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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以南-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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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南妩称事先走了,渺渺在厨房洗碗。
  梁君白站一边,“听见了?”
  “没!我什么都没听见!”梁渺渺奋力刷碗,随后一顿声,“孩子不能决定一个婚姻的幸福与否,至少不能决定你的。”
  “还不笨。”梁君白轻描淡写。
  “我一向走大智若愚路线!”她叫嚷着。
  梁君白提杯走开,杯里是刚泡上的热茶。
  梁母坐在书房一只木质摇椅里,腰背挺得笔杆似的,梁君白给她泡杯茶,放到她胳膊旁的矮几上。梁母刚张口,却由梁君白拿去话语权。
  “你说,你不知道现在小年轻们到底在乎些什么。”他坐下,解开一只扣子的袖口拂过椅柄,“你当年为了什么离开新西兰,你在乎的,也是我在乎的。”
  他说,“只不过,我比你醒悟得早。”
  为了爱情么?
  梁母双手绞着,长长指甲相互交叠,“南妩是特别好的丫头,我也很喜欢她,可妇科病没那么好治的,谁家没个第三代,难道你就不准备要个孩子?”
  梁君白看向她,“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一个好儿子?”
  梁母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突兀而平静地问她这样的问题。她踟蹰着拿起茶杯,杯身依旧滚滚烫。
  “我自认为不算太差劲,当然,也称不上多好。”梁君白缓慢地说,眼眸里不带半点情绪,“我活到现在三十几年,只有过两个身份,你们的儿子,南妩的爱人。前者我做的不够好,平心而论,你们也有一定责任。后者我得心应手,是因为她就是她,不是任何一个可以为我生孩子的女人。”
  梁母手拢着杯身,放在膝上,她又有沉痛眼色,吃力地挪动唇瓣,“我一直有想着你,是真的,我就是不敢来找你。”她几乎语无伦次,“老爷子给你都是最好的,跟渺渺君诺一样,我想他不会亏待你,所以我……”
  “所以你忘了,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也是需要母亲的。”梁君白脸上并没怒容,浅浅淡淡的,“我不是要翻旧账,事已至此,多提无益,我只是想说一个理。”他打个手势,要梁母放轻松,“如果你们不是我父母,或许我会是个好儿子。如果今天不是南妩,我未必是个好丈夫。对的人,比什么都重要,可以少受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罪。”
  梁母仍旧是在意的,“等你周围人都有了孩子,等你老了,难保你不会后悔。”
  “我如果没记错,刘先生六十好几,头婚,也没有子女。”
  梁母猝然之间思及自身,便是一脸错愕。
  梁君白继续道,“你有否问过他同样的话,这十多年,他后悔么?”
  沉默之后又是沉默,如淅沥小雨不知何时休,时间在这个当口变得无比慷慨,一秒一秒的,过得像一小时那样长。
  最后,梁母放好茶杯,“我知道了。”
  她知道了,她妄图打破现在已有的定局,梁君白是决计不肯的。他还能跟自己平心静气地言谈周转,已是对她作为母亲的最大尊重了。
  “我送你。”梁君白去拿车钥匙。
  梁母没拒绝,披上外套离开了。
  送完梁母,梁君白返回住处,开门进屋听见一波手机铃声,他换好鞋,铃声恰好停了,洗手的间隙里,相同铃声再次响起。
  梁君白拿毛巾擦着手,在电视机柜上发现梁渺渺遗落的手机。
  来电人显示:秦桑。
  梁渺渺寻着铃声出房门,手机已经躺在梁君白掌心里,仍旧叮铃作响。她不知作何的一激灵,劈手过去夺下手机,“我的!”
  “我有长眼睛,看得清楚。”他随意,但不掩探究地问,“秦桑是谁?”
  梁渺渺像被根针刺到皮肤,抖了一抖,“推销减肥打折卡的业务员!”
  似乎要应证她的话,刚平息的手机第三次响起来,烫手山芋似的,梁渺渺尴尬极了。
  “不接?”
  梁渺渺一口咬死,“业务员的电话有什么好接的!别管我了。”
  她灰溜溜摁断电话,整个人全副武装起来,以待梁老四对她或许近乎苛刻的盘问。
  而梁君白,并没这么做。
  “都是成年人,我管你干什么。我是提醒你,同样错误不要犯两遍,那样太不聪明。”
  他说完进屋了,留下梁渺渺一人,独自捏着手机怔愣良久良久。
  南妩收到梁君白简讯,言简意赅两个字:好了。
  她想到与萧可可的小聚,妮子问她:你想不想要,把你的故事与爱写成书?
  话题始源于萧可可的一句开场白,“据说朱颜谈恋爱了?”
  “嗯。”
  “据说她男朋友是个记者?”
  南妩咬着冰块,准备点头了,萧可可兴致十分盎然地问,“据说还是战地记者?”
  差点嚼到舌头,她含糊问,“你听谁说的?”
  “忘了,反正传到我这就这样了。”萧可可亢奋得只差拍案而起,“他是不是满脸络腮胡,左眼皮有流弹落下的伤疤!是不是?是不是!”
  南妩不知道,有关朱颜的流言经过热心老同学们的几重转手,传成今天这副模样。萧可可古怪的偏好沧桑大叔的审美观让她按耐不住心头激动,南妩试探,“我若说,他体表无明显伤痕,五官周正,没胡子,你会不会很难过?”
  她正襟危坐,“不,我会哭。”
  冰块在舌尖快速消融,南妩从几年前的两次偶遇开始,娓然述来一个关于重逢的故事。
  听完,萧可可失望地瘫倒,“竟然没有络腮胡……那他现在呢?”
  “轻微骨折,送到省医院治疗了。恢复得好的话,下个月就能回来。”
  萧可可缓了半天,才消化掉苏炳没有络腮胡和流弹疤的事实。
  两瓣柠檬浮浮沉沉,被吸管搅出细长的果肉,萧可可托腮,“南妩,你想不想要,把你的故事与爱写成书?我记得你文笔不错。”
  想不想要?
  南妩打开空的word文档,对着白花花的电脑屏幕思酌许久,写下一句话。
  ——从你往后,是岁月恩赐。
  她把这句话传给梁君白看。
  十秒后,梁君白回复。
  ——你可以直说,你爱我。
  ——嗯,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是不是很奇怪,存稿紧缺的釉君竟然日更了!!
是的!!因为这周榜单下来了,榜单字数有两!万!一!吓得宝宝不行不行的!
活力更新榜!比大图推字数还多!然而就在一块豆腐干的字推位置!然后宝宝抱着万分不解,以及极度怀疑这是个美丽的误会的心情,去找了wuli萌编辑!
编辑给我的答案是,活力更新榜,就是要带着满满的活力去更新啊!
。。。。。。
我竟无言以对~太有道理了~
事已至此,宝宝只能用手机在被窝里偷偷码字到天明了!

☆、第九章,便从你往后(4)

  南妩月末有个面试,考虑到梁渺渺近来情绪莫名低迷,南妩约好她面试后看场电影。
  梁渺渺来晚了,离电影开场仅剩一分钟,她拉起南妩飞奔检票口,被红地毯凸起的一块绊了下,向前重重踩出几声闷响。
  后面紧随而过的两个小姑娘嘻嘻哈哈,“看那胖子,腿真粗,大象腿。”
  她们像说起极好笑的事情,开始只是小声的,再后来,是不加掩藏的放肆嗤笑。
  梁渺渺站直腿,手里捏着电影票,那时候,似乎整个电影院的人都掖着笑,看她的眼神欲语还休,梁渺渺满脸涨红,亦步亦趋跟着那两个女孩身后,不敢逾越,真好像她的胖会污了别人的眼。
  南妩突然快步向前,歪头看那女孩,“真奇怪了,胖在她身上,关你们什么事?”
  高挑个子的女孩打量她,颐指气使道,“我有言论自由,她都没急,你来什么劲?”
  “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反倒是瘦子,你不会知道自己长胖之后是个什么球样。”
  “我会胖成她这样?”女孩音量拔高,极度不爽,“你有眼睛没?”
  候影大厅几十双眸子盯过来。
  南妩抬腕看表,距离放映还有十五秒,“要明白,人的新陈代谢会逐年变慢。积点口德,别说的你永远不会胖似的。”
  南妩不再看她,直接拿票入场,渺渺紧随其后。
  坐定后,梁渺渺大张唇齿,“你说话这么厉害,以前都没看出来。”
  “跟你四弟呆久了,他好比一块磨刀石,自然会把我打磨出锋芒。”
  的确,她被纵溺坏了,天不怕地不怕。
  南妩摘掉3D眼镜,“你说过,所有胖女孩在瘦下来之前,都可以是公主。”她眼看渺渺脸色一暗,“如果君白知道你这样被人说,还不敢跟她们理论,他会难过的。”
  渺渺拿肉手反复摆弄眼镜,她从不想丟家里人的脸,却处处丢脸,连扬起头来走路的勇气都所剩无几,生怕那不光彩的双下巴,那些赘肉,被别人偷窥去。
  习惯低头的人,会慢慢忘记了,抬头向阳的感觉是什么。这无关她的身家,是她内心光明到不了的地方,那可恨的自卑心作祟。
  南妩拍她,“慢慢来。”
  观影间,手机忽一震动,显示收到一封新邮件。
  标题是:去死吧。
  发件人与之前几封相同。
  南妩不觉皱起眉心,内容里有欧美恐怖电影里血糊吧啦的截图,僵尸,鬼怪,最后一张是荒山墓地。
  梁渺渺不慎从余光里看到,“什么鬼东西,阴森森的。”
  南妩索性把移动网络也关了,“看电影吧。”
  她原打算要将这件事跟梁君白说道一说,只差临门一脚,却出了别的岔子。
  梁君诺再次来上海,自机场落地,打的便来了梁君白家。
  他只身往来,没带行李,不像久住的模样。
  门口,梁君诺连说几遍,“这话该怎么说。”他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说话时,仍旧满面的不可思议,“年青和,记得么,他,就这个人,昨晚来我们家了,跟爸说他想跟我们攀个亲家。”梁君诺笑骂句,“我靠,攀亲家,他们姓年的,跟我们。”
  梁君白也愣了,“二姐四十多,年青和不至于……”
  “不至于那么饥渴。”
  再想剩下的,唯有梁渺渺了,自我素养如梁四先生这般,心里都忍不住爆粗口,妈的。
  梁君白问,“他们怎么认识的?”
  “健身时候碰上的,一码事归一码,那倒不能怪三姐,当时年青和骗她叫秦和。”
  梁君白眼光忽动,“老爷子的态度?”
  “叫他滚。”梁君诺耙了一耙头发,“年青和没多大反应,只说改日拜访,脸皮是够厚的。”
  梁君诺恨不得将事态一股脑全部告诉他四哥,火急火燎的,沉不住一点气,梁四先生往后退,伸手,关门,一道门风拍在梁君诺脑门,把他隔在屋外。
  “哥!你干吗呀?”
  “别吵。呆外面。”
  梁君白背门而靠,随着年青和似乎冒失的上门,诸多微小如牛毛的细枝末节都能拼凑到一块了。
  梁渺渺手机里署名秦桑的男人,她谎称业务员却始终没拉黑的电话号码,她从健身房带着伤跑出来,紧随第二天就注销健身卡,再也不肯去那一家,如今只身来上海,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远行原由……
  一根细丝连起事情始末,梁君白眉目渐清。
  再次与年家牵连了关系,连老爷子都气极,向梁君诺下达死命令,捆也要将老三捆回新西兰。梁渺渺又一次以为,梁四先生会拿最犀利的话批评她。
  但他没有。
  “回到新西兰,你有老爷子看着,以及你从不吃亏的母亲,我很放心。”梁君白拾掇她的行李,手指在白色衣料间翻舞,赏心悦目极了,“别让人再欺负了。”
  他说,“不知道你像谁,要是像你妈,还会有这些事?”
  梁渺渺提着一只抱枕娃娃过来,已经看他有一会儿,说,“梁老四,你跟以前不太一样。变细心,也和善了。”
  “怪我以前对你不细心,不和善?”
  “我现在的情况,换成之前几年的你,一定会要我像个女战士一样去战斗,面对问题,解决问题。你对自己严要求,对我也从来不手软。”她坐进摇椅里,皮肤白皙,在夜光灯里淡淡发红,“你不会理解,我是个女孩,有女孩难以启齿的秘密,会忽然软弱得一塌糊涂,需要更多时间做选择,感性大于理性,这些你都不能理解,所以没有一点耐性。”
  梁君白坐在封好的行李箱上,一双腿半屈着,手指习惯性落在一个实处,轻轻点扣。
  没有什么,比一个旁观者的客观论述更可信,他很好奇,南妩如细胞般的无孔不入,到底将他改变到什么地步。
  梁渺渺拖住笨重行李箱往门口走,围巾裹在领口,抵挡习习夜风,样子颇显得无辜可怜。
  “我给你办健身卡,倒办错了。”即便是梁四先生,亦有完全料想不到的时候。
  后来,南妩这样与他说,“你毕竟只是一个人,怎么算得准因缘际会,那是命运的事。”
  梁君诺一面掐表催促梁渺渺,电梯门大开着,他摁住按钮,“快点,要赶不上飞机了。”
  “其实,那张健身卡,我挺感激你的。”
  她说完匆匆跑进电梯,头也不敢抬。
  电光火石间,一些捕风捉影的猜测全凭她这句话,落到实处。
  梁渺渺走后,他们接连迎来琐碎的婚前日程,一件件,一样样,势如破竹,南妩应接得晕头转向,早把什么邮件的事抛之脑后。
  加之面试几家公司都没音讯,南妩免不得有些急躁。
  她画了张表格,以求职为主题,进行swot战略分析,然后拿着这张纸去找梁君白共商求职大计。
  “找到症结了?”
  南小妩笔尖重重划过四个字,“已婚未育!”她说,“HR肯定是担心我刚入职就休产假,影响工作。”她循循善诱,“我能改回未婚么?”
  “不能。”梁四先生说,“我坚持维护自己作为丈夫的主权。”
  南小妩身体陷进沙发里,嘴里碎碎念,‘天哪,找不到工作’,接着说‘谁知道一个无业游民的痛’,继续说‘已婚未育怪我咯’。
  最后闭目长叹,一脸‘没有工作,我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正怅惋着,沙发两旁骤然往下陷了一陷,她直觉有什么重物凭空压来,睁开眼,梁君白双手撑在那儿,四目只差零星半点的距离便能碰到一处。葱茏气氛里,她甚至可以清楚听见两人相互交融的心跳声。
  相爱久了,连呼吸都是严丝密缝的契合。
  沙发咚便也算了,他还吞吐着气息,“只好我多辛苦些,让你变成已婚已育,再去找工作。”
  一琢磨这意思,南妩眼见天还大亮,某人已有白日宣淫的架势,瞬间打完鸡血似的,从他臂弯下滚出去。
  “我想了一想,还有文章要更新。”她奔进书房,慌乱战兢的,在word文档空白地方写——梁四先生显然得到了十分要领,耍得起一手好流氓。
  从萧可可处回来,南妩就着手写起半自传体的小说,更到十来章,有百十个读者,虽不成大气候好在文章氛围温馨和谐,如同他们的爱情一样。
  她写着写着,书房墙壁被扣了两扣,梁君白顿下脚步,“我进来了。”
  “华东出版社。”他捏了张便签纸探到南妩眼前,“我把你的简历投过去了,具体面试时间等他们通知。”
  “你跟这家出版社很熟?”
  便签上有出版社全名和地址,南妩用电脑查了查,确实有招聘信息。
  “秦淮河的画册都是委托他们出版,华东的环境,交通,福利都不错,是秦淮河推荐的。不过能否录取,还要看你面试表现。”
  梁君白说话时候,脚步娴熟地往南妩身边靠,抬手揉了揉她腮帮上的肉,视线掠过电脑,清凉凉的声音,“记住,要上下其手,才能称得上流氓。”他俯身,就近吻住南妩的耳垂,舌尖微凉,一扫而过,“像这样。”
  南妩又没出息的,顷刻之间,面红耳赤。
  不出几日南妩收到华东出版社的电话,要她周一下午三点,到福州路新址面试。
  南妩提早一小时出门,回身正要锁门,忽见门扔着什么土黄色的东西,微微还有些动静。
  她再一看,是只□□厘米的壁虎,趴在那,偶尔蠕动几下。
  南妩猛吸一口冷气,钥匙掉到地上,壁虎似乎受到惊吓,快速朝门框上爬去。
  南妩退后两步,手还未能够到电梯,便见到又两只盘踞的壁虎缩在走廊,南妩被逼得进退两难。她几次深呼吸,给物业拨去电话,要安保过来处理这些活物。
  南母从猫眼瞧见女儿,周围站着两个保安,她呼啦把门一开,闻听壁虎爬在她家门口,老太太脸刷白,冲进去对南父骂咧咧,“都是你!邋里邋遢不要干净,脏袜子乱扔,吃水果么弄得一地水,你看看,把壁虎引来了吧!”
  一个老保安拎着尼龙袋,“五只呐,安全通道有两只,这怎么爬上来的?”
  南妩把门锁上,由着父母在里头争论,“最近其他业主没反应过楼道有壁虎?”
  “没有。”老保安提议,“要么你喷点杀虫剂?”
  那个时候,南妩隔空与梁君白抱怨——为什么我妈和保安都把壁虎当做昆虫类?杀虫剂这个提议真是蠢萌蠢萌的。
  彼时,梁君白正在开每周例会,手机静音,没回她。
  南妩收起手机,一根银色拉链将它封入包中。
  所以她并未注意,方才跳出的一封邮件。
  只有标题,五个字。
  ——南妩,去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  釉君昨晚睡着了!睡着了!着了!了!哎~

☆、第九章,便从你往后(5)

  南妩下地铁走了段路,行人不多,右手边是块街心小公园,很有雅韵。
  脚底是排垒砌平整的石板路,南妩方一走上这条道,身后紧跟传来一番声响,离她挺近,哆哆哆,哆哆哆,像高跟鞋踏着石板。
  南妩循声回头,不经意地往后看了一看,把臂远的地方有个女人,黑色尼龙大衣,现下也停了脚步,眼光胶着在自己身上。
  她穿双银色高跟鞋,略微的旧,鞋跟皮质有几道磨损。
  女人长得眼熟,却无法让南妩立即想起来,女人突然加快步伐,“南妩。”
  足足花了五秒钟,南妩讶了声,“周子茹。”
  南妩第一家公司的老同事,坐在她隔壁办公桌,记忆里是个精神的女人,南妩离职前她刚生产完,孩子应该有两岁了。而她此刻站在眼前,没擦任何护肤品,脸颊干燥起皮,唇纹很深嘴角有干裂的印子。
  与以前,判若两人。
  南妩粗粗寒暄,“好巧,出门办事?”
  “你越来越漂亮了。”周子茹走近一步,自顾自开口说话,她死盯着南妩,“尤其是眼睛,弯弯的,漂亮。”
  “谢谢。”南妩与生俱来的本能使她后退两步,余光朝后瞄,“今天是工作日,你不上班么?”
  “食品公司倒闭之后,我就失业了。”周子茹骤然抬高声音,“什么叫失业!你懂么?”
  南妩寻思措辞,“我跟你一样,离开食品场之后……”
  “怎么可能一样!”周子茹一改两年前和气模样,竟面目可怖起来,右手紧紧握拳“我是三流技校毕业,凭我叔叔的关系再能当个小白领,离开食品厂,你以为我还能有什么档次高的工作么?我只能到餐馆给人当服务员!”
  她咄咄逼人,“你跟梁君白是情人关系吧,那个新晨周报的老板,曝光我们食品厂的男人!连我叔叔都被拉下马了,南妩啊,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那么厉害呢?”
  “你说的,我不太明白。”南妩持续后退着,情形太过蹊跷,周子茹神容灰白,像有一腔戾气要破体而出,这让南妩不敢多提当年的事,把心一横,便装聋作哑,“我没那么大能耐弄垮一家公司,它倒闭是因为原材料……”
  “南妩!”她盛怒大喊,什么都听不进去,“你这个害人精!公司用什么食物,怎么进货的关你屁事,又没给你吃!”周子茹彻底爆发,惊得路人绕道走,方圆几米空无一人,“你不就是想讨好那个男人么,要不是公司派你去交涉,你会认得那报社老总?就凭你?”
  见势不对,南妩二话不说跑了起来,而周子茹更快,一手抓住她包带,把她拉了个趔趄,“你利用公司危机去炒新闻勾男人,害的多少人失业,还有谁比你不要脸!像你这种人,竟然能幸福美满,真瞎了老天的狗眼!你怎么不去死?不去死!”
  周子茹紧握的右拳松开来,银色的光刺目而晃,她手心里是把磨出锋芒的刀片,适才她握得太紧,掌心渗出血。
  刀子毫无章法地往她胸口划来,南妩拿包去挡,皮革制的包瞬时破开一道耸人的口子。
  南妩瞧她穿着高跟鞋,抬腿去绊她,周子茹细如高脚杯的鞋跟一扭,她再与以往不同,而爱美与虚荣这一点,倒由始至终没有改变。
  高跟鞋摔开几厘米远,周子茹应声扑倒在地,失业使她落入一个偏执的怪圈,匍着身子去抓南妩的腿。
  马路对面的人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便看见年轻女孩一瞬被拖倒在花坛边,她张口惊呼,另个人用力捉住她脚腕,手起刀落,刀锋滑过女孩小腿肚。
  血滴入石板缝隙里,殷红稠腻,有路人拨打了110,但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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