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落颜歌-第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派了自己的军队开始秘密在凤凰的各个城镇村落寻找。此事他虽不愿声张,奈何消息传得很快,没过几天就传到了宫里来。
  “果然他也料到了齐落嫣是自己跑的。他自己将别人当做没有心的棋子,就不要怪别人在战场上弃甲而去。”颜兮冷冷笑着。
  并莲问她:“娘娘,齐恩瑞虽不敢将他心中的猜疑声张开去,倒是自己吃了闷头亏。可是这凤凰虽大,也架不住他这样找啊。那荣妃又长得引人注目,路人恐怕都会多看她两眼吧,这么一来,万一他们被找到了,可如何是好?万一她将娘娘供了出来呢?”
  颜兮看着镜中为自己梳着头发的并莲,安慰道:“安心。”
  凤凰虽大,可也自然经不住齐恩瑞天罗地网的搜查。
  那唯一的方法,便是让人不在凤凰。
  离开凤凰的方法有很多,也不一定非要通关文牒。
  颜兮正想与并莲详细解释这其中她与吉承是如何助他们二人离开,又是如何安排一切之时,司川忽跌跌撞撞跑进了屋来,她掩上了屋门,对颜兮低声道:“娘娘,不好了!我听人说齐将军向王上请旨,要将唤书唤琴带回府中细细盘问荣妃的下落!”
  颜兮一蹙眉,神色凝重:“糟了,依照齐恩瑞的性子,唤书与唤琴若什么都不肯说,是定要吃苦头了。”她问:“王上同意了?”
  司川咬了咬唇,点头。
  “娘娘?可如何是好啊。”司川看颜兮的神色不对,司川从未见她失神过。可此时她凝重的表情,透露了她心底的忧虑。
  颜兮低着眸子,盯着眼前铜镜下放着的锦盒。
  “我曾嘱咐过唤书唤琴,若旁人问起,就说是荣妃那时身子不爽,想一个人去后花园走走,不让旁人跟随。荣妃性子孤冷,时常喜欢独自一人,这是众人皆知的。因此便无人会怀疑她们所言。”
  颜兮喃喃道:“只是我没料到……齐恩瑞竟兵行险招,直接问王上要人回府。唤书与唤琴若随他回了府,他自有一大把的时间,与一大堆的方式逼他们招认。她们若是忠义,宁死不屈也就罢了,可是……”
  她的心一沉。唤书唤琴毕竟只是女子,如若齐恩瑞泯灭了人性,当真私用酷刑,她们如何能承受得了?
  其实吉承对她说过的,如果真要将齐落嫣送走,且要断了一切后患的话。知道真相的唤书与唤琴,留不得。
  可是后来唤琴跪在她面前,说了一句“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她抬眼间坚定执拗的目光,像极了朱夏儿。
  于是那时颜兮犹豫了。她心头一动,想着,如果,也许,唤书唤琴那里不会出什么岔子呢。
  一念之间,她选择赌一下。
  然而。
  十日后,齐恩瑞觐见王上,高大的身躯跪在子明面前,一席藏青色袍子落在地上,他的声音粗犷,他说:“王上,荣妃身边的唤书,已经跟臣说了实话。”
  子明微眯着眸子,问:“什么实话?”
  齐恩瑞抬起目光,讥嘲地说:“她说,荣妃是被后宫奸人所骗出宫去的,这就是为什么王上派人在后宫搜了这么久,却一无所获,连荣妃的尸体都没找到的原因!”
  子明一怔。
  “骗出宫?”他身子前倾,问道:“她为何要出宫?”
  齐恩瑞道:“既然是那奸人蒙蔽了荣妃,自有一番说辞。王上若有怀疑,找那奸人来一问便知。”
  子明又问:“将军可有把握?只凭一个侍女所说,能信以为真?”
  齐恩瑞冷笑:“否则,王上以为谁还能知道荣妃的下落?”
  子明身旁的太监听后一怒,正想斥责齐恩瑞目无天子,竟敢对王上这样说话,就被子明一侧头的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子明回过头来,若有所思,问道:“那,齐将军口中这名奸人,是谁?”
  齐恩瑞一字一字地道:“正是从妃。”
  子明目光一沉。
  “从妃在荣妃失踪时,正在与朕祭天。”
  齐恩瑞不屑地说:“她既然花言巧语骗了荣妃,自然已是早早地安排了这一切。敢问王上,祭天典礼之时,从妃可有任何异常之处?”
  子明顿时忆起颜兮的裙摆勾破,要回宫另拿衣裙之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并无什么异常。”
  齐恩瑞低头对子明拱手道:“恳请王上请从妃来,与唤书当面对质。”
  “……”子明心中一滞,道:“从妃今日身子不适,恐怕不能前来。”
  齐恩瑞冷冷一笑,又道:“那好,臣可以等到明日。早朝之上,趁着百官都在,不如便让从妃解释清楚,也让现下正在纷纷议论此事的官员们做个见证。若是臣冤枉了从妃,那臣甘愿领罚。可若是从妃真是为了私心,巧言骗走了荣妃。那这个罪过,可就大了。”
  他是有备而来,显然早就想到了在早朝之上对质之事。
  “从妃毕竟为后宫嫔妃,女子不得上朝,是历来的规矩。”子明淡淡道。
  “王上,此事关系重大,却又该另说了。荣妃失踪不是小事,虽说王上下令不得对百姓声张。可但凡知道此事的所有人早已炸开了锅。众人诸多猜忌,一时风言风语极多,也扰得前朝后宫大乱。臣此举,也是想平了这股乱流啊。”
  如今齐恩瑞有了十足的证据,信心满满,他为人父,要讨一个真相,子明无法拒绝。
  子明看着他有些得意的脸。
  这些话,他恐怕已是在家中反复琢磨,练过数遍了。
  他要一举扳倒从颜兮。
  子明的食指指肚轻轻打在桌上的茶杯边缘。他面无表情,最终冷淡地说:
  “也好。”
  而此时,在府中读书的吉承尚对此事并不知情。
  他一席黑色绣银纹的便服,坐在书房读书,手中拿着支毛笔,在书上勾画着些什么。
  屋门被轻轻推开,和韵一席明黄的衣裳走了进来,虽然脸上带着微笑,目光却有几分凝重。
  吉承放下书,问她:“何事?”
  和韵笑着走到他身旁,道:“没什么,你……在读什么书呢?”
  “一些史书。”吉承说着,将书又拿了起来,目光落在字字行行之间。
  和韵看他又开始念书,便觉有些无聊,在旁边站了会儿,有些羞涩地道:“看这天儿,晚上恐怕要下雨了,我一个人,害怕打雷……”
  “……”吉承住了住,淡淡道:“一会儿我让人给你做一副耳塞。”
  “……”和韵张了张嘴,竟一时不知该接什么。
  过了会儿,她默默道:“好。”
  吉承没有抬眸,又问:“还有什么事么?”
  和韵犹豫了片刻,问他:“明日……还要上早朝吗?”
  “嗯。”
  “那不去……可不可以?”和韵小心翼翼地问。
  吉承回答:“若有事,可以告假。”
  和韵掐着衣袖道:“我是说,你可不可以不去?”
  吉承翻了一页书,眸子看着书页,慢慢下移又抬起。他问:“为何?”
  “我……我……”和韵支吾着,一个人兀自手足无措。
  吉承始终没有抬起目光,静静地看着书,等她把话说完。
  她最终却没有敢说出口,只道:“没……没什么。我先出去了。我给你,沏茶去。”
 

☆、绝地

 大殿之上,此时鸦雀无声。
  文武百官整齐地列于高阶之下,仰着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从妃从容地自后殿走出。
  她婷婷而立,穿着一袭朱红长裙,乌黑的长发用红玉发簪挽起,打扮得并不夸张妖娆,却也是体面细致。一双好看的杏眼此刻如水一般波澜不惊。她没什么表情,好像只是路过了一处花园,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静静地独自走下台阶,然后转身跪于殿前。
  一片死寂。
  端止地立在群官之中的吉承与夏嘉,神色一沉。
  子明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打破了这大殿之内的寂静。
  他淡淡地对齐恩瑞道:“将那侍女传上来吧。”
  齐恩瑞走了出来,朝外面一挥手。过了一会儿,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走了上来,她身子有些哆嗦,跪在了齐恩瑞与颜兮的身侧。
  众人看她的样子,唇色有些苍白,虽然强自平静,却难掩眼神之中的惶恐。
  颜兮一侧头,瞥见了她藏在衣中,勃颈处的伤痕。
  她虽然脸上化了妆,用胭脂盖住了憔悴的脸色,看起来并无什么不妥。可颜兮却知,她应是已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她瘦了许多,单薄的身子在跪着的时候有些颤抖,努力藏在袖中的手上,也已是红肿不堪,伤痕累累。
  极力遮掩,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她的身上该是怎样触目惊心的模样。
  颜兮回过眸子,低着头,默不作声。眼神中却是寒冰一样。
  齐恩瑞开口道:“王上,此乃荣妃身边的侍女唤书。便是她承认了,荣妃乃是被人哄骗出了宫去的。”
  他此言一出,殿内所有人都是一惊,窃窃私语声骤起。大家都惊诧,原来失踪的荣妃并非遭人陷害,而是出了宫。他们更惊诧,竟有人胆大包天至此,敢做出这种事情。
  大家尚未自震惊中恢复,还在交头接耳,就听齐恩瑞又朗声一字一句地说道:
  “而这罪人,正是从妃。”
  这一下,大殿上原本的吵吵嚷嚷,交头接耳之声突然全部止住。
  所有人都再次把目光投向了颜兮。
  他们这时才弄明白了为何从妃会突然出现于此,原来齐将军,与从妃,要当堂对质。
  程万里厉声质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齐恩瑞转过目光,斜看着一直低头沉默不言的颜兮,冷冷说道:“这就要问从妃了。”
  颜兮淡淡地回答道:“齐将军所言,本宫不明白。还请齐将军言明。”
  齐恩瑞对唤书道:“唤书,你来说!”
  唤书听齐恩瑞叫她名字,心中一颤。如今文武百官,乃至从妃与王上,都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大殿之上寂静无声,都在等她开口。
  她眼中噙着泪,轻声说道:“是……是从妃…是从妃来找娘娘,说要……要助她出宫的……从妃安排了马车,在祭天大典之时,自己故意勾破衣裙,让并莲和司川二人借着回宫取衣物为理由…偷偷将荣妃藏在车里……”
  她声音虽轻,殿上的每一个人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齐恩瑞在旁问道:“从妃,敢问一句,祭天大殿之时,你的衣物是否被划破?你又是否让侍女回宫取衣物?”
  颜兮垂着眸子,沉默片刻,道:“是。”
  齐恩瑞抬头问子明:“王上以为,这不奇怪吗?祭天大典如此重要的场合,从妃又是要与王上一同登圣坛祭天祈福的。换做旁人,定是会准备万全,不让自己出任何岔子。为何从妃偏偏就在这时出了差错?”
  子明看着颜兮,没有做声。
  颜兮开口说道:“马车并非我安排的。祭天之时,从衣着到轿辇都是礼部所设。我之前未坐过那方轿辇,其上有青铜凤璧为装饰。我下轿时,衣摆勾在凤璧之上,确实非我预料。”
  “那这可真是巧啊,从妃。”齐恩瑞的目光似箭:“从妃心思细腻,却在这么隆重的场合犯了这种错误。而且也偏偏就是这时,荣妃失踪了,宫里四处都找不到她。这若说只是巧合,也太难令人信服了。”
  他说罢,又补充道:“况且,又有唤书为人证。”
  的确,唤书一上来就说清了颜兮的计划,此时所有的巧合便显得尤为令人怀疑。在场众人也不得不怀疑起颜兮来。
  颜兮的目光瞥向唤书,后者忙收回视线,神情中有愧疚和畏惧。
  “唤书。”颜兮轻声问:“……唤琴呢。”
  唤书一听,泪流了下来,咬着牙摇头,没有答话。
  颜兮心中了然。
  “真不愧是与夏儿像极了。”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句。
  她朗声问道:“既然你们口口声声是我骗荣妃出宫,那倒是讲讲我说了什么花言巧语,能令一个母亲视刚出生的儿子于不顾,自己的妃位于不顾,家族于不顾,也要受我蒙蔽,义无反顾地离宫?”
  唤书犹豫半晌,颤巍巍答:“是……是四王子……荣妃是为了已被流放的,曾经的四王子”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程万里斥道:“一派胡言!南荣衡早已被先王褫夺了身份,流放至川行寺。”
  齐恩瑞冷笑:“流放是不假。可是他已从川行寺私逃了回来。这些我已派人查过。那南荣衡早就贿赂了守卫逃回了青龙,我们却还被蒙在鼓里!”
  “什么!!”程万里大惊,问:“之中可有人助他?!”
  齐恩瑞看着颜兮:“自然是有的。否则凭南荣衡一人,哪里来的银两行贿,又哪里来的车马将他带回青龙?”
  他继续道:“这些罪行,我们一件一件地讲。”回头对唤书道:“你接着说。将中间所有的事一字不落地全说出来!”
  颜兮面色阴沉。
  看来他是已做好了要放弃齐落嫣这枚棋子的准备。打算把事情全盘托出,把罪行都扔给她和齐落嫣。
  这时,便听唤书道:“荣妃娘娘……自幼与四王……与南荣衡相识,早已心中对他芳心暗许。后来嫁给王上后,仍……仍无法放下。其实……当初南荣衡出事时,娘娘曾多次寻死,是被老爷夫人拦着,才没有出事。可……这件事不知为何,被从妃得知了……”
  她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齐恩瑞呵斥道:“大点声说!”
  唤书被吓了一跳,忙道:“从妃便来找娘娘,二人在屋中闭门说了很久,从妃方才离去。那之后……娘娘便对我和唤琴说,说……她要逃出宫去,让我们帮她……”
  所有人听后,都是目瞪口呆。而子明的脸色已然十分不好看。
  这些话,虽是为了颜兮的罪证而说,可齐恩瑞这样堂而皇之地让唤书说于大殿之上,无疑也是在给子明难堪。
  “大胆!竟有此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程万里勃然大怒,气得哆嗦,对子明道:“王上,若齐将军和这唤书所说全都属实,王上应立刻派人寻找荣妃与南荣衡,将他们捉拿回宫。另外,从妃若为同党,万万不可姑息!”
  他说完,抬头去看子明,却惊觉子明此时面若冰霜,与平日里温和文雅之姿判若两人。
  子明看着颜兮,眸子一动不动。许久,他问:“你还有何话说。”
  颜兮垂着眼睛,淡淡道:“唤书所说,嫔妾亦是初次听闻。这一切的一切,全只凭她一己之言,如何能信以为真。”
  齐恩瑞问:“从妃的意思,是我故意教了唤书来诬陷于你?!”
  颜兮的笑意冷淡:“本宫只是说了实话,齐将军何必往自己身上揽。”
  齐恩瑞不怒反笑,道:“从妃嘴硬,话说到这份上也不肯认。好。”
  他对子明道:“王上,臣请传祭天当日在城门当值的护卫首领前来问话。”
  子明道:“传。”
  便有太监在旁高声道:“传——”
  声音尖利,刺穿了这风声鹤唳,剑拔弩张的大殿。
  一护卫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对子明道:“卑职见过王上。”
  齐恩瑞问他:“祭天那日,发生了什么,你与众人说说。”
  护卫道:“是。祭天大典那日,因王上与众妃位以上的娘娘要出宫,宫中大多护卫都随同王上前去了祭天大殿上。宫里巡逻的护卫便较平日里更少。那天宫门处来来往往,有许多人进出,卑职等也不敢放松警惕,因进出时必须有手谕,否则任何人都不准通过。”
  齐恩瑞问:“那从妃的马车,你可认得?”
  护卫悄悄看了一眼从妃,便赶忙低下头,道:“是。那天车马虽多,卑职却对从妃娘娘的马车印象尤为深刻。因为车中只有从妃娘娘的两名侍女,她们说是娘娘勾破了衣裳,需要回宫取更换的衣物。她们非常急的样子,因此卑职也不敢多问。其实原说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因为她们的确拿着王上的手谕。可是……”
  他顿了顿,道:“可是……卑职却有疏忽。她们在离开时,我并未掀开车帘看清车里是否仍是两人。那从妃的侍女急着探出身子拿着手谕,说已来不及停车了,若是耽误了祭天大典就糟了。我那时没有多想,就任由她们离开了。后来便出了荣妃失踪之事,卑职便越想……越觉得那离开时的马车很可疑……”
  程万里皱着眉头问道:“那日,除了从妃的马车外,其他的进出马车,你可都有细细检查?”
  护卫立刻回答:“是。除此之外,卑职都是一辆一辆按照手谕检查的。”
  “……”程万里没有做声,看向了颜兮。
  实际上,大殿上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全部的证据,全都指向了她。
  这之中,相助罪臣南荣衡叛逃,相助荣妃出宫,欺君罔上,可能还有结党惑乱后宫。任哪一条,都够她从颜兮死一百次了。
  其实此时已经该判颜兮死罪了,可子明久久不语。
  齐恩瑞看了看他,心中冷笑,问颜兮:“我身为荣妃生父,只求一个真相,何来诬陷你可言?从妃娘娘,你究竟还有何话可说?还是这大殿之上,还有谁会信你只是被我诬陷的呢?”
  一片沉寂,远远地听到大殿外有群鸟飞过,叫声划破长空。
  所有人都低着头,沉默着。
  大家都知,从妃之罪行,已板上钉钉,或许今日,或许明日,她就会被问斩。
  也许王上爱惜她,可是面对着文武百官,面对着铁证如山,即使是当今天子,又怎能视法度为无物?
  唤书轻轻抽泣着,颜兮跪在原地没有做声。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看来事情已尘埃落定。面对如山铁证,颜兮又如何能辩驳。
  就在这要让人窒息了的大殿里,在人人自危提心吊胆的气氛中。
  忽有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我信。”
 

☆、反击

 “我信。”
  这两个字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齐刷刷地去看那说话之人。
  只见子明左手侧整齐而列的文武百官之中,一年轻男子端端而立,他穿着一身藏青色官服,其上绣纹精致。他从容镇定,气度不凡,俊朗的面容上没有丝毫因旁人目光而显露出的窘迫或紧张,他直直地看着颜兮与齐恩瑞的方向。
  齐恩瑞立刻皱起眉头,狠狠地低声道:“夏嘉。”
  夏嘉移步走了出来,向子明恭敬行礼,而后朗声道:“启禀王上,臣以为,从妃本为王子妃,从宁宫府到王宫,她一直追随王上身边,协助王上管理后宫大小之事。之前又慷慨捐赠家中府邸,以免费供百姓读书,在民间风评也是极好。从妃贤良淑德,一直是有口皆碑的。若今日只凭一名宫女与一名护卫的一己之言,没有丝毫物证,就要定她的罪的话,难以让人信服。”
  齐恩瑞立刻出言讥讽道:“我道是谁,这不是当初与从妃合犯下偷换宫女之事的国子监祭酒夏嘉大人么。敢问大人,你相信从妃,究竟是因为真的信她为人,还是为了报她为你牵线搭桥的红娘之恩?”
  夏嘉不急不气,甚至正眼都没去瞧他,目视前方道:“下官就事论事,所说也都乃实情。齐将军是认为下官方才所言有哪句是不实的么?”
  这时,与齐恩瑞私交甚密的兵部尚书在旁说道:“夏嘉大人虽然所言非虚,可齐将军说的也是实情。从妃娘娘虽以前是有口皆碑,可面对这铁证,也无法推脱其罪。这二者不可混为一谈啊。”
  便有些齐恩瑞势力者,都赶忙在旁帮腔。有些没有立场的官员也是人云亦云,听大势所趋,也都纷纷附和。一时间,倒成了一边倒的局势。
  子明身旁的太监总管斥道:“噤声!王上面前怎可喧哗!”这才压下了众议。
  子明一直沉默地坐着,不发一言,垂着眸子看着颜兮。
  他在等。
  他此刻已无法帮她,那能帮她的,只有她自己。
  他能做的,就是在昨日齐恩瑞离开后,立刻传人将此事秘密地通报了颜兮,让她有一天的时间准备今日的对质。
  以他对颜兮的了解,她定然会准备些什么。即使一切真是她做的,她无法完美地推脱掉罪责,也绝对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只一昧被动的局势。
  还有……
  他把目光投向了在下面立着的吉承,只见他站在夏嘉几步远的位置,一席玄色官服,面无表情。他暂时没有出列相助颜兮的意思,只安静地看向颜兮所在的方向。
  子明一住。
  在面对颜兮已是必死的情境,为什么他能如此从容冷静?
  子明开口,所有人都立即止住了声,他问颜兮:“从妃,事到如今,你还有何可辩驳的?”
  颜兮原本一直低着头没有做声,直到子明问出了这句话,她才一抬眸子,簪上的梅花流苏微微颤动。
  如果说目光如齐刷刷的利箭,她现下应是已然被万箭穿心。
  鸦雀无声。
  她轻声道:“嫔妾,无言辩驳。”
  夏嘉也不再从容,忙道:“从妃娘娘!”
  齐恩瑞嘴角一扬,哼了一声,道:“看来从妃自己,也是无话可说了啊。那王上,还请立刻——”
  “只是。”颜兮忽地打断齐恩瑞的话,道:“本宫想问齐将军一句话。”
  齐恩瑞心中料定她只不过是死到临头故弄玄虚,于是不屑道:“从妃请讲。”
  “本宫犯下的欺君之罪,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