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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西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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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投降,或者我宁愿被敌人开枪打死,不过这一切,就这样昏昏沉沉的进行着。
  我们的人很快就穿过了松赞干布大峡谷,追打着敌人穿过一片片绿油油的草场。沿路望去,都是敌人的残肢碎片,这儿扔着一条胳膊,那儿一条腿。还有人的脑袋被炸成了几块,脑浆像打碎的豆腐一样沿路洒着,就这一路,我不知吐了多少次,最后是阿郎和泽让把我扶着进了木巴寨。
  很快我们就攻进了木巴寨,而我也被他们扶着进去了,甚至满身都沾满了别人的血。    ?

☆、第十五章。和平筹码

?  我远远就看见了央拉,她就高傲的面对熬吉和他的士兵站在她阿爸的身旁。
  阿郎和多吉泽让依旧搀扶着瘫软的我,抬头望了望天,天空好像变了颜色,刚才都没有一点瑕疵的蓝天,在我抬头的那一瞬间便变成了血红色。就似乎刚把天空放进装满鲜血的罐子中染过一样,我又吐了,来不极弯腰,吐的满身都是。我居然还在这吐出来的污垢中看见有昨夜晚饭时吃的羊肉沫子,而且边吐边大声对扶着我的两个小厮大喊:“你们看,天怎么变成了红色的!”似乎快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了,竟没想到自己的脏腑是这么的差强人意。而两个小厮则崩着脸,好似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样。我偷偷的看熬吉,他也用余光扫了一下我,然后他的脸就变成了铁青色。
  央拉这小蹄子好像也看到了我,一个劲儿的扭头看我。我却没有那么在意,感觉心肺都要出来了,我示意他们两个扶我过去,然后倚靠着拴马的木头桩子一动不动。不知是不动的原因还是什么,就感觉好多了,连天空也又一次变成了蓝色。我看看周围久违了的木巴官寨,似乎和我一年前来过的那个变化很大。原来一年前木巴官寨前的花草园子变成了马圈,那满园耀眼的曼陀罗花呀!竟然变成了一堆堆的杂草,那神秘的香气也被随之而来的粪便的恶臭代替了。他妈,真不知是谁想出的注意!
  这时我隐约听熬吉说:“老东西(木巴土司)呀!你放着好好的福不享,偏要去鬼门关走走,难道你是想与那满地狱的阿修罗拉家长去?”说完自顾自的笑,好像在为自己以为幽默的话语骄傲。
  木巴土司别扭的扭动了下肥胖的身子,不知是夏天酷热的原因还是别的,浓密的花白胡子上正滴着一颗颗明亮的珠子,见他一边撩起宽大的袖子擦拭,一边偷看熬吉变幻莫测的脸色。
  这时的熬吉却没有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看着木巴旁边的央拉。诡异的笑容堆满了眼角,一便摸着自己的稀疏的短胡子,一边看着央拉对木巴说:“我看事到如今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和你的子民了!”木巴声音颤抖道:“还望熬吉土司大人高抬贵手,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金银。”于是熬吉张大了嘴巴笑,笑的何其的自大。并说:“你的美丽的姑娘可是金银换不来的!”我突然一惊,这老豺狼又要打什么鬼注意,再看看旁边的央拉,她的脸上倒是没有多少恐惧,更多的倒是不屑和愤怒。
  熬吉又说:“我决定了,我们两家联姻,我娶你的女儿!”说着便一把推开木巴,豁开人群朝木巴的里官寨里走去,边走边说:“我倒要看看这自称卫藏地区最气派的官寨到底是怎样的!”他几步便上了楼,其它人也只好被他牵着鼻子上了去。
  再说说那个曾经被熬吉驱逐措吉喇嘛,在我们还没有打来之前就从木巴寨逃走了。至于那个曾卧薪尝胆,潜伏在我们寨中的养马人曲干,此刻以被木巴土司带了上来。我倒对他没有什么过深的影响,也只有去马圈牵马的时候能见一面,他也每次见到我只是淡淡的一笑,我从来都认为他才是最忠厚老实的仆人里。
  “你这个不诚实的家伙!看你还有什么话说。”熬吉黑着脸说,好像要吃他的肉一样。
  见曲干阴沉着脸,好像在若有所思。
  木巴则猥琐的笑着,凑到熬吉的跟前低声细语:“这样的叛徒我也不耻收留他,就任凭您处置吧!”
  熬吉愤怒道:“这样不忠诚的奴隶,我要把他带回去,让我的行刑人挖掉他的心肝,看看是不是红色的?”
  这时曲干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化了,一会儿黑,一会儿红。只见他哈哈大笑,对木巴说道:“木巴老爷!你不怕我把你交代我做的事说出来吗?”木巴脸色顿时变成了铁青,战战兢兢的道:“能有什么事呀!你这个死,死奴隶。”他说完,额头上大颗的汗珠子就往下落,熬吉看着他们二人茫然的说不出话来。
  曲干说道:“放心吧老爷,虽然我是你身份卑微的奴隶,但我还是有原则的,你这样我并不怨你。”说完,只听“咳噌”一声悦耳的声音,曲干的嘴里吐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大口的鲜血溢了出来,他两只手痛苦的捂着嘴巴倒在了光滑的地板上。他咬舌自尽了,我突然心头一颤,一种莫名的疼痛涌上心头,好像他咬掉的是我的舌头一样,我又想吐了。
  顿时所有人冷了面目,好像在同情这个为主人效忠的奴隶。熬吉则说:“便宜这家伙了!”边说着一只手捂在额头上转过了身去,“赶紧把他托出去,哎呀!太残忍了。”肥胖的木巴土司此刻则昂起了他笨重的头,脸上的不屑表情好像再对所有人说:他是我的奴隶,他就应该这样做!
  “好了,谈谈我们的正事吧!”熬吉对木巴说。
  “有什么好谈的呢?你直接把你带走就行了,”木巴斩钉截铁的说。
  央拉依旧是那样,保持着她公主般的样子。她看看我,表情好像在问我,我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而我则惧怕她的目光,不自然的底下了头,我是该为她做些什么的呀!就在我想说话的那一刻,突然又猛烈的吐了起来,吐的满地都是,这时已经把胃里该吐的东西都吐了,以至于吐的都是黄水。
  央拉绝望的将头扭了过去,苦笑着道:“好吧!做土司的女人总比做一个窝囊废的女人强!”我看她是看着我的脸说的,然后对着我“呸”了一口。
  感觉眼前的一切像做梦一样,忠实的养马人曲干咬舌自尽了,我曾占有过的漂亮女人如今要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遭老头子了,而外面满载着曼陀罗奇异花香的花草园子如今也变成了马圈了,一切都虚幻的像做梦一样。而此刻我的心上才突然涌现出了不平衡,一种这世界上少有的极度不平衡,感觉自己突然之间要失去所有了,突然间眼前一片漆黑。一下子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在我晕睡的这一段时间,不知发生了多少事呀!我醒来,自己被剥光了躺在自己的床上,空荡荡的屋子静的要死,头还在隐隐作痛。突然干渴的厉害,等冲下床去才意识到自己浑身一丝不挂。我这才平静了下来,瞧瞧,做的这是什么梦呀!真是一塌糊涂。
  然后我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扶着栏杆向下望去,安多鲁正在叫喊着训练着他的士兵们,仆人们还是低着头各忙各的。突然间,安多鲁正和他的兵们不见了,寨子里到处张灯结彩,就像要过新年了样,我心中傻笑着默默道:“难道我这一觉睡了一年么?呵呵!”然后就冲着不远处的多吉泽让大喊道:“艾!泽让,来,快上楼来。”然后转过眼去,望着葱郁的铁书傻笑。
  多吉泽让上三楼来了,他大口的喘着气道:“你傻了大哥,你在傻笑什么呀?”然后茫然的望着我灿烂的脸发呆,我照着他的头就是一个巴掌“你才傻了死小子,这今天是啥日子,干嘛布置成这样?”
  “今天是熬吉老爷和央拉小姐的喜庆之日啊!”他说完,又茫然的挠着头。
  “噢?那央拉又是谁呀!”我笑着问泽让。
  泽让也笑了,并说:“别开玩笑了,你还不知道她是谁呀!你们曾经还干过那事呢!”然后他就咯咯的笑个不停。
  这时我沉下了脸,狠劲的抓着头,可多吉泽让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央拉是谁呀?他看我庄重起了表情,才停止了笑声道:“你真不知道?”我点着头答应,满脸茫然的看着他。
  “大哥,你傻了大哥,你真的傻了!”这时多吉泽让慌张的跑下了楼去,边跑边大喊:“顿珠少爷傻了,顿珠少爷傻了……”
  我蹲在了地上,难道自己真的成了傻子?不就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嘛!而此刻我用力的想,却再也看不清梦中那些人的脸了,而且那个很长的梦也变的越来越短,越来越模糊,然后就什么都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梅朵生病了,她痛苦的吐个不停。
  感觉一年前的痛苦又要重现了,相同的场景,从镇上请来的藏戏班子,手拿法器的星象师,只是不一样的是一年前祈福的喇嘛变成了和尚,措极喇嘛变成了安多那仁和尚。新夫人也变了!从一年前的格桑梅朵变成了今日我记不起的央拉,而此刻的我却没变,我想起了阿妈,难道今个是她的忌日吗?
  仪式开始了,按我们藏人的习俗,熬吉要抱央拉上马。这会儿阿爸示意我下去,我看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好像把我当那回那个母马下的怪物一样看。我阿爸抚摸着我的头说:“你傻了孩子?”我突然傻笑了起来,我说:“阿爸你说什么呀,我要是傻了还会叫你阿爸吗?”我说完冲着周围的人笑,而他们还是用疑惑的眼光看我,我说:“都怨多吉泽让这个多嘴的家伙,看我不让行刑人割掉他的嘴!”然后看了一眼泽让,但他的目光却很坚定,意思好像是说:大哥,你真的傻了!
  我又看到了央拉,感觉她太好看了,一身盛装活托托的像仙女下凡。我问阿郎:“骑马的那个姑娘是谁呀!我好像见过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说完我又继续看她,看着她动人的样子傻傻发呆。
  阿郎则对我瞪大了眼睛不说话,我也再没有理他。央拉也好像看到了我在看她,对着我,眼睛里放着傲慢的光,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难道他认识我吗?我心想,我要是认识她这么漂亮的姑娘,那可是何其的有幸啊。呵!
  人群中,我怎么看不见梅朵呢!我觉得这个时候最伤心的应该是她,虽然她曾经那样对我,但我知道她是有苦衷的,所以后来就再也不恨她了。我抬头看,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熬吉官寨的最高层,但她却没有看热闹的人群,好像就一切不存在似的,她手扶着栏杆看着远方的大峡谷,眼神中布满了哀思。
  此刻,我倒觉得梅朵比英国人夏洛蒂—勃朗特笔下的“简?爱”强多了。在我的眼里,梅朵比她聪明,比她善良,比她坚强,更比她有主见。她虽然有不幸的遭遇,可梅朵的遭遇比她不幸多了。至少她生在一个可以给她自由的年代,而梅朵呢,想想我更痛恨这个剥削人自由的社会。
  熬吉要带梅朵骑着马游寨子,所有人都跟了去,我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他们的喜事关我屁事呢!我看老藏医桑巴也佝偻着身子在人群中,我急忙叫住了他,我说我不舒服让他给我瞧瞧。然后我问他:“梅朵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呀?”桑巴慢吞吞的道:“少爷不是让我瞧病吗给你,我听他们说你傻了,我看正常的很啦!”说完,咧着长满胡须的嘴笑。
  我说:“我当然正常了,我说梅朵呀!”
  桑巴拖拉个脸说:“梅朵太太呀!她根本没什么病,只是害喜了!”
  我惊讶的说:“她真怀孩子了?你告诉土司老爷了没?”
  桑巴回道:“她不让我告诉任何人,说尤其是少爷您!”说完,佝偻个身子又冲向了热闹的人群,真拿他没办法。
  我快速的冲上了五楼,冲进了梅朵的屋子,我像一把抱住她,但冲动又被胆怯压制了下去。梅朵惊讶说:“哟!你喜欢的女人要跟了别人了,你没去追她?”说完坐到了床边。
  我茫然的说:“你到底说什么呢?什么我喜欢的女人。噢对了,那个女人我根本就不认识呀!再说了,你难道不知道我扎哲顿珠是什么人吗?”说完生气的将头扭向一边。
  梅朵郑重的看了我一眼,说:“看来你真的成了傻子,”然后讥讽的一笑。
  “呵呵,我是傻子,傻子才会这样对一个背叛了他的女人念念不忘,傻子才会为他哭很多个寂静的黑夜。”我悲伤的说着,眼里却充满了对她的爱慕。
  梅朵说:“是,我承认我背叛了你,但你可以忘了我呀!”
  霎时间,眼泪顺我我眼角流了下来。感觉心痛的厉害,一步冲过去抱住了梅朵,伤心的就像个孩子,而她也紧紧的抱住我,一样的啜泣成声。
  我抽泣着说:“老天爷真会捉弄人,它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梅朵没说话,我又说:“宝贝儿,我知道你有苦衷,你做的这一切我不怪你!”说完,我抱住了她的脖子亲吻着她的嘴唇,这也是我第一次亲她,感觉全身都瘫软了,我又把手伸进她的袍子里抚摸着她撩人的香滑圆润。我说:“我要要你。”我听见梅朵的呼吸越来越紧促,也将她的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和我的舌头拼命的缠绕着,而她却还是泪流不止,我尝到了她的泪水,好咸好咸!最原始最直接的反应,我感觉全身的血要喷洒出来了,急忙撩起了她的裙子,进一步的与之进行着灵与肉的交流。我的身体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里,没有一丝一缕的遮掩。当我正要占有她的那一刻,她用力的一把推开了我,抽泣的说:“不要,脏!我脏!”我说:“我不在乎。”说完又要开始,我的欲望驱使着我,已顾不得一切了,我似野兽一样的爬上了她光滑的酮体,两只手又开始在她完全暴露的香滑圆润上撩拨游荡。
  “亲爱的,我快要死了,快给我!”说着正要将我的爱意表达到极致,挺进她诱人的洞穴去。“啪!”她柔软的手狠狠的打在了我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开来。人性?呵呵,真是个可笑的东西。    ?

☆、第十六章。云开雾散

?  脑子里好像有无数只蜜蜂飞进去了,呅呅的叫个不停。
  “一年了!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过的吗?每个有月亮的夜,我都是无眠的,我总能在月亮中看到你的影子。没有月的黑夜,我都蜷缩在角落里,我真的再也不敢想想没有你的日子了。多少次的怀念着那个活佛塔前的相遇,怀念那个寂寥的夜里的有风的河谷,每想到此,我的眼泪都会止不住的流下来,我就像一个孩子,那一刻感觉我的世界再也看不到阳光了!”我讲的很慢,看着梅朵的脸,把许久憋在心中的压抑都说了出来,心里也倒敞亮多了。我穿好了衣服,就要出门去。梅朵像丟了魂儿似的望着我,她想说什么话但却咽下去了。我无奈的摇摇头,再也不可能一直恨她下去。
  人啊!总是个奇怪的动物,我不知说过多少便这样的话了。总感觉活着是一次飘渺的旅行,一次次的看过优美的风景,最后错过。当你曾抓住的那一刻,总是爱不释手的捧在怀里,害怕它吹过风后会冷,害怕它淋过阳光后会热,就是这样的百般呵护!可是有一天,你把它弄丢了,然后伤心的在原地打转,在丢了它的地方剪了一段光阴,然后画地为牢,将自己所有的哀思都软禁起来,后来才知道,自己随手丟弃的是思念呀!
  人活着就是这样,有时为了一个念想,有时为了一个飘渺无常的梦。尤其是人复杂多变的情感,真是梦幻的让人头疼,感觉那喜剧性的一幕幕呀!总能让你在黑暗的夜里丢了魂魄,将自己变成一个空壳子。然后在微弱的风中摇晃,在不经意的雨中游荡。活着,最怕那样了!
  我一直都对汉人那个女娲造人的故事深信不疑,因为我是多么沉溺于它露骨的美感。但有时也疑惑的昼夜不眠,她为什么造人的时候要分男人和女人呢?而且还要赋予他们复杂缠绵的情感,让男人迷恋女人,让女人依恋男人。为什么不造一个比男人和女人更强大的人呢?他不会爱,不会恨,不会伤心,不会流泪,不会为男女间复杂的感情暗暗神伤。其实我最猜不透的就是这层情感了,它就像被女娲施了魔法一样,拥有强大的力量。谁也猜不透它为什么存在,为什么存在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看来我是真的成了傻子,竟然为这最简单的事绞尽脑汁,却还都想不到结果,真是个傻子。
  出门来我无意间摸到了左臂上的那个伤巴,圆圆的,但我就是想不到它是怎么落下的。
  熬吉和央拉他们回来了,我远远的就看到骑着那匹母马的央拉,她笑着向周围的人挥手,偶尔也对着熬吉笑笑,好像在对熬吉说,我现在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索尔多甲给她牵着马,这个性情粗糙的汉子就这样被他们限制在马前,慢吞吞的走着。我知道他是极其的不情愿的,再看他的脸,哭丧着就像死了父亲一样。别人都在为这喜事欢呼,而他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我的仆人兄弟呀!看得我暗自偷笑了。
  此刻我就站在土司阁楼前的小广场上,一个人晒着阳光面无表情的看着游行回来的队伍慢慢逼近我,我好像也感觉到了梅朵在我的头顶上空看着我,但我没有回过头仰视她。
  熬吉缓缓的将央拉抱下马,然后在我的面前狠狠的亲在了她的脸上。他浓密的胡子扎到央拉脸让的那一刻,我看央拉被刺的脸一皱,但还是勉强的笑个不停。然后阿爸就过来了,叫我过去给老爷说上几句好听的好。当然也就是祝他们以后怎样怎样开心,怎样怎样吉祥之类的话。阿爸牵着我的手过去,然后我突然看到央拉就觉得好难受,但不知道为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要嫁人而难受。我努力的想央拉的脸,但脑海中就是刻画不出她的样子。哎,算了。这样累不累呀!
  “祝老爷吉祥,祝太太如意!”我悄悄弯了下腰说。
  熬吉笑着朝我走了过来,凑到我耳边底声说:“只要你以后好好的效忠与我,我就把阁楼上的那个女人赐给你。”我突然想,那个女人是梅朵吗?当然是梅朵了。他说赐给我,那我应该感到高兴不是吗?但我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我说:“老爷真大方,将自己睡过的女人都能赐给别人!”然后看了看央拉。熬吉的脸色一瞬间由红变黑,阿爸也急忙凑过来对熬吉道:“老爷别动怒,这孩子傻了!”熬吉就笑着说:“傻了?”然后笑着朝央拉走去。
  这时索尔多甲笑了,他看了我一眼,就笑的那么无所忌惮。我也笑了,笑着拍着他的肩膀。央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好像意识到了我不记得她了,一会儿脸上便布满哀伤,一会儿又犹豫不决,但最后还是愤怒的对熬吉道:“老爷,我不想看到这个傻子,让人恶心。”而我还在傻笑着,因为我竟然没听懂央拉说的这句所有人都听懂了的话。熬吉当然更开心了,因为他心里知道我和央拉曾经的事,如今也竟然到了这步田地。然后他就笑着说:“无妨,无妨,傻子怎么会让人不开心呢?”听到他这句话我突然感觉到很生气,把我当成傻子,那么全世界就再没有聪明人了。当然我也只是这么想想,因为别人的嘴长在别人身上,他想说什么我又管不了,就全当他在夸我吧。
  我反而觉得我更应该有鲁迅先生笔下的,头也开始发晕了。
  然后那仁又说:“你好好想想,你又没有看到一个人咬掉了自己的舌头死了?”
  我微微一笑道:“没有!真有那么荒唐的事?”我笑说着看看阿爸他们,他们却都严肃的板着脸。
  那仁说:“那你还记得你那天还做过的其它事吗?”
  我无奈的摇着头,感觉有点不耐烦了。我说:“别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了!”
  阿郎突然凑过来道:“难道你连央拉都记不得了?她曾经救过我们的命!”说完又将嘴巴凑近我的耳朵悄悄道:“你还和她干过那事呢?”
  我突然一惊,立即站起身来道:“你说的可是熬吉老爷的新太太?我可不认识她!”说完用手挠头,感觉这一切离奇的要命。
  我阿爸看急了,连忙对那仁和尚道:“大师快救救我儿子吧!他真的忘记了那天所有的事了。”阿郎他们三个人也跟着点头,我倒有些被他们动容了。
  那仁和尚楞了一下,说:“他那天的记忆肯定是被罗刹女偷食了!对,罗刹女专偷食人最恐惧时的记忆。”
  阿爸害怕的说:“那该如何是好,会伤害到他吗?”
  那仁和尚说:“不会,他只是失去了那一部分的记忆,对别的记忆无碍!”
  “呵!罗刹女也真可笑,她真不改是人们所说的祖母。”我讥笑的说着,也对这等的荒诞不以为然。
  阿爸严厉道:“你尽说胡话,看来你的脑子真的不清楚了!”看了我一眼又对那仁和尚说:“大师可有办法帮他拿回那一部分记忆呢?”我看到了阿爸眼中的急切和焦虑,也就在没有开口。
  那仁和尚说:“这或许是上天的旨意,让他忘记他想忘记的某些人和事,我们又何必强求呢?不如让它去,顺其自然吧!”说完,甩了甩宽大的袈裟道:“本座先退去了!”
  然后我们又回到寨子中去,阿爸始终是忧心忡忡的,以至于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于是我就努力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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