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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颜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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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前,她与南荣子明订婚,大雪里,梅树下,她问吉承“你会为我开心么?”
  吉承看着她良久,微微笑了。言语时呵出氤氲,他说:“是啊,大小姐,我总会为你开心的。”
  那时颜兮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后来,颜兮得知吉承对自己的心意,又忆起那时的对话来,才惊觉吉承是忍着如何的伤感才能面露微笑说那样的话。他所谓开心,一定是为了安慰自己而说的。
  所爱之人爱的却是别人,其实,他怎么可能会开心呢。
  然而,直到今天,她才又终于明白。
  其实吉承没有在安慰她,也没有在骗她。
  眼前的少年,在面对她时,笑容总是干净自然的,他眸中有丝丝暖意:“大小姐只要一直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就好。无论你做什么,想做什么,只要是能够让你开心的,那就去做——”
  他话未说完,突然唇上一暖。
  下一秒,便看见颜兮面颊微红地离开了他的唇,目光中有万般似水柔情。
  他愣了愣。
  “吉承……”颜兮眨着眼看他,有些不可思议地问:
  “你是不是……脸红了?”
  “大小姐……”吉承忙沉默着别过头去,白净的肌肤此刻果然泛着红晕。
  颜兮看着他的样子,笑着。
  此时的她,仿佛才是真正的她。不过十九的年纪,尚存几分少女情怀,又添几许稳重端丽。
  当她卸下防备,当她面对所念之人。其实亦不过只是个想笑就想,想哭就哭的女子罢了。
  “那人是你,就无妨。”颜兮真诚说道:“若是为你。即使伤心,也是由心所生,我顺心而为,总不会错的。”
  吉承摇了摇头,他从来谦让于她,从不与她争执丝毫。可唯有这次,他认真说道:“答应我。”
  “什么?”
  “不要为我,或者其他人而做任何会牺牲你自己的事情,无论什么时候,你必须平安活着。”
  “干嘛那么认真啊。”颜兮想笑着换个话题。
  吉承却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她。
  被盯得不自在,颜兮只得随口说:“好啦。我答应你。我总会好好保护我自己,不让你担心的。”
  吉承这才神情缓和,笑了笑,而后说道:“嗯。那既然大小姐想为兄长鸣冤,我们就说说这事。”
 

☆、暗杀

 “你知道谁是幕后黑手?”颜兮忙问。
  “其实不难猜测。如你所言,从将军未曾与人结怨,那遭人谋害,便定是朝廷之争。”
  颜兮点点头:“照你所说,要么是哪个武将看哥哥年轻有为,便心存怨怼,因而谋害。要么就是……”她目光一跳:“党争?可是哥哥从未在朝廷中站队,他只是在做好自己的事啊。”
  吉承垂了垂眸:“大小姐嫁给王上,已是将家人推向王上之侧。纵使从将军并无此意,旁人也会忌惮这裙带关系。”
  “竟是……我害了哥哥?”颜兮愣愣地说,说罢,她问:“是南荣衡?或者文贵妃?”
  天色渐深,眼前晦暗,吉承起身去点燃烛台,待房间明亮,他站在烛台之侧,微微回头,问道:“如果是大小姐兵行险招,有此谋略,可是不料对方却逃出了上百人,大小姐会眼睁睁地放过他们么?”
  “自然不会。留着他们,无异于有了计划败露的危险。我定会派人去落星附近寻找,实在不行,我会自己去。”
  吉承笑笑:“可是要出京城,必须要有公案才可,要入落星,更是需要先王手谕。那该寻什么理由,才能得到先王同意?”
  “落星那时战事正紧,战火连天之际,先王是不会随意派遣官员去落星的。除非……”颜兮一抬头:“除非亦是为了战事!”
  说罢,她回忆起从朔军败后,接替他前去落星,不出数月便大败重明军,威风赫赫戎马归来的那个人。
  为什么蓬将军十万大军尚且无法在落星镇守,从朔虎狼之师仍旧全军覆没,可他,却能在短短数月内,铁骑踏破重明的防卫,一路将之逐出凤凰?
  为什么从朔本不该被派往落星,王上也并无此意,他却同王上据理力争,定要让从朔前去讨伐?
  为什么他身为镇国将军,从朔败后,明知重明军如虎如狼,何其凶险,他却愿冒生命之危,请缨亲自带队远征?
  颜兮目光寒冷。这些本就是不符合逻辑之事,她却现在才看破。
  “齐。恩。瑞。”
  颜兮一字一句地念出他的名字,语气中包含着想立刻便将他开膛破肚的无尽恨意。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欺侮谋害。为什么他不肯放过我从家!”
  “那时文贵妃势力未倒,他本就有意将女儿嫁给南荣衡。因此那时,他应是为南荣衡所做这些事的。”
  颜兮冷笑:“又一个因势利导,见风使舵之徒。”
  “当务之急,是去落星,重整从将军部下士兵。查清此事来龙去脉。”吉承冷静分析道。
  颜兮点点头,旋即又问:“可是如何能拿到手谕与公案?”
  吉承沉默,看着眼前的烛台灯影跳动,他静神稍思。
  而后说道:“一个月。一个月内,就可以办到。”
  见颜兮不解,便俯身在她耳畔说了些什么。
  颜兮听后一愣:“吉承你——”
  谁知就在她话只说了一半之际,突然听到门外一声女人凄厉的尖叫,而后便传来刀剑碰撞发出的刺耳响声!院内一时大乱!
  颜兮大惊,忙想开门去看,却被吉承在旁一把拉住:“大小姐,别出去!”
  颜兮一愣之际,屋外院内已是乱成一团,隔着门上窗纸隐约看到人影攒动,刀剑声不绝于耳。宫女叫喊着“抓刺客,快来人啊——!”
  “刺客!?”颜兮大骇,惊慌地回头看着吉承。
  虽不知为何宫中会有刺客进入,可她深知的是,长冬楼地处后宫偏僻之地,附近除了几名守卫之外,再无人会路过此处。这疏于防范之地,若是几名守卫无法击退刺客,那短时间内便再无人能赶来救援。
  到底是谁?是谁竟不惜动用死士,也要她死?!
  吉承面色凝重,回眸看她:“大小姐。你待在这里,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出去!”
  说罢,便要推门,颜兮忙拦住了他:“吉承!外面情况尚不得而知,你贸然出去太危险了!”
  “我在军中一年多,不会有事。”
  “不行——”颜兮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她的心跳如鼓阵阵:“怎么不会有事?你不能出去,吉承——”
  
  这时,便听屋外惨叫奔逃声不绝于耳,而刀剑碰撞声却逐渐减少。
  其实二人都知,要杀颜兮的人既然能行此招,必是有详密准备,几个守卫又如何能抵挡得住?而只要守卫一倒下,下一个目标便是屋中的颜兮!
  吉承心知不妙,一用力挣脱颜兮的手。
  颜兮急道:“那我和你一起去,要死就一起死!”
  吉承听后,面有愠色:“大小姐!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么?”
  颜兮一愣。
  就在她愣神的一刹那,吉承已迅速推开屋门,颜兮恍惚间从门缝中看到院内一片狼藉,鲜血洒在了青石桌上,地面横七竖八是太监守卫的尸体。月色如同沾了鲜血,将院中映照成了鲜红的人间炼狱。
  颜兮想都没想,抬脚就要跟上吉承。可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到脖上一痛,整个脑袋嗡地一声响,人已站不稳脚跟,坐倒在地。
  而后,门被重重地关上。
  屋内一片寂静,烛火摇动,青烟浮沉。
  倒在地上的她面色苍白,全身发抖,黑发散落一地。她是尚有知觉的,迷迷糊糊中想站起身来,却一丁点力气也没有。
  她眯着眼睛,眼角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在地。
  她听着,屋外的刀剑声再度响起,宫女撕心裂肺喊着“救命”。
  她不知道外面到底在发生什么,牙关一直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头脑昏昏沉沉,下一秒恐怕就要失去知觉。
  可是她知道,要保持清醒。
  因为,在那扇雕栏木门外,那个鲜血流淌的院中,吉承还在那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那些尖叫声都如万箭刺进颜兮的心里。
  “无论什么时候,你必须平安活着。”
  黑暗漫漫袭来,眼前那扇木门渐渐变得模糊,屋外的喧杂声已渐渐消失,天地间仿佛笼罩在让人窒息的寂静之中。
  颜兮等着,想等着吉承推开那扇门,平安站在自己面前,说一句大小姐,没事了。
  可是她迟迟没有等到。
  而后,泪水弥漫之中,她闭上了双眼。
 

☆、错过

 鼻中有熏香之气微凉,身子却暖暖地躺在什么地方。
  颜兮缓缓睁开双眼,阳光倾照,空气中浮尘飞舞。
  “娘娘醒了!”并莲细软的声音传来,惊喜道:“娘娘可觉身子有何不适么?”
  颜兮神思恍惚,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并莲。
  而后突然一个激灵,似是回想起了什么,不顾并莲阻拦,起身下床走到了门前。
  却见门外院中,□□正好,青石桌上好端端地摆着茶点,应是为了颜兮醒来后能在花下吃些点心而早做的准备。地面干净如洗,没有丝毫血迹。
  颜兮迷茫着,就好像那种绝望之感,只不过是她做的一场梦。
  “吉承呢?”她问道。
  并莲神情为难,扶着颜兮道:“娘娘,你先别急,坐下慢慢说。”
  “你先告诉我,吉承还安好么?!”
  并莲轻叹,点点头:“他……已没有了生命危险,被送回了府上。可是会不会安好……”她蹙着眉,无助地看着颜兮:“王上与众侍卫来时,已是见到了正躺在院中,浑身是血的吉承。那时王上开口说得第一句话,就是……‘他为何会在这。’”
  颜兮心里一紧。
  就在此时,采风走来,她依旧是没什么喜怒的神态,可目光中却隐有闪躲之意,她低头请安:“娘娘身子好些了么。”
  颜兮看看她,问道:“昨天晚上,刺客来袭时,你在哪儿?”
  “回娘娘,奴婢去了浣衣局拿换洗衣裳,这娘娘应该是知道的。”
  “去浣衣局,这么久么?”
  “是。因为那些老奴偷懒,奴婢要取的衣物还未洗好,因此奴婢在那等了一会儿才回来。”
  “……”颜兮没再说话。
  采风道:“娘娘,王上昨日来时,特意说请您醒后去御书房找他。”
  颜兮点了点头。
  该来的总归要来。
  她来到御书房,子明正在批阅奏章,听到她进门的脚步声,却并未抬头。
  她垂着头,跪在地上,只言不说,亦一动不动。
  过了良久,子明的声音传来:“身子好些了么?”
  颜兮抬头看他,见他的目光仍停留在奏章上。她复低下头去:“已无碍,谢王上关心。”
  说罢,她问:“刺客,捉到了么?”
  “自然。”子明唇角一抹讥笑:“已被吉承打伤大半,又有重重守卫,怎能逃出去。只是他们口中含有□□,行径一被发现,立刻咬破毒囊自尽。”
  颜兮垂着头,她在等他问出口。
  子明放下奏章,目光深邃,不动喜怒:“外臣若无特准,入后宫乃是大罪。这你该知道吧。”
  “嫔妾明白。”
  “你明白就好。”子明道:“虽然和韵哭着求情,可亦免不了对他还有江半的处罚。”
  他并不问吉承为何会在长冬楼,也不问他在那做什么。他只陈述着这件事的结果。
  颜兮跪着,俯身行大礼:“恳请王上从宽处置。”
  子明没料到颜兮竟会在这种情况下仍为他们请罪,心中莫名地感到烦闷,他问道:“理由?”
  “吉承之所以会夜里来长冬楼拜访,江半之所以会协助吉承,这一切都是嫔妾的主意。吉承原为从府家仆,江半又因从前治愈嫔妾肺痨而有些交情,因而他们二人无法推辞。因此,如果要罚,请由嫔妾替受。”
  子明低头看着她:“那时在从府里,我第二次见你那天。你也是这样子。”
  颜兮的目光一跳。
  “不论处罚会是什么,却总挡在别人身前。最不济,也愿与之同罪。五年前是他,如今,还是他。”子明的嗓音冰冰凉凉,却夹杂不易察觉的一抹苦涩。
  春风自支起的窗户外送入花香,阳光洒在子明身前的宣纸上,而他的身子,留在了窗影里。
  他张了张口,低喃了一句:“何时,会是我?”
  颜兮深埋着的头紧贴着地面,她闭了闭眼睛。
  那一刻,说不上是何种情绪。
  心像是被拧了一把。
  良久,她道:“嫔妾不懂,王上在说什么。”
  子明看着她,自嘲地微微笑了。他说:“你起身吧。”
  颜兮站起身子,稳住了心神,淡淡说道:“嫔妾之所以会叫吉承入宫,并非为了私事。而是一桩嫔妾不敢妄做决定的公事。”
  “公事?”子明问。
  “是”颜兮镇定地说道:“起因是吉承奉旨跟随丰将军前去东南半岛秀岩驻扎,为对抗白泽。因在秀岩岛时日颇长,他慢慢也了解了一些当地之事。据说秀岩并不富裕,可因临苍海,当地渔民很多,倒也自给自足。只是五年前一个朝廷官员在秀岩私设捕鱼场,大量捕捞苍海鱼蟹自行运往凤凰各地贩卖。他们捕鱼没有节制,苍海里可捕捞的海鲜逐渐减少不说,更是因有人把守海岸线,渔民都只得在夜里偷偷去捕,若被发现,便会被毒打一顿。因而秀岩的渔民们苦不堪言。告上当地衙门,却因那开设捕鱼场的是个朝廷命官,官府根本不敢得罪。此事也就无人敢上报王上。”
  子明没料到秀岩竟会有如此之事,他半眯着眸子,问道:“这些,是吉承告诉你的?”
  颜兮点点头:“他在秀岩时,因战事在即,便没能多管。却一直将此事放在心上。后来临行前,暗自查了一番。最后竟查到了朝中一名从一品官员身上。因兹事体大,他初入官场,不懂中间利害。又无熟人可商量,一时拿不定主意,便托人寄信给我这个以前的小姐,想让我旁敲侧击问问王上的意思。”
  她顿了顿:“我也知这事关系前朝动荡,非同小可。便让他暗自遣人顺着线索查下去。果然查到了些东西。我却怕以信件往来会被有心者发现,便斗胆让他亲来长冬楼,口述于我。再定夺此事到底是否为真,是否应该向王上禀告。却不料那人竟派出了刺客,想要以我们的死来封口。”
  听到这儿,子明眉头微皱了一下。不过须臾,又恢复了常态。
  “那人是谁?”他问道。
  颜兮郑重说道:“户部尚书,王晖。”
  “吉承后面查到的是何事?可有证据在手?”子明又问。
  颜兮摇首:“嫔妾并不知晓。吉承那时刚对嫔妾详细说了在秀岩的事,便来了刺客,之后嫔妾昏厥,往后的事全然不得而知。”
  她复跪下身子:“无论如何,嫔妾犯了宫规。任凭王上处置。”
  子明看着她,沉默着。
  颜兮不懂他在想什么。
  “你先回去吧。这事我会派人去查。若你所言为真,那时再说不迟。”
  颜兮出了书房,并莲在旁忙来扶她,却被她轻轻一阻。
  “让我自己静静。”
  并莲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行礼离开。
  她一个人从御书房走回长冬楼。
  这一路,早春无限好,阳光普照于天地,一片鸟语花香,燕语莺歌之景。百花怒放,争奇斗艳,红红绿绿,皆是最好的颜色。
  她却沉默地,驻足看着一树紫藤萝花。
  “啊,是紫藤萝花,和在王宫中看到的一模一样啊。”那时,她喜出望外地看着家仆种下的藤萝花,惊喜地对子明说道。
  “兮儿,喜欢么。”阳光下的子明,月白衣衫,貌若天人,他温柔地看着她笑问。
  “嗯。谢谢你。”她拼命点着头。难怪那时在宫里,她说藤萝花如帘如瀑,他却只淡淡说知道了。原来,他那时便早已想好要运来满园的花来赠她。
  子明摸了摸她的头:“喜欢就好。不需言谢。”
  “那,作为交换。我为你做一桌好菜,可好?”她笑眯眯问道。
  子明略惊讶地问:“兮儿还会做菜?”
  “是特意学的。”颜兮点着头:“偷偷学的,一直想做给你吃。只是你平日忙,没什么时间。”
  子明心里一暖,把她搂在怀里,安抚着她的背:“好。今日我留在府中,尝尝你的手艺。”
  他身后有随从犹豫道:“可是今日是——”
  子明抬眸看了看他,后者只得噤声。
  那时,也是这样的天气,也是这样如梦如幻的紫藤萝花。
  一阵风吹过,紫色花瓣凌舞空中。
  可是花前之人,人前之景,景中之情。已不复。
  颜兮面色漠然,垂垂落下一滴泪来。
  梅花树下的那一回眸,她永远都忘不了。新婚之夜,红罗帐暖,他亲手将他二人长发系起,她永远都忘不了。他弯下身子,轻轻亲吻她的嘴唇,离开唇后,眼中氤氲着的柔情,她永远都忘不了。
  可是,她忘不了的事,还有许多,比这些多得多。
  她忘不了他为了齐恩瑞手上之权,亲口骗她,后又若无其事地对她说要娶齐落嫣为妻。她忘不了在她父亲死后,最无助的葬礼上,他红红火火地在迎娶另一个女人。她忘不了从家上下遭人侮辱,母亲上吊自尽,她痛彻心扉,想向丈夫求个公道,他却权衡利弊,只说总会有一天查明真相,此后却再也不了了之。她忘不了他们二人的孩子刚死,他却不露丝毫悲伤,亦不曾丝毫怀疑地褫夺她的封号,将她迁去长冬楼。
  这个人。是她的丈夫。
  她曾想深深依赖,不负相思的丈夫。
  “何时,会是我?”
  他怀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那样问她。
  她却以同样的太极将他推开。
  藤萝花瓣落了满地。
  接下来的岁月里,她知道,他们只会沉默地,向两个不同的方向而行。
  那里再无往日温情,再无结发誓言,再无君子端止,再无佳人相思。
  他们就这样,在这深晦王宫里,错过了彼此。
  并且,
  渐行渐远。
 

☆、开始

 后来,子明传召程万里。自司徒谨走后,便是程万里任相国公一职。
  “叫老师来,是关于长右国的容青公主一事。”子明虽高居为王,却仍守礼仪,私下里一直叫程万里为“老师”。
  程万里点点头:“我知道这事你不好处理。只是有一点,长右国的公主不可为王后。他长右不过一个重武轻文的小国,孩童三岁便会舞刀弄棍,却不思读书长进,礼仪道德更是落后,让这样国家的公主当上王后,那可真是让其他国家看凤凰笑话了。”
  子明赞同地点了点头:“此事难就难在寻个什么理由推脱这个要求。我们虽不能答应,却也不能推脱得无礼,有失风范。”
  程万里焦虑地在屋中踱了几步,停下来问:“这件事,齐恩瑞可来说过?”
  子明虽不动声色,眸光却一冷:“他自然要把握这机会。”
  “这个齐恩瑞。”程万里颇为气愤:“仗着手握青龙之旁的临安百万兵权,又击退重明揽功,便越来越有些无法无天。若是让荣妃再任王后,那还了得?”
  说罢,他皱眉问道:“从妃现在可还好?”
  子明知他的意思。其实他自己又何尝没有这份思虑。
  如今后宫中其他嫔妃不成气候,选秀之期又有近一年,能与齐落嫣稍分权均衡后宫的,便只有他的正妻,从颜兮。
  只是,他了解她。
  她已对他没有了情意。不提帮他,颜兮就连在这后宫里向上爬到顶峰的野心,恐怕都没有。
  她那时对付兰素兰锦,也只是为了报复罢了。
  子明略显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其实这一切的一切,他又怎会不知。
  “老师的意思我明白。长右那边或许还可找借口推脱,可是齐家势力却不能不制衡。”子明笑了笑,安慰道:“从妃那边,我心中有数。”
  程万里点点头,正想退下,突然又停下脚步,回头对子明说道:“对了,子明。”
  子明刚拿起奏章,复抬起头来,温和问道:“老师还有何事?”
  程万里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这王位上不轻松,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可你也别太累了。要保重身子。”
  子明愣了一下,那一瞬间,他面上有一丝疲惫和委屈。
  可是那瞬间太短暂,短暂到任何人都无法捕捉。
  而后,他微笑道:“我明白。老师也是,保重身体。”
  同一时刻,吉承终于幽幽转醒。
  他刚一睁眼,一直守在一旁的和韵便激动地叫到:“吉承!你终于醒了!”
  吉承微微皱眉,身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如同火的灼烧。因长时间昏迷,他的头脑尚没那么清醒,他半眯着眸子,睫毛长长地盖住眼睛,他说:“大小姐……”
  和韵本来是开心的,可听到他说这三个字,脸上挂着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
  “你说的是……从妃么?”和韵问道。
  吉承立即抬眸:“她怎么样?她在哪儿?可有受伤?”
  和韵咂舌,张了张口竟一时不知该回答什么。本就心疼他的伤势而哭了一晚上。又是多少时辰不合眼地守着他。等来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个。
  和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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