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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不要脸-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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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钰的一腔热情被悉数浇灭,蔫了。

    “娘一听说你被掳走到现在还没醒,爹这几日也是吃不下睡不着,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出来见人。”齐怀远撩手抽掉了插在齐钰发上的枯叶,表情淡漠,动作却透着一抹温情。转向站在厅里的几人,唇角挂着一丝略带疏离的笑意,“多谢几位救出舍妹,如果不介意在下略备薄酒请诸位赏个脸,聊表谢意。”

    “齐公子客气了。”顾子焉暗忖道:即使没有他们,以齐钰的彪悍程度也绝对能自己出来。

    齐怀远的视线掠过,蓦地停顿在一处,眸子里闪过一抹诧异,朝着身侧的仆从吩咐道,“为几位准备上房,不得怠慢。”

    “是。”那名仆从领了命退下。

    顾子焉有些诧异身边人的过分安静,侧头看去,却见季慎盯着厅堂里一副字画出了神,画风极美,杏花三月烟雨江南,一笔一划都勾勒细腻。

    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轻狂。一行小字,字迹娟秀,显然是出自女子手笔,顾子焉只觉得画面太过真实,而晃了神。

    “这便是救了钰儿的恩公吧,来来来,快坐。钰儿呢?”一道年迈声音自厅堂内侧传出,掀开了帘子拄着拐杖,目光到处搜寻着齐钰,“伤着哪儿了没?”

    齐怀远上前搀住了人,安抚道,“爹,齐钰没事儿,衣服脏乱就让我赶去屋子里洗洗,一会儿就出来。你好几日都没吃东西,钰儿回来了,你也该安心用膳了。”

    厅堂里那一张大圆桌子,不多时就被摆上了碗筷,丫鬟鱼贯而入,端着热菜上桌。

    齐太傅顺手拉着顾子焉落了座,瞅着顾子焉热切道,“这位公子看着面生,不是本地人吧?家中长辈可还健在,可有娶妻,可有婚配?”

    “……”齐怀宇一听便蹙起了眉头,视线扫过顾子焉身旁坐着的季慎,开口说道,“爹你又给小妹乱牵红线,这位公子身旁都有了个美娇娘,难道让小妹去做小么?”

    “若对象是恩公,那小女子也无妨。”一抹身影由远及近,梳洗完毕的齐钰笑意盈盈地走到了圆桌旁,暗中踹了一脚顾子焉右侧坐着的沈璃,后者很是识相地腾出了一个位子,捧着饭碗朝傅安挪了挪。

    齐钰也不客气,从容入席,斟满了酒杯,端起后冲着顾子焉明媚笑道,“这一杯,齐钰敬恩公。”

    说着仰头一饮而尽。

    顾子焉瞅着面前的酒杯,陷入了沉默。她的酒量……着实堪忧啊。发觉一桌子的人都看着自己,静待反应,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一声,下意识地看向了左侧的季慎。

    后者闪着晶亮眸子,那一脸的淫、贱表情分明在说,你求我啊,你求我啊……顾子焉默默举杯,咬着牙喝下了这杯酒。

    沈璃是知道顾子焉一杯倒的酒量,看着亦开始斟酒的齐家两位少爷,不由为师姐担忧,只是这担忧里似乎夹杂着一抹兴奋?师姐喝醉后可是……

    一轮敬酒过后,顾子焉端庄地坐着,面色不改,连眼神都不带一丝迷离,只是在视线掠过季慎的一瞬,忽的闪烁了下,勾起一抹深沉暗光,眨眼即逝。

    “顾公子好酒量!”齐太傅眼里闪过一抹钦佩,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顾子焉抱拳谦虚道。

    “……”一旁的沈璃与傅安面面相觑,保持沉默,师姐现在的状态已经不正常了……

    顾子焉左右的二人,一个夹菜,一个斟酒,偶有火花乍现,在外人看来倒像是争风吃醋,

    沈璃看得欢腾,兴致颇高地扯过傅安小声道,“我赌一根小黄瓜,齐小姐对师姐没意思,看眼神就知道,你发现没,倒像是逗着师叔玩似的,莫不是真的喜欢师叔吧?”

    齐钰持着筷子的手顿了下,搁在了筷架上,一回头就对上沈璃猥琐的意淫目光,倏地露出一抹阴测测的笑,薄唇轻启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沈璃蓦地一僵,夹紧了菊花,低调做人。

 11。醉酒之后

    齐府某处,一栋独立的房屋立于繁华修竹之间,颇为清幽的感觉。忽然从屋子里传出几声让人心痒难耐的呻/吟,蹲在雕窗下听墙角的沈璃捂着小心肝,颤巍巍说道,“酒后乱/性神马的真乃禽兽本色啊!”

    “……”一道蹲着的傅安蹙着眉头,十分纯良道,“师姐现在羊入虎口,我们……真的见死不救?”

    沈璃拍了拍师弟的肩,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凑到他耳边,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道,“依我的经验来说,师叔今晚很可能看得到吃不到,长夜漫漫欲/火难耐什么的最是销魂了。”

    屋子里的季慎倏地收了手,躺在床上的人不满地轻哼了一声,嘟囔着继续,然后将身子愈发凑近了他,一股淡淡酒香萦绕。

    季慎眯起了眸子,俊美的脸庞在烛火的映衬下一片深沉,菲薄的唇角蓦地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浅笑,俯身低语道,“我去看看外头的动静,一会儿再回来帮你按。”

    顾子焉唔了一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趴着,身上被揉捏过的地方一片酥/麻,忍不住一声喟叹。

    门在一瞬被拉开,而门外的人还在嘀咕着直到感觉到脖颈处嗖嗖的凉意,沈璃才蓦然回头,对上季慎似笑非笑的视线,止不住抖了抖身子,摸着口袋掏出一根发带,随机应变道,“师叔,我给你送道具来的。”

    季慎仍是不作声,斜倚着门框,噙着抹笑意味深长地看着那两只。衣服被压着下滑了一些,锁骨处露出明显的一点殷红。

    沈璃蓦地瞠圆了眸子,直勾勾地瞅着那处,很是识相地保证道,“明早我们会提醒师姐吃了要负责的……”

    “这师姐的嘴……是菱形的?”傅安小盆友指着那处,诧异问道。

    “……”沈璃一见师叔面色不对,立马拽过小师弟,嘿嘿讪笑了两声道,“那就不打扰师叔休息了,呵呵,发带是好物,师叔再会!”

    说着就扯着傅安没影了。

    季慎看着被强塞到手中的发带,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女子纤细的手腕,眼底浮起一抹幽光。

    顾子焉在一瞬直觉地嗅到了危险,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戒备的姿势。“师叔?”看到是季慎,面上滑过一抹诧异,呐呐地唤了一声。

    后者把玩着手中的发带,敛下了眸子,忽明忽暗的烛火映衬下让人看不清楚表情。倒了杯茶走到了顾子焉面前,递到她手中,说道。“醒醒酒。”

    顾子焉睁着清明的眸子,顺从接过,唇在杯子边轻轻的一碰,沾了水之后更显莹润,季慎忽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一时静默,空气中似是有暗潮涌动,顾子焉垂下了眼睑,蓦地抬起眸直直看着他十分突兀地开了口,“师叔,你喜欢我么?”

    季慎一惊,握着发带的手一紧,没料到会是如此直白的开场,缓缓走到了床前,似是要看透她此刻的真实想法一般直勾勾地望着。

    没有得到回应的顾子焉蹙了蹙眉,蓦地伸手搭上了季慎的肩,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的胸膛,低声呢喃道,“师叔你的心跳得好快。”

    季慎咽了咽口水,只觉得眼前这人此刻还端着的正直表情有些可爱,而那双手已经开始向下探索,蓦然想起沈璃临走前交给他发带时意味不明的笑意,有些了悟。

    师侄,原来你醉了,是这般模样?

    顾子焉正在摸索的爪子被忽然抓住,蹙眉表示不满,却对上季慎幽深的眸子,不自觉流露出一抹憨厚笑意,“师叔,别紧张,我就是看看。”

    “……”季慎只觉得心上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窜起一股酥麻。视线触及右手缠着的红色发带,勾起了笑意,将那只不安分的爪子绑在了床头的柱子上,却又怕勒着她并未系得很紧。

    顾子焉眨巴着眼看着他的动作,看到那条发带时晶亮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稍纵即逝。歪着头看向季慎,“原来师叔也喜欢玩这个游戏么?”

    游戏?季慎有一瞬的错觉,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麽?却在季慎停顿地一瞬,顾子焉十分灵活地挣脱了发带,捏在了手中,噙着一丝玩味,眼中闪过一抹邪恶光芒,在后者反应过来之时将他的手绑在了床柱上,系上了死结。

    局势颠倒。

    季慎敛去初时的讶异,闲适地倚着床头侧身看着她;唇角含笑,“师侄喜欢在上面?”

    顾子焉没有回答,这么一绑倒是方便了她上下其手,而季慎想着这是师侄第一次主动便也任由她去。纤长食指勾着外袍的边缘稍稍用力,一扯便滑了下来,被她顺手扔在了地上,猛地一下跨坐在了他的上方,调笑似地打量着露出些许的精壮身子,那暴露在空气中两颗茱萸,微微颤栗着挺/立。

    “师侄,再不收手,真的要出事了。”季慎暗哑的嗓音里微微的带了点喘/息,察觉到在身上游走的柔荑,只觉得是在考验自己的意志,随时都有化身为狼的可能。

    嘶拉一声,伴随着他警告的话语在房间内响起,地上的那件外袍上多了一件裤子,季慎的眼眸随之加深,暗暗咬牙道,“师侄,你……”

    话还未说完,就看着顾子焉一手圈住了他家威武霸气的老二,十分好奇地拨弄了会儿,问道,“这就是师父说的凶器?”

    季慎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憋死在这突如其来的快感中,压抑多年的欲望经不起半点挑逗,尤其在那人无意识的作为下,涨得发疼。

    “怎么会疼呢?”顾子焉揪着比了比,让季慎猛地抽了一口冷气,只听她说道,“怎么长得跟小师弟的不一样,是肿了麽?”

    顾子焉一看季慎额上开始冒汗,以为是自己的动作弄疼了他,连忙放轻了力道,似是安抚般轻轻揉了几下。担忧道,“师叔,你没事吧?”

    “我……没……事……”季慎身子一颤,硬是忍下了想要释放的冲动,拽紧被单的十指,因用力收紧而泛着白,眼底汹涌着骇人的情/潮,却未加制止,似是期待着她的下一步。

    大约半柱香的时辰后……一道凄厉惨叫回荡在夜深人静的齐府,仿若生命所不能承受之痛。

    不远处的凉亭下,趴在石桌上的沈璃立马惊醒,戳了戳睡眼惺忪一脸迷茫的傅安,勾起一抹猥琐的笑道,“成了,我们回去睡吧。”

    “不看好戏了?”傅安打了个呵欠,想到她之前说的问道。

    “事实证明师叔果真是个禽兽。”那条发带还真用上了,沈璃咂巴了下嘴,摇头晃脑地说道,显然是为有人感同身受而幸灾乐祸。“想当年师姐头一回喝醉,是我扛着回的房,结果师姐不安生,我就顺手拿了条发带将她那不安分的手给绑在了床头,结果绑松了……我被师姐绑在床头问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整整折磨了一夜……”

    说着停顿了一下,扬起一抹同情的表情,断定道,“师叔应当比我更悲惨才是。”

    师姐的求知欲在醉酒后被膨胀数倍,能让师姐好奇的不多,比如师父的凶器论……

    “唔。”傅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皱了皱眉问出了心中的疑虑,“师姐,那是先有鸡呢还是先有蛋?”

    “……”沈璃一巴掌直接拍晕了他,捡起地上的节操悠哉回了房。

    而东厢的客房内,热气氤氲,只有一人低低地喘息声。

    “师侄,别撸了,要撸坏了。”季慎的声音里染上一丝绝望,顾子焉仍坐在他身上,一手扣住了他那只未被束绑的手,老二在寒冷空气中抖了抖。

    “这东西怎么是凶器,不疼啊?”顾子焉发出第一百五十遍的疑问。

    “……”我疼,我真的疼,季慎泪目。

    “师叔,它怎么好像更肿了?”

    “……”

    长夜漫漫,欲/火焚身的某人暗暗立誓,总有让你疼的一天!

    月影横斜,有一抹黑影极快掠过院子,闪入了还亮着烛火的书房。烛火拉长了来人的身影;映在窗上格外显眼,正翻阅书籍的齐太傅蓦地抬眸看向他,面上倒没有一丝诧异。

    “小世子别来无恙。”拨了拨油灯里的芯子,让屋子更亮堂了些,齐太傅这才悠悠开了口,仿若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一别数年,看到齐太傅安好小王也就放心了。想当初小王与小皇叔为了一件西洋玩意儿争执不下,若非太傅调停,恐怕要让家族蒙难。说来惭愧,竟一直没有找到亲自道谢的机会。”夏兴安漫不经心走到桌子前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清冷的语调难得地透着一抹热络。

    一身漆黑的袍子;金丝线勾勒的边缘;衣袂处绣着极为精致的繁复花纹,身形修长俊逸;似乎是介于男人与少年之间;但又带着明显的危险气息。

    齐太傅暗中打量着他,莫名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少年比之年幼时还要阴郁了几分,更是让人难以捉摸。“世子言重了,老夫分内之事何须挂在心上。现如今老夫已辞了官,还能在临终之前见上世子一面,已是心满意足了。”

    听懂了他言下之意的夏兴安勾起了唇角,垂眸敛去墨瞳中的光芒,低笑着开了口,“齐三小姐美名远播,曾听小皇叔说寻个适当的时候要接三小姐入宫。老太傅这辈子的荣华还未享尽,怎可说这等泄气话。”

    齐太傅握笔的手一顿,一点墨黑迅速地在宣纸上晕染开去,成了污点,面上的表情闪过一抹惶恐。

    夏兴安敛去了嘴角的笑意,倏地黯下了表情,有些犹豫道,“小王深知太傅心性,必然不愿女儿入那是非之地,便也有心想帮太傅一把。抢在皇叔之前表了心意,定了亲,两年后再来迎娶,到时任凭太傅作主。”

    这话已是暗示地相当明显,齐太傅搁下了笔沉吟片刻,看向了暗影下的人开了口,“若世子愿意迎娶小女,乃是齐府荣光,日后若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但说无妨。”

    “小王只想要这府上一件东西。”夏兴安闻言扯了下嘴角,露出一抹淡笑,逐字道,“天心玦。”

    齐太傅蓦地怔住,;双眸中绽出一抹惊骇,半晌后才找回了声音,陡然苍老了几分,黯然道,“那是阿羡最后留的东西……罢了罢了,也免得素英睹物思人。”

    连这最后一点,都留不住了。阿羡,你可有后悔当初跟了那人?

 12。啪啪不容易

    三月的阳光如春水一般柔暖;透射过菱格的窗子倾洒在木椅上的人儿,顾子焉悠悠转醒,下意识地抬手遮了一下眼,挡去这刺目的亮光。

    浑身身上各种不舒适的酸痛,尤其是腰那儿。

    顾子焉一手揉捏着慢慢回过了神,脑海里只晃过零碎的片段,快得让人抓不着。宿醉后的头疼,使得英气的眉宇蹙在了一起,下一瞬便对上了床上那人幽深的视线。

    “师……”顾子焉呐呐唤出口,便看见了他身上一些……暧昧的痕迹,蓦地僵住了身子,眸子慢慢瞠圆,联想到自己的状况指着他怒吼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季慎眼底青黑一片,闻言窜起一股幽幽火苗,直勾勾地瞪着面前的女子沙哑着嗓音近乎咬牙切齿道,“我都这样了能把你怎么样!”

    顾子焉这才发现,季慎的两只手都被绑在了床头,一条是发带,一条……是裤腰带?而那手腕处一道道红痕,显然是挣扎久了留下了的印记。默默回头瞥了一眼不容易伸展的木椅,莫名心虚了起来,或许……可能……是她误会了什么?

    “师叔,你……还好吧?” 话音落便收到一抹极为复杂的注视。

    顾子焉愈发心虚,依稀记得昨晚自己喝多了,貌似调戏了师叔的凶……凶器?面上闪过一抹惊疑,偏生又想不起细节来模糊得很。而季慎亦是在心底淌血泪,昨儿晚上师侄她自个儿玩够了就把他另一只手也给绑了,然后跑到了椅子上蜷缩着身子睡了一夜,让他既不能自己撸,又看着吃不着,老二差点阵亡……

    总而言之,顾子焉小盆友的防患意识还是蛮强的,若是师父知道会老怀安慰,凶器……就是要扼杀在萌芽状态。

    “还不过来解开……”见她又愣着走了神,季慎内心百般挠墙,撑着最后一口气呼唤道。

    顾子焉连忙上前替他解开了束缚,就见季慎如风一般捡起地上的亵衣飞快地奔出了屋子。心底那种他不是应该立刻马上凶残地把自己扑倒这感觉是肿么回事?

    门口长势良好的两只蘑菇蹲着往里边儿望,一只好奇地开了口,“师叔这么火急火燎地是做什么去?”

    “笨啊,当然是解决生理需求了。”一旁的粉蘑菇老神在在地说道。

    “师叔真的不会精尽人亡麽?”某只惊了,面上犹疑道。

    “……”穿着粉色裙袂的沈璃察觉到师姐瞟过来的危险目光,立马站了起来,拍了拍灰尘露齿一笑道,“也有可能是憋尿别憋急了麽。”

    顾子焉信步走到了沈璃面前,看着那身极不符合沈璃猥琐气质的端庄裙子眯了眯眼,沉声问道,“我以为昨晚我喝多了,应该是你扶我回来的?”

    “呃……这不是师叔自告奋勇,盛情难却啊。”沈璃嘿嘿讪笑了两声,暗忖师叔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你去哪儿睡了?”顾子焉忽略了她的回答,继续问道。

    “……”沈璃小心肝儿一颤,又听的顾子焉十分严肃地继续说道, “被那个异装癖睡了?”

    “噗……”傅安小盆友刚喝入口的茶就蓦地喷了出来,涨红着脸,满是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沈璃。

    师姐,这么惊悚的猜测请不要用这种很正直的表情讲好么,会留下心理阴影的!沈璃在心底默默吐槽,叹了口气,一巴掌把闪烁着八卦之光的傅安拍向了一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事实是……我以为那是我的房间,没注意把他给睡了。”沈璃耸肩,十分从容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悠悠说道。

    顾子焉的面色一沉,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傅安打断,后者十分好奇地凑了上来,眨巴着眸子问道,“睡他跟睡师姐有什么不同?”

    沈璃闻言一顿,还真思考了起来,摩挲着下巴一锤定音道,“没什么不同,师姐胸前也一样平。”

    “……”顾子焉的脸色完全黑了下来,一手拎起一个扔出了屋子,“去抄玄衡经一百遍!”

    嘭得一声门被大力甩上了。

    “玄衡经?!我以为离开衡山派就不用抄那玩意儿了!”傅安揉了揉头发,可怜巴拉地看向了沈璃。

    沈璃立刻扒在了门上,冲着里头咆哮道,“师姐你怎么会平,都赶上驼峰了,尊的,你信我啊信我啊!”

    傅安被那声音震远了几步,转身扭头装作不认识那人,立刻撤出了院子。师姐什么的果然都是不靠谱的神物!

    齐府里唯有一处院子最为静谧,连东厢那边的喧哗都传不过来。一堵围墙隔着外界,墙边的桃树枝节横生,枝头处绽出几朵娇嫩花蕊,迎风微微颤栗。有人的声音夹杂在风声里传入了刚走出茅房的人耳中,诧异地顿住了步子。

    “我不想留在四宝斋,大哥,你明知道我兴趣不在此。我想去外头看看,也想体验仗剑江湖的快意,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求过你什么事儿,我就只有这么一个要求,不会太长的时间,我也保证不会惹是生非的,一年后回来就安安分分做老姑娘。”齐钰低哑的嗓音里透着一丝委屈;像个孩子般,哀求着身前的人。

    一抹颀长的身影立在逆光中,投在地上斜斜的影子拉得老长;似是和温暖的阳光有点格格不入;显得冷清。

    “大哥……”齐钰显得有一丝焦躁,发出一声像小兽般的咕哝。

    良久,那身影动了动,伸手覆在了他的头顶,对上了齐钰不甘心的眸子,齐怀远终是开口道,“留在齐府过安稳日子不好麽,为何也向往那俗尘红世?”

    “什么?”齐钰有些诧异大哥措辞,呐呐问道。

    覆在脑袋上的手蓦然收回,齐怀远又恢复一贯清冷的表情;淡淡地斜睨一眼齐钰,“即使我不同意你最后也会偷偷跟着那些人走是不是?”

    齐钰被猜透心事,面上变了神色,垂下了脑袋沮丧道,“大哥,我不是忘恩负义之徒,这么多年我早已把齐府当作自己的家,只是……”

    “我也没说不让你去闯闯,换回你自己的身份,总不能把你憋死在齐府里头。”齐怀远截住了他的话头,清冷的眸子里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宠溺,很快隐匿。

    “大哥!”齐钰不可置信地抬起了眸子,看向了齐怀远有一丝不确定,亮着眸子犹豫问道,“那……我这就去跟爹说一声?”

    在得到齐怀远的首肯后,齐钰欢喜地奔出了院落。

    有微风拂过,一瓣花瓣挣脱树杈,落在了树下的人肩上。直到齐钰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齐怀远的嘴角扬起一抹无奈,伸手摘下了那花瓣,手心里多了一抹艳色。

    “但愿……不会步上羡姨的后尘。”一声低语落入尘埃,忽然溢出一抹轻笑,似是自我嘲解,“齐钰做了那么多年女子,差点都忘了是个男人,又怎会和羡姨一般,我真是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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