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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以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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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另头大概语气很难听,顾凉蛰红了一圈眼眶,“我怎么害你了,我一直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你说过会离婚,拖了我这么多年,你良心被狗吃了!”
又几分钟的争执不下,突然,她暴怒,“离开新西兰?凭什么!我还有活动通告……你敢!你敢这样,我跟你死磕!”
对方先挂断电话,她话没说完,对面已是一片忙音。
手机被狠狠摔到墙面,四分五裂。
她蹲在厕所门口,人来人往,失声痛哭。
她遇见年进那天,wolf吧外落着小雨。
年进不会晓得她跟年昭远的关系,但年进对她一定印象深刻,一回红毯典礼后,顾凉蛰拒绝与他交换手机号码,这吊起了他公子哥的劣根性。
年进连着送她半年的花,都被婉转退回,对顾凉蛰,他求之不得,才思之心切。
酒吧挂壁电视播放着下月慈善拍卖会的宣传片,年昭远是受人敬仰的大慈善家,介时会携夫人出席大会。
或许只是个宣传噱头,模范夫妻,慈善企业家,然而每个名号,都看得顾凉蛰头脑发胀。
她手里紧攥着高脚杯,她想,这个男人是不会离婚的,她被骗了,骗了十年。
她往吧台去,见到年进一人喝闷酒。
“年先生,一个人?”
顾凉蛰少见的主动靠过来,对年进而言,她不是陌生人。
七拐八弯说了些话,年进酒过几巡,有些醉的时候,吞吞吐吐跟她说,“我让一女的怀孕了。”
“年轻人么,一起玩的时候,难免会有这种事。”顾凉蛰瞳孔心里划过凉凉的光,“给她点钱,她应该知道怎么做。”
这话顺了年进心思,可他心里没底,便把梁渺渺的事情跟她说了,最后问她,“我该怎么办,她家里头有点手段,会不会找我麻烦?”
顾凉蛰讶异完,沉思好几分钟,手上酒换了一杯,她才说,“那肯定的,她父亲从中国到新西兰,混得风生水起,从来不是善茬,你在明,他们在暗,你以后真的要小心一点。”她迟疑一瞬,喃喃,“除非……”
“你有法子?”年进着急,“快说。”
“除非你先下手为强,让他们哑巴吃黄连,不能找你麻烦。”
年进糊涂,“能做到?”
“她怀了孕,总要做产检,你陪她一块去。”
“这怎么行,这不是羊入虎……”年进赫然打断。
“别急,听我说。”顾凉蛰做出手势安抚他,“你把这消息散给媒体,他们一定会去医院门口堵梁渺渺,坐实她怀孕之后,你再出现,就跟媒体说,你跟梁渺渺处过一段时间对象,但她私底下十分不检点,仗了家境好,包养小明星,跟不少男人有染。你因此跟她分手,可她死缠烂打,要你娶她,不知道从哪怀来的孩子,就想让你认账,甚至找了些三教九流的人来堵你。。”
顾凉蛰演了多年的戏,一些话,说的跟真的似的,“那个时候,媒体的焦点在她,甚至是整个梁家身上,如果她父亲叫人捉弄你,等于变相应了你的话。他们不敢,也不会。”
年进越想越是个理,总之是先下手为强吧。
顾凉蛰算的很好,梁家二姐和老幺长年在国外,只剩下个讷讷的老大,怀孕产检的大事,梁老爷子定要让自家人陪着她。
这梁君成顶什么用,媒体闪光灯簌簌地朝他脸上照,他一下子就没主意了,年进这时候出来,水到渠成。
梁家是暂时不会动他,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谁知道往后呢,年昭远偌大的公司就是个活靶子。
她那时还在想,最好的结果是,公司倒闭了,年昭远众叛亲离,孤家寡人才好呢,当他什么都没有了,自己理所当然就成了他的一切。
到时候,年昭远便会幡然醒悟,谁才是最爱他的,是他以利益结合的合法妻子,还是她这样子的,隐匿暗处十年的穷孩子。
本来一切顺利,梁君白真是桩意外,他信步走到媒体跟前,犹豫都不带犹豫的,拿体检当由头挡了枪口。年进甚至来不及出场,媒体的关注点已然成为,梁君白是梁渺渺的胞弟、梁家的四小子,以及媒体镜头里,他如昙花闪过的未婚妻。
年昭远的一个电话让她不甘心里又杂了深深的绝望,长裙蘸着地面的水泽,过路人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只道她是真狼狈。
梁君白静静看完一整出戏,他走出wolf吧,给南妩发信息——我回了。
此时南妩正在进梁老先生书房,被问及一些梁君白在中国的事。
南妩一一向老爷子叙说,事无巨细,因为她发现,讲到跟梁君白有关的,梁老先生会听得格外仔细,尽管他和他儿子一样,表面没多大起伏。
梁老先生拿出几本相册,里面有梁家孩子小时候的照片,他随手一撩,便是梁君白高中时候的同学合影。
“他是不是跟你说,我对他不好。”
梁老爷子太直接,问得南妩眼咕噜转了两转,老爷子先她出声,“也确实不算好。”
他往前翻相册,许多都是梁老幺,梁渺渺的相片,“你这几天也看到了,老大实诚木讷,老二和渺渺是女孩子,君诺年纪最小,都要人操心。只有老四,小学开始就不用家里接送,成绩好,样样出色,我不怎么管他。他到中国创业,我很放心,连电话也打得少。”
能力太强,得到的爱似乎便少了。
南妩说,“在上海,我们和梁妈妈,还有刘叔叔吃过几顿饭。”
“他们还好么?”
“嗯,梁妈妈开了间舞蹈房,加上刘叔叔的工资,过得还不错。”南妩斟酌再三,又估摸老爷子是个开明大气的人,才去问,“梁妈妈有这么一个蓝颜知己,伯父你会不会有顾虑?”
话里的直白意思是,他是否如梁母,如梁君白想的那样,曾经质疑过儿子的出生。
梁老先生合起相册,“我带这几个孩子去参加朋友生日宴,认识的人都说,就老四,一眼看着就是我亲生的,跟我年轻时候一个样。”
他记得很多梁君白年少时候的事。
梁君白几岁换牙。
几岁剃了小板寸。
几岁成为篮球社社长。
几岁第一回收到女生的情书和巧克力。
梁老爷子打开书橱门,“刘闽江能生出这样的儿子?”
他老迈的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骄傲,是的,梁君白一直是他的骄傲,从前至今,从小到大。
南妩手扶着橱门,“他不太容易亲近人,心里有谁,嘴上从来不会说。可我知道的,君白会辍学从商,因为他向往有一天,跟伯父一样,当一个成功的商人。”眼风投向几排古朴书脊,似乎看见梁君白站在那,“他身上有股子拼劲,大概就是这股劲,让人觉得跟伯父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梁老爷子用烟斗抽烟,笑了,“听说你勒令他戒烟?”
长辈面前,南妩不想表现得像个悍妇,腼腆道,“他,他主动要戒的。我就吹了吹耳旁风。”
老爷子说,“戒烟好,对身体好,我老了,抽了一辈子烟,想戒也是戒不掉了,不比他年轻。”
南妩又跟他讲了些自己家的情况,边帮忙整理相册,离开书房时,她收到梁四先生的短信。
南妩温了碗醒酒茶,抱着充满电的Pad坐到床头,拧开一盏小灯,安静等梁君白回来。
她看完几章节小说连载,略无聊地打开邮箱,前些天她随意投过几份简历,正好查一查有没有面试通知。
邮箱只新增了三封未读邮件,两封是广告,剩下一封的标题是一串大叉符号。
点进去,正文不长,寥然数字。
“你听过八重地狱么?
不知道像你这种人,死了之后,会下哪一重。”
文字后面配了几张黑漆血腥的图,像是模拟人在炼狱,受业火焚身的画面。
南妩想到年关收到的被她鉴定为疑似邪教的邮件,两封拿出一比对,发件时间隔了几个月,但是同一邮箱地址发出来的。
一种怪异感觉漫溯遍了全身,南妩自认低调谦和,这辈子也没得罪过人。
若真追究起来,她只做过几桩惹人生气的事情。
比方她小学时候,见过同桌饭菜里有只苍蝇,由于她花了五秒研究苍蝇的体貌特征翅膀颜色,以及有否呼吸这件事,没来得及提醒,小伙伴已经一口吞了下去。
再比方她中学借漫画书给隔壁班同学,书被老师没收,班主任把漫画扔进她怀里,严肃问她,“知道错在哪里?”她失落,“知道,我不该在漫画第一页署明班级姓名和学号。”老师手抖了一抖,她体贴补充,“老师,你放心,下次我一定藏好。”
听到她还有下次,老师直接打电话向她父母告状。
还有,比方她高中当历史课代表的几年里,积极拥护和响应老师将平时分纳入期末总分的政策,用同学们的话讲,她特别助纣为虐,以至于民不聊生。
这么一路比方下来,南妩忽然泄了气,她似乎还是淡淡地得罪不少人。
不过她终究还是个柔婉的人,长大以后,性子愈加内敛,总不见得有人因为一些陈年小事就想她下地狱。
她想得入神,连梁君白到了眼前,都没有发现。
梁君白觉着她呆萌萌的模样有趣,便没发声,探眸去看她的Pad屏幕。
一片阴影同淡淡香水味飘到眼前,南妩一惊,猛地把Pad倒扣在被褥上,紧紧抱住,眼睛圆睁着,略带迷茫惊吓地望着梁君白。
她一系列动作快如行云流水,额头差点撞上梁君白下巴。
“不能给我看?”梁四先生坐到床沿,顷刻床垫塌下一块。
“不能!”她铿锵坚定。
“为什么?”梁君白对视着她的眼。
南妩脑子有些浆糊,这样乱七八糟的东西,梁四先生多细的心,看了会担心吧。
她抿着嘴不说话,梁君白从容的笑意渐退了,眼皮敛了一敛,气氛里淬了冷飕飕的味道。
南妩首先想到了她前头看的小说,又顺延想到最近网络文学正在打击黄暴情节。
她脱口说,“因为,因为有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
梁君白料想不到她会这么说,笑了,眼神里写着四个字——什么玩意?
南妩也被自己吓得一愣,但说都说出口了,她强撑着解释,“那个,近期为了塑造和谐阅读的网络氛围,网络小说管的挺严,不准描写脖子以下部位的情节。”
“所以?”梁君白戏谑地问。
南妩庄严咳了声,“我,我看见一篇漏网之文,特别不和谐,正准备去举报,所以你不准看。”
梁君白在她唇上轻啜一口,唇齿间的温度清凉宠溺。
作者有话要说: 釉君攻略:酷爱来收藏釉君的专栏哟,酱紫釉君有了新文,就能便捷又身心愉悦的被泥们发现了!
羞羞捂脸中,说的好像大家都很乐意包养我似的,真是凑表脸!
☆、第八章,断不能思量(3)
她推推梁君白,“把醒酒茶喝了,一身香水味,快去洗澡,比烟味还难闻。”
梁君白一口将茶灌了进喉,然后脱掉外套和上衣,搭在床尾凳上,露出精悍的腰背上身。
南妩一面为方才的借口感到羞人,另面对梁四先生裸着身子,多少会不好意思。她拿枕头捂住脸,被子拉高盖过头。
梁君白把她从被子里拽出来,关了床头小灯,“先睡吧。”
等他洗完出来,蹑手蹑脚掀开被子,屋里开了空调,有些凉,南妩在昏睡中朝他靠去,梁君白将她手臂搭到自己腰上,轻声问,“还有味道么?”
南妩胸口平稳地一起一伏,睡得有些沉,嗯哼了几下没回他。
梁君白也累了,与她紧挨着,沾枕便睡。
半夜,南妩被视频铃声吵醒,她艰难地起床,拿起手机眯眼一瞧,是朱颜的头像。
她想下床去接,梁君白一把勾回她,也醒了,“外面冷,在这里接。”
南妩找个舒服姿势靠进他怀里,视频的第一句,她声音略微沙哑,“你知道有时差这件东西么?”
朱颜穿着蜡笔小新的睡衣,“啧,声音真性感!”
朱颜瞥到画面角落,梁君白衣襟下若隐若现的锁骨和胸肌,她热血沸腾,“你们竟然……哎呦,羞死人了!叫我怎么说的出口!”
南妩哈气连篇,“那就别说了,早点睡,晚安,再见,保重。”
“哦不!别挂!你听我说!亲爱的!你听我解释!”
空调的徐徐凉风里,南妩听见了梁君白的叹息声。
朱颜开始叙说,她跟苏炳的两日游。
据她话讲,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十分适合做些苟且的事。
她伙同苏炳到河边烧烤,还带了两只孔明灯,情调尤其得好。
那原先附近有个化工厂,早年苏炳揭过他们老底,化工厂拆后余下周围一小片林子。
春天树头会结出艳红的果实,燕过回巢,往里处走上一走,衣带都会沾着青草味。
“我去生火,先烤什么?”
“鸡翅鸡腿鸡胸肉!”朱颜斩钉截铁。
苏炳咳笑,“得令。”
她向来目标明确,对鸡制品有异乎常人的狂热,吃遍上海滩各大烤鸡店。知道南妩要去新西兰之后,她最关心的便是,新西兰的鸡从肉质、口感到味道上跟中国的鸡有什么区别。
苏炳在生火的时候,朱颜跑去孔明灯上写字。
正面写着——主啊,请赐予我余生享之不尽的烤鸡。
侧面写着——主啊,请记住我,朱颜,一个爱吃鸡的小公主,阿门。
腌制好的食材一过火就香气满溢,她馋得慌,“我好几星期没吃饱饭了,特别惨。”
苏炳手指在烤架上娴熟翻动,“自虐?”
朱颜怒,“一般不是该问,areyou减肥ing?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你不是一般人。”他笑,“减肥这个理由段位太low,没新意。”
“我确实在减肥!”她拿着一串烤熟的鸡心在蘸酱,“小妩结婚我肯定是伴娘呀,你见过有小肚腩的伴娘么,我必须吸着肚子才能走完全程!”她望月咏诵,“哦,那华丽礼服下罪恶的小肚腩啊,你是如此柔软而丢人!”
苏炳收回盘子,“嗯,很有道理,那你别吃了。”
朱颜嚎叫着扑过去,“人呐!偶尔也要跳脱灵魂的枷锁,遵循爱与真实的内心,听一听饥饿肠胃的呐喊吧!”
苏炳戳她小肚子,过会儿,他说,“问你个事。”他思索着,“陈佑儒……”
“爱过!”朱颜肃穆抢答。
苏炳原计划曲线救国,先问她‘陈佑儒婚礼你去么’,再顺藤摸瓜地暗示‘不带男伴没面子,咱们输什么也不能输了前男友婚礼的阵仗’,最后便自然而然引到‘那不然,我吃点亏,陪你去吧’。
朱颜的一句爱过让他抬起眼,火滋滋燃着星子,倒影在他镜面似的眸里。
他问,“那我呢?”
陈佑儒,她爱过,那他呢?
朱颜怔了几秒钟,他们之间从未把话说得那样开。捅破那层纸后,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林风吹得她冷飕飕,便解下头绳,让长发蓬松落在肩前。她五官比南妩硬朗些,总体是个标志姑娘,此时林间散着头发亦有一些风情。
她端着整盘烧烤,“我很能吃。”
“看得出。”苏炳点头。
她说,“我要强又不温柔。”
“我知道。”他一瞬不瞬看着她。
她拿出杀手锏,“我就是个疯丫头,天生惹祸的料,可能到我老了,都是个疯老太,特别不让人省心。”
苏炳在烧烤的烟气里咳笑起来,“我还当你要说什么。”他声音清亮有力,充满了光合热能,在那光热之下,又如潺潺河水沁凉入心脉里去,一字一句,“我可以陪你装疯,陪你卖傻,陪你当夜礼服假面,一腔热血坚持正义的事。我完全不介意,我的女友,妻子,孩子他妈,老伴,是个疯女人。”
朱颜不是个没听过告白的女孩,走过一定岁数,再有人跟她大谈喜欢与爱,她也只不过笑笑而已。
苏炳不提喜欢与爱,她却心动极了。
这意味着,苏炳了解着她,并纵容她,要知道,能接纳一个疯丫头、女汉子,不以她的疯蠢为累赘,不当她是真汉子,一伸手,仍旧能撑起她的一片天。那么在他的一腔情感里面,一定比喜欢要多,不输于爱。
听到这里,南妩醒了大半,“在一起了?”
朱颜羞答答地把头埋在胸前,“人家正在读女则女训,贤惠得跟什么似的。”她看了眼时钟,“啊!十点了!我要去研习《二十四孝女友法则》了!”
她双手交叠放小腹前,摆着民国女人端庄的范儿,小碎步蹭蹭走出几步,想到电脑没关,又踏着小碎步回来,啪地挂断视频。
梁君白摇首,“莽撞。”
“她就是这样,风风火火的,想到一出是一出。”
梁君白抽掉她手机,放到床头柜,“好了,接着睡。”
南妩抱住他的腰,侧脸贴在他胸前,莫名痴痴地笑,显而易见的愉悦。
“不困?”梁君白轻拍她的后背,“那聊聊天?”
“聊什么?”
“聊一聊,扣苏炳几个季度花红。”
南妩一乐,“他怎么了?”
梁君白闭着眼,一下又一下拍她脊背,嗓子介于困与不困之间,余味淡淡,“他女朋友凌晨两点把我们吵醒,这笔账回去跟他算。”一顿,“我是很记仇的。”
南妩头一抬起,那角度,双眼正对着梁君白的下颚,没有赘肉,下颌骨瘦削,骨形干净漂亮,南妩一时受他蛊惑,低着头,颤巍巍地亲了上去。
“别撩拨我。”梁君白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眼里睁着淡淡无奈,“太晚了。”
南妩在她亲的地方擦了两擦,又趴回梁四先生胸口,“你经常苛扣苏炳奖金?”
“苏炳一直在存老婆本,他希望等他想要结婚的时候,娶得起老婆,养得了家。”被子拉过南妩肩膀,“蛇打七寸,用钱治他最有效。”
梁君白说起和苏炳的相识,是几年前。
他取消大学讲座去了新西兰,回程时他弯到澳门办事,从澳门乘船到香港的路上,他遇到了苏炳。
梁君白乘的是艘高档游轮,票价偏贵,好在船体造得新,一切以五星宾馆规格铺排,舱内没有他无可忍受的污垢。
晚上七点,梁君白在餐厅用饭,餐布是蓝底淡花纹的样式,不期然的,他回闪过大学城里那个女孩的影子,穿着浅浅的碎花裙,长发散在脸颊前,坐在走廊角落温习功课。
服务生端来饭前汤,他一阵失笑,他问自己,梁君白,你在想什么,想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小姑娘?
笑话。
他端起汤碗,人海茫茫,未必会再遇见,有什么可想的。
他用完饭,几个魁梧身材的男人从他身边走过。
他们穿着黑西装,皮鞋擦得噌亮,走路脚底生风似的,撞倒了一个服务生,菜盘子摔到地上,汤汁混着碎片洒了到处都是。
走廊尽头还有三两个大汉在船舱游走,梁君白认得指挥他们的那人,是个政界人士,政绩杰出,老百姓里头风评不错。
他曾跟梁君白在公共场合聊过几回,这回碰上面了,过来打声招呼。
“梁总,出门办事情?”
“度假回来,正好路过澳门。”梁君白望了几眼奔走的保镖,“出什么事了?”
男人面露难色,“有手脚不干净的人混上船,我丢了点贵重东西。”
梁君白站在房门口,“需要帮忙么?”
男人一指他的保镖们,“这么多人还抓不住一个小偷,那我白养他们了。”
梁君白准备拿房卡进屋,贴进门的时候,手一顿,“既然是贵重的私物,要不要进我屋里检查一下,刘先生好图个心安。”
“梁总说笑了,我能信不过你?”男人似不经心朝里头瞥了眼,“不打扰你休息,我去餐厅了。”
等他走后,梁君白插卡进门,黑暗的房间里,他没有开灯,直接坐进沙发里。
“出来。”
房间里没动静,他又说一遍,“出来。”
灯忽然开了,门边站了个精神干练的男人,留着板寸头,斜跨一只黑色小包。
他笑容满面,一点不慌张,自来熟地问梁君白,“帅哥,怎么知道屋里有人?”
梁君白到窗台边,取下一只风铃,“我走前开了一扇窗,今晚有四到五级风力,风铃没道理不响。”他打开密合的窗,“爬窗台进来的?还是不够警觉,不知道把窗户回到原位。”
男人搔搔脖子,“下次注意。”
梁君白坐回沙发,双手交叉放在膝上,范儿颇为君临天下,“叫什么,家住哪里,在哪就职,刘立人要找的是不是你。老实回答,我可以考虑留你一晚。”
男人盘腿坐在墙角,“你是……”他斟酌几分钟,“梁君白?”他说,“我知道你。”
梁君白挑眉,能凭几眼瞧出他的,要么对传媒行业很有兴趣,要么本身从事的就是传媒。
“同行?”
“是。”男人靠在三角墙体中,吧啦吧啦地说着,“苏炳,男,25岁,未婚,杭州人,目前在大星报社当记者,我的择偶观是女方可以不漂亮,但绝不能了无生趣。关于人生大计,虽然国家有望全面开放二胎政策,但以生育一个孩子的成本来说,我还是倾向于养一胎……”
四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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