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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世界-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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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美玉呢?

“铁羽的饭店有事,人家得先顾自己老公啊,谁能天天在这儿侍奉你?”美蓉的话里,一半是幽怨,一半是吃醋。

“我没要她天天侍奉我。”庾明反击道。他想,女人们怎么都这样,连自己的妹妹也容不下。

他突然觉得要去厕所了,就挪动脚步,一点一点儿地往前磨蹭着,虽然费力,却也一步一步挪到卫生间里了。

他看到,卫生间已经让美蓉收拾得干干净净,特别是大便器上,美蓉换上了新的座垫,这一下,他可以放心使用了。他伸出右手,扶着墙壁,慢慢坐到了便器上。

他抬手一看表,从窗台到卫生间,不过十几米,却花了十分钟;而且,像是长途跋涉似,他现在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

坐在便器上,他只是撒了一泡尿。尿完了,他又试着蹲下来,拿出手纸,看看能不能自己用手去擦屁股,结果,试验成功。他想,即使将来大便,也不用美蓉来帮忙了。

自己的问题,自己可以解决了。他有点兴奋,哼起了小曲。

“干什么呢?上厕所还唱歌?”美蓉在外面问了他一句,“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我可以自理了。”他愉快地告诉她。

他确实很愉快,因为,从此之后,他可以自理这件最麻烦的事情了。他不用再发愁了,也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了!

尽管他声明不用她帮忙,她还是走进来扶住了他。还代他冲洗了便池子。

他忽然觉得,美蓉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唠唠叨叨的了,也许是美玉告诉了她,警告了她。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他真有些自责。如果他一时糊涂了,现在的美蓉、虎子该是多么悲伤,多么凄惨!他们该如何面对世人的责难呢?!

回到床上,美蓉递过了降压药给他吃。吃完了药,实在是没事可做,他拿起手机,给美玉发短信:美玉,你干什么去了?告诉你,我可以自己上厕所了;我可以自理了。

美玉回应:市卫生防疫站来饭店检查卫生。我得应付一下。祝贺你可以自理了。看来,你不用害怕我帮助你上厕所了。哈哈!

小姨子总是这么风趣,真有意思。他本想再发一条逗她玩儿,一听说是防疫站来找饭店的麻烦,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是, 一会儿,手机响了,一看,是美玉的。

“美玉,什么事儿?”他接过来,问。

“他们硬说饭店卫生不合格。要封我们的门。”

“怎么不合格?前些天区里不是刚刚发了许可证吗?”

“不知道。我看,他们纯粹是来找麻烦的。”

“是市防疫站的人吗?”

“不是。是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的。”

“爱委会?”他皱起了眉头,“这个部门轻易不管具体事儿的,今天怎么也执法了?”

“姐夫,我好说歹说也不行。你找找鞠市长吧!”

“不用。”他突然想起市爱委会的主任就是他的一个老部下,立刻告诉美玉,“我找他们的主任。”

主任一听是省长的电话,立刻抱歉说:“对不起,老领导,给你添麻烦了。呵呵,‘爱委会’执法也是被逼的。省里卖给我们的灭鼠药,市财政至今也不给钱偿还。我们就得自己想办法呀。呵呵,省长,对不起,让你的亲戚买点儿灭鼠药吧!少买点儿。”

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

可是,人家饭店里没有老鼠,你凭什么让人家买灭鼠药?他本想训斥对方几句,可一想对方是一位女同志,就不好意思张嘴了。

于是,他让美玉买了100元钱的灭鼠药,问题解决了。

妈的,纯粹是土匪行为!美蓉骂了一句:“美玉有你这省长姐夫还得拿钱买耗子药。要是平民老百姓,还有个活吗?”

这就叫,逼良为娼!

他发现,自己这几天,说话不注意影响了。

不过,这事儿也真没地方讲理去。如果说爱委会的人不应该逼铁羽的小饭店,那么,为什么省里要逼蓟原市爱卫会买耗子药?省里逼市里,市里不给钱,你要这爱卫会主任怎么办?只好运用权力,向老百姓下手了。这事儿,怪不得爱卫会,应该怪省里。可是,国家向省里推销了那么多耗子药,他不层层推销怎么办?说了半天,还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他这个当省长的,对这事儿也没有好办法,所以,即使是麻烦到自己的亲属身上,他也只好委曲求全,凑和着给人家一个面子,要是硬,他也硬不起来。这就像是乌鸦落到了猪身上,谁也别说谁黑了。

庾明正琢磨着这件事儿,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哇哇的哭声,是一个妇人的声音。这妇人一边哭,一边喊:“你这个老东西,怎么说走就走了?你这一走,让我们娘儿几个可怎么活呀?!啊呀呀……”

“喂,这是怎么了?”看到护士端了药盘来挂滴流,庾明随口问了一句。

“哦,对不起,庾省长,是一个患脑血拴的患者死了。他的妻子儿女来这儿哭闹呢。

“死了。为什么?是抢救不及时吗?”

“不是。”护士接着说,“是他们家太困难,付不起药费。医院就把药给停了。”

“医院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庾明发怒了。

“这也怪不得我们医院。”护士解释说:“今年,社保已经欠我们三个月的医保费用了。就说是财政没拨钱,社保没法垫付。这样,医院的资金就周转不开了。被逼无奈,院长只好下令:欠款就停药。”

“唉!”听着外面失去了丈夫的妇人的痛哭,庾明深深叹了一口气:改革改革,各部门都在报喜:采取了多少措施?节省了财政多少开支?可是,改革中出现这么多弊病,怎么就没人来正视,来提出解决办法呢?想一想也没办法。吕娴这副省长就是分管医疗战线的。这个女人一天到晚想的根本不是工作,而是如何整人?这样的人掌握了大权,老百姓能不遭罪吗?

“庾明,你现在是个病人。自己的病还治不好呢,咱别管人家的事了。好不好?”美蓉看见他皱起了眉头,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只得连连劝解。心想,现在组织也不让你管事了,你何必操那份儿心?

“护士,这种事儿在你们医院里多吗?”庾明还是放心不下。

“这事儿,别说在我们医院,哪个医院都不少。嗯,尤其是心脑血管疾病,严重的糖尿病,几乎每月都会有人因为停药而丧生。省长,是不是打扰你了。我把门关严。”

关门?假装听不见。这岂不是掩耳盗铃?

护士正要去关门,美玉却突然进来了。她一看见庾明美蓉,便惊讶地告诉他们:哎呀,那女的哭闹得真邪乎!脑袋撞在墙上,都出血了!

“男人死了,她没有活路了。闹一闹也是人之常情。”美蓉倒是看开了,说着自己的道理。

“哇!”的一声,美蓉的话还没说完,庾明却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大声哭了起来。

“庾明、庾明,你怎么了?你有病,可不能激动啊!”美蓉赶忙上前,扶住了他。美玉则赶紧上前,伸出拳头为姐夫捶起背来。小护士看到省长这么激动,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劲儿道歉:“省长,对不起,都怪我。我不该多嘴!”

“啊啊,这医疗改革改的是什么玩艺啊!”庾明边哭边骂起来,“老百姓连病都看不起,死在病房里,她还在那儿评功买好,胡说医疗改革取得新成效。这是什么玩艺儿啊!”

“庾明。你冷静一下。人都死了,你就是当着省长也没办法。何况你现在不管事儿了。”

“姐夫,你可不能这么激动。你刚刚能走路,我们正为你高兴呢。你要是这样, 人家护士就不让金针姑娘来了。”美玉假装吓唬着他。

庾明在几个人劝阻下,终于止住了哭声。但是,大家知道,他的心里很苦。改革改革,处处形势大好,老百姓却连生存的权力都没有了。这是改得个啥呀!

“喂,你们外面……肃静点儿!”小护士朝门外大喊了一声。

这一声,果真有效,只听见走廊里一阵脚步声,人们纷纷撤退,哭声也嗄然而止。

“对不起,庾省长,刚才吵了你。对不起……”这时,主治医生慌忙走进了屋子,点头哈腰地道起歉来。

“医生,你告诉我,这人欠了多少钱的药费?你们就停药了。”

“不多。才200元钱。”医生告诉他。

“什么,200元?是200元钱重要,还是一条命重要?你们医院办成这样,还有没有人性?!”庾明又火了。

“对不起,庾省长。这种事,下不为例。一定不会再发生了!”来人是孔田,医院死人的事经常发生。家属吵吵闹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可是,今天,这个病人却死在了省长的病房外边,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前些日子,为了庾省长住院的事儿,吕娴把他一顿好训。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儿,省长要是一高兴,就会像捏一支小鸡儿那样把他作弄下台去。所以,他觉得有必要来立刻赶来道歉、赔罪。

看着孔田那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庾明觉得好笑,也觉得可怜。欠款停药的事儿是缺德,但也不能都怪他。是体制问题……

“喂,孔田!”庾明觉得自己与他老子是同事,这孔田就算了儿子辈,于是就直呼他的名字了。

“庾叔叔!”孔田反应很快,立刻改变了称呼,“你老,有什么吩咐?”

“哦……”庾明拿出一副长辈派头,“我请了一位中医给我针灸。她可以来医院行医吗?”

“针灸?呵呵……”孔田摇摇头,“这种病,针灸只能是辅助治疗。要想解决问题,还得靠输液啊!”

“输液?”庾明摇摇头,“从我住院,就开始输液。结果呢,来的时候,我大踏步从门诊部走到住院部,现在,输液输得半身不遂了……”

“庾叔叔,如果你觉得针灸有效果。也可以。”

“可是,我听说你们有些人排斥中医。”庾明说着,瞅了主治医生一眼。

“不会不会。现在号召中西医结合,我们哪儿会排斥?”主治医生答话了,“呵呵,过去,咱们国家没有西医时,治疗脑中风不全靠中医嘛!中医是咱们的宝贵文化遗产啊!”

“那就好。一会儿,我就请她来这儿,给我针灸。你们不能难为她!”

“不会的。我们一定配合好!”孔田再一次点头了。

第277章 走廊运动

“哪儿没劲儿?”金针扎完了针,问他。

“就是这儿。”庾明指了指膝盖。

“好,我加几针。”

左边的膝盖,是薄薄一层肉皮,里面是包着的骨头。然而,眼瞅着一颗钢针刺进去,却毫无疼的感觉,自己真是麻木不仁了。

金针扎完了针,没有走出去,而是与他聊起了天。

“姑娘,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我爸爸送我上的北省中中医学院。可是,他不相信学院那些东西,只教我家传的方法。”

“嗯,针灸可以创造奇迹啊!”庾明想起了小时候看的电影《春苗》、《红雨》,耳畔又响起了歌唱赤脚医生的歌曲。

“嗯,这得看病情。”姑娘并不吹嘘,只是据实而述,“有的病人,可能一针见效。有的病人,可能扎多少针也不管用。”

“你爸爸,他一定很厉害吧?”庾明问。

“嗯,他是家传的。不过,他也上过卫生学校。”提起爸爸,金针显得非常自豪,“去年,蓟北县城有个交通局长患脑血拴瘫痪,让我爸爸扎好了,连拐棍都甩掉了!”

“是吗?那个人,多大年龄?”美蓉问。

“他都六十多岁了。”金针看看庾明,“庾省长,你这年纪,恢复会很快的,不用着急啊!”

“一个好人成了瘸子,能不急吗?”庾明叹了一口气。

“庾省长,如果想锻炼,你可以去走廊啊!”金针突然提了个建议,“走廊的墙上安装了扶手,是专为偏瘫病人锻炼准备的。”

“是吗?一会儿我扶他出去走走。”美蓉说。

“我看,不用扶也行,在一旁瞅着点儿就行。”

“大夫老说让我锻炼,这病锻炼有用吗?”庾明问。

“当然有用,起码,通过运动,可以增加心肺功能。心脏泵血有力了,血液流通就舒畅了。”

“嗯,有道理。”庾明点点头,决定试一试。

来到走廊里,阳光明媚,比屋子里敞亮了许多。对面的大屋子是玻璃窗、玻璃墙,阳光照射进来十分透明。走廊墙上果然钉着一条长长的铝合金扶手,庾明左手抓住光溜溜的扶手走了几步,觉得比在屋子里好多了。一步一步迈下去,竟连续走了十来步。这一下,他觉得有了希望,不必天天卧在床上了。

美蓉和美玉姐儿俩后面一个,左面一个,双双保护着他往前走,一步一步地就越过了护士站,迈向了走廊尽头。

“哈哈,庾省长,你能走路了!”几个小护士祝贺他、鼓励他。但是,到了大门边,她们却伸手拦住了他们。

“怎么,不让出去么?”美玉问。

“阿姨,我们CPU是封闭管理的。你没看脚下的标识吗?这儿是经过消毒的地段。”

“啊,”美玉明白了,立刻扶着姐夫往回走了。

开始,是她们扶着,后来,不用她们扶了;开始,只能往前走,后来,自己可以往回拐弯了;开始,只能扶着栏杆走,后来,连栏杆也不扶了。终于,他能够独立行走了!虽然一瘸一拐的非常难看,可是他心里很舒畅。他离开了别人的搀扶,终于可以自由行动了。

就在庾明开始在走廊里行走锻炼时,庾虎正开车从滨海往蓟原回奔。他这些日子够忙禾的,这边挂念爸爸的病,那边工程有很多事找他。岛子已经是自己的了。现在正征集设计书。省内几家大型设计院都画出了绝好的兰图,但是,他看了,都觉得不中意。

也不能说人家设计的不好。原因在于他这儿,这个岛子到底想建成个什么东西?他现在也拿不定主意。

按照丈母娘和房产界人们的看法,最好是搞房地产开发。可是,现在,大陆上的房地产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可不想弄这老一套,他要在这个宝岛上另辟新路。然而,这条新路到底是什么?他还没考虑好。

除了这件事儿,还有一年让他感到焦心的事儿,这几天,甄珠儿不断地联系他,说要到滨海来看望他。他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她?目前,军红和花儿两个女人他够糟心的了。如果甄珠儿来了,三个女人就具成了一出戏了。可是,他突然想起了爸爸的病。甄珠儿是个好医生,她也许会有办法治好爸爸的病。可是,爸爸的病情,他不想告诉她。甄珠儿是个讲义气的姑娘,如果知道爸爸得了这种病,免不了要破费的。这会让他于心不安。

“虎子,我看,就搞房产开发吧!”车子快到蓟原时,丈母娘来了电话,“咱们盖上一百栋别墅,修建配套的娱乐设施,搞会员制的休假村。把咱们的九龙岛变成有钱人的海上乐园。”

“嗯,妈,我马上到家了。回家再与和你商量。”叫完了妈,他自己也觉得好笑了,自己宾里有个妈妈,军红家有个岳母妈妈,这个妈妈算是怎么回事儿?可是,庾虎的心里又十分敬佩这个妈妈,这不仅是因为花儿为他穗子个女儿,更重要的是自己转业后,她对自己创业的指点。这个妈妈不仅懂房地产业务,而且在省内人脉不错。如果不是她指点,自己根本就不明白房地产是怎么回事儿,也许他还在为创业的事儿彷徨苦闷呢!这一次,她看准了这个岛子,建议自己下决心买下它,无疑是为自己事业开辟了一条金光大道。

车子进了收费口,往市中心奔驰。不知不觉,竟开到了中心医院门口。

“我得去看看爸爸,这几天怎么样了?”庾虎嘟囔着,将车停在院子里。

走进CPU的大门,他不由地惊呆了:此时,一个老人,正一拐一瘸地,艰难地往前行走呢!一看这熟悉的身影,这不是爸爸吗?

“爸,你能走路了!”庾虎惊叫了一声,赶忙上前扶住了老爸。

“呵呵,虎子,你回来了!”爸爸拍拍儿子的肩膀,“设计搞出来了吗?”

“老爸,进屋再说。”庾明伸出两支胳膊,几乎是把老爸抱进了屋子。

“虎子回来了!”看到虎子,妈妈、阿姨又是一阵欢呼。倒是庾明沉着冷静,坐到床上就问他岛上设计的事情。

“爸,现在,很多人还是劝我搞房地产开发,要我盖上一百栋别墅,修建配套的娱乐设施,搞会员制的休假村。把九龙岛变成有钱人的海上乐园。”庾虎学了丈母娘的话,可是,他没告诉爸爸这是她的主意。

“休假村,这个主意不错。这样,九龙岛在我们手里就不是一走一过。而是我们要长期经营它。”

“长期经营?”庾虎追问了一句,他觉得爸爸的话里意味深远。

“虎子啊,你知道,为什么现在北省、滨海的商界对你和你的猛虎公司侧目而视?就是因为你有了一笔可供开发的财富,没有人能准确地估量出九龙岛的潜在价值。一百栋别墅会卖不少钱。但这钱是死的,是有限的。而这九龙岛是活的,是无限的,它是一个大说法,是一个无限的憧憬、一个美好的童话,只要它掌握在你的手里,你就像是拥有了一个金色的钓钩,随时可以钓取无限的财富……”

“爸爸,你的意思是,要把九龙岛当作我们自己的领地,好好地长期经营下去。”

庾明点了点头。随后告诉他:“有了这个钓钩,你就可以迅速打开商界、金融界的大门,让你的公司在省内外的房地产行业中占有自己的份额。这个岛的价值应该是无限的。”

“爸爸,我明白了……”庾虎觉得爸爸不亏是省长,看事儿比他的眼光更深远。

刚刚聊到这儿,甄珠儿的电话又来了。

他看看来电显示,没想接,可是,爸爸要他接,就不得不按了接收键。

“庾虎,为什么才接电话?”珠儿毫不客气地质问他。

“我,我……我在病房里。”

“病房里?!虎子,你怎么啦?!”

“我没怎么……是我爸爸有病了。”守着爸爸妈妈,他不好意思撒谎了。

“伯父?他怎么了?”珠儿听了,显得很着急。

“是脑血拴。”到了这个份上,庾虎只能实话实说。

“什么?脑血拴?多长时间了?”

“三天了。”

“三天了,为什么才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是个医生吗?”珠儿的声音越来越大。

“这……我不是怕给你添麻烦吗?”

“什么麻烦?有病人我不帮忙,我什么时候才能为你做点儿事。喂,现在病情怎么样?”

“稳定一些了,刚刚能走几步。”

“那……一定是落下后遗症了。快,你告诉主治医生:家属请求进行康复锻炼。”

“康复锻炼?”

“对。快些呀!事不宜迟……”珠儿像下命令了。

“虎子,这是谁呀?”妈妈觉得奇怪,不由地发问了。

“是我们部队的女军医。”虎子的脸有些发烧。

“女军医?不是一般的关系吧?”美玉立即反问了一句,“我听得出来,她对你爸爸的病很关心啊!”

“康复锻炼?”庾虎没有理会阿姨的开的玩笑,仍然想着珠儿说的康复锻炼的事儿。想了半天,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他立刻按了呼叫铃。让主治医生过来。

“什么,康复锻炼?”主治医生来到屋子里,听庾虎一说,也懵了。“我们医院,没有学康复专业的医生啊。”

“你不懂吗?”庾虎盯着他的眼睛,追问道。

“这……”主治医生让庾虎将了一军,不好意思了,“我倒是懂一点儿,可是,康复治疗,很复杂呀,那些动作很细致,不是专业医生做康复治疗,弄不好就会让患者形成错误的运动模式。还是谨慎一点儿好。”

“医生,你要是不懂,我可要请人来了。”庾虎看那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十分生气。

“那,我们只好悉听尊便了。”主治无奈地摊开了一双手。

“珠儿,你现在在什么位置?”庾虎把电话打了过去。

“我现在在北京301医院实习。怎么啦 ?”

“这个医院的医生,不懂康复治疗的事儿。”

“什么破医院,连康复治疗都不懂?”珠儿气得骂了一声,“这样吧,我马上飞过去。喂,伯父住哪个医院?”

“蓟原市中心医院。”

“好,我马上过去。”珠儿下了决心。

“喂,珠儿,登机前来个电话,我去省城机场接你……”

可是,珠儿着急,把电话撂了。看来,她确实为庾虎父亲的病担心。

这、这、这……该怎么办?她怎么说来就来呢?庾虎急得冒出了汗,在地上转来转去。

“人家来看你爸爸的病,你急什么呀?”妈妈安慰儿子,“反正咱们家有地方住。来了咱就欢迎呗!”

“来了就欢迎?姐,我想的太简单了。”美玉奚落了美蓉一句。

“来了不欢迎怎么办?难道还要赶人家走不成?”

“我不是那个意思。”美玉解释说,“你瞅虎子那发愁的样子,他是不是怕这女的来了,花儿要吵他呀?”

“花儿,她凭什么吵?”美蓉不以为然,“再说,就是她吵,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把老头子的病治好。”

“老头子?”美玉重复了一句,“姐,你怎么管姐夫叫老头子?”

“不是老头子,难道他还是小伙儿?”

“你不怕把姐夫叫老了。”

“本来就老了嘛!五十多岁,年过半百了,还不该老?”美蓉说完了,又看看儿子,说:“虎子,人家来给你爸爸看病,你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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