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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颜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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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哪里想到素日端庄的晞贵妃竟会如此,一时没得反应,齐落焉已躺倒在地上,手脚拼命挣扎着,喉咙处发出嘶哑的喊声。
  众人忙上前架起颜兮,她身边的宫女急道:“娘娘不为别的,也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切莫动怒啊!”
  颜兮小腹亦却是隐隐作痛,她忍着痛低头盯着挣扎坐起的齐落焉,恨道:“齐落焉,你齐家人好有本事啊,先是开我父亲棺木,逼死我的母亲。后又毁我母亲声誉,今日又毁了冬儿的脸,好,好,好。”
  那份仇恨其实埋藏已深,而今齐落焉毁掉凌冬儿面容,这件事让颜兮心中的那份恨意与记忆炸裂开来。
  她连说三个好字,冷冷笑道:“从今日起,我从颜兮发誓,与你们齐家不共戴天!这一一血债,我定要你们齐家上下所有人全部偿还!”
  说罢,扶着已止了血简单包扎伤口的凌冬儿,头也不回地离去,只留在唤书唤琴搀扶下起身的齐落焉,她用手捂着脖颈,看着从颜兮的背影,咬牙低声说道:“从颜兮。我的痛苦,也定要让你尝到!”
  颜兮等匆忙赶回明夕宫,叫来了太医,为凌冬儿悉心包裹起面颊。
  颜兮问太医这划痕是否会留下疤痕,若是留下,又是否有药可祛疤,太医只是无奈摇头道:“这伤得太深了,即使愈合,也必会留下一道很长的疤……娘娘莫要太伤心了……好在是这伤口偏了一点儿,没有划到眼睛,否则,唉……”
  颜兮不敢告知凌冬儿,只好等太医走后,一直陪着她说些别的,又道伏绿已告诉了她朱夏儿的事,她一定会想办法弄到龙延香的。
  凌冬儿的右半边脸裹着白布,身子虚弱地躺在床上,叹了口气,说道:“谁知还是让小姐知道了这事,刚才又动了那么大的怒。小姐,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切要以自己为主,也别为我难过,我没什么的。”
  颜兮道:“我已说过你那么多次了,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如果这样,还要我这个小姐做什么?”
  凌冬儿一笑:“哪有这样的话,小姐本就是享清福的,又哪有小姐是同你这样,为了我们这些做奴婢的终日里操心这儿,操心那儿的。”
  颜兮握着她的手:“你们本就不是我的奴婢,你们……已经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说到这儿,不再言语。
  凌冬儿是太懂她的,握了握她的手:“小姐又想起吉承了。”
  颜兮疲惫一笑。
  凌冬儿劝道:“小姐,我虽不愿说吉承的不是,可已五个月了,他始终不肯传来一点儿消息,连和韵公主那儿他都去了……即便他是有苦衷,可小姐也不要再记挂他了,否则伤心的是自己啊。”
  “不用为我担心,冬儿。”颜兮笑着摇头:“我心中有数,不会伤着自己。而且啊,同样的话说得太多,我自己都烦了,可我相信他,这点不会改变的。”
  说着,有意岔开话题,又与她聊起别的。
  晚间,子明听了风言,匆匆赶来,还带着从齐落焉那儿拿来的龙延香,对颜兮一阵安慰。
  颜兮手中拿着龙延香,一阵沉默,而后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正优雅喝着茶水的子明,问道:“她毫无理由地伤我婢女,此事就这样过去了么?”
  子明抬眸看她,仍保持一贯的让人无法窥视内心的笑意:“我知道你委屈,我也说过她了。这龙延香据说全青龙只有她的宫中有,我也尽数给你要了来。快给你那婢女的母亲家中送去吧。”
  他有意岔开话题,仿佛在问:不然你还想让我做什么呢?
  谁知颜兮这次却并不像往常一样知趣不再提,而是又追问:“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位居妃位,却依着性子任意妄为,手段歹毒,扰乱后宫,若就这么过去了,以后后宫如何安宁?若一人犯错,却没有得到相应的责罚,那岂非人人均可为之了?”
  子明没想到她竟对这件事如此在意,他不急不慢地又饮一口茶,说道:“虽荣妃任意妄为,可也毕竟只是惩治下人,不能罚得太重。不如就扣她一月俸禄如何。”
  “只是下人?难道王上心中,下人便不是人了么?冬儿怎么说也是一个姑娘家,如今脸被毁容,恐怕以后只能以纱遮面,这难道不算是毁了她的一生么?!” 
  “兮儿。”子明却未答话,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颜兮冷冷一笑,说道:“是嫔妾失言了。”
  “……”子明站起身子,道:“你早些休息,若有什么所需之物便同我说,我都会帮你安排的。”
  说罢,携着一众宫人离去。
 

☆、毁容

 此事为怕朱夏儿在宫外担心,颜兮特意叮嘱伏绿不要回府多说,可谁料那伏绿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下午时那场面又是惊心动魄,实在忍不住,次日便一一告诉了朱夏儿。
  朱夏儿本卧在床上,听到她说凌冬儿受伤,颜兮又去荣妃处闹了那样大的动静,哪里还能躺得住,连下人端来的药也不喝了,匆匆换上衣裳便要进宫。
  夏嘉不知其中缘由,见她病中起身,神色匆忙,虽不愿同她说话,却也忍不住问道:“去哪里?”
  朱夏儿焦急,边上马车边道:“宫中有些事,非要赶快去不可,回来再解释。”
  马车疾步驶去,夏嘉不解地回头见了伏绿在他身后站着,问:“到底发生何事?”
  朱夏儿进了宫门,说自己是太后养女姚半夏,回宫看望太后,她有腰牌在身,因此一路通行,直接来到明夕宫外。
  赶巧颜兮正在院中,见到朱夏儿一愣,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人,而朱夏儿早已哭了起来,扑过来搂着她道:“小姐……小姐……”
  颜兮笑中含泪,抚着她的后背,轻柔说道:“夏儿,你回来了。”
  朱夏儿起了身,抹了抹泪:“冬儿呢?她在哪儿?我要去见她!”
  看她这样着急的样子,颜兮便知定是伏绿管不住嘴都说了出去,也没法再隐瞒,只得领她去凌冬儿屋中。
  凌冬儿其时正在睡着,但睡得浅,听到脚步声便幽幽转醒,轻声道:“小姐,你——”
  说话间,睁开眼睛,一看竟是朱夏儿站在自己床前,哭地梨花带雨地看着自己,她一惊,扬眉间又扯得伤口生疼。
  朱夏儿连忙握住她的手,泣道:“冬儿……你这个傻子!”
  凌冬儿躺在床上看着她,虽半边脸都覆着白布,露在外面的一侧,面颊也尚且红肿,整个人狼狈不堪,却仍是欣慰地努力展颜笑了笑:“夏儿,你没事了么?药……都喝了么?你身子不好,不宜这样走动的。”
  朱夏儿听都这种时候了,她张口却还尽是关心自己之言,已是泣不成声。又想到自己对她做的种种,她却还蒙在鼓里,便觉得自己实在是罪无可赦,再不敢多做隐瞒,扑通一声跪在凌冬儿床边:“冬儿……是我对不起你,那个笛穗……那个笛穗……原本是夏公子托我交给你的……!”
  此言一出,凌冬儿与颜兮都是一惊,颜兮马上问道:“可千万别开玩笑,夏儿,你说的是真的?”
  “是……是我太自私,自从两年前在从府见到夏公子后,便暗生情愫。却没料到他竟已心有冬儿,那时他让我把笛穗给冬儿,我心中妒忌,便说笛穗是我的,后来又阴差阳错,夏公子在寿宴上说了那样的话……冬儿后来同我说对夏公子无意,我便以为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一直这样欺骗下去,顺利嫁给他……”
  颜兮一跺脚,斥道:“你!夏儿,那是冬儿她为了让你不要对她心有愧意,便装出来骗你的,你们情同姐妹这么多年,你竟真的是一丁点儿也不了解她啊!”
  朱夏儿哭道:“是我自私,以前有什么事,我总对冬儿讲,我有些不开心之处,她也总能发现……”她转过头对冬儿道:“可是其实,这么多年,我却从来没有好好地问过你,你有没有烦恼的事,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我从来没有………”
  
  她的手藏在袖中,狠狠掐着自己的皮肉:“我还一直暗自妒忌你,妒忌你能得老爷夫人还有小姐的宠爱,妒忌你处事周全总得赞扬,甚至妒忌你善良温柔……为什么我会是这样的人……”
  她拉过凌冬儿的手,想往自己脸上打:“冬儿,你打我骂我吧,我坏了你的姻缘,夺走了你的幸福,抢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你却还为了我落得这样,你打死我也是应该的!”
  凌冬儿一直只沉默地流着眼泪,见她如此,忙抓住她的手:“夏儿!”
  一时屋中无声,只闻夏儿的连连抽泣。颜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的确,朱夏儿这事做的太过分,连她想为她多说两句都不知从何说起,更别提凌冬儿该是如何心情了。
  凌冬儿坐起身子,看着跪在床前低头不住落泪,等着她骂的朱夏儿。
  她忽抬起一只手,抚了抚她的头,轻声说道:
  “夏儿……受了很多委屈吧。”
  朱夏儿一愣,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凌冬儿笑了笑:“我以前,从来没有听你跟我说过这些话,我还总是烦恼,为什么随着逐渐长大,你好像对我有意地慢慢疏远。今天,我终于都弄懂了,真好。”
  朱夏儿试探性地问道:“你……不生气么?”
  凌冬儿一歪头:“怎么会不生气呢,我也只是个普通女子啊。只是,事情已经发生,生气又有何用呢。恐怕这就是所谓的天注定吧。”
  “可……可是……我骗了你啊……”
  “夏儿,我知道你本性是善良的。你之所以会如此,也只是一时动了些小心思,想留着那笛穗而已吧。”
  颜兮在旁亦说道:“怪不得你出嫁那日总心神恍惚,你一定几次想告诉我们,可最终却知道事情已不能挽回,对么?”
  这些迷茫,彷徨,与无措,其实一直留在朱夏儿的心中,今日被她们二人说了出来,她才感到如释重负,哭着点点头。
  凌冬儿道:“其实……事情已经如此,便……就将错就错吧。”
  朱夏儿一听,忙摇头道:“不,冬儿,夏公子心里念的人是你啊。他知我骗了你们,连正眼都不愿看我,已经一个人连着喝了许多天的闷酒了。”她自嘲般地摇了摇头:“其实新婚之夜,我看到他掀起盖头时那一刹那的表情,我便大彻大悟了,该嫁他的人终归是你,所有的种种,我的一切欺骗,也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凌冬儿下意识地抚着自己的右脸,心中悲痛:“我配不上夏公子。从前是,现在更是。”
  “不会的!”朱夏儿拉过她的手:“他爱的是你,我清楚的,以他的人品,绝对不会对你有一丝嫌弃的!”
  颜兮摇头道:“可是木已成舟,全青龙的人都知你已嫁给夏嘉,此时已不可悔婚了。况且再让冬儿嫁她,也没个缘由,恐怕王上和太后也不会答应。”
  “……”朱夏儿听后,轻轻松开凌冬儿的手,站起身子。
  凌冬儿坐在床上对她道:“夏儿,事已至此,你不要再乱想,伏绿带回去了龙延香,药已熬成了吗?你吃过了吗?”
  朱夏儿转身缓缓走到窗前梳妆镜旁,背着身子道:“还……没有……”
  颜兮坐到凌冬儿床边,看着朱夏儿,劝道:“可要吃药啊,你不在我们身边,我们不能照顾你,你——”
  她话说一半,却见朱夏儿已拿起台上首饰盒中的一枚银钗来。
  她心中隐隐不安,赶紧问道:“夏儿,你干什么?”
  朱夏儿回过头来,睫毛上仍挂着泪珠,鼻头红红的,却显得有几分可爱。她拿着银钗,对凌冬儿与颜兮一笑。
  这一笑,终于是解脱了几个月来心中的不安,悔恨,自责和痛苦。
  她笑道:“冬儿,你一定会幸福的。”
  话音刚落,举起右手的银钗,狠狠地划在脸上。
  “夏儿!!!”颜兮和凌冬儿都大惊失色,忙上前来扶她。她手中银钗清脆落地,顿时洒了一地鲜血。
  颜兮看着她白皙面颊上鲜血淋漓,甚至伤了右眼,一片血肉模糊,哭道:“你干什么!”
  朱夏儿用一只眸子看着凌冬儿,说道:“这世上……见过姚半夏的,只有宫里和夏府中的人……只要让夏府中的人守住秘密,以及不进宫来,便没人知道其实姚半夏是谁。而我伤了右脸,以后也只能以……以纱遮面……”
  凌冬儿再也说不出什么,只是抱着她哭。
  朱夏儿扯着嘴角,笑了笑:“从今往后……你便是……便是姚半夏……而我……则是凌冬儿……从前我抢了你的,如今你替我享……我欠过你的,以后……以后我为你还……”
  凌冬儿泣不成声:“夏儿……夏儿……”
  “冬儿”朱夏儿声音哽咽,抓着凌冬儿的衣襟,仿佛又回到了刚到从府时,那个每天跟在凌冬儿身后的小丫头,每当她做错事,都会撒着娇对凌冬儿说:“冬儿,原谅我好吗?”
  而今,她也真诚地看着凌冬儿,缓缓说道:“冬儿……原谅我,好吗……”
  冬儿落着泪,使劲儿点点头。
  朱夏儿安心一笑,再也无法忍受脸上的疼痛,意识逐渐模糊,沉沉地昏了过去。
 

☆、出征

 因本就体弱,又伤了面颊和眼睛,再加之情绪激动,朱夏儿整整昏迷两日,到第三日午间才悠悠转醒。
  睁开双眼,却只觉得右目剧烈疼痛,不可视物。右半边脸覆着白布,每一寸肌肤都传来痛感。那一瞬间她明白,她不仅是面颊已毁,更是右眼再也不能看见了。
  无可遏制地想哭,正在这时,一只冰凉而柔滑的手抚住了她的手。她以左目看去,见正是颜兮坐在床边椅上,温柔地看着自己。
  从她口中,得知了那天自己昏倒后,大家一片慌乱,颜兮请来江半为她医治,又反复叮嘱他不要告诉任何人。
  过了没一会儿,便又有太监来传,说夏嘉在宫门前等候。原来伏绿禁不住夏嘉追问,便将凌冬儿受伤之事告诉了他,他放心不下,恐生事端,便跟在朱夏儿后脚也来了宫里。只是后宫中不得王上许可不得入内,因此只好候在宫外。
  朱夏儿听到此处,忙抓着颜兮的手,焦急道:“那应该顺势让他接走冬儿,此计才能成!”
  颜兮笑了笑:“放心吧。我都已安排妥当。冬儿一开始怎么也不肯离去,我劝她半天,说如果她真的不走,不仅你白白牺牲自己,更会被多心者看出其中端倪,她这才肯走。走时我以姚半夏不慎扭伤脚踝为由,让她坐于轿中一路出宫,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朱夏儿有些呆滞地收回视线,平躺着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只是……恐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颜兮听后,亦感凄凉,两个人于屋中,一时沉静,只听得窗外夏风习习,花叶轻摆。
  几日后,凌冬儿来信,说她如今过得很好,夏嘉亦早就原谅朱夏儿所为,对她这一举动,一方面是悲痛歉意,一方面也有深深的谢意。
  信尾,凌冬儿书:“小姐,夏儿,我恐怕今生再无缘陪伴你们左右,可你们切要记得,宫外总有一个冬儿在,她纵使是为你们死,亦可。”
  颜兮看着最后那几个字,墨被晕开些许,有水滴过的痕迹,可见她是落泪写完。
  她想起初见冬儿时,她还是个羞涩谨慎的小女孩,虽稍长自己,却显得格外拘束。她跟在孔冯贺身后,探出头看着坐在花园中一席红衣的颜兮,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你好。”
  孔冯贺笑了笑,摸摸她的头,温和说道:“应该叫小姐了。”
  她点点头,十分听话地改口:“小姐。”
  孔冯贺挠了挠头:“不是让你叫她,而是问好。”
  凌冬儿这才难为情地说道:“小姐,你好。”
  后来陆续来了夏儿,春儿和秋儿,颜兮渐渐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当初那个拘谨胆怯的冬儿,慢慢变成了一个踏实稳重,可以信赖之人,她的言行之间不在闪烁不定没有自信,她做事也逐渐变得妥帖,身边的下人偶尔做错事被娘亲训责时,都会跑去找她哭诉,她也只会笑着安慰,说夫人也是好意,想让她们做得更好,才会去说。真当有一天夫人不再说了,那恐怕才该哭鼻子。
  颜兮便去问她,为什么她能变成现在的样子。
  那时她正在刺绣,针脚细密平整,她抬头对颜兮笑了笑,理所应当地说:
  “因为我要保护你们啊。”
  颜兮看着那封信良久,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眼泪却一滴一滴滚落到信封上。过了许久,她擦了擦泪痕,起身走进屋中将信妥善放入锦盒之中。
  人终有聚散,凌冬儿最终能得幸福,又何尝不是我一直希望的。
  颜兮苦涩地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
  就在这时,采风从屋外走进来,行礼后说道:“娘娘,和韵公主来了。”
  “嗯,我这就去。”和韵这些日子常常会来找她,恐怕是因为在宫中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也恐怕是因为她知颜兮与吉承相熟,因此便经常问些关于吉承的事。
  颜兮理了理衣裳,正要走,忽随口问道:“对了,公主有说是为了何事么?”
  采风看着地面,淡淡答道:“公主说,吉承大人已向王上请命,不日便会出征白泽。”
  颜兮止住步子,愣在原地,一股寒意由心头弥漫至全身。
 

☆、离开

 “为什么是白泽?白泽地处凤凰南部,几百年来一直与凤凰交好,每年亦会进贡,来凤凰的使节更是数不胜数,这么多年来,两国之人一直以为这份友谊会持续下去。如今为什么没有任何前兆地出征?”颜兮后来这样问子明。
  子明也并不想解释太多,只是安慰着说道:“国事并非儿戏,朕也是三思而行。兮儿,你身子为要,不需为这种事操心许多。”
  颜兮亦不愿在国事上过多涉及,她垂着眸子,又轻轻问:“那,为什么是吉承。”
  子明似乎早知她会问这句话,他一侧头,唇角有意无意地微微一翘:“不放心?”
  颜兮深吸一口气,淡淡回答:“毕竟从府中的人,怕是他做错了什么事。”
  子明看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他怎么会做错事。你应该最了解他的,他可是吉承。”
  “……”
  “是他自己请缨,朕也劝阻不及。”子明终是答道。
  他自己请缨……
  他自己请缨。
  颜兮低头摸了摸已微微隆起,能看得出的孕象的小腹,忽想起那年从朔离开青龙,去落星对抗重明时,司徒沐容亦是这样低头沉默地抚着腹中那个小生命。那时秋风萧瑟,她迎来了一个生命,送走了另一个。
  颜兮摇了摇头,安慰自己,莫要多想旁的,吉承总会戎马归来,功成名就。
  待他凯旋之时吧,那应是某个漫雪深冬。他定会来看她的。
  总是会的。
  后来的日子里,朱夏儿日渐康复,以薄纱遮面,在除颜兮之外的人面前极少言语。因她本就和凌冬儿差不多的身形个头,又不常开口讲话,因此只要平日里穿着凌冬儿的衣物,即便是明夕宫里的宫女也发现不了。
  她虽相较从前,话少了一些,也不似那般毛躁,可是在独自面对颜兮时,仍是改不了常埋怨些事儿的毛病。
  这日便说起说采风总端着规矩,搞得明夕宫里人人都谨慎小心,生怕做错事被她责罚,从前有凌冬儿出言相护倒还好,如今冬儿走了,她又口不能言,其余的宫女都过得颇为提心吊胆。
  颜兮对此事倒并不在意,她本就不喜管人,有采风在旁,虽严厉些,却也是给宫女太监们立个规矩,让他们不至于放肆。
  朱夏儿忙打小报告:“要只是对其他宫女太监,也就罢了。可是那天小姐在屋中小憩,兰素兰锦正巧来拜访,听说小姐在倦着,正想离去,忽看藤萝花开得艳,后宫别处又见不到,便驻足多看了一会儿。看得时候二人聊起天儿来,不自觉声音大了点儿,采风便在一旁直接出言苛责,言语间可一点儿也不客气。兰素兰锦虽未多说什么,只讪讪地走了,可堂堂主子,被一个下人训斥,她们心中必不会轻易忘记的。”
  颜兮抿了口茶,并未把朱夏儿说的这事放在心上,随口道:“由她去吧,她毕竟是个有数的,总不至于惹出大岔子。”
  朱夏儿看颜兮也不太上心,只好闭口不提。过了会儿又想起什么似的,不满地说道:“小姐如此心神不宁,对凡事都不上心,怕是还为了吉承吧?”
  颜兮别过头去:“夏儿,别再提了。”
  朱夏儿道:“为什么不提?我真的不懂,吉承明明已是为了前程,为了荣华富贵,而忘了小姐,成日里光听那什么和韵公主传给咱他的消息,反而咱们这些和他相熟的,却早被他忘在了脑后。小姐有孕,这么大的事,何时见他托人捎过一句道贺之词?倒是那和韵公主,全宫里谁不知道她对吉承钟意,吉承他又怎会不知?他为什么还跟和韵公主走得那样近?连避嫌也不知——”
  “够了。”颜兮忽地站起身子,出言打断她。
  朱夏儿一愣,却不肯就此打住,她不忿地道:“小姐,我何尝不是为了你好,你如今已怀有龙种,眼看着就要被册封皇贵妃,乃至王后,这是全天下女人都朝思暮想之事,而小姐此刻只需每天开开心心地调理好身子即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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