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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不要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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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的面具,眼角处勾勒出一朵嫣红的花,平添妩媚。相比沈璃那张猪八戒的面具却是好上许多,顾子焉便也入乡随俗地戴上,被沈璃继续拉扯着朝前走去。
“那是月神面具,女子……”摊贩的话被周边的嘈杂淹没。
二人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街上,顾子焉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笛声,很是熟悉,片刻的失神后蓦地发觉一直在身边叽喳的声音消失了。再看向不远处,围观着的人群里赫然有她的身影,索性让她自个儿放开了玩,自己则是沿着河堤,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坐在凉亭里,看着这片繁华景象。
一道声音忽的从暗处冒了出来。“这条河叫无水,传言风神在这里遇见月神,一见钟情,后二人两情相悦,天帝得知后大怒,将风神下放人界经历十世轮回,月神私自下凡与他相伴度过三世,却被天帝察觉,怒其不思悔改,抽了她的仙骨流放虚无幻境。风神因此叛入魔道,联合魔界攻上天庭为救月神,而幻境里的月神却得到了重返天界的机会,平定祸乱。”
顾子焉抿唇,看着来人面上缚着的面具,与她相近的款式,却更像只美艳的狐狸。
“月神在风神死的那刻察觉真相,自剔仙骨坠落凡间,抱着风神沉入了这条河,永世相伴。天帝痛失爱女,后悔难当,传言只要对着无水河许愿,月神便能传递给天帝,天帝能听见女儿的声音,便也一道允了那人的愿。”那人说完,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浅笑,在一片灯火映衬下,流光溢彩。
顾子焉微怔,恍惚间透过此人看到了一抹熟悉身影。“师叔……”
来人嘴角的笑意愈发扩散,慵懒道,“这样都被你认出来了。”
话音落下的片刻,颀长身影已然站定在她面前,笼下一片阴影,低沉的声音愈发暗哑道,“花灯节还有一个习俗是月神的祝福。”
“嗯?”顾子焉抬眸,在他那双深沉的黑眸的注视下;心头莫名一紧,周身的喧哗仿佛刹那间褪去,只能听到两人此起彼伏暗暗相和的呼吸声。
一抹温热印在了她的唇瓣上,如蜻蜓点水一般,略带眷恋的离去。季慎瞅着仍在怔愣中的女子,眸中的笑意更甚,“戴上月神的面具,便是希望得到心上人的吻,师叔怎么好拂了你的心意?”
6。教主威武
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烟火绽放的刹那,季慎被眼前的美色迷惑,正要伸出爪子继续吃点豆腐什么的,忽然被横冲出来的力道撞入了河中。
“爹……”一道抽泣声响起,顾子焉被人扑了个满怀。
“……”季慎从河里走了上来,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抱着顾子焉的人,还十分恬不知耻地蹭了蹭他都没蹭过的胸口,顿时火冒三丈!
“夏公子?”顾子焉有些不自在地想推开此人,却被他抱得更紧,显然这位公子又分裂了。
“爹……有坏人。”夏兴安身子仍在微微颤抖,小声呜咽着,睁着圆眸极为可怜的瞅着她,似乎是受了惊吓。
季慎蹙了蹙眉,抬手拎起某人,取下了面上的面具,努力释出善意的笑容,只是有一丝扭曲。“来,让娘来好好安抚你。”
“……”夏兴安彻底惊着了,一动不动地任由季慎蹂躏,睁着眸子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顾子焉看了一眼玩兴大起的某人,轻咳了一声,“先回客栈吧。”
季慎抬眸发觉顾子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忽的绽出一抹笑意,眼眸晶亮,“相公,你这是……担心我受凉?”
“不。”顾子焉瞥了一眼夏兴安,上好的锦缎上被划了几道口子,眉心微蹙,“有人在追杀他。”
季慎松开了手,一双狐狸眸闪了闪,呲牙笑得无良道,“反正不是亲生的,扔了吧,咱们再生一个!”
“娘……”夏兴安红了眼眶,无比伤心地瞅着季慎,糥糯唤道,像极了兔子。
顾子焉习惯性地抽了抽嘴角,这厮绝对是在报复白日里受伤的女性尊严。空气中蓦地涌起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夏兴安瑟缩了下身子,警觉地躲到了顾子焉的身后,这一幕落在季慎眸中,兴起一丝玩味。
一声刺耳剑啸之声骤然响起;寒光破空,凌厉剑气便扑至面门,顾子焉缓缓勾起了唇角,几乎触及的一瞬做出了反应,手中的长剑连剑带鞘弯出优美弧度轻巧一挡,一声接一声剑刃相击发出的清脆撞击不绝于耳。
季慎看着缠斗中的二人微微眯起了眼,那蒙面人的武功路数……黯了黯眸子,转向了犹豫着该不该靠近自己的那只兔子身上,嘴角浮起一抹浅笑,略带高深莫测的意味。
夏兴安正被看得发毛,忽然一股强力逼近,身子不可抑制地腾空飞了出去,“啊啊啊啊啊……”看着前方不知何时多出的黑衣人绝望地闭上了眼。
“东方教主,祝您福如东海,万受无疆喂!”一道调笑声响起,伴随着暗器没入肉体的闷声,随后来的黑衣人蓦地倒下。
顾子焉不赞同地瞥了一眼季慎,却看到夏兴安以极其洒脱的姿势落定,踩在了那不知死活的黑衣人身上,姿态猖獗道,“难得爱妃有这份心记着本尊的诞辰,重重有赏。”
“……”顾子焉一个不稳,差点让那蒙面人钻了可乘之机,却发觉身后多了一抹助力。夏兴安气场全开,一个眼神示意她让位,便与那蒙面人交上了手。
季慎摸着下巴,狐狸眼中闪过一抹算计,兴致勃勃地关注着战局。
“师叔,这做法欠妥,万一没把他这一人格逼出来,岂不是害了他。”顾子焉发觉没了自己什么事儿,便也一道加入了围观之列,瞅着由兔子进化成豹子的夏兴安,暗暗咂舌,这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啊……
“相公……我不是爱妃,我是他娘啊!”一道声音幽幽响起,含着几分纠结,顾子焉想也没想地出手了,然后世界和谐了。
“哐当——”蒙面人的兵器脱手飞出之时,人也无力的单膝跪倒在地上,左手扶住已经麻木到丧失在知觉的右手,这最后一击,那强劲的内力绝不是自己能与之匹敌的,自己这条胳膊怕是断了。
所有的攻势全部停止,即使蒙着面仍是能察觉到那些人不稳的气息,以及双眼透出的惊恐,额头的汗珠不断的滴下,而夏兴安……在场中孑然而立,周身散发着唯我独尊的强势魄力,身姿孤傲,竟然连发丝都未凌乱半分。
“撤。”那断了手臂的蒙面人紧咬着牙根,一声令下,以防备的姿态同几名黑衣人一道急速撤离了。
东方教主神色一凛,待要追上去之时被顾子焉拦下,道了句,“穷寇莫追。”
“你大……”胆字还未出口,夏兴安便被眼前这一张雌雄莫辩的俊美面庞吸引,抿唇似是沉思,倏地转向季慎郑重道,“爱妃,本尊要立他为后!”
后你妹!季慎闻言直接炸了毛,你个死搞基的,特么敢打我师侄的主意,阴测测一笑,指缝间疾风一出,夏兴安便沉沉昏了过去。
“我们把他弃尸荒野吧?”季慎眨巴着眼,认真建议道。
“他……还没死……”顾子焉嘴角抽搐着说道。
“那我去把那拨人再叫回来!”季慎亮起眸子,作势要去找人,却倏地顿住了,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处,嘴角处勾起一抹极淡的浅笑,“收尸的来了。”
一抹身影跌出了草丛,摇摇晃晃站起,手中擎着的剑在月色下发出银光,掺和着血色。衣服上大片血污,面色廖白的陈赫出现在二人视线中,见到地上的夏兴安蓦地变了脸色,紧张地上前查探着他的鼻息,唤了一声公子。
“只是分裂过度,体力不支昏过去了。”某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走上前拍了拍陈赫的肩,露出八颗牙笑得十分无害道,“你家公子被人追杀,怎么会到这儿?”
陈赫听他那么一说倒是放下了心,老实交代道,“是阿远看到你们在这儿,当时我俩应付突然冒出的杀手脱不开身,恰好公子醒来要找爹娘,阿远就让他……”
所以……才导致他湿身的悲剧?
没多时,陈远赶到,身上的伤势不见得比陈赫轻,见到昏迷着的夏兴安同样惊慌失措,后从陈赫口中得知无碍,察觉身后一道灼热视线盯着自己,一转身便对上季慎意味不明的眸光,讪笑着答谢道,“多谢二位出手相救。”
“好说好说,施恩要望报,随便给点酬金就行了。”季慎抚着下巴,瞅着靠在陈赫肩上的夏兴安,犹如看着一头待宰的肥羊。
“……”陈远愣了愣,好像有哪里不对。
顾子焉揉了揉隐隐抽搐的额角,颇为无奈地开了口,“不用理会此人。既然两位没事就把夏公子带走吧,我们……告辞了。”
待走出陈远陈赫视线,顾子焉忽的开口唤道,“师叔。”
季慎从远处收回了视线,在她身侧站定,直勾勾地看着,似乎在等待下文。
“能吹一曲梅花落么?”顾子焉回眸,看着季慎腰间别着的玉笛笑意盈盈道。
季慎的面色徒然一滞;转瞬即逝;月光被乌云遮挡,笼下一片阴暗,看不清楚彼此的神情,空气里多了一股窒闷。
“师叔,能奏一曲么?”顾子焉似是呢喃般低语,神情闪过一丝落寞,“我……想师父了。”
风骤起,河畔树影婆娑,良久之后,听到身旁的人沉沉应了一声好。季慎手持碧玉笛;微抿双唇;悠扬的笛声如流水般倾泻而出;弥漫在微湿的空气中。
顾子焉有片刻恍惚,一帧画面清晰浮现,庭院中师父抚琴,笛声相合,而她这个音痴躲在一旁的吊床上,晒着太阳睡懒觉。阳光甚暖,一头扎入了梦中,乐声远去,耳畔似乎有人在说话。
“师弟,看来你我技艺不够,居然能让我这徒儿睡着了。”
“是你的技术不好。”
“你才技术不好,你全家技术不好!”
“……”
“师弟,如果真要死,我希望能死在你手里。”
“你说真的?”
“别啊,我现在还不想死嘛,喂,你去哪儿啊?抱着我徒弟干嘛啊,你该不会……不要啊……”
一抹猩红蔓延开来,倾覆画面。此后,凤琴封尘,再无人弹奏。
7。小师弟的诅咒
“客官,您起来了,早点都给你备下了,是送你房里还是……”小二站在楼梯口,热情洋溢地冲着刚推开房门的顾子焉说道。
另一侧的房门也适时开了,傅安揉着眼从里头走了出来,打了个哈欠,一睁眼就看到了顾子焉一边迷迷糊糊地说道,“师叔昨晚好像没回房,你们……”
说着便瞪大了眸子看着从顾子焉房里出来的另一个人,差点咬下了自己的舌头,“师……师师……”
季慎轻轻挑眉,身上白净的袍子是顾子焉的,有些不合身,未理会惊掉下巴的傅安,端着一抹餍足的表情悠然下了楼梯。“小二,弄点进补的粥品,要补气益血的!”
“好嘞~”小二混在客栈多年,早已是个人精,自然想到了昨儿个晚上发生了什么,识趣地去了厨房。
傅安此刻脑子里也是差不多想法,师姐出来没几天就被禽兽师叔吃干抹净了,他如何对得起师叔祖门的交代啊……一转身失魂落魄地磕在了门柱上,呢喃着,“师父啊,我没守住师姐的贞操啊,我对不住您老人家啊……”
“……”顾子焉额头冒出几条黑线,一把揪住了傅安的后领,蹙着眉想要解释道,“你……”
“呜呜呜,我苦命的师姐嗷呜……”傅安含着泪不待她说完便打断了,一脸心酸地瞅着顾子焉,再挪向了底下安稳吃着早点的禽兽师叔,嚎得愈发伤心了。
“……”顾子焉被嚎得一阵头疼,蹙了蹙眉,拍了拍他肩算是安抚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昨晚回来晚了,你把门反锁上了,所以师叔……”
傅安怔了怔转身继续磕墙,“嗷嗷嗷,居然是我助纣为虐,葬送了师姐的清白之躯嗷……”
木门吱呀开阖的声响,沈璃面无表情地从三号房走到了傅安面前,顶着黑眼圈,径直给了傅安一拐子,世界忽的清静了。尔后抬起怨念的眸子瞅着顾子焉,幽幽开了口,“我蹲守了一夜,听了傅安一夜的诅咒,师叔不举,夏公子不举,还有……我。”
傅安闻言顿时抬头,眨巴着水润的眸子,弱弱问道,“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沈璃眯起了眸子,磨牙霍霍地看向了他,傅安立刻瓷实了,蹲在墙角假装自己是一朵与世无争的蘑菇。
“娘,娘……”从客栈外头传来的喳呼声,有些耳熟。二楼的人往下探,看着一抹身影撞入了季慎怀里,筷子夹着的肉包子掉落,正贴着季慎的胸口,某只蹭了蹭,一脸满足道,“娘身上软乎乎的。”
“……”沈璃抽嘴角。
“……”顾子焉木然。
似乎是察觉到二楼的视线,夏兴安仰起头,看到了楼道口站着的顾子焉眸子瞬时亮了起来,招手道,“爹,快来吃包子~”
傅安揉着脆弱的小心肝,颤巍巍道,“你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季慎面上仍是挂着和煦笑容,镇定自若地将身上的肉包子取了下来,搁在了碟子边上,冲顾子焉笑笑,若无其事地继续用膳。显然,不管是傅安的表情还是说的话都在一定程度上取悦了他,便也没同智障少年计较。
冒着热气的鸡丝粥上了桌,顾子焉坐到了季慎的左侧,瞅着门口的方向,不多时便看到两道熟悉身影,一前一后奔进了客栈。抿唇,吩咐小二道,“小二,再上壶茶。”
“哎,原来是几位,这么巧又见面了,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呐!”陈远搓着手,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瞥了一眼黏在人家身上的自家公子,眸中精光乍现,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之人语带急切地开口,“我家公子醒来又哭闹着要找爹娘,我们劝不听还自己跑过来了,这一时半会儿地也好不了。这位夫人能否看在我家公子纯良可爱的份上暂时收养之,到了洛城,必当重谢!”
夏兴安似乎知道陈远在夸他,配合地露出一抹纯良笑意,只是效果相差甚远,十足的二。
“你家公子有洁癖,留下难保他不会烧了我。”不知什么时候下了楼的傅安怨念地开了口,抓起桌上的包子瞪着夏兴安狠狠咬了一口。
陈远闻言脸上的表情转为愧疚,“那日是小人一时失言,公子一看便气宇非凡,乃是有大量之人,想必不会与小人计较这点误会。”
“哈……气宇非凡麽,嗯,你果然独具慧眼。”傅安不咬包子泄愤了,反是闪着眸子热切地看着陈远,盼着他再多说些。
“咳咳。”陈远压下说违心话的不适感,看了一眼黑着眼圈没有精神地啃着包子的沈璃,忽然从包袱里取出了一只锦袋,搁在了桌上,“这就当是这一路的辛苦钱,我家公子不让人省心,还请几位多多照顾。”
沈璃蓦地支起了耳朵,这熟悉的清脆碰撞声,绝对是金子没错。扒拉着锦袋,瞬时被里头的金光闪瞎了眼,眯着眼傻笑着应道,“好说好说,这位纯良可爱的公子我们必然会好好照顾的!”
顾子焉蹙了蹙眉,看向季慎,后者并未露出什么反对表情,专心致志地喂他儿子吃饭。师叔,你会不会代入的太快了?
发觉除了季慎外,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小腿肚上传来异样触感,顾子焉神色一僵,目光落在了某个正在喂饭的人身上,敛下眸子道,“夏公子与我们算是有缘,应当是互相照应才对。”
陈远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手一招,“小二,再来两屉包子!”
和平地用完了早膳,顾子焉站在马车旁等着他们收拾好包袱启程,自顾陷入了沉思。经历昨晚,带上夏兴安,绝对是带了个麻烦,而夏兴安若是分裂成了东方教主,那绝对是麻烦中的麻烦,师叔为何……
“师侄,可是在为那位夏公子烦恼?”季慎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七分风流笑意,闲散地坐在了马车上云淡风轻的模样,眸中却闪过一抹不符气质的锐光。“陈远那是打定了主意让我们护送平阳王世子,这么大个人情,你说该拿什么换呢?”
顾子焉霎时睁圆了眸子,想过那位夏公子身份贵气,却是没想到会是平阳王的儿子。说到陈远……想起客栈里,不止认得出卸妆后的傅安,还知道对着沈璃的弱点下猛药,明明看出了季慎的性别还装傻充愣陪着他们演戏,看那架势显然是打算纠缠下去。只是……为何会找上他们呢?
“追杀他的,可是别苍门的人,你不是一直想要找?”季慎接着说道,瞅着顾子焉的面色果不其然沉了下去,身子后仰靠在了马车的门柱上感叹道,“多好的人肉靶子啊!”
“……”顾子焉默,原来那时候让她应下是原因是……
不远处正走出来的夏兴安忽的一颤,背脊处窜起一股寒意,瞥见了季慎欢欢喜喜奔了过去,腻味道,“娘……”
季慎揉了揉夏兴安柔软的青丝,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这样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生生让顾子焉起了鸡皮疙瘩。
怕自家公子醒来后裂变,陈远又让人叫了一辆马车,跟在顾子焉那辆的后头上了路。一直沉默的陈赫瞅着前头的马车,忽然开了口,“为何要与他们同行?”
陈远摸了摸鼻子,心想还不是以他俩的能力不足以保护公子安全,不过这话他却是不敢说出口的,生怕这一根筋的大哥不服气直接找人干架。还未想到如何回话,便听得马车内传出一道清冷声音。“他身上有本王想要的东西,这药到了洛城后便让本王服下。”
帘子被掀起一角,递出一只白瓷瓶子,陈远郑重收下,应了声是。
马车疾驰在官道上,扬起一片尘土。夏兴安搁下了帘子,颇为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眼底掠过一抹幽光,苍寻剑的主人……若师父所言是真,那这武林大会倒不失看头了……
8。师叔的小鸟儿
衡山派最偏僻的院子里,一挂吊床被风微微吹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投下斑驳剪影,显得宁静而祥和。
刚换了乳牙的顾子焉蹲在院子角落里假装自己是颗萝卜,等待师兄弟们找过来,然后换回她做农夫。只是……这个过程有些漫长,顾子焉歪着小脑袋看着快要落下去的太阳,打了个哈欠,暗想着下回找个显眼的地方躲,腿都麻了。
“子焉,快来看师父带回来什么好东西啦~”一道猥琐的声音从大老远传来,白色身形一闪,飘逸落到了院子里,而蛋腚从门外走进来的少年站在了他身侧,蹙了蹙眉,这欢脱的语气……似乎与某座楼里妈妈桑说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客官,快来看看今儿个的好货色~”少年默了。
蓦地听到师父的声音,顾子焉蹭得一下站了起来,却因为腿麻的缘故,一个不稳从芭蕉叶后滚了出来。白衣男子立马心疼地抱了起来,“这又是哪个混蛋骗你玩躲猫猫呢,吃午饭了没?”
回应他的是一声响亮的肚子咕噜叫声,顾子焉红着脸,小声咕哝道,“师父,饿……”
“走,师父给你做咕噜肉!”宋青山揉了揉自家徒儿软乎乎的脸蛋,像只白嫩包子似的让人爱不释手,然后带上身旁的少年朝着厨房走去,错过了少年若有所思的表情。
顾子焉听闻有肉吃,露出了笑颜,忽的瞥到一抹藏青,瞅着师父身侧的人好奇问道,“师父,这个小矮人是谁啊?”的确,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还未及师父腰间。
在宋青山凌乱的笑声中,小矮人抬起了眸子,漂亮的容颜闪过一抹愠怒,顾子焉呆了呆,口水顺势而下,呐呐道,“师父,这姐姐好漂亮……”
宋青山一愣,倒是没想过自家徒弟能呆得认错性别,触及少年泛着寒光的眸子时憋住了笑,把小徒弟挪了挪用身子挡住那吃人视线,咳嗽了一声道,“师父捡的,漂亮吧,以后跟子焉玩好不好?”
顾子焉的眸子亮了亮,抹了抹口水,一骨碌从师父身上滑了下来,过去扯住了漂亮姐姐的衣角,细看之下竟是比晴容师姐还要生的好看,一脸呆相的发花痴中。
看到这一幕的宋青山有些诧异,这少年自他带回来后就没说过一个字,漠然地接受他的安排,只要不要过分靠近,便安然无恙。见子焉大咧咧地扯着人走,某猥琐大叔的爪子蠢蠢欲动,真是漂亮的少年啊……在伸出的刹那一道凌厉眼光扫来,猥琐大叔瞬间蔫了下去,下/身某个部位隐隐作痛。
果然,对象是特定的。
“咳咳,子焉啊,好好带着这位呃……姐姐,师父去孟师伯那儿一趟。”宋青山给二人弄了点吃的,对着顾子焉说道。眼中划过一抹恶趣味,既然那小子不吭声,宋青山自然也任由乖徒儿误会着,看那小子吃瘪却又不肯说话的模样暗爽不已,打定主意让小徒弟憋死混小子,宋青山愉快地走出了后院,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顾子焉填饱了肚子,瞅着漂亮姐姐身上有些脏了的衣裳,皱了皱眉头,肉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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