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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西藏-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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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能做了，他不在，你们也不好封官嘛！”说完，阿爸疑惑的看着他。
安多鲁正挠挠头，说：“这个嘛！这个不防事，督军大人五日后会亲率部队莅临藏区，到时我们再做商议吧！”
安多鲁正回来了，对我来说这不是个好消息。因为他不仅带来了一个等待，无独有偶的是一个谜团也跟着来了。本来熬吉的事够让你焦头烂额，如此一来，更是让人不省心。细细想来，阿爸也老了，我想我应该为他分担一切了。
说到这个等待，五天。私下我和阿爸探讨过这件事，阿爸说那个所谓的督军大人会给藏区和藏区朴实的人们带来灾难。但对我来说，我的预感一向灵验的很，我不敢把我预想的事情说出来，有人曾说祸从口出。这不觉间却又让我想起了那个当初被熬吉土司处死的疯癫僧人，和他平常常说的一句话“祸兮福所至，福兮祸所依”呀！
阿爸说，他得去拜会那个那仁喇嘛了。之前有说过，他是熬吉土司的包兄安多那仁。说是去求求祸福吉凶，于是我便让阿郎和索尔多甲陪同着去了。
眼见就要到丰收的季节了，站在土司阁楼的最顶端，便可以将所有忙碌的场景尽收眼底。碧倾万里的蓝天下，安多鲁正在操练着他的仪仗对，来应付即将来自远方的那群不速之客。梅朵依偎在我的身旁，她正在深邃的极力眺望圣地拉萨的方向。那顺北方大道而去的，何尝不是她衷心的期盼和向往呢。
这一年是藏历349年，也是汉历的1922年。听说汉人那边正在为了金钱和权力而打的不可开交，我知道那些无谓的战火迟早会波及到我们藏区来，我知道的。那个时候可能我们所有的祥和都会被凶恶歹毒的硝烟所弥漫。不管是白色汉人还是红色汉人，他们都是渐渐脱离鲜活的轨道的。
五天终于过去了，所有人都擦亮了眼睛。安多鲁正和他的仪仗队伍在拂晓前就开去了寨门外，他们穿着刚制作的崭新军服，穿着统一的黑色皮靴，带着统一的白色手套。还有，拿着他们擦拭过上百遍的枪支。那枪的颜色亮极了，不夸张的说，枪身甚至可以投影出人影来。这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杀人屠戮的武器，而像是一件及其超前的艺术品。这必然减少了人对他的畏惧，这些自称是正规军的人们，还真的富有强大的魔力手段呢？
噢！对了，还有那个安多鲁正。他为了今天而特地剃掉了他留了多年的胡须，这样一来，他显的特别年轻，好像跟我的年纪快一般大了，但同样，他昔日的彪悍与威严也就不在了。
天亮了，我还是往常一样睡到了自然醒。等我穿戴整齐却发现一个人都没了，我急着大喊阿郎他们的名字，几遍喊叫过后却是无人应声。我才恍惚到今天是什么日子呢！但想想，那个督办的官位又和我没多大关系，那个督军大人又和我素不相识，想来想去也就淡然了。但出于礼仪的立场，我还是奔着外面去了！
“喝！排场够大的。”我情不自禁的感叹道。安多鲁正他们不用说了，那二十预先选好的姑娘，穿的花红柳绿，打扮的花枝招展。她们手机各自捧着一条洁白的哈达，绽放着海棠花一样的微笑！说来也奇怪，这些姑娘不知道他们是从那找来的，我怎么一个都没见过呢！坦白说，还真动人哩！就不说她们的穿着打扮了，光她们身上高雅的气质就不同于普通村寨的姑娘，自然是大气的很，上得了台面的。
我急忙凑过去对安多鲁正问道：“你是从哪弄的这些漂亮姑娘呀安多叔叔！”
安多的胡子虽然剃了，可那笑声依旧爽朗。他畅怀的笑道：“你小子平时看起来挺儒雅，没想到和为叔一样也好这口啊，啊！好啊！等这事过去了，你看上她们哪几个，为叔就给你几个！”说完，轻拍着我的肩膀大笑不止。
我们正闲聊时，他们终于来了。奔腾的马蹄声卷着浓浓的尘雾来了，看起来也有几百号人马呢？等近前了才看个清楚，领头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他一只手挥动着马鞭，一只手紧紧的抓着缰绳，看得出来，他是征战多年的老军人！不一样的是他的穿着和后面大队的士兵都不一样，他穿着一身黑色紧身的中山装，没有戴军帽，一头乌黑的短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汉人吗？看来和祖先们说的不一样，他们没有长长的辫子！
不觉间，一种对军人肃然起敬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的直觉告诉我，也正好应了他们汉人那句古话：“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他们就这样耀武扬威的向我们开来了，气势那般的咄咄逼人。
我突然的大声喊到：“藏家的兄弟们，给我打起精神来！”话音刚落，便见小崽子们一个个雄啾啾，气昂昂的！
？
☆、第二十三章 不速之客
？ “敬礼！”安多鲁正悠长的一声。声音中夹杂着兴奋和敬畏，久久的在天地间回荡着。
紧接着是仪仗队的士兵们整齐威武的符合，这个时候才拿出了军人的气质，我仿佛又从中明白了些什么。
那督军早已下马，庄重着表情享受着这份卓越感。漂亮的姑娘们纷纷热情的将手中洁白的哈达戴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我说我一向看你很准，这个督军却显得城府极深，让人琢磨不透！他带来的士兵却是显露本性，虽然在整齐的列着队，但看到这些花枝招展的姑娘时，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兴奋的磨拳擦掌。瞧那个大头兵，口水都滴落在了胸膛上。
那督军大人却是个明眼人，突然转身朝着他的士兵凶恶的大喝道：“站好！”声音高昂而嘹亮，散发着难以掩饰的腾腾杀气，把所有人惊的一个寒颤，包括在场的我们。
见士兵们屈服了他的威严，转过了身，弯腰喂我们道：“失礼，让大家见笑了！”
安多鲁正为了掩饰这尴尬的气氛，急忙蹿出人群大声道：“现在，我给大家隆重介绍，这位就是四川军政府鼎鼎大名的赵督军大人！”说完，自顾自的鼓起了掌，自然也就引发了众人浓烈的掌声。而我，却在一旁冷眼相关，不以为然。因为我一直都是如此，讨厌自以为是的人。
安多鲁正看看我阿爸，又对督军道：“这位是我们暮落寨的扎哲大管家，现在熬吉土司不在，一切他说了算。”
接着那督军面对着我的父亲，一个庄重的立正姿势，一个庄严的军礼。然后伸手到：“鄙人赵毅，扎哲管家的大名如雷贯耳呀！”说罢，和父亲握手。
然后安多鲁正又向他介绍我道：“这位是扎哲管家的儿子扎哲顿珠！”那督军过来微笑道：“果然是少年才俊呀！前途无量啊！”说着也要和我握手，我却只是微微的点头示意，然后自顾自的离开了。
所有人都为赵督军的到来而欢呼雀跃，而我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现出来。难道是阿爸说的不祥吗？我对阿郎他们说：“都打起精神来！”说这话的同时，我心里也是没底的很。
我不知道我的预先离开算不算他们所谓的失礼，但我确实受不得那些虚伪了，尤其是他们伪善的笑容，看的我浑身不自在。
我看到梅朵在四楼静静的站立着，看着这一切。于是我在底下急忙招手让她下来，因为我觉得，梅朵此刻才是最清醒的人！我们都是当局者，而她却是一个旁观者。
梅朵说去那边的花草园子里走走，平静些。这也正是我所想的，也只有那些悄然的生命能释放人身上的疲劳了。那些无暇顾及的事，统统的都被风刮走才好！
熬吉家的花园还是很大的，各种花花草草的满园都是。尤其是那片小金菊，漂亮极了。见梅朵在我前面，我便悄悄的弯下腰摘了一朵，又轻轻的戴在了她的头上。但她还是发现了，于是转过身来说：“你怎么还有心情玩呢！”说罢，还是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欢喜！我只是傻傻一笑，没有再言语。
“你怎么没有随他们呢！”梅朵说。
我说：“我见到那帮子人就心烦意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对了梅朵，我觉得这些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反正是不怀好意！”我埋怨的说着。
其实我心里早就想过了，如果他们胆敢做出什么怙恶不悛的行为，我就把他们赶出这片土地去。
见我神情若即若离，梅朵便拽拽我的胳膊道：“别想太多了，我们随机应变吧！”
说话间，已是夕阳冗沉。远处的蓝天渐渐的开始不满五颜六色的云彩，它们变化着，追逐着，奔跑着！一刹那光阴间，整个大地都变成了彩色，花草树木，山川河流，仿佛都被装在染缸里渲染过一样。我和梅朵身在了无边无际的彩色世界里，梅朵变得好美，好美！
“来顿珠，坐到这边来吧！”梅朵示意我与她坐到那边的草地上去，坐着坐着，我便躺了下来，然后也让梅朵躺了下来。我们就这样头对头的躺着，陶醉在这短暂的彩色繁华里。
许久，我们都没有说话。但梅朵还是先开口了，她说想给我讲个故事，我知道她是想舒缓我压抑的心情，所以就欣然的答应了。
“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的这片土地就存在了。它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那一望无际的碧绿原野上，到处都盛开着各种各样的鲜花，一只只彩色的蝴蝶随处可见！空旷的山谷里，牛羊悠闲的吃着鲜草。树梢上，各种鸟儿欢快的歌唱。在这个美丽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人欢快的生活着，那小伙的名叫斑塔，姑娘的名叫米娅。他们一直相爱着，从开花的季节到飘雪的季节，他们就那样轰轰烈烈的相爱着。直到有一天，女孩米娅被天外来的巫师施了魔法，女孩突然生出了一双洁白的翅膀，她一直都要飘在天空里。从此他们就只能这样远远的望着，后来，男孩老了，直到孤独绝望的死去。他的眼泪变成了一条条清澈的河流，静静的流出原野。女孩绝望了，因为她还活着，一直在天空中孤零零的漂泊着。她想守着这片美丽的土地，因为她心爱的人就默默的躺在那儿！”我听见了梅朵轻声的哭泣，却忽略了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的眼眸也被泪水淋湿了。我翻过身去紧紧的抱住了她，她像只温顺的小绵羊，静静的依偎在我的怀中抽泣着。我符在她耳边轻声的说：“宝贝，我不会离开你。就算有一天我死了，我的灵魂也要依偎在你的身旁！”
久久的，我和梅朵静静的相涌着。
夜悄悄的降临了，梅朵说让我晚上陪她，她害怕，她不想再一个人。但我还是推辞了，我把她送到房间，看她睡了我才离开，正因为我爱她，所以我不想侵犯她。
和往常一样，我都是要趁夜色降临之际出去巡夜的。当我经过二楼的走廊时，某一间屋子里的谈话声吸引了我。透过窗户的薄纱，我才知道里面的是赵督军手下的两个官佐，那两人我白天是见过的。
只听见其中一个微胖的军官说道：“真是狼狈不堪呀！我看这次我们是很难东山再起了。”
另一个军官也随声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哎，谁叫咱们赵大帅当初不听我们的劝告。你说他惹谁不好，偏偏要惹那云南王蔡鄂。这下可好，咱们一败涂地呀！就连当初那个唯我们赵大帅马首是瞻的湖南督军汤乡茗，现在也要趁火打劫了！”
那个微胖的军官随机说：“哎，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呀！真是龙游浅滩被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说罢，叹息不已。
他们说的如此悲凉，我都有些被感动了。这些大骗子，原来是逃难来了！不觉间我心中所有的谜团都烟消云散了，看他们一个个正人君子的样儿，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这些汉人真狡猾，如此也倒好，我看他们能耍什么花样来。
我急忙找到了阿爸，将此事的原委一点一滴的给他说了详细。于是阿爸说：“先不要轻举妄动，免的打草惊蛇。我们明天见机行事，看他们耍什么花招。”
我也觉得阿爸的话有道理，但是不能有丝毫的怠慢，我必须得马上行动起来，好好的布置一下才稳妥。
于是我悄悄的把阿郎，多吉泽让他们秘密的叫了来。让他们连也召集好人手，然后秘密的埋伏起来，随时听我调遣。阿郎说担心一旦动起手来我们会吃亏，毕竟他们是正规军，武器也比我们先进，我叫他们不用担心，因为一切我都计划好了，绝对不会让这些狡猾的汉人得逞。
果然不出我所料，天亮后，安多鲁正就派人传我和阿爸到赵督军所在的屋子里去。这是我第二次见这个督军大人，他脱去便装，穿了一套崭新的军装，看起来甚是威风。
等众人落了座，赵督军便道：“这么早让大家前来，实属在下冒昧呀，还望大家勿要见怪才好。”
阿爸说道：“督军大人尽可吩咐，您是贵客！只要你吩咐的，我们定当照办！”随着阿爸的话音刚落，我心中不禁想到，阿爸果然是经验丰富，不得不佩服呢，呵呵！
“来呀！看茶。”我随即叫道。
安多鲁正说道：“大清早的喝什么茶呀！”
我急忙回道：“安多叔叔有所不知呀！如今正值盛夏，藏区正是炎热潮湿的时节呀！我叫人跑的这茶是藏区藏医秘制的，有清火，润喉，养胃的神奇功效呢！再说了，这不赵叔叔初到，我怕他不服水土，这茶正好克制。”说完，冲着赵督军微微一笑。
我话音落，赵督军语重心长道：“没想到贤侄想的如此周到，还想到你赵叔叔呢！好啊！就喝茶，就喝茶！”说罢，用及其温和慈祥的眼神看看我。
？
☆、第二十四章 一波未平
？ 赵毅边笑着端起了茶杯，我的心突然跳的厉害，真希望他别看出什么破绽来，要不然我一切的计划落空不说，弄不好连小命都搭上了。
其实，就先说说我的计划吧！自从我明白这帮人是来趁火打劫的，我不可能坐以待毙，虽然他们是所谓的正规军！他现在手里端着的那杯茶，被我偷偷的放了迷药，如果把他拿下，那么他手下的虾兵蟹将就好对付了，反正不管怎么说，绝对不能让他们染指这片圣洁的土地！
正当他把茶杯要往嘴边递时，阿爸突然神情恍惚的站了起来，并突然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阿爸的这个动作可真要命，这显然不是提前在暴露自己么？我及时的平静了下心情，站起身道：“哎哟，阿爸你就别坐立不安了，就算对督军大人再敬仰，也用不着这样吧！”我说完自顾自的笑了笑，用微弱的略带提醒的目光看了看阿爸，阿爸也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似的，便安然的微笑坐下了！其实我知道阿爸的用意，不过事到如今，只好静观其变了。
赵督军见如此，没喝茶便把茶杯子放下了，并略带得意的笑说：“这孩子真会说话，我喜欢，我喜欢！”说罢，他目光又略带些沉重的打量着我阿爸，这下我可慌了，额头上米粒大的汗珠子往下掉，难道这个狡猾的人发现了什么吗？神啊！一定要保佑我们！
正当我六神无主，赵督军突然面具笑容的说：“你想到什么了扎哲大管家”！
阿爸：“我想到大人您此次不远千里，鞍马劳动，得给您安排安排什么表演活动，来慰劳慰劳您！”
赵督军：“如此也好，正好赵某想好好感受下高原人的纯朴生活。不过不急，此次来要事为重，要不咱先谈谈正事？”
还没等阿爸言语，一旁坐着的安多鲁正早就按捺不住了，急忙说：“好啊，好啊，早该说说正经事情了！听你们啰啰嗦嗦唠叨老半天，听得我耳朵快起老茧了都。”说完，喝了一口茶。
正当阿爸要说话之际，安多鲁正突然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不省人事了。我突然想到，肯定是我的迷药起作用了，这下好，把那个姓赵的没弄倒，这个粗鲁的匹夫倒先倒地了。
我急忙站起身来，有过去摇了一摇倒在地上的安多鲁正，“哎哟，你说这个安多叔啊！真就有这么困吗？居然这样都能睡着你看，”
我假装抱怨的说着，再看了看赵督军的脸，他的脸突然就变了颜色，一会儿黑的像抹了锅底的灰，又一会绿的好鲜艳，这个狡猾的汉人真奇怪哩！他突然生气的骂道：“真是一头死猪，尽他妈给老子摸黑！”说罢，气匆匆的站起了身，拿上帽子头都没回就出去了。
没过一会，我和阿爸都还没有缓过神来，门外突然来了两个身材魁梧的士兵，看起来很威武的样子，他们先是围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安多鲁正转了几圈，其中一个士兵停下来用手拖着下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另一个士兵用兵踹了踹他，我暗想，这两个傻里吧唧的大头兵肯定是那个什么狗屁督军的亲信，要不是他怎么敢这样踹安多鲁正，好赖他也算是个官呢！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两个大头兵早已吃力抬着安多鲁正出门去了，而且边走着好像还在嘀咕着什么。
眼看着那他们渐渐走远了，我连忙关上门，一下子瘫软在了座位上。一丝阳光不知何时从门缝里蹿了进来，弄得气氛越加的紧张了！
我和阿爸都没有说话，就那样干坐着，我突然的站起来打破寂静的场景，我恍惚的说：“我赶快得出去看看他们！”阿爸也是神情恍惚了，问：“谁？”我说：“多吉泽让他们呀！这帮傻小子都还在外面埋伏着哩，只可以让猎物逃脱了，我得快点通知他们！”阿爸不经意的示意我出去，然后就耷拉着脑袋，看来阿爸真的是老了，我不该让他受这种刺激的。
午后的阳光照的斜了，不过还是懒懒散散的让人泛起睡意呢，呵！
阿郎他们还在整齐有序的爬在齐腰的土墙下面，他们真的像极了一个个真正的战士，特别特别专注的等待着，只到主人一声令下。居然我靠近了他们都没有发现，可谓是专注至极呢？呵。我甚至听见有人在用低沉的声音打呼噜，我无奈的捞了捞头，用力的咳嗽了一声，他们立马精神的站了起来。这时我才发现那个专注到打呼噜的人，居然是那个死鬼行刑人的儿子索尔多甲，他被我突然的咳嗽声惊醒后不知所措，连连的叫着发生什么了，看到我后才安静的垂下脑壳来。
我微笑的道：“真有你的呀多甲，幸亏我们没有动起手来，要不然的话熬吉家以后就会少了一个愚蠢的行刑人了。哼哼，还真有你的。”说罢，我平静的看了看其他人，而索尔多甲则是无比羞愧的把头垂的老低，快要到地上了。
阿郎转过头去不屑的看了一眼索尔多甲，没有说什么话。然后有回过头来冷静的看了我一眼道：“怎么回事到底！”
我无奈的说：“计划取消了，这次错过了，可能下次都没有什么机会了！哎…”
阿郎失意的大叫：“为什么，为什么呀！”然后气的咬牙切齿，用拳头狠劲的捶打着土墙。没办法，阿郎就是这种性格，这也是他和别人最不一样的地方，我还能再说什么呢。
我哀叹说：“都回吧！”然后也便独自走开了，抬起头，夕阳余晖未尽。
梅朵说，她最喜欢这午后夕阳冗沉的情景了，说她可以透过浓浓的霞彩看到布达拉宫，这所她生命中最神圣的殿堂，就连常常做梦都是向往的。想到此，不觉得又勾出了对她的思念。
其实，我和她沉受的不是命运残忍的隔离，而是这段你能跨过却始终不能逾越的距离，如此，我们中间被无数的时空笼罩了，那一片片让人窒息的阴郁，始终都囚禁着彼此脆弱的心脏。
坦白说，就是这个我每天都能见到的女人，却让我思念成疾。呵！谁又能明白我的心意呢？
我又一次站在了那座被阴暗和权力交织的阁楼前的广场上，神经疲乏的似乎想要忘记一切，那颗古老的大铁树是最懂我的，它能抽走我所有的困惑和忧愁，可现在，我最需要的是格桑梅朵，我知道她就在我眼前看不见的地方！
我疑惑了，在该或不该上去找他中矛盾的徘徊着，每当我的欲望要占上风时，内心深处便会有一种莫名的声音提醒我，她是熬吉的土司太太，除了高高在上的熬吉大土司，是绝对不允许和任何别的男人有染的。可这一切，真的合理么？
“顿珠，你上来！”不知何时，梅朵已经站在我头顶上面老高，老高。
“我，我，”我抬起头犹豫了起来，就这样高高的仰望着我内心神一样的女人，顿时所有繁杂的心情都消散了。
“你上来呀！你，在害怕什么？”她有些焦急的说，略带害羞的神情是我最怜爱的。
我低下了头，正准备转身离去，因为我内心的奇怪声音又开始喊叫了，她是土司大人的太太。但在此刻，又一种脆弱的声音开始侵蚀我的心灵，我猛然抬头，她哭了，像个泪人，一双澄净的眼睛就这样笔直的盯着我，我的心快要碎了，我甚至听见了一片片崩裂的声音。
我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拼命的冲上楼去，拼命的将梅朵拥进怀里，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她，生怕她变成了那会飞翔的鸟儿，一眨眼就会飞出我的世界似的！
“别哭梅朵，我此刻不就在你怀里么？”我喘息的说着，抱的更紧了。
后来怎样的不会忘却那些记忆，因为那一夜我真真的要了梅朵，她真真变成了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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