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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千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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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莺捧着牛奶杯,小声道谢:“谢谢。”
  谢仕甫沉默。
  她是真饿了,很快就将点心全吃了。
  “需不需要再要一点什么?”他问。
  薇莺看着空空的餐盘,颇有些难堪:“不用了,我饱了。”
  谢仕甫翘起腿,这个原本不雅的姿势在他做来,却很是倜傥。
  “薇莺,”他专注的望着她说,“你大概需要习惯我对你的帮助。”
  谢仕甫的话语不容置疑,形成一种上位者才有的独断专横,这是他很少在薇莺面前流露出的一面。
  薇莺惊讶:“为什么?”
  “因为我后天会去沪上,你必须与我同行。”
  “啊。。。我也要去?”
  “是,你也要去!只要渡部隆吉在永安一日,你便一日不安全,你必须离开永安。”
  谢仕甫顿了顿,补充道:“火车票我已经买好了,一共四张,我想你姐妹大概要与你一起,海因里希也与我们同行。”
  薇莺有一刹那惊慌,可镇定下来,觉得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出路。
  她由衷的感激道:“谢少爷,多谢你这么费心为我打算。”
  薇莺真诚的双眼忽闪忽闪的看着他,他笑了笑:“薇莺,我知道你一向心思重,不愿无端受人恩惠,生怕担了人家的恩情还不了。但于我而言,你不必有这样的负担,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如今的谢仕甫于薇莺,是黑暗寒冷中一道温暖的光,她要靠着这道光前行,却又怕太过依赖这光中的温暖而丧失了斗志。
  薇莺振振精神:“谢少爷,我不能胡乱挥霍你的心甘情愿,我有我的底线。”
  谢仕甫点头:“我懂。”
  两人随意的聊了一会儿,薇莺还问了问傅雅君的近况,谢仕甫说:“雅君一向都是那样,功课上也不用功,迷糊的很。”
  薇莺笑道:“雅君是有福气的女孩子,不需要那么机灵。”
  谢仕甫也笑:“这倒是,她以后几十年的生活,我都可以看得到,和现下那些夫人太太不会有大分别。”
  薇莺不由感叹:“女孩子就要这样才好呢,一辈子都不惹乌七八糟的事,多定心。”
  谢仕甫看着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好啦,”薇莺说完,站起身,“那我回去了,金碧还等着我呢。”
  谢仕甫将她送至门口,薇莺转身,为难的看着他。
  “怎么了?”他问。
  “我的三个姐妹,”薇莺说,“在倭寇破城的那一日跟我们失散了,谢少爷,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
  谢仕甫说:“打听人倒是不难,但只怕战乱里发生的事,谁也不清楚。”
  薇莺哽咽:“我晓得。”
  “你别急,”谢仕甫说,“我找人慢慢打听,一定会有下落的。”
  薇莺点头。
  谢仕甫在门口看着她朝自己的房间走,忽然她又再度转身。
  她看着他,眼中猛的一亮。
  他从她眼中的亮光里看见了比刚才更多的为难和急迫。
  他心跳的有些乱,他摒心静气的等着她开口。
  可她眼中的亮光慢慢黯淡下来,她朝他笑了笑。
  她回房间了,这次她没有回头。
  谢仕甫觉得心中隐隐作痛,他知道她刚才想说什么,她想问傅正襄的近况。
  在那一刹那,他真嫉妒那个正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上了一个凶残的榜单………活力更新榜!这周任务2W1!/(ㄒoㄒ)/~~<( ̄▽ ̄)> 赶脚要疯掉~
  所以不能隔日更了,大概要日更几日,一定要完成榜单任务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过不管怎样,上榜还是很开心的事情,O(∩_∩)O~
  薇莺的确是想问傅正襄的情况,可最终还是没有敢开口。
  她回了房间,房间里还在流淌音乐,只是换成了另一首歌:“青春一去永不重逢,海角天涯无影无踪,燕飞蝶舞各分西东,满眼是春…色酥人心胸。。。”
  “薇莺,”金碧朝她招手,“快来,可好听了。”
  薇莺笑笑:“你听吧,这是白光唱的,当然好听了。”
  “薇莺,”金碧见她脸色不对,站起身问道,“你怎么了?”
  “金碧,我们要去沪上了。”
  “沪上?”金碧很惊讶,“为什么?”
  “继续在永安,渡部大佐是不会放过我的。”薇莺顿了顿,说,“金碧,我已经拜托谢少爷打听金绯她们的下落了。”
  金碧“啊”了一声,开始大滴大滴的掉眼泪。
  薇莺过去搂住她,两个年轻的女孩在这个温暖奢华的房间里抱头痛哭。
  无线电里,悦耳的女声在念白:“花落水流春去无踪,只剩下遍地醉人的东风,玫瑰般的美丽夜莺似的歌声,都随着无情的年华消逝。。。”
  在吴园饭店的时间过得飞快。
  晚上的时候,海因里希邀请两位女士去饭店的舞厅跳舞,薇莺当然不想去,可她欠着人家一份大到还不起的人情,在这样的小事上是不能驳海因里希的面子。
  “我不去!”金碧说,“我不会跳舞。”
  薇莺劝道:“我们好歹也要去看一看的。”
  金碧换了件旗袍,万般无奈的跟着薇莺去了舞厅。
  “啊——漂亮的女士们,”海因里希的表情夸张的像在演歌剧,“晚上好。”
  “晚上好。”薇莺微笑着点头。
  金碧抬起眼睛瞅了瞅这个高大的洋人,又垂下眼。
  海因里希自动的将这个眼神解释为中国女性特有的羞涩,他依旧笑眯眯的,邀请薇莺跳一支舞。
  这段时间大约是吴园饭店最冷清的时候,舞厅里全是洋人,偶尔有几个中国人,也是跟在洋人身边的。
  永安城本地的名流一个也没见到。
  等薇莺与海因里希跳完了舞,回到舞池边,她才看见谢仕甫与潘曲觞也来了。
  潘曲觞仍是那副叫薇莺倒胃口的样子:“你挺行啊,琵琶会弹,小曲会唱,交际舞也会跳,有什么你不会的没有?”
  薇莺眉头一挑:“吃喝嫖赌我可样样不会。”
  潘曲觞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你。。。”
  “我怎么?会乐里给炮轰塌了,潘公子是不是少了好多乐子?”
  “好了,”谢仕甫笑着劝潘曲觞,“你怎么总惹薇莺?”
  “我怎么惹她了?我跟她是前世有仇啊!”潘曲觞视线一转,“金碧——”
  “啊?!”金碧正晃神,突然听到他叫自己,被吓得不轻。
  “金碧,一夜夫妻百日恩,”潘曲觞目光曲曲折折的落在金碧身上,“这还没到百日,你就不认识我了?”
  金碧脸色通红,小声哼道:“潘公子。”
  潘曲觞忽然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走,我们也跳舞去!”
  金碧挣扎:“我不会!”
  “我教你!”潘曲觞说,“谁天生会!”
  潘曲觞拉着金碧去了舞池,薇莺拼命朝她使眼色,要她当心肚子。
  金碧没来得及点头,乐曲声已经响起。
  谢仕甫在一边看着不由发笑:“薇莺,你是有什么在瞒着我们?”
  “没有。”薇莺掩饰的笑了笑,说:“不过,我敢打赌潘公子迟早有悔不当初的一日。”
  “为何?”
  “哈哈,就当我铁口直断吧。“
  谢仕甫没有追问,他说:“薇莺,我们去跳下一支舞。”
  跳舞的时候,谢仕甫问她:“我一直想问,你们当初是怎么从会乐里逃出来的?”
  薇莺沉默了一晌,谢仕甫很耐心的等着她。
  “当时城破了,倭寇用火炮轰塌了会乐里。”她的嗓音滞涩,“妈妈自焚,我,我们逃出来,中途与红鸾和韭芽失散,然后在什锦街。。。”
  她哽咽,谢仕甫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什锦街,”薇莺继续说,“金绯为了让我和金碧逃生,被倭寇抓住。。。我和金碧逃到礼拜堂找到牧师避难。。。我很感谢泰勒牧师夫妇,他们于我有救命之恩。”
  两人都沉默,他们在悠扬的乐曲声之间无声的穿行旋转。
  “薇莺,”谢仕甫忽然开口,“当时我得知永安陷落,我很恨傅怀瑾。我知道他拿命在守城,可我也知道他守不住。在一座守不住的城里,他可以壮烈牺牲,名垂千古,可你该怎么办?他对不住你。”
  薇莺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我来永安之前想,若是你有万一,不管傅怀瑾醒不醒得来,我和他这一世都算是完了。”
  薇莺猛然抬头震惊的看他,他笑了笑:“你早上的时候想问傅怀瑾如今的情况是不是?他没死,只是伤得太重,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他舍不得她在胡思乱想中着急难过,还是让他主动告诉她那个男人的近况吧。
  薇莺垂下头,嗫嚅:“谢谢,谢谢你。”
  “薇莺,”谢仕甫面上仍是带着微微的笑意,“我对于当初对你太过心软,没有梳拢你而悔不当初。你既然铁口直断,不如帮我算一算,我现在还是没法对你硬得起心肠,日后还会不会悔不当初?”
  薇莺心中酸涩。
  谢仕甫苦笑着自言自语:“我想还会。”
  薇莺与谢仕甫回舞池边,只有潘曲觞一人百无聊赖的站在那里。
  “金碧呢?”薇莺着急。
  潘曲觞指了指舞池:“和海因里希跳舞去了。”
  “什么?!”
  不止薇莺惊讶,连谢仕甫都很惊讶。
  潘曲觞懒得解释,抿着嘴角不说话。
  薇莺一个劲往舞池里看,终于看见海因里希臂弯中低着头的金碧,海因里希凑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金碧的头更低了。
  薇莺不自觉的看潘曲觞。
  “你看我干什么?”潘曲觞瞪着她。
  薇莺忍不住问:“潘公子,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心没有?”
  潘曲觞怒道:“你说我没心?我看你才是没心的!你知道思桥冒多大风险来永安么?你。。。”
  “重卿!”谢仕甫制止他说下去。
  潘曲觞忿恨大声道:“你什么都不跟她说,你这番辛苦为什么?!”
  谢仕甫声音平淡:“这都是我自愿的,和薇莺有何干系?”
  “好!好!我就是个混蛋!”
  潘曲觞恨恨的扭过头,谢仕甫面无表情的看着舞池。
  薇莺忽然笑了两声:“潘公子,我掐指一算啊,我们两个无心之人日后大约都会有心痛难当的时候。”
  潘曲觞突然看到舞池中稍显笨拙的金碧,他心底里闪过一个没有抓住的念头。
  谢仕甫眼神复杂的望着薇莺。
  薇莺耸耸肩:“人就是这样,连自己的事情,自己也做不了主。”
  “金碧,”等到夜晚,两个女孩躺在床上时,薇莺问她,“你今晚怎么会和海因里希去跳舞?”
  “谁想得到啊,他来邀请我,我说不会,他非说不要紧。”金碧也觉得莫名其妙,“我不敢得罪他,就跟他去跳舞了。”
  “薇莺,”金碧说,“其实跳舞也不难,跟着转圈,不要踩人家脚就好了。”
  薇莺一笑:“是潘公子跟你讲的?”
  “不是啊,潘公子说带我跳舞,结果一句话也没同我讲,好像我欠了他钱似的,脸拉的老长。我不敢惹他,也没有同他讲话。”
  “好啦,”薇莺说,“反正我们要去沪上了,还不知何时能再见潘公子呢。”
  “沪上,”金碧满脸向往的说道,“十里洋场,总听人说起呢。我连做梦都没想到这一世也会去沪上。”
  薇莺说:“我也没去过,我倒是总听人说到上海滩闯荡,咱们俩人也去闯一闯。”
  金碧睡意朦胧的呢喃:“嗯!说不准让咱俩闯荡出大名堂来呢。”
  等到金碧睡着了,薇莺才翻过身静静的想心事。
  傅正襄没有死,她心中是难以言表的欢喜,可欢喜过后,是一片空茫。
  就像每次想起谢仕甫,她心中的酸楚与软弱。
  她着实看不清自己的心,就像看不清前面的道路。
  火车站在永安城东。
  一路上都是薇莺拿着包裹,不论是下汽车还是上火车,也都是薇莺小心翼翼的扶着金碧。
  谢仕甫若有所思,他趁着海因里希逗着金碧时,问薇莺:“金碧生病了么?”
  “啊?”薇莺立刻笑道,“金碧最近腿脚不便。”
  谢仕甫半信半疑,薇莺赶忙说:“瞧,海因里希跟金碧相处的挺好。”
  火车鸣笛开动时,金碧兴奋的小脸通红,抓着薇莺的胳膊说:“哎呀,动了动了!”
  对面的海因里希笑着调侃:“啊哈,你一定是第一次坐火车。”
  “是啊,”金碧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丢脸的,“我也没有坐过轮船和飞机。”
  “我都坐过!”海因里希很自豪。
  “你是洋人啊,你当然都坐过。”金碧一点都不惊讶,又好奇道,“坐在飞机上,是什么样?能摸到天上的云吗?”
  海因里希逗她,“我伸手去摸过云,差一点就摸到了。”
  金碧一脸艳羡的看着他:“那么高,你不怕吗?”
  “当然不怕!我是男人嘛!”
  海因里希挺了挺胸膛,企图让自己的男人味更重些。
  只是金碧脸色古怪的看着他,小声嘀咕:“哎呦,还有人自己夸自己是能人呢,脸皮真厚呀。”
  薇莺哈哈大笑,谢仕甫也笑道:“海因里希是说他是男人,不是能人。”
  海因里希忙说:“对,对,男人。”
  金碧又嘀咕:“你不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过了一晌,金碧忽然问海因里希:“那你坐过马车么?”
  “马车?坐过啊。”
  “那驴车呢?”
  海因里希的笑容扭曲了一下:“没有。”
  “咦,你也有没坐过的啊。驴车可舒服了,当初我跟我姐上永安,就坐过一段驴车呢。”
  “是吗?”海因里希抓抓脑袋,“那我有机会也坐一坐。”
  去往沪上的一路,都是海因里希逗金碧说话,要么就是金碧逗着面前这个大个子洋人出洋相。
  两人都觉得对方天真直爽,只是金碧的天真是真实的,而海因里希的天真是他故意只露出这一面给面前的女孩。
  “谢少爷,”薇莺偷偷问他,“海因里希家里做什么的?”
  “德国老贵族,做军火生意。”
  薇莺看着那边对着金碧笑容灿烂的海因里希,简直难以相信:“军火生意?”
  这是多么黑暗的事业,他居然还能笑得那么阳光。
  “是,”谢仕甫说,“海因里希负责跟中国接触。”
  薇莺沉默了一晌,问道:“那他是对中国友好的吧?”
  谢仕甫笑了笑:“友好不友好只是个态度,但立场永远是与利益挂钩的。”
  “哦,”薇莺了然,“谢少爷,你怎么会说德语?”
  “前些年海因里希跟着傅怀瑾到燕京游玩,那时我在念大学,放假无事可做就跟着他们一起玩,海因里希建议我不光要学好英语,也可以学学欧洲大陆的其他语言。我认为有道理,就学了德语。如今看来,的确很有用。”
  “谢少爷要从政?”
  “薇莺,你真敏感。”谢仕甫笑叹,“我马上就要进沪上市政府的秘书处。”
  薇莺莞尔一笑:“那我祝谢少爷步步高升,前程似锦。”
  “哈哈,你的祝愿我收下了。”谢仕甫朗声笑道,“我很需要步步高升,男人只有手里握着更多筹码,钱也好,权也好,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得到更多的东西。薇莺,你不会明白的。”
  “是,我不很明白。”薇莺老实的说,“我不是男人,也没那么大野心。”
  谢仕甫想了想,问道:“我知道你不会接受金钱上的帮助,那么你去了沪上,打算找什么事做?”
  薇莺说:“我想过了,沪上那么大,总能找到事情的吧。。。我和金碧如今还有些钱傍身,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就算是帮人家洗衣服也是件活计啊。”
  “洗衣服?”谢仕甫笑着摇头,“你想的可太简单,你去洗衣服大约不会有人愿意用你。我这里有一份工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薇莺很惊喜:“愿意啊。”
  “你先听一听,若你不愿意,我再帮你想办法。”谢仕甫说,“不知你听说过圣路德小学没有,那里需要一位国文先生。”
  “啊,”薇莺开心极了,“好的呀!”
  不过她很快就沮丧了:“我什么证明也没有,人家怎么可能愿意聘用我呢?”
  当初她在永安走投无路之时,不是没想过去报馆、学校这样的地方找份事情做,可她没有任何凭证证明自己,人家相信她是大华大学的女学生,只是越相信越不知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愿也不敢聘用她。
  “这个不难,”谢仕甫安慰她,“去大华大学开一份证明不是难事,一个名校肄业的女学生,他们是会愿意要的。”
  “那,那就太好了。”薇莺的感激溢于言表。

  ☆、第二十三章

  薇莺霎时觉得前途大亮,心情很激动。
  她平复了一晌,说:“谢少爷,真是谢谢你。”
  谢仕甫说:“不用客气,就算我们只是朋友,这样的帮助也不过举手之劳。我当然想多帮助你一些,只怕你不肯。”
  薇莺有些不好意思:“还要多谢谢少爷体谅我这臭脾气。”
  谢仕甫一笑,摇了摇头。
  薇莺放下了心中一桩巨大的事体,顿时轻松了许多,连带着看火车外深秋凋敝的风景都觉得顺眼了。
  临下火车时,海因里希对谢仕甫说:“我已经在大华饭店订了几间房,你不要回去啦,我们晚上要好好跳跳舞!”
  “回去哪里?”金碧傻乎乎的问。
  谢仕甫解释道:“我在道达公寓有一套房,每次来沪上都会住在那里。只是我来沪上的机会不多,就算来了,也时常住酒店,所以原本是打算将这套公寓租给你们,但。。。”
  金碧拿眼去瞧薇莺,薇莺笑道:“我们心领了,若我们以后赚了大钱,谢少爷再将公寓租给我们吧。”
  金碧点头:“是啊是啊,我们以后会赚大钱的。”
  海因里希哈哈一笑:“你们赚大钱之前,我在大华饭店订的房间你们随意住多久都可以。”
  金碧可不敢应承,又拿眼去望薇莺。
  薇莺还未说话,海因里希捧着胸口对金碧,佯作伤心的说:“哦,宝贝儿,你是要拒绝我么?”
  金碧嘀咕:“谁是你宝贝。。。”
  薇莺皱了皱眉,如果这人不是海因里希,她怕是要翻脸了。
  她心里决定一旦找到住的地方,她就要带着金碧离眼前这个危险的洋人能有多远就多远。
  薇莺这么想着,面上笑道:“多谢了。”
  初来乍到一座新的城市总是很惊慌的。
  薇莺扶着金碧下了火车,她们新奇又无措的看着沪上火车站的一派火热忙碌。
  天色阴沉,浅灰色的天空下是火车车头冒出的白烟,风尘仆仆又行色匆匆的人群,还有间或的吆喝声,这场面定格下来,便可作一幅有关十里洋场的书里插画。
  这两个年轻姑娘既是插画里的人,又是看书的人。
  金碧不自觉的握紧了薇莺的手,薇莺也牢牢的握住她。
  海因里希在沪上比在永安更加如鱼得水,连大华饭店的印度门童都认得他是海因里希先生,殷勤的帮着他和谢仕甫拎行李,当然也得了一笔不菲的小费。
  有各色人等上前与海因里希和谢仕甫打招呼,薇莺与金碧先回了房间。
  金碧脱了鞋,倒在床上:“火车坐坐也累的,薇莺,我歇一歇。”
  薇莺说:“你歇着吧,晚上海因里希约着跳舞你去不去?”
  “我不去!”金碧说,“我腰痛!嗳,这洋人怎么这么欢喜跳舞呢?转的人头晕,我不要去。”
  “你不去就不去吧,我一个人去了。”
  “去吧去吧,要是问起来,就说我头痛。”
  薇莺一个人去了沪上有名的大华饭店舞厅。
  海因里希往薇莺身后望:“金碧怎么没有来?”
  “她头痛。”
  海因里希讶然:“是吗?那我要去探望一下。”
  薇莺在磨牙:“不用了,她已经休息了。”
  海因里希很失望:“太可惜了。”
  跳舞的时候,薇莺问谢仕甫:“海因里希结婚了没有?”
  “结了,”谢仕甫笑道,“他已经结婚五六年了。”
  “他不会打金碧主意吧?”
  “这个我虽然没有听海因里希讲起过,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起了好感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薇莺怒道:“莫不是看我们金碧单纯,所以才来歪缠?”
  谢仕甫笑而不语。
  “谢少爷,”薇莺说,“我什么时候方便去圣路德小学应聘?”
  “这么着急么?”
  “是啊,越快越好!”
  谢仕甫想了想:“那就明天吧。”
  第二日,薇莺跟着谢仕甫去圣路德小学。
  这是所沪上知名的教会学校,位于公共租界里,是开埠没多久就创立了,来学校的大多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接待他们的是学校的一名校董,他极为热情,考察了薇莺一番之后,约摸他没想到薇莺会这么不错,非常惊喜。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有谢仕甫作保,即便薇莺差强人意,他们也会收下的。
  两下很快商量好,一个星期后开始授课,每个月二十块大洋,三个月后看教课的情况,还可以涨到二十五块大洋。
  这个津贴对于初来乍到的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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