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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世界-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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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加快,她的怨尤和委屈加重了,这种情绪又阻碍了她跟他快感的交流和沟通。一个女人,到了这会儿,还要任劳任怨,用身体承重另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一个又沉又笨又老的家伙,凭什么,凭什么?就是因为他有权力?他有粗鲁占有自己的权力?

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她用了两声虚假的呻吟,推助他快速结束,如释重负一般,将他从身体上卸了下来。

如释重负?

这个感觉真得很准确。

他们的第一次,竟是这么糟糕!

她爬起来,疲惫地趴到了床上。地上的他突然让她觉得奇怪,陌生。这个人是谁?他是谁的丈夫?谁的父亲?谁的爷爷?那些谜一样的东西,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他有权力,他以决定她的命运,决定龚歆的命运,决定庾明的命运……因为有了这些决定别人命运的权力,她与他才交媾到了一起……利益交换的情人们在一起,不奉献,只索取,这与女人、男人的那种交易,实在是没什么区别……

“娴儿妹,对不起,我今天,太粗鲁了吧?”他在地上整理了一下衣服,掏出了一支烟点燃了。

“没事儿,大哥,这充分说明,你对我有激情、有期待啊!”她敷衍着他。

“娴儿妹,知道我这次为什么赶回来吗?”

“是庆祝庾明下台,庆祝我们的胜利?”

“是啊,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儿,麻烦你帮我办一下。”

“还有什么事儿?”

“嗯,庾是下台了。晓龙那个案子,也应该翻过来了!”他吸了一口烟,“这件事儿,我不好出面,你帮助我办办吧!”

怎么?你还要利用我?一报还一报?

要是这样,你干吗还上我的身子,沾你姑奶奶的便宜?

“好吧,我去办。”她无精打彩地又敷衍了一句。

第二天,她告诉龚歆,她要去蓟原,办点儿事。

“去蓟原办什么事儿?”龚歆立即问了她一句。

“你现在是‘一把手’了,对副职的事儿不要问那么多。”她像一个大姐教训小弟似的,嘱咐龚歆,“嗯,我去那儿,找鞠彩秀了解一下校舍危房改造情况。”

她不想告诉他自己真实的目的。她知道自己过多地接触了杜大哥。虽然他知道她这种接触给自己带来了利益,但是,只要在他面前一提到杜大哥,龚歆就明显地泛起一股妒意。唉,男人们啊!

鞠彩秀听说了庾明不再主持工作的事儿,这几天的心情正坏着。她想去省城看望一下庾明,又觉得这样单独行动不方便。她曾经建议铁玉市长,政府班子一齐去探望,但是铁玉没有同意。她知道这样做是犯猜忌的。不看望庾明,庾明不会挑礼;但是,如果去探望时让龚歆撞见,人家难免有些想法,那样,对未来的工作就相当不利了。再说,庾明虽然不主持政府工作了,省长的职务还在。这是组织的决定,不是什么人迫害他了,也不是遭遇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如果政府班子这么大张旗鼓地去看望,像是庾省长怎么着了似的,反倒影响不好了。她知道,铁玉市长这样想,有道理,这样做,也是为了蓟原的未来着想;可是,一个身体健康,工作风头正劲的省府“一把手”,突然就不让主持工作了,这分明是有人加害于庾明。铁玉为了平衡关系,就不顾及老朋友、老领导了,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就在这时,秘书告诉她,吕娴要来。

“她来干什么?”一听吕娴的名字,她就皱起了眉头。

“没说。”秘书怔怔地看着她。

说实在的,鞠彩秀与吕娴还有过一段短暂的友好时期。那时候,两个人都是女副市长,一到省里开会,两个人比着武地漂亮、臭美,人称她们是北省政界两枝花。当时,她认为自己比吕娴有优势。因为她与庾省长是老同事,事事都可以得到庾省长的庇护。就连在酒桌上喝酒庾省长也护着她,暗下不免有几分得意。可是,仕途风云变幻,后来,这个吕娴不知道怎么攀上了那个杜部长,就来了个芝麻开花节节高,一下子蹿上了副省长的高位。据说,她的这次提拔遭到了庾明的反对,所以,吕娴记恨在心,上台之后,就串通龚歆,合伙整倒了庾省长,真是令人可恨!现在,她一天到晚耀武扬威的,牛B上了天。今天,她到蓟原来干什么呢?是示威来了?还是又有什么私事要她办理?

高速公路加快了车行速度,不到一个小时,吕娴的车子就进了蓟原市政府大院。出于礼貌,铁玉市长出面接待了一下,礼貌地握握手,说了些“请多关照”的官话,然后就走开了。    这时,吕娴才压低声音,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原来,她是要想替杜晓龙翻案!鞠彩秀听了禁不住大吃一惊!

“这事儿,影响很大。”鞠彩秀半是推辞,半是应承,“再说,这案子的事儿归政法部门管理,我们政府也不好多说什么。”

“是啊,司法独立办案,政府确实不好干预。”吕娴随着说了一句,“可是,这是中央组织部领导交办的事情,咱们得特事特办吧?”

“如果是中央组织部领导交办,有批件吗?”鞠彩秀伸出了手,心想,你这个吕娴,还给我来“唬”牌的,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呵呵,是杜司长儿子的案子。他怎么好意思自己下批文?这样吧,你给过问过问,通融通融……蓟原的政法系统,我一个熟人也没有,只好请你帮忙了。”

“好,我先找一下当时的律师吧!”鞠彩秀说着拿起了电话,“这个律师叫蓟天,是北省有名的铁嘴。李福伶的案子就是他辩护的。嗯,一千万元辩了个十三年徒刑,人称他是翻案专家呢!”

“好吧,先让他出出主意也好。”吕娴觉得此事有了门道。

“吕省长,不要把犯罪的动机与犯罪的目的弄混了。他们行为动机是夺取李博士的那套软件,可是他们的行为目的是李博士的笔记本电脑弄到手,而且其手段是实施了暴力或以暴力相威协,这样,他们的具体行为就是实施了具体的抢劫行为——这就满足了抢劫罪成立的全部要件。法庭这么判,符合法理,没有任何漏洞。”蓟天看到副省长,并没有被她的气势吓倒,上来就侃侃而谈法院判案的正确性,以打消她的希望。

可是,在刑法上,并无雇凶抢劫的罪名。”吕娴与杜大哥谈这事儿谈的多了,也学会了几个法律名词,立刻拿来反问了。

“雇凶者抢劫和雇凶只是一个现象,即使没有这个罪名,它也符合教唆犯特征。”

“就算是教唆使他人犯罪,雇凶只是教唆犯为达到目的而付出的代价,他并没有给那几个人钱啊!”

“是不是给钱不在犯罪构成的要件当中。只要教唆犯的行为符合犯罪构成;即可成立。”律师相机反驳,毫不退让。

“他只是指使,也没有参与……”

“吕省长,在共同犯罪上;并不以全部共谋人都参与犯罪实施为要件;也就是说;主犯即使不参加具体的实施,一样成立犯罪。”

“好了,律师先生,这是中央组织部领导交办的一件事情,你看着办吧。法律我也不明白。”吕娴觉得越说下去对自己越不利,只好起身告辞了。

“律师,请你费尽啊,吕省长是我的好朋友。”鞠彩秀假装说了一句帮忙的话。

“请鞠市长放心,本人尽力而为。”蓟天立刻起身送客了。



第268章 花儿认门

其实,在一些雇凶抢劫案中,“雇凶者”(教唆人)没有向“行凶者”(被教唆人)明确提出犯罪的方法、手段、想要达到的目的、结果,也未对“行凶者”的行为方式及后果做出任何限制,此种情况,刑法理论上称之为“概括的故意”。对于“概括的故意”,被教唆人由此造成的后果一般视为在教唆人的示意范围内,教唆人应该对此负责。按照这个道理,蓟原法院对杜晓龙的审判可以说是中规中矩,没有任何法律漏洞。但是,由于对雇凶者的情感上的愤恨,法官在审理这类案子上往往会出现一个误区,那就是:“雇凶者”对“行凶者”超出其授意的犯罪部分,也往往负了责任。杜晓龙只是让几个暴徒抢劫李博士的电脑,并没有教授他们可以持枪,可以恐吓。对于暴徒们的过火行为,他可以不负责任。如果蓟天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可以纠正或者是推翻法院的判决。

然而,看到杜晓龙平时那股耀武扬威的神情,他就从心眼儿厌恶。又听说庾省长特别关注这个案子,他就更没有理由卖力辩护了。今天,一看到这个将庾省长整下台的糟女人前来说情,他心里更是厌恶,他知道,这个案子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雇凶抢劫案,它牵涉到“北方重化”新产品的安全,关系到李博士的人身安全。另外,这个案子还牵涉到了上层的斗争:牵涉到庾省长的工作,牵涉到了吕娴这种糟女人与庾省长的一场恶斗。现在,她已经将庾省长弄下了台,下面,还要为杜晓龙翻案,这仅仅是向那个姓杜的大人物投桃报李吗?似乎不那么简单。也许,还有更深层的阴谋隐匿在其中。对于这种事儿,自己怎么能够助纣为虐呢?于是,他决定不理此案。不管对方出多大价码,他也置之不理。他蓟天是法律界名人,他不差钱,他要的是气节,要的是正义。他干的每一件事,必须顺应民意,经得起社会的检验,民众的检验。

庾明照常起床,照常吃早饭。司机照常将车子开到家门口,响两个铃声,提醒他下楼。可是,走进政府大院,走进办公室,他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几位副省长很客气,像往常一样前来汇报请示工作,他笑一笑,告诉他们:“去找龚歆吧!”然后抓起一张报纸来看,一张报纸,很快看完了,他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这是昔日他经常批评官僚部下的,现在,他自己怎么也实践这种无聊的生活了?难道他应该就此沉沦,就此颓废了?可是,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干什么?

“咚咚。”秘书敲门,送来了一叠子文件。这种文件如山如海,过去,他想好好看一看,都抽不出时间。可是,现在,有时间了,他却一页也看不下去了。文件里,有报告、有请示,有建议,甚至有上访告状的。面对这些活生生的信息,他怎么做呢?他虽然是个省长,却没有权力在任何一纸文件上做出任何批示。他只是有权力坐在这儿看,坐在这儿发感慨、干着急……

蓦地,在一堆文件的夹带中,他看到了一个信封,信封上注明是蓟原市政府。他好奇的拣过来。信封很薄,里面的内容一定很少。他用剪刀剪开,一看,是一张信纸,上面是手写的一封信:

庾省长你好:

知道了这次变故,心情沉重。深表慰问!

但是,你绝对不可以逍遥自在。她们的动作还没有结束。今天,吕娴来找我。要我帮忙为杜晓龙翻案。我认为她们必定有完整的行动计划。剥夺你主持工作的权力,只是第一步。以后,为了他们的利益,真不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感谢你对我的帮助,我无法一个人去看望你。又不好打电话,只好用这种原始的方式与你联络。请您警惕,也请您笑对人生,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等有机会,你和我爱人聊聊天吧!他很欣赏你应对金融危机的策略。他觉得这个时候组织对你采取“行动”,真是太愚蠢了。当然,他不知道这事儿背景。嗯,看完了信,烧掉吧!

老朋友 彩秀

怎么,他们要为杜晓龙翻案?!看到这儿,庾明一下子火了!

原来,他是想就此机会,好好读几本书,或者去南方、去国外考察一下金融危机下企业的运作情况,好好做做学问。现在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人家撤他的职,可不是为了让他清闲自在,研究学问的。

于是,他抓起电话,找到了蓟原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

“省长,请放心,这案子翻不了!”院长向他表示,“如果那位杜大人有动作,媒体也饶不了他。这件案子没有任何漏洞。”

天好象是亮了。是亮了。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丝丝的青白的气息,像是白色的鬼魅,极力要蹿理屋子里,破坏黑暗的宁静。庾明不由地把身子更朝被窝里缩去。

难得的闲适,难得的空闲,经过了几天无聊的坐班,庾明决定今天不去省政府那间屋子里呆着了。没有了工作,没有了事务,他呆在那儿有什么意义呢?昨天晚上下班时,他告诉司机:明天不用接我了!

“也好。累了这么多年,也该休息了!”司机感慨了一声,那话语里似乎有双关的意思,不知道是说他这个省长该休息了,还是说自己这个司机该休息了。不过,这个司机也够辛苦的,别的副省长住在省城,司机十几分钟就可以把他们送到办公室。他住在蓟原,司机每天要在两个城市之间穿梭。虽然是高速公路,驾车也是很劳累的。这一下,自己没有了工作,司机也解脱了。

他一直就不明白这个问题,他怎么一下子就没有工作了呢?自从参加工作,领导每次找自己谈话,总是赞赏自己的干劲,称赞自己的才能,常常是鼓励自己要做更多的工作,要挑更重的担子。工作啊,就是官员的生命。他们奋斗一生,就是为了多负责任,多做工作,为了工作,他们可是废寝忘食,可以放弃自己的家庭、休息、和欢乐。有些领导干部,直到退休那一天还万分留恋工作,想尽千方百计再请求多干上一、两年。那时候,看到一批批到了年龄的干部退休、离休,他总觉得这些事离自己很遥远。自己年富力强,还要工作很多年呢!可是,今年,他才54岁,离法定退休年龄还有六年,组织就不让他干工作了。既然不让我干工作了。还保留我这个省长职务干什么?那不成了一个傀儡了吗?

可是,对于他这个没犯任何错误,工作中没有任何过失的人,如果无缘无故地一下子免除了省长职务,他能接受得了吗?

是的,一个经过人民代表大会按照法定程序选举出来的省长,组织凭白无故地就剥夺了其执政的权力?这种事到哪儿都讲不通道理。说严重了,这么做不仅有违干部任免程序,简直就是莫须有的政治陷害。

其实,保留了这个省长职务又能怎么样?

有职,无权。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现在,人们谁还承认他是个省长?

昨天晚上,他百思不解,最后终于做了一个决定:不再上班了。

他觉得,如果再继续上班,他只会招致人们的白眼和耻笑。

现在,官场的使命似乎已经解除,他需要考虑维护自己人格的尊严了。

不知道怎么,一向习惯于早早起床的他,今天却惧怕黎明的光辉了。黎明,预示着新一天来临了。这新的一天,对于他这个没有了工作的人,除了悲哀与忧伤,还意味着什么?过去,他谈到下岗工人的话题时,他总是要人家调整心态,振作精神,重新创业。现在,他才体会到,让一个人失去工作,是多么残酷的事情!过去他对下岗工人说的那些话,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就像放屁一样!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再次将身子往被窝里缩着……仿佛这样可以阻止光明的进犯,保留他心理的暂时的平衡。

尽管昨天晚上老头子与她唠唠叨叨,让她失眠。美蓉依然是天蒙蒙亮就起床出了门。一大早她跑了一趟早市,精心挑选了一只又肥又嫩的母鸡并两条鲜活的大鯉鱼放在菜篮子里,又挑了几把鲜嫩的蔬菜。提着十来斤重的东西回到家,尽管她坐在厨房的小方凳上累得半天喘不过气来,心里可是喜滋滋的。想起今天花儿要上门来,虎子也说要回来安慰爸爸,她不仅激动,而且分外地兴奋。蕊蕊这孩子虽然乖乖地不哭不闹,可是毕竟离开了妈妈,心里有火,一连几天不好好吃饭,急得她和庾明一天到晚抱在怀里哄啊哄啊,恐怕委屈了孩子。可是,爷爷奶奶再关心,也赶不上妈妈的一张笑脸啊!今天,他们一个一个地都赶回家来,这事儿就算解决了。呵呵,都说庾明让人家整下台了,她却觉得这样很好,他能够按时起床,按时吃饭,按时回家了。那些个会议呀、应酬啊,转眼间通通消失了,他成了一个平民百姓,终于可以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了。

天虽然亮了,厨房里还是有些个昏暗,水龙头滴滴答答地漏水,抽烟机有点儿渗油。她本来想找人好好收拾一下,孩子们这一回来,她顾不得了。嗯,现在,先把这鸡收拾出来,把鸡汤炖上。花儿喝了这鸡汤,才好下奶啊,尽管蕊蕊断奶了。她也不能委屈了儿媳妇!一想到儿子、儿媳妇、孙女儿欢聚一起,在餐桌上称赞妈妈的菜好汤好饭好的情景,她立刻觉得精神气爽。血压不高,头也不晕了。只是这庾明好象不理解她的心情,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他竟还赖在床上不起来。也许,他忘了今天孩子们要回来了。她想。

“庾明,都六点了,你怎么不起来?”

“老婆子,你怎么给我嚷上了?我不上班了,多睡一会儿还不行?”他睁眼望去,看到美蓉那张怒气冲冲的脸,不由地感叹了一声:“妈的,我一下台,连老婆子也瞧不起我了。难道,我真的完了!”

唉,时衰鬼弄人啊!

过去,他什么时候让人这训斥过?

英俊、高大、健壮。那是他庾明的本来形象。在大学里,他创造的奇迹曾经令全班的男生垂头丧气。那个年代,只有男生追女生,很少有女生敢追逐男性。然而,她却与众不同,赶在校园里,他时常收到含目光,挑逗的微笑;一旦他出现在球场上,围观的女生总是格外的众多而且情绪激昂;他甚至收到过一止一只向他飞来的青鸟,装在粉红色的信封里。啊,只有她,是一个例外,那个坐在秋千架上的女孩儿。

秋天的夜本来是无比的清澈,那夜的月光又特别的明亮。好像专为了和她的相识而照耀。他从图书馆出来,经过那空旷无人的操场,猛抬头,见那秋千架上的人儿已经飞到了半空。她的长发在空中飘荡,仿佛在高空舞蹈,她充满青春活力的大胆,使他的脚步停住了。他站在秋千架下,呆呆地仰望着她,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待她徐徐落下,手拂长发微微喘息着站定时,他才发现她就是他的同乡。月光下,她的姣容胜过了她的胆量,她是那么美丽。美得令人销魂!一刹那间的感觉,从此就尘封在记忆的深井中:心的狂跳、心的渴望,甚至还有心的恐惧!

虽然校园里的男生成千上万,心里从此只有这一个倩影。多少个狂乱的白天,多少个不眠的夜晚,只为他。她终于找到了他,但是他又离开了她,属于了别的女人。此后,为了他的事业、他的目标,她忍耐着、等待着……现在,他这目标实现了、结束了……是不是,他们之间那种激情,也消散的无影无踪了呢?

他正瞎想着,门铃儿响了。美丽蓉拿起听筒,小声地与叫门的人嘀咕着,似乎不愿意让他听见似的。

“谁呀?这么半天,还不开门?”他大声问着。

“喊什么?你快起来!”她又呵斥了他一声,“儿媳妇来了!”

“什么儿媳妇?你别乱叫。”庾明一边穿衣服,一边纠正她。

“不是儿媳妇,也是儿媳妇。”美蓉说着,将婴儿室的小蕊蕊抱出来,塞到庾明的怀里,“一会儿人家来了,你热情点儿……”

热情点儿?是啊,妻子说的对。应该热情点儿,虽然没有明媒正娶,人家毕竟给你生了孙女儿了。过去,美玉极力反对他认这个亲家,是因为害怕影响他的仕途。现在,他的光辉的仕途行将结束,早已暗淡无光了。难道,他还要为这无望的仕途荒唐地将人家拒之门外吗?

“妈妈!”花儿在门口一出现,蕊蕊就张开了双手,迫不及待地要扑上前去!

“呵呵,蕊蕊,怎么让爷爷抱着呢?”花儿看见公婆,露了一个笑脸,然后疾步上前,接住了孩子,“宝宝、宝宝”地叫个不停。

“妈,你做饭呢?”看到厨房里堆砌的东西,花儿问了一句

“嗯。”看着花儿母女俩亲密的样子,美蓉的眼睛乐得眯成了一道缝。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房门铃再次“哗哗”响起来,美蓉拿起听筒,就听见一声熟悉的喊叫:妈!

庾明望屋子外面一瞅,顿时慌了:一辆轿车停在院子里。虎子从车里走了出来,他的后面,会不会出现他真正的儿媳妇军红呢?

第269章 妻否妾否

关于蕊蕊的事儿,庾明和美蓉早就告诉庾虎了。庾虎后来也承认蕊蕊是自己的孩子。但是,这件事儿,他告诉军红了吗?告诉之后,军红与他吵架了吗?这些事儿,庾虎都没告诉爸爸妈妈。现在,如果军红看见花儿,会做何感想?尤其是,看到这个孩子,会不会翻脸,与庾虎当场闹起来?这事儿,他心里一点儿也没底。

唉唉,这个庾虎,只说是自己今天回家,他没说军红跟着一起来呀!

“花儿,你抱孩子去那屋坐着吧!”庾明朝她使了个眼色,然后说,“庾虎和军红来了。”

“什么?庾虎回来了?”花儿听说军红回来,倒不显得紧张。可是,听说庾虎回来,倒像是理屈了似的,慌忙进屋子躲避起来。

“爸爸、妈妈,我们回来了!”花儿刚刚隐蔽,庾虎和军红小两口儿就出现在了门口。

“爸爸,你没上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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