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良辰以南-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还早,再睡会儿。”
得遇梁君白,她避无可避地,朝矫情方向发展,身上不疼了,而眼眶濡出泪。
梁君白没多说什么,声音融进黑色的夜,“不哭。”
她就着那手掌温度睡了过去,第二回醒来,时间接近上午十点。
朱颜拎着大包慰问品走进病房,她探病的标配是苹果和西洋参,这次多了几罐子阿胶,以及一只装帧严密的长条礼品盒。
“最近发达了?”南妩把玩着苹果。
“我像是送阿胶的人么?”朱颜坐过来,“苏炳在崇明办事,拖我带给你的。”
“盒子里什么东西,拿给我看看。”南妩伸手。
她动手移开锁头,里面躺着一条牛皮鞭,做工堪称细腻,触手生凉。
“鞭子?”下头压了张纸条,南妩抽出一读,笑了,钢笔的字迹很漂亮,写着:梁君白不听话,就抽他,礼轻意重,请物尽其用,最后,祝康复。
朱颜感叹,“多贴心的礼物,苏炳不愧为妇女之友。”
“他拖你给我?”南妩收起盒子,“你们之前在一起?”
“讨厌,别用‘在一起’三个字,我们是纯洁的战友关系啦。”朱颜娇羞捧脸。
南妩托腮,“是你想太多。”
“我协助他去崇明跑新闻,以身作饵,孤身犯险。”朱颜滔滔不绝,“当时,我脑子里快速闪回着□□,江姐,秋瑾,小萝卜头等伟大的女英雄……”
“等!小萝卜头?”南妩给她普及知识,“那是个小英雄,男的。”
“口误!”朱颜白眼她,“看在我们八年多的友谊份上,请别咬文嚼字,领会精神好么?”
南妩但笑不言,按朱颜的说法,她确实惊心动魄了一把。
前段时间苏炳告诉她一道内部消息,崇明当地居民和旅人反应,有一伙黑车团伙无证驾驶,使用虚假计价器收取高昂费用,许多人上当受骗。
苏炳说,那伙人专挑游客下手,游客通常不会在崇明久住,被讹一次,当做破财消灾,报警的也在少数。
朱颜关心,“你有经费么?”
“梁总全程报销,去不去?”
“去!但我能做什么?”
苏炳说,“扮作一个胸大无脑好生养的女游客。”
朱颜深表遗憾,“要演一个与我气质截然相反的角色啊,哎,我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总要靠演技,真是苦恼。”
他们一拍即合,苏炳备了针孔摄像头,放朱颜口袋里,这种非正常拍摄的形式让朱颜打鸡血似的兴奋。
她吐沫横飞地讲解到这,猛地一拍桌子,“苏炳这混蛋!他调节完针孔摄像头,竟然审视我的胸,说‘哦不,你只能出演无脑好生养的女游客,至于胸部,你有考虑过生个娃么,听说可以二次发育,拯救你贫瘠的胸。’他说的是人话么!”
南妩与她战线统一,“太过分了!他根本不懂什么是浓缩的精华!”
朱颜拿枕头砸她,“我不以胸大取胜,我贵在胸型姣好!”
朱颜说些话只为博她一笑,南妩知道,给面子地勾起笑纹。
他们在崇明三天,朱颜拦了辆黑车,按苏炳教的第一步先谈价,“师傅,我要到南门,怎么收费?”
男人说,“一口价,三十元。”
“行。”朱颜跟他唠嗑,“师傅你几岁?”
“你看呢?”
“顶多四十岁。”朱颜摆出四根指头。
男人大笑,“小姑娘逗我开心吧?我女儿都二十多了。”
“不可能,完全看不出来!”朱颜话一转,继续夸他,“你生的是女儿?女儿好,女儿像爸,一定好看。”
话过几轮,计价器的数字已经涨到一百零五,朱颜佯装看不懂,“师傅,这是计价器么?”
男人闷声,“嗯。”
朱颜咋咋呼呼,“它走得好快,怎么回事?不过我们说好三十的,计价器只是摆设吧?”
男人闭口不理睬她。朱颜无趣,拿手机拍风景,一边现场解说,“这田不错,里头还有牛哎,个人认为那头颜色浅的比较狂霸拽,师傅你觉得呢?”
她完全发挥了一个无脑好生养女人的憨态,手机乱拍一通,计价器的屏幕也被囊括其中。
到达南门,司机指着计价器的数字说,“两百二十三,给你去掉个零头,付两百二就可以。”
朱颜花容失色,“什么?说好的三十呢,师傅你副业是强盗啊?”
“谁说三十的!”男人拿出凶神恶煞,“一开始讲的就是按计价器算,你给不给钱!”
朱颜甩他三十,脾气上头,“就这么点,没了!”她想要开门下车,门却被锁死了。
司机怒瞪她,“不把钱付了,你今天别想下车!”
朱颜目光凄厉地回头,饱受压迫的妇女形象油然升腾,她经过几秒挣扎,权衡,终于又掏出两张一百,凄凉地说,“师傅,找我十元。”
交易一结束,朱颜急着下车,一脚踏出门外,啪地声响,她弯腰时候,针孔摄像头不慎滑到车轮底下。朱颜颇为淡定地屈膝去捡,刚揣回口袋,司机皱眉扯着粗嗓子喊她,“别走,你袋子里是什么?”
朱颜回眸一笑,“钥匙扣。”
她走出几步,听见司机下车的声音,他语气怀疑而不善,“钥匙扣?不像。给我瞧一眼。”
朱颜装不下去,手心冒出腻人的汗,她撒丫子就跑,确实在那一瞬时,她想到了□□,江姐,秋瑾以及小萝卜头。
一辆车开她右手边停下,苏炳朝她喊,“上车。”
“后面!后面!”司机追赶来,朱颜直跺脚。
苏炳下去,将外衣扯开扔车前盖上,同高个子男人扭打起来,朱颜抖抖索索把他衣服拾回来,苏炳不忘顾着她,“去车里等我。”
苏炳年轻气盛,制约住男人手脚往草丛一甩,村民赶着羊经过这,羊群被惊得慌不择路。
晚上,苏炳请她吃顿农家菜,朱颜嘴里嚼着羊肉,对他的脸发呆。
苏炳撩了撩前刘海,“是不是觉得我特帅?”
她笑了笑,不置可否,单是这个笑,引得苏炳一心扑进去猜测良久,夜沁凉,小风拂面,抬头漫天辰星,是怎样盛大又我心荡漾的景。
待他收敛回神,面前一锅羊肉已经被朱颜吃光了。
“你看诺,羊肉吃太多上火了,小脸蛋长出两颗痘!”朱颜从包里找出把镜子,照半天。
南妩放下苹果,“为什么对着苏炳发呆?”
“帅呀。”
“少来这套。”苹果冲她痘痘丢过去,“你的追求者虽然不多,可哪个长相差了。远的不说,上次情节人,你上司捧了九十九朵玫瑰,尽管最后被你插到小区花坛,美其名曰‘放生’,我瞧着他高鼻子大眼睛,混血长相,同样很帅。你怎么从不盯他发呆?”
朱颜拉开窗帘,这间房有个只容纳一人站的小阳台,她背向南妩,双手撑在略有锈迹的栏杆两端,“我是想,换作陈佑儒,他会不会丢掉我就跑?”她自问自答,“一定会,在他面前,我就是纯爷们。”
朱颜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太久,转过身,倚栏杆处,“你住院的事,梁君白昨天晚上告诉我,苏炳还有事要处理,抽不开身,在崇明买了慰问品拖我带来。你这回还动手术么?”
“不,保守治疗。”
梁君白带午饭进门,连朱颜那份一并准备了,他打开装鞭子的盒,冷笑,“很好。留着吧。”
朱颜一哆嗦,有些冷得慌,向苏炳通风报信:你家大Boss看到鞭子了,愤怒中带着隐忍,阴霾里稍透血腥,总之很微妙。
南妩眨眼睛,“我收了,可是要在必要时候,拿出来用的。”
梁君白耸肩,“你舍得,我无所谓。你要动手,我绝不躲,你要我脱衣,我绝不穿衣给你抽。”
南妩一阵咳嗽。
朱颜风卷残云用完饭,打着一连串饱嗝出门,梁君白送她到病房外。
朱颜环臂叹了一叹,“懂事没人疼,小妩偏是个懂事性子的,她从不喊疼,也少言苦衷,其实心思很重。身体病了能吃药治疗,但心里病一场,她很难走出来。”她强调,“你大她那么多,要多开解她。”
“我会的。”
他认真地听,诚意地答。
午后时光总惬意,哪怕若有若无地飘过消毒水的气味,阳光越过大敞的阳台攀爬到南妩手臂,掠过脖颈,停留在面额,她那赏心悦目又叫人心疼的白肤色,使得梁君白静静看了几分钟。似乎不存在任何一句话能承受这时候的光风霁月,他们四目相对,他们两厢无言,梁君白低下头,一吻如鹅毛轻翼,落她唇角。
没有深入,没有僭越,他享受最浅而绵长的吻。
门外传来动静,南妩受惊一望,她父母站门口,进不是,退也不是。
梁君白面不改色,长呼一口气,“请进。”
☆、第五章,若尘埃生花(4)
南妩父母不讶然,只是撞见这场面多少会尴尬。他们知道梁君白是有为青年,稳重才俊,不晓得原来脸皮也这么厚,不见拘泥,他们倒像后脚进来的客人,不知道该坐该站。
南父发话,“你们在一起了?”又说,“也行,年轻人有好感是可以处处看,省得让她出去相亲,总看不对眼。处的好,你妈妈也在上海,大家就一起吃个饭,聊一聊以后有什么规划。”
梁君白没有异议,他不出意外得到南妩父母的认可,之后几天,他将替南父准备的全套礼物送上门,又订了一只智能清扫机器人,俗称扫地机,南母很欢心。
南妩出院那天,眼见梁君白的车远远开来,南母目有复杂之意,“这孩子挺不错的,机灵,你们能好,也是最近难得的一桩喜事。”
一日单独和梁君白相处,南妩手捏电子中药单,“我妈说,你是来给我们家冲喜的,听起来,你好像我抢的小媳妇。”
“放心,我不会跑。”
南妩来劲,“按电视剧的套路,你要自称奴家,称呼我为官爷,来,把称谓用对了,再说一遍。”
“怎么说,我不太明白,你示范一下。”梁君白去柜台取药。
当时,梁先生每根墨发,满身细胞都透散着虚心求教。
南妩为他真诚所感,示范道,“该这样说,官爷放心,奴家不会跑,生是官爷的人,死是官爷的鬼。”演到激情处,她就自由发挥了。
梁君白心满意足,“再叫声,官爷喜欢听。”
南妩一怔,深感上当,抡起药袋子砸他。
梁君白指控她,“暴力。”
南妩拍去手上的灰,淡定回应,“你值得拥有。”
她休整十天,算上那三天丧假,南妩有半个月没去公司。
据说在主任非人道的压迫下,部门两个姑娘双双辞职,南妩暂时接替她们的工作,叫苦不迭。
梁君白劝她,“你应该再休息一段时间。”
“我年假用完了。”南妩眼泪汪汪。
梁君白片刻沉吟,“看来,只能请婚假了。”
南妩耳朵尖通红,咬着吸管,假装抬头望天空,“看,飞机!”
梁君白一笑泯之。
周末,大姑拿着家里无线电话,“小妩,有人找。”
离姑父入狱过去三个月,屋里常有哭泣声,一点一滴地轻碎。三个月,南妩总睡不好,夜间起来倒水喝,听见一扇门后那压抑在喉口、破体而出的哭泣,应该是宋怡,偶尔像大姑声线。
她托着一杯水,会在门外站很久。始终觉得,她并不如梁君白所说的那么无辜,可重头来一遍,她难道能绑架何晓,拿枪逼他不去赌,拿辣椒水强迫他当个贤夫么。
然后,结局又是什么样子?
她不知道,不过还是那句话,谁的命,不都是熬到最后,灵魂升往天堂,或永堕阿鼻地狱那霎时,才见分晓。
“你怎么打到我家座机?”
梁君白反问,“你看不出来?”他理由充分,“我是在二老跟前刷存在感。”
南妩可以想象到,梁君白拨动修长指头,搜索到她家座机号,将头懒散地枕在胳膊上,一本正经刷存在感的模样。
“有个宠物博览会,想去么?”记事本第一栏多了条宠物博览会。
“想!”南妩一双星星眼快速眨巴。
梁君白隔着电话笑,在纸上画个钩,“那就去换衣服,我开车来接你。”
“给我十分钟,不,五分钟!”她冲回房间。
梁君白给这条的备注是:女方对会动的生物毫无抵御能力。
南妩刚走,大姑带着宋怡和飞飞,去了何晓原本就职的保安公司。
他领导体恤何晓家境困难,组织员工进行一次募捐活动,善款基本筹集完毕,约摸有两万多,只等家属前来办个手续就好领走。
大姑唉声叹气,“何晓没良心,他唯一的一点好,只有他死后这笔钱了。”
何晓领导在追悼会与他们有一面之缘,“两万八的捐款,不算太多,但程序还是要走的,也是怕大家的心意到不了家属手里,被经办人私吞。”
“我明白,我明白。”大姑起身,“去哪儿办,我去。”
说话间进来一个女职员,给她引路。
男人说,“公司造的挺大,很多弯弯绕绕,让她领你去财务部,填几张单子就行,很快。”
大姑叮嘱女儿,“你别带飞飞跑别地儿,在这等我。”
男人将糖果盘搁何家飞面前,“爱吃什么就拿。”
“他不喜欢糖。”宋怡局促地捏着手。
“别紧张,我们见过面,在何晓追悼会。”
“嗯。”
“他是老员工,在公司呆了快二十年,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在了。”男人惋惜道,“何晓以前工作很称职,就最近开始迟到早退,大家传他有别的出路,不想干这行了,我等他辞职信一直没等到,反而……哎。”
宋怡听懂了,谁说起何晓,她都会屏气去听,眼底浮游起一根根红血丝。
“何晓家还有亲眷么?”男人转念一想,补充道,“兄弟姐妹之类的?”
“没,就他一个了。”
“哦,我追悼会上看到一个小姑娘,二十来岁,还以为是何晓亲戚家的孩子。”
宋怡想了好一会儿,“小妩?不,她是我舅舅的女儿,不是何晓家里人。”参加追悼会的年轻女孩,只有南妩一个。
男人点点头,“他们眼睛有点像,我当是有血缘关系。”
宋怡心觉哪里奇怪,可又说不太出来。
“你舅舅的女儿,就是你表妹咯?”男人走出办公桌,在饮水机前泡茶,“结婚没有?”
“没呢。她还小。妈妈说,现在女孩结婚都晚。”
男人举杯对她笑了笑,“没结婚,那一定有对象,她长的那么讨人喜欢。”
“有,对象有,高高大大的,很好看。”
杯子贴掌心缓慢转动,男人神光陷进沉浮的茶叶里,一时微滞。
大姑办完手续回来,只听宋怡怯弱着在说话,就问,“什么好看?”
男人将杯子放好,“捐款拿到了?”
“哎,拿了,我这就去银行存起来。”大姑千恩万谢,“多亏领导关照,何晓不在了,还能记得他家里人。”
几句场面上的客气话过后,大姑一行离开保安公司。
宋怡一想再想,还是说与母亲听,“刚才那个人,说小妩跟何晓的眼睛长得像,像么?”
大姑放慢脚步,“怎么回事,好端端说到这个?”
宋怡回忆一遍,大姑斥她,“胡说八道!像什么像,完全不一样,你自己不会看啊?”大姑心生狐疑,“不过他问这些是要干嘛,这人也稀奇古怪的。”
她抱紧包,带着女儿和外孙往最近的银行赶。
南妩这时已经到了梁辰传媒,宠物博览会的地点在梁君白公司总部几条马路远的地方,车便停到地下车库,他们商量步行去那儿。
前台姑娘对她态度和蔼,还备了牛奶,“热的。南小姐。”
走出大门,南妩一边啜牛奶,“她竟然知道我姓什么,你告诉的?”
“非但是她,整个总部的员工都知道,其中包括你的姓名,履历,一家几口,有无生育史。”梁君白加上一句,“苏炳来了趟,然后就这样了。”
南妩震惊极了,“苏炳个大嘴巴!”她挽住梁君白,“我要用尚方宝鞭抽他,你帮我摁住他,好不好。”
梁君白温柔取来她的牛奶放到唇下喝,“好,我早想对他下手,他知道太多,嘴巴又太大。”
两人共饮一瓶牛奶,小情侣的昵态彰显无余,秀恩爱也是费时的活儿,所以五分钟过去,他们仍然在梁辰传媒的势力范围内转悠。
“梁四先生。”
一声称呼,伴着车门掀开的风动拂身。
理论而言,这片地没别人,他应该是叫梁君白。可南妩听过别人称他梁先生,梁总,梁董,唯苏炳起过一个绰号:梁铁腕,抨击他的中央集权制。
至于梁四,闻所未闻。
车里下来的老先生头发一半花白,他文质彬彬,目估年逾七十,他开口又恭敬地称呼梁君白,“梁四先生,很久不见。”
“杨叔。”梁君白尾音上翘,礼貌之余,明显问他为什么会出现于此。
他两手放身前,身子微向前倾,“老爷子明年八十岁了,他说是时候该立份遗嘱,趁他人还清醒。梁四先生,老爷子要你回新西兰,越快越好。”杨叔语调徐徐,而发音非常稳,“《挽歌》开机发布会,你说有心上人了,老爷子听见很高兴,作为一个父亲,想见见未来儿媳妇。”老者停顿,视线的焦点掠过南妩,似终于意识到有别人存在,老人出于礼貌,伸过手,“你好。”
南妩跟他一握,学梁君白的叫法,“你好,杨叔。”老人的手很凉,凉得她整只手发麻。
“在我这,你不需要旁敲迂回。”梁君白摇了摇头,“确实是她,我说的爱人。”他表态,“我对遗产没有兴趣,不凑这个热闹了。”
杨叔笑了笑,“可老爷子发话,你不来,遗嘱不立,百岁归西后,全部捐给慈善组织。”
梁君白看得开,“我支持,造福社会,何乐不为之。”如他这样靠双手打拼到一个经济阶层的人,钱只是锦上添花的数字。
马路对面的交通信号灯由红转绿,梁君白淡淡颔首,端出离开的意思,牵了南妩过马路。
杨叔在车旁说了最后一句话。
“梁小先生也来中国了。”
梁君白太阳穴不自然地抽动,他用指腹摁下,来回碾了碾。
梁小先生。梁君诺。
☆、第五章,若尘埃生花(5)
杨叔的意外出现提醒了南妩,在梁君白这里,她的一切无所遁形,一日复一日地曝露在青天之下。反过来,她对梁君白却没那么多了解。
本着沟通是双方相处的重要环节,尤其对初期恋爱的情侣,南妩暗中过滤了一遍说话的艺术,力求婉转而得体,温和不失犀利。
想罢,她酝酿几秒,说,“你父亲明年八十,那么说,他生你的时候将近五十岁?”问毕,她自觉问的没什么水准,满眼挫败。
梁君白失笑,“你想半天,就问这个?”
“第一个问题只是热身。”南妩诚实地八卦,“我还想知道,你妈妈几岁怀你的?”
“差不多是你现在的年纪。”梁君白排队买票,打一把伞遮住南妩头顶的烈日,“老爷子出生在一个会让许多男人羡慕的年代和城市。”
南妩怕热,用手扇着风,一脸懵懂的疑惑,“男人羡慕的?”
“36年,香港,还没废除一夫多妻制。”说完,他轻轻笑。
南妩幽幽从包里拿出手机查百度,梁君白探眼看了一看,屏幕当中有条文字这样写,‘在我国,藏族,珞巴族,门巴族以及一部分纳西族保留一妻多夫制’。
她扼腕叹息,“生不逢族。”
梁君白关掉她的页面,清除历史记录,“老爷子有三个妻子,我母亲是他最后一任。”
南妩一激灵,宅斗戏里常常演,最后进门的小媳妇纵使贤惠,但注定是命运多舛,庶出的孩子如何才思敏捷,也总有十几年命比纸薄。
她心都软下了,“你母亲离开,因为过的不好?”
“她有物质,没爱情,年轻时虚荣作祟,跟老爷子去了新西兰过好日子,人到中年,反而回味起爱情的滋味,恰好也有人在等她,就离了。”他从南妩母爱泛滥的眼光里看到一个少年悲惨的自己,梁君白弹她脑门,“成天想什么?”
南妩揉额头,嘟囔着,“豪门恩仇史都这么演。”
“家大业大,纷争是在所难免,但没那么可怕。”他说,“我妈命很好,要金钱的时候,遇到老爷子,要爱情的时候,也能回头是岸。”
“那你是为什么回中国?你说过,父母离婚后,你自己住。”
梁君白取完票入博览会,“说来话长。”
他母亲算得上与人私奔,老爷子心知肚明,随她折腾去,没点破。
梁君白当时十六岁,跳级考入重点大学,他跟父亲一样,清楚一些事情的即将发生。
后来,老爷子跟她说,“我可以放你离开,但你不能带走君白。”
“你一直怀疑他不是你亲生的,他理应跟我走,只有我会尽心尽力照顾他。”梁母摊牌,在儿子问题上,她难得硬起脾气。
“那男人跟你从香港到新西兰,住的地方,离我们一条巷子远。君白长到十六岁,他十六年没娶妻生子,不可疑么。”老爷子侧对她,手握一把大剪子修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