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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以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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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人跟你从香港到新西兰,住的地方,离我们一条巷子远。君白长到十六岁,他十六年没娶妻生子,不可疑么。”老爷子侧对她,手握一把大剪子修整花枝。
  女人情绪激动,“你可以去做亲子鉴定,你可以!但你不肯去!”
  “等我察觉这些,已经养他十年了。他必须当我儿子,我是商人,不做赔本买卖。”老爷子冷静且冷漠,手不离枝叶,“你是要情人,还是要儿子,自己考虑吧。”
  梁母拖拽行李走出花园的晚上,梁君白坐天台最高处,看母亲将箱子放进一辆车的后车盖,开车的是住隔壁街的中国大叔。
  梁母已经四十岁了,她是只被上了锁的金丝雀,曾经她亲手关自己入笼,爱情为钥,只有爱情,能助她逃出生天。
  两束车灯打亮荒凉的道路,她追随她诚可贵的爱情而去,留下梁君白独上高楼。
  揉杂了黑夜颜色的眼睛太暗太暗,像两盏割断电流的路灯,除了沉甸甸的黑,没别的。
  老爷子到天台,跟他一处遥望。
  “借我十万,我要去中国。”十六岁的梁君白背过身,倚天台白墙。
  “找你母亲?”
  “不,开公司,做生意。借我十万,一年期限,年利息百分之两百。”他的野心与锐气,混淆在彼时年轻的盛气底下,全化作一簇灼烈火光,谁也无从忽视。
  次日,他揣着一张十万的□□,乘上飞往中国的航班。
  “老爷子是理智到可怕的商人。从企业家角度,婚姻就像做项目,有前期投资,有后期收益。他提供锦衣玉食,换我妈十六年青春,不赚不赔,但我倘若随她去中国,给别人当儿子尽孝,他就白在我身上花钱了。”
  他们走到博览会的全景地图边,南妩取一张宣传单折纸飞机,手指翻动间,在心里消化着梁君白父亲的婚姻观,“他很了解你。”
  “何以见得?”
  “他料定以你的骄傲成性,弃你之人,你弃之,他不必担心你回中国当孝子,才肯借那笔钱。”南妩掷出纸飞机,纸飞机划过一小个圈,落回脚边,“你父亲,确实精明。”
  选情人,还是选儿子?
  南妩看来,梁母败给了这道二选一。
  她选儿子,那么一切无恙,老爷子的生活不会发生任何变化,而她势必输了爱情。
  选情人,老爷子也不吃亏,他割裂了两母子的关系。爱情不老又如何,二十岁求钱,四十岁求爱,等六十岁求子女绕膝,才会发现年轻时错走一步,错想一念,要付出多大代价,她仍旧不会幸福。
  梁君白父亲能让背离他的人终身不幸,是种手腕,也是最沉重的惩治。
  南妩捡起纸飞机,“所以你不回新西兰,也不跟母亲住。”
  “老爷子有五个孩子,我排行老四。他对我,其实不亏待。但他精力全花在生意上,亲情难免淡薄,我所以搬出去住。”离馆门最近的是家仓鼠展台,梁君白捻颗花生淡淡逗它。
  “你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那精明劲儿,跟你父亲如出一辙。”南妩不悦,“你离家的事,你母亲知道么?”
  少小离家,饶是他再独立,总会辛苦难过。
  “三年前知道的。”花生被灰色仓鼠快速消灭,梁君白带笑重复,“三年前,我到你大学开讲座当天。”大概想到南妩学生时代的样子,他柔和地像在叙述一件温暖的事,“她携丈夫到新西兰,得知我离开十二年,当即不肯走,非要见到我才罢休,老爷子说她太吵闹,要我乘最早一班飞机回去。”
  “难怪你临时取消讲座。”南妩一下子连起好些事,她皱起两道眉,“十几年里,你母亲没想要来看你一眼?”
  “她说来过,只是远远的看,不敢进门。”下个展台有几只美猫趴桌台上,梁君白托起其中奶白色,正舔毛的小家伙,“像你。”他说,“一脸无辜样。”
  南妩捋它的毛,引得猫咪舔她指头,她低头看猫,“以后我跟你过,我护你。”
  “你觉得我被自己父母欺负了?”有一会儿,梁君白才问。
  “说难听的,他们不过仗着生养你,横加伤害。”
  南妩自带冷气系统,一身寒气。
  “好。”梁君白放下胖猫,软毛蹭着掌心痒痒的,他笑,“我跟你混,你护我。”
  南妩在犬类展厅逗留良久,一只蝴蝶犬脑袋上扎了两撮小辫,南妩抱它,它怯生生地不敢动。南妩将它往梁君白怀里一送,“我应该像它才对,温柔又淑女。”
  结果,梁君白抱住它,被它颤巍巍尿了一身。
  他说,“还真是,温柔又淑女。”
  南妩蹲下来,笑弯了腰。
  他们提前结束博览会之旅,梁君白回公寓换衣服,他给南妩一份房门的备用钥匙。
  梁君白斜倚门边,黑目如炬,玄关半明半灭的光影里,他摆出请君入瓮的手势,“请进,梁太太。”
  南妩搓着通红的耳垂,推他进门,催促道,“快去洗澡,一股味。”
  梁君白客厅有排敞亮的落地窗,连接一道狭长露台,他出门前,窗帘习惯性全部放下来,屋内昏沉。南妩拨开帘布,让光透进玻璃,又是将暮未暮的天,像极梁君白打学院长廊走来,身披五色霞光,摁下一盏灯的时候,洋洋洒洒铺了一屋子金碎的光。
  浴室水声渐止,梁君白换了套衣服,拿毛巾擦着湿头发向外走。
  愈沉红的暮色从头到尾簇笼着南妩,她朝一个方向注目而望,背影凉薄。
  “看什么?”他走近。
  南妩手点玻璃上,指着一处,“那是看守所的方向?”
  朱颜说过,南妩心思重,只是当惯隐忍的乖孩子,总笑给别人看,哭给自己听。
  他来开露台的门,风如期而至,吹进南妩干涩的眼睛,“你有情绪,不要憋心里,告诉我,你怎么想。”
  “我讨厌天黑。”她静了会儿,说得缓慢慢的,像天边落下去的红日,“没有一点光明和热的夜里,我会冷,会格外清醒,会控制不住地一遍遍回望。我怕一身药苦气散不掉,我怕伸手不见五指,我或许算不上高尚无私,但我从没存过害人之心,我用力地活,我勤恳地经历人生每一阶段,我不抽烟酗酒,不叛逆堕落,有康健的三观,有微小的梦想,我脚踏实地走完我十几年的青春。”
  梁君白插了一言,“你活得很温良。”
  “可辰光过的太快,夜深人静时,我是那么怕自己转瞬奔到了三十岁,就像一眨眼,十岁,二十岁,都被抛在身后,等我拖着这副病躯敲响三十那口钟的时候,会不会仍旧一个人。”
  她总结,“不愿轻易将自己交付于不爱的人,又生怕辜负所剩无几的好时光。”
  “你‘不愿’,是对的,否则你被野男人拐跑,也没我什么事了。”想起某个相亲男,梁君白无名火迅速地一聚簇,厚积而薄发。
  南妩分析他说的那种情境,自觉苦恼,“怎么办,真有那天?”
  “不会。”梁君白目光一顿,“我前三十年过得孤单,所以老天给我一个你。”
  南妩笑了,走到露台吹风,她舒展身躯,将背和手臂轻轻搭在瓷砖光泽的栏杆,面对梁君白,“我看人写过一句话,她说‘不论你同谁过日子,人生也不过是,一场一场的生,一场一场的死’,我想这话真好,可又不那么好,太冷清,理虽是这个理,倘若没半点情谊,一场场的生又何欢,一场场的死又何苦。”
  所以她仍旧希冀,同她过日子的人,能成全她的生如夏花灿烂,待花叶凋零,才好入土为安。
  梁君白和她并肩而靠,半天,他略略丧气,“我有点懊恼。”
  “懊恼什么?”
  “我应该三年前就订下你。”他深深吐气。
  那样,他会阻止一切的发生,又或者,什么都不会变,他至少能陪着南妩经历这不平顺的三年。
  “可那时候,你还不爱我。”
  “嗯,你要原谅没谈过恋爱,又大你八岁的老男人。”梁君白自嘲,“他不懂,心动了都不懂。”
  南妩头抵他肩膀,“现在也很好,不太迟。”
  是的,她知足了。
  张爱玲描述对胡兰成的倾情,用这样一句话: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是满心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而梁君白之于她,却是相反。
  南妩遇见梁君白,开始心高于天,他捧她于掌心,待之如遗世明珠,她又怎敢视自己如粪土,不加爱惜?她要从梁君白所愿,活得像公主,方不辜负他一心赤忱。
  渐渐慢慢,从善如流,原本扬满尘埃的土地,开出簌簌不息的花。

☆、第六章,等一场生欢(1)

  絮絮说叨间,南妩缄默几秒,接着问他,姑父会判多长时间。
  梁君白分析给她听,按他的故意杀人罪责,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是难免的了。
  南妩唔了一唔,夜风吹得不大舒适,她进去屋里。客厅挂了幅秋风麦田的油画,神似大学走廊悬摆的装饰画。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三年前我们见过面,要我猜了那么久。”
  梁君白存了心不答她,敛眉,眼波择了一点笑,纹路微漾,状若深潭波纹。
  他把脏外套拿出浴室,“陪我去趟干洗店。”
  “费这个钱干嘛。”南妩找袋子装他衣服,“梁先生,你面前站的,未必上得厅堂,可绝对下能家务,我给你洗,不收钱。”
  “你怎么上不得厅堂。”他两根指头捻住南妩下巴,流气的语调,温稳目光,“多俊的脸蛋。”
  “你的世界太大,有许多人,大抵都懂社交,通人情,满嘴哑谜。我普通死宅一枚,不确保能应付他们。”恋上梁君白,她该有的觉悟,一样不少。
  梁君白从容不迫,如雕刻得来的口鼻气息匀淡。
  “我的世界再大,有再多人,他们再懂社交,通人情,满嘴哑谜,都必须尊重你,我的女人。”他手没从南妩下巴移开,改为厮磨,“你不用担心如何应对他们,享受这些人的尊重和礼貌,是你唯一要做的。”
  晚间,南妩清洗他的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张褶皱的纸。
  白纸黑墨,走笔游龙的一行钢笔字,是泰戈尔的诗。
  ——爱情的信物是不能被施舍的,它只静等着被接受。
  南妩眼波扫过一遍,就懂了。
  梁君白保持沉默的,不是三年前那两桩萍水相逢,他要爱情里的坦荡磊落。
  姿态如他,不允许刻意用过往的缘分,引她施舍爱情。
  冷静如他,能耐得住寂寞,一寸寸地靠近,相处,融合,最后永不分离。
  清洗干净的外衣,南妩拎去他公司。
  此次过去,待遇甚好,前台姑娘领她入门。
  不免根据个人喜好讨问些八卦,“这是梁总衣服?”
  “嗯,玩的时候弄脏了,我洗完顺路送过来。”
  跟谁聊天,南妩不变的是,江南氤氲里闲润的味道。
  “你们感情真好。”
  面对羡赞,南妩莞尔一笑。
  走廊另头风风火火大步跨来一长腿男人,头顶黑灰鸭舌帽,酒红色墨镜,整身行头潮范儿十足。他吞吐着泡泡糖,唇边啪地声,泡泡应声爆开,他舌头一卷,继续咀嚼。
  他步履似飞起来,很快经过南妩,两秒钟,再退回来。
  男人摘掉墨镜,目如点漆,“四嫂?”
  失去墨镜遮挡的男人,有张明星脸,乍一眼,气质偏向苏炳多一些,其实差别很大。他肤白唇红,眸聚盛气,看着是易放不易收的性子,成熟度远不如苏炳高。
  南妩先是一惊,“你叫我?”
  “四哥办公桌有你的相框。”他绅士地欠身,牵南妩手,低眉向手背一吻,“梁君诺,排行老幺。”
  他的唇很软,绸布似一沾即走。
  南妩背手身后,杨叔是说过,梁小先生来中国了,想来便是说他。
  “四嫂,你劝我哥回去吧。”他双手合十,英俊的眉眼夸张得挤在一块,拜托南妩。
  南妩温温开口,“我是个没主见的,全靠你哥拿主意,他不回新西兰,一定有自己的思量,我干涉不了。”
  梁君诺默了三五秒,能讲出这话,哪里是没主见的人。倒不如说她全面站在四哥的阵营,墙角又硬又沉,挖不动。
  他使出杀手锏,“退一万步说,你嫁进梁家之前,老爷子总要见你一面,何不趁此机会,劝回四哥,在老爷子跟前留个好印象。”
  “世上姓梁的千千万,我并非嫁给所谓梁家,果真有那一天,我也只是嫁给梁君白。这是两个概念,完全不同。”南妩对他笑一笑,“我或许终究会见你父亲一面,又或许不会。爱情与婚姻是两个人的圈地,别人无从插手。”
  “没有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爱情能得到双方家庭的祝福。”
  这个话头,梁君诺表现出盎然兴致,甚至不自觉三十度角歪了脑袋。
  “祝福?有,当然最好,没有,也不是过不下去。”她说,“你几岁?”
  “二十六。”
  “大我两岁。不过男人晚熟,有些事情不明白,也正常。”南妩有长者的语重心长。
  梁君诺无法自持淡定,“告诉你吧,男人都一样,在你们女人眼里,幼稚,奇形怪状,无法理喻,这跟岁数无关,多多少少,女人都会那么感觉。”
  他像只被逼急的兔子,呈现咬人状态。南妩忍住笑,他也许是对的,不存在一个男人,他的心思习惯,完全契合女人的思维。
  “但有些人,因为够爱,所以包容。”
  她做出简单回应。
  有些人,因为够爱,所以包容。
  梁君诺噎了一噎,撅起嘴,南妩对他们家略有微词的样子,应该是知道不少□□。他母亲曾说,当一个女人维护恋人的时候,会生有无穷勇气,乃至戾气。
  一如面前淡而梳漠笑着的南妩。
  她结束对话,一别前台姑娘,刚过拐角,撞见隐在墙后听好戏的梁君白。
  “你呆这多久了?”她把袋子套他手臂。
  梁君白想了一想,“你说‘世上姓梁的千千万’开始。”像空山新雨后的一方天地,他神清气朗,眼角是藏匿不住的温存,“等会有什么安排?”
  “约了颜子吃饭。”
  南妩尽量不与其对视,目光若可拿温度作衡量,经梁君白眼眸洗过的方寸地方,当能灼开一朵红痕。他分明没说什么,而那隐蕴的情愫,足够搅乱她一池心上水。
  手机铃声骤然打破旖旎气氛,朱颜冷静地说,“妩啊,我被揍了。”
  南妩脑子微微当机,“谁这么大胆,敢揍你?而且,还揍赢了?”
  “他喵的。马有失蹄,谁知道她跆拳道黑段,我被揍惨了。”她依然冷静地,沉着地表达受到创伤的整个过程,“大概是午时三刻,我争取在阳气最重的时间点出门,结果碰上公司门口来了个女的,小三,扯着原配就打。我眼一瞪,她特么还‘我是小三我光荣’了!我冲过去,想代表月亮消灭她。然后,就跟原配同志一起,被揍了。”
  “你在哪儿,我过来。”
  “人民医院。买副口罩给我。我照镜子,半边脸有点歪是怎么回事。”
  南妩好言相慰,“错觉。你原先就不对称。”
  “……”
  南妩匆忙收拾好包,“颜子在医院等我。”
  她转身要走,梁君白从后面猛地将她拽了个趔趄,身子一百八十度旋转,鼻尖撞进梁君白肩颈,劲肉粘连骨架之上,硬如磐石,南妩被撞的一阵恍惚。
  “颜子……”南妩耳目是枫林染的红,成片成片,男人鼻息混了淡淡烟草味喷到鼻翼一端。梁君白不抽烟,或许说,他会,但不常抽,南妩推抵他,“你抽烟了?”
  “嘘。”
  唇似烙铁凭空落下,不同与上一次的吻纤和,梁君白动真格了,手扣她后脑勺,五指纠缠入发丝,墨发黑映衬他手指微白。
  南妩闭眼,被吻得晕头转向,好在梁君白办公室外的这道走廊鲜少有人走。可如何都是公众场合,架不住他唇齿放肆,南妩逼急了,跺着脚,推他。
  梁君白松手,南妩脸皮薄,羞恼极了,血脉遁在薄薄表皮里,滚烫贲张。
  手背挡住红艳的唇,她眸子似水光潋滟,“这是非礼!”
  静默几秒,默契的,两人同时一笑。
  梁君白的童年和少年,一刻也不曾有过,因几句话心如擂鼓,无数柳絮搔挠心尖的躁动。过了莽撞青春,他头一回像个毛头小子,表面装着镇定,胸腔里是什么样的一团火在烧,他自己清楚。
  南妩飞奔下楼,肩膀撞到了人。
  她一看,是苏炳。
  南妩脸尚没褪下桃红色,思维浑噩,她怕苏炳问什么,脱口而出,“颜子被人欺负了,我正要去医院看她。”
  这招转移重点果真有效,苏炳怔愣,“没搞错?她武力值不低。”
  “她见义勇为,帮着原配斗小三,被跆拳道黑段的小三打伤了。”南妩简练复述。
  苏炳咂舌,“代我表达沉痛慰问。”
  人民医院,南妩见到朱颜,她半边脸轻微肿起,眼眶下侧发青。
  她捎带口罩和墨镜,朱颜全部装扮好,拿美颜相机拍了张照,自叹,“还是美人胚子。”
  自此后,据说那名小三再没来公司闹,朱颜打听到,她仍在纠缠那一家人,原配有个十岁女儿,被她到校门口贴大字报,吵嚷着和女孩父亲的那些丑事,无非逼他们夫妻离婚。
  “太过分了,那可是祖国的花朵,才小学三年级,她会有心理阴影的。”朱颜愤愤不平,一口咬断半根胡萝卜。
  南妩着围裙在厨房煲汤,“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那家男人呢,什么态度?”
  “孬了呗,想断,又断不了。”
  南妩把汤端到餐桌,不见朱颜的影子,随后,听她在书房喊,“妩妩!快来看!”
  朱颜开着电脑,网页停留在一条热门新闻。
  文章粗略描述了一名第三者介入他人婚姻,不择手段暴力逼宫。朱颜认得照片里女人的背影,挨过她的揍,化成灰也忘不掉。
  这不是正规新闻,以长微博形式发表网络,内容之细致,像经过一轮探查。网友群情激奋,几个小时,人肉出女子的全部信息,大批人围攻她微博和公司主页。
  朱颜阅读网友的神回复,一拍腿,“大快人心!该她的!天不容恶人。”
  南妩读完两小段,“这笔触,像长期接触新闻与评论性文章的人写的。”
  朱颜将最后一段胡萝卜塞进嘴里,“有么?”
  “我拜读过苏炳的时事评论文,遣词造句很相似。”
  朱颜咳嗽,胡萝卜丁卡住喉管,她奔出房间找水喝。
  南妩刷新网页,关乎嚣张小三的微博落到热搜第二条,占据榜单头条是
  ——多名艺人集体解约,梁辰传媒陷危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苏晚凉的长评。
感谢良锋Ash的两枚地雷。
么么哒~

☆、第六章,等一场生欢(2)

  艺人们解约,纷纷投奔另家公司。
  一诺传媒。
  总部建在新西兰,近期将业务拓展到中国市场,看起来,一举抢占了先机。
  部分艺人暗讽梁辰传媒待遇不公,只看重杜妮,顾洹生等大咖,不给新人机会。一面又歌颂一诺传媒为业界良心,替他们支付高额违约金,并许以锦绣前程。
  当然不乏支持呼声,梁辰传媒艺人奋起反击,拿切实事例驳斥‘偏心’之说。
  外界看热闹,孰是孰非,不重要。唯一能证实的,是陆续有艺人离开梁辰传媒,这足够引发一场热点关注。
  “梁总,外面传的很离谱了。”罗洛将解约艺人清单拿给梁君白。
  他快速翻阅,边看,边用座机拨号码,“你晚上有通告?”
  接电话的是顾洹生,他刚结束一个彩排,“嗯,之前有半小时红毯。有吩咐?”
  “记者问你敏感话题,别挡回去,正面答。”
  “我知道了。”顾洹生一听即懂,“保准他们服帖。”
  他挂掉电话,罗洛问,“近期记者的关注度全在解约事件,我司签约艺人走到哪里,都要面临这些问题,需要他们统一口径么?”
  “不用。”梁君白头没抬一下,伸手取咖啡,“叫他们别有负担,如实回应就可以。”
  “好。”罗洛紧了紧眉头,“最近事态的发展对我们很不利,我怕会有小量艺人跟风。”
  “随他们。”他抬了抬眉,“解约艺人的违约金都到账了么?”
  公司中高层如临大敌,唯梁君白态度十分寻常,偶尔罗洛会从他低下去的一对眸里瞧出淡淡的光,是猛兽捕猎前的隐忍。
  她想,哪个捕猎能手,聒噪而高调呢?
  罗洛莫名的安心,“基本到账了,个别艺人还没走完手续。”
  “催着点。”梁君白说,“一人一笔违约金,加起来不是小数目,既然一诺传媒钱多,愿意替他们赎身,我不介意当回老鸨,有钱拿,何必不收。”
  罗洛笑,“我会去催。”
  “NelsonWu下周到上海,你接待。”他说。
  NelsonWu,美籍华裔,LosAngeles一所大型传媒公司的首席执行官。
  “我正在安排。”罗洛记下梁君白的话。
  “快七点了,你下班吧。”
  梁君白调亮灯光,将椅背外套拿来穿上,咖啡已冷,光打着他脊梁骨投射到糊了墙纸的壁面,清直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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