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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颜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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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方沉默。
  “吉叔,你动过娘的面颊,想来只是轻抚。可这个动作……”
  她止住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其实她也只不过装作冷静,手心早已全是细汗。她不知现在自己该是如何心情,该愤怒,怨恨,悲凉,亦或者是理解,宽容和体谅。
  她只想尽快知道真相。
  “我本不想再徒生事端,也因一时难以确定,而想就此不提。吉承也是如此劝我的。可今天齐落焉的婢女却说出了……有辱娘清誉的话来。我才惊觉,我竟才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颜兮苦笑一下,问道:“我爹呢?他是自始至终都不知道的那一个么?”
  吉方深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兮儿,若你还肯信我。我只能说,我与你娘从未有过什么。她直到最后,也是为了随你爹而去的。她一生清清白白,问心无愧。”
  颜兮清冷一笑:“那吉叔呢。是否也清清白白,问心无愧?”
  吉方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心中又愧,便也并不辩驳。
  颜兮是有些愠怒的,多半是为了父亲。这些年,从彭礼待芩氏如何,颜兮是知道的。且不说娶妾立侧之事从未想过,就连对待芩氏的言语态度,也是柔声细语,从未红过脸的。
  而从彭礼待吉方,亦是十分的好,将之视为知己好友,从不对他计较半分。
  吉方知道颜兮此时的心情,即使是她刻意压制怒意,也仍是难掩面上的情容。吉方左右为难,最后却还是照实说出:“是。我对你娘……”他下定决心,再不想隐瞒,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爱她。从幼时起便是,到我这一生的完结,都不会停止。”
  颜兮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吉方,没料到他竟会亲口说出这种话。
  一股怒火由心而生,颜兮斥道:“好个不会停止。吉叔倒的确是为人洒脱。也不枉父亲这么多年,待你这样好了。”
  说罢,还以为吉方会反驳些什么。谁料吉方只面露苦涩,闭着眸子再不答话。似是默默接受了颜兮的话。
  颜兮更气,拍案而起,茶杯应声碎落在地面,震得大堂之上余声连连。
  门外候着的凌冬儿也被这声响惊到,忙进屋中看发生了何事。便见颜兮面有怒色,已站起了身子。她见到凌冬儿进来,便道:“冬儿,我们走。”
  凌冬儿又去看吉方,见他只是闭着眸子,半声不吭。便以为二人是一言不合,颜兮闹了小性子。她还想劝颜兮莫要跟吉方动怒,便听颜兮回头对吉方说:“吉叔,从小到大,你对我如亲人一般照料关心,再加之你待吉承亦视如己出,这些恩情,兮儿不会因为旁事的便忘记。只是,今日吉叔说出这句话,应该也就知道,从今往后,你在我心中,便再也不是那个我敬爱尊重的吉叔了。”
  “小姐!?”凌冬儿听她此言,不禁大惊失色,也不知到底发生了如何严重的事,会让颜兮对吉方说出这种决绝的话来。
  而吉方坐在桌案旁,怅然若失,沉默着不解释一字。
  颜兮道:“吉方大人,告辞。”
 

☆、冰冷

 颜兮一回府,便紧闭房门,任谁去敲门也不应。凌冬儿与朱夏儿没了主意,只好叫人去从府叫回吉承。
  用朱夏儿的话说“就算有一天全天下的人,小姐都不理了,也是绝不会不理吉承的。”
  果不其然,吉承到后,在颜兮房门前只说了几句,颜兮便开了房门。
  “她们怎么又把你叫了回来。还闲你不够忙的么。”颜兮闭了房门,没好气地说着,又坐回了桌前,把头埋进胳膊里。显然她已是维持了这个姿势很久了的,因为吉承看到她刚刚额头上有枕出的红印。
  吉承刚想开口,便被颜兮传来闷闷的声音打断:“你不用劝解或者安慰我。反正无论如何我也过不去这个槛了。”
  吉承略一笑:“没有想安慰你。只是带了些东西给你。”
  颜兮这才好奇抬起头来,见吉承手中拿着个布袋,里面露出两块儿米饼来。
  “是城南庙的米饼。你何时去买的?”颜兮虽平日里总透露镇定自若的模样,可如今在吉承面前,却仍像个孩子,伸手便拿了来,终于露出了些笑容。
  吉承温温地看着她:“本是买了想让人送来给大小姐的。哪料府上的人直接找到了城南庙,急着把我叫了回来。所以还是热的。”
  颜兮吃了口,将米饼放在桌上,叹了口气。
  吉承道:“是吉叔与夫人的事?”
  “你知道了?”
  “只是听凌冬儿说你今日去了吉叔府上,回来便一直郁郁不肯见人。便猜到了。吉叔承认了,是么?”
  颜兮皱起眉头:“我一直敬重信任他,却没料到他竟会有如此之想。枉费了爹和我对他的信任!”
  吉承听后,静思片刻,问道:“可吉叔虽有心意,却并未做过对不起老爷夫人的事,不是么?他能坦诚告知你,便也因着他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颜兮驳斥道:“朋友妻不可欺,他心存这想法,便是无道无德之事。”
  吉承看着她,说道:“心爱的人嫁给他人,便再不能爱她了么?”
  颜兮一愣,马上理解了他言下之意。咬着嘴唇低下头不再做声。
  “我不是那个意思……”颜兮试图解释,却又在心底想抽自己几耳光。竟一时失言说了这些恐怕伤了吉承的话来。
  吉承却并不恼怒,温和道:“大小姐素日待人宽厚,也是最明是非的。为何对待吉叔,却如此不能理解?”
  颜兮其实也并非不能理解这些情中之事,只是事情发生在已故的父母身上,对方又是自己最信赖之人,因此一时愤怒,无法冷静思考。
  “我……我做错了么?”颜兮有些无措,问道。
  而吉承的回答则永远都会是那一句:“没有,大小姐,你没做错。”
  颜兮喃喃道:“我只是想着爹的音容笑貌,想着他与娘相敬如宾,夫妻恩爱的样子,心中便很难过。吉叔爱着娘,有多深呢?会比爹还多么?爹知道这事吗,若知道,他又该多伤心呢?那娘呢,她是否也对吉叔……”
  “这些事已经过去,其实大小姐可以再不计较的。若你心里烦闷,又何必再想下去?那毕竟只是他们三人的恩怨情仇,你即便想得再多,也无用处。”吉承安慰道。
  颜兮摇摇头:“如果我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我如今既然知道了,是必得要弄清楚的,否则我更难安心了。”
  吉承犹豫道:“即使……最后的结果也许并非大小姐所希望看到,或者可能会让你对以往的一切改观?”
  颜兮听后,苦笑道:“是啊,如果一件事,知道了真相,反而不如不知。那是该继续当个傻子快乐地活着,还是聪明地痛苦过一辈子呢?若真如此,还不如做个无知的傻子。”
  吉承忽而笑了。
  颜兮不解:“笑什么?”
  吉承歪头笑着,嘴角有从不示于人前的酒窝:“觉得……大小姐长大了。”
  颜兮笑道:“我可是比你年龄大的,你还敢这么说我。”
  说着,十分自然地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吉承的头。
  吉承本能地想躲,又本能地不想躲。颜兮已摸上了他的头发,他微一耸肩,面上仍带着笑,温顺的小猫一样。
  颜兮看着他的模样,不觉愣住了。
  “说起来……吉承也不过是比我还小的年纪呀。为什么我却总是依赖着你呢。”颜兮喃喃自语地说道:“高兴的时候,想头一个找你分享。难过的时候,想头一个找你倾诉。遇到麻烦的时候,也想头一个让你出主意。可是,我明明是比你大的。我真没用……”
  吉承看着她,认真回答道:“被你这么依赖下去,一辈子也无妨。”
  颜兮心头一动。
  她细细打量着吉承,见他今日穿着件暗色青衣,仍是没什么华美刺绣的样式,却端得干净容雅,似乎无论怎样简单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跟穿在旁人身上有着云泥之别的样子。
  这大概是他身为王室,与生俱来的气质,深埋在了骨血中,即使后来流浪辗转,这种气质也只会随着他的一天天成长而逐渐凸显出来。
  颜兮忽然为他伤心。
  他本该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却要经历那样惨痛的事。并且他似乎从不伤心,也从未抱怨。只安心做着如今本分的事情。
  颜兮心中暗暗知道,吉承的本性不该是甘于此的。他为人有谋略,极为聪慧果决,年纪虽小,却有不亚于子明的心智。若他想成事,那必是极容易的。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提出过些什么要求,似乎他什么也不想要,也什么都不在意。
  想到此处,颜兮忍不住问道:“我从来未曾问过你,吉承……想要的生活是怎样的呢?”
  吉承此时正起身拿来茶碗,听她这么问,反问道:“大小姐何故问此?”
  “每个人都有想要的生活啊。比如,嫂子想要的,应该是看阿凖平安健康长大,有番作为。子明想要的……恐怕是登基为王,匡扶天下。”她垂着眸子顿了顿,继续道:“我想要的,是身边的人都能平平安安,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那你呢?曾否想过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比如说——”
  她本是想说比如立志复兴骏王府,或者平淡地娶妻生子,安然地度过一生。可话没说出来,却咽了回去。
  因为当她想到有朝一日,或许吉承就要离开她,迎娶另一个女子,待她呵护备至的时候,心中就像扎进了块儿长刺,酸楚难受,十分不悦。
  吉承开口想答。
  却被颜兮马上拦了下来。颜兮摆着手,忙道:“罢了罢了,你还是不要说了。”
  吉承不解地看着她。
  颜兮有些耍赖:“你刚刚自己说过,要被我依赖下去的。一辈子也无妨。我是记得的。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就该做到。”
  吉承不再言语,只侧头看着她,很久很久。
  颜兮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有些太耍赖了。不然你还是说吧,我听着。”
  吉承一笑,声音温温糯糯的,哄小孩似的:“兮儿,跟我走,好不好?”
  颜兮有些无奈:“吉承,你又说这种话……”
  吉承道:“依你的性格,是不会甘愿困在宫中一生的。你虽聪明,却太单纯,总把人看得简单,这点也好,也不好。可有一点,你若是留在宫里,那恐怕你的单纯会很快泯灭,那时,你也不再是你了。”
  颜兮其实这些日子也一直在想这些,听他此刻说出了正中自己心事的话来,心底也难免唏嘘。
  她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话来。
  于是摇摇头:“我还是有责任的,不是么?虽然爹和娘都……可我身为从府最后的主子,就该为从府上下几百口人而做些什么。他们跟着从家大半辈子,我又怎么能一转头就丢下他们不管。”
  吉承淡淡道:“人各有天命,他们入府为奴,本是为了生存,你不需要为他们的全部人生负责。”
  颜兮一愣:“吉承,你这样说,也太自私了……你也在从府中生活了这些年,与他们朝夕相处啊。”
  吉承看着颜兮,微笑道:“吉承心思有限,无法对每个人都上心。”
  说罢,见颜兮不答,又柔声道:“大小姐,就连你的愿望,也是让身边的人能平安快乐。可你自己呢?你明明是想逃离这一切的,为何不能再依着自己的性子做事?就像……当年我们一起离府逛夜市那次。只要是你心中想做的,我都会陪你一起的。”
  颜兮苦笑道:“年幼时是我依着性子而为,却连累了你们所有人跟着我受罚。自那天之后,我想了很久,才知道人不该只为自己的一时喜欢而任性。活在世上,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其后果,有些后果如果我自己不去承担,那就只能累得身边之人去承担。”
  她站起身子,亭亭玉立:“如果今天我们一走了之,从府上下几百口人该如何?冬儿夏儿这些陪在我身旁的人该如何?与从家有着关联的所有人又该如何?甚至还有吉叔,他与我们交好,人尽皆知,如此也肯定会拖累到他的。你真的一点儿都不为他们所考虑么?”
  吉承没有被颜兮的话所扰,他垂着眸子,淡淡道:“我考虑过。可是回头又想想,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
  颜兮没有料到吉承竟会说出这种话来,心头一惊,似乎从未认识过眼前之人。
  她一直是知晓吉承为人冷淡的,从凌冬儿等人日常的谈话中也可窥得一二。最初吉承来府中时,也从不爱和旁人说话,还是颜兮有一天对他说他该多和别人也说说话,大家相熟,才能和睦,他才渐渐开始不再不理人。但是仍旧只止于礼,虽言行礼貌,无懈可击,却从不愿真心与人结交。
  可他素日里待颜兮的时候,又是温柔亲切的模样,让她以为他其人还是善良可亲的,只是与旁人不太熟,才没那么亲厚。
  而今,她才第一次知道吉承心中所想。
  原来他从未正眼瞧过旁人,即使是一同长大的冬儿夏儿等人。更令颜兮没想到的是,她以为与吉承情同父子的吉方,他也从未放在过心上。
  “包括吉叔?”颜兮不敢置信,复问一遍。
  吉承看着她。
  “大小姐。”吉承笑了笑,模样轻松随意:“除你之外的所有人,都不过是‘别人’罢了。”
  “我……”颜兮愣着。
  眼前眉目清秀的少年,头一次直言不讳地露出了本来的冰冷且狠心之面目。
  颜兮回忆往昔种种,想起每每自己为他人而心存感怀之时,吉承总会出言安慰,安慰的言辞,却往往是要她抽身事外,不要为别人的事而费心。
  大概是因为他心中一直是如此想法的,因此不自觉地也便也这样安慰。、
  即使颜兮做错了,他也只会微笑着说:“大小姐当然没有错。”
  然后淡然冷静地说出一番似乎有理,又实则极为偏袒颜兮的话来。
  颜兮因此,就这样不知不觉中生活在他过分的保护之下,而从不自知。
  想到这,她心中滚烫,似有火在焚烧。吉承所说的话不过是轻巧而言,言语态度都十分淡然,可话中又何尝不是有裂石崩云,海枯石烂之情意。
  颜兮心中一动,忽而冲动,对吉承说道:“吉承……若是是非非已经如此,不如我们真的就走——” 
  就在这时,忽听有人在外面敲门。
  颜兮还以为是凌冬儿等人来送什么东西,便自己去开了门。却不料一推开门,便见子明端立在门前,静静地看着自己。
 

☆、选择

 颜兮心头一慌,面上却状似随意自然:“子明,何时回来的?”
  子明朝她一笑,拉过她的手来握在手中,把她拉到自己身侧,而后看着屋内正静坐着的吉承。
  吉承坐在原地,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他稳如泰山,也同样直视着几步遥外的子明。又看了看他握着颜兮的手。
  子明先开了口,仍旧风雅地无懈可击,微笑着明知故问道:“兮儿,这位是?”
  颜兮垂下眸子:“是吉承。我常跟你提起的。”
  子明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正要开口。吉承便起身走到他面前,微一颌首:“吉承见过三王子殿下。”
  他做了问候,却未按规矩行礼。若子明想要挑刺,自然可以以此来问他的罪。可如此一来又显得有些拂了颜兮的面子,且太计较。
  于是子明只朝他一笑,再未多说什么,转过头去对颜兮道:“兮儿,听说唤琴早上的时候说了些话冲撞了你,落焉又未制止,你如今可还在生她的气么?”
  他这样说,那必定是齐落焉已先颜兮一步去告了状,谁又知她是否从中添油加醋,或者刻意隐瞒了什么。
  子明这样问,丝毫没有怪罪齐落焉的意思,只是来劝颜兮不要多做计较罢了。
  若以前,颜兮恐怕会难以咽下这口气而显露出怒色来,定要争出个对错。又或许会为子明的态度而难过很久。
  可如今,她只保持无从窥探内心的笑意,对子明说道:“我怎么会因这些小事生气。想必落焉是误会了。唤琴虽对家母言语不敬,可也念她年纪小,估计是没料到说出那种话的后果吧。”
  子明听后果然眉头一蹙:“唤琴说了什么?”
  颜兮看着他,笑容如春风般和煦,言语也十分柔和:“有些话,重提起又何尝不是对母亲的再一次侮辱,何况事情过去了,我们也莫要再提了。我……是无意多生事端的。”
  子明看着她,点了点头。他用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面颊,柔声道:“很多事,恐怕会委屈你了。可总会有好的那天,相信我。”
  颜兮仰头看着他,眸子冷冷淡淡,唇角却上扬出美丽的弧度:“我自然相信你。”
  二人正说着,忽听远处传来几名女子说闹嬉笑之声。颜兮不解,看向子明。
  子明笑道:“说了这些,我倒忘了。今日在宫中时,和韵非吵嚷着要来府上玩儿,我受不得她唠叨,便接了她来。”说罢,他看着颜兮,又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吉承,笑道:“你们若无事,便陪她转转,我也好得了空去处理正事。”
  颜兮心头一惊,转头看向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吉承。
  虽然吉承说从未对和韵有过什么印象,可是冥冥中,颜兮却知道,断不能让和韵见到吉承,否则必会生出些事端来。
  可惜和韵的脚步太快,颜兮还未能说一言,她人已来到了诸人面前。
  只见她皓齿明眸地笑着,穿着件水蓝色长裙,宛若精灵仙子,一蹦一跳地跑到子明身侧,抓着他的胳膊笑道:“三哥的府邸好生气派,竟也不亚于宫里。不过三哥干嘛丢下我一人,差点儿就迷路了,还有啊——”
  她边说着,边打量着几人,眸中本含着丝顽皮的笑意,却在看到吉承之时,突然止住口睁大了双眸。
  吉承只冷淡地垂着眼睛,对她未有半分在意。
  可和韵却呆在了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吉承,半晌没有言语,表情从最初的惊讶,逐渐转变成喜悦,最后化为唇间的一抹若桃花般的羞涩。
  颜兮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攥了攥衣襟。
  子明笑着,毫无顾忌地轻轻搂了搂颜兮,身上的清香如一缕初冬的暖风,他情容温雅,柔声对颜兮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便招待招待公主,莫要怠慢。”
  颜兮看着他不露丝毫心思的笑容,忽觉一寒。
  和韵爱慕吉承……他是知道的。
  因此他才故意让和韵来府中,故意选在吉承亦在府里的时候。
  颜兮牵起嘴角,淡淡答道:“自然 。”
  有风拂至,不觉有几分初冬的料峭之感。
  和韵紧了紧婢女披上肩来的大袍子,目光却仍停留在吉承好看的面容之上。她眨着眼看他,如同在看一副寻觅了数十年的画卷中所临绘的仙人。
  “你……是谁?”和韵一改往日不羁不束的性子,轻声对吉承问道。
  吉承这才抬起眸子,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便翘起嘴角一笑,随口回道:“贱名怕辱了公主之耳。”
  和韵见他不肯答,又不敢再问,便寻求帮助似的转头看向颜兮。
  颜兮想了想,道:“公主殿下,他如今是从府中的管事,名叫吉承。”
  和韵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竟只是管事?怎么会——”
  她回头看着吉承立在门前,风中,他身着青衣翩翩若仙,少年清朗,自有一番风骨。气度容貌都绝对不只是个下人的样子。
  和韵思索片刻,笑道:“是什么身份,倒也无妨。反正我终于知道了你的名字,吉承。”
  吉承看着她,却并不再答话。
  颜兮笑道:“公主还没逛逛宁宫府的花园吧。这个季节虽无花可赏,可无边落木萧萧下,也是别样的景致。”
  和韵问道:“吉承也会同去么?”
  吉承淡淡道:“从府中还有些事,恕不能奉陪。”
  和韵立刻觉得心中难受,便拉着颜兮的胳膊,左右晃着央求道:“嫂子,吉承肯定听你的。你便让他陪我们同去,好不好?”
  颜兮禁不住她不停地撒娇模样,便只好看向吉承。而后者只静静地看着她,他在等她发落。
  她稍思片刻,道:“如此,吉承便随我们来吧。”
  吉承垂下眸子:“好。”
  几人便逛了花园,期间颜兮细心为和韵讲解每处花木的花期和寓意,和韵却并无甚心思听,大多时间只不经意地偷看吉承,偶尔也鼓着勇气与他搭话。吉承均礼貌回应,除此之外却并不多说一言。
  游毕,和韵身边婢女便言时候不早,该回宫中了。
  和韵对时光易逝这件事头一次很有些沮丧,看着吉承,巴巴地问:“吉承,会进宫去找我玩儿么?”
  “恐怕不会。”
  和韵身边的婢女悄悄提醒她:“公主,除王室中人,其他人是不能随意进出王宫的。”
  “王室中人……”和韵嘟着嘴:“最近看相国公也时常出现在王宫里,他也不是王室之人啊。为何吉承就不能同他一样?”
  婢女道:“吉承并非官吏啊。”
  和韵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忽笑道:“那有何难,我去求三哥封吉承个官做,不就行了?吉承,你等着我。”
  说罢,也不听婢女劝阻,便风风火火地跑了开去。
  这事原本众人都以为只是和韵胡闹,却没料到子明当真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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