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梦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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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沙发上，戚梧好奇地打量着偌大的客厅。
　　“你在看什么？”把泡好的茶水递给她，陈祎问道。
　　戚梧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对不起，舅舅。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进过这么大的房子呢，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听到她这么说，陈祎沉默了。
　　“舅舅，我这么久没有回来了。特别想和妹妹见个面，她是不是等下下班就回来了啊？”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到陈祎的不自然，戚梧歪着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那样子，特别像她小时候缠着陈祎，要他买零食时的样子。
　　“童桐她有事，不能回来。你先在这住着，过几天，她就回来了。”不想让戚梧也搅进是是非非之中，陈祎没有告诉她童桐被困在游戏里的事。
　　“这样啊，可是我住在这里，会不会给舅舅添麻烦呐？”戚梧想了想问道。
　　看到她现在和自己说话时的小心翼翼，陈祎有些难过。他很想对戚梧好一点，弥补这些年对她的亏欠。
　　“住下吧，这里是童桐的家，也是你的家。你住在这里，舅舅只会高兴，怎么会觉得麻烦呢？”
　　“童桐就是小桐吗？可是，舅舅你以前都叫我们小梧和小桐的啊，怎么现在···”
　　“噢，我给戚桐改了名字。因为，当年发生那些事以后，我希望她能够像其他孩子一样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原来是这样啊，我真的是离开太久了，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戚梧低下头，有些失落的样子。
　　陈祎看着这样的戚梧，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小梧啊，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是被一对夫妻领养的。养母本来是小学教师，养父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头几年，他们对我很好。可是后来，养父喝醉酒，掉河里淹死了。养母因为接受不了打击，身体越来越差，没有办法工作，也不能照顾我了。不过，幸好我那时候已经18岁了，也能干一些活了，所以日子也过得下去。”
　　“本来我早几年就知道舅舅在Ａ城了，也想来找你们。可是，实在是不能扔下养母不管。而就在前几天，我养母去世了，所以···”说到这里，戚梧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好孩子，不要哭。回来了就好，这里都是你的亲人，你已经不会再受苦了。”
　　“恩。”戚梧擦去泪水，点点头。
　　晚上，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戚梧看着陈祎给自己安排的房间，笑出了眼泪。
　　“舅舅，我的好舅舅。你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害得我在那样一个地狱一样的地方独自一人活着。你以为这些是随便改个名字，就能忘记的吗？还是随便给点物质的补偿，就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呵呵～还说什么快乐的童年，简直是笑死人了！”
　　？

☆、第二十九章生死抉择

？　　“苏警官，别墅里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一个警员汇报道。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苏娜有些气闷。“居然又被她溜了。反侦察能力不弱啊！”从陈祎那里知道吴纤纤曾在这里被人袭击，苏娜就马上带人来搜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苏警官，你说‘苏雅’会不会真的有好几个啊？”
　　“不会。我问过总部了，苏雅只有一个。而且，‘苍穹’有人会催眠术，昨天抓到的姚樰沁，或许就是被催眠了，所以才会做那些诡异的事。”苏娜双手环抱，向楼上的房间走去。
　　“不会吧？我们那么多人看着，她什么时候被催眠的？”警员跟着她上楼。
　　“那人的催眠术是可以提前施行的。至于触发条件嘛，或许就是当姚樰沁发现自己被捕的那一刻吧。你们不是说，她看到你们包围了她，就昏了吗？凭‘苍穹’成员的实力，总不至于是被吓昏的。这一切都是有人提前设计好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我们。”苏娜说着，在心里叹息。虽然‘苍穹’人才济济，可偏偏一个个都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对自己，对别人，都狠得下心。
　　“原来是这样啊。”警员挠了挠头，觉得苏警官果然是很聪明啊。
　　五皇子府
　　“白羽，你知不知道紫云剑啊？”戚童桐找到正在偏院练剑的白羽，开门见山地问。
　　“紫云剑？你找它做什么？”收了招式，白羽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当然是有用了。”戚童桐顺手拿起一旁石桌上的毛巾递给白羽。
　　“做什么？”白羽没有接。
　　“擦汗啊，嘿嘿。”戚童桐讨好地笑笑。
　　“呃。”白羽看着她手里的抹布，嘴角抽了抽。他觉得自从和主子一起遇见戚姑娘之后，自己的嘴角和眼角就时常抽搐，都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啊。最重要的是，万一以后嘴歪眼斜，青羽不喜欢自己了可怎么办！
　　“说说看啊，你知道多少关于紫云剑的事啊？”不知道白羽已经在操心他的终身大事，童桐只顾着问出紫云剑的下落。
　　“紫云剑，是皇上赐给我们主子的生辰礼物，意义非凡。戚姑娘想要，恐怕得经过我们主子的同意。”　
　　“原来就在这里啊，真是太好了！不过，我要怎么跟你主子说呢，他要多久才能回来啊？”戚童桐一想到欧阳攸宁还在宫里关禁闭，就很犯愁。
　　“这个我不知道，只能看皇上的意思了。”白羽觉得她不够关心五殿下，背过身继续练剑，不再搭理她。
　　然而，就在府中众人盼着皇上早日能解禁让五殿下回府时，宫里已经乱了套。
　　不知道怎么回事，宫中的姚妃娘娘突然离奇失踪了。欧阳氾知道后急火攻心，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就晕倒了。待他清醒过来，第一个召见的人却是因为姚妃的存在，不久前，已经失宠了的淑妃娘娘。
　　也不知道两人在内室聊了什么，淑妃出来的时候眼眶红红的，嘴角却带着笑意。随后出来的传旨太监，则马不停蹄地一路小跑去了偏殿。可是，当太监宣读了解禁令，让侍卫打开门之后，本该呆在里面的欧阳攸宁，已经不知所踪。众人巡视一圈，只发现了桌上留的一封信。
　　“什么，是给我的信？”戚童桐看着白羽手上的信笺有些疑惑，她见白羽点头，才拿过来看。
　　“戚童桐，给你三个时辰，若想欧阳攸宁活命，速来城北三十里处子机崖。并且，只限你一人上山。”展开信笺，戚童桐自然而然地念出了上面的字。
　　“怎么弄得像绑架一样？重点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王一树两手一摊，“咱们和这个五殿下交情一般般，凭什么要管这种事？”
　　“你说什么？”白羽瞬间出手，长剑就架在了王一树的脖子上。
　　一看情况不对，童桐连忙上前帮王一树挡着：“白羽，你冷静一点。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还是先救人要紧！不如，我们即刻出发，把人救回来。”
　　白羽看着王一树冷哼一声，收回了剑：“这次就看在戚姑娘面子上放你一马，下次若再口出无状，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王一树一听不服气，却被童桐扯住了。“算了吧，你又打不过人家，忍一忍就好了。我们现在要先弄清楚是谁写的那封信，目的是什么才对。”
　　被她这么一说，王一树突然想到，游戏里的人是不会知道戚童桐这个人的。而那个人点名不仅要她去，地点还在子机崖，抓住的人手里又有紫云剑，实在是古怪。
　　一个时辰之后，白羽和青羽带着手下，一路护着戚童桐和王一树到了子机崖。
　　“就到这里吧，你们在下面等，我上去看看。”戚童桐没忘记信上说的，只能她一个人上山。
　　“可是，这里山势险峻，又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你一个人去，是不是太危险了？”王一树很不放心。
　　“不如我陪你去吧？”青羽知道她没有武功，想陪她上去。
　　童桐摇摇头：“还是按信上说的来吧。真有什么事，我就发信号弹通知你们上来救人。”
　　一番辛苦，戚童桐终于登上了崖顶。
　　“喂，有没有人啊，我是戚童桐，我来了。”环顾四周，她听到树丛里发出了声响，看过去，发现过来的是一个戴面具的红衣女子。
　　“你是谁啊，欧阳攸宁是被你抓走的？他人呢？”面对戚童桐的追问，女子没有说话。
　　她静静的打量着童桐，然后盯着童桐的腰间，“把你身上的信号弹扔了。”
　　“呃。”没想到对方警惕性这么高，戚童桐只能掏出信号弹扔远了。
　　“好久不见了，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小桐？”女子阴冷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
　　“你到底是谁啊，不要这样神神秘秘的，快点把面具摘了！”童桐实在想不出眼前这个人会是谁，不免有些急躁，不想和她绕弯子。
　　“小桐，你这个样子，姐姐可是会伤心的哟。”解下面具，一张和戚童桐一模一样的脸露了出来。
　　看着这样一张脸，戚童桐惊得说不出话来，甚至感到晕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潜意识里，却好像觉得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本就应该存在这样的一个人。
　　“15年了，我们竟然还能重逢，真的是很不容易呢。或许对于被舅舅捧在手心里的你来说，每一天都是享受。可是，对于我来说，每一天都是折磨呢。”女子一步一步走近戚童桐。
　　“而这一切伤痛，都是陈祎和你赐予我的。可笑的是，你们却都忘记了。只有我还在痛苦中挣扎！”，看到童桐捧着脑袋好像很痛苦，戚梧冷笑一声。
　　“你难道都忘了吗？当年我们明明是一起被‘苍穹’带走的，也是一起被关在黑屋子里的。可是，当我冒险帮你逃走之后，你却再也没有回来。明明说好了要找人救我的，为什么不来呢？”
　　“为什么，从来没有找过我，就连舅舅也是。以他的能力，难道发个寻人启事都不可以吗？”
　　戚梧质问，让戚童桐想起了一些记忆深处的回忆，她终于明白了曾经缠着自己的噩梦是怎么回事，那些记忆中的片段原来并不是自己的幻想。
　　“我现在已经封锁了游戏。我不想和我的妹妹分开了。我们的人生，怎么可以那么不一样，命运，怎么能够那么不公平？我想过了，就算过程不同，那结局一样也是好的。反正，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你说好不好，小桐？”戚梧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显得疯狂。
　　“不，我不要，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也不能这么做，我们不能留在这里，留下来会死的！”忍着头疼，童桐拉着戚梧的手，希望她不要一意孤行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我当年一个人被留在那里，也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可怜我，你也没有！既然这样，如今我为什么要顾及你的感受？我告诉你，我要的就是你难受，你痛苦！”甩开童桐的手，戚梧拍拍手，几个黑衣人便拖着欧阳攸宁走来。
　　“欧阳攸宁？”看着膝盖被石头磨出血来，一身狼狈的欧阳攸宁，戚童桐急切地跑过去查看。
　　“原来，你也会着急啊。真难想象，一个小小年纪狠心就能丢下亲姐姐不管，安安心心生活这么多年的人，也有人类的情感啊。”戚梧歪着头，看着戚童桐扶起欧阳攸宁时心疼的模样，好像看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不过，你为什么要心疼一个完全不存在的人呢？他就是一个游戏人物而已，何必为了他以身犯险。还是，你只是为了拿到紫云剑，然后成功的退出游戏呢？”纤细的手指轻点朱唇，戚梧的脸上满是好奇。
　　“她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是一个不存在的人物，你接近我，真的只是为了拿到紫云剑？”欧阳攸宁抬起头看着戚童桐，想到戚梧告诉自己的那些事情和戚童桐接近自己的目的，他只觉得自己的一片心意都成了最好笑的笑话。
　　“不是的，我以前根本不知道紫云剑是什么，也不知道它在你那里，你不要相信她！”戚童桐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不信任，觉得很委屈，很难受。
　　戚梧示意黑衣人拉开两人，“他现在麻药劲还没过，还是在旁边歇一歇的好。”
　　“麻药？”戚童桐转过身看着戚梧，“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我真的记不清了。如果真的是我的错，你惩罚我就够了，不要伤害别人！”
　　“惩罚你？好啊。那，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啊”，戚梧站在童桐的面前，“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可以离开这里，我放你走。第二，你留在这里随我处置，我放他走。我想看看，这次你是选择独善其身呢，还是以命换命？”
　　？

☆、第三十章无法挽回

？　　“我”，童桐看看别过头去的欧阳攸宁，“我不走，你把麻药给他解了，让他走吧。”
　　她的回答让欧阳攸宁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戚童桐和戚梧所说的，很不一样。“你是因为担心我吗？可是，我对你来说不是虚拟的人物吗，就像是你梦境里出现的人。”
　　“不是的，在我心里你是真实的，你保护过我，和我笑过，闹过。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受到伤害，却无动于衷。”说完童桐站起来走向戚梧。
　　“你想怎样，尽管冲我来吧。虽然，我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是，现在我是不会因为害怕就退缩的。我绝对不要做你说的那种人。”
　　戚童桐义无反顾的样子让戚梧看了很难受，她觉得眼前的情景非常刺眼。“为了他，你可以变得勇敢。可，为了我，你怎么就做不到呢？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然后，现在告诉我，你把我忘了，就万事大吉了。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残忍？”
　　“哼，我改变主意了。你们两个谁也别想走！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戚梧恨道，她一声令下，黑衣人马上拿刀架着欧阳攸宁，要把他拖走。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刚才，趁着戚梧情绪激动之际，欧阳攸宁偷偷用内力逼出了麻药。
　　把童桐护在身后，欧阳攸宁赤手空拳和黑衣人展开了搏斗。
　　风吹过，卷起满地黄叶。刀光剑影中，欧阳攸宁一招一式气势袭人。方寸之间，充满了肃杀之意。
　　刚才还虚弱无力的欧阳攸宁，此刻已像变了一个人。虽然他身上还带着伤，衣衫还有些凌乱，可是，在童桐眼里，他简直是一个发光体，耀眼极了。
　　“主子，接剑！”白羽在山下等得实在是心急，悄悄摸上山来，正好看到欧阳攸宁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忙赶来护主。几个飞跃，便来到欧阳攸宁的身边，把从府里带来的紫云剑给了他。
　　欧阳攸宁反手接剑，刹那，剑便出鞘。
　　有了趁手的兵器，欧阳攸宁如虎添翼，剑剑见血封喉。黑衣人的头目眼看着手下一个个倒下，自己也退无可退，突然一个飞旋，在树干上借力后，长啸一声，人剑合一一般，笔直的朝欧阳攸宁刺来。他逼人的剑气，催得树叶都‘沙沙’作响。
　　眼看着那人凌空倒翻，剑如长虹向自己逼来，欧阳攸宁想要闪避已是不及。
　　只听‘锵’的一声，火星四溅，欧阳攸宁手里的紫云剑不偏不倚迎上了黑衣人的剑锋。瞬间，紫云剑还在欧阳攸宁的手里完好无损，而黑衣人手中的剑却已被斩断。
　　黑衣人来不及惊讶什么，一旁的白羽飞身而上，一剑便结果了他的性命。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走了吗？”戚梧不知何时挟持了戚童桐，此时她手里的匕首已经架在童桐的脖子上，并且因为紧张和愤怒，刀锋已经划破了童桐的皮肤，洇出血来。
　　“卑鄙！”欧阳攸宁握着紫云剑的手有些发抖，可见已是气急。
　　“卑鄙？这算什么，我还可以更过分呢。”戚梧看着脸色苍白的戚童桐冷哼一声，“欧阳攸宁，我要你亲手挑断自己的手筋，你可以吗？”
　　“什么？你这个疯女人，你居然敢这么威胁我家主子！”白羽一听，就要上前好好教训她。
　　“住手！白羽，你退下。”拦住白羽，欧阳攸宁上前一步。
　　“是不是，只要我自断筋脉，你就能放过她？”
　　“当然，怎么说，她也是我的亲妹妹啊。只要你自断经脉，失去武功，不能再威胁到我，我就可以不杀她的。最起码，现在不会伤害她，否则···”戚梧露出无比真诚的笑容，手里的刀却没有离开童桐的脖子半分。
　　“好，你说的。我照你说的做，你就放开她。”欧阳攸宁把剑换到左手，然后手腕一转，将紫云剑划过自己的右手腕。血马上从伤口处流出来，他咬住下嘴唇，没有呼痛，眼睛紧盯着戚梧。
　　看到欧阳攸宁因为自己被逼得自残身体，戚童桐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又闷又痛。戚梧的嘴角挂着残忍而得意的微笑，更是刺激了她。她突然想起王一树说过，只要把紫云剑插入子机崖崖顶的石缝就可以解除封印，或许，那样可以重新联系外面的人，摆脱戚梧的控制。
　　就在戚梧命令欧阳攸宁再划一刀时，戚童桐突然发力撞开了戚梧，她手里的匕首也被撞飞了。
　　“混蛋，你给我回来！”反应过来的戚梧想要抓回戚童桐，却被欧阳攸宁瞬间而至的剑锋逼退。
　　“你没事吧，还好吗？”一个旋身终于把童桐抱在了怀里，欧阳攸宁松了一口气，小心检查起她脖子上破皮的地方。
　　“没事，你把紫云剑借我用一下吧，我要把这件事情彻底解决才行。”回头看到戚梧一脸不甘心，童桐有些心惊。
　　刚才的那些事情，已经刺激了童桐的神经，她回忆起了一些小时候的片段，她已经确定自己确实有一个孪生姐姐。可是，眼前的戚梧除了模样和从前的姐姐有些相像以外，没有一点是记忆中姐姐的样子，这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童桐很想知道，非常非常想。
　　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欧阳攸宁直觉她要做的是很重要的事，略一思索便将剑递给她，“小心点，这剑很锋利，别伤了自己。”
　　“恩。”戚童桐接过剑，毫不犹豫地插入了旁边的一块巨石的缝中。
　　戚梧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直觉告诉她情况不妙。
　　“所有的事情到了今天，如果还不能有一个了结，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了。组织不会放过我，我的自作主张，足以为我自己引来杀身之祸，倒不如留下来和她做一个了断。”　犹豫了一下，戚梧握着通讯仪，指甲刮了一下退出的按钮却没有按下去。
　　“姐姐，或许我本来应该这么叫你的。但是，我现在却不想这么叫你。不是因为分开得太久，只是因为，我所认为的姐姐，不应该是你这个样子的。”戚童桐脖子上的通讯仪重新发出光芒，封印已经解除了，可她的脸上却没有劫后余生的兴奋和快乐，有的只是疑惑和悲伤。
　　“按你所说的，把你变成这样，我确实有责任，是我对不起你。曾经的你，现在的你，我都对不起。但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为什么不能是心平气和的呢，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极端？我和舅舅不会介意你的过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啊，你的人生从现在起完全可以是另外一个样子，只要你愿意。”
　　听到童桐的话，戚梧不知道该说她是真天真，还是假善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以为我过去的15年，是用橡皮可以擦掉的吗？这样愚蠢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15年之前，我们是好姐妹，我也一直想做一个好姐姐。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我都会分给你，甚至让给你。只要你开心，我怎么样都可以”，戚梧看着童桐的眼睛，忍住了没有落泪。
　　“你知道的，‘苍穹’有多可怕，不是吗？可是，就是那样可怕的地方，我明明有机会逃跑，却没有走。我那是为了谁？要不是你，我不会沦落到成为别人的傀儡，15年来，一天都没有做过我自己，为我自己活过。所以，我今天变得极端又怎么样？我不觉得我对不起任何人！”
　　戚梧的话，让童桐光是听就觉得心疼，“真的不能回头了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要是当初没有那一次车祸，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童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苏娜的声音突然响起。童桐下意识地拿起了通讯仪，“能听到。”
　　“我现在有两件事要告诉你。第一件，游戏的自我修复功能已经启动了。也就是说，除了你和王一树以外，其他进入者将被当作网络垃圾清理。第二件，我们查到了苏雅的真实身份，也查到了你们父母当年的真正的死因。这一切，都是‘苍穹’的安排。那天的车祸是莫天为了报复你身为警察的父亲而一手策划的。”
　　戚童桐和戚梧听到父母的真正的死因都怔住了。
　　“童桐，你现在还可以带苏雅回来，再过十分钟，她就真的救不回来了。游戏的程序会破坏她的大脑的精神力，轻则致疯，重则致死。”虽然苏雅也是可怜人，但，她确实罪行累累，苏娜希望最后结束她的能是法律。另外，以童桐的个性，苏娜怕她接受不了姐姐在自己的眼前消失的结局会崩溃，所以她还是希望童桐能劝苏雅自首。
　　“和我走好吗？等我记忆恢复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吗？”童桐哽咽着向戚梧伸出手，心里却知道一切都不可能回到以前那样了。
　　“不可能的，就算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恨你，还是恨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