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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世界-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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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在第一号的那个人无奈地问他:“你说,像我们这种情况,怎么办呢?”

“是啊,政府总不能把我们扫地出门,丢开不管吧?”有人又接着问。

“谁说不管了?”处长抬头告诉那个人,“每平方米……补给你们350元损失费。”

老年人一听,急了。他大喊一声:“补这点儿钱够干什么的?能买得起房子吗?”

“那我们就不管了。”处长悻悻地一笑。

“那……你让我们去哪儿住呀?”后面的人跟着喊起来。

“我们同是棚户区居民,凭什么不让我们回迁住楼房?”人们的声音越来越大。

“回迁上楼?”处长听到这儿,撇了撇嘴,“哼,你们这种违法建筑物,给几个补助算是照顾了。这还是我们吕强市长为你们争取的呢!要是按照庾明的的说法,你们这些破房子都应该强行推倒……”

“谁这么说的?我们找他讲理去……”后面的人听到这儿,纷纷涌到前面来。

有个年轻人跳着喊道:“庾明不是张罗搞‘棚改’吗?我们找他去!”

“这个姓的庾的最坏了!”这时,黑牛出现在人群里。他大声挑唆地说:“他为了给北方重化征地,就不顾我们卧地沟人的死活了。”

“我们找他算帐去!”听了黑牛的话,人们更加愤怒了。

“对,找他去!”

队形一下子乱了。

此时,孙区长的轿车刚刚把庾明拉到区“招标办公室”楼前。

他们下了车,谈笑风生地走进了大楼。

“区长,拆迁刚刚开始,你就着急招标的事儿了?”庾明问他。

“亏你还是总裁呢。”孙区长笑了笑,“省委要求,这次‘棚改’的所有环节都要阳光操作。就连拆房子,也得招标。”

“唉,招标招标,明招暗搞。”区里一位工作人员嘲讽了一句,“这里面的名堂多着呢。”

“这次不会有问题。”孙区长告诉他,“这儿的领导班子刚刚调换过。”

“招标办主任换人了?”

“是啊。这位新来的主任,又正派,又精明。他在这儿,绝不会出乱子。”

招标办公室主任室里。

主任热情地给孙区长和庾明拿来了矿泉水。

“说说情况吧。”孙区长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问:“投标的多不多?”

“多啊。”主任拿出了笔记本,兴奋地汇报说:“连省城的大建筑企业都想投标呢……”

刚刚说到这儿,主任的手机响了。

“什么?大规模上访?点名要找庾总?”主任一听,顿时慌了神。

“怎么回事儿?”看到主任的样子,孙区长问道。

主任指着手机说:“卧地沟签协议出了乱子。群众正组织大规模上访呢。”

“上访?什么原因?”

“是补办地照手续时引起了纠纷。嗯,他们点名要找庾总。”

孙区长听到这儿,马上出了个主意:“你就说庾总不在……嗯,就说去省城了。”

“不!”庾明立刻站立起来,“我去看看。”

“庾总,情况未弄清楚,你还是回避一下吧。”主任劝他。

“是啊,卧地沟上访老户多。他们闹起事儿来,可厉害了……”其他人也劝说着。

“嗨!群众有什么可怕的。” 面对大家的劝说,庾明显得异常镇静,“我们现在干的事儿,不就是为了群众嘛!”

卧地沟,签订协议现场,上访的群众已经组织起来了。

他们打了一条“我们要住房,我们要公理”的横幅,正要出发。

白雪与社区的工作人员们苦苦地劝说、阻拦着……

“喂,大家冷静。有事儿慢慢商量好不好……”白雪拿了个电动喇叭,大声喊着。

“白姐,这事儿太不公平了。我们必须讨个说法!”年轻人愤怒地嚷着。

国土局的处长也害怕事情闹大,假装着劝阻说:“大家冷静,不要闹事、不要闹事……”

正说着,一辆大吉普车开了过来。

庾明在孙区长陪同下从车子里下来,站在了群众面前。

他冲大家招了招手,喊道:“乡亲们,你们找我吗?我就是庾明。”

群众一听说他是庾总裁,一下子沸腾起来。

几个青年人抢上前来,逼住他一声声地质问起来──

“庾明,你凭什么把我们扫地出门?”

“我们自力更生建房,怎么成了违法建筑?”

“庾明,你为了公司征地,就不管我们死活,你好狠心啊!”

“今天不把事儿说清楚,你别想走!”

……

“大家听我说……不存在扫地出门的事儿。”面对一张张愤怒的脸,庾明大声解释着,“有了问题不要紧,我们可以商量!”

后面的群众跟着涌了上来,质问的嗓门儿一声比一声高:

“庾明,你为什么不给我们办手续?”

“你想用350块钱就把我们赶走,没门儿!”

“没有了房子,你让我们住露天地里吗?”

“庾明,你为了给你们公司省几个钱,就不让我们上楼,这是为人民办好事吗?”

“为我们公司省钱?”庾明听到这句话,眼神一楞,不由地警觉起来。随即,他大喊一声:“大家听我解释……”

可是,群众的喊声将他的声音淹没了。

“大家冷静、大家冷静……”随行的招标办主任见势不好,急忙上前护住了他。

车里的司机看到乱成这个样子,急忙下了车。

“快打“110”!”主任提醒他。

司机立刻掏出了手机。

站在人群后面的黑牛看到司机打电话,便怂恿地呼喊了一声:“他们要调警察……要抓我们了!”

“不行!他没有说清楚问题,叫什么警察?”

“他想收拾我们……干脆,我们先收拾了他吧……”

群众的情绪失控了。

“收拾他!”在黑牛鼓动下,几个别有用心的人顺势从地上拣起拆房的木椽子,朝着庾明砸了下去。

庾明来不及躲避,一根木椽打在他的头上。

他用手一捂,慢慢倒下了。

“庾总……”孙区长与白雪急忙扶住了他。

鲜红的血,从他的手指缝隙流了出来。

此时,一阵警笛响,“110”巡逻警车吼叫着开来了。

黑牛看到警车开来,拔腿就跑。人们也随之一哄而散。

警察们迅速下车,扭住了几个要逃跑的年轻人。

孙区长与白雪扶起了庾明,要抬他上警车。

庾明却摆摆手。

他用一条白手绢儿捂住伤口,然后告诉警察说:“你们先不要带人。我和他们说几句话。”

白雪把电动喇叭递到他手里。

“各位乡亲父老……”庾明看了看眼前几个被警察扭住的年轻人,又看了看躲避在远处的上访群众,诚恳地说:“今天,我是临时扔下手里的工作,诚心诚意听取你们意见来的啊。你们为什么不听我说呀?

“唉!你们知道吗?过去,我的岳父刚刚进城,也在棚户区住过。而且,他们一住就是十八年哪……”

听到这儿,躲在远处的群众相互看了看,慢慢走上前来。

庾明继续说着:

“那时候受的罪,我至今也忘记不了哇!冬天睡觉,要戴棉帽子。早晨起来,摸哪儿都是冰!

“后来,我当了市长。每年做工作计划,第一件大事儿就是‘棚改’。可是,因为市里没有钱,每年只能改造一小片儿危房……

“今年,省委书记亲临卧地沟视察,省委下决心要解决大家的困难。你们怎么就不理解呢?

“好吧,现在我都这个样子了,你们到底有什么问题,告诉我好吗?”

“庾总,我们不是和你过不去。”一个被警察扭着的小伙子抢先发言了,“可是,我们一家七八口,不能无家可归呀!当年,我爸爸当年响应厂里号召,自己动手盖了房子。今天怎么就成了非法建筑了?”

“你家的房子是哪年盖的?”庾明问。

“1986年。”小伙子回答。

“我家的房子也是那年盖的。”后面一个年纪大的人跟着开腔了。

“我家也是……”

“我家也是……”

“这件事儿,我知道……”庾明点点头,想了起来,“当时,厂里给了你们水泥、木料、砖头……你们自己利用休息时间盖房。市政府非常赞赏这种做法,还推广过你们的经验呢!”

“庾总,你了解这个情况呀,太好了!” 几个年龄大的人听了庾明的话,像是看到了希望,脸色渐渐开朗了。

“我个人认为,”庾明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这种房子属于公助自建房。不能视为私房,更不能视为违法建筑物。”

“那……能让我们上楼吗?”人们渴望着他的答复。

“这个情况呀,涉及到拆迁政策,得市政府研究才能确定。不过……”庾明看了看大家期待的神情,微笑着说:“我相信,对你们的困难,市政府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绝不会让大家失望。”

“庾总,你快上医院吧!”白雪上来劝告他。

“是啊。快去医院吧。”一位警察也劝说着他,“我们用车送你。”

庾明点了点头。

可是,当他看到被警察扭住的几个小伙子时,立刻告诉这位警察:“你把他们放了吧。今天的事情,责任在我。我与群众沟通不够啊。”

警察立刻放开了他们。

“庾总!谢谢你……”几个年青人卟通跪倒在地,“我们向你赔礼道歉了。”

医院里,病床上的庾明,一边挂着点滴,一边写请示报告。

稿纸上,奋笔疾驰的是他流利的行书。

他一边写,嘴里一边念着:省委:

我认为,对卧地沟这种公助自建住房应当给予确认补偿。

对厂矿单位出料,职工个人自建而未办理房屋产权手续的公助自建住房,可采取由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单位出具证明,具结承担法律责任的手续,经房产行政主管部门审核后予以确认,按‘房改’政策购房后,再按拆迁补偿规定予以补偿。另外……

他正写着,孙区长推开了病房的门。

他大声提醒庾明:“庾总,吕市长、孔书记看你来了。”

随后,吕强和孔骥走了进来。

庾明长连忙欠了欠身子,想坐起来。

“别动、别动……”孔骥赶紧按住了他。

“感觉怎么样?”吕强仔细地看着他的额头。

“哼,有些人……想借群众的手整我。”庾明对两个人笑了笑,“可惜,他们不会得逞。看,我还给省委写报告呢!”

“怎么,给省委写报告?”孔骥拿起他写的报告,认真地看了起来。

“不要紧吧?”吕强坐在了病床上。

“有点儿晕……”

“我告诉院长,用点儿好药。”

“放心吧,没事儿。”

“庾明同志,你说的有道理呀。”孔骥看完了报告,频频点起了头,“这种情况,咱们市不少呢,如果不想个办法,早晚是个大问题。我看,市政府应该研究一下。市里能够自己解决,我们就尽量不麻烦省委领导操心了。”

趁孔骥与吕强在病房里,白雪和孙区长站在静静的走廊里,悄悄议论着:

“今天的事儿,有点儿怪呀。”孙区长说。

白雪默默地点了点头。

“白雪 ,你怎么看?”

“我看,如果不是那个女审批处长挑唆,群众的火气不会这么大。”白雪分析道。

“嗯,还有那个黑牛……那一个打庾总的木椽子,是不是他扔的?”孙区长突然想到了一个细节,“要是他,我马上让公安分局难他‘绳’起来。”

“扔没扔木桶椽子倒不重要。”白雪想了想,“关键是他说的那些个话,他说,庾总为了给公司省几个钱,就不让群众上楼,这话,可不像是他说的。另外,我们现在只是宣传棚败的意义,动员大家积极拆迁;北方重化征地的事儿,还在保密;他一个社会的小混混,从哪儿得来了这些消息?

“嗯,你要这么说,咱们还真的把他控制起来,好好审问审问这些话的出处。”孙区长说着,攥紧了拳头,拿出一副发狠的表情。

“另外,庾总挨打这件事儿,我觉得应该保密。”白雪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告诉孙区长。

“是啊,一个堂堂的大企业总裁让人家打得头破血流,很丢人啊。”孙区长点点头,“一会儿,我告诉区里、街道的人,这些事儿不能外传。”

“这事儿,最好也提醒吕绳市长和孔书记一下。”白雪叮咛了一句。

“放心。人家都是市级干部,考虑的比咱们周到啊!”

“孔书记的嘴比较严;不会乱说;那个吕强,弄不好就会幸灾乐祸,到处乱讲呢!”白雪担心了。

“放心吧,不会。他要是那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114 棚户人家

114 棚户人家

夕阳西下了。青色的暮霭里,屋顶上飘起了缕缕炊烟。

卧地沟邻街的小卖部门前,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和老太太正在闲聊。一群小孩子在她们身边,蹦蹦跳跳地玩耍着。

“嘀嘀──”汽车喇叭声响了。

远处,一辆满载的汽车,似乎不堪重负,吱吱呀呀地驶了过来。

汽车的出现,一下子吸引了人们的视线。看到车上装满了货物,她们一个个拍手喊着“来了、来了……” 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老拐婶,来货了!”一个半大孩子看到满载的汽车,兴奋地大喊起来。

“下货!”老拐婶一场所命令,人们立刻行动起来。

几个老太太,回到屋子拿出了几根木杆。每个木杆的顶端,都绑了一个类似挠钩的东西。

孩子们则将一些乱石碎砖集合在一起。

货车开到了近处,几个孩子玩耍似的,将几块砖头扔到了路中央。

车轮压在了砖头上,车子歪歪斜斜地摇晃起来。

“哗啦……”大幅度地摇晃中,货厢里的东西落到了路边。原来,车上拉的是亮晶晶的煤块。

这时,几根木杆猛然伸了出去。杆头上的挠钩往下一拨拉,更多的煤块滚了下来。

“喂,他们偷煤呢。”驾驶室里,副驾驶员提醒开车的人。

“算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开车人装出视而不见的样子。

“就这样让他们白偷了?”

“这儿,全是下岗的穷人。卧地沟……苦地方啊!”司机嘴里咕哝着,依然不动声色地开着车。

“嗷……”人们看着车子开远了,顿时欢呼起来。接着,大家分别拿来筐子、编织袋,开始瓜分刚刚收获的“战利品”。

正在高兴之际,“嘀嘀……”连续几声响,远处又出现了一辆大货车。

“这车上拉的是什么呀?后面的车厢装得这么高?”有人发着疑问。

“不管是什么,他都得给我们留点儿纪念……”老拐婶依旧发布着命令。

“哈……”

在人们的笑声中,车子开近了。

几个孩子刚刚把砖头扔出去,车子却嘎然而止。接着,驾驶室钻出了一个脑袋。这个人先是“哈哈”笑了几声,然后亮着大嗓门,对一位中年妇女说:“老拐嫂,你们干什么?要帮我卸货啊!”

“哟,是林龙!”那个被叫做老拐嫂的妇女一下子认出了驾驶员,连忙打招呼,“林龙,你回来了。”

“是呀。”林龙摘下帽子朝大家挥了挥,“乡亲们,别怪我小气。我这是给私人拉的货。要是少了,人家就会炒我的犹鱼。”

“喂,林龙,你知道吗?”老拐嫂大声告诉他,“昨天庾总裁被打了。”

“什么,被打?真的?”林龙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木椽子砸在头上,当时只觉得脑袋“嗡”了一下,没有别的什么不好的感觉;到了医院检查,说是只伤了皮肉;脑内没有损害;包扎一下,也就可以上班了。但是,由于是在棚改现场,又是被上访群众打伤,难免会有人说三道四,衍生出一些闲言碎语来。

出了医院,司机已经把车开向了回家的方向。不知怎么,我觉得回家之后,美蓉一定会唠唠叨叨追问个不停,弄不好还会气愤地去找人家算帐;于是,为了图个心静,我还是回到公司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并不像我想像的那么清静。一看到我的伤,季小霞就冲着司机嚷开了:

“你,你……你是怎么搞的?!”

“我,我怎么了……”司机一下子让她问懵了。

“你在总裁身边,怎么让总裁伤成这样?你是怎么保护的?”

“我……我想喊保镖一起去,可是,庾总裁不让……”司机辩解着。

“你还有理了?”季小霞的嗓门儿更高了,“司机是干什么的?你知道不?保镖不在身边,司机就有保护领导的责任;歹徒行凶,你应当奋不顾身保护领导;现在倒好,领导伤了,你倒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你这五大三粗的汉子,让领导伤成这样,你亏心不?!”

“这……怨我……”司机让季小霞这一抢白,吓得语无伦次了。

“季秘书,你别怨司机,庾总裁的事儿,是我们的责任。”门外有人大声说了一句话,让我吃了一惊,一看,原来是孙区长和白雪来了。

“孙区长,白雪书记,进屋,请坐!”我连忙打招呼,“季小霞,沏茶水!”

“庾总裁,你觉得怎么样?”两个人进屋坐下,便仔细地看起我的伤来。

“不要紧,没事儿了。”我笑了笑。

“这事儿,孔书记批评我们了。要我们写检讨呢!”白雪告诉我。

“写什么检讨?不过是群众气愤之下的过激行为。”我摆摆手,“我告诉孔书记,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不要难为你们了。”

“不!”孙区长倒发表了不同意见,“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这后面的背景,复杂着呢!”

“背景,什么背景?”我看了看季小霞,她立刻会意,让司机走开了。

“刚才,我让公安分局逮捕了那个黑牛。在审问中,你猜他怎么说?”

“?”

“他说,他之所以动手打你,事出有因……”白雪接过话头,介绍了情况,“他那个桑那屋,当年没有办地照,也没办建筑手续;是杨健给有关方面写了个条子,他这桑那屋就开张了。现在,他为了得到拆迁补偿,求国土规划局那位女处长给批地照;那位女处长告诉他,卧地沟的地让‘北方重化’占上了;市长告诉她不准再办地照手续了。他觉得很绝望,才动手打了你。”

“嗯,这消息,一定是吕强传给那位审批处长的。”我想了想,觉得那个黑牛没说假话。

“哼!这算什么事儿?”季小霞听到这儿,生气了,“他们打电话来,告诉你少出头露面;现在,却把矛盾的焦点推到你这儿来,让你置身于风口浪头;这帮子人,心眼儿怎么这么坏呀!”

“季小霞,别乱说。”我立刻制止了她,接着问孙区长,“如果民建公助房的问题解决了。拆迁还有什么矛盾?”

“除了这些,再就是穷的问题了。”白雪接过了我的问话,“特别是那些低保户;一个月政府才救济一百多元,只能勉强活下去,别说现在买房没钱;就算是借钱买了房了,以后也住不起呀!譬如,像老拐他们家……”

“老拐家的情况很有代表性;他们是典型的棚户人家啊!”孙区长说着,叹了一口气。                “老拐?这名字这么熟悉呢!”我眨了眨眼睛。

“那天你去我家,是他领你吃饭的。”季小霞连忙提醒我。

“嗯,我想起来了。这个人,给人的印象很憨厚的啊!”

“人家本来就不是坏人嘛。”季小霞说,“都是让下岗逼得……好好的一个人,活得没有人样了。”

“嗯,他家还没有签协议?”

“没有。”

“那天,我去他家串门;他门口挂了个大锁头呀!”我想起来,自己已经吃他一次闭门羹了。

“这些人啊,正与我们捉迷藏呢!”白雪诉苦说,“早晨,他们吃饭就走,半夜三更才回来;你找他讲道理,根本就见不着他的面。”

“嗯,我再去一次。”我想了想,决定会一会这位怪人。

“什么,你还想去卧地沟?”季小霞第一个反对了。

“像这种人家,只要做好了思想工作,带头搬迁;就会带动一大片人。”我觉得这次这访很有必要,坚持要亲自走一趟。

“好,我们陪你去。”孙区长想了想,与白雪使了个眼色。

“嗯,这次……绝对不会再出事儿了。”白雪说着,拍了拍季小霞的肩膀,示意让她放心。

功夫不负有心人,社区的小刘在老拐家附近蹲坑蹲了两天,总算把他堵到了家里。

实际上,老拐并不像人们想像得那么怪重。看到庾明几个人走进他们家,他热情地喊了一声“庾市长”,便让老婆端来了盛满了旱烟叶子的小竹筐,拿出烟纸为大家卷起烟来。接着,几个人你一颗、我一颗,不一会儿,炕边的烟灰缸里就满了烟蒂。

“市长,区长,白雪书记,今天,你们能亲自登我这穷苦百姓家的门儿。我很感动啊!”老拐发自肺腑地掏出了心里话。

“我不是说过吗,咱们是老朋友。今天,是来串个门儿。”庾明笑着说。

庾明说这话并非客套,而是确有其事。前几年,他当市长时,遇到老拐带一帮子人去市政府上访。吕强派警卫赶他们走。庾明却让信访办的人员把老拐请到自己办公室,给他沏了一杯热茶水,听他讲述上访理由。老拐深受感动,便称庾明为朋友,自此之后再不上访了。

“庾市长啊!”老拐的妻子拎着茶壶进了屋子,一边倒水一边说:“你当市长时,给我们家办了‘低保’,从那以后,老拐就不再上访了。”

“好哇。”庾明笑了笑,“不过,以后有什么问题,该反映的还得反映。”

“不好意思……”老拐惭愧地低下了头。

“喂,你这条腿,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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