将是我用过最好的武器，”他开了个玩笑，但是欧拉若并没有笑，它冷静的看着他的右手抓住了刀柄。

嗡嗡声突然而来的充斥了整个房间，一种光亮从手开始出现，随之大作。

他发出一声大叫，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

突然地，他在一大片灰暗中找到了焦点，在无物的漩涡中好像有些确实的东西。它在他面前漂移并且缓慢地旋转。

它有两个轮廓，分开了之后又合在一起。他跟自己头部钝重的疼痛作战，内在的黑暗已经使他精疲力尽，而且还挣扎着不让他逃出掌握。渐渐地，他又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脚，省悟到自己是谁，以及如何来到这里。

在他惊愕的苏醒中，一个水晶状东西的影像变强，成了焦点——那是一把镶着宝石弯刀的柄。

祭台的景象渐渐逼近，几码外的祭坛上，一双红宝石的眼睛正愕然的盯着他看。

他呻吟了一声，费力的爬了起来，“我怎么了？”

“噢，你晕倒了！”小天使欢快的说道：“也许是你承受不住弯刀的力量——但是你现在已经醒过来，说明你掌握了它！”

“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东西，”他很疑惑，并且开始抬起右手，把弯刀放在眼前细细观察——他尝试了一下放开手，弯刀温顺的离开了他的掌握，并没有一丝异样。

“你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欧若拉奇（提供下载…fsktxt）怪的喊了起来：“不该是这样！”

“那应该是怎么样的？”他笑了笑：“也许你翻了个错！”

“不会的，绝对不会弄错的！但是我无法解释这个情况，”小天使反驳道：“按照我的理解，要么是你掌握了‘烁影’的力量，要么就是你无法阻挡它而被甩开——但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毫无动静的情况！”

“烁影？”他反问道：“它的名字？”

“当然啦！”欧拉若有些生气：“他可是大名鼎鼎的烁影——你居然不知道！”

“那么，”他想了一想：“既然发生了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办？”

“你什么都不用办，就当得到了一把普通的弯刀！”小天使叫道：“现在去做你自己的事情——让我好好想一想，你回来的时候我希望能够想清楚！”

他点了点头，试了试弯刀的重量——让他欣喜的是，烁影居然说不出的顺手，无论重量还是破空的声音，都仿佛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坑道的支柱随着一种扰人的规律被抛在身后，就好像他一直走在同一地点一样。他感觉到坑道在缓步上升的同时是有弧度的，绕了一个极大的圆圈。这让他感觉更加紧张。他知道矮人挖掘坑道的技术，特别是在有珍贵宝石或金属的地方，他开始怀疑还要走几哩才能到达地下第二高的楼层。

走了一小时、两小时，所看到的还是岩石柱子向前延伸到黑暗里，墙壁上所发出的微弱光线只能照亮眼前几米的距离。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蹲了下去。

地上的阶梯有以个小小的凹坑，他很明确的知道自己曾经踩到过这个坑，而且不止一次。

“一个小小的把戏？”他喃喃自语道。于是他取下了自己破烂衣服的一根布条，把它绑在柱子上，然后再次前进。

二十多分钟以后，他再次看见了前面柱子上的布条。

“无尽阶梯？”他笑了笑，虽然没有了记忆，但是这些东西却犹如映在脑子里面一样，如同与生俱来的本能。

他解下了布条，蒙住自己的双眼，然后再次沿着直线向前走。如果有人在旁边看，一定会惊讶的大叫起来，因为他是笔直的走进了墙壁中去。

他在墙壁和阶梯，柱子之间穿行，但是总是沿着本能的直线。

十几分钟以后，他感觉到了脚下的不同，于是他解开了自己眼前的布条。

一副与刚才完全不同的景象出现在了面前：那是一堵高大的石墙，上面镶嵌着宝石，发出柔和的光芒，而一条银色的溪流沿着墙在流，跟他的前臂一样粗，并且因为高纯度而闪闪生光。

“我的天！”他无法相信这一切：“秘银！”

他呆呆的看着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这种景象，明确的知道这种东西的价值。秘银是最好的魔法和斗气的传导体，无论什么武器，只要加入适量的秘银，就可以成为良好的武器，可以这么说，秘银是一切魔法武器的基础，所以它的价格也极为昂贵。

当他继续前进，坑道的坡度变得越来越明显，而秘银的矿脉不断重复出现，使得他怀疑欧拉若也许把寻找核心的事情说的太简单了。

每转一个弯，走道都变得越来越明亮，那不是像火把一样会闪动的光芒，而是持续地照耀着。

最后一转弯，他突然来到了通道的尽头，过了最后的一些柱子是一个大房间。他试着穿过这些柱子，来到了房间之中，这里很明显没有太多需要注意的东西，只是一个简单的工坊，而所有架子都是空的。

他寻找了一遍，但是没有发现特别的东西，只是所有工具以致工作台，都掺杂了大量的秘银作为材料。

出口是一个小门，通向一条隧道样式的通道。

就在隧道出口的右边几尺处，一条宽大、缓缓弯曲的坡道呈螺旋形下到另一层阶梯。在左边，这个突出部沿着墙延伸，它很狭窄，而且不是为人的临时通行而设计的，但是从这条路继续走下去，他能看到一座横跨深坑的桥。

“太大了！”他毫不怀疑这座塔里面被人使用了空间魔法，但是他必须继续寻找核心，以便自己可以离开这里。

第七十九节　核心

他迟疑地踏上那条狭窄而毫无屏障的小径，待信心渐增后，便开始加快速度。这条路径看来是笔直通向对岸出口，即使这突出部在最宽的地方也不过两尺，在最窄的地方还要窄得多，但是这个身手轻灵的战士没碰到什么困难就走过去了。他一下子就来到了桥的前面，那是一座狭窄的石拱桥。

他走上石桥，正准备前进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些响动——他立刻爬到了地上。

一个巨大的巨像从桥的下面走了出来，笨拙地四处游弋，寻找不同寻常的事情。这个巨像高八尺，肩宽三尺，比任何活人都更巨大而且结实，几乎是一个巨人的大小，而且也被用魔法赋予了超乎自然界所应有的力量。

“就知道没这么简单。”他匍匐着，轻松地开始前进了。当他来到桥的中点，开始在弧形的背面往下走，来到了沿着坑洞另一面的墙上，有一条较宽的突出部。在桥的尽头隐隐约约是一条隧道，发出了少把的光，就像他刚刚在上一层离开的那几条一样。

巨像没有发现敌人就在头顶了爬了过去，仍然在找寻那看不见的敌人。

“一个守卫魔像，”他告诉自己，同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守卫魔像这种东西？”他很后悔自己没有就这个问题询问小天使欧若拉，但是很快他开始安慰自己：“没有关系，一会回去以后它就会告诉我的。”

于是他踩着敏捷的脚步躲藏在影子中，闪身进入了隧道，那一个魔像并没有看到他。

回头确认自己已经离开了危险的区域，而魔像确实没有追过来或者发现自己，他松了一口气，开始观察这个隧道。

隧道很短并且只有一扇门，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高大而装饰华丽的金属门前，上面刻着创世神的武器——六棱三叉戟，下面是一些神秘文字。他沉重的呼吸证明他表面上的平静是假的。

“不知道后面有什么，但是我必须试一试！”他用这句话安慰自己并给予勇气，然后握住弯刀，推向了大门。

硕大的金属门居然被他随手一推就轻轻打开了，好似重来没有过重量一样，他看见里面是一条短通道，尽头是黑色的帷幕。钟摆似的刀刃怀着敌意悬在走道的中间，底下是一堆一堆的白骨。

他在冷酷的满意中低声轻笑。他经过刀刃旁，走到黑色帷幕前的时候暂停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打开了通向房间中的最后一道障碍。

他发出了下定决心的咕噜声，将帷幕向两旁掀开。“啊~”他大叫一声举起了弯刀，但是当他一看到里面的景象时，刀就凝在了半空中。他在任何地方所看过的破坏还没有比这里更彻底的：骨如山积，散在地面上，无论这里曾经有过什么东西，都被粉碎化成了齑粉。

“魔像干的？”他问自己，然而就在他如此自问的同时，也看到了墙上的巨洞。那并不是绕过大门的一条细长隧道，而是一个大洞，好像是某种神奇的工具把石头整个炸开了一样。

“什么样的能力可以做到这种事？”他再次发问，似乎希望这个问题有人能够解答。——同样没有人解答，但是他也自己找到了答案。

他很快找到了线索——不经意间他瞥见了地板上弧形闪着光的东西，认为那是一滩深色的液体。然而当他屈身近看的时候，却发现那完全不是液体，而是一片鳞片，颜色比最深的黑夜还要深，并且几乎是一个人的大小。

“龙！”他脱口而出——他认出了那特有的形状——握住了鳞片的边缘，掀起来更仔细地观察。然后他飞快的转身，开始观察洞和隧道的大小，很快找到了一个答案：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只龙袭击了这里，然后不知道是由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还是说没有办法通过隧道，它停止了破坏并且离开了，留下了隧道和完整的桥梁以及守卫魔像。

他离开这个大洞继续寻找，但是无论是哪个房间都是一样，被破坏的相当彻底，根本找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材料不包括在内的话。

但是他相当幸运：在一切搜索完毕以后，顺便查看了一下卧室——这里同样破坏的很严重，但是只剩一半的床上使得他想起了一些人类的习惯，比如说设立一个在床头的暗格或者柜子。

在这个思想的促使下他开始寻找，并且成功找到了暗格，取出了里面的几个小袋子和一块石头。

无论大小还是形状都与小天使描述的一模一样，他直觉的告诉自己找对了，然后迅速的离开这里，沿着原路返回——这里弥漫的气氛，实在是无法让人多呆一秒。

※※※※

“比黑更黑，”欧若拉轻声说，它再次说出了几百年前那个命运的日子中最常被提起的一个名字。“主人告诉过我这个东西，”小天使对他解释说。“他叫它作恶魔产下的龙，它的黑暗比黑更黑。黑暗的龙杀了主人他们许多人，并且把我们赶尽杀绝。”

“主人？”他想起了前面的一个问题：“这儿是哪里？而你的主人，又是什么人？”

“这里？众神空间！”它很快的开始解释，因为它感受到了核心：“这是一个众人制造出来消遣的地方，但是在整个世界失去神灵以后，这里成为了神裔的避难所——我的主人就是神的后代！”

“神怎么会消失？”他对这个消息吃惊不已：“而且神裔怎么可能需要避难？”他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神裔在传说中都是强大的至高力量，还会被杀死？”

小天使发出一种不屑的哼声：“也许在你们哪里神裔是强大的存在，但是在这里只是爬虫——黑暗之龙可以轻易杀死我们！”它开始讲述历史：“黑暗之龙并不属于这世界。它是从阴影界来的，那是光明世界的黑暗影像，不为这世界的居民所知晓，除了在比较脱离现实的他们最黑的梦魇之中。炙牙在那里属于很高的位阶，比较年长，并且在统治那一界的龙当中也受到极高的尊重。但是当曾经居住在这里的愚蠢而贪婪的灰矮人们向下面的黑暗挖掘得太深，以至于打开了通到他那一界的大门时，龙就很轻易地过来了。炙牙轻易的收服了所有的灰矮人，并且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吞噬足够多得神裔，然后制造自己的神格，成为一个神灵！”

“炙牙发现了这个位面的的神裔后人，所以它开始捕捉我们，直到这最后一个藏身点。”小天使继续解释，它发现他一时不能接受这么多，于是开始慢了下来，等他（www。fsktxt。com）整　理自己的思绪。

“然后呢？”他开始继续发问。

“然后？”欧若拉发出一阵悲鸣：“黑暗之龙突破了最后的防线，冲了进来吞食了所有的神裔——我的主人最后也没能幸免。”它的悲鸣开始转变成愤怒：“但是它忘记了，这里的神裔拥有一把创世神留下的武器，虽然没人能够掌握它，但是只要一旦有人掌握，那么它会很轻易的被杀死！”

他举起手中的弯刀，犹犹豫豫的说道：“难道你是说的它？”

“恩——你不要小看它。”小天使很明确的指出他的怀疑：“它一旦爆发出来，必然拥有排山倒海的力量！”

“哦，哦！”他搪塞的应道，并且提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那么我们能够离开这里吗？”他补充道：“最少应该能够逃出去？”

“这点你不用担心！黑暗之龙早已经离开了这个位面，应该是在其他地方寻找神裔去了——你只要把核心给我装上，我就可以离开这个祭坛，然后带你离开了！”

他取出核心：“装在哪里？”

※※※※

按照小天使的吩咐，他把核心装在了天使背上的一个凹槽里面，随即退到了一旁。小天使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很快长出了一对金属翅膀，然后腾空而起，在空中很欢快的绕着圈子。

“出来了出来了，终于可以出来了！——再也不需要被按在台子上当看守了！”它在空中飞速运动，各个地方都去摸一下。

“喂喂！”他等了半天，看它实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由的出声提醒：“我们从哪里出去——你不会是要反悔吧？”

小天使飞到他的面前，悬空舞动着翅膀：“不会的！我现在就带你走！”它想了一下，先提出一个问题：“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哪里进来的？什么意思？”他不解。

“哎呀，真笨！意思就是问你从哪个魔法阵传进来的——主人他们当初为了逃脱制造了两个魔法阵通向人类位面，你必然是通过其中一个进来的——传送你进来的魔法阵有什么标志吗？”

他仔细思考：“这个……门口有水潭的一个破房子里面！”

“哦？我想想——是在屋子里面，不是在洞里面？”它问道：“你确定？”

“这个我确定，”他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是房子里面，不是山洞！”

“那简单了！”它飞到了前面：“我带你出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小天使终于想到了这个他不愿意提起的问题：“我还不知道怎么叫你呢！”

他想了想，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你叫我阿伦好了！”

第八十节　老鼠巷

亚特兰蒂斯帝国的一个很普通的海港城市——银鸟城，一座建筑在自由和公平信念基础上的城市，在这里所有带着善意而来的人不分种族都受到欢迎。现在阿伦如同一个普通的冒险者一样，随着人流在城市中穿行。

在魔法阵的闪光过后，阿伦带着欧拉若传到了一个野外，在两天的跋涉以后，他们来到了这座并不显眼的小城。“先找一个地方住下来，”阿伦解释道：“然后我想找回记忆！”

小天使在他的怀中露出半个身子：“原来这里就是人类生活的地方——和我们那里完全不一样！”

阿伦看着头顶漆黑的穹顶和身边整片的黑暗，感觉很熟悉，但是又似乎很遥远：“这里应该是我以前生活的世界了，虽然不像你们那里拥有‘月亮’和‘云彩’，但是这里很舒服——没有风，天上也不会掉下来那么多的水！”

“世界应该都是那个样子才对，”它反驳道：“你们这里是在地下！”它有些愤怒的吼道：“人和老鼠是不一样的！”

阿伦沉默了，似乎心底有点东西被触动，但是又抓不住。

路斯坎的街道两旁布满了两到三层紧密连接在一起的建筑物，这反应出了那里的人们拼命想要挤在安全的高墙里面，以躲避洞穴人的危险。在屋顶上面突出来的冈哨、了望塔，或许是个人及公会显示他们优越地位的装饰。这个谨慎小心的城市银鸟城生存下来了，甚至繁荣了，这是系于他们在危险的边境上高度警戒到近乎偏执的态度。这是一个充满了阴影的城市，而这个访客这一夜在前进时，也依然能够敏锐地感受到好奇而危险的眼光从每个黑暗的洞中投射在他身上。

码头是整个城市最糟的地方。这里有小偷、流氓跟乞丐，充满在每条窄巷和每个阴影里的隙缝中。无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