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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不要脸-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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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子焉头也不回地走得更快,沈璃抽空回头,见那人手里拿着的瓷瓶,状若不解道,“师姐,那不是你今晨问怜荀讨要的?”

    “别多话。”

    “……”

    等等,这间店……是衣香阁?!

    作者有话要说:离大结局还差一步233333继续奋斗,明天会送上!等全部更完了会修文,锁了那么多真是让人害羞啊o(*////▽////*)q

第67章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虚空甯宓,浑然无物。

    无有相生;难以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混涅。天地无涯;万物齐一。

    青松翠竹掩映下;一袭白衣的英气少女舞剑于庭前;丝丝光线透过叶瓣间的缝隙洒落在她的发;灵动如一首乐曲;那般鲜活。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手腕一转,擒着剑柄朝那来人而去,后者身形一动,轻松化解,连衣角都未触及半分。顾子焉收势,青鸾纳入剑鞘中,颇为沮丧道,“练了这么久还是不及师叔,果然是我太笨了。”

    少年眼里浮起一丝温暖笑意,微低下头瞧着那张稚气未脱的包子脸,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安慰道,“比起同门,你已高出许多,勤能补拙,将来定能超越于我。”

    心底却有一个声音道:我的子焉不需要多厉害,而我才应该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将你纳入羽翼下,保你一世无忧。

    “唔,对了,师叔你来找我?”

    “刚从沂山回来,带了些小玩意儿给你,出去几日,可有想我?”

    “嗯嗯!”顾子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咧开嘴角笑道,“师父跟你一道去的,他也回来了吗?什么时候你们能带上我就好了!”

    “……他还有事,会再晚些时日。”喂,失落的表情要不要这么明显!

    少年抽了抽嘴角,暗暗磨牙,那人最好都不要回来!一转话题道,“子焉想下山吗?”

    顾子焉用力点头。

    “等你再长大些。”

    顾子焉鼓了鼓腮帮子,不服气道,“我已经十四了!”

    “十四……快了呢。”少年喃喃,眼里浮起一抹光亮。

    “什么快了?”顾子焉好奇地看向他。

    “那子焉长大后想做什么?”

    “以振兴衡山派为己任,将衡山剑法发扬光大,名扬江湖!”顾子焉想也未想地流利答道。

    “……”这么官方的台词肯定是某人教的!少年的牙磨得更狠了,“在那之前还有一事更需要你去完成!”

    “什么事?”

    “做我的娘子。”

    “什么是娘子?”

    “能与我一起以振兴衡山派为己任,将衡山剑法发扬光大,名扬江湖的人。”

    “嗯!”顾子焉似是找到知音一般,眸光闪闪地盯着他道,“我要做师叔的娘子!”

    少年眼中的笑意满溢,摸了摸她的头说道,“那等你师父回来,你要告诉他这件事,他一定……会非常开心哒!”

    夜,从未关好的窗户缝隙中袭入一丝冷风;烛火微晃,床上躺着的人那抹笑意凝结于嘴角,眼皮微微颤动;醒了过来。胸口的刺痛让他重新躺回了床上,一手捂着,却有血液渗出了纱布,掌心微湿。

    “没想到你这么快醒了。”一宽大雕花黑漆木桌前;坐着一位俊朗而孤冷的男子,见其醒来冷声开口道。

    季慎眯了眯眼,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原来是熟人。“是你。”

    “那日还要多谢你出手,我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将人带走,不过似乎是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 淮宗的侧脸在烛火的映照下晦暗莫名;看不出任何心思。

    “原来是为了它。”季慎闭眸,闪过那一剑刺过来的画面,眉心骤然蹙起,伤口处的疼痛加剧,令人难以喘息,紧咬着牙根勉力逸出一抹轻笑道,“倒还不如死了呢。”

    淮宗神色一凛,想起那小东西苦苦哀求自己放过他,不惜以天心诀来换,呵……却没想到那日早被这人顺了去,最近倒是安生了不少。

    只是这人身上淌着皇族血脉,行事却……不由泄出一丝鄙夷,做事没有阎皇心狠手辣,也活该落个如此下场,所幸那人已死,对付眼前这人,倒是省了不少麻烦。淮宗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追根溯源,你我算是同宗,江山动乱,武林必受牵连,你在意的人能安好?”

    季慎默然,千算万算,未想过穆彦林那疯子作的是这般打算,竟是……败得一塌糊涂。

    “给或不给,我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

    “也算明白的不迟。”

    季慎抬眸,看着那人成竹在胸的模样,忽而明了,自己不过做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真真是可笑。

    夜色极深;天边一轮圆月悬挂;清冷月光洒落着地;照着整个空寂的慕华山庄极为凄凉。较为偏远的别院里,不时有低吼声及铁链撞击的声响传出,院内小筑内,一堵铜墙上用锁链锁着一人,长发披散遮住了面容,叫人看不清楚。

    “淮阳你骗我!”一声怒吼自那人口中发出,抬起头,一双猩红血眸中满是恨意地瞪着桌边之人,桌底下露出的色厚锦长袍的一角,云纹凝重华贵。

    “大胆,竟敢直呼公主名讳!”一名侍卫打扮的男子上前掌掴了他一巴掌,怒喝道。

    衣着繁复华贵的女子盈盈一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随即蹙眉搁至一旁,“你说淮宗在洛城,过了这么久却始终未见其踪影。今日若非我事先有所部署,你早就成了那人的刀下亡魂,最后还让官燕将人带走,这般无能,本宫要你何用!”

    “分明是你想过河拆桥,你想扶玄轶上位,笼络武林,你好卑鄙!”

    “没错,本宫已让人去宣扬你是当年阎君身边的小跟班暮烟,出卖主子,杀害大哥,私藏九霄剑谱……这炉失魂香燃尽,你体内的魔性会被激发,你会不记得自己是谁,就像阎皇当年走火入魔一样,成为人人追杀的魔头。”

    桌上紫铜嵌珐琅的龙纹香炉里燃着琥珀似的香料,穆彦林脸上神色多变,最后忽而仰头大笑,挣动铁链铮铮作响,“果真是最毒妇人心,淮阳,你的皇权梦终会是黄泉梦,不得……好死!

    华阳闻言面色一变,冷冷笑了一声,随手拔下头上的簪子,拨了拨炉子里的香料,顿时屋子里香甜的味道又浓郁了些。

    翌日清晨。

    衣香阁对角的茶楼每日都是人头济济人声鼎沸,说书先生都生得一条好嗓子。今日虽然人多,可这一嗓子喊起来,却远远地穿到街上去,又拐了个弯儿上了楼。

    “自打前任盟主穆霸天身亡后,可谓是多事之秋,昨日群雄会……”说书人唾沫横飞;将昨日群雄宴说得神乎其也,令人犹如亲临现场,听的是极为过瘾。

    一通说完,说书的中年男子揭开茶盖,呷了口茶,继续道,“那位新盟主穆二爷不是要退位让贤么,可昨儿夜里又出了岔子,练功练的走火入魔了,这留宿山庄的青云派还有恒山派几名长老弟子一查,好家伙,原来穆二爷练的是九霄剑谱。说起这九霄剑谱当年可让江湖人士抢破了头,引发正邪大战,江湖传言是在阎君的儿子手里,谁能想到穆彦林贼喊追贼的,早就私藏了!”

    “这季慎叛出衡山派,加入魔教,是因他本就是阎君之子。而穆二爷的身份也不简单,虽是名门正派,却系魔教出身,当年正邪之战便是由他挑起,之后隐姓埋名不知怎的就入了华山派……”

    说书人事无巨细的一一道来,墨阳剑的主人玄轶,更是传奇。顾子焉一身男装与沈璃独坐一隅,听着那人的生平,不由想到了那日坐在她们对侧气度不凡的女子。

    “说书人说那玄轶又是平战乱,又是杀邪魔的那么厉害,功成名就之时怎么就突然消失匿迹了?”沈璃想不通道。

    “各人有各人际遇,或许他是遇着什么人,或什么事,萌生了隐退的想法罢,亦有可能厌倦了江湖,谁知道呢。”顾子焉的视线落在对角客满为患的地方,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是啊,我总觉得那个玄轶好似认识那天那个女的,而且说不出哪里怪怪的。”沈璃兀自嘀咕着,抬眸却发现顾子焉朝着外头走去,连忙跟了上去,“师……师胸,你等等我啊!”

    衣香阁里多是姑娘在挑选布匹,见着两位标致的少年郎三三两两聚作一团,小声的议论着,不时瞥他们两眼,两颊染上绯红。

    “师姐,你要做衣裳么?”沈璃纳闷地小声问道,这个时候了还有这份闲心?明明昨夜一宿没睡,该是担心师叔才对。

    顾子焉径直走向布料前,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想做介绍却被其以随便看看而婉拒了。小二摇了摇脑袋,倒也不纠结,迎着那刚走进的客人走去。

    店内显眼的地方,一匹色彩殷红的绸缎挂在那横架上,垂坠下来,上面的花纹繁复华丽,做成嫁衣……应当非常漂亮。

    莺歌蝶舞韶光长,红炉煮茗松花香。妆成罢吟恣游后,独把芳枝归洞房。顾子焉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一套衣裳,霎时漫开一片血雾。

    “这位公子……”店内似乎是掌柜的走上前来,低声询问道,“可有什么要老夫帮忙的?”

    顾子焉惊得回过了神,慌乱地将快触及布料的手收了回来,一转身,撞在了布台上,有什么东西从衣襟滚了出来,却是不在意地拉着沈璃步出了衣香阁。

    “这人真奇怪。”掌柜的喃喃,视线落在那布台上,捡起那东西喊道,“公子,你东西掉了!”

    顾子焉头也不回地走得更快,沈璃抽空回头,见那人手里拿着的瓷瓶,状若不解道,“师姐,那不是你今晨问怜荀讨要的?”

    “别多话。”

    “……”

    等等,这间店……是衣香阁?!

第68章

  洛城郊外;枯叶林,地上被厚厚的落叶覆盖;空气中弥漫着林木和腐叶混合的奇妙香气。一道灰色的身影疾行,枯叶在脚下沙沙作响;仔细辩听;似有重叠。

    穆彦林忽的停了下来,林间静谧,呼吸声清晰可闻;一缕淡淡的血腥气在空气中扩散,随风一吹;却叠加的无比浓郁。鲜血顺着剑锋润过,缓缓在剑尖聚成了一滴滴血珠;坠落划破犹如静止的空间。

    “跟了我一路;该现身了吧。”

    一片黑色衣角闪过树后,缓缓显出俊挺身姿,乌发曳地;手中的苍寻本能地透着一股冷冽肃杀之意。

    穆彦林睁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来人,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透出一股狰狞之色,“季川,杀了……我要……杀了你!”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空气徒然凝聚;凌厉的气息四散开来。漩涡之中显出身形的穆彦林突然一剑破空而来;季慎横剑一挡;剑刃交接发出清脆声响;二人各自错身而过。穆彦林当即转身,手中长剑对地一指,无数剑气化身一尾血色巨龙,张开大嘴,扑向季慎。

    面对扑面而来的血龙,季慎全身凝气,不敢大意,亦是察觉到走火入魔后的穆彦林功力大增,更难以对付。眼眸一黯,苍寻化为一道虹芒;带着那滔天般的恨意袭向穆彦林。

    电光火石间,一股剑气冲破无数层层叠加的血雾,白光亮起瞬间冲散血色巨龙。穆彦林低喝一声,掌劲再发,一掌逼退季慎的同时也感到背后数道剑气逼身而至,不容任何的犹豫,穆彦林立刻左手手运剑诀,长剑旋空而上化解了背后杀机,但就在此刻,却见季慎眼中寒芒一闪,暗道一声不妙,急忙抽身而退,但仍是慢了一步。

    迅疾无伦的一剑,穆彦林灰色袍子的胸口处一片鲜血晕染开来。而他的剑尖没入了季慎的肩胛,再无力推进一分。

    季慎抽剑而出,剑与血肉分离的刹那穆彦林死死瞪大了双眸,仅是一声闷哼便倒了下去,阖上的双眼感受着鲜血顺着冰冷的锋刃缓缓落下,过往回忆的一幕幕在心头闪过……

    “别怕,我爹爹一定会派人来救我的,倒时候那些坏人一个都逃不掉!”小小的黑屋子里关着许多孩童,其中一名衣着鲜亮的女孩低声安慰着旁边比她小上一些的男孩。

    一下一下安抚着他的后背,小男孩把头埋在臂弯里,空洞的眼神似是有了一些神采。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那女孩。

    “你长得这么好看,难怪会被人贩子看上了,你爹娘一定很担心。”说话的小女孩明明比自己好看几倍,却是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他们……都死了。”哑哑的声音响起,遂不再开口。

    小女孩睁大了圆乎乎的眸子,咬了咬下唇,露出一抹歉意,半晌小声询问道,“等我爹爹救出我们后,你愿意跟我回家么,我一直想要有个弟弟呢,我来做你的亲人,好不好?”

    “我叫尹羡,孚尹旁达的尹,买田阳羡的羡。你呢?”

    “阮慕言。”

    “凑在一起,正好是羡慕呢!”

    ……

    说好的要带我走,为什么……骗了我?

    林间突兀地响起了纷沓的脚步声,季慎敛眸,遂不再停留提剑而去。林子里,一大波武林人士蜂拥而至,为首之人手持墨阳,见到地上躺着之人时微蹙起了眉头。

    黄衫老者上前查探,随后起身道,“我们来晚了一步,他已经死了,九霄剑谱亦不知所踪。”

    “看那方才离去之人应该是魔教余孽季慎,定是他杀了人拿走了剑谱!”人群中有道声音愤然道。

    “此人不除,必成大患。”那名黄衫老者抚着胡须,悠悠说道,复又沉吟片刻,转向玄轶道,“如今武林群龙无首,魔教隐患未除,正是需要正义之士除魔卫道之时,我看眼前就有个极为合适的人选。”

    众人闻言纷纷顺着视线看去,许是玄轶身上十足的凛然气场,竟无一人提出反对,倒是多了几声附和之言。

    “承蒙各位看得起在下,实话说,若非穆氏兄弟将江湖搅得乌烟瘴气,我亦不会出山。盟主之位空悬,不利于眼下局势,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挑下这担子,待整顿之后,重开武林大会,恢复过往辉煌。”玄轶略一颔首,深思道。

    余下一片附和,点头称是。

    慕华山庄,不,已经除了门上的那块匾额,改为了盟主府,玄轶住处。雅筑内,珠帘被缓缓地撩起,一女子踱步而出。着一身绸缎鎏金月牙色衣服;袖口处用银丝绣了些花纹,宽大的腰带上系着一枚温润剔透的玉佩;十足的贵气。

    玄轶默默守在一侧,待婢女送上茶后将人遣了下去。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华阳坐到了桌边,噙着一抹甚为满意的笑意,“看你已取得那些人的信任,明日盟主大典本宫已让人打点妥当,你向来不喜这种场面……难为你了。”

    “为公主分忧,是在下分内之事。”当年若非她相救,自己早已不在这世上了,何况……剩下的半辈子里他只想守着她,她所想的,他自当竭力。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盟主大典办的精简,却也隆重,反是有身份地位之人皆收到了邀请,早早聚集,或冲着玄轶之名,亦或是瞧个热闹的。衡山派亦在受邀名单之内,顾子焉带着几人再次踏入慕华山庄,大典设在了当日举办武林大会的地方,四周有侍从压阵,环视而过,却发现并非原来华山派弟子,看上去都是训练有素的新面孔,心底起了丝疑意。

    未时三刻,吉时。主礼人高喊一声祭天地,拉开大典序幕,婢女仆从穿梭,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一道道繁琐仪式,到了加冕一刻,玄轶紧抿着唇,视线扫向了某一处,暗影中一人静静而立,似是对视。

    但就在礼官准备宣布大典结束的时候;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声突兀响起,身着明黄锦缎华服的男子自暗处走了出来,身侧几名官燕环绕。金色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颜色。

    而四周涌出更多的将士将参与大典之人通通围聚起来,以长剑压制。隐在廊檐柱子后的女子不可自制的踏出了一步,死死盯着那大摇大摆闯入之人,双眸燃起层层火光,暗含着吞噬之意。

    淮宗自然是看到了,嘴角弯起,露出一抹莞尔笑容,开口道,“皇姐,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众派之人瞧着这一幕,皆惊于二者身份,一时忘作反应,呆呆看着。淮宗身侧的官燕蓦然动手,直奔华阳而去,玄轶反应极快,早一步护着淮阳退至安全地带。

    “皇姐在五台山修身养性多年,没想到还是戒不掉骄躁,想借着武林之势东山再起,未免也太过自不量力。”淮宗袍裾翻飞;身姿笔直;嘴角噙着一丝讽刺意味;与华阳公主在石阶上相视而立。

    华阳公主袖子下的双手倏地攥紧,指尖深深陷入掌心而毫无知觉,近乎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想起当年种种及五台山上所受之苦,面上掠过一抹阴狠,大笑道,“在洛城寻你多时,倒未想过你自己送上门来,今日便是你死期!”

    “华阳,念在你是朕皇姐,父皇临终交代留你一命。若你现在收手,把你的人留下,朕派人护送你回五台山,此事就当揭过。”淮宗敛了神色,漆黑的眼眸带着锐利的锋芒淡淡扫过她身侧的玄轶,郑重说道。

    “孰胜孰负还未有定论,何必一早就口出狂言,我既然出来了,就不打算再回去,要回也是回我的凤阳宫!”

    淮宗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半晌敛眸,决然道,“动手!”

    山庄入口,涌出数十名黑衣卫士押着一批手脚被缚之人推到了场中央,离华阳不远,遂看得清楚,却是她埋伏在洛城里的军队,找寻淮宗亦是退路,登时变了脸色,不可置信地瞪向那人。

    场内盟主府的侍从忽然哗变,剑指华阳,当下胜负已分。

    “还不将人给朕拿下!”淮宗一声令下,闭上眼道,“一个不留。”

    “是!”应声之际,厮杀更烈。

    玄轶眼眸一黯,一手带着华阳,手执墨阳杀出一条血路来,唯一的信念;便是坚守自己当初的承诺,保护着华阳冲出重围。

    华阳远远看着那人神色漠然地站在那,与幼时那个生性古怪的少年重叠在了一起。

    “皇姐,这江山只会是我的,你便是再想要,父皇也不会给,因为你是女子。”

    “唔!”华阳猛地皱眉;感觉到了皮肉被划开的痛楚,背后钝痛,身子依向了玄轶,满满环住了他的腰,似是自问一般轻声喃喃道,“为什么……不可以是女子的,明明被偏爱的那个是我啊……”

    天边散开的晚霞如盛开的红莲;如火如血,猩红一片。

    时过半月,当日那场厮杀犹让人记忆深刻,华阳公主惨败,一场皇权梦终赴黄泉,甚为凄凉。当今皇上谨守先祖遗训,不插手武林之事,江湖复又平静。顾子焉一行人回了衡山,只是比去时少了一人,犹如做了一场冗长的梦,醒来物是人非,徒增伤感。

    正午的日头最烈,阳光驱散雾气,露出恢弘建筑,犹如山水画一般寂静壮阔。

    “师姐,师姐!”一道突兀的疾呼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身着紫衫的娇俏女子匆匆忙忙奔了过来,手里擒着只鸽子,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练完功的顾子焉一个漂亮收势,剑刃入鞘,转过头对上那只鸽子的黑豆眼,闪过一抹怔然。“处理掉。”

    “师叔在山门外已经等了五日了。”沈璃似乎是有所料到,故直言道。“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你真的不去见一面吗,或许师叔真的是有难言之隐呢?”

    顾子焉敛眸,叫人看不出情绪,半晌一言未发地走掉了。沈璃站在原地,瞅着那抹清瘦身影叹了口气,垂下脑袋看向了手里的肥团子,喃喃道,“要不把你炖了给师姐补补吧。”

    肥团一阵扑腾,落荒而逃,不就是送个信么,鸽生要不要这么坎坷!

    山门外,微风徐徐,一道挺拔身姿伫立着,长久未动,犹如一棵松柏。视线落在那道山门上,恍若能穿透般,见到思念许久之人。

    山门里,顾子焉触及门把的手停在了半空,眸色复杂。恨吗?好像那一剑下去,更多的是痛,又……谈何原谅?

    “你走吧。”

    季慎闻言,眼眸亮起复又黯下,贴近门道,“子焉,给我一个机会,重新来过可好?”

    良久,未有声响传出。季慎守在门口,犹如等候一个判决,心底的希望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若那日,我一剑刺下,而你未走,我便拼了所有保你。即使入了魔教,我也会带你走回正道,犯下的杀孽,我便陪着你一块儿赎罪。”

    “我……”

    “错过了即是错过,回不去,也过不了。”顾子焉收回了手,喃喃说道,像是告诉门外的人亦好像是说与自己听,她负了师父所托,唯有衡山安好,才能心安。

    “你终究选了衡山,而非我。”一声痛苦呓语隔着门板传入,身上的伤处如被细针扎过,疼得钻心。“我以为……会有改变的一日。”

    “我虽有杀宋青山之心,却未想过真的取他性命,是他自我了结的,为的是赎当年之罪。宋晴容是血煞门潜伏在衡山派的奸细,本就不是善类,入了魔教,觊觎宝藏才落得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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