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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千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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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师长大怒:“傅正襄!你以为你背靠着傅家,我就奈何不得你?”
“不敢不敢,”傅正襄冷笑道:“只怕即使我不是傅家人,你也奈何不得我。”
何师长气的手发颤,他从腰间拔出配枪,指着傅正襄:“你的女人?我这回偏要跟你抢这个女人!”
傅正襄几乎是同时,唰的拔出枪,方向直指何师长的额头正中心,声音淡淡的:“跟我抢,你也配?!”
到此时,花厅里能溜的人全溜光了,只剩吓的尿都要出来的宋老爷和醉的不省人事的金绯,还有一个正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的薇莺。
宋府内院的这间花厅精致奢丽,向来让宋老爷引以为豪。
如今两个男人拿枪指着对方,花厅瞬间就从飘着檀香的富贵窟变成了剑拔弩张的战场。
外头院子里,何师长带的兵被傅正襄的兵围的死死的,大气也不敢出。
对峙间,谁也没有料到,何师长忽然枪口急急调转,指向薇莺的额头,笑道:“怀瑾,我本是不想与你结仇,只是如今为了这个女人,我们多年的老交情怕是完了。我晓得你睚眦必报,得罪了你,迟早是个死,不如死前还带着个美人一块儿,做鬼也风流。”
驳壳枪坚硬冰冷的枪口贴着她的额头,薇莺脑子一片空白,她努力的要想起点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宋老爷缩在角落里,睁着惶恐的双眼看着这两个杀神一样的人,他以为何师长这么说,傅正襄要放下枪了。
谁知,下一秒,傅正襄的枪口火光一闪,“啪”的一声巨响回荡在屋内。
宋老爷惊叫了一声,双手紧抱着头,趴在地上。
良久,火药味散尽,宋老爷颤巍巍的抬起头,只见何师长手里的枪已经掉在地毯上,他面如金纸,脸上神情扭曲,似乎是难以置信,又像是惊吓过度。
他身后的红木条案被子弹削去了一角,只是宋老爷已经想不起为他花了重金买回来的明代古董条案肉痛了,他慌里慌张的转头看向傅正襄。
傅正襄垂着眼,手里把玩着枪,声音冷静中带着狠戾:“我在知道你一枪没放,就把太平城扔给倭寇时,就想毙了你!你她娘的算个什么东西,还想带着我女人死?!你把你那条老命收妥当点。你说对了,我今日看在我们老交情的份上饶了你。迟早,我还会来收你这条太平城几万百姓换来的命!”
何师长脸上扭曲的更厉害了,他站起身捂着胸口,嘶声道:“你知道,知道个屁!倭人是什么军备,我手上又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我拿什么打?我连发三道电报请求支援,你知道上面说什么?抽调不过来援军,还她娘的要我奋战到底!这是明摆着要我送死啊!”
傅正襄冷笑一声:“那你就跑了?你就不想想身后有多少无辜百姓要你保护?!你这个懦夫!你怎么对得起你这身军装?!”
何师长不再说话,只大口喘气,忽然脸色发紫,直直往后仰去。
宋老爷大叫:“来人——来人!”
傅正襄大步上前,拽着木头一样的薇莺往外走,边走边恶声道:“可以啊,纪微盈,你能耐啊!”
薇莺被他拖的一路踉跄。
到了车前,傅正襄将薇莺用力推进后座,自己也紧跟着坐进来。
他凶狠的瞪了眼薇莺,甩上车门,道:“开车!”
☆、第十三章
从枪声响起,薇莺就跟做梦似的。
子弹就从她不远的地方擦过,红木条案被打中时,炸裂的木屑甚至还划过她的手臂,可她连一丝疼痛都没有感觉到。
再后来的事,她唯一清晰有印象的是提到了倭人什么的,然后何师长魁梧的身躯突然如山一般坍塌。
薇莺神思游离着,直到一声大吼“纪微盈!”将她惊醒。
她一睁眼就看见咬牙切齿的傅正襄,瞬间吓的一个激灵。
“纪微盈!”傅正襄磨着牙,恨不能咬她一口,“你听见我说什么没有?!”
薇莺神情不似作伪,她惶恐的摇头:“没有。”
傅正襄大怒:“我刚才说那些话,你全都没听到?”
薇莺见他发怒,又跟傻了似的定定的看着他,乌溜溜的眸子里反着车外的微光,也倒映着他的影子,傅正襄怔了怔,不由自主的回望进去。
过了好半晌,车厢里响起一个细小的声音:“你再说一遍吧。”
傅正襄气鼓鼓的扭过头:“不说了!”
“我,”薇莺鼓起勇气开口道,“我刚才被,吓着了。”
“哼!”
薇莺怯怯的抬起手,拽了拽他军服的袖子:“今晚,还要多谢你。”
傅正襄突然转头瞪着她:“你知不知道何寿魁是什么人,就敢出堂会?”
薇莺低声叹道:“真不是我自愿的,近来这一晌,没什么人找我出堂会。今晚不知从哪里来了几个当兵的,就差拿枪逼着我去宋府了。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他们打死吧。”
傅正襄冷笑:“薇莺姑娘这么机灵,能没想到报我的名字?”
薇莺脸上一红:“我说了。。。不然更麻烦。”
“你说什么了?”
“我说,我跟你是。。。老相好。”
傅正襄将这三个字在心尖上打了几个轮回,蓦然笑道:“你还真敢说。”
薇莺低下头,轻声道:“那不是没办法嘛。”
等到了吴园饭店,大厅里的灯火一照,傅正襄才晓得薇莺刚才是真的吓着了。
薇莺脸色惨白,嘴唇上咬出了几个整齐的牙印子。
她光洁的额头上顶了个小红圈,是方才驳壳枪的枪口摁上的,傅正襄抬手去揉了揉,薇莺皱眉:“痛!”
“痛你刚才还傻愣在那里?!等着他一枪崩了你?”
傅正襄用力揉完,薇莺额头红了一片,比刚才更狼狈了。
快走到电梯时,傅正襄忽然将她胳膊牵起来,她嫩白的胳膊上多了极为显眼的一道血痕。
“子弹来了你不知道躲啊?”他骂道,“平日里心眼比谁都多,到了正经该用的时候,又比谁都愣!”
薇莺甩开他的手,不耐烦:“我心眼多就能躲得过子弹?”
傅正襄恨恨的再次牵起她的胳膊:“你也就在我面前横!”
薇莺想再次甩开他,他大手握的很紧,怎么甩都甩不掉。
薇莺实在无力同他纠缠,只好老实的跟着他往前走。
顶层走廊里一如往常,忽然傅正襄闷闷的笑声打破寂静,薇莺已经对他这时不时的发疯习惯了,她只微抬着眼看了看他。
“你安分点。”他笑道:“就你这性子,还是踏踏实实跟着我吧,莫要去祸害别人了。”
薇莺想反驳,却立刻想到今晚受了这个男人天大的好处,她动了动嘴唇,将口边的话咽了下去。
傅正襄今日跟打仗似的忙了一天。
何寿魁是以监察的身份来到永安,谁都对他窝囊的逃跑心知肚明,谁都对他恨的牙痒痒,可谁也拿他没办法。
傅正襄作为驻防团的团长,白日里带着何寿魁的副官在军营里视察。
忙碌应酬了一天,晚上回营里准备休息时,玉琴楼的人与宋府的人前后脚到了,说薇莺被何寿魁点了堂会,怕是要出事。
两边的来人都紧张的大汗淋漓,眼巴巴的看着傅正襄。
傅正襄一听,顿时气的血直往头顶冲,他把枪往腰里一别就带着人杀去宋府了。
到了宋府花厅,薇莺不仅没事,还把何寿魁哄的五迷三道。
但当时情势的确紧急,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何寿魁当时双眼猩红,一个不好是真的要血洗当场。若是他再晚来一时半刻,薇莺会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傅正襄事后回想,他冲动之下开的那一枪,虽然不妥,他却不后悔。
他为了他的女人,更为了太平城中无辜横死的百姓。
他想,他早晚会一枪结果了那个没有血性天良的孬种!
傅正襄洗去一身疲惫,从卫生间里出来时,薇莺正坐在床边掉眼泪。
他光着上半身走过去,奇道:“这事情都过去了,你还哭天抹泪的干什么?!”
薇莺擦掉眼泪,像是自言自语:“不知金绯怎么样了。”
傅正襄带着一身烘烘的热气坐到她身边:“谁?你姐妹?”
薇莺点头:“嗯。”
她忽然转头,眼里冒光:“你说,那个何师长会不会刚才就那样死了啊?”
薇莺觉得他死了,就万事大吉。
傅正襄搂着她笑起来:“你当一个人那么容易死?他刚才不过是被我激的,铁定能缓过来。”
薇莺有些失望,傅正襄的脸色阴沉下来:“哼,他没有死在打倭寇的战场上,倒逃到这里被活活气死,估计连他本人都不会让自己死的这么窝囊。”
薇莺小声问:“他,他从战场上逃跑了?”
傅正襄习惯性的摸烟,谁知一摸就是自己光着的胸口,他站起身找烟:“倭寇来,他一枪都没放,就把太平城丢给倭寇,自己带着手下的兵一路逃到永安。”
“丢下了?”薇莺呆愣愣的,“可他,他怎么把一座城能丢给倭寇呢?那太平城里的百姓怎么办?”
傅正襄找到了烟,抖出一根来:“手无寸铁,能怎么办,只有等死。”
炎热的酷暑天,薇莺却觉得脊梁生寒,她喃喃:“等死?”
傅正襄见她害怕,安慰道:“你放心,倭寇打到永安,我绝不会跟这个狗…娘…养的一样。哪怕不敌,我也会打光最后一颗子弹。”
薇莺脸色更坏了,她惴惴的看了眼傅正襄:“倭寇会打到永安?”
“早晚的事。”
“那你。。。”
“我?我什么?”
薇莺抿着嘴,不晓得自己要说什么。
过了一晌,薇莺仰头看着他:“你真的会打光最后一颗子弹么?”
傅正襄笑了笑:“养兵千日用在一朝,于情于理,为民族为国家,也为了你,我有什么理由临阵退缩?”
薇莺心里一震,红着脸扭头不看他:“你是军人,当然要为民族为国家抗战到底,可为了谁,也不会为了我,你可别乱说。”
傅正襄半是认真半是玩笑:“战场上子弹不长眼,我若是死在战场上了,纪微盈,你怕是眼泪都不会为我掉一滴吧。”
薇莺霍的站起身,手指颤颤的指着他,大声说:“你说对了!你要是死在战场上,我一滴眼泪都不流!我还要买挂鞭庆祝!怎么样?!你这个混蛋,你满意了吧!”
她说完,捧着脸嚎啕大哭。
傅正襄走过去,搂住她,苦笑:“怎么又哭了?你骂我混蛋,我还没哭呢。”
薇莺在他满是烟味的怀中,哭的更厉害了。
傅正襄看她哭的上不来气,有些手足无措,最后干脆一低头,亲住她溢出哽咽声的小嘴。
薇莺被亲的心头一恼,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傅正襄跟不怕疼似的,啜住她的嘴唇不放。
不知是哪一点的火星燃着了漫天的烟花,两人越吻越沉醉。
薇莺的双臂起先还柔若无骨的绕着傅正襄,之后却无意识一般的慢慢下滑,她的手在他光…溜…溜的后背忽重忽轻忽上忽下的抚摸,傅正襄觉得腔子里一颗心也跟着她的手忽重忽轻忽上忽下,他闭上眼,喉头溢出一声难耐的□□。
他真不知道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只能将她又温软又香滑的身体压在床上,拼命的征服。
薇莺在他身下,一遍遍承受他,恍惚中头一次觉得红鸾说的对,这事的滋味着实不坏呢。
他到一半时,忽然停下来,喘息道:“舒不舒服?”
她不说话,咬了他的肩膀一口。
他一笑:“那就是舒服,咱们继续。”
她恨声道:“不舒服你能停下来?”
“不能,”他啃着她的肩头,声色喑哑,“死也不能停,死也要拖着你一起。”
第二日,薇莺还在梦里,就被傅正襄推醒了。
这男人全无昨日的温情脉脉,他军装整齐,站在床边瞪着她:“我有事要去办,你就留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听见没有?”
薇莺揉着眼,坐起身,不解的问:“又怎么了?”
她衤果…露在外的白皙肩头上有一片红的都快发青的痕迹,傅正襄心头一热,连忙转过脸:“何寿魁也不是吃素的,昨天他吃了那么大的亏,能不找你麻烦?到时又要来烦我!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他绝不敢到吴园饭店来撒野。”
薇莺有些担忧:“那你。。。”
傅正襄冷哼:“他还敢动我?”
薇莺点头:“我就在这里,你派人去玉琴楼帮我讲一声。”
傅正襄“嗯”了一声,站在那里不动。
薇莺奇怪:“你不是要去办事?”
傅正襄不耐:“还有什么事?一并说完!”
薇莺“扑哧”一笑:“没了。”
傅正襄浓眉一拧,忽然扑上来,没头没脑将她一顿狠亲。
他在失控前刹住了,站起身,对薇莺色厉内荏的说道:“迟早,干…死你。”
薇莺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将薄被拉到头顶,她的声音从底下闷闷的传来:“傅团长志向高远,佩服。”
傅正襄被她气的心口一堵,刚要发飙,可时间已来不及了,只好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听到关门声,薇莺从被子里探出头,哈哈一笑。
赵中尉到玉琴楼时,辰光尚早。
院子的正门大敞,他有些奇怪的往里望了望,那个叫他印象深刻的小姑娘一见他的脸,立刻跑过来。
他退避不及,眼看着小姑娘快步跑到眼跟前,红着眼眶朝他勉力一笑:“军爷,莺莺姐不在呢。”
赵中尉“咳”了一声:“莫叫我军爷了。”
韭芽不解:“那叫什么?”
叫叔叔,他不够老。。。叫大哥,他又不是要占这丫头便宜。。。难道叫赵中尉,那还不如叫军爷呢。
赵中尉无奈:“那还是叫我军爷吧。我来不是要找纪小姐,哦,就是薇莺姑娘。”
“那军爷来干什么?”韭芽一双杏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赵中尉被这双美目注视,心里模模糊糊的想,这丫头一双眼可真漂亮。
“哦,”他很快回神,“纪小姐这两天在我们团长那里,暂时不回玉琴楼。”
韭芽一愣,像是很失望,低下头:“哦,等妈妈回来,我会跟妈妈讲的。”
赵中尉见事情办完,准备离开。可脑海中一念闪过,他又停下脚步,对眼巴巴看着他的韭芽说:“你们这里发生什么了?”
韭芽眼眶又红了,哽咽道:“金绯姐昨日出堂会,今早上宋府来人说她被抓起来了。妈妈她们都去找人帮忙了。”
赵中尉微一沉吟,对她交代:“既然只你一人在,关好门户,最近永安很乱。”
韭芽老实的点头,看他走远了,将大门紧紧的关上。
赵中尉回到营里,对傅正襄说:“团长,玉琴楼的金绯姑娘被何师长的人抓起来了。”
傅正襄愕然:“这人是疯了吗?抓个窑姐干什么?”
“大约是真的气疯了。”赵中尉说,“团长,要不要告诉纪小姐?”
傅正襄想了想,说:“先别告诉她,她早晚会知道,也早晚会求到我这里。你去打听打听,他们把那窑姐关在哪里了。”
赵中尉领命去了。
傅正襄坐在书桌后抽完了一支烟,丢掉烟头,他挂了个电话,对那边的人吩咐道:“不要再等了,过了这阵风头,就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过了一日,薇莺无事可做,正在卧室里睡觉,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
薇莺觉得很奇怪,电话只能挂到饭店内部的其它房间,外头也打不进来,会是谁找她,她一点也没有头绪。
她接起来,原来是一楼总台告诉她有人在等她。
薇莺听见电话那头,金碧的声音:“就说是她姐妹等她!”
待到薇莺下到一楼,侍应生领着她去见等她的两个女人。
薇莺刚走过去,穿着件皱巴巴豆绿旗袍的金碧扑上来,抱着她痛哭:“薇莺,我姐被抓起来了。”
薇莺大惊,连忙看向妈妈,妈妈神色疲惫的点了点头:“那日就未曾从宋老爷那里回来,这倒是常事,可谁曾想第二日早晨,宋府来了人讲金绯被什么何师长的人给抓起来,理由是蓄意谋害师长。”
薇莺气的手直颤:“这个,这个老匹夫!”
妈妈不解:“那日晚上,到底发生了何事?我问宋府的人,他们支支吾吾的讲不清楚。”
薇莺叹道:“说来话长。”
回了房间,金碧还在痛哭,薇莺劝道:“你如今哭也无用,不如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想,”妈妈无奈,“怎么没有想办法,我去找了市政府里的人,金碧找了潘公子,红鸾也去找了相熟的人。可这个何师长是从太平城来的,根本不卖永安当地这些人的面子,连金绯被关在何处都不肯透露半句话。潘公子还在周旋,可。。。”
金碧抹着泪,抽噎道:“薇莺,你能不能去找找傅团长?他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想的!”
薇莺稍一沉吟:“如今大约只有他这一条路行得通了,我这就去找他。”
金碧“扑棱”一下就从沙发直接跪在了地毯上:“薇莺,你对我姐妹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都记得!”
薇莺连忙将金碧搀起来,斥道:“你这是干什么?!若我出了这事,你们难道能不帮我?”
金碧哭道:“我若是不帮你,我就肠穿肚烂。”
薇莺吓了一跳:“你这死丫头!谁要你发毒誓了?”
“就是,”妈妈说,“薇莺,你莫气,金碧这丫头脑子死,如今又为她姐这事太着急。”
薇莺扶着流泪不止的金碧坐下:“你们在这里歇一歇,我去总台往傅团长营里打个电话。”
薇莺去打电话,临出门前,还叫了几客点心到房间里。
总台的人认得薇莺,听她说要挂电话去驻防团,便去查了号码拨过去。
“找谁?”那边的人声音粗粝。
薇莺握着听筒,深吸一口气:“我找傅正襄团长。”
“你谁啊?”
“我是傅团长的妹妹。”
“妹妹?”那人很是疑惑,大约是思考了一阵,说,“等着!我给你转过去。”
响了好几声,傅正襄才接起电话:“谁?”
“是我,”薇莺说,“纪微盈。”
傅正襄挑了挑眉头:“我猜就是你,还敢冒充我妹妹。”
薇莺一顿,说:“傅团长,我有急事。”
“急事?”
“何师长的人抓走了我姐妹,傅团长,我,我想求您帮帮忙。”
“你姐妹?就是那日与你一同在宋府的?”
“是,她叫金绯。”
“你说吧,让我怎么帮你?”
“傅团长。。。何师长的人不卖永安城里人的面子,连金绯关押的地方都不说。您能不能帮我们打听打听,然后帮我们。。。”
“救出你姐妹?”
薇莺不知如何回答,电话里静静的,过了一晌,傅正襄说:“让我救也不是不行,但这中间的酬劳。。。”
“你要多少钱都行!”
傅正襄哈哈大笑:“我会在乎你那几个钱?”
薇莺急道:“那你要什么都行。”
“嗯!”傅正襄很满意,“别的我看不上,我就要你。”
薇莺脸唰的红了,心虚的看了看四周,小声道:“你若救出我姐妹,你要我干什么都行。”
“成交!”
金碧一见薇莺回来,连忙冲过去:“怎么样?傅团长怎么说?”
薇莺说:“傅团长答应帮忙,他先让人打听金绯被关在何处,然后再想办法。”
金碧放下大半个心,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他愿意帮忙,事情准能成。”
妈妈也微笑:“既如此,那这事体就好办了。好了,得到这个准信,我们也好回去了。”
薇莺说:“你们在这里坐一坐吧,回去也是无事,还要胡思乱想,不如在这里,我正好没事可做。”
餐桌上的点心还原封不动,薇莺问:“你们怎么不吃?”
“刚才哪有胃口?”妈妈说,“你快劝金碧吃一些,她自从听到金绯出事,就什么也吃不下。”
薇莺拖着金碧到餐桌:“你快吃点东西吧,不然金绯无事,倒熬坏了你。”
金碧心情稍稍松快些,胃口也回来了,她拿起盘子里一个烤的金黄喷香的点心端详:“这是什么?”
“蛋挞,”薇莺说,“用牛奶和鸡蛋烤的,好吃呢。”
金碧尝了一口:“嗯,这洋人的东西还真香。”
薇莺哄着她吃了两个蛋挞,一个面包。
金碧吃饱了,有精力打量房间:“薇莺,你这里可真好,到处都干干净净的。瞧这画里的花,跟真的一样呢。”
顿了顿,她又补充:“傅团长对你真好,不比谢少爷差呢。”
薇莺无奈一笑,妈妈笑道:“你这丫头,话真多。这里再好,终归不是长久之地。”
金碧喝了一大口牛奶:“傅团长人这么好,就让薇莺跟着傅团长长长久久的好了。”
说完,她顿时觉得自己想的真不错,又转头问道:“薇莺,你说是不是?”
薇莺笑的上不来气:“你呀,可真是个顶顶傻的丫头了。”
金碧一双大眼瞧着薇莺,薇莺止住笑,叹道:“我与他,惊鸿照影,擦身而过罢了。”
金碧听不懂,转头又挑点心吃。
惟有生了一双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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