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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不要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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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这么急找小老弟过来,是有一事相求。”萧宏生搓了搓手,咬牙豁出去道,“老哥最近手头有点紧,快要供不起画舫的开销了,能不能先借些银子使使?”

    “……”顾子焉默默从季慎手中取过信件,打开一看:江湖救急,否则一尸数命啊。

    萧宏生瞧见了她的动作,面上一红,讪然道,“一条船的尸体以及我们门派数条性命,俗话说输人不输阵,我们嵩山派也不能在人家地盘上失了面子不是,只要撑过武林大会那日就好!”

    季慎轻抚着茶盅边缘,悠然道,“我道是什么大事,还以为萧掌门怀上了,老来得子正打算上门恭贺呢!”

    “……”你才怀上了,你怀个我看看啊!萧宏生内心小人儿狂跳脚,面上却是呵呵赔笑着,这年头有钱的才是大爷,一分钱难死英雄汉啊!

    “没钱还能请得起歌姬,萧老哥是在同我开玩笑罢?”季慎的视线落在了帘子后,眸色渐深,蓦地察觉琴声里错了一拍,愈发生疑。

    “柳儿不是歌姬,是我从强盗手里救的,身子不好受不得风,就挂了个帘子。”萧宏生急忙解释道,后来也是毛了,语调里多了一抹急躁,“借还是不借,给句话吧!”

    季慎自顾自端茶轻啜一口,敛眸的片刻隐去了眸中乍起的精光,安抚道,“哪能是借啊,以我们两派的交情还能让萧老哥还钱不成!

    萧宏生面露喜色,却听季慎话锋一转道,“只是小弟有一事不明,能否借一步说话。”

 32章

 
    夜风如一把凌厉的快刀;吹着木门嘎吱嘎吱作响,微弱的烛火飘忽了一下骤然被熄灭了;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黑暗。桌上倒着几人;连带季慎在内;皆是昏迷了过去。风声猎猎,平添了几分萧杀之意。

    看着这个结果宋晴容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一手执着汤勺一下一下地搅着锅里的粥。视线在扫过磕在粥碗上的傅安时幽幽喟叹了一声,“不知师弟有没有听过一句;祸从口出患从口入,你可真该管管你这张嘴了。”

    “本门的毒药乌衣初时只会让人昏迷不醒,醒来后不会记得中毒之事;二十四个时辰内若没有解药;功力便会渐渐流失;变成一个废人。”宋晴容从容地站起来,走到了顾子焉身旁,手指勾勒过她的面容闪过一抹怨毒,“啊,真是不巧,那一支*香至少能让怜荀睡个一天一夜。届时你还有什么本事同我争夺,衡山派的首席弟子,出席武林大会只会让你成为一个笑话,而师叔……到最后还不是我的。”

    只要拿到了剑谱,师叔……宋晴容的视线再度落到了季慎身上,忍不住莞尔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意味。一个纵身跃到了二楼,直直拐进了天字一号房。

    昏迷中的季慎长睫轻颤,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神色安然,视线拂过身旁的顾子焉时才有了一丝波动,眸中划过一道深意。

    “我明明记得他带上了,怎么会没有?”一通翻箱倒柜的寻找后,宋晴容淡然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痕,染上焦躁之色,房间内一片狼藉。

    说话间视线落在了唯一没有翻过的地铺,眼底掠过一抹淡淡欣喜,他们之间还是清白的……扯开被子的一瞬,宋晴容眼尖地发现了枕头底下露出的本子一角,瞳孔蓦然收缩了一下,激动万分地伸出了手,却被一只修长的手突兀地抢了先机。

    “晴容师侄这么深夜出现在我房内,是为了这本书?”季慎直起了身子,噙着抹浅笑晃了晃手中的本子,微眯着狐狸眼玩味地看着宋晴容,深邃的眸光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瞬息间又掩去。

    宋晴容被这一变故弄懵了,骤然慌了神,不可置信地瞪着他道,“你……你没有中毒?”

    “季慎知道你这两天会有所动作,就让我看紧了你。你以为就凭你那什么*香真能迷昏了我,也太小看我妙手了吧!”房间里蓦然出现另一道声音,手捧香炉的怜荀慢慢走了过来,露出一抹轻蔑的笑道,“我早就把乌衣换成了普通迷药,不然怎么引得你上钩呢?”

    “你……”宋晴容身子蓦地顿住,想到自己的精心策划全被这人破坏,眼中迸出一抹强烈的恨意,却被来人毫不放在眼里,只能暗自咬碎银牙。

    宋晴容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侧过头看向季慎,眼眸转深,突兀地勾起一抹笑意,“师叔,你确定要把我交出去?”

    季慎不动声色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对于她的暗示充耳不闻,只是低垂的眼闪过一抹异样。怜荀察觉到二人之间的诡异氛围,轻咳了一声,很是识趣地离开了屋子,再留着保不准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宋晴容看着怜荀的身影消失在过道上,敛了敛神,出声道,“师叔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这么说的原因,不如和我做笔交易,只要你把剑谱给我,当年的事我决不会向第二个人提起。”

    语调倏地顿了顿,暗笑着逐字说道,“尤其是顾师妹。”

    “你这是在……要挟我?”季慎扯动了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幽深的目光别有深意地在她身上打转,周身的空气陡然冷了几分。

    宋晴容被他的气势所迫,嘴角的笑意僵住,稳了稳心神,竭力维持面上的镇定,暗中却是戒备了起来。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出幕后指使你的人,念在多年同门的情分上,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啪的一声合上了书,收入怀中,季慎淡漠地开了口,“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宋晴容心思一动,面上流露出一抹犹豫,似乎是极难抉择的模样,低声呢喃着,“可是……拿不到剑谱义父不会放过我的,以义父的手段,不管我躲去哪里都会被找得到,下场一定是死。”

    一边说着,似是求助似地靠向了季慎,走至他跟前时,倏地出手袭向他的命门,身法奇快,招式阴狠,眨眼逼至眼前。季慎神色一凛,提臂一挡,化解了她的死招,堪堪避过袭来的劲风,身前的衣服被抓破,身形一晃连着退远了几步,那书籍已然让宋晴容得手。

    这不是衡山派的功夫,季慎敛眸,显得愈发深沉。

    “师叔,承让了。”一招得手的宋晴容姣好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得意,扬了扬到手的本子,抵着竹窗寻好了后路。

    季慎隐去了眸中的精光,双手环胸,嘴角噙着一抹淡笑道,“难道你不该先确认一下手上的东西,是不是你想要的。”

    宋晴容闻言一怔,看了一眼扉页上的字,喃喃念了出口,“圈……叉宝典?”心底蓦地涌起一抹怪异,快速地翻阅着书里的内容,一张脸倏地涨得通红,咬牙恼羞成怒道,“这不是剑谱!”

    “昨儿个刚入的手,还没同师侄试过,晴容师侄要是喜欢……自己去街角的书铺买一本就是了。”季慎凉凉地开了口,笑容无害道。

    “剑谱在哪?”宋晴容气极后反而冷静了下来,手按在了剑柄上,却因为摸不准季慎的态度而不敢贸然出手。

    “谁告诉你剑谱在我身上?”季慎倏地沉下了面色,手中晃过一抹银光,苍寻剑出鞘。“你还知道什么,背后指使你的又是哪一派的势力?”

    宋晴容忽然瞥向了楼道口,还真是格外安静,抿唇道,“过了这么久都不见有动静,看来师叔是不想让师妹师弟们知道些什么。若是我不说,师叔打算如何处置我?”

    季慎漆黑的眸子扫过蓄势待发的宋晴容,嘴角扬起一抹傲然的笑意,唇齿微张,云淡风轻地撂下了狠话。“自然是永除后患。”

    话音落,季慎手腕一抖,剑气划破当空直直斩向宋晴容,后者凝神提剑相挡,电光火石间硬挡下了他的攻势,虎口一阵发麻,早已失了逃跑的先机,受制于人。不同于她的阴狠,季慎的苍寻乃是天下第一名剑,招式绝学是宋青山亲自传授,招招浑成,连绵一体,对付她自然是游刃有余,从容不迫。

    宋晴容狠狠一咬牙,左手化成一道劲风,右手紧握剑柄,一挥如锋如芒的长软剑,不退反进的迎着那凌厉的攻势,招式愈发鬼魅了起来,季慎用剑一挡,“嘭”的一声,二人皆是被这余波所震,各自后退了几步。

    师叔……是真的要在这儿取了她的性命,这一念头闪过,宋晴容登时黯下了眸子,视线紧紧地禁锢在爱慕了多年的人身上。心下恻然,论武功她绝不是他的对手,难道今日……就在一个闪神的空档,寒光划过,冰冷的触感从左肩传遍了全身,控制不住身体猛然后退了几步,鲜血顺着左肩处划开的伤口晕染开去。

    一声闷哼,宋晴容快速捂住了肩头,调整自己紊乱了的气息,愈发谨慎地提防着季慎。心知若继续这样被动必然撑不了多久难逃一死,沉沉呼吸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出口道,“果然对同门狠下杀手这事儿师叔做的顺手,怎么说我都比师父幸运一些,没有死得不明不白。”

    “你说什么?”季慎身形一顿,持着剑的手几不可察的一颤,锐利的黑眸直直望进她的眼底。

    宋晴容轻笑了一声,暗中观察着他的神色,继续说道,“你明明因你爹娘的事恨宋青山入骨,却因为他救过你一命而犹豫不决。长老们说师父是在路上遇袭,可我亲眼看到横插入师父胸口的短刃,是握在你的手中。师叔,手刃仇人当时可有感到一丝愉悦……”

    刻意放缓了的语调,宋晴容藏在袖中的手暗捏住了银针,趁其不备,陡然出手。季慎蓦地回神,只觉一股麻意游走四肢百骸,握着苍寻的手微微颤抖却是硬撑着扫向了企图从窗户逃走的人,已然错失良机。

    赶至窗口,漆黑夜色中,宋晴容白衣裳的血迹触目惊心,与他对视,面上的神色说不出的诡异,“师叔,我不会放弃剑谱的,不过下回见面,我可就管不住我这张嘴了,师叔保重啊!”

    猖狂的笑声回荡在窄小的胡同里,身形一闪,极快没入了夜色中。风声渐止,雨势小了下去,淅淅沥沥;扰人心烦。

    “我自知欠你的,还有阿羡的,无法偿还,即使到了下面我也无颜面对她。咳咳……答应她的事好像只做到了一件,衡山派算不上什么好地方,至少能为你遮风避雨,直到你不需要为止。”

    “当年的事是我听信他人在先,让……让阿羡命丧艰险之辈,都是我的错……就让我来……来偿命,对准这儿不要犹豫地刺下去吧。”

    “莫要背负着仇恨而活,你爹娘脱离魔教也是希望能让你过上平凡人的生活,莫要辜负了你娘的期望……”

    过往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分外心惊,季慎倏地捏紧了窗棂,身上戾气尽现,再次睁开眼时,眼底恢复一片清明。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姥姥童鞋扔的地雷~~【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两天天气不好,而且禽流感逆袭,大家不要吃鸡神马的,最好在家吃安全,某苏身边已经有不少妹纸感冒了,(天气原因)大家注意身体哈~

    最后:傅安小盆友上!

    小碎步跑来的傅安眨巴着兔子眼,望,可怜状:不要叫苏妈妈那么苏,她会不给我饭吃,呜呜

    窝好像觉得有哪里不对,苏……妈妈?

    压一朵菊花,赌某苏是亲妈~

 33章

  天稍稍放晴;后院传来一丝响动,顾子焉揉着酸疼的脖子起身推开了窗户;经过一夜狂风暴雨的肆虐;满园的梨花落尽大半。一眼能望到底的尽头;最里间的屋子木门敞着,被风吹着晃动,撞到门框时砰砰作响。

    这不是大师姐的屋?

    人不在么?

    顾子焉微微蹙眉,心头莫名划过一丝异样。伸手揉了揉额头;竟是一点都想不起昨晚后来发生的事,看着窗子外的景色慢慢走了神。

    梨花白,是师父最钟爱的颜色。师父的寝居天青阁门前便种着一株;落花时节;总能落满她的吊床。待天晴了;把花瓣晾干还能酿一坛子梨花白,加入几味药材,便有强筋壮骨补血益气的功效。

    “师父,这片脏了。”蹲在师父身旁的顾萝卜头,从簸箩里挑出了一瓣沾了泥的梨花,皱着眉头道。

    宋青山拿过她手里的那瓣浸在了水里,一下恢复了净白,搁在了旁边的大碗中,笑道,“梨花纯白,就跟人出生时一般,有些只是染了泥,洗一洗就能去掉了,而像这种已经被虫子蛀坏了的入了酒只能坏了味道,不如趁早舍弃的好。”

    年纪尚幼的顾萝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继续没心没肺地给师父帮倒忙,就像跟师妹师弟们玩乐似的,偷着往师父的酒里面加料,然后看着师父手忙脚乱地补救,这一幕真当是分外的温馨啊。

    “……”师父一脸苦逼相,咳嗽了两声,转移某人注意力道,“子焉呐,你师叔呢?”

    “溜小鸟去了。”顾萝卜想也没想地答道。

    “嗯?”这么伤风败俗?

    “去后山泡澡去了。”

    “……”

    宋青山抽了抽嘴角,从腰间解下了一块玉佩塞到了她手中,眼底掠过一抹不舍,用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嘀咕道:好歹是我爱的另一个,也算不亏。

    “师父,这个真好看!”顾萝卜摸着上头雕着的梨花花纹,做工精细,质地温润,然后……忍不住咬了咬,一咧嘴道,“是真的呢!”

    “……”你师父像是那种拿假货蒙你的人么!这种猥琐的德行是不是跟你师妹沈璃学的啊!宋青山瞅着自家爱徒默默,刚刚酝酿出来的一丝丝伤感氛围顿时烟消云散了。

    “嗯,师叔说了,趁着师父还在多攒点家当,日后闯荡江湖不怕没东西当!”顾萝卜谨记某人教诲,笑容憨厚道。

    “你师叔不是好人。”宋青山闻言磨着牙恨恨道,一边流着心酸泪,为毛他的徒弟会跟那家伙那么亲?!这都是神马时候的事儿,还有……他为毛已经有了一种看着女儿要出嫁的心情了。

    “哦。”顾萝卜点了点头,好人是什么,能玩吗?

    “他说的话都不能信。”

    “唔。”

    “不如,师父替子焉来保管这玉佩吧?”宋青山讪笑着,伸出了爪子……

    顾萝卜一下起身,将玉佩收进了怀里,挥手道,“师父,我去看师叔溜小鸟儿了!”

    “你给我回来!”

    宋青山凌乱了……

    一滴水珠顺着廊檐滴在了手背上,蓦地一凉,顾子焉从过去回忆里抽回了思绪,下意识地摸上了腰间垂着的玉佩,那本该是送给师娘的定情信物吧?

    “你师叔性子淡,肯放在心上的人或事少之又少,我一直担心日后若没什么牵绊,他会做出一些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来,照如今看来,我算是做对了。”

    “生死有命,别难过。子焉,听师父的话,好好顾着你师叔,不要让他走了歪道。他是衡山派未来掌门,不能有一点差池。”

    “……必要时……可以牺牲色相……”

    师父临终前的交代,字字在耳,当然最后一句让顾子焉选择性忽视掉了,一直以来她都参不透那番话的含义,师叔同他们一道长大,难道还会成为为祸武林的大魔头麽,师父到底是为什么担忧?

    叩叩——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怜荀立在门口,浅笑着提醒道,“顾大哥,他们都在楼下用膳,等你一人了,稍后该去慕华山庄了。”

    “嗯。”顾子焉点了点头,带上了佩剑,就在与怜荀擦肩而过的一瞬忽然开了口,“看好你那箱子宝贝,别用在我们身上,若是再有下次,我一定把你洗干净了打包送给艳娘。”

    一袭清冷背影,侧过,下了楼梯。

    怜荀嘴角的笑意僵住了,陡然垮下了表情,一脸欲哭无泪道,“我招谁惹谁了……”

    大堂内,气氛肃穆。

    “师叔,我的脸真的没事吗?”傅安小盆友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再次跟某个不靠谱的师叔确认道。

    “没事。”季慎想了想,接着说道,“挺俊的。”

    傅安面上一喜,却又觉得脸部隐隐作痛,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猛地看到从楼上走下来的顾子焉一把扯过,搭着脸眨巴眨巴了眼,期待道,“师姐,我脸俊吧?啊不对,我脸没事吧?”

    “……”顾子焉正要去拿汤碗的手一抖,季慎终是忍不住笑喷了粥,被顾子焉嫌弃的眼神一盯掏出手帕无比风、骚地拭了拭嘴角,优雅用餐中。

    视线再度落回傅安的面上,顾子焉淡然的表情快绷不住了,指着他脸上那一圈的红印子道,“傅师弟,你昨晚扣着粥碗睡的吧?”

    “是吧?!难怪我觉得鼻子一直有股子香菇鸡肉味儿,是大师姐昨晚做的。”傅安揉了揉面庞,忿忿指控道。“我睡着了你们居然就这么不管我!太没有同门情谊了!”

    随即又问道,“明显吗,还是很快会消下去的那种?”

    “不明显,应该过会儿就没了。”顾子焉眯起眸子,瞥了他一眼说道。

    傅安闻言安了心,也就不再理会周边的目光,放心享用早膳了。季慎颇为诧异地看了一眼顾子焉,压低了声音凑在她耳畔道,“你……确定不告诉他实情?”

    “反正我们没有同门情谊这种东西。”顾子焉拿起一只包子悠哉吃着,耸了耸肩无谓道。

    “……”师侄,你真的不是在报复小师弟抢光了你爱吃的肉包子吗?

    顾子焉环视了一圈,忽然开口问道,“大师姐呢,起床了吗?”

    正埋头喝粥的傅安倏地停了下来,抢着说道,“大师姐回衡山派了,大长老二长老说要替她安排青年才俊,相中了就成亲,给我们衡山派延续香火。”

    顾子焉听着慢慢睁圆了眸子,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是长老闭关的时候被山洞里的石头压了还是大师姐疯了,真能相信那些个不靠谱长老的话?”

    傅安似乎料到她会那么说,从怀里掏出了一纸信笺,搁在了桌上,“不信你自己看呐。”

    的确是宋师姐的笔迹,信中也写明了是长老们有事召回,却没交代是什么事儿。

    “我去叫大师姐吃饭的时候在书桌上看到的,阿荀说咱们衡山派快要办喜事儿了,我就想着是不是要大师姐回去成亲呐?”傅安轻轻啧了一声,感慨道,“我们衡山派的确很久没办喜事了呢!”

    正从楼上下来的怜荀恰好听到他说的这番话,差点拧断了楼梯的扶手。你妹啊,我说的这是一码子的事儿麽?我说的是你师叔和师姐啊,关那疯婆娘有啥事儿啊!你这家伙脑袋里光想吃的了吧,能不能别长肚腩长点心呐!

    “赶紧吃你的,吃完了好上路!”怜荀暗暗咬牙,拿着包子堵了他的嘴,惹得傅安一阵猛呛,是被噎着了。

    顾子焉别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蓦然让她打了个寒噤,意识到自己是在自己靠山面前欺负她师弟,连忙转了态度倒了杯水就着傅安的嘴喂着,温柔道,“呵呵呵……慢点吃,姐姐一定会好好照顾疼爱你的。”

    傅安缓过来气,盯着怜荀的脸半晌,中肯道,“果然,这年头当神医的没几个脑子好使的,跟夏公子一个病的吧……啊……”

    一声凄厉惨叫回荡在客栈内,某人不知收敛,局势不清的毛病让人忧心呐。不过对于这种,有更适合的八个字来形容:自作孽,不可活。

    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如今的洛城里聚集了不少武林人士,名门正派的高手,有真心想要一搏武林盟主这个位子的,也有来凑个热闹的,毕竟这上了擂台就签了生死状,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

    慕华山庄门前已然站了一堆人,顾子焉等人走近,便听到有人说道,“这穆盟主为了公平起见,可是把盟主令都交出来了,让平阳王世子亲自颁给下一任的盟主。你说说,多大的胸襟,再说这些年盟主为江湖做的贡献还不够多麽,我支持穆盟主连任!”

    “小声着点儿,就你那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自然没机会沾这个边儿。现在五岳仅剩下华山与泰山还能一争高下,前阵子听闻玉钟子悟了道,功力精进,到最后谁是赢家还说不准呢!要是泰山派真赢了,你看穆霸天舍不舍得这个位子。”

    一些人七嘴八舌地争论着,连夏世子与穆晚瑾的婚事都有人爆了料,可见江湖八卦的威力。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清晰有力的声音,“各位壮士,借个道。”

    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个秀气的青年;拱手和气着说道,身上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暗中带起一道劲风,让人不由自主让出了一条道。那少年笑了笑,迎着身后的轿子入了慕华山庄。

    轿子上的门帘被风吹起了一角,露出了里面坐着的男子。 只见一袭黑色的锦衣,包裹着他健硕精壮的身体,带着隐隐的窒息感。而身侧一名妖娆女子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茶壶倒着,不见洒出分毫,递到了男子嘴边。

    似乎是察觉到季慎的视线,忽然勾起一抹笑,直直看了过来,视线交汇的一瞬多了一抹挑衅的意味。

    马车消失在了众人眼前,而大家都被轿子里的美人儿震住了,有人抹了抹口水砸巴着嘴道,“这轿子里坐的就是玉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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